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年的第一句咳嗽聲 把早秋高高的舉了起來 2 山嫁給海 海就有了全新的依靠 3 北緯三十九點七度半 適合成為我懸案的鄉愁 4 紀念黑暗虛無的日子 我誤把燈火當成扣響的炮火 5 我們每天都不斷的在離開 你是否遇見每天離開的自己 6 葉子吱吱喳喳的吵著 我知道今年的冬天會很冷 7 一座沒有標題的森林 一把火把所有的關鍵詞燒光光 8 一顆蘋果和一雙會流淚的眼睛 我喜歡這兩樣的愛情 9 夜的深處 總會有一盞燈火因思戀而亮著 10 生命是減法 日子卻在加法中歸零 11 十個無神論的春天 其中有一個是我信仰的神 12 兩個共同的身體 連笑聲都是共有的財產 13 普希金和我的出生 同樣是情慾的一樁性事而已 14 月光在水影中搖曳歌舞 我看見李白把月亮帶回家 15 口香糖是一種同性戀 在齒牙間前翻後滾 16 最好的詩可以拯救也可以毀滅 像戀情膠著在起伏的身世 17 我從鏡子走進去 一堆的我卻從鏡子後面躺成一列列的塚 18 因為你是自己 所以你擁有自己的真我 19 我瞳孔是一盞燈 用來在黑夜尋找光

這裡沒有風沒有雨 過度的陽光，普照 今天，不適合想念 這裡沒有鳥語喧囂 沒有花香勾引 膨脹的雲朵，擁擠 今天，發呆是合宜的 就發呆吧 沒有迷茫的十字路口 沒有倒數的一瞬煙火 但是，也尋不到燈火闌珊裡的回眸 藍天的藍，白雲的白 是望也望不斷的 諸神踟躕猶豫所在，一萬公尺上 終究，認識了縹緲的虛無 梧桐更兼細雨，沒有 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 這裡，沒有妳 我想，墜落

  往年的元宵節，華燈初上就是熱鬧登場，香火鼎盛的寺廟人聲鼎沸，焚香祝禱，闔家平安，萬事順遂；渾圓的大月亮已爬上樹梢，靜靜守候屋角上，我開心的抬起頭來，隔著晚風遙遙相望；歡天喜地，眉開眼笑的孩子們鑼鼓喧天，舞龍耍獅、化妝遊行……大家都卯足全力，就是要炒熱年節的氣氛。   今年的元宵節不一樣，灰濛濛的烏雲覆蓋昏黃的街燈上。古蹟、大街、民宿，沒有車水馬龍，沒有摩肩接踵，只有莊嚴肅穆，寂靜的夜晚。一片低沉和陰森，熱鬧滾滾的元宵夜，冷清又蕭條，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守著電視守著你，整個元宵節的黑夜令人恐慌。   全球性的疫情，如排山倒海，一瀉千里。談起「武漢疫情」大家都禁若寒蟬，不寒而慄。無孔不入的「病菌」，已逐漸蔓延，並逐步升高，電視上驚悚的畫面，令人憂心忡忡。「病菌」它潛伏在哪裡？隱藏在哪裡？底線在哪裡？那種無厘頭的害怕，叫人難以置信，整天籠罩在緊張與不安的情緒下，心情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平日的自由貿易，進出自如，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如今，疫情的散播如星星之火即可燎原，若掌控不當，風行草偃，一發不可收拾。因此，採取緊急措施，下達「封城」之令，突如其來的應變，貨進不來，人出不去，步調凌亂，生活失去了重心。運氣好的，天門未關之前溜之大吉，撥雲見日，回到溫暖的家；晚一步出發的，被重重關卡卡住，那種危機四伏，憂心如焚的心境何時能解套？。   平日的口罩，用過即扔，從來沒有好好看「它」一眼，更沒仔細瞧瞧「它」的重要。如今，一罩難求，購買口罩，還須依照身分證的尾數，憑單雙號購買。談起單雙日，馬上聯想到單打雙不打的烽火歲月，兩者都是要您老命的「戰」和「躲」，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無形的病菌無所不在，稍有閃失，將會跌入無底深淵。   風雨飄搖的此時，大家團結一致，抵禦外「疫」，紛紛提出口罩的消毒和維護，用電鍋乾蒸3-5分鐘，或用熨斗燙過，或內層加保鮮膜、手帕、紗布，或外層加防護口罩外套等等，延長使用的次數，大家集思廣益，眾說紛紜，就這麼一個口罩就搞得大家心神不寧，寢食難安。然，站在第一線的英雄們，我們需要您們的防護，您們的水深火熱和犧牲奉獻，讓我們肅然起敬，專家呼籲「把口罩留給需要口罩的人」。   旅遊，從計畫、出發、好友相會，期盼的日子到了，興沖沖的出門，嘗試新鮮刺激的每一天。過完年後，多處疫情逐漸傳出，早早預定的行程，去與不去，搞得心煩意亂，只好孤注一擲，祈求老天保佑，平安出門，平安回家。   國際大郵輪，航行大海，目光遠眺，空曠有餘，到處都是海風和新鮮空氣。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何時竟被疫情悄悄跟上，晴天霹靂的「確診」，轟然一聲，哇！情緒跌入三溫暖，被孤立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默默祝禱，天佑眾生，讓所有害怕隨風消散。   幸好，國家衛生指揮中心頻頻心戰喊話，呼籲大家無須過度恐慌，健康的人要以健康的心態好好生活著，多喝水、多休息、多做運動，才能增強免疫力，保持最佳戰鬥力。醫生們堅定的語氣，鼓勵著我們重拾信心，在恐慌中融入一點期待，雖然暫時還看不出未來的走向，但，美好的日子已經離我們不遠了。逝者已矣！願「病菌」跟著歲月一起流逝，未來新歲月請賜給我們最平靜的生活。因為，平安即是福！  （稿費贈金門縣身心障礙家長協會）

　 有個朋友結束獨居在外的生活，搬去與哥哥一起住，但他的哥哥是做粗工的，對於租賃處，只當成吃飯睡覺的地方，因此，看似不錯的環境，長期下來成了一座垃圾場，屋內的蟑螂、螞蟻肆虐，而他的哥哥根本不想處理，待到他搬過去的時候，為時太晚，他只能固守自己的房間，讓外面污染的環境不要影響到自己。我聽他娓娓道來，一直勸他要搬走，他只說，兄弟情分還是難以割捨。 　 有陣子看他愁眉苦臉，原來是他的哥哥住院，因為長期的勞累加上慢性疾病，這便使他更不能離開這個家，雖然居住環境惡劣，裡頭卻有放不下的人。 　 他們是外省家庭，他的雙親很早就過世，但他與家中的人始終有所隔閡，因為年紀實在差太多了，差距好幾世代的人根本就難以溝通，他的父親是他爺爺的歲數，他的兄弟是他父親的歲數，這樣的他很壓抑，卻只能默默的學習與接受那樣的過往。待到雙親過世後，他才剛從學校畢業，什麼都沒有留給他，而兩位哥哥一位成家立業，另一個做粗工，平時會相聚，有困難的時候會相互幫忙，但各自有自己的家庭，有各自的事業，雖然是兄弟，但也已經有不同的際遇，面對哥哥的時候，也是多被責備，而非是鼓勵與照顧，畢竟他們也自顧不暇。 　 在他決意搬去與大哥一同住的時候，他說考慮很長一段時間，畢竟他們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念文科，喜歡藝文，喜歡乾淨的環境，擁有自己的夢想，他大哥做粗工，注重吃飽睡好，只要能過生活就好，那樣截然不同的兩個生命，要生活在一起的確有點困難，再加上年齡的差距，根本要克服的事情就相當多。但當他三十歲的時候，經歷在外的風雨已經不少，他愈發的覺得親情是相當重要的，比起在外面許多不認識的人的感情，自己的哥哥當然更值得重視，而他也渴望有個家，但做著兼職工作，生活又沒有著落，更是希望能有一個依靠，不管生存環境多麼困難，始終是自己的親人，還是一個希望，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幾次，我與他相約，他又開始抱怨東抱怨西，但當我叫他搬走時，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拒絕，最誇張的是，寒冷的冬天無法馬上洗熱水澡，需要用電湯匙才能有熱水，而住處那邊又是台北屢屢創下低溫的地方，那樣寒冷的環境令人感到可怕。偶爾他也只能在臉書發發牢騷，他渴望自己擁有一個家，也渴望自己的哥哥能夠振作，但一切的一切只是奢望，雖然他後來找了一個住處，卻始終沒有勇氣搬出去，因為看到哥哥年紀愈來愈大，身體也不時有所病痛，到遠方的雙親墓前祭拜時，他會怨恨，但他也沒辦法說什麼，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留給他，但他卻要獨自承擔更多的一切，他只說，因為是兄弟，兄弟親情還是分不開啊！ 　 我望著他說那些話，眼淚好像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無法割捨一切。 　 回憶起父親的兄弟，也是就我們的大伯父，以前少不更事，被爺爺趕出家門，自始成了街友，不得踏入老家一步，但父親與其他伯父還是暗中接濟他，讓他在平時三頓可以吃飽穿暖，可以有個棲身之所，只是他真的不想振作，每天就這樣醉生夢死。但我深切感受到兄弟之所以為兄弟的情分，儘管他不思振作，他們還是寄予希望，至少他們還是盡自己的能力讓他可以好好生活，或許只是一點點小錢或是食物，也都會給他一份。我曾經對這樣很反感，但我看到朋友的情形，我還是想起所謂的親情還是難以割捨，不管那個人到底如何，終究是自己的兄弟。 　 我看到朋友從皮夾拿出他們以前的全家福，每個人都笑得很燦爛，我便想起藏在家中底櫃的一張全家福合照，彷彿在某個時間點，我與他有著相同的心情，而那兩張照片在記憶裡重疊，證明了他說的話，無論如何兄弟情分還是難以割捨。

  一元復始、大地回春。一盞盞的五彩繽紛、千姿百態的燈籠高高掛，吸引著大家仰頭望著，迎接著元宵節的到來。   滿滿月兒、圓圓的臉照映著熱鬧場景，搖元宵、慶元宵、猜燈謎等等的傳統活動。兒時記趣手拿火把、提燈籠，歡喜迎佳節的情境幕幕湧現……頭戴元寶慶佳節、手端元宵甜心頭，團圓溫馨點亮了萬家燈火，但世界隨著季節因素變，串起人們的共鳴處，不同的內心深處卻有共同的期盼與祝福。   送走嚴寒的冬季，迎來春天的喜悅，讓我們共同祈禱新的一年生活平安、美好。

  《漢書‧外戚傳上》記載：在一次宮廷宴會上，李延年獻舞時唱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首詩盛讚了佳人美貌，李延年的妹妹因此成為漢武帝的寵姬李夫人。人類相貌自古就是擇偶的先決條件，在動物的世界，雄性動物展現傲群鮮明的毛羽吸引雌性，人類女性的相貌和身材也是吸引男性的先天條件。文明世界加入了不同的元素，美貌的追尋仍存在。   網路盛行直播，在鏡頭下的顏質要夠，美美的才能吸引觀眾，君不見保養品在商業的銷售仍占極高的比率，醫學美容更是讓全球愛美人士趨之若鶩。目前醫學美容內容樣式繁多，主要可分為侵入性美容(整形)及非侵入性美容(微整形)兩種。侵入性美容包括：隆乳、抽脂、隆鼻、眼部整形等手術式美容；非侵入性美容則包括：雷射光療、電波拉皮、微整形注射、藥妝品、SPA塑身等非手術式美容。為了追求美貌要付出極高的代價，過去天生麗質的美女已經不夠了，現代的人工美女滿街跑，因為整形而衍生出來的問題也不少。   人工整形改變了天生的相貌，因此獲得異性的青睞算不算是詐欺行為？人們喜歡以美貌擇偶，除了以美貌為基礎條件，應該還要加上其他條件，詩經《鄘風．君子偕老》：「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髮如雲，不屑■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揚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縐絺，是紲袢也。子之清揚，揚且之顏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找一個美麗無比的對象，縱使讓她打扮卓冠群倫，最高級的珠寶妝飾，最華美的服裝，最終還是期待所匹配的對象能「與子偕老」，如果沒有內在更好的品德和思想，人我之間的相處是很難長久的。   時間是美貌的敵人，青春年歲終會遠去，人類無法對抗衰老。如果美貌可以以技術加工，想要一張明星的臉，想要魔鬼的身材，只要付出金錢就可以擁有，那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真實的長相是什麼。也許經過時間的考驗，加工過的相貌會變形，變到何種模樣，真是難以意料。   穿著打扮適宜即可，在盛大的場合有其需要，如明星的爭奇鬥艷，是職業需求，只要財力許可，吃好、穿好、住好、開名車、追求明牌也非罪惡，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論語．學而》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不因富有而驕奢，才是重點。愛美是天性，擁有美貌的美女們，想靠美貌獲取美好的生活也不是罪惡，除了美貌，擁有越多美德才是值得被追求的。

 志工朋友阿福到日本旅遊七天，回來值班要套上制服時，被阿珊發現他肚子有一圈肥肉，笑他說：「怎麼到日本七天，肚子就被搞大了？」   眾人大笑中，阿服尷尬地說：「在日本天天吃得好，吃得多，真的胖了許多！」   想來，他是去旅「遊」 ，而不是旅「行』的 關係，吃多少走，自然就發福了。   咱們的過年，六到九天的長假，不也是這樣嗎？天天大魚大肉，吃吃喝喝，親友見面，又少不了小吃、茶點、咖啡的甜食、飲料，當然也就像去日本一樣，很容易胖一圈了。可怕的是，從過年前開始，餐聚特別多，公司的尾牙、社團的聚會…等等，都會讓人飲食過量。所以春節一過，大家恢復工作了，身體卻像去過日本一樣，胖了一環。   其實，要過年後 ，恢復非常簡單，就是多抽空健行、走路。我平常就是BMW（巴士、捷運、公車）一族，幾乎每天都日行八千步以上，若陽光柔和，天氣良好，更會到郊區健行走山，日走萬步以上也是常事。平常若去的目的地，走路半小時可達的，也盡量用走的去，省去公車錢。   過年期間，不免也會較多應酬，過完年後，我更加增加我的健行、走路的步數。小女婿送我一個可計算步數的手錶，這時更派上用場，每天非得要一萬五千步達標。過年期間，百貨公司、電影院，人潮滾滾，加上有武漢肺炎的疫情，這時走郊區小徑，反而人少，搭個捷運，常可到登山步道附近，走走山路，郊遊健身，順便消化肚子一番，也可多防疫。   多健行、多走路，讓我過年後，身體沒發胖。

留影   時間猶如一匹快馬，留不住那踢踏踢踏的快速腳步，你的臉，我的臉，定格在那初見的一剎那，唯有留影。   你的手機，我的手機，還有他的相機……按完此機按那機。   我們在賓館留影，我們在花叢裏留影，我們在三館大廣場留影，我們在公園留影，我們在埭美古村河邊留影，在農家番仔樓天臺上留影……。   要說的話已經在網絡上暢快流瀉，見面時唯有深情對視。   默默細看，默默打量，一切都是那樣言行如一……。   千言萬語的衷腸化為手挽手，同步在夜的漳州；輕輕的問候，猶如淺淺的溪流，緩緩流向彼此的心間。你我的內心都是一個深沉的大海洋，感情和友情的潛流只在海底深處澎湃和洶湧。   我們在吃飯時留影，我們在喝咖啡時留影，我們在天橋上留影……時間因我們的相約而珍貴；水仙鄉因我們的小聚而長相憶。 火龍   夜的漳州疑是大唐盛世再現，夜空竟有幾條火龍奔騰而去，那是詩和遠方？夜的漳州，定睛細看，真有數條火紅的長龍盤旋在都市上空，狂舞著，狂舞著，延伸到夜的深處，地的盡頭。   夜晚的水仙鄉，燈火那樣璀璨，那樣金碧輝煌，橋樑、人行道上空、亭臺樓閣，都讓燈火勾勒出雄偉的身影；我們結伴走上雲端，彷彿騰雲駕霧，一會置身高空，看火龍舞夜空，一會走進群龍中，化為龍中龍，一起飛向蒼穹。   走在紅燈籠夾道歡迎的天橋上，鏡頭不斷定格，多少年後，我們依然與東方的龍同在，與方塊字同在。   一脈九龍江水在夜晚化為碧透水晶，遠處的拱橋，夜幕上的生動，江水中的朦朧。不知今夕何夕，如此動人魂魄，將這城托上天空，燒成火城。   午夜的漳州廣場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行走，我們卻早就相約，在這晚，好想將水仙鄉的午夜走穿。   這一個冬夜，我們手挽手同行，漳州因我們的相聚而溫暖。 花市   憂鬱的心情會因花卉的色彩而釋懷，繃緊的表情將因花卉的姿容而綻開笑顏。   儘管春天的使者還在旅途中辛苦地趕路，一年四季裏從來沒有缺席過。   乍暖還寒的季節，花卉總是特別嬌嫩，一日有一日的精神，一季有一季的壯觀；紅豔豔的一叢叢，是三角梅嗎？和人兒的紅衣互襯得更加火紅。從南方一隅的小島到九龍江畔，三角梅一路迎春洶湧開放；今天的三角梅，不再是單一的紅，各種不同膚色的姐妹已經結在同一個母枝幹上，互相襯托彼此的美，告示不同色彩的三角梅花族團結在一個母體的偉大時代已經到來。   紅白交會下，雪白仙子們一盆盆地、整齊地編排在一起，正在努力加油，向上長、長、長，等待不久就要到來的春季。那時，一隻隻手兒，會捧著她們，帶回家，寄出國……讓她們爆開一青二白的清香的花！名不虛傳的水仙之鄉啊！   喜歡紅花白花的樂觀無憂開放，喜歡她們三五成群地呼喚春天，我們不也喜歡三五成群地對著鏡頭，歌頌友情嗎？我們不也喜歡展示最自然、最綽約的風姿   讓留影天長地久嗎？ 老厝   在番仔樓看老厝，老厝才好看。   在至高點上看老厝，欣賞老厝的整齊劃一和美麗壯觀；在藍天麗日下拍攝老厝，老厝一片磚紅，那是最美麗古老的風景。   我們的背後沒有電影海報上的英雄美女，也沒有高山大川、險崖猛瀑，就是那五百多年前的陳牆舊壁而已：我們喜歡站高望遠，看有情的歷史大書上，矗立著那麼多夢幻般的整齊模型，想像著是否有一隻神奇的魔手東捏捏西捏捏，塑成這些水上民居；我們多麼盼望能長上雙翼，穿梭在五百多年的時空裏，飛到每一棟陳氏子孫的屋頂上，趴著傾聽幾個朝代陳家子孫們柴鹽油米瓢鍋勺盆交響的悅耳而又不同的聲音。   在番仔樓的天臺上看老厝，老厝很好看。我們看一望無際的老厝森林，驚訝於鬼斧神工和家族制度的高度契合，造就五百多年的驚世奇觀。   我們在紅瓦白牆、飛簷翹角的大背景前，爭先恐後地拍照，將現代的自己定格在廣闊的古厝海洋裏，自我迷失，不再走出來。   我們迷失在古厝的幽夢裏，發思古之幽情，從金門的民俗十八村到漳州的埭美古村，老厝究竟為什麼比現代的高樓大廈更好看？ 古村   遺世的水上村落，如今一片寧靜，大半日不見一個人影。   見得太多日出月落、草衰草長和戰戈鐵馬、朝起朝滅的大古榕，一身的滄桑，卻依然深情地俯視九龍江支流的水；三百年的超級樹齡，雖然已經渾身綁著紗布、拄著拐杖，也始終比再長壽的人兒強！就是他，今天，一樣還在守護和蔭庇著陳氏世世代代子孫的平安。   兩百多棟整齊劃一的古厝，曾經是屬於熙熙攘攘，熱鬧不斷的水上居，如今遠觀竟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像是平面的婆羅浮屠，其占地面積之廣，比那曠世佛塔有過之無不及；其造型，兼具模型和幾何整齊之美；其價值，還沒有被準確評價和充分挖掘……。   走進一戶人家，屋主展開笑顏歡迎。是的，每一家都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一戶都有各自的香火和人脈傳承，每一間房都有各自的愛情和婚姻的不絕故事。 農家   走進淳樸的鄉村，船兒靜靜，菜蔬青青，母雞在悠閒地度步覓食，水中倒影了陸上屋宇樹木的影子。不見稚童嬉戲，不聞雞鴨奔逐。也許依然冬季，屋外依然寒冷？農村小寶寶們必然不喜歡不見太陽的冬季陰暗，選擇了母親溫暖的胸膛。   草兒萋萋，樹木寂寂。古村的午後，一切的舊年傳說往事有的已經隨風而逝，有的濃縮鐫刻在一塊碑石上，有的，多多少少變成了四方字躺在古籍的頁面裏……往昔的歲月，依據真人真事記載的，成了歷史；加上想像的，成了小說。   一位農家大嬸，竟日坐在小徑的轉角，守著擺上一點塑膠小玩具和農村點心的小攤，對著迷失道路的我們指點迷津，我們走出草叢湮沒的荒徑，果然，又聽到了人聲笑語。   背著襁褓中嬰兒的少婦，一邊招呼著我們，一邊烹茶、端壺、斟茶……最後端出了熱氣騰騰的幾盤菜餚，讓我們暫別城市，從盤子裏品嚐農家的熱情和廚藝，領略農家的悠閒、能幹和淳樸。 原味   從埭美古村民居的劃一壯觀，走到冬末春初的河邊，一路嗅聞泥土飄散空中的潮濕氣味，一路呼吸微風裏傳遞的各種不同名目的花香；剛剛走進一家民居，瞭解他們的生活起居，又沿著靜靜的河水邊，一路欣賞農村的那種久違了的原汁原味風情。   喜歡翻閱唐詩宋詞，偶爾也對塵封的歷史演變埋頭沉思，歎息於農家生活的繁瑣沉重，卻又欽佩他們的樂觀天命；喜歡走出城市，看田野的廣闊壯美，也喜歡農舍、石橋、河水的和諧悠閒，還有品嚐那沒有污染的朗天麗日、雲淡風輕。   埭美古村什麼都有，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一幅幅淳樸無飾的鄉村美景畫面如電影鏡頭，在我們面前緩緩而過。看，對岸紅瓦白牆，青山綠樹，一條河水蜿蜒橫臥，一條小舟斜泊，一條長舟靠岸，青葙們不甘寂寞，伸出繁多的長長紅豔雞冠，為冬日河邊的空寂安靜和灰白色調點綴了少許暖色，平添了無數活潑，構成絕美的畫幅。   朦朧的水中影，多少年後，還會在我們的夢中輕輕搖盪。 咖啡   在都喝豆漿的方圓地帶，咖啡閣像是一朵異類花，蓓蕾初開。   咖啡閣主人一反鄉村常習，開設了小小咖啡館，推廣了咖啡文化。   懶洋洋的午後，館內磨聲呵呵，一室咖啡香的氤氳，繚繞不去；館外雅座上遊客坐滿，笑語歡聲在水上飄揚迴響。   我們一邊慢呷濃郁的咖啡，一邊陷入沉思默想，思索生命和出遊的涵義，也趣談文字和友情的緣起。激情陣陣，一如久別的重逢。咖啡令人倦意全消，精神煥發，咖啡也使心情大美，話題精彩。沉默的，話語猶如被刺激的蜜蜂，到處飛揚，而且，漸漸入港；從前陌生的，因了咖啡作媒介而慢慢熟絡，進展一日千里。不是以文會友，如何相識；不是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裏相逢，豈有今天的盛大節日！？   她睿智準確、大度爽快；她慎密周到，心細如針；她滿腹學問，坐言起行；她文采多姿，愛鄉情切；她善良智慧、樂觀大方；他呢？人淡如菊，不寫最累……都在咖啡館外因為交談而凸顯，因為交流而心暖。   在埭美古村的午後，有一家咖啡館，像是一朵不同族類的花朵綻開。

 　冬末、春天的腳步近了，鮮豔的花朵甦醒，開出了一條道路的樣子。沿著花開的方向前進著走上步道；蜿蜒山徑環繞著綠意，路的盡頭是至高點，居高臨下，有一望無際的震撼感，也可以眺望太平洋。假若，景色是一間私人宅邸呢？一對相依為命的老夫婦，兩個看盡生命百態的人，明白了世間並沒有所謂的永恆不變；體會榮華富貴不一定能幸福快樂；領悟青春只是一樹短暫的花朵，繽紛燦爛終被蕭索取代，無法改變。如果他們仍願樂觀，只是追逐平凡與淡泊生活，對自己依舊全力以赴。  　新聞或紀錄片裡總有這樣的劇情，年輕的孩子死去，獨留年邁的父母相伴，老夫妻於是看破人生，決定在遲暮之年走自己的路，甘於隱居，過著想要的生活。曾經，一個朋友在職場上呼風喚雨，是個出類拔萃的公務員，大學畢業後順利進入小學任教，年紀輕輕便娶妻生子；投入文學熱情，書籍一本接一本的出版，三十歲已是人生勝利組，正當他平步青雲地打開知名度，人生也半百了：「再過幾年我打算退休……」臉書上，他投下了震撼彈。他的急流勇退讓大家都很震撼，一個住院時隔壁病床上的老爺爺，和藹的給了他自己的生命故事，同時在他心裡滂沱一場大雨，很快地蔓延成一片海。  　這個朋友常常遊覽名勝古蹟，常常搭乘火車來個半日遊，常常一日往返後再度出發，甚至向妻子兒女詢問哪個國家適合全家人度假？  　「老爺爺的妻子幾年前生病，該吃的藥；該進行的手術，什麼方式都試過了，什麼醫療都用上了，還是回天乏術。」他不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了，當生離死別來臨的時候，世界變得如此陌生而疲憊，只要一則小小的故事，只要一個悲喜的演出。當生離死別來臨的時候，他才能領悟遺憾佔領自己多少重量，他才能找到令自己不枉此生的出口。  　當人漸漸老去，如果他們仍願樂觀，對自己依然全力以赴，即使是平淡無奇，也能在遲年的暮色中，盛開悲與喜的花，那些花朵朵堅強，開出了一條人生終點路的樣子，無悔而無憾。

  或許是好因緣吧？今天受邀參與了一場世紀婚禮。   世紀婚禮？當然這是現場的串場司儀說的！或許退休宅太久了，真的有著相當程度的「俗」吧？不過今天總算增長見識了。   婚禮在田野花園中進行，和電視中外國的婚禮一樣，相當有情調。 　　當串場司儀宣佈世紀婚禮開始，咱慈祥的丈母娘大人牽著滿臉笑容的新郎官踏上了紅毯。到達某定點時，岳父大人以最令人不懂的表情，牽著即將出閣的女兒，走過男廁前……女廁前……（不小心拍了這樣的照片！唉……動線沒規劃好……）也踏上的紅毯，這一「家」四口人終於在紅毯的定點「對峙」。經過串場司儀一連串的說明後，岳父大人將新娘子女兒的手「託付」給了愈看愈有趣的女婿……這一「家」四口人終於上了舞台，緊跟著新郎官的爸媽也上了舞台……，至此這一場世紀婚禮應該是「禮成」了，因為司儀也宣布「開桌」--一場不同於傳統放鞭炮開桌的婚宴，開桌了。 　　當年新郎的爹曾吩咐小的在下，他的愛子在個人服務的系所就讀，盼小的多照顧照顧。 　　開學好久了，總不見他來找我。再一次遇見他爹才明白他辦了休學重考。第二年大概重考不理想，他爹說已經回來就學了。 　　好久好久還是沒能遇上他，終於按奈不住的請教他同級常來找我借東西的同學：「你班上不是有位林名鎮嗎？有空請他來找我一下好嗎？」「好啊！有啥事嗎？」「沒事，只是他老爸要我照顧他而已。」「喔！我就是林名鎮呀！每次我借東西簽名你都沒看？」「喔！這……有借有還，我看啥呢？」 　　這是好幾年前的往事了，看著今天拍回來的照片……他從以前到現在就是那一號表情，……這一對還真是郎才女貌呢！不過比起當年的我還是差一點啦。

1 夢似大霧襲來 在隱身的夢裡 我是我 或是將泊的船 抑或流浪的犬隻   2 廟宇的幾何形剪影 魘般墨黑崢嶸 灘上垃圾 純白如驟落的曇花 如寂滅涅槃   3 安置的神座 很少從背面望祂鳳冠的殘影 許是大不敬的 或祂亦無動於衷 凡人如我們 僅是一旁花束等待朽爛   4 旅客下車處 男人抱著的神座 是歸鄉抑或正赴異域的神明   5 烈陽的鴿子沉沒在 我阿嬤的棉被行裡 阿嬤在打盹 我的手靜靜地想從棉絮中 將它驅離。鴿子 不要誤入阿嬤的夢裡   6 男裝店裡 修飾的褲管和裁量之間 介於可見與不可見 是誰 做著一個謎樣的夢   7 從海裡走上來 如同島嶼浮昇出海面 在鋪石地板上揮灑 孿生的舞蹈   8 迢迢的路 歸鄉的時刻 後照鏡下的佛牌婆娑 蒼白的前程迎迓而來 歸人的心在及與不及間   9 竊語的歲月背面 掩藏的葉脈般 苦痛與記憶 盡皆如夢幻 終滲露而顯影出來   10 你的手在島嶼之上折翼  島嶼的黎明 沉睡在大霧裡

  吾人一日三餐，一年吃了1095餐，若再加上消夜、點心，一生中不知吃了多少餐？吃進多少食物？恐怕不是個小數目！若從時間來看，花在餐桌上的時間，定然也是漫長的數字。   處在工商業繁忙的時代，有人吃飯草草了事，似在趕集；有人狼吞虎嚥，食不知味；邊吃邊看電視者有之、邊滑手機者有之、邊想事情的有之、邊……，這一餐已忘了上一餐吃了什麼？對於吃飯，只是例行公事、只為填飽肚子、只為生活不得不吃！對於餐桌上的記憶，可曾記得多少？吃了什麼特殊口味？跟那些人進餐？餐桌上的記憶，來自餐桌上的菜餚、同餐共飲的友人以及餐桌飲食的氛圍，每個人記憶的深淺不同，留下的印象也不一樣，而我呢？   一、住校搶飯的餐桌──狼吞虎嚥   國高中住校六年，正是發育階段，食量無邊，每個人的胃就像「無底深坑」，吃再多也填不飽。國中時以餐盤盛菜，一人一盤；高中時六人一桌，同桌共菜。都是飯桶共用，飯量不拘。當「開動」口令一下，有如「鳴槍起跑」一般，大家卯足全力，「衝呀！」就像一場「搶飯大賽」，這餐沒搶到的或沒吃飽的，下餐衝得更快，也吃得更多，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倒飯」，未經咀嚼直接入肚，完全食不知味。學校即使加量再加量，最後還是「鍋底朝天」。金門俗語云：「相尊食有剩，相搶食無份。」經此六年搶飯訓練，我的胃撐大了也吃壞了腸胃！每次吃飯，經常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這到底是成果還是後遺症？   二、豬血麵線的餐桌──千餐一律   「城中」創校之初，尚無廚房，住校生三餐須往街上自理，學生個個省吃儉用、只圖粗飽。每餐固定吃一碗公白飯及一碗公豬血麵線，兩元解決一餐，你尚未開口點餐，老闆已搶先一問：「是否各來一碗？」這是當年學生吃飯的模式，也是統一的方式，無人例外，也無餐例外。   三、貧乏年代的餐桌──空空蕩蕩   吾家親戚，大多寒微，每次造訪，與之共餐，一張大餐桌，中間擺著一碗醬油，每人手捧一碗地瓜，沾一下醬油而後吃一口地瓜，似乎是當年農家吃飯的「節奏」。然而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心滿意足，因為還有一些人三餐不繼、三旬九食，有地瓜填飽肚子，已是萬幸！   四、鄉下人家的餐桌──趨涼避熱   在沒有電器的年代，夏天屋內著實悶熱，反正餐桌上也沒菜餚，每人端著一碗地瓜，追著涼風，有人前門吃，有人後門吃；有時巷仔溝，有時大樹下。吾家的晚餐則是固定在門口埕，即使蚊蠅相隨，已是習以為常。鄉下人家，食無定所，哪裡涼快哪裡吃，這種景象，今日已不復見，記憶卻很深刻！   五、兒時喜宴的餐桌──久旱甘霖   金門俗語云：「查甫望人請，查某望生囝。」處在貧乏年代，粗衣糲食，若想滿足口腹之欲，唯有仰賴喜宴、做醮或坐月子，往往在宴請之前便已殷切期待、雀躍不已！而在宴後數日，仍然口齒留香、眷戀不已！故俗云：「一頓予人請，三日毋免落鼎。」意味著滿足感、喜悅感可以維持數日不退。   六、家鄉味濃的餐桌──道地風味   世界各地都有其道地的招牌菜，金門亦不例外。記憶中在喜宴桌上的芋頭、竹筍、封肉的特有香味，令我垂涎三尺！而小吃攤上的蚵嗲、麵線糊、炒米粉、廣東粥、燒餅油條的特殊口感，更是天下獨絕！每次返鄉，都會找機會大啖一番、回味一番。   七、除夕圍爐的餐桌──溫馨甜蜜   全家聚餐是幸福的感覺，除夕圍爐更是難得的場面。父母親重視傳統習俗，因而「規矩」特多，全家到齊才能開動，用餐完畢才能離桌，固定一條完整的紅燒魚，只准吃魚身，頭尾需保留，表示「年年有餘」，還有芋子芋孫圈紅紙，表示瓜瓞綿綿、子孫繁衍不絕……，除夕圍爐是一年中最慎重的一餐。   八、成功嶺上的餐桌──統一姿勢   成功嶺上一萬多人，吃飯姿態、盛飯動作，要求統一，無人例外。六人一桌就定位後，值星班長開始規定：抬頭挺胸，兩眼注視對方眼睛；屁股只能坐三分之一，才能顯出精神；吃飯時兩肢手臂夾緊，夾菜時不可低頭，只能用眼睛的餘光看菜，因為革命軍人豈可為一碗飯低頭；喝湯不宜有聲，剝蛋只能以手捏破，餐廳維持寂靜無聲。盛第二碗飯時，要雙手捧住飯碗，表示對農夫的尊敬，走到飯桶旁邊，蹲右腳跨左腳，與飯桶呈九十度，盛後起立，收回左腳，走回座位。值星班長站立一旁倒數計時：「吃飯時間還剩兩分鐘……還剩三十秒。」我是大胃王，在此情境之下，只能囫圇吞棗，經常在秒數結束時放下碗筷，而後急速跑回連集合場。成功嶺上的餐桌，有規矩、有教育、有感恩。   九、情色場所的餐桌──秀色可餐   成功嶺結訓後，短髮黝黑，隨即直赴高雄，住金門同鄉會候船返金，邂逅述美老同事，說：待會兒有兩位在金門退伍的「台灣兵仔」要來請他吃飯，邀我同往，我本婉拒，在他盛情之下，只好應允。四人先點一杯飲料，隨即來了四位穿著極為短少清涼的美女作陪，一人招待一位，點菸斟酒，還可互吃「豆腐」，見我不菸不酒，還以手摸我臉說：「那也這古意」。讓我更為尷尬，坐立難安，而他們卻大大方方打情罵俏，首次身歷這種場面，如坐針氈！   十、退輔會上的餐桌──對名入座   在「退輔會教育中心」兼課六年，為了感謝任課教師對「國軍子弟班」的付出，期末常會舉辦謝師宴。見識到軍人辦事有條不紊，一官一師交錯座位，且擺好座位名牌，餐桌上的禮儀與民間大相逕庭。   十一、課程修訂的餐桌──正襟危坐   教育部課程標準(今稱課程綱要)修訂告一段落，主任委員劉真先生(前師大校長)招待所有委員餐敘，我與主任委員及本科召集人陳光輝恩師同桌，主任委員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恩師對他必恭必敬，小輩小咖的我只能恭聆談話、點頭說是，每下一道「吃令」，才敢舉箸，是此生中最受拘束的一餐。   十二、山珍海味的餐桌──龍肝鳳膽   一趟泉州尋根之旅，代父一償返鄉遺願，親臨父親舊居，墳前祭拜祖母，內心感慨萬千、悲慟不已！某日千里迢迢來到一家門面不揚的餐廳，餐具陳舊、菜色奇特--山羌、果子狸、蜂蛹、蝦蛄、土龍湯……，樣樣都是平生首嚐僅嚐，只專注於箇中口感，未顧及其中美味。   《增廣昔時賢文》云：「百世修來同船渡」，同樣地，在茫茫人海中，能夠「同餐共飲」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有的同桌一段漫長時日，有的如浮萍相聚般的短暫，若無特殊深入的情節，終將消失在記憶的洪流。本文所提各形各色的餐桌，有些是人物對象、有些是佳餚美味、有些則是吃飯形式，既能讓我終生難忘，自有特殊之面，自然值得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