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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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婦人週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帶兒子們上速食店,點了餐上樓才坐下,鄰座有位帶著三個小女孩兒在用餐的男子一直看過來,我和老公也「看回去」,目光一交接我和那男子不約而同的叫起來了:「啊!是你!」││他,就是被我「害」得很:::: 話說那時:我在台北一家大型教學醫院上班,每天早上要趕早坐六點四十分的交通車上班。我從學生時代起就非常「能睡」,可以從上課睡到下課;出了社會坐車還是「寶刀未老」地能從上車睡到下車;因此大半年下來,我一直都還不太「認識」那位比我晚兩站上車、坐在我鄰座的「車友」,只依稀知道是個放射科的男同事。 有一天早上起床就覺得胃不太舒服,刷牙時還嘔了酸水。吃了早餐卻又感覺好像全都堵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來。 上了交通車我難受得睡不著,鄰座的「車友」上車時看了我一眼,大概納悶我今天為何「竟然」沒睡著吧! 車子又走了沒多久,鄰座的「車友」拿出早餐和報紙,他才掀開漢堡包的盒蓋,我立即被那味道噁得吐出來,穢物吐到嘴邊卻找不到塑膠袋,一時情急竟「搶」了他的漢堡盒││我吐在他的漢堡盒裡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漢堡盒「還」給他時(天啊!我竟然還把盒子「還」給人家),我窘得只能說出這句話。 他看著臉色蒼白的我,用「好吧!我原諒妳」的表情說:「妳應該是懷孕了!」 「啊?什麼?這什麼跟什麼嘛!」我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後來他告訴我,他老婆兩次懷孕的「徵兆」都和我如出一轍,錯不了啦!) 婚後我和老公對於生兒育女之事決定順其自然,所以我們並沒有避孕,我的生理週期向來不準時,莫非:::下了車我半信半疑地直奔婦產科,找婦產科的同事幫我驗孕;婦產科的同事說那位「車友」大概會看相││我確實懷孕並且寶寶已經六週大了。 說也奇怪,好像有某種「指令」的輸入,從那天知道自己懷孕起,我每天開始「變本加厲」地吃││吐,但苦了我鄰座的「車友」,他只要做出準備打開早餐袋的動作,我就「摒息以待」直眼看他,弄得他不敢在我面前打開他老婆為她準備的早餐袋││天曉得什麼味道會「犯」到我,我又會吐在他的早餐裡。 可是我鄰座「車友」的「早餐味」可以避免掉,其他「車友」的卻躲不掉;在充斥著三明治、蛋餅、麵包、燒餅、飯糰、小籠包、韭菜盒子各類「早餐味」裡,我緊摀著口鼻再也睡不著。 「昨天帶我女兒到麥當勞,我點了漢堡,可是當我一打開盒蓋時我就想起妳上次吐在我漢堡盒裡的:::怎麼也吃不下去,甚至看我老婆在吃的時候,我都彷彿聞到那次的味道,我本來很喜歡吃漢堡的,這下被妳害慘了!」大約兩個星期後的一個早晨,鄰座的「車友」略帶著「哀怨」的口氣對我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還是只能說這句話。 「還好啦!我知道懷孕的女人味覺都比較奇怪,我老婆懷老大的時候特別喜歡酸筍的味道,是真正炒煮出來的酸筍味,那種罐頭筍子還沒用喔!有一天晚上快十一點了,她突然跟我說睡不著想吃酸筍││而且馬上、現在、立刻就要,不能等到明天;那時是冬天,大街上就有個男人縮著脖子神經病似的到處問人家哪兒賣酸筍?好不容易終於在一家賣清粥小菜的宵夜店裡買到酸筍帶回家,老婆大人聞了聞就去睡覺了,她說她只是想聞一下那個味道就滿足了」。說起老婆懷孕時他所受的「苦」,他開始滔滔不絕。 「不錯啊!還會半夜幫老婆找吃的。」我稱讚他。 「嘿!那時我們才結婚不久又是頭胎,我的『愛心』和耐心比較足夠,等到懷第二胎時就打折扣了;有一天半夜老婆把我搖醒,說她想吃豬肝,我側過身,拉開胸前衣服的扣子告訴她:『豬肝沒有,人肝倒是有,敬請自行取用!』她氣得把我踹下床」。他用搞笑的口吻說得讓我忘了車內其他的「早餐味」。 幸好,孕期進入第五個月時我孕吐的情況就沒有了,我繼續在車上「一覺到底」,他終於又可以在車上打開他的早餐袋了;只是,根據我的「觀察」:他再也沒有帶過漢堡。 孩子滿月時我送了份彌月油飯給他,藉以「報答」他在我懷孕初期對我的「忍耐」。 「我不能帶回家,我老婆受不了這味道。」原來他老婆要幫他生第三胎了,他的「苦日子」又要來了。 後來他調了院區不再坐和我同一路線的交通車,我也就未曾再見過他。八年了,不知他││吃漢堡嗎? 「還是不敢吃,好像變成心理障礙了!」他對我的兒子們扮鬼臉。 噢!那│││那│││看著我餐盤裡的漢堡包,想起自己把人家「害成這樣子」,雖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在他面前;我實在沒那個臉打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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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在酒鄉─《表妹自海峽那邊來》續篇
1 我跟文家姐妹同一個祖父。不同的只是,我的祖父,她們叫「外祖父」。 於是誰也會猜測到我們之間的那種姑表關係。我的父親,她們稱「舅舅」;她們的母親,我稱姑姑。我的父親跟她們的母親,正是一對兄妹。然而,表妹三歲喪母,我從沒見過在金門的姑姑,阿妮阿娜也從沒見過十七歲就離開金門下南洋的舅舅,即我父親。阿娜則有著少許印象。 阿妮從金門到台北到紐約。 阿娜一直在台北工作,台北金門兩頭有家,台北金門來來去去。 我們兄弟姐妹呢,在印尼出生,到中國大陸讀書,然後來到香港。 老一輩的,死別,像我的父親和他的妹妹,即阿娜阿妮的母親。 我們第二代,生離,像我們和阿娜阿妮姐妹。 我們一直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上一代既然這樣大海大洋重隔,下一代當然更是陌生,更是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世界各國不開放,如果海峽兩岸仍處於嚴重敵對狀態,也許我們同在地球上生存,可是始終無法見面,這也不奇怪。 但我們見過面。 一九八一年,我還記得,那時阿妮一家赴美途經香港,她懷中抱著一個,手上牽著一個。 我印象很深,那時我們不知彼此年紀的大小,於是互問出生年月,結果是我大她幾個月,她該稱我「表哥」,我應稱她「表妹」!之後幾年,我們又在香港見到跟團旅行的阿娜姐。 如果以一九八一年第一次見阿妮算起,迄今又二十三年過去了。二十三年,不正好是一代年輕人成長的歲月嗎? 說起來也許難以令人相信,那一次見面之後,他們又幾乎失去了聯絡!驀然回首,那段歲月正是我們身體健康如日中天、在人生路上拚搏的青壯年時期。我們在各自的戰場上奮鬥流汗。歲月就這樣一晃二十三年! 2 這第二次的見面,不在香港,是在美麗的、寧靜的酒鄉││我們朝思暮想的故鄉金門。鄉親陳延宗設想得非常周到。他恐在金沙太遠,就找了在金城鎮的一家咖啡館安排我們見面。 在那燈色黯淡的咖啡室。我們驚喜地癡望著兩張酷似父親年輕時候的臉。內子瑞芬見到阿娜姐,幾乎驚叫起來:「阿娜姐,你跟我們的叔阿很像!」 「是嗎?」她大概自己沒有那種感覺吧? 我們稱父親為「叔阿」,叫母親則是「阿母」。這應該是閩南的習慣吧? 記得二十三年前,首次見阿妮表妹,我們也有那種感覺;而今阿妮臉龐稍微圓了些,反倒是表姐更像了。那膚色,那神情,那臉上的眉目五官,真是太像了。我們藏有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他確是長得一表人才,堪稱「師哥」,他常告訴我們,他的妹妹長得很美,美得不得了。我們見到姑表姐、姑表妹就可證明父親說的話一點也不假。那美麗的兩張臉一定遺傳自她們的母親。雖然她們一個已六十餘,一個也已五十幾,但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韻,一定是遺傳自上一代。只是我們都遺傳了我們父母輩皮膚的黝黑。這種黑銅色皮膚永遠使人想到了健康和開朗吧。 我看到阿妮右前額一小撮灰白頭髮,遙想重逢時我們年紀已不輕,不禁感慨萬千。她問我有多少白髮,我笑答,如果不染,大概有三分之二是白的吧?我們、子女都承繼了父親的「白髮」,這又是不折不扣的另一種遺產。 一會,阿朗表哥騎著摩托車來了。「文革」使他不良於行,但他居然還能騎摩托車!我在香港見過他多次。見到他傷過的手。文化大革命的悲情又像一股寒氣在襲人。他是那場大浩劫大動亂的受苦者啊。 咖啡館燈色依然昏暗,館內好靜。 只有我們,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反而不知從何說起?帶來的書,一路分贈文友,已剩不多。幸好早已寫好阿娜、阿妮和阿朗表哥的名字,每人也有兩本。 說起祖父,說起兩個祖母,說起四十年代的前塵往事,我彷彿在聽著古老而遙遠的故事,簡直沒有置的餘地。如果不是這一雙姑表姐妹和她們的姑姑在祖屋守著,恐怕祖屋會因大家族的離散而衰破殘敗得更厲害吧! 言談中,不知怎麼談起,阿娜姐是在印尼出生,阿朗哥則是在緬甸出生,而阿妮妹則是四川重慶出生。啊,聽得我整個人都呆了。如果面前擺著一張世界地圖或亞洲地圖,我們不是可以劃出一條好古怪的拋物線或扁扁的圈線嗎?這其中的因由,閉著眼睛,都能夠猜測得出是「戰亂」兩個字!赴金門前,與阿娜姐通電話,她說,知道我要去好高興,希望我將來能把她一家的苦難寫出來。可惜,還鄉僅是數日,行色匆匆,連故事的起頭都還未開拓,我們人已回來了。 期盼有一天,我們再度還鄉,在阿娜姐那幽靜的家中,能夠傾聽她對往事的訴說。我覺得她們一家的遭遇,真夠傳奇性了。 3 四月十八日下午,在延宗兄的安排下,我們到阿娜表姐的家小坐。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保育研究課!亦是女作家的陳秀竹亦一起來。阿妮喜歡咖啡,也很會煲咖啡,真叫人料想不到,原來她跟我一樣也是「好此道者」。難怪皮膚都因咖啡烏而黑。 不知怎的,我提到楊樹清送我的那本︽酒鄉之歌︾中,收有我寫與她第一次見面的︽表妹自海峽那邊來︾,不知她看過沒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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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明末清初金門局勢探討
目前葬於金門延平郡王祠右側之明石井鄭氏祖墳,即順治十五年(一六五八年)鄭氏協理五軍陳堯策探悉以厚賂計脫的鄭氏祖骸八具。先是寄存思明,時疑信參半。後來鄭經於康熙十五年(一六七六年)卜地於金門山前合葬之。民國四十八年七月,駐軍構築坑道工事時發現,即移葬於后浦北郊頂枝牌鄭氏園地;民國五十八年建延平郡王祠後,再遷今址。 順治十七年(一六六○年),鄭成功駐金門后浦,命思明州將領官兵眷口,移住金門浯州、烈嶼等處,百姓遷移過海,聽其自便。五月,清將軍達素、總督李率泰等,大舉攻金門,不得,達素回福州自殺,九月兵民家眷俱回思明州。 順治十八年(一六六一年)二月,鄭成功提師駐紮金門城,整理船隻,以兵官洪旭、前提督黃廷居守思明州,戶官鄭泰守金門,積極準備攻取台灣。二月一日,成功統率文武官員將士,在金門料羅灣親自祭江,乃正式誓師,並曰:「本藩矢志恢復,念切中興。前者出師北伐,恨寸土之未得。既而舳艫數萬還,恐孤島之難居,故冒波濤,欲闢不服之區,暫寄軍旅,養晦待時,非為貪戀海外,茍延安樂。自當竭誠禱告皇天,並達列祖。假我潮水,行我舟船,爾從征諸提鎮營將,切勿以紅毛砲火為疑畏,當遙觀本藩鷁首所向,銜尾而進」。三月二十三日午刻,成功以四百艘艨艟,載二萬五千名兵員,艦隊首尾長十里,自料羅灣啟椗東航,八個月後打敗荷蘭人,收復台灣改名東寧。明兵部張煌言以書責成功曰:「今一度入台,則將來金廈二島不能守,此陷天下之望於孤也」。 康熙元年(一六六二年),鄭經監守金廈二島,與四弟乳母通而生男,詭稱侍妾所生,成功及經母董氏,賜物與生子者,又稱賞台灣將士。經聘尚書唐顯悅之孫女為妻,顯悅發其姦情;成功大怒,遣兵官楊都事到思明州,奉令箭欲殺經,陳氏與其所生及董氏、洪旭等不肯奉令箭,殺楊都事,而訛傳周全斌奉密詔欲殺諸將十餘人,於是人人自危,洪旭等使周全斌回廈門港,即執而拘之,黃昌勸鄭泰殺之,全斌求救於董夫人,得免遇難。成功以諸將抗命益恚恨,五月初八日殂於東寧。鄭經手諭周全斌呈進兵方略:「東都險要惟恃安平,爾全斌從先王征討有年,必諳悉地方情形,今進兵當從何條港路登岸,速條陳方略來看,此諭」。十一月鄭經率眾入臺灣,遂嗣位。 鄭經母董夫人係晉江人,明末避居古崗村的廣東雷廉道董颺先之姪女,金門古崗董氏家廟奉祀有董颺先木主牌位,祖譜上記載有:「先時海上群盜剽掠鄉村,沿海居民皆受其害,吾家以颺先公姪女酉姑,故頗得免 」的地方史料;南安石井鄭氏家族亦存鄭成功暨董太妃神主牌。 康熙二年(一六六三年)十月,清靖南王率總督李率泰、陸路提督馬得功、海澄公黃梧、水師提督施琅等襲取金廈二島,荷蘭水師提督波爾以軍艦十六艘,載精銳數千人協清軍攻戰,周全斌迎戰馬得功於金門烏沙頭,金門縣誌記載有斌兵墓,是此戰役中喪生的明兵墓葬處。繼之施琅先克廈門進取金門,鄭經退守銅山,不久即退回台灣,放棄金廈二島。清兵入島,島中人民數十萬多遭白刃,投誠兵復肆殺掠,遂墮其城,焚其屋,棄其地,遷沿海遺眾於界內而還。 兵馬倥傯之際,康熙癸卯二年,金門百姓受害最深,由各宗族祖譜中可見兵連禍結的事實。董氏祖譜寫著:「癸卯盜賊四起,壯者斃于鋒鏑,老弱轉死,幼稚盡為幼虜,族中數千存者百無一二,甚至功胥盡,袒免郡殲,雖曰物勝而殺理數則,然而變故之大,實自古罕覯。」黃氏家譜記載:「清聖祖在位六十一年,康熙二年癸卯國變,金島遭亂,屋廢逃,至康熙十九年庚申始平定歸清返鄉重建。」引康熙年間楊亭傑撰金湖族譜序文;「癸卯島變遷移之慘甚也,盧舍丘矣,人丁失田園蕪矣,生齒寥寥。」甚遠至澎湖的鄉民仍留有記錄,許氏續譜小序:「癸卯之役,浯海滄桑,骨肉仳離,十不存一矣」。許氏增建家廟小引:「憶自浯海滄桑以後,宗族星晨遷徙而來澎者,十有四、五。始也去珠猶思還浦,繼煙萍跡遂成梓邦」。康熙十三年(一六七四年),耿精忠據閩反清,令人入台結援,鄭經復據金門島。康熙十九年(一六八○年)清水師提督萬正色,率師攻金門,守將吳國俊迎降,鄭經退守台灣。康熙二十二年(一六八三年)施琅東征台灣,克塽降,島民被遷入內地者漸返金門。後來鄭克塽奏請歸葬鄭成功父子遺骸,返回故里合葬在南安康店覆船山,康熙三十八年(一六九九年),遷葬時康熙賜輓聯一對:「四鎮多貳心兩島屯師敢向東南爭半壁,諸王無寸土一隅抗志方知海外有孤忠」。正雪寫照鄭成功為明續脈的堅貞志節,而金門雖然是彈丸之島,卻因位於閩海險要重地,無法避免戰爭動亂的侵害。明末清初,鄭成功家族的興起與反清抗爭的活動,金門是一個重要的場景,同時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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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浩然亭下的玄機
金防部副參謀長范世基將軍,於民國六十一年奉調烈嶼十七師,接替張家俊師長的任務。但是,當了師長,就是防衛部的「下級」了。以後,要請「老部下」幫忙的地方還多呢!於是,便邀請「娘家」的老部下,以軍官團參訪的名義,去烈嶼玩了一次。 那時,九宮碼頭是克難式的,早有蛙人弟兄在接應,范將軍也親至碼頭迎接。大夥下了船,就上迎賓車,直向龍蟠山方向駛去。途中,見「龍蟠山」「賈維祿題」諸字,倍感親切。因八年前,賈將軍是我們特種部隊的司令,山東人,短小精悍,能得兵心,令人懷念。 豐盛的午餐過後,便分途參訪。我們這一車,從八達樓子,經仙姑廟、陵水湖、國姓井,到湖井頭。另一車則反方向參訪。 仙女廟在清遠湖畔,湖中有浩然亭,亭中有圓石桌及鼓形石凳。正當大家「沒啥看頭」時,導遊者把石桌一移,大家目瞪口呆了。原來,下面是個隱藏式的伏地堡,還有密道連接岸上的碉堡。瞧,大家不是很有勁地在參而訪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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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陽台
結婚前夕,小陽台依舊是那小陽台,孤零零的,只看見一些灰塵粉末,鋪張在其中,沒有任何的東西長伴左右與裝飾。 結婚後,看到原先的小陽台,我驚訝的發出(哇!好ㄅ一ㄤ呀!),可以說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了。因為,我的老公利用巧思將小陽台改造成一間小書房(工作室),雖然小小間,內擺設著書桌、椅、置物櫃、裝飾品及自己設計可以排放書籍的書櫃,還有一張旋轉式椅子,另外的是窗戶大大的,白天打開窗戶時─呈現出一曙陽光照射入內,夜晚打開窗戶時─看當天會看到許多小星星呢?還是宛如明月的月亮或者是一片漆黑的星空呢? 我喜歡小書房內的那張旋轉椅及正對面的一扇窗,假日時,把該做的事情忙完後,小歇一會,走到小書房,把窗輕輕打開、獨自坐在旋轉椅上,閱起自己喜愛的書,陽光隨著天空做變化,忽亮忽暗閃爍映窗內,這時心中正與陽光、書休閒享受一塊呢!如果、如果,在這時候有一杯茶或咖啡陪襯,嗯!那正是一個對待自己不錯的感覺! 所以我喜歡現在的小陽台─小書房,有許多的東西陪它在一塊,再也不孤單。 寫此篇文章時,就是在喜歡的旋轉椅上,一邊看書、一邊享受陽光、另一邊頭腦靈感一來,即刻前至電腦桌前,利用文字迅速鍵在電腦內,記下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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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人在廈門》政通人和
台商們在大中國打拚的目的不外二者,一是取其廉價的人力,二是著眼於其誘人的市場,而從投資到回收的歷程裏,不外就是與政府部門及協力廠商的溝通及互動,這中間就跟「人與人的交往」有很大的關係,說到對接觸人群的交往的感覺,通常只能說是主觀看法,因為這又和你的運氣有著絕大的關係。 我對廈門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官員的熱忱積極(特別是在投資前及初期)及生意人的見縫插針。這或許也是許多人共有的經驗;但要發現一個地區人民的具體形象,實際上,就該去貼近人民的日常作息,從生活中去體會,比較能做一個公允的判斷。一個朋友打趣的說:「要看一個地區人民的素養,只要看街頭自動販賣機的存在數量及使用良率。」湊巧的,近期就在報刊上看到了相應的比較數據,該報導稱:拿廈門跟上海來比,人口約為一比十,可是自動販賣機的損壞率,廈門卻是上海的三倍。做為大陸最早的經濟特區之一,廈門的商業營運條件,仍存在了許多的盲點,大幅躍進的城市建設及像潮水大量湧進的海外資金,造就了城市突躍式的崛起,政府的大力配合,更是其中台商西進錢潮的最大助力,但助力,有時往往代表的是官員們過份的便宜行事及因人而異,看在台灣投資者的眼裏,落實了「人治重於法治」的印象,倒也十分合理。 在廈門政府官員眼中的台商很簡單,台商們在大陸投資設廠時,當地政府官員通常會允諾他們實現「五通」(路通、水通、電通、郵政通、電信通)、「三通一平」(路通、水通、電通,基地夯平)、三免二減半(頭三年免營所稅,後兩年減半徵收)等,在這些種種條件的背後,說白了,就是利益的誘惑,能省錢又好辦事,這可是投資者求之不得的;所以,在大陸投資極重要的一點,就是第六通,即「政通」,也就是「政策落實,辦事暢通」;有時大陸政府最讓台商滿意的,也就是這「第六通」。 印象中,有一個在廈門同安設廠的台商,在工廠尚未實現獲利前,已到處讚譽在大陸投資的好,並積極的動員其他的親戚前來投資辦廠;他所持的理由,不外是當地政府官員的噓寒問暖的周到,及暇不暖席的殷勤。當地官員的情感攻勢,有時似乎要比實質的經濟利益,更對台商們有吸引力,這對台灣現行大力提倡的電子化政府及行政效率,不啻是個「人性化的警訊」。從某種意義上說,完備的硬體、誘人的投資條件,或許真能讓台商們心動,但能成功招商引資的真正關鍵,可能還是在於政府與投資者如伙伴般的密切互動。在經濟利益與政通人和的吸引力下,產業出走,似乎是必然的結果! 如將場景還原,通常是在一個賓主盡歡的場合,有著和你稱兄道弟的相關部門領導,一再強調你的獨特性及與眾不同,身為一個追逐利潤的經營者,你做何感想,除了感動外,通常附加的是衝動!看過一個台灣老闆在一天內,簽訂了百來畝的廠房用地,決定了數百萬美金的投資,他盲從嗎?以其企業現為廈門市政府年年表揚的納稅大戶來看,結果顯然是美滿的!檯面上的台商是否真的都是如此光鮮呢?有成功的例子,通常便會有失敗的教訓,有人說在大陸投資一定要兼具五本:「本業、本錢、本事、本人和本土化」,諸此種種,再配合對當地法令的了解,合宜經營理念的導入,因地制宜的調適,在在都考驗著西進台商們的智慧,統一企業總裁高清愿曾笑言:「在大陸真賺錢的不多,假虧錢的也不少!」在實務上,這是一個頗富哲理的說法! 不論您是內銷或外銷型的產業,稅賦的管理及申報問題,一定是一個企業的重頭戲,說它重要,因為它存在了許許多多的管理矛盾及可運用空間,初入市場者,往往訝於大陸政府對外資企業的賦稅管理之苛及稅罰程度之重,但這中間便存在著「真賺錢」和「假虧錢」的門道。不諳「政通人和」者,通常在此就得吃上大虧,談「政通人和」又通常有兩種喻示,一為官員們「人在公門好修行」的態度,一是與「貪婪」官員間的交流;可喜的是,廈門自十餘年前的遠華大弊案被整肅後,已不復有「特貪、巨貪」的壞份子。 「廈門只會愈來愈好!」這是廈門友人最後常下的結語,可能不會有人去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畢竟經濟的發展是不能走回頭路的;政通,或許代表不夠法治;人和,或許隱喻著走後門。但在看倦了花招,習慣沈淪的台灣民眾眼裏,大環境的「政通人和」或許代表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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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金門太武山忠烈祠
民國四十二年三月二十九日,是國定的「青年節」,太武山忠烈祠及後段公墓落成,當時全島軍民代表五千餘人參加公祭大典,由司令官主祭,以敬仰為國捐軀的英勇將士。 民國四十五年冬,筆者在金門「正氣中華日報」(金門日報前身)工作時,在偶然的假日機會,認識了一位太武山區的周連長,他也成為報社的常客,一天假日邀約三五好友,請連長陪同遊覽「太武公園」,古稱「山內埔」,也是今日的「忠烈祠」。 當我們驅車到達,遠看忠烈祠拱橋前有些阿兵哥坐在欄杆上聊天,我從口袋裡拿出老舊的小相機偷偷的「卡拉一下」(如圖),不敢多拍就趕快把相機裝進口袋裡,惟恐衛兵發現就不得了! 自民國四十五年七月十六日金馬地區分別成立「戰地政務委員會」,「以軍領政」時代,一切以「軍事第一、保密為先」,尤其照相器材及收音機之類,更是列入嚴密管制,如有特殊任務,必須先申請奉上級批准後方可攜帶使用,但軍事重地如海邊、碉堡以及太武山區等更是「嚴禁攝影」。 事隔四十餘年,當初忠烈祠後方的太武山,是光禿禿的一片,現已綠樹成陰,這一切建設成果,均要歸功於歷任長官將士及地方政府密切配合,日以繼夜、胼手胝足的造林植樹,做好水土保持工作,方有今日「海上公園、地下堡壘」之美譽。如今想不到當時無意的「卡拉一聲」,卻成為今日珍貴難得的「歷史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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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會祈福人人平安
每天騎車經過的路上,常見「水陸法會」的旗幟迎風飄盪,大型海報也早就收到、公告了,那時,未曾詳記什麼時候舉辦,只知是六月中旬,還不急啊!如今,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而金門島也因此而熱鬧了起來。 在科輔研習時,看到體育館前的大船,忍不住照下它的鏡頭,而大門前的大字也只是在佈置中。一趟大陸廈門行後,似乎大街小巷已經動了起來,那天,回到家休息後,媽拿著一張黃色宣傳單(或者該說是通知單來得恰當)給我看,重點在她跟我說「我們可以摺一些蓮花去」,到時村公所或鄉公所的人會來收,我感受媽希望我多摺點的意思,她不輕易開口要我做什麼,現在我更是得加把勁才是,因為距離來收的日期只剩三、四天,所以即使有點累,我仍是想盡一點心意。 大人們準備了一捆捆的木柴,他們也買一包包的米,還去找尋紅色的袋子,當然似乎是在那一天吧!家家戶戶去買酒時順手拿回來了「水陸法會」的燈籠以及大紅布,既是家家戶戶都有的,當然這就成了大家的事囉!當下有人準備聽佛學演講,有人準備參與法會,有人準備該準備的東西,我們都期待這次法會以後「人人平安」,尤其是往生的親人。 金門,一處久經戰火洗禮的海島,一處有時似乎不太平靜的海上仙洲,何以我們會每十二年來一次「做海醮」,為的也是那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或靈魂,我們希望祂們能獲得安息吧!宗教有著安撫人心的妙用,而「心誠則靈」似乎也是不變的法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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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的人
你喜歡凝視海,一望,就是好幾個鐘頭。終於,我忍不住了,輕聲的問你為什麼?你仍默默不語。然後,有人說:「海,收藏了你的心事。」你的視線未曾離開海面,沈默的眼中閃爍著藍色蒼老的憂鬱,喧鬧的海浪始終開啟不了你緊閉乾裂的雙唇。 那一年,你帶著耀眼的青春,認識了這片廣闊的海,面對著碧海藍天,你大聲唱和:要用著凌雲的壯志乘風破浪,到美麗的寶島追逐你燦爛的夢。 不久,你果然離開了蕞爾小島,到了海的另一邊。聽說,你在那個島上兢兢業業,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日當兩日用,你的成績總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論是課業,或是工作。你很少回來,你用一張張的鈔票代替了回家的步履,家鄉的房子翻新了,房子裡的裝潢華麗了。鄉人們個個羨慕你的父母,總是驚嘆的稱說:「家中一定是祖先有保佑,出了你這麼個上進的好孩子。」羨慕的話語出自肺腑。你的父母也總是客氣的、謙虛的回謝,從剛開始的彎腰道謝到最後的點頭微笑,他們的笑容卻似乎越來越少了,正如電話中希望你回鄉的口氣越來越柔弱了。 你知道,父母對於有個功成名就的兒子感到驕傲,可是,你更知道,他們希望的是你可以多陪陪他們,錢,對他們來說,已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年輕人總是要奮鬥出一番事業的。」你仍對自己說,想起了年少時面對大海時所發下的萬千豪語。在台灣置產後,你也曾苦口婆心的請過父母到這個熱鬧繁華的島上與你同住,他們終於答應了。但你卻隱隱感覺到他們的不快樂:車子太多,空氣太臭,左鄰右舍沒一個認識,整天,只能在家中與電視對望、發呆,你甚至忙到沒什麼時間和他們說話。待了一兩個月,他們總是住不習慣,這一幕幕,看在你的眼裡,你也不忍。於是,你們同時說了「還是回家鄉住吧!」時間在那一刻彷若凝結。 只是,你仍留在這個島上。送了父母回來的那一晚,不輕易落淚的你,竟然在棉被裡哽咽,終至無法收拾的淚水氾濫。這是你的選擇。第二天,你再次堅決的告訴自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然後,藉著忙碌的工作與應酬,你企圖麻痺自己。 不知又經過多少年。 有時候,望著奔駛而過的車子,望著匆匆忙忙的人群,你開始懷疑真的是在追求自己的夢想嗎?那光耀門楣的夢!要賺多少錢呢?那數字你也有點搞不清楚了!或者,是捨棄不下現在身邊的一切事物!這麼多年來,車子房子妻子孩子金子::::該有的,都有了。那麼,所留戀的,所追求的,又是什麼呢?沒錯,雖然你不敢明白對父母說,可是你隱隱約約知道,你放不下的是什麼!在這裡,你已經有了自己習慣的生活模式。你有固定的生活圈:巍峨的辦公大樓,那家充滿異國風味的義大利餐廳,那間熟稔的修車廠,都有你的足跡;你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哪天要和小甲們喝茶,哪天要和那群狐群狗黨喝酒聊天,哪天和朋友去錢櫃唱歌;更重要的,你有自己的家庭,在這裡──在這一片土地上:哪一天帶孩子去書店,哪一天陪太太去逛街,甚至小孩子未來的教育環境,你都規劃好了::::去家鄉,意味著幾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你留在這個島上的考慮,已不是單純的追求夢想一事了,還有更多的更多。所以,對於家鄉父母委婉微弱的呼喚,你也只能溫柔或無情的拒絕:::: 多少年了,父親走了,母親也跟著走了。於是,你開始回溯,靜下心來的回溯,和父母相處的記憶。竟驚訝於和他們相聚的日子竟那麼短暫:十八歲後到台灣念大學、打拚奮鬥,回鄉的日子是屈指可數的。而十八歲前的那段日子,扣掉在校唸書,回家溫書,睡覺,假日有時和朋友出去遊逛閒晃的時間::::你開始懊悔,和生你養你撫你育你的父母的共同回憶竟少得可憐,他們到底是如何默默的為你付出?如何把你從那軟軟綿綿的小毛頭拉拔成今日如天高的巨人?那個生病的夜晚,母親是如何焦急的在床前守護著你?而父親又到底載了幾次那個老是鬧牙疼的你去看醫生::::在時間的無垠荒野裡,你和父母相交的日子竟如此有限!你的悲哀是無聲的,從那一次嚎過的夜晚,喉嚨中阻塞的大石頭讓你幾乎不能呼吸:::: 自此以後,你開始不由自主的凝視海。 那幾十年前年輕氣盛小伙子高昂的歌聲似已遠逸,取而代之的,是頹老沈默的面容與身軀。我想:唯一,不變的,是那洶湧的海水,仍在洶湧。局外人的我,也只能保持沈默──對於這片大海,對於遊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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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明末清初金門局勢探討
距離金門水程約一百里的安海,古稱安平鎮。是位於泉州南邊的圍頭灣內,海路可由東井、石井直通金門。宋朝紹興八年(一一三八年)倡建連接安海與石井的安平橋,俗稱五里橋,參與捐修的有往來安海經商的海外商人,在近年修復出土的石護欄上,發現有陽刻:「浯州嶼(即今金門)顏達為考妣施此一間」的字樣。水陸交通的便捷,歷代來都是閩南航海經貿盛行的區域。明末南安石井人鄭芝龍的武裝海商集團由此地崛起,其子鄭成功興師抗清,四方義士歸附金門島上,正如明授兵部尚書銜,金門的鄉賢盧若騰在其詩文集中提到:「自興師以來,吾鄉志節之士,咸集海上」。東林人林習山,浦邊人周全斌,后豐港人洪旭、洪磊父子都是文才武略過人的棟樑。鄭成功自奉永曆年號,子孫三世共三十七年(一六四七年至一六八三年),不論從閩海攻略,北伐南京,以至東征台灣,始終都以金廈為基地。清軍圍剿的遷界海禁政策,直接影響島民的生計,連年征戰帶來的兵燹禍害,也是大批金門人移民海外的開始,三百多年後展讀先民留下的地方史籍,也都是回顧記載著一段苦難流離的歲月。 鄭芝龍最早進泊金門是在天啟六年(一六二六年),他在海上樹旗招兵,勒富民助餉美其名謂報水,惟不許擄掠婦女焚燒房屋。適逢閩中大饑,遊民及飢民都前往投靠。據荷蘭人在天啟七年(一六二七年)的記錄,當時鄭芝龍擁有船隻四百艘,手下六、七萬人,次年進銅山,又犯金門,在浯嶼破俞大猷子俞咨皋,橫行閩海。同年鄭芝龍投誠,授遊擊;但因與餘黨李魁奇分贓不均,李魁奇招撫復叛離去,崇禎二年(一六二九年)七月五日,李魁奇擁船隊揚帆至后浦外海,名欲招安,實為刮餉,攻陷后浦堡,大肆掠奪後聯船而去。后浦許氏族類沒者三百餘口,波累不下數百家。同年鄭芝龍與盧毓英合兵追捕,官軍從烈嶼城仔角出援,李魁奇被陳秀刺死,餘船皆降,巡撫熊文燦遣張彬詣料羅犒賞。到了崇禎十七年(一六四四年)鄭芝龍族人鄭彩與其弟鄭聯分據金廈二島。 清順治三年(一六四六年)十一月鄭芝龍不採鄭成功之忠諫,至福州降清。鄭成功舉義旗於海上,奉隆武舊朔,十二月會明文武舊僚於烈嶼吳山(今城仔頂,清初城毀),供明太祖位,設祭定盟,旋下南澳收兵。 順治四年(一六四七年),鄭芝龍舊部將楊耿盤據金門,島上縉紳多罹其毒。后浦許氏家譜記載:「九月,覘后浦田百頃,外與海鄰,可以威劫,觀兵堤下,聲言決流而入,實冀以厚賄賞;倉卒無以應,遂盡決堤岸,於是良田變為海國,苦埭累者數十年」。 順治七年(一六五○年),鄭成功以金廈二島為鄭彩鄭聯分據,鄭彩專橫,以私憾執大學士熊汝霖及義興伯鄭遵謙,投海滅生。聯在島上專事遊宴,民不堪命。私與鄭豹密商,自應東潮陽回師,八月中秋襲殺鄭聯,收編鄭聯部隊四萬餘人;鄭彩在金門率所部遁去,遂以金廈兩島為反清復明的暫時根據地。 順治八年(一六五一年),鄭成功自率舟師南下援粵東,令鄭泰守金門,鄭泰為鄭芝龍族弟,唐王時加宮傅,居島上家貲以百萬計,勢力坐大,居民多遭其迫害,三月一日,清兵襲破廈門,乘勝進窺金門,適大霧,無法渡海,倖而逃過一劫,盧若騰作有「神霧」詩誌之:「辛卯三月朔,胡騎蹂禾山。雖飽未颺去,迴指滄浯灣。滄浯不可到,模糊煙霾間。援兵次第集,神霧始飛還。當時水師盡入粵,倉卒一矢無人發,若非螣蛇挾霧遊,全島生靈化白骨,歲歲給軍民力空,臨危偏藉神霧功。安得學成張楷裴伏之奇術,晏然高臥孤島中」。 順治九年(一六五二年)五月,鄭成功移師后浦,紮營操練。六月,軍隊次於青嶼澳。 順治十二年(一六五五年)二月,鄭成功設立六官,洪旭被任為戶官,之後委任水師右軍,四月築浯州城,五月發旗,大演陸師,八月大演水師。十一月清定遠大將軍鄭親王世子濟度入閩,議取兩島。至泉州駐東嶽廟,使人持諭招撫成功不納。成功令廈門居民搬移過海,官兵家口搬住金門、鎮海等處,調遣水陸官兵碁佈待敵。 順治十三年(一六五六年)三月,清軍度調各澳船隻,並令泉州城守韓尚亮統領水師船隻,準備進犯廈門。清水師分三艟進犯,一艟犯白沙,一艟犯金門,一艟犯廈門。三月十六日,清水師齊出泉州港前來進攻,成功令諸鎮出圍頭迎戰。清前艟被左協王明銃船先發砲擊沉一艘,餘船見狀不敢前進。忽颶風大作,清船欲收回泉州港及深滬港不得,俱被狂風壓下,有收圍頭被鄭師擄獲,有被浪打漂上青嶼、金門登岸逃生乞降者,有飄至外洋黃海者。是役鄭師挫大船十艘,大勝而返。 同年六月,黃梧強挾副將蘇明舉海連同所有積貯,包括二十五萬軍糧降清,封為海澄公。後來黃梧條陳剿滅鄭逆五策:「屯沿海以堵登岸,造小方以圖中左(思明州,廈門),清叛產以裕招來,鋤奸商以絕接濟,剷偽墳以洩眾憤。」清逐派兵部尚書蘇那海至閩,會同黃梧除屠五大奸商外,毀壞鄭氏祖墳,凡可尋覓者,無不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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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桃花過渡鬥嘴歌載歌載舞笑果佳
聽過桃花過渡「正月裡來是呀是新年,走路婦人真賺錢,丈夫走沒三呀三步腳,情人阿哥帶滿間哦,嗨呀羅的嗨,嘿呀羅的嘿,嘿呀羅的嘿哦,嗨呀羅的嗨:::嗨呀羅的嗨,嘿呀羅的嘿,嘿呀羅的嘿哦,嗨呀羅的嗨::: 據說,桃花過渡的故事,源自明朝潮州的一齣戲劇,婢女「桃花」與「撐渡伯」鬥口、又鬥歌的精彩演出。「撐渡伯」頭戴斗笠,穿黑長褲,褲管一高一低,手上拿著一隻船槳,十足是一個丑角的裝扮;而「桃花」則是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一身桃紅色的衫褲,手拿紅絲巾,是個旦角。以男女對唱,載歌載舞,觀眾老少咸宜,笑果絕佳,後來,又衍生多一位女蚌精參與演出,更是倍受觀眾歡迎。 這幅「桃花過渡」的照片,拍攝於民國五十年農曆正月初一,由駐軍扮妝的民俗遊藝隊伍,大清早到太武山武陽台司令官拜年後,再巡迴各主要市街表演,向商家拜年,為烽火連天的戰地金門,憑添幾許過年的氣氛! 瞧!那個妝扮婢女坐在渡船中的「桃花」,面貌姣好,皮膚白晰,還擦著口紅,但那是如假包換的「阿兵哥」,隨著「撐渡伯」的槳伐擺盪,在四十三年前金門的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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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輪
陽光打在左邊那座山頂 日頭卻還在山的那邊緩行 對比著我雀躍的迫不及待 眼睛直盯著 手按在快門上 深怕漏了日出的那一刻 曙光乍現直至毫無保留 光箭射向四方 接著 就該奔跑 迎接第二次日出 曙光乍現直至毫無保留 萬丈光芒溫暖這零度的空氣 熔解那凍了草的霜 希望之輪 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