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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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輕鬆快樂玩刺槍術
今天一定要去步訓部,除了體幹班及戰技班已經報到,每個星期五總能遇上好多班隊上體能戰技課程,之前在這天,我就遇上士高斑、陸專分科班、儲士班,週休二日前的體育大會串,我來絕對能夠湊得上熱鬧。 果然,一眼就看見戰技班,向士偉教官借三十分鐘跟他們談練習的觀念。先詢問他們最「資深」與最「菜」是哪一期?123及130。原來最遠來自前兩年結訓,而最近則是結訓不到一年。就體幹班歷史言,他們都屬於青壯派,和我結緣都在我退伍之後做志工的緣分。 笑問幾位學員還記得我說了甚麼重點嗎?聽我上課後的體會又是甚麼?都說記得,都說有深刻體會,若然真是我無上的榮幸呢,今天沒空,就等下回來驗證吧。 操場四處都是班隊,果然熱鬧。當我抽離戰技班,看見志偉教官帶著一批人在馬路上,原來是前次上過課的士高班,巧遇就是有緣,我正蠢蠢欲動,志偉又問:「老師要跟他們上課嗎?」既有此問,視同邀請,那就交給我吧。上吧!只見士高斑群起呼拉,看來他們真的有心喔。 開門見山,我向他們坦言,之前寫過文章「罵」過他們,因為經過我一前一後上課經驗,比起初試啼聲的儲士班而言,他們學習的成效實在不好,原因出在「成見」與痼癖。我因而還有感而發寫下三個心得體認:一、學習不能排資論輩,虛心就教、努力體會才是進步的關鍵;二、許多學習不必曠日廢時,重點是把握要領提升效能;三、戰技求精不求全,寧願一招練千遍,莫要千招練一遍,只要純熟精練,一招半式也能克敵致勝。 聽我坦白,士高班都笑了,果然「坦白從寬」,他們似乎寬容了我的直白,並且開始虛心接受我的指導了呢。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在相當輕鬆自在的氣氛中一起練習動作,從指腕之力的巧提槍、力量傳導的動力鏈、腳蹬槍提的人槍一體、雙手協調提領的各式防槍、刺擊砍三合一的連續攻擊、順勢攻擊……逐次漸進的示範講幾及反覆體驗,這樣下來,學習有了顯著的進步,誠所謂「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只要虛心用心,哪有學不好的戰技呢! 簡單,容易被輕忽為不夠高明;其實,簡單之所以無用,只因缺乏精到。刺槍術只要掌握訣竅,放下身段,苦下功夫,短時間之內即能脫胎換骨練成快狠準。部隊沒有太多時間可供訓練,我們更該講究訓練方法與效能,掌握關鍵要領與理則,提供更有效能的捷徑,縮減錯誤中摸索耗費時間,讓學習不必花費太多時間,讓戰技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就能輕鬆學習快樂運動達到所望成效。 刺槍術,精通一招半式就能學以致用,這是我一再強調的觀念;促進學習效能有通則:放鬆放慢、掌握形式、多加體會,放鬆才不會耗費體力,放慢能體察要領,掌握形式才不至誤入歧途,多加體會才能精益求精。戰技雖求威猛,巧勁才能增強攻擊力、殺傷力。戰技不能硬碰硬,從放鬆入手,反覆切磋琢磨增進,這樣「軟著陸」負擔少,不但可以學得輕鬆,尤能增強興趣,進而養成持恆鍛鍊的習慣。練習刺槍術戰技,我希望得到「遷移作用」:一通百通,就地取材,隨手取物,即能以械代槍作為攻防利器;而我更盼快樂練槍能成為健身強身防身的終生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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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
魅影出自靈魂 的投射 伴著輕巧的音律 追逐一堤緘默 以濃密的毛色來到我們的夢裡 紫微雙眼 交錯琉璃瑪瑙 慢慢踱著無痕有情階 背弓彎著美 愛不落地 散漫的咕嚕咕嚕 眨眨半闕曲 用滿足的舌愛撫自己 打開肚子 像打開心一樣── 醺熟一下午的柔軟銷魂窩 消磨雲霧中的綺想 安頓零落的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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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除舊布新
年紀大了,這幾年來,每年過年前,都跟老妻嚷著要請清潔公司來大掃除一番,免得自己累壞了老骨頭。但終究還是不太習慣有外人來家裡出出入入,翻箱倒櫃似做清潔工作,也就一年拖過一年,到現在還是自己在年終除舊布新大掃除。 我覺得對我們這種只剩兩個老人家還在家裡的人,年中除舊布新的態度,就是要緩慢,不勉強。 我們老人家,體力不好,上上下下擦個沙窗或書櫃,幾番下來,可能就腰痠背疼了。所以,我們的打掃工作,就要緩慢。年輕人或許可在過年前兩、三天的假期,集中火力大掃除就可清潔溜溜了,我們千萬不可。好在我們多已退休在家,就把清掃日期拉長,每天只要工作一小時就可,今天抹兩片玻璃,擦幾個衣櫃,有個段落就休息了,不要逞強。所以,最近幾年來,我幾乎都是年前半個月,就開始慢慢分段「冉冉」地做掃除工作,人家一、兩天完工,我則拖上半個月,反正慢慢做,過年前也可形式上完成除舊布新。 其次,要不勉強。就是做得到的就做,不必務求百分之百一塵不染,比如說,洗沙窗、玻璃當然是拔下來洗比較乾淨透明,但沙窗裝置久了,不免生鏽不好拔除,老人家就用吸塵器吸吸灰塵就好了,不用為拔沙窗,爬梯子拚搏力氣,要是跌下來就慘了,老人家是不堪一摔的。 目前還能動一動的老人家,要自力除舊布新,就暫時抱著緩慢、不勉強的態度吧。再老了,大概終需請清潔公司代勞,那時再講究效率和澈底的清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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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島鄉往事
「不、不、不,你不能吃,你千萬不能吃,如果你吃後死了叫我怎麼辦?」金花伸手把他手中的饅頭搶走,隨後竟嚎啕大哭,口中卻不斷地唸著,「福生哥,你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叫我怎麼辦啊!天哪,我怎麼會這麼歹命啊!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天哪,我怎麼會這麼歹命啊!」說後猛力地把饅頭擲向門外。 「金花,那是能吃的東西,不能暴殄天物,如果讓老天爺看到會被雷打的!」福生哥好言相勸。 「福生哥,那個魔鬼怕我殺死他,在饅頭下了毒要害死我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金花指著她丟棄的饅頭說:「不信你等一下看看,雞吃雞死,貓吃貓死,狗吃狗死,老鼠吃老鼠死,人吃了不死才怪!你剛才吃了一口,趕快吐出來啊,不然的話,等一下一定沒命,一定會翹辮子,到時我絕對不會替你守寡!把你埋掉後我就帶著孩子去嫁人,讓你成為沒人祭祀的孤魂野鬼!」金花急促地警告他說。 福生哥已沒有心情理會他,眼看她的精神狀態有愈來愈嚴重的趨勢,的確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她年輕時遭受軍人強暴而受到刺激,可是事情已過去好幾年,卻又結婚生子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其心靈的創傷理應早已平復才對,難道還有什麼魔神仔在作怪?儘管之前曾由她的母親幫她求過神、卜過卦,但似乎無濟於事,他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會這樣。 (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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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有車的微光
「那邊的牧童歌呦,你在做什麼呦?這兒的花兒紅又多喔,幫我來採一朵,幫我來採一朵。」我卯足勁試圖用最準確的旋律,對著老人哼唱這首父親在我年幼時教唱多次的童謠。然而,天生的五音不全,以致我再怎麼賣力,那歌曲從我嘴裡唱來依舊是這般的荒腔走板。圍觀的村人安撫道,別急,別急,再唱一遍吧!我漲紅臉,又唱了兩句,立即改口唸出歌詞後,怯怯地問,您聽過這首歌嗎?雙手緊握拐杖的老人搖了搖頭,一時興起回說,我為妳唱幾首童謠吧,興許妳父親唱過,說著說著就這麼唱了起來,那滄桑的嗓音真是好聽極了。 老人的歌聲早已消逝多年,我一個字也記不住了,而父親唯一教唱過的那首兒歌消逝的時間更為久遠,卻如刀刻一字一字印在心版上,永誌難忘。那是一個日光灑落在木麻黃葉尖的午後,身著軍裝的父親,從家中牽出那台老舊但還算堅固的腳踏車,一把將我抱坐在寬大的後座上,一路從小村出發。沿途,我緊抓著他的腰際,望著他壯碩的後背,一股安穩幸福的感覺便綿延開來,直至今日還在發酵。父親一邊緩慢的踩動踏板一邊教我唱著:「那邊的牧童歌呦,你在做什麼呦?這兒的花兒紅又多喔,幫我來採一朵,幫我來採一朵。」聲音輕快悠揚。 抵達太武山附近的管制路段,歌聲彷彿不見了。我迷迷濛濛看見了光,看見了樹,也看見了鳥,之後畫面變得愈來愈模糊,直到父親停好車,把我高高抱起說:「小傢伙,妳怎麼睡著了?」醒來後,我隨著父親走進他自十六歲離開徽縣老家投入軍旅生涯中一個戰火已熄尚可安身立命的營區裡。這是我約莫五歲時的經歷,如某個電影大師精心營造的場景氛圍,攝影鏡頭般的在我腦海裡定格。清晰可見。 父親過世十多年後,我不顧母親反對與攔阻,從台北悄悄回到金門,打算從水頭進廈門,再從廈門飛往西安,接著從西安搭火車到徽縣,再坐汽車一路上山前往父親生活十六年的高梨溝村。出發前,我對著父親的遺照說:「爸,我終於找到你老家了,我現在要出發去甘肅,我要代你回去看看。」說完,便瀟灑地轉身離去。 一路舟車勞頓,總算來到西安。在擁擠的人群中買了兩張硬座票,與同行友人秀娜擠坐在無法將腿伸直的座位裡。通往徽縣的列車在午夜時分啟動,我興奮難耐卻也百感交集。漫漫長長的八小時,像父親艱辛的一生。我徹夜未闔眼,想著他的來時路,想著他歷經生離死別的年少,穿梭在戰火裡的身影,落腳金門娶妻生子的過程,也想起他病後的種種及臨近死亡前的那段時光。 如夢亦如幻,在光影微弱的車廂裡,唯我獨醒,任眼淚隨著思緒不停的流下來。清晨,日光映照在車窗上,一幕幕的風景隨車速流動而過,此時我已腰酸背痛。立起身打直腰,朝四處張望,走道滿是旅客丟棄的瓜子殼、飲料罐、免洗碗……清潔人員拿著一隻大掃把從前方掃了過來,對座的女孩仍熟睡在情人的懷抱裡。一旁的旅客陸續離開座位,有人去倒水,有人去抽菸,有人大聲交談,車廂內開始傳來一陣陣的喧嘩聲。過沒多久,我們也和後座的年輕人攀談起來。這些返鄉度假的民工們,聊到某位歌星時,不顧他人目光,竟帶動我們唱起台灣的流行歌來。好魔幻的景像啊!在歡樂的氣氛中,我忍不住幻想,倘若童年那段與父親共騎一輛腳踏車的美好情景能夠再現,哪怕時光將角色易位,我很樂意牽著步履蹣跚的父親,小心翼翼地,不嫌麻煩地一站換過一站,一步接著一步,走向他一生從未返回的家鄉。但父親早已不在,永遠不在了。 跋涉千里來到父親的故鄉,一如父親跋涉千里來到金門。唯不同的是,父親在異鄉落地生根,一停留就是一生一世,而我只是個過客,僅帶著他生前留下的那個不甚詳盡的住址及少得可憐的線索,為父親也為自己了結一樁心願似地在沒有任何親人的農村裡探詢他年少時的點滴,或蹲坐在與父親同等歲數的老人家裡的爐火旁,或站在滿滿垂掛玉米的平房前,告訴他們關於父親自此處離開後所經歷的二三事,儘管村裡已沒有人認得他了。 如一顆被拋進池裡的石頭,濺起四方的水花,我意外的到訪,騷動村民平靜的日常。我們交談,我們唱歌,我們用彼此最誠摯的情感交會一整個上午。離開時,村裡的男男女女站在樹底下,熱情地與我揮手道再見,讓人滿懷感動。走在出村的泥濘路上,送行的村長指著前方說:「那時候日子苦啊!妳父親以前上學,就是走這條路,出去後,還得走很久,才能進到城裡上課。」 我亦如此啊,在那個不興接送外島交通尚未這麼便利的年代,我總是和幾個同伴穿過一段長滿雜草的田埂小路,拐進后宅,出了村,再走上一段水泥路後,才能抵達學校。父親中風病倒的那一年,我剛升小五,那時他已從部隊退休,轉往公車處任汽車零件管理員。休養半年多,為了全家生計,他復職上班,因不願受偏鄉轉車之苦,父親大都住在宿舍裡,一星期只回來兩次。每回算準他回家的時日,為免除擔憂,我必被母親派遣去鄰村的車站接他。 春天,暮色來得較晚,我繞過炊煙裊裊的房舍,一路行經廟前、池塘,農田,沿著每日上下學的小路,走到岔口處往左轉,再往前一路直行至父親下車的地點,聚精會神的望著那輛久久才到來的公車,從下車的乘客中尋找他的身影。有時父親錯過班車,我便開始胡思亂想,父親是不是摔倒了?是不是沒人發現?是不是就這麼死了?直到見到父親,我才安了心,快步趨上前去,攙扶他下車後,再握著他寬大厚實的手掌,迎著春的氣息慢慢走回家。 父親向來是個愛家又慷慨的人,即使病後走路有點失衡,每次下班回來,他總是傾斜著身軀,一手提著一袋沈甸甸的吃食,一手牽著我的小手,踏著沉重的步伐,一起緩緩走回村裡。我見他歪斜走路的樣子,心裡很難受,便刻意用盡全力將他的手往下拉正,當下我多麼希望他的身子能像從前那樣的筆挺。或許當時力氣太小了,幾乎沒有一次成功過,而父親也從未查覺我這一點心機。 冬天,夜來得早,加上小島的風吹得又急又響,隻身一人走在一片漆黑的農路上,使我感到害怕。這時候,母親會差妹妹與我做伴同行。我們拿著手電筒摸黑探照,沿途遇有墳墓鳥啼叫,倆人便緊緊靠著,一路靜默無語,直到見了父親,才綻開笑顏。父親每回見到我和妹妹,雖是喜悅卻總不忘叮嚀:「天這麼冷,跟妳媽媽說,下次不必來了。」 那個在冬天有時還打著赤膊鋤草的威猛父親去那兒了?我猜,他一定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疾病一步一步給撂倒。我深刻的記得,父親健壯如山的那些年,一回,我帶著弟弟妹妹去廠裡找他。我們幾個窩在那間瀰漫汽油味的辦公室玩再抽,逗留一整個下午,見他忙進忙出。騰出空檔的父親,發現廣場邊停了一輛已修好的公車,隨即打開門,呼喊我們上車。在空無一人僅有我們幾個孩子的車廂裡,父親熟練的轉動方向盤,在廣場上轉了好幾圈,短短一瞬,卻是父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我們開車,此後,便成了永恆的懷念……。 前些時日,父親未曾謀過面遠在高雄的筆友(我喚她朱姐)意外傳來兩張翻拍的圖檔,照片的正面是穿著軍服的父親與紮著兩條小馬尾的母親年輕時的合影,另一張是背面,上頭寫著「給家燕小妹留念」,並簽下他和母親的全名,日期押的是61年11月28日,我剛出生不滿八個月。父親的字跡真是漂亮,方方正正的筆劃一如他的為人。端詳許久後,我將兩張圖檔封存在家人的群組裡,自覺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團聚。 時間靜靜的流淌,亂世兒女從生命的源頭走來,途經的種種,全被它不動聲色沖刷而走。我心虛地想,自那趟旅程歸來已近四年了,去時,我曾信誓旦旦允諾過自己要為父親寫本書,至今遲遲沒有動筆。或許這將是個永遠圓不了的夢,也因為未圓,它將永遠盤據我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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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睡蓮池面開
到了荷蓮季不去賞花,就太辜負大自然的一番好意了。許多人不願意辜負大自然的好意,於是,很多時候池塘邊擠得水洩不通。朋友MAC是個喜歡熱鬧的旅人,他告訴我,東北季風已經報到的池塘邊,現在已經安靜了。站在這座政府規劃成觀光區域的池塘邊,他深深吸一口涼涼的空氣,雨絲如此密集,白色霧氣朦朧地,飄升出夢幻。而,這是一座不受汙染的蓮花池啊,彷彿打江南來的,在大雨中沉睡著。 它沉睡著,伸展著花瓣,已經是千年富貴花了,見證過天災人禍的戰亂時代,猶然孤挺。一靠近池塘便能看見白鷺鷥,錦鯉,烏龜與拱橋。踩在木棧道上,經過幾次颱風,地震,強勁的寒流與酷暑,每塊木頭都被磨練得更堅強,散發著黯淡的光澤。白鷺鷥伴著錦鯉生長,錦鯉順著蓮花共生。我告訴朋友,池塘邊的水墨畫魚戲荷蓮,有種自在感,花開花謝總隨緣,這是四季裡的起起落落,只要記住花開時珍惜擁有,花謝時隨遇而安,便能常樂。 那搖擺的魚群,是一種錦鯉,如穿上許多顏料,光鮮亮麗,顏色是富貴的,像游著一片春聯。池塘邊的裝置藝術,建造了拱橋,站在橋上,漫天是此起彼落的蛙鳴,彷彿仍在嘆息當年戰火蔓延下人們的離別。聽說這些荷蓮大多綻放在孤芳自賞的院落,人力養殖之後,才大量盛開。 高雅的睡蓮貌似荷花,是由漸層的花瓣疊成的,水面與綠意為它彰顯出脫俗的潔淨。睡蓮常被陽光籠罩,沐浴出惱人的熱氣,花朵也垂頭喪氣了。朋友MAC運氣挺好,一入蓮花池畔直到離開,雨水都慷慨地落入凡間。MAC是個開朗樂觀的男人,拍下幾張照片後寫下:「那是千年的交遇嗎?妳來自水一方的嬌媚,有金紅戲水在妳身邊,日頭下蜻蜓沾吻著妳,顛倒世間而眾生圍擁,我渡過惦念長河再遇見妳,駐足,為妳似曾相似的絕色。」詩興一來,寫了首浪漫小詩。 就像池塘邊許多遊客一樣的需求,MAC疲乏的步伐走入一間餐館,以西式料理為主菜的套餐,海鮮是亮眼的角色,菜單上也張貼著每一道料理的照片,而當季最對味的則是遠洋大螃蟹。聽起來極富想像空間,但真實的狀況卻是,自國外空運來台的蟹腳,剝開蟹殼的肉只夠塞牙縫,因此走精緻路線的餐廳,著重在氣氛,然而,這樣的精緻是旅人期盼的嗎? 我在MAC傳來的訊息裡看見螃蟹照片,枕著鮮綠的葉子,平放在盤中與桌面上其它佳餚作伴。螃蟹的質量可能與其他主菜一樣,可能更少,但是,酒精催化的意識以及溫柔似的燈光照耀,使蟹腳看起來胖了許多。蟹肉隨一口美酒滑入咽喉,使人有了即將飽足的妄想,西洋的抒情樂曲就在當中催眠。這樣的條件令他賣力喝水,只一杯杯無奈的往口中倒去。現場有許多上班族模樣的情侶,彼此對碰著酒杯,幸福地說說笑笑。朋友的食量是年輕情侶不能領悟的了,年輕情侶的戀愛情懷是朋友不再體會,他們就這樣坐在同一個空間,呈現出兩種不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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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甲政第》出版後記
《風雨甲政第》的創作,是我的一次新嘗試。雖然我寫長篇不是首次,但卻是難度最大的一次。以往寫《出洋前後》、《鐵蹄人生》、《迷城》、《暗角》、《人海梟雌》、《再來的愛情》等等長篇,憑藉的是長期的生活閱歷和人生經驗,展開虛構和想像,大膽去寫;而《風雨甲政第》一書的「大主角」--我的祖屋「甲政第」卻是在金門真實存在近百年,其中幾個主要人物也確實真有其人然而我未曾見過,這是難度之一。《風雨甲政第》應「第十三屆浯島文學獎」而寫,該徵文比賽章程又規定要有金門元素,(舉凡人、史、事、物、時空背景等相關連結元素),內容至少達全文四分之一以上篇幅。這是難度之二。 第一個難度,甲政第近百年年的滄桑變遷,留下來的歷史材料實在極少,口述歷史從未有過,有的,只是「甲政第」被剷除後的一些議論,我需要結合大量虛構;第二個難度,我的父母在金門出生,我們兄弟姐妹則全在印尼出世和成長,儘管我和瑞芬從2004年到2016年前後回過金門十五次,「金門元素」對我而言畢竟還是一項大挑戰,我寫時必須多查資料,戰戰兢兢,小心謹慎。 寫作《風雨甲政第》前我反復考量了很久,終於還是分析了利弊,找到了信心。祖父曾經下番到印尼,我曾經在印尼生活過,熟悉那裡的風土人情、歷史地理;金門我們實地遊覽、考察過十五次,比起我寫《出洋前後》的時候那是熟悉多了。何況,我寫的不是祖父的人物傳記或事關「甲政第」的報告文學,而是小說,是允許在真實基礎上虛構的歷史小說,許多背景放在數百前或千年朝代的歷史小說就是在「大膽想像」和「真實細節」的結合下創作出來的。所謂「創作」就是「創造而作」的意思。 《風雨甲政第》為金門著名的建築經典甲政第留下故事。在我看來,我的甲政第百年來應該經歷過那樣的風風雨雨,迄今一百多年的歲月流逝了,那些歡笑和嘆息我寫的時候彷彿清晰如昨,側耳可聞。真實的甲政第從地平線消失了,但文學的甲政第已經以文字重建了起來,不論其得失如何,還是令我欣慰,畢竟它存在的意義就不凡,甲政第成了華僑拚搏奮鬥的象徵,文字可以比任何物質存在得更久! 《風雨甲政第》獲得「第十三屆浯島文學獎」長篇小說優等獎令我驚喜,感謝金門縣文化局提供了這麼好的創作和比賽的平台;也感激瑞芬讓我全力以赴創作和修訂,出書前我再次地認真審閱潤飾、改正錯字,河南省商城縣的李念秋老師也在百忙中協助校對,謹此一併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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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謝謝你的提醒,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既然有緣結成夫妻,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也得坦然面對。」福生哥有感而發地說。 「我認同你的想法,所謂患難見真情,不就是如此麼?」班長詭譎地笑笑,卻突然說:「我蒸籠裡還有幾個饅頭,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帶回家吃吧。」 「謝謝你班長。我們幾乎是三餐地瓜,哪有饅頭可吃,怎麼會嫌棄呢?」福生哥懷著感恩的心說。 然而當福生哥帶著三個饅頭回家時,金花卻睜著一對俗稱的「肖狗目」,怒指他說:「那是惡魔蒸的饅頭,有毒,吃了會死人,趕快把它丟掉,把它丟掉!」 「不要胡思亂想,饅頭是伙伕班長蒸給阿兵哥吃的,不會有毒;人家好心送給我們吃,不會害我們的啦!妳儘管放心好了。而且班長剛從台灣換防到這裡不久,他人很和氣,不是妳想像中的惡魔啦!」福生哥安撫她說。 「不,他就是惡魔,他蒸的饅頭一定有毒,趕快把它丟掉!不然的話,吃了一定會中毒,然後死翹翹!」金花恐慌地說。 「金花,妳想太多啦!」福生哥拿起饅頭,張大嘴巴咬了一口,「我吃給妳看。」 (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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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點數
現世代是一個行銷掛帥的年代,行銷左右大局、引領一切,不但統領群雄,如今還真是扶搖直上、獨步天下呢! 就我所知,7~11最擅長經營的手法,它不斷地推陳出新、出奇制勝,常常以新穎手法帶動消費,諸如:購物換點數,再以點數換贈品,以此來刺激購買慾,帶動經濟成長。真所謂「奇招百出」、「引君入甕」,手法著實令人欽佩啊!當然,為了贈品而購物,隨之起舞的大有人在,我就是其中一員。奇怪的是,大家看到贈品就不作他想的走進購物天堂,於是常常為了集點數而不自覺的讓荷包失血過多。更讓人訝異的是,一般人往往是為了想要的贈品而購物,倒不是為了需求而購物,所以,在此情況下常會有後悔的情事發生,我也常犯此等美麗的錯誤,唉!予豈好購哉?予不得已也!這就是所謂的「人性」,犯錯在所難免啊! 記憶中,全聯也實施過幾波點數手法,我竟也捲入收集點數的風潮中,且到了為之瘋狂的地步,就只為了那個贈品──精緻典雅、多用途的煎鍋兼火鍋。人一旦瘋狂,則攻無不克、事無不成。所以愛上那個鍋子,是因某次到二姊家,被她家的火鍋鍋子所吸引,這不鏽鋼材質、兼具精美特色的鍋子裝著熱騰騰的食物讓人食慾大增,心情舒爽,因此我對它愛不釋手。雖然人到了「飢不擇食」的狀況下,吃啥都覺得是人間美味,但在衣食足之後,必也講究起餐具、禮儀來了。 可口的美食若能襯托以精美的餐具,不但更顯食物賞心悅目的質感,也將用餐的品味達到無上的境界了。試想:品嚐咖啡時,用一組精美的咖啡杯裝盛,和用500cc的大口杯,終究有不一樣的心情與氣質。正如講究茶道的人,沒有不講究茶具的。頂級的茶葉配上好的茶具,泡出來的茶必然使人喝出閒情逸致的好心情。人有好心情則容貌和善、事事順心,樣樣皆美好。人美、心善,茶自然更香囉!大口咕嚕而下的豪飲與講究喝茶的情調,兩者的境界實難以相提並論啊! 因而,在我對「好湯配好鍋子」的認知下,我的「瘋狂」是有道理的。某天,在全聯偶遇永菁同學夫婦,他們以全聯點數換得一只西式湯勺,讓我好生佩服他們集點成功,一問之下,方知原來他們得助於一位即將返回廈門的大陸新娘,因為她所集的點數對即將離金的她來說,已發揮不了作用,倒不如贈與「有需要」的有心人,因此永菁夫婦方得以快速集滿點數,獲得贈品。同學看我「革命尚未成功,仍須努力」,靈機一閃,隨即好言相助,他說:「妳何不在群組裡登高一呼,尋求支援呢?」的確是啊!特別是在活動接近尾聲當下,有些人早已換得贈品了,若有剩餘的點數已無大作用,若他們願意發揮愛心,慷慨捐贈予我,對我必是功德一件。因而,從善如流的我,馬上多方發出求救信函,心想:只要每個人各贈一些,積少成多,必也可觀。這實也是磨練自己臉皮厚度的機會,但為了所愛,不惜低聲下氣向人折腰,犧牲一點尊嚴又何妨呢? 經一事、長一智,廣邀點數之後,不但增廣了我的人脈,相對的也為自己帶來一份溫馨與成就感。往昔總認為自己欠缺人緣,想配戴粉紅水晶以增進好人緣,補足人氣磁場上的不足,如今從「瘋點數」的過程中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擁有一股旺旺的人氣和一份特殊的人緣哩,真是讓我無比窩心與感恩!亦深深地領悟到處事的成功便在於是否擁有「人和」的條件了。 最感開心、欣慰的是,好友們不只慷慨相贈點數,且卯足心力地再從各自的親友、同事群中為我收集,不論他們所收集來的點數多與少,哪怕只有一點,都讓我感受到滿懷的溫馨而百分百的感激他們!更誇張、可喜的是,燁云、姝瑜還遠從台灣為我快遞寄來點數,有人為此讚嘆:「這成本可高了!」這些至真、可貴、無價的情誼點滴在心頭,讓我時時刻刻難以忘懷!就因這股在眾人相挺之下旺到不行的人氣,讓我擁有了比預期還要多的點數,所以,除了擁有了想要的多用途煎鍋/火鍋和迪士尼兒童餐具組之外,且額外的多買了公湯匙和西式湯勺。這真是奇蹟啊!對眾人的厚愛,我永遠深深地感恩啊! 從此次「瘋點數」的事情中,我也深刻地體悟出line上的一句名言──「一個人敵不過一個團隊,一個團隊敵不過一個系統,一個系統敵不過一個趨勢。團隊+系統+趨勢=成功」。現在真是一個群策群力的世代,團結力量大!唯有結合眾人的力量,方能成就一番大事業,所謂「眾志成城」。line上名言又說:「一個人可以走很快,但一群人可以走很遠」的確是,當今講求的是整體戰、共同體的合作無間世代,只有群體、沒有個己。而且,生活在日新月異的快速蛻變中,「你能整合別人,說明你有能力;你被別人整合,說明你有價值。」因此,要想成功、活躍於當代舞台,就要擁有自知之明,認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則知彼知己、百戰百勝! 從大家瘋狂的收集點數奏效之下(消費200元換一點數),快易鍋、多用途煎鍋/火鍋竟被人換購一空,造成了大大地缺貨,顯而易見的,這是全聯銷售手法的成功,而全聯的成功就得歸功於全聯團隊的努力付出。這一成功的案例頗值得大家參考與借鏡的。 雖然我受到影響,被全聯整合了,在此遊戲規則中,我是一個有「價值」的消費者,但是,如今我完成了心中願,所以我也是一位做事頗具成效的成功者啊!能夠達到「雙贏」的局面,大家各取所需,何其美好啊!待元月25日我就可領取思慕已久的多用途煎鍋/火鍋,它們將一一登上年夜飯的餐桌上,除了增添用餐心情與氣氛外,更為家人除歲迎新,帶來嶄新一年的新氣象、新願景!想到這裡,心中不自覺地再現一絲絲期待、喜悅與美麗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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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業臉譜系列』 絲竹樂府盼傳承──徐明哲
祖先不清楚,身分不確定,日思夜想父母在何方,自小成長於寄養家庭,雖然三餐溫飽沒問題,但人生遺憾沒祖籍……。 民國三十五年出生的徐明哲,戰亂時跟隨家人逃離到山區,他被一位姓呂的善心人家收留,教他讀書與識字,有心念書,但讀了六所學校才小學畢業。呂姓養父教他拉琴,並且告訴他,一技在身、受用無窮的道理。然而自己的祖籍在哪裡,始終無人能回應,今生今世難道都要成為他人的子孫? 從中壢到嘉義,徐明哲分別由呂姓、徐姓、陳姓三戶人家收養,在寄養家庭裡,他日思夜盼與父母相見,尤其是他人一家團聚好時光,他則是骨肉分離沒明天! 民國五十六年,徐明哲報考第三士校,從台灣來到了金門,每天清晨聽到對岸優雅的音樂聲,他最喜歡傾聽陸春齡的笛聲,每每陶醉其中,笛子演奏堪稱一絕,他多麼希望有朝一日能見上一面,但今生能否如願?當士校畢業完成分發後,他再報考政工幹校,因士官在營考軍校有加分,他一考就上榜,亦感謝推薦他的輔導長。但政工幹校雖有音樂系,他想選修笛子與胡琴,奈何沒有選擇的餘地,什麼都得學,什麼都要會。完成教育後,抽籤到海軍,先到陸戰隊受訓,部隊在林園,他則支援海軍康樂隊,擔任音樂官,終能學以致用、發揮所長,既編舞曲、亦編歌曲,康樂隊分中樂隊及西樂隊,他在該總隊第九隊,帶領著數十位隊員,除了在部隊演出外,亦必須準備年度的康樂競賽,在全隊隊員的努力下,每次比賽幾乎都得第一名。 民國七十二年,少校退伍的徐明哲,遠離部隊生活,享受自由的快活,他不注重物質享受,每日拿著樂器,邊吹奏邊在桌前寫教材,先後出版「洞簫名曲集」、「洞簫入門」、「初學笛子速成」……等書,並在高雄地區諸多學校客串教學,跟他學習的學生不計其數,讓洞簫及笛子這兩種樂器的樂聲,傳遍整個高雄。 與金門結緣,早在第三士校時,當卸下草綠服後,他先到金門旅遊,重溫昔日的戰地風情,重遊印象深刻的島嶼景緻。卻也因緣際會,在兩岸交流協會擔任文書工作,並且在周浯斌先生的推介下,到北門成立「金門北門絲竹樂隊」,成員近百人,如今有些學生已成為金門樂府的一員。能在島上推廣古樂,讓悠揚的樂聲在金門繚繞,這即是他此生最大的榮幸。而他也在台金之間來來去去,為傳承古樂,不遺餘力,獲得諸多人的稱讚。 目前設籍在金城,人則住沙美的徐明哲,看到社會如此的現象,的確感慨萬千。以前住台灣常受騙,如今來到金門常受惠,島鄉真是好地方,人情溫暖看得見,當他在莒光樓下拉胡琴,養馬的陳先生多所支持,他也在該處與樂會友,和兩岸音樂人分享快樂,而最近則跟吳鼎仁大師學南管,從大師的教導中,領悟到諸多古樂的吹奏方法和樂理,可說獲益良多。在榮民服務處的牽線下,他也走入了醫院,輕輕吹起那優雅的曲聲,讓病患忘卻身上的病痛,只要能讓病患忘憂,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一路走來,要感謝的人很多,法師吳明權先生給他機會,榮民服務處的莊輝煌組長幫他牽線,哪邊需要樂隊,點名非他莫屬,這人情的溫暖就在島鄉。他回憶曾住過台灣的某處榮家,以為將在那裡頤養天年,但天不從人願,他的內住就養,每年必須驗證,在資格不符下,終於離開該處。如今想來,曾經同住的那一隊,早、中、晚,各走一人,人生無常,人命很短,沒有什麼好奢望,只要平安過每一個農曆年。 徐明哲苦笑著說,雙子座有財運,他曾中獎五千元,爾後與獎便無緣,而如今他不再去尋找「根」的來源,只願活在當下,甚且他曾經希望與偶像見面,也如願以償,上海的陸春齡、北京的王鐵鎚、香港的董華強,幾位大師均會過面,人生已無遺憾。 接受筆者的訪談,徐明哲再三強調,「高雄旗山國中社團活動」與「金門北門絲竹樂隊」,深厚的情感,今生令他難忘。又期望他手中幾本即將絕版的樂譜,能重新出版、得到傳承。即使金門不是他的故鄉,但此時他身處在這座島嶼,亦有多人相助,感恩惜福,其熱愛金門的心未曾改變。往後,他將以一顆誠摯之心,奉獻給金門這座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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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得月樓
自從單打雙不打的炮火震耳欲聾 一一被編入碉堡標本行伍內過冬 候鳥不覺中捨棄漂泊 許多就這樣安頓了下來 惟聽見歷史性的輕咳三兩聲 和躲避不及的情思一併讓烽火燒炙 烙成心靈深處的印記 如今相戀也無須再爬登得月樓 遙望顛危的行船人啊 只要一則通訊傳頌 想念,無懼黑水溝的滔天激浪 即刻為所愛赴蹈冬季冰封的島嶼 願用僅存的餘溫擁抱 封鎖一切流感入侵 再冷也全然為妳 吟釀一罈窖藏的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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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 ──給長慶兄
午夜,突然從英倫綠茶葉片 浸泡沉澱後的詩句醒來 再也不敢睡去 時間六月八日近凌晨 十二點,引擎發動的機器車潮 不曾停歇 時間累了,拖曳的詩句綿長無所止 心事從一通朋友血癌電話短訊 通告,迅即擴散 寫作是一種發光發熱 或絕對的冷? 一種殘酷的堅持 終至絕症而不悔? 不悔少年是一種豪氣或一種滄桑 終至:今年的春天哪會這呢寒的吶喊? 然而春天才走,是夜 有一種冷,詩中絕塵而逸 冷不防,詩的意涵指向 一種無言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