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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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讚螢橋國中走過五十年黌苑歲月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今年欣逢母校台北市立螢橋國民中學建校五十周年,螢中堂堂走過半世紀歲月,凡我畢業校友都是滿懷欣喜,向螢中致以崇高敬意。 民國五十七年中央政府推行九年國民義務教育,此為我國在百年樹人教育下,邁向嶄新領域劃時代的創舉意義重大。我們成為第一屆的國中生,猶憶當年算是跨區就學,每天一大早就在景美區公所前公車站牌,擠著土黃色「40路」公車,起站是新店鎮明德新村,終點在台北市南門市場,我們於古亭國小站下車,再過馬路經住宅區步行至汀州路進入學校上課。 當年學校由汀州路走斜坡柏油路通過校門,前方兩側各是稻田和菜圃,左邊隔著校牆是國防部三軍總醫院,右邊又是一大片稻田,後門外則是軍眷住宅區,跨過河堤就是新店溪了。 螢橋國中學區範圍很大,新生報到入學就有27班,每班都在50幾名學生,學校造型為樓高三層,方正格局連成兩個「口字型」,兼具可容納未來三個年級80班教室的規模。記得每逢周一朝會時固定在大操場舉行,右邊為田徑場鋪上煤炭渣尚未植草皮,左邊是籃球場,正前方大樓下則是司令台及升旗台,如果周會碰上下雨,則各班就在教室外排列整齊,唱完國歌,升國旗後再唱校歌,然後在看不見校長的情況下,通過麥克風的傳播聽校長的訓話。 本校因為學區大,學生有來自軍眷區及傳統社區,還有四方跨區就學者,無形之中自然形成各自的小圈圈,校區內打架鬧事時有所聞,令校長及訓導主任經常在周會上再三警告,曾經在暑假有台北市警察局少年組,將學校列管之鬧事學生,用警車運至警局所屬輔導中心集中管訓。 個人對學校的深刻印象如下: ─、參加學校合唱團,因當時身材小還未到變聲期,經音樂羅老師試音後,確認音域為「女高音」所以被分配與女同學們坐在一起,當每周一次的練唱課程時,我們合唱團的女團長就會走到我的面前,摸摸我的頭然後戲稱我是女高音。此舉被羅老師發現當場制止,羅老師說:「妳不要碰他,他爸爸是我在國立藝專音樂科當學生時期的教授,現在是教育部社教司委員,我們國中音樂課本最後一頁,『教育部國民中學音樂教科書編審委員會』,他父親名列其中是編審委員。」。 從此,那位身材高挑固定在周會指揮大家唱校歌的女團長,就不再來鬧我了。此君日後成為影劇界名模,她是包翠英。 我在學校第一學年被音樂老師指派參加全校音樂比賽,在二十七個班級各一名參賽者中獲得第五名,其中前面有兩位女同學獲名次,男生只有我們三位。獲得獎狀後帶回去給家父看,他滿懷笑容頻頻點頭! 二、我們升入二年級後,一年級的新生也有二十幾班之多,所以上體育課時籃球場就顯得不敷使用了,因此,學校就固定向隔壁鄰居三軍總醫院洽借籃球場上課。第一次由體育侯老師帶隊去三軍總醫院籃球場上課,對全班同學而言是一次震撼教育。同學依次站在籃框下投籃線上投五球,投籃時你面對的是「太平間」出入口,每隔不久都會看到有往生者覆蓋白布被推進、推出,所以到三軍總醫院籃球場上體育課,成了全班同學或是全校學生最不想說的特殊體驗。 三、學校為徹底解決學生在校內外打架鬧事現象,經李校長指示由音樂羅老師(他是拳擊好手)、美術歐老師(曾任海軍陸戰隊少尉排長),組成本校「拳擊隊」,由訓導處提供名單,每周五下午有一堂全校課外活動時間,集中這群愛打架鬧事影響校譽份子,用拳擊手套好好教訓一番,多數人都被指教的鼻青臉腫不敢說痛,此一課外活動發揮了預期效果,從此校園內外幾無打架鬧事發生,獲李校長高度肯定。 螢橋國中當時每一學年都有分班機制,所以都會有同學被轉班,在螢中三年能一起同班畢業同學屈指可數,而離校後也都沒有再聯繫,大多數校友也未再返校造訪。去年經住地區公所社經課通知,已屆六十五歲樂齡之年,可領取老人悠遊卡,在辦妥手續領用老人悠遊卡,至休息區稍坐片刻,思緒往前倒帶,畫面一幕幕出現眼前,感恩各階段學習歷程,驚覺離開螢橋國中已有五十年半世紀之久了。 當下憑僅有之記憶,上網試探搜尋幾位還記得姓名同學的近況,驚喜發現都有很好的成就,陳同學現為股票上市科技公司總經理、潘同學曾為著名雜誌總編輯、楊同學已然成為國內油畫名家獲獎無數、王同學為電視節目金牌製作人現在定居中國上海、邵同學則是台灣第一位登上聖母峰的名人刻正經營民宿,驕驕諸君子誠然都是螢橋國中校友之光,此刻不宜打攪大家,只能在空中祝福老老同學們健康平安。 近日經電話聯繫,問候母校台北市立螢橋國民中學歐陽校長,並告知第一屆校友在離校五十年後,想返校看看作一次校園巡禮,致贈先父《計大偉教授紀念全集》由母校圖書館典藏。歐陽校長在電話彼端大表歡迎與感謝,經知會可俟疫情趨緩後,返校參觀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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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筆記》祈願平安
我久久凝視著這張讓我動容的照片。 小朋友舞蹈表演的最後一幕,她們低下頭虔誠祝禱。 那時新冠疫情正在遠方燎原,我們隔岸觀火,全球各地災情頻傳,病毒迅速擴散一發不可收拾,導致封路封戶封城鎖國,整個世界的運轉彷彿按下了停止鍵。悲憫蒼生,哀哀無告。 凌厲疫情像個照妖鏡,暴露了人性最貪婪最自私最醜陋的一面,搶奪口罩、糧食、防疫物資。國與國之間也相互較勁劫掠,預訂好的口罩和防護衣,竟也能在飛機跑道被截走,上演另類橫刀奪愛的戲碼,真是令人嘆為觀止。謊言、欺騙、狡詐、叫囂、傲慢、敵視………種種惡行讓人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此其時也台灣全民戴口罩,緊緊守住國門把病毒擋在門外,恰似百毒不侵,大家仍能過著正常的生活,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旅遊的旅遊,一方淨土彷彿是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 我們很幸運沒有經歷那一場鬼哭神號火焚煉獄般的日子,以為得天獨厚,以為保護罩做得萬無一失,然而過度自信自滿的結果頓失了警戒心,果然讓病毒趁虛而入。這一波疫情來得突然,其勢洶洶讓大家措手不及飽受驚嚇,每日追著疫情指揮中心的直播心情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疫情嚴峻,一延再延的三級警戒,大家都盡量宅居在家,直接影響了許多行業的生存,關店休市,有的更直接倒閉或停損止血。很多家庭的經濟樑柱已停工多時,面臨生活的重大壓力,政府釋出的各種賬濟紓困都只是杯水車薪。 在大家情緒緊繃群情激憤的時候,我最不想看的就是政治口水網路流言。我只想關心大家要怎麼度過這寒冬。 幸好面對生涯的嚴酷考驗,大多數人還是能夠堅忍的咬牙一肩扛起。緊張嚴峻的疫情訓練出靈活的思維和應變能力,各行各業都想盡辦法調整營運方針,力求在絕處尋得一線生機。 感謝人間仍然有天使,善美可敬的情操依然是亂世的芳草。 危急疫情當前,醫護警消等等第一線人員艱苦抗疫,為我們負重前行。也有熱血熱腸的人間菩薩送餐送飲送救命的醫療器材,更有民間企業溫暖捐輸購買疫苗解救國人於危厄。有這樣的善良本心、人間最美的風景,相信必能平安渡過這世紀災難,回復正常的生活。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山川異域,風月同天」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這些美好詩句深深觸動了我的心,民胞物與的襟懷令人感念動容。 再俯首凝視照片上幼小純真的童顏,忍不住想要把他們緊緊的抱個滿懷。為了下一代,我們更要善良、更要真誠、更要寬容、更要有愛。 親愛的寶貝,請你們一定要相信,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們,許你們一個安全的、無憂的成長樂園,一個美好光明的未來。 寶貝,我們一起加油! (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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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安渡頭的防疫操
這次的新冠疫情,真把大家的生活節奏弄亂掉了,我們日常的戶外運動也收斂下來,金門機場的快篩檢疫措施安定我們的心情,稍微解封再加上施打了疫苗以後,回金門也比較有安全感。 陪同不用上課的女兒,到南門海仔健走,竟然發現海邊的經常生活,大具活力。 退潮的沙灘,遠遠看見三四人,或坐或蹲,我們每天菜市場上的海蚵哪有停止採收過?正在走動的那人手裡握著的長把,不正就在擎起蚌蛤?腳步還沒踏入海砂中,遠遠的一整排一整列招潮蟹,不只是聽令於哪隻領頭蟹,竄啊跑的飛快,珠螺和長長形狀的沙螺,彷如瞠目結舌動彈不得,海天長流中,大地滋養無盡,走進這股清新生機中,悶得發慌的防疫心情實在輕快不少! 「金門有鼠疫大流行?嚇死我們了!但是是真的,九十好幾歲的爸爸媽媽都親身經歷過」--聽到講話的聲音,可人呢?沒見到有人在身旁啊?是啊!島民挺過疫癘的歷史進程被記載在縣誌上: 光緒20年到民國34年,金門全島長期都受鼠疫流行的威脅,當年因為官方沒有介入有效的防治,在民國前3年到4年疫死的人數最多,直到日軍佔領時期鼠疫才暫緩。 民國41年之前,金門的檢疫措施仍然沒有推展,各種疫癘侵擾多演變成地方性的流行病之餘,金門衛生院防治的人力、財力與經驗受限,雖然鄉里自發性防疫運動,也有僑匯陸續的援助,但是難以看見有效的改善。 一直要到民國38年大量軍隊的進駐,政府才關注到金門傳染病防治的關鍵性,從民國42年起,金門鼠疫在軍方主導參與防治工作下,才獲得有效的控制--我們記憶中的繳交老鼠尾巴和蒼蠅火柴盒的全島行動,就是這個政令的實際作法。 正尋思間,六隻光腳丫子,左搖右晃地出現在石頭平台上,位置正好在船型觀景台的左下側,地點很隱蔽,那石台在海水漲上來時,恰好像個小舢舨,退潮的這當兒,正讓我們得以好奇地爬上被海水沖斷一半的石階,定睛一瞧,才能看見並排躺臥,悠閒得與世無爭的三位老伯,大太陽在海面折射起炫目的光,三個不同塑膠袋,應該內有食物裝著,這樣的朋友聚餐,不會違犯法規,簡直可以幸福無邊吧! 會心微笑當兒,只見近海奔跑迴繞著馬媽媽的小駒,揚起不小的水花,更萌生愛嬌的親子圖騰,這疫情干擾了馴馬的騎師嗎?看來每日海灘跑訓的帥氣馬主人,也相信他自己戶外的防疫操效力的! 原來嘻嘻哈哈交談著的三兩人們,也許看見我們要互道早安吧?走上渡頭這一綹「藍色長堤」,近身了,這才從蒙著口鼻,罩外炯炯眼神及燕瘦環肥身材的熟悉裡,相與驚呼幼年玩伴的小名,每一輕談,都是四五十年前印象和趣事,只是若沒有這機緣巧遇,我們一群朋友動如參商,哪能相信前路無知己? 熱了心暖了情,回程腳步又輕盈又愉快,這防疫操好有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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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婊與肖春
「臭婊」、「肖春」,很刺耳輕蔑的稱呼,是小時候除虎姑婆之外,二個令小孩們恐懼的女人。「再不乖,就叫臭婊把你抓走」,大人們總愛用這一招嚇唬吵鬧的孩童。 她們是半世紀前,行走在后浦巷弄的二道風景,也是二則不堪聞問的故事。 那時候,經濟不振,社會福利制度不健全,二個狀似瘋癲的女人,沿著大街小巷,乞討度日。「臭婊」留著太保頭,一襲深色的素布衫,踮著腳趾,扭著身軀,一走一跳地各家戶探詢;叫「肖春」的,則終年戴著一頂髒污的獵人帽,像守衛隊般,梭巡於街頭巷尾。不富裕的民眾們,施捨些許飯菜後,便急著打發她們離開。 「臭婊」身世可憐,據說,她是南門某戶人家的養女,養來當「軸幹」,也許是被過度虐待,也許生來弱智,長大後變成瘋瘋癲癲的女人,從此流落街頭。當年,軍管時代,大軍充斥,居無定所的「臭婊」,還曾遭性侵生子,鄉人要將孩子抱走時,似懂非懂的「臭婊」還會發出嗚咽,留下不捨的眼淚。 而「肖春」,其實不肖,腦筋還算正常,鄰居楊大姊表示,有次「肖春」沿街乞討時,看到她還是嬰兒的弟弟,竟當場掏出雪白雙乳餵哺,展現母性。「肖春」後來收養了一個女孩,之後跟著女兒移居台灣。 現在社會福利制度健全,各種收容中心齊備,已少見流落街頭的「臭婊」與「肖春」們,而讓人不忍的故事,也終於慢慢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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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滿足的希望
魔術的誘惑力真是超乎想像,Ben晚會被老師點到時竟然真的上台了!他跳舞時一直盯著對他微笑的我,雖然只是眼神交流,但目光訴說著彼此的感受。我看見的不是他掛著尷尬笑容彆扭舞動,而是如麥可.佛萊利般力量與協調性兼備的舞步,因為明明很畏懼卻勉強自己鼓足勇氣的情操令他的表演昇華,看著看著,我也忘卻了縈繞已久煩惱,諸如系主任如何千方百計阻撓這個服務課、系上又是如何妨礙這個課程以社團的名義設立……。Ben,一定也沉浸在這一刻吧! 「好,又到了期待的魔術時間!」巫厲老師的話突然把我從幸福的餘韻中釣出來,雖然還是有準備魔術,但我想先吊吊Ben的胃口再變,畢竟我可是特別偷練了布農族的歌「遇見布農」呢!唱完下台後我故意不正面回應坐在一旁的Ben,直到最後一個節目表演完後才上去請嘟嘟老師入甕:讓他捏彎一個十元,才剛變完就有孩子問:「可以再拗回去嗎?」反正這是嘟嘟老師變的,我就再把錢給他。嘟嘟老師似乎也很納悶這個魔術的原理,所以死命地拗,那表情像恨不得站到那個硬幣上跳個幾下。「老師剛才可能把力氣用完了,想看的話明天早上可以再帶十塊錢去找他喔!」我很順利的結束了表演以及「嘟嘟老師特賣會」。連我也沒想到這個魔術的效果如此驚人,一下台孩子們便一把搶走那個彎掉的錢去掰,有小孩甚至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上去,最後連Turtle都把它拿去檢視,但這是我精心改良過的版本,諒他們怎樣也找不出碴。 「這是什麼?」晚會結束時,Ben瞪大眼睛看著我事前採的珊瑚化石,畢竟他們所在的南投不靠海,別說化石了,大概連珊瑚沒看過吧!他突然閃電般捧走三個化石:「可以三個都要嗎?」我笑了笑,但還是只讓他拿一個。當時應該機會教育,告訴他珊瑚、化石的故事,他之後才不會總是說:「這是那個什麼東西的岩石」。雖然嘴上說因為他聽話,但其實是想給他的信物,用來作為友誼的見證,以及遲來的生日禮物。 「哥哥,你現在大幾?」我刷牙時Ben興沖沖地跑來問我,「大二……」Ben立刻高興地接著說:「所以你還會再來兩年囉!」聽到他這麼說我只好硬生生把可能會提前畢業的事吞回喉嚨裡。「穿拖鞋幹嘛還穿襪子?」此時有同學問Ben,「嗯?我喜歡穿襪子啊!」Ben回答時我才發覺自己也是著襪穿拖鞋,只是平時沒人問起就不覺得怪,或許因為有許多共同的特殊習性使我和Ben一拍即合吧! 指導完國中生課業後小學生都已經睡了。我獨自走到瞭望台上,看著綴滿星斗的夜空,不禁想到哲學家康德所言:「世上最美的兩個事物是天上的星辰,與人們內心的純真」。今晚,我把世上的絕美都賞盡了。 隔日清晨我去幫忙老師處理雜務,弄完時在樓梯間看到Ben,他這次負責掃樓梯,可是我正要過去時,發現他一臉煩悶地把掃把拆掉。「怎麼啦?為什麼把掃把弄斷呢?」我上前關心。「沒有啊,這樣很好玩」他冷冷地說,「你心情不好嗎?」我仍舊不放心,他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心想:「該不會又被欺負了吧!」每次我來做志工都看到他哭,第一次是被低年級的學生丟樹枝,老師卻以為他欺負低年級生、第二次是被他的好朋友言語霸凌。不過以往都發生在英文課,現在是打掃時間,應該沒這個詛咒吧!多聊兩句後他的表情漸漸由充滿霧霾的陰天轉為雨後的初晴,此時我才恍然大悟--該不會是因我沒陪他打掃而生悶氣? 英文課的下課我跟到操場看Ben玩棒球,想要至少一次解除詛咒,畢竟志工在場可以及時阻止不當行為。一直到上課鐘響時都還安好,就像預告時間將至怪盜卻未現身。然而,當我忙於指導其他人時,Kenny戳了Ben一下,看起來只是在玩,接著Sai也要戳他,可是他伸手去擋,且Sai手上拿著筆,所以Ben的手就意外被戳傷了。這一切幾乎是在彈指間發生的事,沒人來得及阻止。雖然Ben看到我過去時急忙用袖子擦臉,但他泛紅的眼眶還是洩漏了秘密。一旁同學緊張的說鉛筆芯插進Ben手裡了,但我知道筆芯扎進手裡的痛絕對會讓他放聲大哭。上前一看,果然--他手指有一點點小擦傷,連血都沒流,應該只是被疼痛感和同學們的危言聳聽嚇到了吧! 回去時志工們先到交通車上就坐,我一如往常留了旁邊的位子給Ben,但Ben上車時有同學拉著他,看來他應該會和那個同學坐,就當Turtle要換到我旁邊的位子時,Ben忽然一把甩開同學的手,一邊喊著:「我要跟哥哥坐!」一邊急奔過來,嚇得Turtle急忙閃開。我也不負他的期待一路變了許多橡皮筋魔術給他看,他看得頗入迷,直到要下車時才不情願地離開,連行李都忘了拿,還要我趕快追上去給他。 第三次行程是我自願加開的,出發前簽了當長期志工的「賣身契」。當週有家長會,平常三不五時缺席的小孩們都被老師逼來了,Ben因為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們,所以忙著和他們玩。或許是看到Ben沒有霸佔我,此時Sai和Bella就趁虛而入,練唱和晚會、上課都要我在身旁,連別班的人也跨界來找,彷彿在爭奪新發現的金銀島,我便藉此機會認識不同的小朋友。晚上我在刷牙時Ben突然跑來問我要睡哪,「你要我睡你旁邊嗎?可以呀……」我還沒說完他就跑走,我只好趕緊追去,「我睡這邊!」他交代完後看起來很放心地就寢了。在我指導完國中生要去睡時,發現Ben的位子旁已睡滿人,所以我只好到離他最近的空位,正準備躺下時,幾個國中生喧鬧著經過,把Ben吵醒了。Ben轉向我這邊看了看,下一秒就彈起來:「哥哥,過去一點」,我把位子移開後他就和棉被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躺到挪出的空位。只是我的新位子有櫥櫃在足端,所以腳無法伸直,半夜時Ben又翻身、踢腳把我卡到動彈不得,讓我實在無法深眠,這大概是世上最甜蜜的失眠了。我滿意地看著小天使們睡著後無憂無慮的香甜表情,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但願明天永遠不要來、他們也永遠不要長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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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老李
我家前面有條北安街,路盡的拐彎處有家雜貨店,花木扶疏,錯落有致。每天清晨,老李就會沿著大馬路兩邊的小葉欖仁樹下的人行道上走,神情輕鬆自在,邁著步伐快速挪進,仿若刻畫鮮明的勇士。 有關老李的故事,這該從我認識他說起。久居臺東逾三十五年的老李,他的祖先來自福建省同安縣人,到他這一代已是第十七代了。「在哪裡當兵啊?老李。」我好奇地問。 「在馬祖列島北竿島的離島──高登,」他想了想,說。「那是哪年的事?」我立刻問。「當年我曾考取金門高中,因家裡拮据,只好就讀夜間部,白天必須切割石頭,貼補家用。畢業後,當兵兩年,在高登島,一待就是一年三個月。」 「在那裡,您印象最深的是什麼?」我追問。 「噢,當年正值臺灣和美國斷交,情勢較嚴峻。那裡都沒有水、沒電,大夥兒都以山泉水洗澡。我在此戍守時,經常揹著手榴彈,不敢在深夜入眠,直到退伍,營長還送我一枝鋼筆留念,」這話說得很誠懇,純然發自內心,感覺他挺直腰幹兒。 可不,老李的祖先都已成了歷史,他也已屆退休之齡,那些真實的歷史,果真不是三言兩語能道盡的,但執行衛哨任務的回憶及勤奮有成的過程,也將永遠長存在老李的心底吧。 「後來呢?你有常回去金門嗎?」我越發想打聽個究竟。 「我當兵後,起初到皮革廠工作兩、三年,存足了錢,就在台東市成家立業,經營這家雜貨店,並辛苦地栽培三個子女,所幸他們都學有所成,有的當護士、有的當軍官及教職。當年我的祖父在古寧頭種花生,自製花生油販賣,迄今還留些地產。我常回金門探望,祖先也留些土地給我。現在的金門,不同往昔,建設得真不錯!也有水源,親友都過得豐衣足食。」照他講的,「金門」,在他眼睛裡跳動的光芒,盡是希望與驕傲。 事實上,真實只存在於經驗,如今,走過一甲子的老李,從童年講到大時代的動盪,他很有番感慨。如今他已無需為生計操心,且還有能力為社區服務,為人十分熱心。聽他一席話,彷彿,我也看到了金門那堅強而溫暖的背影,讓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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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時代的冰箱
自從疫情發生之後,我們家的冰箱永遠保持著八分滿,每次出門都大把大把的讓新台幣飛翔,一次買好買滿!疫情之下大家都人心惶惶,雖然金門沒有疫情發生,但是依舊怕破口出現,特別是三級警戒發布以來,整個神經繃到最高點,一次購足、買好買滿我想是很多人的必殺技! 農村家庭種植些蔬菜是必須的,羨慕能擁有一塊小地享受著豐收的喜悅真的心滿意足,愜意的小農生活啊!只可惜久日無雨,除非種在自家旁邊還有自來水可以灌溉,真是辛苦農民朋友了!台灣蔬菜種植區近日下雨,葉菜類價格也上漲不少,最近買菜也買出些許心得來。疫情真的改變以往的生活型態,買菜我都會買些能久放或當季的食物,例如:馬鈴薯、紅蘿蔔、洋蔥、青椒、茄子、各種當季瓜類、青花菜或是西洋芹……等,吃當季的食物比較健康,也因為這次疫情我也開始練廚藝,冰箱裡也會有足夠一家人吃的量,葉菜類用報紙包或用保鮮袋包好可以存放較久,南瓜、冬瓜切好要吃的份後用保鮮膜包好進冷藏、蛋類料理是懶人必須,咖哩塊也可以買一些,更何況是魚、肉類、蝦當然買好買滿!煮個排骨湯、叻沙湯等各種鹹湯、甜湯湯品相互變換,疫情下的生活蛋白質還是要顧好!各種丸子、豆皮、豆干、豆類(紅豆、綠豆、黃豆)、木耳、紅棗……等都儲備一些,突然意識到:如果看到我家冰箱我都覺得一個月不出門應該都不是問題!應有盡有,上至冷凍下至冷藏!此外,疫情時期保持心情好、充足睡眠、營養也要兼顧啊! 除了主食外,甜點是女人第二個胃!沒錯!自製甜點也是一種放鬆休閒的方式,我們需要休息的儀式感,一杯咖啡或一壺茶、搭配甜點,假掰一下文青下午茶,讓思緒放飛想像。只要有麵粉、糖、無鹽奶油就可以做出最基礎簡單的餅乾,如果沒有牛奶,奶粉也很好用喔!除了這些基本的簡單食材外,我的冰箱還有儲藏些奶油乳酪、各式果乾、泡打粉、吉利丁片,除了自己做的健康、吃得開心,還可以和家人互動,提拉米蘇、蛋塔、南瓜派、桂圓糕、奶酪、檸檬塔、各式乳酪蛋糕……等,看似複雜但做起來真的超級簡單,特別適合親子互動,有機會的話再來分享作法吧!但如果真的沒時間,各大超商、量販點、連鎖店都是你的好朋友!各式料理及甜點應有盡有!除了甜點,怎麼可能缺了水果,當季的水果也是我的最愛!特別是夏天特有的芒果、西瓜、荔枝、芭樂、鳳梨……等,水果王國怎麼能不狂吃新鮮水果呢? 在疫情還沒有結束之前,全民都要有抗戰的準備,如果能打疫苗就快去打疫苗吧!疫情也讓我們有更多和家人相處的時間,珍惜現在所有的一切幸福!不管好或壞,珍惜生活中帶來的禮物!願疫情早日退散,回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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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
閃爍飄流 不預防的青春 驀然回首 已非偶然 僅存空間的悻然 卻在 秩序的另一端 未知可否的瞬間 如童年心事 只顧著風吹 直到某年某月 散落的 不只是記憶 還有 默默的鋪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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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滿足的希望
「下羅娜--到了」廣播響起,我一下車就飛奔進期待已久的校園。「欸?你來過!」嘟嘟老師一看到我就驚叫道。「我要帶四年級!」我上學期第二次當志工時被換班,只能隔窗望著已經變成朋友的孩子嘻笑,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得搶到我要的班。「哦?可……可以啊」嘟嘟老師被我的過度積極嚇到,但還是應允我的要求。我還沒踏進教室就有小朋友驚呼「那個哥哥來過!」他還記得我真令人欣慰,但緊接著之前跟我最要好的小孩Ben跑上前用天真的聲音問道:「哥哥,你之前來過喔?」聽到都快哭出來了,可是如果他們和每次來的志工都很要好,則每當「免洗」志工要走時孩子們可能都要哭個幾天幾夜吧!「你當長期志工喔?」Ben睜大眼睛問,雖然是第一次聽到有這個選擇,但當下我就決定要當「環保」志工,省得回去時被問:「哥哥,你還會不會再來?」心都涼透了。回神時我發現孩子們正拿橡皮筋打小蟲作樂,有個小朋友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接連打斷了數隻蒼蠅,但接下來他瞄準一隻黃腳虎頭蜂,我才正要阻止牠就已經變成兩半了。當下我立刻找幫手,有人「棄屍」到外面的水溝裡、有人用抹布「破壞兇案現場」、有人處理凶器,深怕漏掉任何一點費洛蒙痕跡,之後引來虎頭蜂群。 到了晚上,終於可以放鬆下來陪孩子們練唱,負責管秩序的高年級生不注意時Ben突然開始前後搖擺,並看向志工這邊,「後空翻」他說道,但每當要翻的時候他就向後坐下,那可愛的動作逗得志工們都笑個不停。接下來的晚會我滿懷期待Ben的表演,「唱首歌或跳個舞啊」巫厲老師對低頭、臉上寫著「緊張」兩字的Ben說,「我不敢唱……」Ben呢喃著,他熬過老師的強烈攻勢後,我決定拿剛出爐的原創魔術來緩解氣氛,誓言要讓看過這段表演的人都記住我。「哇!咻一下就有欸!」魔術才剛開始孩子們的下巴就已經掉下來了,「我需要一位助手」我以為剛講完Ben就會舉手,結果現場沒人響應,我指過去時他還以為是在叫別人,直到巫厲老師點名他才上台。請Ben壓住變出來的兩百塊後,我一邊把白紙變成一百元一邊偷瞄,確定他有偷看那兩百元,這樣接下來兩百變成一百才神奇。「喔嗚!」當我從Ben手裡拉出一百元時他的表情像驚喜版的「吶喊」,且不同於以往總要老師提醒,小觀眾們自發地響起如雷掌聲。晚會一結束孩子們便蜂擁而上:「怎麼變的?」「你可以把鏡子裡的錢拿出來嗎?」「你把我媽媽變出來嘛!」「你會變一千塊嗎?可不可以變給我一點」。 孩子們的可愛言語讓我啼笑皆非,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聊到他們忘記魔術話題為止。「哥哥,你什麼時候會再來?」其他人走後留在一旁的Ben問我,「下個月才會再來唷!」我答道,「蛤--那麼久,這樣我會很想你欸!」「你上次沒留宿我也很想你啊!再說下星期你們不是要去表演?」其實聽到Ben說的話頗為感動,不過下週學校要期末考、他們也有演出,所以沒安排志工行程。 「沒其他人一起做這個工作?」翌日清晨我一面幫忙一面問在操場清理垃圾的Ben,「他們掃其他地方」他回道。接著Ben突然衝到旁邊的草叢,回來時手上有一顆棒球,他對牆壁丟了兩下,姿勢感覺很專業,「你會打棒球?」我問,「會啊!」接著他一邊解說一邊示範,投了直球、指叉球和內角球,我頗為詫異,畢竟從小就這麼厲害,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對了,你不是要瓶蓋嗎?」他示範完後我接過球,把瓶蓋從球裡搖出來。見他好像還想再看魔術,我便從嘴裡拿一顆十元硬幣出來,回教室的路上又吐出一副撲克牌,但他好像嚇到了,立刻飛奔而去。「再一次嘛!」「我也想看!」「不要只變給他看嘛!」甫進教室就有一堆小朋友擠上來,看來我是被出賣了。雖然我也想變給其他人看,但Ben在場這些魔術再變一次可能就會穿幫,所以終究沒滿足他們的小小心願。 早餐時我偷教了Ben讓筆懸浮的魔術,雖然他學得頗快,但一變完他就立刻揭露魔術秘密給同學,實在令人頭疼。接著我秀了段讀心術,Ben為了回應我的魔術,竟從「嘴裡」拿出一顆硬幣,上面還沾了些稀飯,「哥哥你看,我也可以從嘴裡拿出十塊錢!」他高興的說,看來我不能再變類似的橋段了。 下週孩子們的表演在張榮發基金會,為了陪伴孩子們,我跑去現場當志工。畢竟每次志工之旅前後都會興奮到寢食難安,實在無法等到一個月。「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孩子們喜出望外,接著不只是吃午餐,連午休都搶著要陪。下午孩子們唱了「明天會更好」、「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以及招牌「拍手歌」等大家耳熟能詳的經典曲目。分聲部歌唱時,高音猶如輕盈白羽,藉低音微風的吹拂而飛揚,當伸手想讓白羽停歇於指尖時,孩子們又合成一個聲部,頓時把聽眾拉到深溝溪壑,無人不被激流傾瀉的氣勢所懾服。最後看他們跳舞時身姿躍動,儘管不是很整齊,但這如稚雛般活潑可愛的景象,不論多麻木的心都會為之融化。與小孩相處的快樂,加上他們換上布農傳統服飾可愛無比的演出,就算用期末考成績交換此行都值得,何況我還得到了日後每天必聽的天籟童聲。表演結束後,巫厲老師要孩子們去換下布農服,準備帶他們到期待已久的士林夜市,不過此時孩子立刻露出真面目:「我要穿這去逛夜市!」Ben雀躍地喊著,還沒走的觀眾聽到都圍過來一睹,想看看孩子們卸下緊張濃妝後清新活潑的一面,逼得老師只好趕快把孩子們連哄帶推弄到後台去,以免延誤發車時間。 第二趟行程途中志工們彼此炫耀誰比較受歡迎,Demmy:「上次晚間有一個妹妹突然跑來抱住我,還說:『姊姊我要跟你睡!』」我當然是搬出和每個小孩互動的點滴,只差沒把Demmy班上學生說的話也告訴她:「哥哥你為什麼不來我們班!我不想給那個姐姐帶!」雖不知當時這個妹妹為何這麼生氣地跟我說,但這終究是太傷人了。此時一旁可憐的Turtle說到:「我說話他們都不理我。好不容易記起名字,叫她時卻被嗆:『你幹嘛記人家的名字?很噁心欸!』」,看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到這麼好的禮遇吧! 由於上次看表演發現有些孩子平常唱得不錯,但因怯場而無法發揮實力,所以這次打算鼓勵他們上台,讓孩子們練習克服恐懼。「哥哥,你這次要變什麼魔術?」我一到教室Ben馬上高興得跳過來問,「你有表演才有魔術看喔!」我脅迫他。他露出一臉困難樣,「你上台時是不是很害怕?」我問,他點點頭。那告訴你一個秘密絕招:「上台後你就只看一個人,不要一次看所有台下的人,當作是表演給某個人看就不會緊張了吧?」看他仍面有難色,晚會八成還是會臨陣退縮,於是下午我先變了個簡單的橡皮筋魔術以資鼓勵,孰料他也回以一個橡皮筋魔術,雖然看得出來他怎麼變,但向來喜歡變原創魔術的我一聽到他說這是自己發明的就高興不已,他的魔術經過一點改良必定會成為很好的表演,說不定以後他也可以在晚會變魔術,久了大概就能適應上台的感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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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
靜謐夏日午後時光,豔陽強烈照耀大地,柏油路面釋放陣陣熱氣,家家戶戶的冷氣機毫不間斷地運轉著,且部分人們正如火如荼與周公切磋棋藝,偶來鳥兒啁啾,蟬聲高亢嘹亮,於悶熱氛圍交織成首首悅耳動聽的夏日圓舞曲。 我乘坐在陰涼冷清的客廳喝著溫水,杯裡熱氣竄升,微燙溫度藉由手指傳導全身,小口啜飲,清澈的開水流進口腔化為蜜液滋養五臟六腑,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倏然,天空烏雲密布,潮濕味道撲鼻而來,抬頭唯見大氣中由細雨綿綿轉變為雨勢滂沱,似瓢潑盆傾,盡情濕潤乾燥的柏油馬路與田地、沖刷橫躺四處的塵埃、洗滌普羅大眾心靈深處的煩躁,我緩緩步向窗邊,庭院池塘因繁密的雨滴激起圈圈漣漪,彼此交雜並合而為一,遠處綿延的山巒,在煙雨籠罩之下,若隱若現的朦朧美,令人陶醉不已。 四點鐘聲響起,劃破傍晚的寧靜,正值放學、下班時間,學生迫不及待地穿著雨衣並騎乘自行車從校門口返家,社會人士也短暫自工作的禁錮中解放,眾人喧囂吵鬧聲、行駛的車輛和快慢交錯的腳步節奏充斥每個角落,我戴著口罩走出戶外,撐傘在筆直的田園小徑漫步,雨勢漸緩,撥雲見日,一道彩虹出現在碧藍天空,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顏色,層層重疊,相映生輝,如同金橋般,橫臥天際,雄偉氣勢,光彩奪目。望向路旁住宅庭院的池塘,粉紅荷花爭奇鬥艷,青蛙於圓圓荷葉辦起演唱會,小草們忙著炫耀新綠,鳳蝶們正抖去身上水珠呢。 環顧廣闊無垠的自然人文環境,奢華獨享那生機蓬勃的地球脈動,就此開創自己與眾不同的人生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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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眼的N種吃法
「外國人吃龍眼嗎?」說真的我不知道。 印象中在影集電影裡,從來沒有看過外國人吃龍眼,甚至連影子都沒出現過。 龍眼是台灣代表性水果,鄉間田邊結實纍纍的龍眼樹,成了夏日的尋常風光。看到一串串黃褐色的果實掛滿枝頭,心中就充滿期待,這是夏天專屬的滋味。 龍眼一定要完全成熟,滋味才會甜美,太早過晚採收品質都不佳。一整棵的龍眼幾乎在同一時間成熟,同時採收,數量驚人;就算分二、三批採收,還是難以消受,況且自家田裡的龍眼樹至少有五、六棵。 新鮮的龍眼不易保存,要趁早品嘗。因此,每到龍眼的季節,會分送給親朋好友分享,一起感受夏季的況味。如果還有剩餘,只好另作打算;龍眼乾是最好的選擇,可惜家中沒有設備可以烘烤。所幸路不轉人轉,在網路上查到可以用熱水將龍眼滾燙後,置於太陽下晒乾。雖然要花二、三星期曝晒,但所製作的龍眼乾,風味絕佳,不輸市售成品。 龍眼乾又稱桂圓,有安神益智的效果,光聽就令人神往,是童年時代的零食點心。小時候,母親用一鐵桶盛裝滿滿的龍眼乾,嘴饞時,就從桶中拿幾顆解饞,怕被發現,每次都會控制數量,但次數一多,鐵桶見底,不被發現也難。 此外,剝殼後保留果核,放置在米醋中浸泡,製成龍眼醋也是一絕。三個月醞釀發酵後,酌加冰糖提味,加水稀釋冰鎮,風味濃郁甜美,是夏季消暑的聖品。 午後,沏一壺桂圓枸杞紅棗茶,紅棗枸杞在茶面載浮載沉,圓潤的桂圓靜靜躺在壺底,棕褐色的茶湯散發誘人的氣味。輕啜一口,清香滋味在脣齒間如漣漪般漾開。 心想,日後若遇外國友人,一定要問問他是否吃過龍眼?並且推薦龍眼的各種吃法。畢竟這甘美的滋味,不是任何地方,任何時刻,都可以品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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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勃勒
阿勃勒的果實黑黑長長的,像一根棍子!初次見到滿滿驚奇。 把玩之後,想到可以用廣告顏料塗上鮮明幾何色彩。 晚飯過後沿著公園走,這條熟悉的路是我們一家三口常走的路。如今卻是我常常獨自一人走著。走去書局買顏料。 去公園撿了幾根阿勃勒,洗淨曬乾,再上色,阿勃勒因此變得富有民族風強烈色彩,或是陽光小碎花。看著看著,心情也跟著美了 之後我更好奇阿勃勒堅硬的外殼裡面長什麼樣子?於是剖開觀察,黏呼呼的膠質裡包藏著愛心種子。還有強烈刺鼻的臭味。感覺就像臭脾氣的我,有顆溫暖的心。 每次畫好的東西會陪伴我好一陣子。期間有時會送給有緣人,有了年紀後我已不太預設立場,所有的相遇都是緣分。 阿勃勒就和瑜珈輪棒躺在大書桌上,長度剛剛好一致。就在阿勃勒躺著深眠期間,我聯想到了,想到可以拿來拍打大腿外側的大腸筋絡,或是直立放在腋下按摩極泉穴位都是很好的天然按摩棒。 拍打著手中的阿勃勒讓我想起夏日艷陽下的黃色小碎花,一串串的小黃花隨風搖曳落在我的畫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