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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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綠色隧道
開著車,走在這條充滿路燈的道路上,這原本不該是它應有的面貌。 回到家裏已經二年零三個月了,還是不那麼習慣。在台北工作連同讀書過了六、七年了,我仍然想念台北的書店、咖啡廳,還有花點錢就可以坐上一天的速食店。對我來說,有個可以讓我坐下來歇息,想點事情的地方是很重要的。老家這可少了這些東西,害得我沒地方去,只好白天工作,晚上回學校進修。 不過回到家來,原本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很快適應的,後來才發現,我並不是那麼容易習慣的人。雖然我在這裏出生、成長、求學、交友,也確確實實的渡過了32個寒暑,但如今,家鄉的一切卻是顯得如此的陌生,和我有著那麼點格格不入,就像當初我上台北一樣。 看來我的適應能力好像有點不怎麼好,像我這樣的人在達爾文「物競天擇」的理論裏恐怕是要被淘汰的。就像那條曾經存在在我腦海裏的綠色隧道,也在我離開家鄉的這幾年裏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這是「物競天擇」嗎? 如果是的話,那應該會像那天的颱風天一樣,將茂密生綠的木麻黃從中折斷,讓它橫躺在中央公路上,然後不得已,連每天都要經過這裏的公車也要改道而行。 小時候,我並沒有太多的機會離開我住的村莊,偶而放假會跟幾個好朋友去金城看電影,或者隨處逛逛。遇到特別的日子,像是學校郊遊,我們也會到中山林去烤烤肉,那真是一段值得回憶的日子。 我的年紀一直不斷的成長,但記憶卻好像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一樣。記憶中的事物,同學、朋友,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曾經有過的夢想,曾經引以為傲的認為自己和別人會有那麼一點不同。但那只是自我的想像,我只是個凡人,我要吃飯,我會睡覺,我要過生活,我必須要賺錢,我想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我會像這條綠色隧道一樣嗎?不是因為「適者生存」,而是活生生的被挖掉,連另尋地方生存的機會都沒有嗎?我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但很多時候就算會這樣,也要努力,想盡辦法的去完成我自己的目標、夢想。也得努力的去嘗試,去做,這才不枉此生,不是嗎? 我的個性使然,讓我有那麼一點點「為賦新辭強說愁」。但無妨,因為這是我的一部分,因為有了這個特質,我才是最真實的我。 就像我對這條路曾經有的印象。 上高中以前我並不常走這條路,因為讀書都在家附近,不需要通車。上了高中以後,學校在這條路的另一頭,通車成了習慣。我走過了這條路的春夏秋冬。 但我並沒有與它進一步接觸,曾經我是有機會的。 那年暑假的課業輔導,我的兩個好友買了全新的越野腳踏車,除了佔據了太湖之外,更要遠征到學校去(從山外騎車到金門高中)。今天,他們要出征,他們要騎車去上課。平常我們搭公車到學校大約是二十分鐘,騎車的話可能還會更久一點。不過還真羨慕他們呢?我們是好朋友,當然他們有來約我,但我家裏只有淑女型的腳踏車,騎到學校一定很累吧?所以當時的我不情願的放棄了這個機會,想想真的好可惜啊!如果可以騎在樹影扶疏、綠影晃動的綠色隧道裏,感覺一定很奇妙吧!騎車騎在這綠色隧道裏,該是怎樣的一幅光景呢?雖然還有別的路可以騎車,享受自然的洗禮,但少了這一條路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我不太會形容這種感覺,可能是我的文字太過平淡了,不曉得要用什麼文字來形容,有點失落的感覺。 回到家裏來已經過了兩年零三個月了,剛開始時是騎機車上下班,冬天很冷,夏天很熱,四季的分別,比起以往更加的明顯了。但騎在綠色隧道裏總是四季不分的,涼風總是徐徐,是一種很奇妙的享受。經過一季的寒風凜冽,我終於受不了了,在回到家裡九個月之後,終於買了一輛中古轎車遮風避雨,在太陽大的時候也可以遮遮陽光的照射。 現在上班我都開著車,不太需要忍受風吹日曬,但我卻不常走這條沒了木麻黃樹的道路了。偶而走過,兩旁明亮的路燈,再加上車上的爵士樂,的確是有一種很浪漫的感覺,但這感覺我並不熟悉。走在這條路上,卻是那麼的陌生,我突然想起過去我曾經擁有的記憶,兩旁的木麻黃樹扶疏樹影依舊,微風輕吹,徐徐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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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英雄堡軼事
大膽南山……。 這天早上打飯的時候發現有一道不一樣的菜色,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那是元宵喔!弟兄大夥們很高興地吃著應景的一道菜。用完早餐部隊集結在連集合場,因為這天有個重頭戲,那就是我們這一連將從現有駐守在烈嶼后宅的炮陣地,換防到大膽島南山。 對我來說那是一個很新鮮的經歷,當初從抽籤後就一路搭著軍艦到大金門的料羅灣碼頭,又匆匆的轉往水頭碼頭搭船到烈嶼的九宮碼頭。畢竟初來乍到、心情緊張也無心眷戀於沿途風景。這回又有機會可看到九宮碼頭的沿路風景了,不同的是這次可以平心靜氣、從容不迫的好好看著戰地島嶼的風情。而且大膽島、英雄堡,想必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等著我去欣賞。 整裝後我們這一連浩浩蕩蕩地前進九宮碼頭,這是何等盛大的事,我慶幸我自己得以躬逢其盛。在碼頭整連部隊加快速度,旋即登船。搭上LCM(武裝登陸艇),一路就在登陸艇的機械聲、伴隨著海鳥的鳴叫中,登上大膽島的碼頭,這天是民國72年的農曆元宵節,也就此展開了日後我在英雄堡約莫200多個日落月昇的日子。 霧季剛剛過去,從觀測口看去金廈水域展望一片大好,再透過104高倍數的望遠鏡望遠,還可看到對岸廈門大學的人影晃動,這樣形容一點兒也不誇張。 這天一早瀰漫著些許詭異、不一樣的氛圍。正當我從這104倍數的望遠鏡望向對岸廈門時,忽然驚見有一艘類似潛水艇的艇尾露出水面,好像魚鰭的部分就在金廈水域當中巡曳。心裡著實嚇了一大跳,目不轉睛地記錄它沿途的動態,稍後並且迅速的報告觀測官。沒多久我們778觀測所的電話響起,觀測官接起電話的同時迅速立正站好的回覆電話那端的問話。我心想這一定是某個大官打過來詢問戰情吧?果不其然!是大膽島指揮官詢問我們778觀測到的實際狀況,並且命778即刻派員迅速到指揮官室報告詳情。觀測官不假思索、看了我一眼,就決定派我前去指揮官室報告。 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三步併作兩步快步前去指揮官室。一步入指揮官室,馬上脫口而出:「指揮官好!」指揮官見我前來,示意叫我坐下,好好報告這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就在這一問一答的當下,指揮官忽然問了一句:「你研判這艘疑似潛水艇的東西航速是幾節?」我瞬間墜入五里霧中!不知所措?只依稀記得曾經和我們觀測所裡海軍派駐的照相士聊過,但是又不是那麼的專業篤定。心想那速度不是很快,也沒有什麼精準的計算,就大約吐出個比較保守的速度:「航速10節。」指揮官:「喔!」結束此番報告,每每想起這段回答,心中都暗自竊笑!三十五年後的今天,娓娓道出、敘述著這段往事,依舊令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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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熊一夏─消防體驗夏令營側記
七月初在《金門日報》「地方新聞版」,看到金門縣消防局將為國小學童舉辦「消防熊一夏──消防體驗夏令營」,我一向希望小學五年級的女兒小羽假日別宅在家玩手機,應該多多體驗實際生活中的各種事物,因此立刻撥打電話替小羽報名參加。 以往每次途經金門縣消防局,都覺得那紅磚拱門的建築典雅大方、氣派儼然,正如救災英雄的神采奕奕。七月十日那天,帶著小羽頭一次走進消防局,發覺局內真是別有洞天,有許多寓教於樂的防災教育設施。幾位身穿制服(深藍上衣、黑色長褲)的消防戰士,化身為親切又帥氣的大哥哥、大姊姊,歡迎小朋友們擔任救難小尖兵,出發去救援! 第一關「救人熊厲害」的地點是「消防教育館」,此館的外觀是一輛紅色的消防車,車頂兩盞紅燈不停地閃爍,走進「車門」是駕駛座上的方向盤,小朋友們握著方向盤左轉右閃、充當駕駛,彷彿就要緊急前往災難現場。消防隊大哥哥們拿出教學用的塑膠假人「安妮」,很有耐心地詳細講解心肺復甦術的施行、和心臟電擊器的使用,原本頑皮好動的小朋友們見大哥哥如此認真,都不禁安靜下來專心聆聽,最後急救小天使們輪流以CPR和電擊救醒了昏迷的安妮,得到通關獎品──白色救護車造型的立可帶,達成任務! 第二關「消防熊的家」在「消防互動體驗室」舉行,室內具體而微地呈現了一般住家的格局,有客廳、廚房、臥室、浴室、陽台,看似安詳舒適的居家環境,其實處處隱藏著釀成火災的危險因子,而且一進門就上了鎖,大家必須見微知著、曲突徙薪,把所有潛在的禍端找出來加以糾正,如:神主牌位的香爐要清理、使用瓦斯爐後要記得關火、衣物不能放在電暖爐上烘乾、熱水器不能放在浴室,要放在陽台……在大哥哥循循善誘的提示下,小朋友們分工合作、解除危機,終於得到通關密碼,順利從密室脫逃! 消防局的中庭遍植芭蕉、藤蔓和蕨類植物,頗有熱帶叢林的氣氛,草地上擺放著各種水上活動的救溺設備。炎炎夏日最令消防隊員擔心的,就是民眾戲水發生意外。在第三關「玩水熊平安」中,由消防隊的「神力女超人」示範救生帶、救生圈、浮水繩的使用方法,以及正確穿著救生衣的方式,並讓小朋友們實際操作。我想起以往在觀光區穿救生衣時,總是抱著有穿就好、交差了事的心態,以為扣錯或少扣一兩處也無關緊要,經這位消防姐姐的解說,才知道救生衣的胸扣、腰扣、胯下扣皆應按照順序牢牢扣緊,缺一不可,否則落水時瞬間巨大的浮力能將救生衣鬆脫。以後不敢掉以輕心了! 最受小朋友歡迎的是第四關「熊賀神射手」,消防哥哥從消防車中拉出一條又重又長的水帶,裝上消防器材「瞄子」,教導小朋友們用右手握緊、左手控制,往下壓把手就能噴出大量的水,宛如超大型的水槍;往右旋轉瞄子時,噴出的是直線強勁的水柱,用以撲滅主要火勢;往左旋轉瞄子時,噴出的是範圍寬廣的水霧,用於火場行進時隔煙隔熱。消防哥哥在活動場地布置了三個倒放的紅色塑膠桶,上面各放一個藍水箱,要小朋友把藍水箱當作火源,把它們從塑膠桶上射下來。小朋友們握緊瞄子,有如手持神器,頓時變身為擁有洪荒之力的超級英雄;又像神奇寶貝中的水箭龜,能施展「水砲」絕招,發出連續高速的水系攻擊。但是那藍水箱頗有重量,剛開始在水柱沖擊下幾乎紋風不動,就如頑強的火勢;不過在二十幾個小朋友的連番努力下,藍水箱漸漸往邊緣移動,最後終於被沖得掉了下來,就如熊熊烈火終被撲滅,現場響起一陣歡呼! 英勇的打火英雄帶領孩子們以闖關遊戲的方式進行消防體驗,讓旁觀的家長們也跟著學到不少寶貴的知識。減災比救災更重要,正確的觀念很可能在緊要關頭救人一命,防災教育值得我們多多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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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中華民國70年,在我馬山播音站大玻璃前面,有個人天天穿著他媽媽幫他做的中山裝走來走去,聽說:那是即將要退伍的連長,我正納悶著,金門軍人怎可以穿便服?原來孝順的他因為媽媽生病,決定退伍回家照顧媽媽。 數月後,信件竟如雪片般飛來,日日、週週 ,一年後,竟收到求婚信,這也太離譜了吧?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發生?為了想改善家庭環境讓弟妹過得好些,我本就抱持不婚的想法,順理成章的拒絕了他,信還是照常的來,只是變少了,我也不再回信,兩年後我離開播音站,脫下軍服,準備到台灣一展長才,這時候有封信遊歷了馬山、古寧頭、湖井頭、大膽播音站、金門的家,轉到我台北工作處,於是10點休息時間,電話準時響起 ,下班了,門口有他身影,帶我逛遍台北夜市。 74年初我生病住院,故意不告訴他,竟然調回中部工作的他,第二天一早就出現在醫院,我正悶悶的坐著看書,心想元宵節,如果有花燈多好,一枝花燈伸了過來,很驚異我有心想事成的功力,於是他幫我請假,帶我去楊貴妃廟、去關渡宮看花燈。 住院數十日,醫生說要跟我父母討論病情 但因我父母遠在金門,不方便前來,請表姊來幫忙,表姊見過醫生後告訴我,醫生說:妳沒事,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開心的過日子吧!這不是電影常演的場景嗎?我剩上半年不到的生命了,我的雄心壯志就要這樣壯志未酬身先死了嗎? 同病房的老太太問: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嗎?我說不是啊,一般朋友而已,她說:這樣的好丈夫你不嫁,要嫁什麼?一語驚醒夢中人,當他說:無論能照顧妳多久,我都要娶妳,我就點頭嫁了。 結婚時,他為我打造了一座紫色城堡,牆壁、天花板、床、化妝台、衣櫃,都是深深淺淺的紫色,也是他一件件親手做的,婚後他把我捧在手掌心如公主般的呵護,裡裡外外打點得讓我無比舒適,閻羅王把我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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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首情歌給誰聽
「童年」時光,隔壁班的「女孩」,名叫「小薇」,她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天真活潑又美麗」,總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總是散發出淡淡的「迷魂香」,至今每憶及她的「倩影」,心裡還是有「甜蜜蜜」的感覺。 當然,她就是我暗戀的對像,對於「心所愛的人」,想要對她展開「追追追」,「我相信」這是我「一生一次」的「初戀」,我對她也一直是「用心良苦」,也要深深的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我想像我這麼「情深深」的人,可能也不多。不過人生的一切還是「隨緣」吧!相信總有一天,這「遲來的愛」,應會降臨在我的身上吧! 那一天,我又來到那棵「榕樹下」,抬起頭「我問天」,「何日君再來」相會,此時「冰雨」打在我的身上,帶來一絲的涼意。我也常常來到昔日熟悉的「海邊」,望著「大海」,喝著「愛情釀的酒」,再為妳唱一首「肉麻情歌」,我愛妳,就像「老鼠愛大米」,「如果妳是我的傳說」,我真是願意「與妳到永久」。 但是,像妳這樣的一個女孩,總是「讓我歡喜讓我憂」,在這「人生舞台」上,縱然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忘不了妳,因為「我只在乎妳」!如今妳我不能相聚,也許是上蒼給了我「衝動的懲罰」,就在這「月兒像檸檬」的晚上,「是不是這樣的夜晚上妳才會想起我」,每每「午夜夢迴時」,我還是要向妳說一聲「謝謝妳的愛」,哎!「愛要怎麼說」呢? 多年來,我還是「原來的我」,一切只能「跟著感覺走」就算是「對面的女孩看過來」,我也不再「花心」,如果能夠「再度重相逢」,我要用「青花瓷」杯,以「連杯酒」,一起「歡喜乾一杯」與妳共舞「酒醉的探戈」或是「愛情恰恰」。只是不知要「唱首情歌給誰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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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布達佩斯
坐在前往匈牙利的火車上,海關人員檢查護照時翻看了很久,詢問申根簽證呢?又再看了一次護照,才弄清楚不需要簽證。前往布達佩斯的車程幾經波折,感覺路程更加漫長。離開了克羅埃西亞的邊境,列車到傑凱涅什站(Gy?晹k?晹nyes)停了一陣子,火車就正式進入匈牙利的國境,穿越國境時,手機便接收到當地的電信訊號。 天氣變得很悶熱,讓人進入一種催眠式的昏睡狀態。一群女學生嘰哩呱啦的上車,把我從夢境中拉回現實,窗邊看出去是匈牙利的巴拉頓湖(Balaton),列車沿著巴拉頓湖行駛,隔著車窗和樹林看到湖面的波光粼粼。巴拉頓湖是匈牙利也是中歐最大的湖泊,因為匈牙利是一個內陸國家,所以巴拉頓湖有時也會被戲稱為「匈牙利的大海」。擁有面積五百九十二平方公里的湖泊,非常遼闊,成為匈牙利著名的夏日度假勝地。等到了冬季,巴拉頓湖封凍後,聽說湖面還可以滑冰呢。一路經過許多巴拉頓湖沿岸的小站,手中的書看到一半,我又自動進入昏睡狀態。 下午五點多,總算抵達布達佩斯南站,車站內的指標太多,增加辨識難度。換了匈牙利的貨幣福林(Ft)後,向幾個人詢問了關於地鐵站的位置,一位推著嬰兒車的爸爸很親切為我指引地鐵站方向。 在年輕爸爸的指引下,我順利地搭上M2抵達Astroria站,看著手中抄寫的旅館位置簡易說明,很快的找到位置,旅途中常有看著地址和說明在馬路巷子中打轉的經驗,所以能訂到這麼容易找尋的旅館感到萬幸。站在大門前,看著整排的門鈴,試著按門鈴,害怕找錯地點。幸好有一位女生剛好走出來,好心的告訴我旅館在二樓。走進大門後別有洞天,裡頭有一個大中庭,陽光從天井上散撒下來。 跟之前住的青年旅館不太一樣,這是一間比較像家庭式的旅館。簡單的櫃台設在大門口,一位長髮男生替我辦理住宿手續,中央是餐桌和廚房、沙發等公共空間,總共有三間客房,家庭式的浴室很寬敞,有一個大的浴缸。長髮壯男跟我介紹旅館的基本設施後,拿了一張布達佩斯的地圖,告訴我值得參觀的景點。 把沉重的行李卸下,稍微休息後,便簡裝出門逛逛。帶著愉悅的心情認識這個城市,街角的紅色房型郵筒架在像我們傳統的裁縫車座上,非常可愛吸睛的造型,不禁好奇那是裝飾品還是真有功用? 街道兩旁都是中古世紀古典的建築樣式,沿著街道可以直走到伊莉莎白橋。多瑙河蜿蜒的流過這座城市,許多美麗的橋樑連接著布達(Buda)和佩斯(pest)兩個地區,站在伊莉莎白橋上可以見到著名的塞切尼鏈橋,寬敞的多瑙河靜靜悠悠地在腳下川流,有大型的遊覽船載著遊客緩緩而過。大約晚上八點的美麗落日,金橘色的耀眼光芒輕覆著布達佩斯與多瑙河,站在橋上看著匈牙利的落日餘暉,感覺溫暖而富足。在橋上畫完圖後,抬頭看見橘紅色的月亮已經在另一座自由橋旁升起,布達佩斯果然擁有絕美的色調與向晚風景。 捨不得離開這美麗的景色,相信布達佩斯會有很棒的夜景。去超市買了一些食物回旅館準備晚餐,爐子熱得很慢,旅館裡還是十分靜謐,感覺非常舒適。旅行時的晚餐時間,都隨著一日漫長的漫遊延後到十點左右。同寢室的長髮女生來自加拿大,安靜的坐在餐桌旁,正在畫著十分寫實細緻的圖騰,畫本上畫著寫實的狼和其他動物造型圖騰,她的身上也有許多的刺青。我坐在餐桌前吃晚餐,感覺戶外的布達佩斯閃耀著古典的光芒,空氣中流動著悠閒的氣氛,彷彿多瑙河靜靜穿過我所在的小小布達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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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雷區行走
1981年10月底,部隊移防回高雄,放懇親假回到台北,媽媽為全家聚餐準備豐盛晚餐。因為離家快一年了,爸、媽、姐、弟七口人,大家好奇的聽我講起在大膽島當兵的生活,質疑跟我在家書所寫的不大相同。家人原本以為跟弟兄們住在靠山環海的渡假勝地,只要督促衛兵、出出公差而已;當話題談到年初,總政戰部主任王昇上將上島視察,全島整理環境,尤其要求清除大陸海漂、空飄來的文宣品,當時張連長電話通知,我需負責清除沙灘上的物品時,家人們開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聽我講在大膽島上行走於雷區間的往事。 身為排長,接獲任務指令,即刻要求排上值班衛兵以外,都到沙灘的中央路集合,並劃定各班清除區域。正當命令將下達前一刻,考慮到弟兄們可能還不瞭解地雷,加上常聽到軍民有誤觸地雷死傷的情況,隨即改下令中堡高班長跟林傳令留下,其他各班自行帶回。 我請高班長跟林傳令兩人,看好我進去的路線,以便引導我出來。兩位都很義氣的跟我搶著要進去,我說「因為我在步校有受過訓練,所以由我來。」隨即帶著刺刀,依所學方法進入佈雷區域,把文宣物品一一撿回,平安結束當次任務。 中午過後,連長又電話通知,沙攤上還有幾包文宣要清除。跟上午一樣,我請兩位弟兄回到現場。但再次走進雷區時,一步步看到佈滿身邊的戰防雷、跳雷、人員殺傷雷等,突然恐懼感來襲,身體感受到緊張開始發抖起來,戒慎恐懼的完成了任務,回到寢室才發現,雖然時令正在大冬天,但一身冷汗,從外套到內衣,好比經過大雨淋過般溼透全身,生平中第一次敬畏起恐懼的力量驚人! 當大家還在故事興致中,媽媽突然轉身到廚房,意識到媽媽情緒不對勁,也跟著走進去。問媽媽:「大家很高興,一起吃飯,您怎麼了?」媽轉過頭過來,已經是淚流滿面。她說,「為什麼別人的孩子不可以死,我的孩子可以死?」 瞬間,我無言以對。多年來,每想到這段母子對話,還是會眼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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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的雕像
沉思的雕像, 想著自己的心事, 無人知曉, 他到底坐了多久 沉思早已成為習慣, 托住下巴, 靜靜望著地面, 全身皮膚黝黑, 卻吸引眾人目光, 安靜是他最佳的表達, 他從不說話, 但眼神充滿故事, 綠油油的草地, 襯托出他獨特氣質, 當人群散去時, 他依然堅定的坐在那邊, 等待更多遊客來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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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度的鄉愁
家鄉的路不知往返幾回了 在空蕩蕩的廣場想念童年 在村落家居仍舊可以看見破敗耕稼器具 父親養的那一隻馬也死掉很久了 記憶重疊充滿層層枯竭塵灰 想像家的輪廓已經如白描一樣 一個輕輕的擦拭就駁裂出炊煙灰滅 像水墨畫的母親。相貌淡淡起霧 我來回途經村前村後弧形的繞走 試圖為找到那些尋常住日的招手文本 思索這是島上最富有的渴望和行儀 像桌上吃飯時亮出樸實的笑聲 像孩提時的放縱是被允許和包容的 而荒荒歲月呀。回到50年後的熟悉鄉土 彷彿聞到一種帶工業味道的沉重悲情 隔壁的老伯望你一眼不再打招呼了 家家緊掩的門扉緯度高出禁錮的碉堡 我們的相遇只是路人甲乙的閃失關係 我似乎在一個陌生曠野的彼此世界行移 樹與鳥依然。天空依然。而世態炎涼像彈孔 如此愈走愈孤單的路。像漸次沉默的重組版本 這幾近喪失鄉愁的母音斷章 浸染喉頭。舉杯撂下一句胸口的無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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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神泉水變與劉士官長
1981年2月大膽北山……。 大年初五,神泉井水原本應該是清澈的水質,突然變成泥巴水,讓大家都很驚訝。這口神泉水是全島主要水源,舉凡吃飯、飲水、洗滌用水等皆仰賴這口水井。雖然島上還有很多口水井,但品質、水量皆不及這口神泉井。鍾營長一聞知神泉水變質,趕到神泉井查勘,為了解狀況,向衛兵詢問。但衛兵卻說不出個所以然!營長讓他們再努力想,終於其中一個說出「年前江排長有派人來神泉旁的澡堂殺豬!!」營長一聽跳了起來,他說:「誰說可以來這裡殺豬?」立刻命人找我到神泉報到,並我站在神泉前反省,他說:「這麼神聖的地方,為什麼可以派人來這裡殺豬,這是冒犯神明的事情!」講著罵著,其實我心裡也覺得很慪、很慚愧。 因為過年前部隊要加菜,需要將部隊養的豬抬出來殺,於是在朝會時,問有誰會殺豬?那想到居然有十幾個人同時舉手。我想可能是部隊什麼人才都有,尤其有些農家子弟更是瞭解,所以有這麼多人懂。於是請李班長帶班,點了三個人一起去豬圈抓豬。班長問我:「到哪裡殺?」我還沒回答,他就說:「到神泉旁的澡堂好嗎?離水原近,較方便。」我想他說的有道理,就照准他。接著繼續巡視朝會分配的各個勤務執行點。 當我再轉到澡堂時,遠遠就聽到豬的慘叫聲。靠近一看,四個人拿著刺刀,在豬的身上亂刺,滿地鮮血,我不忍心看下去,就先離開了。心裡明白他們認為殺豬是好公差,才會爭著做,其實並不是真的有經驗了。過了半天,班長回報豬殺任務完成,手上也捧著一碗熱騰騰豬心肝的肉湯要給我。我因為剛才的景象讓我嚥不下去,而婉拒了他的好意。 整個過年的豬肉料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卻一口也沒想去品嚐。當正在挨罵之際,剛好劉雲士官長經過,他看到一堆人面有難色,走過來瞭解,聽完營長說明後,他說:「我來大膽島駐守過多次,也曾經碰到過井水變泥巴水的事情,這事要請小金門採買送個豬頭過來拜拜即可。」隔天豬頭送來了,營長帶著連長及營部長官一起虔誠的膜拜,拜完幾天真的很神奇,水慢慢變清澈,恢復了原先使用的狀態。 劉士官長是我的副排,比我爸爸年長幾歲,剛來報到時,一見面,他就舉手禮說:「排長好!」令我訝異感動,以前聽人家說,部隊的老芋仔不好相處,有怪脾氣,心裡難免有些疙瘩,但是熟悉後,才知道副排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對於不聽話的阿兵哥他總會罵得很大聲,讓他們有所警惕,但是私下又像老爸一樣關心他們的生活起居,尤其新兵剛來到這裡,心理壓力很大,他會提醒他們注意事項以及安撫他們,使他們放鬆情緒,稚嫩點的新兵有的都會當場哭了出來;也有老兵會在空閒時,故意問副排,黑皮(廚師)有煮狗肉給你嗎?八三一新到的漂亮小姐有去會會嗎?直到引來他的濃濃廣東腔開罵,他們才趕快四散落跑。幾個蠻皮兵就是這樣,愛捉狎又愛討罵,但這些兵著實讓他又氣又疼的。 副排很尊重紀律,只要看到我一定舉手禮喊:「排長好!」了解後,我只要先看到他,一定先舉手禮喊:「士官長好!」就好像看到我爸爸般尊敬,只是名稱換成「士官長」。爾後,競賽般,只要碰面,總邊笑著搶爭誰先行禮。士官長一生戎馬,從抗日到剿共,跑遍大江南北,始終都站在第一線,著實令人尊敬! 據悉士官長娶了一位山地姑娘,育有幾個小孩,但是年輕愛玩的老婆,讓他放不下心,移防回到台灣時,就申請退伍回家了。一次,我跟傳令、高班長三個人屏東山地門原住民的家鄉拜訪他,當地人煙稀少,路不好走,山上有些房屋,門前都是一片曬穀場,當我們找到地址,到達時已近中午。可能是山上少有客人光臨,好多鄉民好奇地圍過來。有位鄰居說士官長在山上耕地,已見得到消息的他,一副鄉下人模樣、拿著鋤頭走過來了。他很高興看到我們,跟著旁邊四個撒嬌的小小孩。士官長說他退休後就回來帶小孩,平常在山上種茶、種水果的,這就是他開展的生活、事業、還有延續香火。但談話間都沒注意到士官長夫人有否出現。事隔多年了,很想有機會再去遙遠的山上看看他,他的幾位兒女應該都有四十多歲,副排也有九十五了吧。時間過得真快,願他們家幸福美滿,也期待有機會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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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媳婦看金門】 金門媳婦與外婆
當我即將成為金門媳婦的時候,有一個重要的節目:認識親戚。 除了公公婆婆,我還有阿嬤、安姑(舅舅)、安金(舅媽)、阿吉(叔叔)、阿進(嬸嬸)、安姨(阿姨)……,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近親的、遠房的、同村同宗的,對於一個台北外省人,出生家裡只有爸爸媽媽兄弟姊妹的家庭,這些書上寫的稱謂,我真的記不清楚,所以常常見面只能用傻笑來打招呼。唯一一位,我會親熱的稱呼她,而且保證不會錯,那就是我可愛的外婆:阿嬤。 第一次見到阿嬤,是在她住的夏興小屋。 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太陽暖烘烘的,我刻意穿著一件粉紅棉襖,帶著喜氣。我們的摩托車剛熄火,就聽到裡面阿嬤用宏亮的聲音叫著夫婿的名字,好像曾經約好要來。從那一刻到我們離開,阿嬤的聲音都沒有停下來過,她說:哇!我知道你要來了……昨天雞生了好多蛋……門口的豆子長了不少……剛剛生火一屋子的煙……比較沒有蚊子啦……這是你要娶的媳婦…我就知道你「金敖(厲害)」……要三十了也應該結婚了……我來看看…。然後就對著我品頭論足起來,說什麼台北人會「慣習(習慣)」金門生活,吃得了苦嗎?又說戴眼鏡沒關係,屁股不能太小,一面點著頭,好似還可以……。突然阿嬤停下來問:她會聽「啉ㄟ(咱們)」金門話嗎?我臉紅的點點頭,她就高興起來,繼續說。她摸摸我的手,打開手掌仔細地瞧,咕噥著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感覺她已經把我當做她的孫媳婦,那麼疼愛喜歡。 阿嬤把雞養在屋內的廳裡,把他們當作家人,門口種著四季豆、蔥、菜頭、番茄……一些小菜植物,既打發時間,又可食用。家中沒有人的時候,她也會跟雞說個不停。阿嬤的生活,靠著兒孫們的奉養,村子裡的小雜貨店,她隨時可以去拿日用品,孫兒們會去結帳,阿嬤,她喜歡自由自在。 結婚後外子到台灣求學,我們邀請阿嬤到台灣去玩,阿嬤開開心心的搭軍機來到台北。民國70年初,那時台北高樓大廈已經不少,我們帶阿嬤去飲茶逛百貨公司,要上電扶梯的時候,阿嬤不敢上去,大家簇擁著她,就這樣停在電梯口好幾分鐘,後面大排長龍,那時沒有手機,要是拍下照片傳上賴又是一則笑聞。阿嬤的心願是要買一些布料帶回去做衣服,我們陪她到綢緞行剪布,她像裁縫師樣的內行,什麼布要多少尺碼,描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我折服。要是你看過她穿針引線更是教人五體投地。我們選了一塊灰底繡花的布料,推薦給她,阿嬤說;「老嘞親甲花做什麼!」。我們說年紀大才要穿漂亮一點呀!阿嬤欣然接受,也挑了那塊布,我們阿嬤的開朗由此可見。當外子用提款卡拿錢的時候,阿嬤更是嘖嘖稱奇,回到金門,還會驕傲地跟人家說:我的孫在台灣「金敖」,用卡片可以變出錢來,我們回金門看阿嬤時,鄰居的老太太們都爭先恐後要來看會變錢的卡片。 因為離開金門,無法常常看顧阿嬤,每次寄錢給她的時候,我們會換成100元的紅色鈔票,一則紅色喜氣讓她開心,一則零錢使用方便,然而這些百元紅色鈔票卻在多年後,阿嬤過世的時候,在他床底的奶粉罐中出現;就像外子為她買的瓦斯爐和瓦斯桶,完好的擱在廚房,裡面的瓦斯還是滿的,捨不得用。她的箱子裡,整整齊齊放著12件新衣裳,是在百貨公司買的那些緞子好料親手做成的。 最後一次見到阿嬤,是接到病危通知請假回金門,她在花崗石醫院,在病床上還說我擠的柳丁汁好喝,她說手腳指甲要修一修,我完成的時候,她滿意安詳地睡去,醫生囑咐我們可以送她回家。第二天早上她就真的走了。原來她已了無牽掛。阿嬤一生都在金門,歷經戰火,平凡又不平凡的看淡一切,走完一生。我彷彿看見她,坐在床沿,細心的把錢捲成一個一個圓圈,收藏在罐子裡,嘴裡還嘀咕著:「哇謀愛嘎思(我不愛瓦斯),煮柴火就好了,母湯(不要)怕勝(浪費)喔!」然後放下蚊帳,想著家人對她的關懷,微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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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 鍊
兒子遞了一條項鍊,看了好半晌,這不是孩子第一次送小飾品。 那年掀起的一股彩色橡皮筋風潮時,孩子也編了手鍊;之前也送來串珠的吊飾,這次拿到這條項鍊,心裡的感動卻更濃厚。 深色小珠子串起的項鍊,上面有一個小小的串珠皮包,在皮包的正中間,綴了一顆鑽。 孩子,謝謝你的禮物,謝謝你們總是這麼懂事,謝謝你們能體諒我們的忙碌。 假日的時候,你自己早起,開心的煮著豆漿,而且替妹妹也作了一份她喜歡的早餐,簡簡單單但充滿了你對家人的愛。 我喝著你煮的豆漿,一起吃著早餐,聽著時不時你們倆的拌嘴以及討論。有的時候你們討論著圖書館借來書籍的內容,有時候你們討論著學校發生的事,陽光熱情的曬進屋子裡,淡淡的帶著光亮。 大多數時候家裡是熱鬧的,偶爾你倆搭公車去圖書館回家後,你們靜靜的翻閱著書籍,那滿室的沉默在不久之後就會被打破。去圖書館的路上要轉車,其實走路也能抵達,但你倆總是計劃好搭乘的時間表,然後循著時間出門,再斟酌著時間返家。 時間總是滴答滴答的跑這麼快,幾年前寫了這篇文章的開頭,而幾年後才終於要寫這篇文章的結尾,項鍊依舊在,孩子卻已長大,寫文章的當下,除了工作、學業、帶著兩個孩子的忙碌生活,總是連睡眠也不夠,常常是接到了孩子送回家,就又要趕著出門。 那一段日子,很謝謝你們這麼乖巧的陪我渡過,自己吃晚餐並清洗餐具、寫好功課整理好書包、假日自己醒來自己作創意早餐不打擾媽媽的睡眠、為了媽媽的學業陪著媽媽發問卷。 得了流感發了高燒近四十度,下課自己開車回到家的那一個夜晚,突然覺得好疲倦,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快要撐不下去,那個夜晚真的很冷很冷,不只寒流來襲的低溫還下著雨。 一條項鍊,一個孩子送來的心,如此珍貴,再困難的事也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