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孩子在我眼中都是天使，都是可愛至極的，頂多調皮，在當了一年的訓育組長兼生教組長後，我更深信這群孩子具有魔力，讓我每天都好快樂，並讓我有機會挑戰平凡的人生。 近來家庭結構的變化很大，接觸到一些孩子很是缺乏家庭功能的支持，即便學校老師付出許多心力，仍無法填補家庭應該給的愛。我很想做些甚麼，至少提供一些心靈上溫暖。讀完《醜孩子》我很心痛，很不忍，更無法以我的邏輯思考這樣的故事，或許世界變了，但真愛還是存在。我願意，我希望我能成為孩子的一盞燈，讓他們有一點希望。 《醜孩子》康斯坦姿·布里斯寇 著 周鷹 譯 大可出版社 2008.02初版五刷(295)內容摘要： 這是一場真實的受虐經歷，也是一個讓人疼痛的回憶。童年時的康絲坦姿，由於沒有一張漂亮的臉蛋，被親生母親毫無理由地以各種方式凌虐，打罵是家常便飯，繼父用煙頭燙她，抓她的頭撞牆，媽媽用刀威脅她，用指甲掐她乳房。某天，在受不了常態性毒打和挨餓受凍後，她想住進專門收容沒有父母的小孩的育幼院，然而，育幼院以不符合申請資格而拒絕。於是，這個絕望的小女孩喝下家中殺菌力最強的漂白劑自殺，因為母親總說她是「細菌」，但沒有成功。十三歲時候，每天凌虐她的母親突然不告而別，將她遺棄在一個沒有瓦斯、沒有電、沒有床、沒有被子、沒有食物，只有四面牆壁的房子。康絲坦姿還得付房租給媽媽。 儘管環境惡劣，康絲坦姿堅信只要擁抱希望，夢想就能成真，一邊讀書一邊兼三份差，一天中只吃學校中午供應的免費午餐，是的，故事是那樣悲傷，但是因為不肯放棄，終會花開璨爛的延續。 看完這本書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故事，母親應該是世界上最能讓孩子信任與擁抱的，外人看來是如何醜陋、如何愚笨的孩子，對母親來說那都是最美的、最聰慧的孩子，是心頭肉、是世上珍寶。康絲坦姿自小卻完全與這些母愛天性絕緣，不是換來刺耳的咒罵，就是受到皮開肉綻的對待。心靈與身軀都飽嘗艱困，我似乎看到那令人鼻酸的畫面，聽到那孩子瑟縮牆角的呻吟，她是那麼的孤絕，彷彿被全世界所遺棄。幸而康絲坦姿視此一切為上帝的恩賜與考驗，不放棄自己的生命、不放棄自己的未來，終究成就她成為今日光彩奪目的英國法官。 懷胎十月那是身為女人最美的一段體驗，儘管害喜嚴重，幾乎吐到生產的那一天；儘管身材走樣，約莫胖了二十公斤；儘管產程艱辛，已然超出我的忍耐極限。所有的痛卻在聽到嬰兒哭聲的那一剎那完全消失！ 　他紅通通的小臉蛋有著跟我一模一樣的五官，接著他會哭、會笑、會說話、會走路…，真的很有趣，我不能想像一天看不到他我會多心急，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他、更感謝他出生當我的孩子。因為他，我更懂得「愛」，我更想付出「愛」。我竭盡所能給他最好的飲食照顧、最妥善的生活規劃、最無憂無慮的居住環境，並隔離所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或不利的因素，盡我最大的保護能力呵護他。 在我每天將他捧在掌心的日子裡，電視卻出現家暴兒童的新聞，根據統計平均每五十二分鐘就有一個孩子受虐，這些孩子長期受到精神與身體的虐待，與康絲坦姿有著類似的遭遇，我多麼期待社會大眾能對受虐兒童議題加以關注，給予他們無限關懷與協助，當他們在萬念俱灰的絕望中給他們一絲溫暖的擁抱。祈禱所有身為父母的大人能讓孩子們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

　何其有幸地認識了這麼一對即將邁入百歲人瑞的老夫妻，他們可是從年輕吵到年老，常常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幾乎到了「無時不吵、無事不鬧」的地步，他們可是越吵越有勁兒，越吵氣勢越高昂，永遠也不嫌累呢，在別人看來，他們應是怨偶一對，如果你也這麼認為，那就錯了，因為這一對神仙寶貝，可是過著「歡喜冤家、永不寂寞」的快意人生啊！ 老夫妻倆還真懂得吵架的藝術，他們藉著吵架增進了肺活量，鍛鍊了好身體；藉助吵架讓彼此有更進一步的認識與瞭解，所謂：「不打不相識，越打是越帶勁兒」啊！再說：吵架非得集中專注力，才能振振有詞、鏗鏘有力，否則思慮渙散、語無倫次，還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呢，可見倆老依然是腦筋靈光，身強體壯，且肺活量十足，因為他們藉著吵架讓腦力激盪，動動腦、來個腦筋急轉彎，且頻頻思考過後，等同於做了個「醒腦健身操」，所以幾凡幾百年前的大事，夫妻倆皆有本事如數家珍般的提出來吵個千百遍也不厭倦，正所謂「溫故而知新」嘛，所以一堆陳年往事，只要話匣子一打開，就有如播放CD片般的，要聽哪一段往事，只要稍加點選，就能毫不遺漏的讓你聽得如癡如醉、值回票價。如此一來，真的就不容易得「老人失智症」了，比「腦神」更具加倍的威力呢。 同時，他們也藉著吵架來打發時間，人生就是要在「等待」的過程中不要覺得太無聊，就屬上乘之作，有意義的人生了，否則在無所事事的日子裡，無所寄託，又找不到生活重心，要數多少個饅頭？度過多少無聊歲月啊！況且，此刻早已是兒孫滿堂，兒女皆已成家立業，事業有成，啥事都輪不到他們來定奪、來煩惱，即便是有所煩惱，那也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即便是天塌下來，在人生旅途上他們也已「值回票價」了，這時若還不懂得享清福，那真是枉費老天爺的厚愛了，設若又還老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窮攪和，那隨之而來的亂源豈不又要波及無辜，傷亡慘重，又豈僅是單純的庸人自擾呢！所以，何不「吃得肥肥，裝得垂垂」（閩南語），笑口常開，做一個到處受歡迎、有如「彌勒佛」般的老好人，多好！當然，也有人喜於挑戰手氣、挑戰智慧、挑戰大腦的擎著「衛生麻將」的大旗來打發時間，以防止「老人失智症」的發生與蔓延，但，在傷神、傷心、傷肝、傷財的大前提下，它還是不及吵架、「鬥嘴鼓」來得妙啊！ 且讓我們窺視一下他們的生活起居吧，正如＜天黑黑＞所描述的，「阿公啊要煮鹹，阿嬤啊要煮淡，……」還好如今年老力衰，不至於兩人相打弄破鼎，但令人奇怪、納悶的是：相處了七、八十年的老夫老妻依然是各煮各的飯，各吃各的美食，卻還能同在一個屋簷下，同在一間房間內共同生活，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雖不和諧，但也差強人意的在不和諧中享受簡單的幸福。常常是一個剛要睡下，另一個卻精神正昂揚呢，唯我獨尊似的，目空一切，渾然不知房內還有一位尊貴的室友存在呢，叫人不得不佩服其本領之高超，真是無可匹敵。他們子女眾多，照理應該分居兩地，讓彼此耳根稍得清靜，或小別勝新婚，讓感情加分才是，但老夫妻倆依然喜歡湊熱鬧的暱在一起，相看兩不厭，一葷一素共享太平，吵架成了家常便飯，「鬥嘴鼓」配飯吃，無言的抗議當作飯後甜點。殊不知正因為他們的彼此相知個性，所以得以同居，方能相安無事啊！ 聽老先生談起：有一回老婆婆在他耳邊聒噪不休的嘮叨了兩個多小時之久，直到他小睡片刻起來，她還欲罷不能的繼續在唱著自導自演的獨腳戲呢，這等本事我想孔老夫子的「說教」本領也及不上呢！老婆婆亦是抱怨不斷，述說老公公年輕氣盛之時，也曾「全武行」的相待，不懂得憐香惜玉、溫柔體貼，更甭談什麼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甜言蜜語了，如此看來老婆婆還真是走在時代的尖端向浪漫的年輕人看齊喔！只是羅生門似的各說各話，旁人實在無法得知內情於一二，再說：夫婦之間往往是床頭吵，床尾和，稀鬆平常，且還越吵越親熱呢，否則，八、九不只十個的小孩如何得來呢，唉！真個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就讓他們各自訴之於清風，與明月共享吧！ 吵累了，他們可還懂得休兵，並開闢另一戰場──冷戰開始。同在一個屋簷下，倒也具備著「危機意識」，炮火猛烈開打過後，總得好好修養生息一番，待養精蓄銳之後再決勝負，此乃養生之道，亦是長壽之妙方，更是維繫婚姻關係之方便法門，設若不懂得休兵再出發，你將遍體鱗傷、體無完膚，精力、心神一敗塗地，那將會死得很慘。吵架猶如跳舞，一進一退，才能進退有據，維持平衡，吵過之後才能有新的開始。有些夫妻經不起考驗，不吵則已，一吵之後，各走各的獨木橋，各過各的陽關道，吟唱著＜相見不如懷念＞之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何其不幸，又何其悲哀啊 ! 俗語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還說：冤家路窄。 我們真的要好好珍惜能有「吵架」的緣分，有可以「吵」的本事與本錢，設若到了不削一吵的地步，也就是互道「珍重再見」的時候了。這對老夫妻真是身經百戰，過關斬將的淬練了這份真情，它真正的經得起考驗啊！雖然吵鬧不休，依然攜手相伴同行，「老ㄟ，明早吃菜哦！」這幅廣告深得我心，真的好溫馨，好感人！ 如今，慶幸的是這對有如神仙伴侶般的老夫妻依然健康、快樂，賽神仙；最難能可貴的是得以白頭偕老，不知羨煞多少人！照理說，能夠度過金鋼鑽石婚的老夫妻彼此之間更應相知、相惜、相愛才是，即便是對方打個噴嚏，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大事般的默契十足，但他們卻依然樂此不疲，依然有本事吵鬧不休如往昔，即便是生病了，各躺各的床，依然有精力可以吵架，且嗓門之大，讓一個個晚輩們自嘆弗如，足見其功力之深，歷練之豐富啊！他們還是樂於繼續這有趣的「快意人生」，真被他們給打敗了。 曾聽聞如是說：人與人之間都有著一定的緣分，緣盡了，也就是分手的時候；又說：這一世的關係若修不好，來世還會再聚首，繼續修到完美方休。乍聽之下的確有幾分道理在，也十分聳動人心，令人不得不心生警惕！因為過去不得知，未來不知道，唯有當下得以把握，所以，如果不想和討厭的人來世再聚首，我們就趕緊好好的修煉、修煉吧，否則，歹戲拖棚，那可是十分煞風景的，且讓我們也試著去做一對「歡喜冤家」，修好這一世情緣吧！但好方法並非人人適用，適合甲的未必適合乙，巧妙運用、存乎一心，所以趕緊量身訂做一套屬於自己的方便法門來修煉吧！ 最後，我依然由衷的祝福這對如神仙眷侶般的老夫妻，越吵越康健，越吵越神清氣爽，作一對人人稱羨的歡喜冤家，他日榮登百歲人瑞榜的模範夫妻，為金門紀錄史上加添一樁新紀錄。

  課程快結束時因事先離開了台南府城。之後，學員們不時轉告印製版畫年曆的進度，或是分享著將軍山一日遊的歡樂，或是在家製作版畫的趣味，或是成果展的佈展，或是漫遊巷弄的隨興攝影，或是有關版畫研習的訊息，或是版畫裝框的討論，或是展覽的邀約，或是版畫名作的介紹等等。一封緊接著一封傳來，好像怕我這僻居海隅小島的人斷了線失了聯。    我讀著消息，也讀出了那熾熱如南台灣陽光般的熱情。很感謝他們，也感謝那一張「海棗物語」版畫給了機會，讓我能去了解版畫，能去認識那些人。 台灣海棗俗名「桄榔」，是常見的庭園樹和行道樹。自從擁有了這張版畫，心裡多了份對這樹種的惜愛之情。此種心情，讓我更留意和欣賞時常散步的莒光湖畔紅磚道旁那成列的海棗樹，照見在心中了，不似往昔那般的視而不見。多了一份關心，除了常停下腳步來到樹下觀察了解這樹種的生長情狀和特徵，也多去觀賞樹在風中的曼妙和風靜時樹的優雅情態。這樣想來，樹不會「寂寞無人見」了，自己也覺得自己有情多了。 「海棗物語」版畫中這一棵台灣海棗有何樹史？是何情份？為何會被版畫家選上？我一概不知曉，所知道的是見了畫就喜歡上。 台南二中校園裡的這麼棵海棗樹，由於校慶美展邀約參展的機緣，成了版畫家蔡宏霖老師製版作畫的題材，成了慶祝母校生日的好禮物。年初一次拜訪的機會，在其家中的牆上遇見了畫，油然生出了許多喜歡，興許是溢於言表的歡喜，讓版畫家見狀，就贈送了一張。雀躍了好幾天後，回金門就趕緊送去裝框，趕緊將家中自己的畫取下，空出位置換上這幅版畫。 這長寬78㎝×27㎝的版畫上直挺挺就是這麼棵海棗從地土長出，樹周遭，版畫家加了些如彗光的線條和圖樣，讓畫面生動活躍了起來。畫的左下角，落了兩行魏碑的字款。簡單的畫面，單純黑墨的印刷，可越看越好看，越咀嚼越覺得意味無窮啊！這棵老樹木同那教室那操場那迴廊等校景想必珍藏著年少青澀的情懷和青春的美夢，那是多年之後學子心中溫馨的回憶。 海棗樹葉落後，密生的葉痕就留在莖幹上，層層往日生長痕跡圍護，層層過往力道加持，促使樹長粗長上了，然後就在末端撐起那叢生的羽葉，讓羽葉在天光下昂揚，迎風生姿。看這樣一棵昂然特立的樹，讓人多麼容易想到「玉樹臨風」來，也就多麼熱切盼望後生子衿才俊輩出，校運昌隆。這樣想來，「台灣海棗  南二之寶  薰兮學子  秀穎繁茂」落款字語的期許祝福有意義，這棵樹也就「深刻」了。 對我來說，這棵樹另有一道魔力，一番熱烈的邀約。這張版畫如把鑰匙，幫忙開啟版畫之門，讓我毅然投入南台灣的熱情中，參加了台南市生活美學協會版畫班，去認識和探索版畫世界的奧秘，於是過了一段帶著刻刀遊走「兩岸」三地的日子。 三月起，奔忙在海峽上空的飛機上，在北上南下的火車裡，或是北捷的車廂內。周行在金門、台南、台北三地之間，或繪寫草圖，或下刀刻版，或上色印刷，或展場觀摩，或書館找資料。操急啊！忙碌啊！但卻擁來了驚奇，獲得了快樂。 驚奇和快樂也常流溢在那間版畫教室裡。版畫家老師和氣待人，說話幽默風趣，但對於教學製作，卻是嚴格，要求一絲不苟地注意各細節。老師用心，學員投報的也只得用心；用心找題材，用心使刀，用心套色，用心印刷，用心切磋。許多三角刀平口刀等刻刀鑿鑿刀痕的趣味就出現了，紅的綠的黃的等各種套色也都驚艷起來了，驚奇和快樂就如此常流溢在版畫教室裡。 課程告一段落了。這一段日子以來，在大家努力之下，「2013年版畫日曆」有了，許多藏書票有了，許多繽紛的手工書有了，就分享驚奇和快樂吧，就辦場成果展吧，讓段落更為圓滿吧。 成果展結束了。新近幾日，訊息又傳來，不久要到嘉義鹿草鄉圖書館和當地版畫班舉辦觀摩交流展。一封一封的郵件傳遞著，又讓我讀出了那忙碌的情景，也讀出了那份混著戰兢和興奮的心情。 一張版畫，讓我再度「負笈」府城，讓我認識那些熱情的人，讓我有著版畫的初體驗，也讓我能留心湖畔的樹得些情趣。真是感恩啊！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社會上各行各業，各有千秋，所謂大道朝天，小道通幽，各有景致。若已選定工作目標，那就毅然的堅持到底，就較有成功的機會。如果做任何事皆是三心二意，每每見異思遷，這山望著那山高，那很可能到頭來一事無成。古人說得好：「人貴有恒」，只要做好單一件事情，只要長久累積知識與經驗，熟悉這一行業的精髓所在，掌握其中之奧妙，就能在自己的工作領域盡情發輝。在這分工越來越細的現代社會，一定要有自己的專長，技術或著是「堅持」，這樣才不會被時代潮流淘汰。　　職業無分貴賤，就算是小小手工技藝，也一定有其可取之處，小技藝也可以有大成就，有一句話說：「條條道路通羅馬」只要保握住人生事業的一些根本道理，那在人生的道路上就離成功不遠。　 　有一個靠小技藝而成功的故事；在奧地利這國家，有一個名叫布魯克的青年，自小母親早逝，父親因車禍受傷，他為了扶養年幼的弟弟，毅然決然挑起家裡的生活重擔，在路邊以修理皮鞋為生。有一天，有一位顧客拿了一雙鞋底已壞掉的皮鞋，交給布魯克修理，布魯克不但如期的把皮鞋修好，而且還擦得亮晶晶，當他把它交給這位顧客時，這客人撫摸著這雙鞋子，感動的對他說：「小師父，謝謝你把我的鞋子修好，不但縫得很堅固，還把皮擦得跟新的一樣」。附近許多同行跟他一樣擦皮鞋的人，私下竊竊私語的說：「說布魯克真笨，簡直是服務過頭，顧客只付修皮鞋的錢，他郤把皮鞋擦得這麼亮，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但布魯克並不在乎這些話語，他覺得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心安理得，這樣就夠了。　 　慢慢許多人都知道，布魯克是一位肯付出的人，紛紛把鞋子交給他處理，這訊息傳達到附近的一家皮鞋工廠的老闆耳中，便雇用他到工廠來，專門負責修補重新製造這些有瑕疵的皮鞋。多年後，那些嘲笑布魯克的人，仍然在街頭修補皮鞋，而布魯克呢？他已經是擔任奧地利這國家最大皮鞋工廠的製造部經理。　 　現代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一個人如果肯吃虧，不計較，不但是別人樂於跟他在一起，在工作事業上也比別人容易成功，反之，若處處都想佔人家便宜，那即使再好的朋友最後也會遠離。只有不計較眼前的小利益，只做事，不短視，對著良心工作，默默耕耘，那你一定有成功的一天。　 

  Emma辛憶明是我的溫哥華老友，有一年辛意雲老師來溫城探望姐姐，我們因緣得識。對辛老師的第一印象是溫柔敦厚、和靜自在，那時他在台北藝大教授中國哲學史、中國美學史、老莊思想、美學；在電台講《論語辛說》；隨錢穆素書樓基金會在大陸講《論語》。他的聲音溫暖抒情，和蔣勳一樣，都有半顆安眠藥的功效──讓人不自覺安靜下來。 　不攀緣、不拚命 自然水到渠成 前年辛老師獲得台北文化獎，兩岸三地邀約日多，又在台北書院開《老子》課程，然而辛老師依然沒有電腦、不請秘書，以最原始的方式聯絡，隨緣自取，外出則講學，回家便打坐，生活一如往常。 辛老師對「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的詮釋十分可愛。他說：「習」字上面是鳥的羽毛，下面是自己，在學習的過程中，我們就像鳥兒學飛，試試看，飛一下，再飛一下，看到自己一步一步做到，是多麼快樂的事。 「我喜歡弟弟的踏實守份。」Emma談起返台參加辛老師的頒獎典禮，內心很欣慰：「他一輩子教書，並無盛名，這次林谷芳提名他，委員會一致通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正呼應他不攀緣、不拚命的個性，如果他過於汲營，可能早夭了。」 　幼時體弱 能活到二十歲就好　　 這不是危言聳聽，Emma說弟弟自小身體不好，每隔兩、三天就發燒，連進食的力氣都沒有。四、五歲時在上海，每天護士來打針，一不小心就支氣管炎、肺炎，吹風起風疹塊，嘴角長瘡，手潰爛，媽說能活到二十歲就好。 Emma提起一件童年趣事：「弟弟大概吃太多藥的關係，四肢不平衡，常摔跤，甚至走路會跌到茅坑裡。我和弟弟差三歲，同樣就讀台南永福國小，最怕看到老師在教室門口向我招手，他站在旁邊，我心想不知弟弟又出了什麼事。有一回他掉進茅坑，我用草帽夾著他的手臂帶他回家。」 正因為身體差，辛老師變得敏感、安靜，善於觀察。「小時傭人王媽抱著弟弟從窗口看外面的孩子玩，跟他說你只能看，不能出去，出去會死人。」Emma還記得弟弟六歲時，媽媽逼他吃藥，弟弟坐在那兒發呆；媽媽炒一盤小魚蛋他不肯吃，媽擔心營養不足，問他：「你要死要活？要活就要吃！」生與死的課題，像一張無法掙脫的網，纏繞著他的童年，令辛老師對生命產生更大的好奇，開始思考一些渾沌、模糊的形上問題。 「我家附近的小山坡，每逢下雨就有破舊的老棺材暴露在沙堆外面，弟弟喜歡探頭進去看，奇怪為什麼躺在裡面叫死，外面的叫活。」Emma讀台大時辛老師來校園找她，約在傅園見面，「弟弟同我說：傅園有一個裂縫，我一直鑽頭看，想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過早經歷生命的拔河，辛老師越發能夠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弟弟總說，身體會告訴我需要什麼。後來弟弟講《論語》，開宗明義就談自我認識與自我覺醒；他認為人類內在的世界無比深邃，心靈的認知力尤其神秘、浩瀚無邊。」  　師承錢穆 立志救中國 回歸「人」的主題與主體性，是錢穆的歷史觀，而辛老師是錢穆的弟子，從研究所開始聽錢先生的課，一聽就是二十多年，直到錢先生去世。 「父親和舅舅都是錢穆的學生，從小不斷聽到長輩們提起錢先生，我考大學時填歷史系，媽媽要我改填外文系，她說女孩子讀歷史更需要耐力，何況錢穆先生不在這裡，沒有人能引領妳進入歷史的鮮活天地。」Emma憶及自小錢先生在他們姐弟心中的份量：「弟弟受長輩影響，初二開始讀錢先生的中國文化史導論、人生十論、國史大綱、秦漢史、中國思想史……等，叔伯勉勵弟弟，多讀經史諸子，再讀錢穆著作，就能盱衡時事、預測世局了。」 Emma說弟弟跟隨錢先生，受其啟發最多：「錢先生是史學家，更是思想家，他對歷史的敘述，是站在發生學上做本質性的探討，因此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歷史，思考過去、現在和未來。弟弟常說，中國文化所呈現的是『深情與無限』，這和錢先生強調『離開情意講中國文化和學術亦是一偏』的說法相互輝映。弟弟以為仁者人也，表現在對人的愛，對生命的愛，以及對人世間的愛上。」 「錢老師對弟弟的鼓舞還有一樁」，Emma笑說：「弟弟直到二十多歲聽錢先生講演，才見到老師，發現老師瘦小略黑，他大吃一驚，心想這樣一位學術巨人怎會是小個子呢，但同時弟弟也有些安慰，因為自己的個兒也不大。」 除了錢先生，Emma說還有三位老師對辛老師影響很大：愛新覺羅·毓鋆老師教授論語、四書五經；魯實先教授文字學；印順導師教授佛學。「弟弟從二十多歲到三十九歲我離台赴美，印象中弟弟老背著一個大書包，問他忙什麼，都說在上課，二十五歲立志救中國、救中國文化。」 　成長過程 東西方文化皆涉獵 其實辛老師的成長背景是極為西化的，Emma說：「媽媽是空軍參謀，在外國公司上班，我們從小很洋化，讀英國童話，看西方電影，媽媽提供我和弟弟西方知識份子豐富的知性生活──醫學、英詩、電影、網球，能文能武，屬於全方位的學習。週末她包下戲院整排座位，請我們的朋友同去觀賞，我和弟弟手牽手進戲院，弟弟的手十分厚潤，我把它放進口袋，捏著它，如今回想，那溫度彷彿依然存在。媽媽重視世界局勢，報紙攤開，便分析時事給我們聽。長輩聚會，每每爭辯胡適之西化派──革新傳統，與錢穆保守派──尊重歷史演化的兩極觀點，不管我們懂或不懂，都被要求坐在旁邊聽。」 不過，辛老師同時也在生活周遭挖掘到不少中國寶藏。「弟弟很小就喜歡跑去住家附近的寺廟讀書、沈思，一待好幾個小時。台南圖書館多文史藏書，弟弟幾乎讀遍。此外媽媽也帶他聽南管、蘇州評彈，看廟宇、字畫、古董，媽媽自己亦學唱京戲與二胡。」 　媽媽是美學啟蒙師 Emma喜歡美的事物，辛老師亦是生活美學家，這都來自母親的薰陶。「從大陸來台灣那年，我八歲、弟弟五歲半，分配到一間房，只一張咖啡色藤椅，媽立刻掛上字畫，擺上花瓶，說家中不可以沒有藝術氛圍；看電影她也不忘研究劇中的裝潢擺設。媽上班需要治裝，我們陪她去台南最大的布莊選布，媽媽拿著外國雜誌給裁縫看，設計、配件都有自己的一套。衣服做好拿回家，她一件件穿給我們看，搭配皮包、皮鞋，如同服裝走秀一般，我們除了欣賞，也必須提出看法。這是母親給我們的美學啟蒙。」 辛老師從哲學出發認識藝術，具備邏輯性和系統性，此所謂藝術哲學，也就是今天所稱的美學。不論音樂、書畫、建築、電影、戲劇、服裝、舞蹈……，辛老師皆能從心理、思想、哲學的角度侃侃而談。 「近幾十年來，每次和弟弟碰面都見證了他的成長，已不是當年家人百般呵護的『小弟』了，甚至與他聊天都忍不住記筆記；他的學生都知道，聽辛老師講課通體舒暢，如同被洗滌過一般。」 　謙謙君子 溫潤如玉 Emma說：「弟弟講《論語》，學而篇是主幹，『學而時習之』是指一個人自己內在的學習；『有朋自遠方來』是談如何與他人相處；『人不知而不慍』又回到自身。因此他最常把『生命的自覺』掛在嘴邊，他說這就是錢穆老師說的立志、誠意和正心。」 「弟弟二十六歲喪母，四十七歲錢老師離開，今年四月錢師母也過世了，經歷這樣的聚散離合，弟弟一次次蛻變，有些責任承擔起來，有些負擔釋放出去，沒有好惡，只傾聽自己最真實的聲音。年輕時救中國的理想仍在，但已不成為壓力，弟弟深信中華民族存在一種對生命的理想性，相信人性本善，透過善性就能得到和平。」 問Emma最欣賞弟弟哪一點，她說：「弟弟是今之古人，守節、不斷自我超越，以君子自我期許。」我看辛老師雖年近七十，抱樸守拙，涉世淺，點染淺，仍保有一份天真。如此清清朗朗，自然無入而不自得，不正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寫照！

守家護土、抵禦外力的「風師爺」 是金門人可親可愛的神靈 也是島嶼美麗的標緻   撒落在庄園村落的各姓「宗祠」與「家廟」 在金門島上燦若繁星 點點閃爍、輝煌耀眼   島上眾多的祠堂家廟 古樸而美麗、安詳且莊嚴 煥發出各姓族人 辛苦守家護土與屢次移民海外 為光耀家族、壯大家聲而努力的故事   金門自古文風鼎盛、文化厚實、其來有自 金門人各姓宗族、自古以來、分土而居 異常團結、同心齊力 為發揚祖德、光大家族 輸人不輸陣、要拚才會贏、就是答案 附記：8月10日至13日，本會（台灣姓氏研究學會）組團赴金門參加「第三屆海峽兩岸青少年姓氏源流知識競賽」，蒙地主金門縣與廈門市各界熱情的招待，除了8月11日當天的兩岸青少年競賽盛會以外，幾乎跑遍了大、小金門各地。發現金門各村落鄰里均非常的整潔、建築且多有古意，各村落又多以單姓聚居為主，因此各村落大多建有單姓的宗祠家廟，異常的醒目，各祠堂古樸中有華麗、莊嚴中有溫馨，裡面記滿族中名人奮鬥成名的種種精彩故事。金門的祠堂家廟如繁星拱月、建構出金門的獨特與不凡，此次金門之行感念獨深，特誌之如上。      

卿卿吾父，台北的天空烏雲密佈，春雷轟隆，好似，告訴人兒，春天已到來。而你，離開我們到天上，整整六年了，不算短的時間。如今，你，賢淑的媳婦，已為我們家族增添一位金豬女寶寶，此時此刻，我們是充滿歡喜，然而，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們是萬般的思念你，不知此時的你，在天上過得好嗎？回首你五歲喪父，七歲學犁田耕種，自此，客居沙美小浦頭外婆家，不曾離開，在，人生的七十三個寒暑之中，你，化悲傷為力量，你，任勞任怨，不怨天尤人，如今，回到天上與祖父及祖母相聚，再一次，重拾於雙親身旁之天倫，我們，雖然萬般不捨，但，在你辭世六週年之際，孩兒，依然希冀你，在天上過得很幸福！

暑假近尾聲時，帶大姊的小女兒回金門，七歲的她顯得很興奮，因為過去都是農曆年才有機會回金，終於可以不用帶一大堆厚重衣服回來了。外甥女告訴我，回來有兩件重要事要做，一件是去海邊、另一件是她姊姊交待、一定要帶香蕉水回台！ 第一天帶她到中山林騎腳踏車，借車時才發現沒有供孩童騎乘的車款，剛學會騎車的她不免失望，只好借了親子車，但對外甥女而言又太小。中山林的路看似平坦，騎來也有點累，下午四點仍感受到太陽的威力，一路上和她說我以前來這玩的情景，再說到銅像和紀念館，還有經國先生親植的樹，小女孩茫然不知這位在我們心中的偉人，才發覺時光竟已如此久遠。大概載著她有些吃力，我的雙腳有點抽筋，一會兒後結束這次行程。晚上原要帶外甥女去同安渡頭看廈門，二姊說七月不能去海邊，沒想到自此整段行程都沒達成去海邊的願望。 隔天去醫院順便帶她到山外，醫院對面大面積的工程吸引了我的目光，問了管理員才知是商務旅館，金門有這麼大的開發案，我也很期待。之後去了畜試所，以前都是過年辦活動才會來，沿路走到動物園，雖然這裡不能和木柵動物園相比，但有種樸實的趣味，還看到駝鳥現場大了一大坨大便，我們邊叫邊笑。來此的重頭戲就是吃冰淇淋了，畜試所的餐廳我認為裝潢高雅，氣氛也很好，可惜的是似乎沒什麼客人。 一天晚上帶外甥女到金城的藝文特區吃冰，特區裡開了一家Q版風獅爺的店，店門口彩色風獅爺可愛極了，忍不住進去逛逛，慫恿外甥女買了一組卡片，寄給爸、媽、姊姊和她自己，我想會是這趟旅程很好的紀念。記得曾在某人遊金門的部落格裡看到，他在金門遍尋不著明信片，很高興現在有不錯的選擇。 最後一天去水頭、小女孩對這裡似乎沒什麼興趣，看建築、聽故事都喊無聊，我開玩笑對她說：「你真的很沒水準耶！」我知道她急著要去買香蕉水了，哈哈，就帶她回金城吧！因為晚點就要回台灣了。 姊姊和姊夫雖都是金門人，但因長期在台，小孩也就不常回金門，我認識的很多人都是這樣。外甥女曾童言童語的說：「為什麼我不是在金門長大？這樣我就不會一半是金門人，一半是台灣人。」留在金門或台灣本沒有對錯，只是一種選擇，但有機會回來度個假期，看看金門的改變也不錯哦！

烏番嬸的死，小壯丁的誕生，原本人手就不足的家，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槌哥和春桃幾乎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幸好阿秀放學後能幫忙照顧弟弟，好讓春桃煮飯做家事或餵養家畜家禽。儘管山上的工作全由槌哥一人獨扛，但遇到農忙季節，春桃亦只好揹著「細漢」的，牽著「大漢」的一起上山；然後讓大漢的在田埂上或樹蔭下自個兒玩耍，自己則揹著細漢的下田幫忙。這種景象即使在農家常見，可是若以他們家的經濟狀況而言，似乎也不必那麼辛苦。   然而，為了不讓先人遺留下來的田園荒廢成草埔，為了堅持與這塊土地同甘共苦，再怎麼勞累也甘之如飴，只因為他們生來就是與這塊土地相依為命的作穡人。倘若抱持著投機的心理，一旦把座落於車路墘那幾塊田地賣給建商建屋，即能在一夕間致富，全家大小足可過著豐衣足食的富饒生活，又何須那麼辛苦。但是這個想法並非是他們的本意，也與他們的原始初衷背道而馳。他們維護田園的心永遠不會改變，非僅不會讓它荒廢成草埔，亦絕不貪圖自身的富厚，做一個出賣祖業的了尾仔囝，讓人恥笑終身。夫妻倆將效法先人篳路藍縷艱辛締造家園的苦心，一步一個泥腳印，無怨無悔地帶著子孫邁向幸福人生的康莊大道，以慰父母親在天之靈………。 二○一二年五月脫稿於金門新市里 （全文完）

務農與生意，並駕齊驅在故里；中藥與魚行，家族企業傳千里。出生於浙江平陽縣老兵陳程玉，思故里、話說當年的奇蹟。 出生時咬著銀湯匙的他，少爺命運在人間，從小生活不愁煩，接觸生意的場面，長工供他來使喚；自小條理分明、嫉惡如仇，從懂事的那刻起，即學藥材的管理，賣魚生意亦童叟無欺，只因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因緣聚會來島鄉，生活一樣有規範，種瓜得瓜，他的福氣在人間，子孫綿延有規範………。 民國三十七年，陳程玉二十歲，適逢抽壯丁，家有五兄弟，排行老大的他被抽中，並接受「交通技術人員」的訓練，位置在浙江；六個月結訓後，即分發到上海的部隊，駐守吳淞江口築砲壘，牆有三公尺高，砲壘面積比金門下蘭村還大。 翌年元月到福州造飛機場，陳程玉負責炸石與炸橋，同年六月再到廈門五通築砲壘、打石洞，九月隨同二十二兵團司令李良榮將軍來金門南山與北山築砲台，從此回不了家鄉。 異地而居，萬事起頭難，居住百姓的民房，陳程玉將異鄉當故鄉，與夥伴同甘苦、共患難，彼此互動也頻繁；打石工人每人領兩份薪資，並有米、油、鹽、炭等物質的配給與土黃色衣服以及綁腿的發放；起初沒編制，到了胡璉將軍的手中，改編完成、福利亦完善。而居住古寧頭期間，百姓對他們極其友善，阿婆阿嫂炒花生米，都會盛一碗給陳程玉品嚐。 古寧頭戰役，匪軍來襲，南北山的砲台已完工，國軍去打仗，打石工人照打石，依規定、每月要繳交一定的數量，無論山前、金門城、水頭，路途再遙遠、工作再辛苦，亦不敢喊痠呼痛。而砲台有光圈，敵軍抓穩目標與方向，砲彈擊中該地，陳程玉等人立刻移往後浦，慶幸一路遇到貴人，百姓見他們出外不便，連家中大廳的門板都卸下來讓他們睡覺。 從三十八年至四十四年，陳程玉的打石生涯告一段落，他選擇退伍，凡有家眷者，胡璉將軍每人發放一千塊。在退伍前夕，他到中蘭造海岸，借住於民房，因送洗衣衫，而與中蘭村的蔡載牧小姐相識，當時洗一套衣服五角。久而久之兩人互有好感，甚而日久生情，於是他央人去請媒說親，但是在那個年代，要嫁「北貢兵」，女方讓人議論紛紛。 蔡載牧的母親二十歲生下她，四個月後父親即下南洋，從此之後不見父親的蹤影，母女相依為命很清寒，時常斷炊沒煮飯，人家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等那薛平貴回鄉，而她母親望穿秋水君不回，一生活寡守貞潔。感念母親含辛茹苦養育她，歷盡風霜受責難，決定飲水思源不遠嫁，發願留在母親身旁服侍她。儘管島上軍隊多，英俊瀟灑的軍人要娶她，官階再大、人品再好、心念不動搖。而蔡氏家族不能招贅夫婿，蔡家膝下又無男丁，為就近照顧母親，蔡載牧雖然出嫁，居住下蘭的她到同村的中蘭租屋，白晝到下蘭侍奉母親，夜晚再回租屋處，直至母親八十三歲終老，充分展現為人子女的孝道。 退休之後的陳程玉，領了一床棉被及蚊帳，即與夥伴到中蘭打地鋪，他們分工合作，將軍中學到的本領靈活運用，每逢農忙時刻，拔花生、挖地瓜，人手之多、動作之快，猶如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經過一段時日後，較年長者由政府輔導至省立屏東救濟院安置，循序漸進地，老兵逐漸離開中蘭；遠離金門的老兵，心繫同打地鋪的歲月，與他保持密切的聯繫。 而年紀最輕、有了家眷之後的陳程玉，將根留在中蘭，並從事閹豬、打石、耕作、養豬羊、做豆腐、打棉被等工作，甚至將在家鄉學習的一點中醫知識、在沙美與友人合夥開了一間中藥行，把脈看診很方便，絡繹不絕的病患，在沙美街上蔚為奇觀，馬安瀾司令官、倪慶裕縣長都因把脈看診而成為好友；除達官顯貴，求診最多的為軍中阿兵哥，主因坑道濕氣重，易惹風濕痛，倪慶裕縣長並贈「仁心仁術」匾額給他。 彈藥憑單、構工爆材專案，前花崗石廠的前身、後備軍人會砂石供銷社，原先開放民間採石，在民國五十六年間，懂得如何開採的打石工、向金防部第四彈藥補給點申請開採，公文憑證TNT炸藥二十箱、雷管兩百顆、導火索一百公尺，戰地政務時期，合法領有相關炸藥，才能炸石頭及採石，之後花崗石廠成立，方統一管理。  定居下蘭的退伍老兵陳程玉，沒人相信有朝一日他會為神祇代言；中蘭分上、下蘭，有兩間廟宇，分別為「蘇府王爺」及「玄天上帝」，國軍拆除後，二廟合一，當老乩身逐年退休，陳程玉成了蘇府王爺的代言人；眾說紛紜這老兵，裝瘋賣傻假神明，他心胸坦蕩、入境隨俗，在瓊林乩身蔡金條等人的協助下，依神俗坐禁，待他出關後，逐漸被村民認同。從民國五十八年吃了「佛飯」迄今，已有四十幾年歷史，眾生需解迷津，「乩童」與「桌頭」細說分明，自嘲老兵要融入本地生活，須先自我要求，方能與金門社會和民間結合。 本名陳上彩，當兵更名曾程玉，退伍之後回歸原姓氏的陳程玉，退伍證為「金防部輜重連」，他的實際身份為「石工隊」，金門太武山上的石刻「毋忘在莒」，即是出自他們這支石工隊伍。 民國五十九年，花崗石廠成立，廠方欲聘請陳程玉去指導，縣長擬召見他，可是他不去，復由司令官親自出面說項，他始應允，與同夥十幾人，浩浩蕩蕩去上班，並擔任技術員。廠裡每月薪資一千多塊，但需繳交一定的石材數量，多出來的發放獎金鼓勵。他在該廠待了三年多，因某位職員採購衍生出弊端，於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決定辦理退休。 心存善念不貪婪，做了子孫的風範，陳程玉婚後育有三男五女，內外孫近二十人，在各行各業均有不錯的佳績，他欣慰自己在金門成家立業，如今已當了內外祖，又受政府的照顧，定居金門，他不後悔。 子孫分居各地，服務於金門縣稅捐稽徵處電子作業課、擔任課長的長子陳空招與其同住，當他回憶「北貢囝」的歲月，小學時候講國語，被同學排擠，而後說方言，融入了島鄉，和他們打成了一片，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力爭上游、才能有出頭。在民國六十三年，他通過縣政府基層人員考試，從助理員、助理稅務員、稅務員、稽徵到課長，一路攀升，能在金門擁有一席之地，他心存感激。舉凡電腦管理、土地增值稅、契稅、印花稅、娛樂稅、租稅宣導，都是他的業務範圍。民國六十八年，身為長子的他完婚，妻子於婚後四十天開了三六九冰果室，白晝擎蚵做生意，傍晚經營小蜜蜂，三十幾年來，夫妻胼手胝足、節衣縮食，除了金門外、台灣、廈門，都有屬於他們家的屋宇。   父子談歷史、婆媳剖蚵說故事，年年返鄉去探望，手足情深在兩岸，笑盈盈地陳述著老兵來金門島數十年的點點滴滴；此時此刻，陳程玉過著含飴弄孫的怡然歲月，而孫女出嫁前夕，當女兒為蔡載牧購回新衣裳，她試穿之後，出來亮相，屋旁的竹林下，相機捕捉了這一張和樂融融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