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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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除了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寫在信上向他解釋外,唯一祈望的是他能好好保重身體等待她和孩子的歸來。信封寄信人只寫了「高雄葉緘」,並沒有告訴他詳細的住址。 當智亞收到葉菲音的信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卦,簡直讓他難以置信。於是他透過朋友四處求證的結果是:葉菲音為了他離開這塊土地、遠赴台灣已是不爭的事實。而想不到年輕時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王智亞,在年老時卻尋覓到她這個知音,甚至兩人的感情已達到了巔峰的境界。經過一夜纏綿後,葉菲音腹中已有了他們的愛情結晶,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振奮的事啊!往後他在人生的旅途上將不會孤單。然而,這份喜悅亦只是曇花一現,葉菲音這麼一走,何日始能回到這個島嶼仍是未知數,智亞構築的美夢勢必將幻化成泡影,逐漸地消失在雲空中。 於是他不斷地反覆思考,自己到了這種年紀,為什麼竟會有這段感情的發生,而對方卻偏偏是一個有夫之婦。儘管他們男歡女愛,絲毫沒有受到年齡以及其他方面的影響,但畢竟難容於這個社會,亦與傳統的倫理道德背道而馳,這是身為知識份子不該有的行為。可是事情既已發生,即便能躲過一時,也逃不了永遠。葉菲音為了顧及他的聲名,為了不讓他成為階下囚,不得不與一個不相愛的男人遠赴異鄉。一旦她懷孕的情事被她有暴力傾向的丈夫發覺,勢必要吃盡苦頭,這是他最感憂心的地方。但願老天爺能保佑她和腹中的孩子平安無事……。 葉菲音為了顧及智亞的聲名而選擇離開這個島嶼,她的用意值得肯定。然而她的走除了讓智亞免予背負一個與有夫之婦通姦的罪名外,島上各角落已開始流傳他們的緋聞,多數矛頭針對的是在文壇頗具盛名的智亞。論情論理,他都不該趁著葉菲音與丈夫失和的當下,以花言巧語誘騙她和他發生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甚至還把她的肚子搞大。為了掩飾這檔見不得人的醜事,迫使葉菲音不得不離開這個島嶼到台灣墮胎。如非王智亞的介入,葉菲音豈會淪落成這種下場。除了輿論嚴加撻伐外,甚至亦有部分有心人士為文透過媒體來影射他。短短的幾天內,他的聲名已跌入到一個深邃的谷底裡。想重新爬起來,或許,已是遍體鱗傷! 當一些負面的流言蜚語傳入智亞的耳裡時,當影射他的文章在報上刊登出來後;當部分有心人對他指指點點時,當少數朋友逐漸和他疏離後,鄉親記得的彷彿是行為有差池、人格有瑕疵的王智亞。在現實社會的使然下,又有誰會去肯定他數十年來對文壇的貢獻、對青年朋友的關懷和提攜,而站出來瞭解事情的始未與原委,替他說幾句安慰或公道的話?一生的清名就在短短的時光裡化為烏有。面對這種冷酷無情的打擊,他的胸口疼痛難忍,他的心在淌血,他已無顏在這個島嶼立足,他的精神幾乎已到了崩潰的地步!於是,在精神與生存意志極端疲弱時,他倒下了。但倒下並非為了休息,亦非想走更遠的路,而是想求取心靈與肉體的雙重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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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叫朱美女
我們在空空蕩蕩的屋子裡轉來轉去,整個看屋過程,婦人完全採取主導的方式,我倒像是他們帶來的小跟班,完全使不上一點力。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婦人開口問:「屋主要賣多少錢?」「三百五十萬。」我心裡七上八下,談到錢了,似乎就快成交了,我得出去打電話向我主管求救。這時婦人突然撂下一句很不中聽的話:「這麼爛的房子還賣這麼貴,到時裝潢還要花不少錢。」她不等我回答自己又環顧一圈。明察秋毫的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間房子,只是始終不肯從嘴裡說出來罷了。這對夫婦大概停留了半個小時,臨走前她丟下一句台語:「唉,妳們公司是小孩蓋大厝。」「什麼大厝?妳是說以後改建成大樓會很值錢嗎?您真有眼光,對,就像小孩子會慢慢長大,未來這間房子的價錢肯定會翻漲好幾倍。」他們沒給我任何解釋便轉頭離開了。 我越想越覺得怪,只好走到外頭打電話問我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花去我一張電話卡的錢,被叨叨唸了好久,直到掛上電話的最後幾秒鐘才明白是暗指我「自不量力」。聽到對方是這個意思後,受傷的我走進浴室照了好久的鏡子,看到清湯掛麵還有一點土氣的自己,想起了我最惦念的爸爸,忍不住悲從中來。 我止住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哭,白花花的鈔票和鑼鼓聲還在前方等著我呢。我立即在筆記簿上寫下訪客的資料以及談話內容,繼續等待第二組客戶到來。整個下午過去了,還是不見一個人影走進。我把整個概況回報給我的主管,她用嬌滴滴的聲音讚許我說:妳表現的很好啊,再接再厲,一定可以做的更好的。她的聲音像一口霜淇淋融化在我的舌頭裡。一個女人永遠可以保持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我若是男人也甘願死在她手上。不過,說歸說,我到底明白她對我這個星期的表現是不抱期待的,我只不過是暫代瓏興大哥看守這間房子,一個禮拜後,我又得回到抱電線桿的位置上去。 第二天、第三天過去了,除了幾隻熱情的蚊子頻頻在我眼前飛舞外,就再也沒人造訪過了。直到第四天早上,出人意料來了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他一進門就盯著我看,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發出一陣不小的電波,坦白說,第一次有這麼帥的男人肯在我臉上停留這麼久的時間,也真難為他了。 我的臉蛋兒開始脹紅,心也噗通噗通跳著,愣了一會兒才說:「您好,歡迎…光臨。」又不是7-11?很憋腳的開場白,連我自己都想吐。男人抿嘴笑了笑,迅速掃視一圈丟下一句:「我是便衣警察,過來巡視治安,妳一個女孩子家在這裡要注意安全。」他朝我揮一揮手瀟灑離開了。我心想,這年頭,台北怪人怪事還真多,誰知道你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搞不好是來劫財劫色的?幸虧長相讓我保住了這條小命和貞操。 就在我快放棄的第五天,那位婦人帶著她的父母再度出現我眼前,我見她就像看到失散已久的親人般激動不已。「小妹,我坦白跟妳說,我跟我先生都很喜歡這間房子。我們是看在妳這麼老實又誠懇的份上,所以帶我爸媽再來看一下。」那就掏錢買下來吧,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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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與林務所園丁
多年前離開金門赴台求學,一心只想趕快脫離這窮鄉僻壤、鳥不生蛋的小島,脫離這簡窳的生活、缺乏刺激的日子,滿心喜悅與期待到繁華的台北城,聽說那裡有著最新流行的日本飾品、韓國服飾、以及目不暇給的霓虹燈,絲毫沒有離情依依的不捨。 一踏上松山機場,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歡喜,滿臉笑意,根本沒有所謂不適應的問題,媽媽的牽腸掛肚,在我看 來是多餘。於是,唸完大學接續升學,念了雙碩士,算算日子,在台北已有近十年的時間,其間我每年在春節時回金門一次,起初的三、四年還不曾有感覺,接下來的日子,或許是年紀長了,或許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煩了,或許是想安定了,我每回一次金門,就更愛它一些。 我漸漸體現到這裡雖然沒有方便的麥當勞、肯德基;沒有時尚的百貨公司、地下街;沒有24小時不打烊的大賣場、火鍋店。但是這裡有青山綠水,縱然山稱不上是巍峨峻嶺,卻也清幽可愛;水不是長江大流,卻也清澈迷人。尤其道路兩旁的花木更是美的令人讚嘆,在台北市大概只有信義路有這麼多綠樹。 金門林務所的員工,每個季節都會為金門的大大小小道路換裝,春天時捎來杜鵑花的消息,夏天時搭配三色堇的清新,秋天的菊為傷感的人增添幾分愁,冬天種上花語是「有你就溫暖」的矮牽牛花。行經路旁我總是感謝那些種花的人,他們和我原來都是不相識的,因為有了花魂,我們竟可以在任何時地有了靈犀一點,小小的一把花想起來自有它的魁力。 除了花之外,行道樹的種植更是成績斐然,一條條綠色隧道,尤其是假日時休閒騎單車者的最愛。當然也為早起的人們提供清新的芬多精與充足的空氣。 林務所裡所有的園丁們,美化了金門,也美化了人們的心。你們的細心栽種與呵護,使金門成為名副其實的海上花園,使金門成為人人稱羨的花天堂,感謝有妳們,有妳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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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原來的我 我本來就愛笑,不因別的,只因這就是我! 人生大事,在試穿婚紗時,禮服秘書被我的笑逗開懷,一來這是頭一回在他人面前如此放肆,二來也為掩飾我的羞怯,不是嗎?想到多年前我教過的一位學生,每次在我問他問題時,他總愛笑,有時臉上還會抖動,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會為難他。在拍婚紗照時,我被那位流氓攝影師逗得合不攏嘴,他讓我的緊張減緩;在新娘秘書為我試妝時,我也是笑著的,雖然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些微陌生,她也愛看我笑。笑,讓人我的距離自然而然拉近了。 11月22日在新加坡 今晚夜宿新加坡,表姐讓出了她的閨房,這是我倆此行在新馬的最後一晚,在房裡,我赫然發現那一個時鐘好可愛,只因為它的「微笑」,時針分針及鐘面的設計,不管怎麼看它都在微笑,看一看,給人好的心情,睡前看一眼或許可以做個甜蜜的夢!生活中的趣味就是這麼營造的吧! 12月1日在台北 回到台北,我一個人在家,正自在的在電腦上悠遊時,一個帳號要求我加入,我不疑有他的加入了,而且順勢打了幾個「問候字」,因為我覺得它八成是個聯繫的窗口,晚上了,一個訊息到來,一來一往都是陌生人的對話,但是有趣極了,「你還好嗎?」、「你好」、「你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又問好」,我一看是簡體字更篤定是何方神聖了,「我是你馬來西亞的親戚」、「莉玉嗎?」、「的妹妹」、「莉青」、「你真是厲害,是我媽媽要我加入你的」、我會心一笑,跟先生使眼色的說:「還說我亂加入別人」,我得意的呢! 再晚一點,我倆騎車去吃晚餐,先生看到遠方的月亮旁現有兩個星星,他對我說著,其實傍晚散步時有留意到,只是現在一提更加的明顯了,邊吃邊看電視,正好聽到此一天文奇觀,金星加木星加月亮,成了「微笑」,好個微笑的臉啊! 回金門 回到了金門,大家跟我「恭喜」,我也只能是笑笑以對,因為大家的祝福我收下了,但是生活不就是如此嗎?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過吧! 你愛微笑嗎?你喜歡看到笑臉迎人的人嗎?你喜歡我們的生活充滿笑聲嗎?我喜歡,尤其是真心的笑,即使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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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棵的大樹─【鄉野畫旅】展覽後語
畫展落幕了,自己去了幾趟,看看自身的不足外,也觀摩觀摩敏達老師、明燦兄的作品。自要展覽以來,心中總是緊張歡喜交互,有所感,想說些話,但就是不知從何說起。到展場幾次以後,一棵棵的大樹在我正當躊躇之際,跳出紙面,給了些靈感,給了回首諦視。 十月國慶時又到后盤山村內兩個午後。這次進村,畫另外一棵老榕樹。四周的屋落把它侷限在窄窄的空地,花崗岩砌合的小土臺又緊緊束縛著底根,看在眼裡,十分難受。擠壓和掙扎在岩石內進行,迸裂的岩縫透露著動盪的消息。掙脫抑制是生命力頑強的主張,不屈不撓終於活成一棵大樹,綠蔭濃密,擁有滿滿天空。仰首看著,葉隙秋陽,綠光點點,令人欣樂。我在簇擁如傘的樹冠下,描繪這麼一棵樹,讓我在這村落繼2005年秋冬之交畫了環島北路邊的大榕後,記下另一場屬於村樹的飛揚。 那2005年秋冬之交,微冷的風仍有著秋意的颯爽,已不那麼金黃的陽光,依然遍地。來到路邊的大樹旁,一位村中的老人為我述說這村口老榕的傳奇。他為我細數著戰亂和樹的種種過往,叨說著兒時樹下嬉戲的情景。在他的比手劃腳下,圖成了,在枝間葉縫裡好像藏著些故事,留待我低迴品味。 不只這兩棵大樹,在寫生的行蹤中,許多大樹將歲月流轉的顏彩,存活摧朽的曲折,走筆紙上,嵌入我心。 在最初的寫生簿裡,吳厝村邊的垂垂老榕,就早早佔了一個位置。枯瘦憔悴的枝枒讓初學怯懦有練習線條的好機會,但榕的本色不應該如此的,叫我不忍也不安面對著形銷骨立,也叫我殷切對那還微微濕綠的樹頭寄予信心,希望來年一番枝繁葉茂。可惜,當隔年再度到臨時,樹亡土臺空,人惆悵在靄靄的暮色裡。 與這些樹雖不過晤對了幾日,但見著面就有一份情緣。當畫進紙上,薄薄的紙就承載我的用心,以及所衍生的特別情感重量,於是沉甸甸就容易記得牢。 山后那棵刺桐樹也是如此的遭遇。自光緒以來的悠遠情韻和那艷紅的花朵,令我迷戀不已。一些年的夏天和冬季曾徘徊樹下多次,賞賞花或是描繪那樹影,都帶給我不少的滋味。今年梅雨時節,當準備前往拜訪,不幸的消息傳來,如今,樹不在,但樹影不去,活在紙上活在心版上,只不過帶著傷憾。 在山后畫刺桐冬天身影,也曾到湖下村畫著開花的夏季倩姿。而那一場花辮雨的舞作,給了驚訝,給了我深刻的印象。那一天風大,來到樹下,只見整棵樹喧鬧鬧的,樹枝翻騰,葉子亂顫,花朵落下。紅豔豔的花瓣紛紛如雨灑著,也像彩紙飄下,人像似參加一場歡樂的嘉年華,興奮、驚嘆不絕。 也曾在賢厝的路上流連一株木麻黃。那樹,樹身大約有雙手合抱粗,三層樓的高。寫生的那下午,密密細細的枝葉在陽光照拂下垂掛著,粗礪的主幹有著風露滄桑的豪情。畫著樹,不時讓我想起島嶼那些風雨飄搖的苦難歲月,和那些清苦的年少時光。 還有在昔果山村郊的松林濤聲裡。松林的深邃靜謐,沉澱著我的思慮。那兩棵依偎的雙松,奕奕的活力氣象,讓我在寫生裡更有領悟,也讓我更有信心走下去。還有那棵長在田地交界點上的孤松,豪放奔肆的枝椏,卓然孤立的形影,教誨著崢嶸不羈的氣概。 官路邊是個小村子,但那兒卻有幾棵大榕樹和廣闊的草地。樹圍在村後,枝叢紛出,蓊鬱茂盛,為村子擋住了強烈的東北風。廣闊的草地在眾樹之前,宛若足球場,村人在其上種植柔綠的韓國草,呈現著社區營造的赤忱。我畫著其中一棵樹的根部,感受到唯有那盤根錯節的底部,才能撐舉那廣披的樹蓋。幾位村人走近看我們畫圖,聊了些話,語氣中,盡是在地人的深情。我趁機讚賞他們能愛護老榕和草地,還有村中那別致的小古厝,那株珍貴的老月橘,以及那尊可愛的小風師爺,在在都引人注目。後來,他們邀請一起泡茶,但因無法停筆,就心領那份濃郁的人情味。 再如後湖村那雞蛋花樹、何厝的黃連木、南山林道的尤加利、小徑下埔下謝厝埔邊各村的大樹……各有不同身姿,不一樣的情味,讓我繾綣不已。 回溯著時光河流,不只一棵棵的大樹的姿采,讓人忘不了。那些也常出現在寫生簿上各景物所流溢出來的泥土氣息,花朵芬芳、海上吹風、松林濤聲、燕尾馬背下的人情……不時或飄散鼻間,或聽在耳際,或貼伏肌膚,或沁入於心,也讓我有著喜悅,有著眷顧。幾年來,我無所逃遁於山林,無所逃遁於歲月,也無所逃避於給了自己一些交代;這豐富了我的生活,讓生命俯仰之間尋著了一些珍藏。 我真的沒想到在生死兩不堪的中年以著寫生的方式,去感知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鄉土。一枝筆、一塊軟橡皮擦、一本寫生簿,就走在島嶼的東南西北,走進了島嶼的春夏秋冬。畫著畫著,畫我的心契,畫我的熱情,畫我的自娛。而我始終也知道「小島氣象萬千讓我還沒走盡,琳琅滿目得讓我還沒畫個夠」,但願這份摯愛能一直陪伴,像大樹茁長著,直到人生日落。 多年來,在烈日炙熱下、在寒風淒冷中、在荒田蕪亂裡、在破屋頹廢前,有時孤寂是會趁虛而入的。幸運的是有著唐敏達老師、明燦三哥的陪伴扶持。此次,他們邀約參展,這提攜之情讓我減少膽怯,也加多我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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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智亞微翻了一下身,以手肘讓葉菲音當枕,並時而地拍拍她的背部,輕輕地捏捏她的肩膀,理理她散亂的髮絲,吻吻她熾熱火紅的香唇,葉菲音內心所感受的豈止是甜蜜兩個字可形容。即便智亞少了年輕人的熱情,但他的柔情卻是葉菲音此生未曾領受到的。因此,她雙眼微閉盈滿著笑意,興奮地躺在智亞溫柔體貼的臂彎裡,盡情地享受這個屬於他倆的美好時刻。 在人生旅程裡,智亞陪著文學度過近六十年的歲月。文學除了是他的興趣外,也同時豐盈了他的生命,沒有異性伴侶的日子,他照樣活得很充實。然而,當葉菲音在他生命中激起漣漪時,始讓他感受到男歡女愛的真實價值,以及性帶給他的快慰和歡悅。誠然,葉菲音結過婚亦生過孩子,但一個近六十歲的糟老頭,他憑什麼嫌棄一個既年輕又貌美,卻又和他有共同興趣的女人和他生活在一起?若依這個島嶼的社會形態而言,倘若她正式離婚的話,不怕找不到好伴侶。自己何其有幸,在茫茫人海裡能覓得如此的知音,只要真誠相愛,離婚的女人依然能成為賢妻良母,那些不實際的美名又算得了什麼!但願葉菲音能快一點與楊平章達成離婚協議的共識。只要她辦好離婚手續恢復自由身,他一定會展開雙手,以一顆誠摯之心迎接她的到來。兩人將攜手邁向幸福的人生旅途,迎接天邊那片燦爛的金光……。 第十五章 在不得已與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葉菲音含淚帶著小明隨著楊平章到台灣了。而離開這塊土地則是她內心永遠的疼痛,但願經過時間的沉澱與遷徙到不同的地域,能化解楊平章的計謀,這是葉菲音最大的冀望,因為她始終沒有忘記對智亞的承諾。但是可能嗎?苦日子即將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鄉開始。 她居住的是高雄碼頭旁一間租來的木造房子,也是陋巷裡的一棟違章建築。除了空間窄小、陰暗潮濕外,每逢下雨屋頂還會漏水,空氣中亦帶有一股濃濃的鹹腥味,蒼蠅蚊蟲滿天飛,懷有身孕的葉菲音簡直難以忍受這種環境。而臥房亦無床鋪,用二張舊榻榻米鋪在地上當床睡,更沒有什麼梳妝台或書桌椅之類的傢具。廚房煮飯用的是煤球爐,一個大木箱當餐桌,竟連一個碗櫃也沒有,遑論是冰箱洗衣機。楊平章把他們母子安頓好後又隨船出海了,面對如此的情境,葉菲音的淚水只好往肚裡吞。然而,即使置身在這個惡劣的環境,她也必須把離開故鄉的原委寫信告訴智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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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叫朱美女
我露出羨慕不已的眼神,那綵帶披在身上到底是什麼滋味啊?那鑼敲下去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啊?那群眾對著我喝采又是何等飛揚的場面啊?我多麼希望站在台上接受嘉勉的人是我,我多麼希望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驕傲地拿起木槌往鑼的中心處奮力一擊,欣賞鑼聲劃過每個耳際的美妙聲響。雖然我不喜歡高喊「冒泡囉」這三個字,但我真的很想體驗一下這種被榮耀包圍的過程。無奈這幾個月來,我除了練就一身爬電線桿的好功力外,我不知道我在這家公司還能有什麼作為?還能有什麼貢獻? 我猜,大概是我爬電線桿的技術高過於人,在那樣的至高點上比較容易接近上帝,以至於祂聽得到我內心聲聲呼喚。終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了…。 這一天,我們組裡的瓏興大哥回中部挽救愛情,臨時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我的主管一時調不到人手,便指派我去守一間位在板橋的房子,得知這個消息後,我高興的手足舞蹈。當天早上,她開車送我到目的地,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自己像被棄置在廢墟裡的孤兒。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客廳發了很久的呆,不斷和時間對抗,無聊到了極點。吃完午飯後,又耗了老半天,總算有一對夫婦走進來。「小妹,這間房子要賣,是不是?」眼前的婦人有些疑惑的說:「妳們是仲介公司吧?有接待的人嗎?」「我就是。」她一臉狐疑應了一聲喔。婦人的丈夫接著附和:「這間房子大概有幾坪啊?」。「25坪,屋齡有20年。」我回答得鏗鏘有力,表情卻有掩飾不住的慌張。此時,雙方楞在原處,場面有些尷尬,「可以帶我們參觀一下嗎?」婦人的丈夫化解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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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問診
駱小文在早晨的街道中尋找著,彎彎曲曲的小徑中,尋找著那座小廟。 那座小廟座落在住宅區中,略顯突兀卻又不太張揚,她加快了腳步,拎著那一袋水果,走進了廟裡。 在單子上寫下了自己的生辰與想問的事,交予主事者以後,買了一份紙錢,從一樓拜到三樓,再慢慢的走到樓下來。 香煙裊裊之中,等待的人坐了兩張凳子,更不用說內廳裡也坐了不少等待的人,其靈驗度可見一般。 只見主事者似乎是將生辰紙拿去拜請,託靈界查訪。 小文找了個較通風的地方坐下,同是坐著等待的人們,有的看起來很急躁,有的看起來很憂慮,相信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故事,都有其無法解決的難事。 貢桌旁的仙姑似乎是邊和靈界的朋友溝通,邊和前來問診的人們說著,她說的很快很快,但看著那些人的表情,彷彿每件事是超靈驗似的,問診結束後的人們帶著滿足的表情將紙錢拿去焚燒。 「駱小文~駱小文」主事著喊著小文。 她坐到那張椅子上,內心略有不安。 你的命格不好,所以常常要漂泊,工作事業又有點不順利,身體方面沒什麼大問題,長期睡不好啊,對不對?」仙姑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最近啊,騎車要小心,做事要小心,份內的事做好最重要,不必要去管別人在說你什麼,晚上少外出,姻緣啊,最近出現了另一個人,你和他之間…..」仙姑快速的說著,手也沒閒著,邊寫著符蓋著印章,邊交代著這是如何使用。 「謝謝。」大略是如此了,說的也是準,她將紅包留下,燒紙錢去了。 已是中午,她繼續拎著那袋水果往車站的方向去。 她的出現,讓小文明白,感情並不是永遠的,也無法永恆,人是會變的,誰也無法猜測下一步甚或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是,既然她的出現使小文和男友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小文對於去留之間,有了不捨與迷惑。 陰間問診,只是為了求一個解惑,她去了,人似乎變的清明了些,就像突然從夢中清醒般。其又如陰間的心理醫生,為你剖析還開導你,於是慌亂的心安定了下來。 人們口中那差使的「兵馬」,是靈界中我們見不著的分子,寧可信其有的來求問,在徬徨無助的時刻給予幫助,其準確度頗高,但僅供參考勿過於迷信。 迷路了嗎?或許,陰間問診能為你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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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登印象
翻開加拿大地圖,自西岸的溫哥華起飛,越過皚皚白雪覆蓋、層層疊疊毅然聳立的落磯山脈,再向東行,眼底便滿是青蔥的綠,夏日的麥田一大片,一大片,生氣勃勃地在這片草原上無所顧忌的延展開來,理直氣壯地佔據視線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在草原邊上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靜靜的城,它張開雙臂,以一個親人的姿態歡迎著我的來到。 這個城,叫布蘭登。因為地處加拿大中部,遠遠的擺脫沿海城市的浮華和喧囂,像一個脂粉未施的鄉下姑娘,散發出一份清新可人、毫不造作的自然;它的市容整齊,方方正正的道路格局就像棋盤上的經緯線,四通八達地聯繫著城裡的每一寸脈動,而這簡單明瞭的方格子路可真造福了方向感一向不好的我,在這裡,只要大體的方向沒錯,在一陣東南西北的忙亂後,總能心滿意足的找到目的地,不會有一絲一毫當路痴的挫敗感,嗯!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城市;經緯線外坐落著一幢幢精緻可愛的居家小屋,藍的、粉的、紅的、綠的,每一棟屋子都擁抱著一種專屬於自己的風情和格調,搭著門前矮籬笆內盛開著五彩繽紛的花朵,這小城便在靜謐裡熱鬧了起來。 也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蘊育了一種較為開闊的胸襟,自古老的年代起,從英國、德國、法國遠渡重洋的歐洲移民便在這裡生了根,加上少數的亞洲移民和原本的印第安原住民,各色人種安然地在這兒並存著,彼此尊重、互相學習,沒有對立,更沒有嚴重的衝突;你可以在前一刻見到綁著黑色頭巾、穿著花布裙子的德裔母子提著籃子自眼前走過,下一秒卻聽得一句滑溜溜的法語,輕輕地飄進耳朵,各種文化齊聚會合,布蘭登這小小的城竟有了一種大地方的氣魄,不是小鼻子小眼睛的分你一點好處,而是大大方方的掏出自已的好,慷慨地和各個族群分享,因此,走在路上,總感覺這個城在輕輕地微笑著。這種親切,感染了城裡的每一分子,讓人不自覺的在臉上彎起一道溫柔的弧線,不論是忙得不可開交的辦工室、下了課的巴士車站,甚至是等著買冰淇淋而排著長長隊伍的商站門口,總見到一副又一副笑嘻嘻的臉龐在閃耀,似乎,在這裡,每個人的心都變得柔軟而不那麼匆忙、不耐了。 現在,遠離了忙碌又茫然的都市,看不到川流不息的人潮車陣,也見不著被一棟棟高樓切割得不成樣的破碎天空,抬頭,只有一望無際的藍,和悠閒的白雲掠過,在布蘭登的夏末微風裡,我呼吸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自由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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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款
我與綠包針線情 有時候,女老師們剛好沒課時親自來存款,我們都會哈啦幾句,聊到興頭上時欲罷不能,越聊越開心就聊到下課。雖說存款業務是個「燙手山芋」,讓我急欲丟之而後快,但是,也因著存款的機緣,我和諸多女老師們都成了好朋友。 存款、存款,看著櫃子上一袋袋的綠包,它們「一袋傳一代」,有的是保存良好「完整無缺」,有的是齜牙裂嘴,露出裡面的存簿存卡,有的是鬆緊帶掉了,就用橡皮筋綁著,有的是班級已「模糊不清」難以辨識是何班?有的是髒污斑斑像是撿來的……。 看著這一群「老弱殘兵」,年久失修又灰頭土臉的「綠包」,身為「大總管」的我,只好帶著針線來上班,有空時再一一修補,把裂開的一針一針給縫合好,把沒「穿」帶子的給補上帶子,把面目全非的給重新寫上班級,把髒污的分批帶回家清洗。 後來幾年,學校終於有感於堂堂一個大學校,「存款袋」破破爛爛怎能看?於是訂做了一批新的「存款袋」。啊,果然東西是「新的好」,讓人看了眼睛為之一亮!但是,還有一句別忘了,那就是「人還是舊的好」啊。 偽鈔盛行心怕怕 有一年,「偽鈔」特別盛行,電視、報紙不時在播報。我兼辦存款,心裡也怕怕,怕「收到假鈔」。又萬一是「千元鈔」來個兩張,我每月郵局的貼補就去一半,那我就天天做白工。 想想早幾年,紅色的10元鈔尚未完全回收前,它的顏色、大小和百元鈔差不多,如果存款點鈔時「眼睛不夠亮」,我就要倒楣了。所以,每當我點數「百元」鈔票時,就算數得眼睛脫窗也一定要全神貫注「猛盯」著鈔票看。 當然,以我多年來「明察秋毫」的功力,往往輕而易舉地揪出那「魚目混珠」躲藏在「百元鈔」內的「拾元鈔」。再說「假鈔」,老師收好錢交給我,我要負責收全校各班的錢,根本不可能看什麼「真鈔、假鈔」,如果真碰到假鈔,我找「那一班」要去? 不過,在那段「假鈔」猖獗的日子裡,到郵局存款時,很有人情味的阿姿總是邊看著點鈔機邊說:「珍珍啊,如果有發現假鈔時,百元的通通我負責。」我聽了自是很感動,但如是「千元」呢?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所幸,傻人有傻福,每一次的存款,點鈔機都乖乖地從一數到一百,沒有中場休息,忽然給「蹦跳」出一張假鈔來。 存款有鬼親自去 早幾年時存款都是交由「服務員」拿去郵局存,可是存著存著,有時他會回報說短少了兩百元,他當場先墊了。我想,人總有缺失的時候,也許真的是就有兩束百元鈔沒數好,變成99張了!我二話不說「如數照付」。 之後,這種總是「短少」的情況「三不五時」就會發生一次。雖然數目不大,每次都三、兩百元,但次數多了不免讓人存疑?難道我真的就那麼差嗎?這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每個班級繳交時我數一遍,全校交齊時,總存款又數一遍,這些「錢財」前後總共經過三次的「嚴格把關」,怎麼可能再「出錯」?再說,出錯也僅限於一或兩次,「頻頻出錯」那就有鬼。 後來,我就利用下班時間或星期六早上,親自去郵局存款,不再假手他人了。 而「一回生兩回熟」,因著「校務」的往來常跑郵局,自然而然地也就認識了整個二樓儲匯窗口的所有服務人員,阿姿(蔡麗姿)、阿繡、(何繡印)、龍ㄟ(林文樑)、王金生、董子土、楊文健、楊則軒,大家都把我當做是他們「外放」的員工來看待,都成了好朋友哩! 密集存款師抱怨 唉,存款,存款,存款原本是「優良的品德」,學校鼓勵小朋友存款,原本也是「美事一樁」。 但是,一個月「存款兩次」,真的是「太密集了」。導師們都抱怨連連。 有的說:「上課教學已經很忙了,下課或沒課時還要改作業,班上如果同學間有狀況,還要來排解,又要辦存款,真是沒啥休息的時間。」 有的坦言:「現在學生存款,都是伸手向家長拿錢來交,這是『家長在存款』,真正學生在存款的不多。這種存款已完全失去意義。」 有的更直截了當地說了:「人家別的學校都『廢除存款』了,我們卻還在辦,可不可以建議學校『廢除存款』啊?」啊,別說導師們受不了,我這「校長兼撞鐘」的「經辦員」更受不了,別說導師們建議要『廢除』,我比誰都還想舉雙手『廢除』這存款條例呢。 再想想,導師們只負責一班學生,而我「身擔大任」要負責「全校」的學生。碰到「存款週」,就是整整一星期都在和數字「打仗」。下課時,小朋友們按照先來後到的規矩排隊等著我數鈔票,每天無時無刻都是在數鈔票,簡直快發瘋。 唉,春節存款時,每每我都數錢數得哀聲嘆氣,很希望老公出現幫忙數,他有課時上課,可下課後他要在辦公室泡茶喝茶閒哈啦,誰還理妳?他把當初要「從旁協助」的諾言忘得一乾二淨,現在的我是「凡事自助」。想到這,「咬牙切齒」越想越氣,數錢數得火冒三丈。 後來,不知是我那根筋不對,忽然「變聰明了」。我把一月兩次的存款給「自動」改為「一次」。存款既然「無法廢除」,那麼,有存就好,何苦惹煩老師,累死自己。所幸,歷任李炷烽校長、劉海心校長、楊肅正校長,他們都沒插手過問此等「存款大事」。否則,再一個月存款兩次,小女子我早早就「逃之夭夭」跑得不見個人影了ㄟ。 畢業提款是大事 話說鳳凰花開,驪歌輕唱時,畢業班就要跨出學校大門了。此刻,小朋友們努力存了六年的錢,當然也「跟著畢業了」。 這時候,我那玩世不恭讓我又愛又怨的老公就「派上用場」了。這時候,我是「完全不管事」的在一旁涼快。畢業班提款上百萬都由他去領,由他分發各班總存款給導師,分發各班裝錢用的信封袋,分發「家長簽收單」,分發各班百元鈔、五百元鈔、千元鈔、銅板須多少? 每年的畢業班提款,如此大費周章地辦了數年後,有一年,郵局和我一樣,忽然也「精打細算」地變聰明了。 以後畢業班「不提款」了,原本郵局有開戶的同學就填「轉帳單」蓋上原印鑑,直接把錢轉帳入戶;如在郵局未開戶的,就填「開戶單」把這筆錢辦「新開戶」入帳。如此一來,「肥水不入外人田」,畢業班上百萬的存款,一毛錢也跑不掉,我們也樂得輕鬆。 想想,郵局是我們生活中的好朋友,時代在進步,郵局的服務與功能也越來越好,大家可曾想過,如果我們居住的地方「少了郵局」,那會是怎樣的一番景況啊! 心算變得超級好 遇到「存款周」時,每天面對「存款單」做「數字大戰」。初時當然會用電子計算機把一筆筆的金額加起來,看看總數對不對?可後來覺得這樣速度太慢了,就試著用「目視心算」來加總數。看著看著,算著加著,在不斷地自我訓練之下,速度就越來越快,這樣就縮短了各班同學們等候我數錢的時間。這也是我兼辦存款之後「最大的收穫」哩! 一人郵局我最強 縱觀地區各個小學,有兼辦「存款」事務者,學生人數絕對沒有「中正國小」當時一千八百多個學生來的多。而這幾年的「魔鬼訓練」下來,吼,不瞞你說,不但不少老師佩服我,誇讚我「有能力、真厲害、不簡單」,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我真的是「太厲害了」。ㄛ,老實說,我真的「太佩服我自己」了,我居然「撐了這麼久」。我這超強的「一人郵局」,誰人甲我比? 終於解脫心開懷 哇咧,太棒了,民國九十四年九月,我終於離開學校「回歸家庭」。真的是「太開心」了。 以前,年少時為家中父母打拚,婚後,為自己的家庭打拚。現在,我的「階段性」任務都已完成。今後,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要過真正「屬於自己的日子」。 我不用再每天和鈔票、銅板「奮力作戰」,不用再和一堆數字做「生死鬥」,不用再撕一本本的教科書包錢,不用午睡時還頻頻醒來看錶怕遲到,不用再查什麼碗糕「錯誤單」,不用再填一堆報表。啊,許許多多煩人的事都從今而後都通通「不用」了。 啊,謝天謝地謝菩薩,我的時間和精神都「重獲自由」,終於都解脫了! 局長該頒我獎狀 啊,閒來無事拉拉雜雜地哈啦了這麼多「存款的辛酸往事」,好在凡事皆有個「始末定律」,有開始就有結束。如今,我也「脫離苦海」三年了,現在熊熊忽然想到,我為金門郵局做了十八年的業務,存款業績一直保持「上千萬」,現在「功成身退」了,當初怎麼都沒想到,雖然我不是郵局的「正職人員」,但畢竟我們也「業務往來」了十多年,局長是否該頒張「感謝狀」給我? 嗯,下次到郵局時,得向現任局長「反應一下」,可否補張「感謝狀」給我?(啊,開玩笑的啦,哇哈哈哈,別把局長給驚到了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