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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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
「是我啦!」副村長看著我,沒有表情,不想回應,走在正殿上,認真地搜尋著,可還有其他人是我熟識的,驀然,手機的鬧鐘響起,起身看向窗外,好晴朗的天氣,可人好似還留在夢境中,這已經是這幾天裡第二次夢中回到官澳龍鳳宮了,回到我身高長得比謝籃高,就開始陪著阿嬤去拜拜的廟宇,是暑假,我們回去金門一趟吧!機票訂了,民宿訂了,飛機起飛前,家人的群組傳來爸爸持續發燒,已送到醫院掛急診的訊息,心裡想著,爸爸真的太疼愛我了,每年安排旅遊活動,只要我人在外地,都會接到他身體微恙的訊息,可這一次,心裡就覺得不安穩,因為年初才帶他老人家的衣服去求平安,師父要我多到廟宇幫他老人家祈福求壽,飛機落地後往回家的路前進,心裡仍惦掛著在急診室裡的爸爸,飛奔到龍鳳宮,心裡著實有些震驚,就是夢裡的場景,我虔誠地跪在正殿,心裡祈求著神明保佑,爸爸能走過這一關。心裡又想著,是不是也要求如果是時候到了,請讓老人家好走,念頭閃過,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不孝。 離開官澳,想著去探望姑丈和姑姑,表弟正好下班回家,問起為什麼回金門,說起暑假都會回來走走之外,也說起夢境中兩度回到官澳的龍鳳宮,醫學背景的表弟笑笑地說著自己的專業知識,基本上人到某個年齡,夢境都會常常回到自己兒時成長的背景,我也跟著笑了又笑,真的年紀大了,總會想回官澳的家裡走走,看看老屋的一磚一瓦,也說說曾經在這裡走過的歲月,女兒總埋怨著,媽媽每次回金門,真的是探親而不是觀光,年少的她不懂,見一次就是賺一次,來年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探視,碧山的姑婆在記憶仍在的時刻,握著我的手叨唸著還記得的名字,說容顏不老的大嬸婆要活到一百二。也是說走就走,把大姑丈一生心血歌仔戲服裝道具整理得井然有序的大姑姑,也沒有等到我約好的下一個夏天再見一面。 症狀減緩的爸爸,開始可以進食,跟他說爸爸節快樂,還可以看見他微微笑的臉,心裡踏實多了,父親節剛過,再一次的發燒不退,醫師依症狀進行精密的檢查,給了很震驚的答案,是撞擊引起的腦傷,我心裡的痛,簡直無法言喻,爸爸其實就像在沉睡,好安穩好祥和,大弟心疼地去求神明能不能走過這一關,沒有答案,直到問起是官澳龍鳳宮來帶回去嗎?是聖筊,這一天,是爸爸的生日,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唱生日快樂歌給爸爸聽,生忌同日是爸爸的選擇吧!他一生灑脫,就連哪一天走,好像也都自己做好安排了。 夢中的爸爸在教室裡與學生開心地聊著天,再次夢境中,他忙碌的在家裡的田地裡走動著,立秋了,無法跟爸爸說父親節快樂,轉眼已經兩個年頭了,爸爸應該是回官澳了吧!回到有長長海堤的家,回到他曾遠離又想念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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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座橋的愛情
關於天荒地老,關於海枯石爛,能刻骨銘心的,就只三月達達馬蹄的走過?或斜暉細數千帆的經過? 應該不只如此的! 抬頭看七夕,牛郎織女,一年就走一回鵲橋,走著走著,不也成了星空的永遠嗎? 所以,就找一座橋吧。 你沒見那守信的尾生,即使大水淹至,女子不來,至死仍抱著橋柱不走。只因守著那麼一個約,橋下相見,這個約,當然就是未來無數個同甘共苦的約定。 於是,沿著國道一號,下中清交流道。一座中彰苗雲嘉最高的斜張橋,已不分晝夜不管烈日風雨,在那等著你。 這座橋,白晝,白色;黑夜,七彩。橋身兩側,100對鋼索,繩繩呈放射狀迸射而出的琴弦,近聽、遠聽,每一顆音符的撥弄,是句句誓言,只說給你聽。 而橋側公園內,清晨日光淡定,她梳理著她的眉清目秀,映照在一抹湖光裡。她,在等著你。 科湳愛琴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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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橋,仍在記憶裡發光
那是大年初一的夜晚,我回娘家探望母親後在離開的路上,遇見一場雨。 雖說年節變天下雨很正常,但是初一的白晝,空氣並不潮濕,天光也不陰暗,若認真的非要說出一個缺點,大概就只剩陽光不夠熱情吧!我搭乘捷運回娘家的時候,天地間的種種跡象,都無法與雨水、雨絲這一類的天氣型態畫上等號。初一晚間的夜雨,發生得令我出乎意料。坐在212號公車上,我一顆顆望著那細數不清的雨珠子,爬滿玻璃滑落的瞬間。 玻璃模糊雨中風景,幸好,政府單位在向晚時分會點燃路燈,雨中,遠方風景在路燈支持下因此變得清晰,我看見九曲橋蜿蜒的姿態,安靜地匍匐,所有的風景接收了路燈的映照,像在發光,也栩栩如生地,像一尾不動聲色能神出鬼沒的千年蛇妖,被巨大壯觀的光影震撼,有了元宵節燈會,已經隆重登場的妄想。 我在萬華區出生,對九曲橋並不陌生。即使是都更過後,古樸的國宅仍是不朽地矗立著,它們拔地而起,就在對街,默默見證著這座橋梁的興衰。面向著九曲橋興建,老掉牙的國宅外觀說明這座城市的古老,物換星移,日出月落伴著花開花謝,無論是國宅還是九曲橋,它們都在歲月裡,安安靜靜的昂揚著每一天。 一九七九年初春,我和姊姊走過九曲橋,那時候,寒冷的氣溫或許還夾雜點雨絲吧?除了有雨,農曆年的地平線上,冷不冷呢?歲月用模糊的印象,讓我尋找記憶的缺片。 下雨了嗎?我在心中微微雀躍。從來,清涼,雨天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喜悅的事,卻不曾如此虔誠。我一滴雨一滴雨小心地拼湊,想起農曆年,爆竹聲中除舊歲,母親在私人小診所裡產下弟弟,我和姊姊如何在絲絲細雨中繞過爆竹聲,行經九曲橋後抵達診所探望母親與新生弟弟? 九曲橋的晴、雨、晨、昏,經歲月淘洗,洗出恬靜淡泊,散溢著懷舊。 有多少年不曾仔細看過九曲橋了呢? 當212公車繞過國宅外的柏油路,九曲橋在一個轉彎處出現,深夜裡的路燈瀅瀅……忽然想起白晝一來九曲橋下的水面,顏色汪綠著,魚兒與烏龜游過,是一種擦肩而過的姿態,倒也有一種相依相伴的親密感。無論多少年不曾仔細看過,我能確定童年的記憶拼圖,又被我補上了幾片。 爆竹聲中除舊歲。當鞭炮聲將寒冷空氣炸得更響亮時,我看見一汪綠色的水面悠游著魚群與烏龜。鄰居的鞭炮聲劈哩啪啦,響徹雲霄,親戚只好放大音量對姊姊說:「來,妹妹牽好,我幫妳們拍照,然後再去找媽媽。」於是,三歲大的姊姊牽起了我的手,我們一起合照,一起緩緩地過橋。 「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姊姊不是握我的手,而是牽起我的手;我們也不是在萬人叢中,而是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我們並不知道這一牽,竟然芬芳了一輩子。 我在幾個十年之後的大年初一,跟著212公車搖搖晃晃,一路向前行進,看見記憶裡的九曲橋。它安靜著無辜著,被路燈映照得發光,橋上沒有過客,薄霧之中,更顯極致。 和公車一樣,記憶持續向前行。大台北今晚飄了雨,水氣明亮的燈光大把落入瞳孔。童年的座標是不是離開得太遠了?可以再定格一次嗎?我覺得冷,冷得像進入雨聲迴旋的蟲鳴。記憶一場兒時的歡樂,珍藏成一場夢吧!我想。 看見細雨帶來的朦朧,我對身旁的兒子們說:發光!發光!你們看,雨霧中散發微光,你們看……。 兒子們只是看著,不置可否。 看著兒子熟悉的面孔,此刻不以為然的表情,驀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惆悵。即使有那麼一瞬間,我童年的汪綠水面,清晰了好久魚兒與烏龜偕伴而行的畫面。 而我一直回想的民國六十九年春節,也就在搖搖晃晃,不以為然的公車裡,不經意地回味無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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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副營長
「恁明川忠厚擱搰力,外才嘛袂歹,鄉里人攏嘛咧呵咾,但是媒人毋是一日兩日就做會成的。講一句較歹聽的,汝欲探聽人,人嘛欲探聽汝;查甫爿欲探聽查某爿,查某爿嘛欲探聽查甫爿;有時嘛欲探聽雙爿的爸母,看是妥直、抑是絞怪。雖然媒人著一逝來、一逝去,行真最逝,有時行甲跤骨痠也做袂成,有時雙爿攏妥直,一下就好勢。講實的,媒人錢毋是遐好趁的。」罔腰姑仔滔滔不絕地敘述媒人的苦處。 「這點我知影啦,阮兜拄拄三個人爾爾,會使予人探聽的。我欲娶的新婦,媠佮歹看袂要緊,賢慧勤儉就好,無啥物通撿的。雖然媒人錢歹趁,毋拄是咧做好事,嘛是親像咧做功德。罔腰姑仔,汝做彼呢最的好代誌,天公祖一定會保庇汝,將來會出好囝孫。」翠英誇讚她說。 「咱隔壁村有一個查某囡仔叫素梅,出世無偌久,(亻因)老爸就去番爿趁食,每月攏有寄錢倒來,是(亻因)老母共伊飼大漢的。素梅小學畢業就無繼續擱讀落去,大漢了後就佇(亻因)兜煮糜、洗衫,飼豬、飼雞鴨,整理內頭,(亻因)鄉里人攏嘛呵咾伊搰力、勤儉又擱伶俐。聽講有人去欲共伊做親情,但是(亻因)老母袂佮意,講(亻因)兜人最複雜,欲揣一個家庭較單純的。(亻因)老母一次兩次攏是按呢講,以後就無人敢擱去做親情啦。講實在的啦,若是有通娶著這款查某囡仔來做新婦,是福氣啦!」罔腰姑仔說。 「罔腰姑仔,若是親像汝講的按呢,拜託汝撥一時仔工、去佮(亻因)老母講看覓。阮兜講起來也誠單純,阮囝伊也是規規矩矩認真咧種作,我敢共伊保證,若是嫁來阮兜,袂予伊傷艱苦啦。罔腰姑仔,這個親情若是講會成,到時我紅包一定會包較大個的,絕對袂予汝傷歹看。」翠英認真地說。(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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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組詩)
〈山姆〉 羅漢溪源頭 天盡頭 億萬年前冰川,今日十萬山頭 天蒼蒼,野茫茫 草崗鬚白葉黃 是慈祥的山姆大王 胸口汩汩汩汩湧出泉水 瀝瀝流過平溪 潺潺落下深谷 要去滋養 千米身軀下 坐在腳背上的子孫 說是傳續血脈炎黃 〈華岩宮〉 冰川那年留下 石臼,石厝,石蛋,龜蛇石甲 石鼠,石人,跟著大王去巡山 蝌蚪天書記在兩山石峽 聽風哨語 呼嘯一一嗎彌 楊府聖王華岩宮 梵音一一嘛呢唄咪 仁者壽,心與心感應 〈山兜〉 山兜山民 三百年守護山姆的 森林綠衣 自己還睡山崖的龍鬚草席 灶膛裡爐火的熱情 點燃城市廣場舞的煽情 高樓大廈嘩嘩的自來水 是山姆大山山民的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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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父親過「最後的父親節」
會有奇蹟嗎?今天應該是為父親慶祝的最後一個父親節了?除非奇蹟又出現,否則捨不得把他老人家留置安寧病房的我們,又怎麼去奢望和勉強他的解脫? 要如何陪他度過這個應該永遠歡樂的節慶呢?飽含感恩的心?或曾經帶著受傷怨懟的心?--做為他永生的子女的我們,都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看法,雖然他常告訴我:「我這個父親,都有替你們每個人記一本帳」--而父親記著什麼帳呢?無非是當天各種金錢款項的出入吧?但是有情感的紀錄冊嗎? 父親太多情了!今日生活中能夠擁有一份「百年好合」,可幾乎是天下無雙了吧?母親每次「含淚控訴」,說她自己是「被父親用一件花衣裳吸引,而嫁進城裡的無盡家務煩累」中,一群子女除了搞笑的,拿臉盆作勢要幫忙盛眼淚之外,其實還三番兩次偷偷地為她倆小安排--人生雖近百,爸媽必來報名一下「縣政府舉辦的金銀婚式活動」等,卻連連因為超過婚齡太多,而無緣穿那一襲白紗,主辦單位也傻眼好久,「蛤!結婚九十年?夫妻兩個人都還可以晒恩愛啊?」是咧!怎樣?這真的是我家的老爸和老媽啊!活的喔! 父親早早地失聰,可上天給了他相當大的恩賜,他擁有極好的眼力,面對八個子女,十六雙各因近視、老花、散光外加白內障而換的「水晶體假眼睛」,還是重覆著說了「我們是書香世家」,也是啦!起碼都認識字。 印象中的學生時期,每個深夜父女對踞老家形同倉庫的破桌子,偷看各種小說漫畫書的我,從來沒有被斥責著讀書這回事,不過他常常說我們家是「書香世家」。即使如今回想,都覺得這是個充滿諷嘲性的誘餌,它卻仍使得愛虛榮的我,沈迷於閱聽文字生活方式,選擇書香角色地過了一甲子以上,我想聰明如老爸,一定故意用這種說法洗腦了我,它影響太深,以至於有好幾年,連在廚房燒飯的我卻仍要讀書,真是被大大的被騙騙去。 被騙得最慘的要算是節慶聚餐了吧?父親的名言是「我好像是桶箍,把大家會合一起」本來就是,可每逢過年聚會完成,父親就算好接近中秋節,大家可以見面的日期,到了七月份,開始算計八月的行程,最常一而再,再而三,耳提面命地說「今年父親節不要再勞師動眾的了,不要叫大家回來,不要再聚餐,不要……」誰敢忘記啊?何況只要見面,看日曆,一定告訴你不要這樣--我家老爸從來只有替我們付出的份,我們何曾給過他什麼? 有啦!傳聞出嫁的女兒為父母慶生要有豬腳麵線,從此父母慶生聚會好辦了啦!年復一年,誰會去想能再有幾度共吃?今天又是父親節,老爸已經無法言語,更已經只能天天餵食「小西瓜外孫」在吃的寶寶粥了。能不能夠再咬一口ㄉㄨㄞㄉㄨㄞ的滷豬腳呢?多麼希望他能夠! 為著餵了一小口又流淌出來的安素營養液,真是,真是!父親節˙ㄋㄟ!害我都飆出眼淚了啦! (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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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命
算命是中國傳統的民間習俗,通常無論是新居落成、求職升官、升學考試、結婚生子,都會去找算命先生擇吉、問卜、取名等等以求吉利,除了祈求財官子祿、升官發財之外,更多是祈望獲得平安、吉祥順遂。 有一年筆者去南投暨南大學參加一項樂齡中心的經營研習課程,其中一位演講者是某大學的教授,她講了一個故事:「某日她和同樣是某大學教授的先生去逛街,途中遇到一位算命先生,她原本想去算一下運程,結果她的先生一把拉住了她說:『這位算命先生如果真的會算,自己也不會落魄到在路邊擺攤了!』……」。 筆者從事姓名學、八字、卜卦等教學、諮詢數十載,不乏遇見一些自認聰明者,常常也會有如上例那位教授一樣的質疑。俗話說術有專攻,隔行如隔山,拜教育所賜,每一個人都能接受高等教育,而命理術數源於易經學理,運用於五行的生、剋、制、化、刑、沖、合、害,凡事不離陰陽、五行的變化,凡事也都有吉凶、好壞的變相,只有相對,沒有絕對,古人說:「不知易者不能為將相」,雖然每個人都能接受高等教育,但傳統文化卻不受重視,因此,社會上充滿著自命不凡、擁有高學歷卻是低智慧的學者,更多是外行學者在主導專業內行的情形,因而產生了許許多多不應該有的繆誤。 話說某日,新竹有位從事裱褙的朋友急著想買房子,每天騎著摩托車到處找房子,另一位朋友提醒他說:「為什麼不請洪師兄幫忙呢?」,於是打電話約筆者到他的工作室占卜;筆者習慣占卜前先看一下問卦者的運程,看了朋友夫妻倆的運程之後,筆者跟他說:「你不用每天到處跑,就讓你太太去找就好。」,後來他卜了一卦,問房子在什麼地方?在哪個方向?是透天厝還是公寓?有幾個房間?房子價錢多少?……等等,我如實相告,而事後這些疑慮也一一應驗筆者的預測。隔天朋友的太太出去找房子,果然第二天就在筆者所指的方向,找到筆者所說的房子,幾個房間……等等如臨場所見,唯獨價錢比筆者預測高了些,朋友對這間房子甚是喜歡,對其妻說,無論多出多少錢都要買下,另一位朋友回說:「洪師兄都說了成交價了,你為什麼要多花那些錢呢?」,而後來的成交價也正如占卜預測一樣,一文不差。 另一友人摩托車停放在自家門口遺失來問事,求占卜得一坤卦,坤卦的卦象排列有如兩條火車軌道,於是筆者回覆,摩托車應該在火車站附近;朋友已經報警幾天了,一直沒有消息,於是到當地派出所詢問,並告知警員說,自己去卜卦問的結果,車子是在火車站附近,機靈的警員馬上調閱違規拖吊場資料,果然那台摩托車是停放在火車站附近,因為火車站附近都是禁止停車的紅線區,竊車賊也許是要趕火車,隨機竊車,並把摩托車隨意丟棄,結果摩托車被拖吊員警拖到拖吊場擱置了。 以上的案例僅是我眾多中的一、二實例,這些都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智慧結晶,有其參考價值,有道是:「馬有千里之行,無人不能自往,人有沖天之志,無運不能自通」。積極的人往往比較不相信命運,總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個人覺得這是好事,命理是科學的,不應該迷信,但也不要等閒視之,我們應該知命而運,不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正道。 算命的目的是在於趨吉避凶,但有時往往事與願違,該來的還是會來,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命中沒有的更不可能無中生有。如果懂得命理就能擁有大富大貴,那還有失意人生嗎?許多算命先生或是會學習算命者,都有其共同的目的,就是興趣和好奇,而往往在這興趣與好奇下的研究者,其境界都高於斂財和沽名釣譽者,也往往因知其因果循環,只為鑽研,不為求財,落得布衣蔬食,仍自不改初衷,因此,並非如該教授所言:「這位算命先生如果真的會算,也不會落魄到在路邊擺攤了!」。 想改變命運不一定是燒香問神,也不一定是改名、補運或是拆牆、擺飾物、掛水晶等等而已,更多是心存善念,行善積德。誠如偉大的心理學家馬斯洛所言:「心若改變,你的態度跟著改變;態度改變,你的習慣跟著改變;習慣改變,你的性格跟著改變;性格改變,你的人生跟著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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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梧桐
梧桐樹十分高大,樹幹無節,向上直升。且其樹皮又十分平滑、翠綠,樹葉則極濃密,從樹幹到枝條,清雅且潔淨,又稱「青桐」,唐朝著名詩人白居易如此吟誦梧桐: 「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 這兩句詩,表達的是梧桐綠葉、青幹,梧桐綠蔭婆娑的樹影,一棵充滿文化氛圍的綠樹。 中山林的梧桐樹,常常引來鳥翻飛、蜂蝶低迴,抬頭始見綠色的花如錦簇,在藍天裡快樂。 立秋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十三個節氣。每年8月7日或8日太陽到達黃經135度時為立秋。今(110)年立秋是在8月7日,根據「協調世界時UTC+0)」,今年立秋的時間是06時53分;《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七月節,立字解見春(立春)。秋,揪也,物於此而揪斂也。」立秋一般預告著炎熱的夏天即將要過去,而秋季即將到來。立秋(節氣)以後,秋後下一次雨涼快一次,因而有「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的說法。 東漢崔寔在〈四民月令〉中,這樣書寫:「朝立秋,冷颼颼;夜立秋,熱到頭。原來立秋不是單說哪一天,而是一天的哪個時間後立秋了,原來立秋不僅指日期,還要指時間,上面的意思立秋早,天冷來得早,立秋晚,天氣會熱到很晚。 《金門縣志》〈土地志〉第三章民間占驗,第二節農諺:「六月立秋緊溜溜,七月立秋秋老留。」意思指早立秋,天氣很快就涼爽,如果是七月立秋,則暑氣未退,還有一波熱浪,有如秋老虎,前幾天我的大嫂一翻日曆,就說今年立秋在六月,應該涼爽的天氣很快就來了,對應金門的農諺,大家在秋天裡體驗看準不準? 據說早在周代,逢立秋那日,天子親率三公九卿諸侯大夫到西郊迎秋,舉行祭祀儀式。至漢代仍沿此俗。據記載,宋時立秋這天宮內要把栽在盆裏的梧桐移入殿內,等到「立秋」時辰一到,太史官便高聲報奏;奏畢,梧桐應聲落下一兩片葉子,以寓報秋之意;梧桐一葉落,天下盡知秋。 關於對梧桐一樹的描繪,最早可見於先秦文獻《詩經》,《大雅.生民之什.卷阿》有「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之句,成為「梧桐引鳳凰」傳說的最早來歷。在歷代文人的筆下,「梧桐」這一意象常常反覆出現,象徵高潔、希望、愛情、淒涼、悲傷等豐富的審美文化意蘊。 「良禽擇木而棲」,我國古代有鳳凰非梧桐不棲的說法,昔鄭玄曾云:「鳳凰之性,非梧桐不棲」,李煜的〈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而白居易的〈長恨歌〉:「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都是以梧桐作為孤獨、離別的一種抒發。 金門早期在總兵署左側也栽種有梧桐,那時候警察局的辦公室就設在這裡,因為娘家在附近,常有機會路過,總是忍不住仰望一眼,另外在陳景蘭洋樓一進門也有梧桐樹,樹齡頗大,但卻生命力旺盛,花開成團,煞是吸引遊人;新頭海邊記得有一次雨後也遇到一株梧桐樹。 梧桐的智慧與生態,讓我十分著迷,逢此立秋時節,梧桐再次上了我的心,今日喜逢立秋日,雨水滋潤大地,也滋潤梧桐的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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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 副營長
「明川這個孩子,說來跟我有緣啊!雖然他不是我的親骨肉,但自從我們生活在一起時,他從未跟我大眼瞪小眼,或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可說對我這個阿叔敬重有加。而且父子倆沒有所謂的代溝,存在我們心中的是一份無可取代的父子親情,翠英啊,這是多麼難得呀! 儘管他智商稍差,沒有讀更多的書,受完整的學校教育,可是他忠厚老實又認份;長大後為了體諒母親的辛勞而取代妳來務農,讓先人遺留的田地,不至於因乏人耕種而荒蕪,孩子所作所為,我全看在眼裡啊!可說是低頭犁田、埋頭苦幹。今天當他長大成人又到了適婚年齡,我們作父母者理應透過媒人,為他物色一個賢慧的好女孩,讓他們結婚後能相互扶持,復又恩恩愛愛過一生。屆時,我們的責任便已達成,心願亦已了卻,不多日,即可含飴弄孫啦。翠英啊,我多麼希望這一天能早日到來!」副營長感慨地說。 「明川中規中矩、勤奮務實,我們家世清白、人口簡單,又有你這個疼愛他的阿叔來加持。只要我們釋出善意,條件不要太苛刻,再經過媒婆三寸不爛之舌,或許想為明川找一個媳婦並不困難。當然,緣分也相當重要,我們就冀望有緣人來做我們家的媳婦,成為我們家庭中的一員,而且要早日添丁、多生幾個,還要有一個姓孫,好延續你們孫家的香火。副營長,這不就是我們此生最大的冀望麼?」翠英認真地說。 「不錯,就是這樣!我夢想有一天,我們牽著一群小孫子的手在村中散步。而且有許許多多的村人,向我們投以羨慕的眼光說:『副營長,你和翠英牽著孫子散步啊,你看看,你們的小孫子,一個個長得多麼活潑可愛,你們真有福氣呀!』真到那個時候,我內心不知會有多興奮。」副營長期望著說。 「副營長,我敢於如此說,這不是我們的夢想,而是很快就能實現的一個美夢。」翠英信心滿滿地說。 「好,我們共同來期待這個美夢的到來!」副營長難掩內心的興奮。 夫妻倆有了共識後,翠英竟迫不及待地找上村裡專門替人作媒的罔腰姑仔,希望能幫他們家明川留意一下。(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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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前水頭舊地名
墩仔頂--墩頂是一個小高地,墩仔頂多加了「仔」子,就是比墩頂小而且低的高地,從墩頂往海邊的方向走,接下來就是崛仔頭,往前一個小丘陵地,就是墩仔頂了,此處是金水黃氏三房榮祿大夫的墳墓,每年都會有族人來此掃墓,所以印象深刻。 萬金不斷墓--三房驃騎將軍(清代武散官正二品階稱,黃紀)墓地別名,黃紀,諱承都,字寵暹,號俞臣,官銅山參將,卒於1698年,葬於謝厝後墩仔腳,遠望其地層層而上,有如金交椅,由此地環顧四周,有五座山脈圍繞其間,後方高處延伸甚遠,故老名之為「萬金不斷」。 頂後田仔--後田仔位於墩頂和洪山仔兩塊高地之間,由於田地地勢低下,終年潮溼,地點又位於村莊之後,故名「後田仔」。再以「西中路」為界,靠蜈蚣山頂的方向叫「頂後田仔」,靠西埔邊的方向叫「下後田仔」。 下後田仔--西中路旁有赤潭,此為二高地之「山谷」(窪地),俗稱「山腰帶」,中午時分,炎陽高照,腳部易生疾病。後田仔土地溼熱,長時間的耕作,難產生「燥鬱」,如有一時的不如意,更容易發生不測。曾經有一個二十餘歲的養子,可能平日受到的工作要求很高,再加上被動輒以不給飯吃相威脅,有一天的中午,眼見午飯時間已過,卻不見送飯者,絕望的跑到頂後田仔樹林中上吊自殺。下後田仔則發生孩童「熱斃」事件,原來有一位丈夫有「工作狂」的大嬸,帶著孩子上山下田,專注於工作而忘記孩子的防熱措施,等到發現情況不對勁為時已晚。在此特別提出這二位鄉親的不幸遭遇,讓大家反思。 錦地舖氈--顧名思義,此地之美原有如錦繡般的華麗,上面又再舖上一層織有漂亮圖案的紅毛毯,簡直是美上加美。這裡埋著李氏最早的幾位祖先,每年族人都會來此掃墓,近幾年雜草樹木沒有砍伐,要祭拜都無法進入了!今年清明過後趕快僱用怪手清理,四座祖墳總算重見天日。遙想元代,幾位老人家抵達水頭開疆拓土,不禁肅然起敬,向他們深深的一鞠躬。此地位於下後田仔北方的一片臺地,遠望獅頭山,明堂開闊,背後高地層層疊疊,由正後方而上是墩頂,大後方則是蜈蚣山,兩側高度左右對稱,真可謂四平八穩,環顧墓地,四周的植栽蓊鬱,翠綠色的長方形,彷彿一件刻意舖在大地上的地毯一樣。 大崛頭--在西中路的末端,轉往紅山據點的左邊,附近有一大崛,也就是大池塘,大而且深,久不利用,林木參天,旁有一深水井,入內極為危險,靠西中路有蔡世榮剛修復的墳墓,典雅肅穆,墓地遍種韓國草皮,維護極佳,一根雜草也沒有。左後方為「錢銀壓垮樓椽」主角夫婿-黃席豐的墓地,墓由他擁有許多土地的下巿(夏墅)遷至此處,因年久失修,埋沒在一片荒湮蔓草間,兩相對比,撫今追昔,「風水輪流轉」確為萬古不變的名言。 海尾--從下後田仔到海邊,是一片平坦的小臺地,高於海平面約二十餘公尺,利用農業機械耕耘,種植了一大片的高粱,往西就是香爐山了。 紅山--在其他文件有寫作洪山,考慮到一般以姓氏(洪)命名的,都和居民有關,但細查聚歷史,沒有洪姓居民在此活動,故採用紅山一辭。紅山坡度不大,但面積寬廣,和金門城隔三公灣相望,海岸邊有一個長岬角,就是明代延平郡王鄭成功在外海督校閱導水師的巨石。(四之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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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壇三十年有感
子曰:「三十而立」,說的是人到了三十歲,應該能依靠自己的本領獨立承擔責任,並且確定自己的人生目標與發展方向。 然而,於我而言,三十年卻意味著另一層更深的意義:回顧過去為人師表的日子,作育英才,桃李成蹊,應該算是對社會做出了貢獻,展望未來,我還有一段長路,才會走到退休的那一日,更需要戰戰兢兢的服務於教育崗位,恪遵經師人師的工作守則,才不會辜負了這麼多年來春秋寒暑的努力,這就是我投身杏壇三十年的想法。 在疫情影響下,暑假靜悄悄的展開了,三十年來,我從熱情奔放的實習老師,到現在肩負起一所學校經營的重責大任,歲月悠悠,故事幾何,堆疊起無數的酸甜苦辣,我想再說一次:為了教育,我願意,三十年,不過而已。 校園裡,耳邊傳來起此彼落的蟬鳴聲,除了勾起驪歌輕唱後的畢業感傷外,更容易叫人陷入回憶往事的款款旋律中……。 彼時,高中就讀社會組,原本對於新聞、歷史和中文學系,有著強烈的渴望和抱負。大學聯考後,選填志願時,囿於家中經濟所限,只得捨棄個人理想,不得不屈從現實考量,眼眶噙住淚水,先把當時有公費待遇的「師」字輩學校,一路由北往南、由西向東的一口氣填完,如此才能達成父母的心願。之後,再任性的填幾個自己心儀的校系,以為對個人心中理想的默默交代。 以當年的成績落點分析,果不其然,我進入了剛剛改制的台中師範學院就讀,四年後,分發至彰化縣成功國小,從此開啟了我的教育路。記得,那裡是典型的鄉下農村,民風淳樸,學生單純,和小金門有些許的相似之處,讓初任教師的我,有了他鄉是故鄉的親切感受,於是,我這「隻」初生之犢,幾乎掏出洪荒之力的全心投入,勤耕濁水溪北岸的教育夢田,努力認真的人總會被人看見,隔年329,竟然獲得鄭明賢校長舉薦為溪洲鄉優秀青年,這件殊榮,可以說是此生至今最為意外的人生獎賞。 服役退伍後,我請調到台中縣沙鹿國小,這段時間,我一方面謹守老學校的行規舊制,一方面依然秉持初衷,孜孜不倦,也懂得適當的在班級經營或教學巧思中展現自己的發想創意,不但常常獲得家長們的認同,也贏得學校前輩的頗多肯定。當時校長吳清良曾在金門服役,移情似的對我賞識有加,特別提拔為代理主任並推薦參加儲訓。在這裡,我從級任老師、行政主管,甚至兼任國教輔導員,獲得最多的教育養分,厚植起校長之路的根基,這份恩情,於今想起,心中依然存著無限感恩。 人生行路,杏壇三十,我珍惜和小朋友晨昏相隨的每一天,尤其在擔任校長後,從來不敢絲毫怠慢,不管是爭取硬體建設,改善教學設備,調配軟件課程和落實生活教育,我都盡一己最大的能力,先引領同仁和我比肩齊行,再逐步建構孩子最舒適的學習環境,以謀求更進步的教育品質,這一段樂育菁莪的日子,每一天的日昇月落都讓我動容,我都覺得未來會無限美好,因為這也是報考校長時,自己對教育的許諾。 回憶過去,當初就讀師範學院的選擇或許不全然如己所願,但是日後的學習發展上,我卻比許多人更幸運,能夠尋到安身立命的所在,獲得一展抱負的機會。迢迢人生路,得失絕不在一瞬間,如今知天命,我更懂得知足感恩,更享受活在當下,今晨再回首,往事甘甜沐春風,人生夫復何求,過了這個三十年後,我的教育路,依然還是現在進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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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轉淡
甜蜜時光倒流 點點滴滴 山盟海誓旦旦 億載金城般萬古流芳 妒忌是一條鑲金邊的鬼蛇 來無影去無蹤 利刃出鞘 萬箭穿心 罅隙苟活 哀痛欲絕卻無奈 極光似煙火 稍縱即逝 駕著雪橇的哈士奇 飛奔銀色世界 割捨再割捨 血流成海幻化一滴眼淚 問金星情是何物 天空之城獨佔鰲頭 變調的夢魘 彷彿曠野的沙漠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