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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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孩子愛唱歌
一首歌,可以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有時可以撫慰人心,有時可以暫時療傷止痛,有時也可以轉移一下心情,它,還真的有妙用呢! 「陽光燦爛天空好清澈,花朵開滿各種顏色……」,這是一首聽來心情會變好的歌,一直記得這個旋律,是因為它聯結著一個故事,一段時光,對一個孩子而言,這一首特別的歌是極有意義的。又到了畢業季,六月是這孩子即將告別小學生涯的時候,或許外在的生活早已對「幸福的孩子愛唱歌」這首歌不復記憶,但對一個旁觀者的我而言,反倒是不自覺的連結到三年前的變故,以及三年來的成長,這種種過往,是會留下歲月的足跡。 回想約莫三年前,家裡突遭變故,只是小學生的他不只沒了父,也少了母,驚恐不安的日子持續好長一段日子,課餘總會留點時間讓班上學生點首歌來聽聽,孩子點歌,經我篩選,那時正值學校合唱團集訓時,於是他們點「幸福的孩子愛唱歌」的頻率較高,事情總有例外,我上的是閩南語課,但它偏偏不合我的播放標準,因為要改變孩子的心境,因為是這孩子點的歌,於是我破例了,他們愛唱,他們唱得真好。 事隔數年,孩子長大了,我在臉書上問他:近來好嗎?他回我「還好,謝謝老師」,歲月、事件有時讓人不得不成長,周遭親友的關心會帶給孩子勇氣,的確,有些時候我們無法掌控,但我們可以試著改變,改變心情,改善心境,人家不是常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幸福的孩子唱著幸福的歌,啦啦啦啦啦啦,珍惜美好的時刻,我們一起唱幸福快樂的歌,幸福快樂的孩子愛唱歌……,真是一首淺顯易懂又有意境的歌啊!困境總會過去,未來,也要想辦法讓事情好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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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這句話非常中聽,也說出烏番經理的良心話,終究我的心血沒有白費。」沙瑪興奮地說,卻也不忘囑咐著:「你已多年沒有出過遠門,出外可不比在家,即使回到自己生長的故鄉,現在也沒人可照顧。記住:不要見到鄉親興奮過頭,也不要觸景生情悲傷過度;要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好好保重身體。」沙瑪提醒他說。 「我會自己注意的。但妳一個人要照顧六個孩子,實在也夠妳受的。妳也要多保重啊!」烏番叔誠摯地說。 「還敢再年頭生一個、年尾生一個嗎?」沙瑪笑著問。 「我看算了,四男二女已對得起祖宗了。」 「總算還有一點良心。」 「幸好金印和印金兩兄弟都已十幾歲了,可以幫忙照顧幼小的弟妹們。但有時候管教也不必那麼嚴格……。」烏番叔尚未說完,沙瑪搶著責問他說:「你之前不是說,玉不琢不成器嗎?怎麼現在嫌我管嚴了。」(二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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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園裡的大榕樹
「遠足去!」 當老師在講台上宣佈這個重大的消息時,台下就會打破一慣被要求的安靜與秩序,我們總要興奮好幾天,等待好長的日子,好像時間跟著變慢了似的。 阿母一大早就準備好水壺。水壺裡放進兩顆她平常含嘴裡的話梅,斜背在身上。同時還從褲兜裡拿出了橘紅色的五毛錢,平平整整地對折,沒什麼皺紋,幾乎跟新的一樣,小心的把錢放進卡其上衣的口袋,扣好扣子,預備在需要時可以用來買點吃的。 教室裡,平時總遲到的同學,早早的坐在座位上。愛到處逗弄同學的,也乖乖地等待著。班長與風紀股長不再用力的喊叫,維持秩序,滿臉笑容地巡視一遍。同學們的穿著與配戴都十分整齊,全照著老師所吩咐的。我不時的摸一下口袋,深怕那五毛錢不翼而飛。教室裡洋溢著一股歡樂的氣息,如果能自由的叫喊,恐怕會把屋頂給掀飛了。 「出發咯!」排成一隊,在班長的帶頭下,走向停放在校門口的大車。車形是路上常常看到的長方形公車,白底的車身和深綠色的條紋,上方是一整排明亮的玻璃窗。車頭上半部是兩片更大片的玻璃,下半部是漆成深綠色的底配上像兩道展翅的白色線條。駕駛就坐在左側的大玻璃後面。正上方中央的白底長框內,掛著我認識卻不明白其意義的「專車」字樣。 阿池快速地跳過兩個階梯,發出驚訝的叫聲,「有座椅,」我們就更快速地魚貫上車,一個挨著一個坐下。高個子的阿華上車時,座位已被坐滿了,阿華走到小英旁,要小英讓位給她,小英撇著嘴,頭朝向窗外,假裝沒聽到。 阿華加碼放聲大哭,老師連忙過來調解,阿華哭得更大聲。阿池嘟嚷著「真掃興。」常考第一名的小愛坐不住了,起來讓了座,阿華才破涕為笑,和鄰坐的小美談笑風聲。老師自言自語「還是小愛懂事!」駕駛發動車子,在引擎的高速轉動下,車子跟著搖晃了起來。平時校園的圍牆高高地擋住視線,現在,從車窗望出去,校園內的教室與樹木,一覽無遺,教室裡除了座椅顯得空空蕩蕩。車子繼續搖頭晃腦,途經我家門前,我轉頭向住在不同村莊的阿池介紹了一下。車子穿過村口的牌樓,再通過木麻黃撐起的綠色長廊,繼續不斷前進,由熟悉的村莊慢慢駛向陌生的景色。 我們一邊專心的由車窗向外遠眺,一邊交換著自以為知道的地名。「前面快到了第一個景點,稚暉亭。」老師開始戶外教學,「吳稚暉先生喜歡金門,身故後,要求將其骨灰海葬在金門南海,就是在這個海域中。蔣總統在此建立了紀念亭和銅像紀念他。」車停住了,我們下車,在班長的帶頭下,沿著兩旁的樹向前走,紅色的柱子,綠色的屋瓦,亭內的頂部有國民黨大大的藍白色黨徽。阿池才不管這些,穿過亭子,跑到接近岸邊,勾著一棵木麻黃向外探頭,「好深啊!」退了回來,向另一頭的銅像跑了過去。 老師催趕我們上車,繼續往古崗湖前進,登上古崗樓遠眺,好大的湖啊,遠望的山上有些巨石,石頭上也刻了字。下樓後再沿著湖跑了又跑。 日頭漸漸地高掛中天,終於來到了榕園。 好多大榕樹!在另一個角落也堆了好高的沙堆!老師集合好我們,班長和風紀股長協助發給餐盒。滿心的期待接下紙盒,打開後,眼睛一亮,有一盒蘆筍汁,盒上附有吸管,旁邊有一個炸彈麵包,一個餐包和紅豆麵包,仔細一找,盒子的一旁還有兩顆牛奶糖。麵包的香味、蘆筍汁的甜味以及牛奶糖的奶味,交織出了遠足的難忘味道。 從入口有一個人推著腳踏車進來。車子寬大的後座上擺了口箱子,車把手上安裝了一個形狀像喇叭,在喇叭後面接著一個黑色的球。阿伯不時按一下黑色的球,發出「叭噗」的聲響。阿明從褲袋中掏出了五塊錢,買了兩根冰棒,隨手把找回的四個一塊錢揉進褲袋裡。口裏吮著冰棒,流著口水,把另一根給了小英。「叭噗」就停在大榕樹下,同學們都圍了上去,老闆忙得不亦樂乎,連再按「叭噗」的時間都沒有。我用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五毛錢,看著那漂亮的橘紅色,平平整整,我向「叭噗」走了幾步,再看看另一面那大大的50字樣,把五毛錢又放回口袋裡,扣上扣子,用手摸了摸口袋,轉身走到大榕樹下,那兒有個用石頭砌成圓形的大樹壇,用手壓在上頭,縱身一躥,屁股落坐在上頭,雙腿懸空地晃啊晃,打開水壺,喝了兩大口又鹹又酸的「酸梅汁。」 車子又發動了,這次是駛向回家的路。搖搖晃晃中,車內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座位上東倒西歪,一個一個的雙目緊閉,上揚著嘴角,好像正在享用最美味的糖果與清涼的冰棒。我也進入了夢鄉,數學老師在台上發考卷,手裡拿著長長的細籐條,大聲的喊道,這題這麼簡單,為什麼不會答,把手伸出來,細長的籐條揮了下來。我揉揉雙眼,看一下手背,還好不痛,也沒有紅色的一痕。 遠足,總是學校中最叫人心滿意足的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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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高棉,柬埔寨海外服務
連加恩醫師說:「好命的人需要付出更多關懷與愛才值得當好命的人。」 「海外服務」是自己人生的新目標,這個未嘗試的服務領域一直在心中蒙了一層面紗,躊躇幾天後選擇「柬埔寨」成為海外服務的首站,嘗鮮的勇氣讓自己掀起一場感性之行。 有鑒於柬埔寨的衛生條件落後,貧富差距甚大,出發前在台灣募集相關善心人士的物資,透過參與「台灣之愛前進柬埔寨百人接力關懷行動」將台灣人的愛與關懷傳遞到柬埔寨。 參加此活動成員完全無職業、教育背景、性別……等限制,團隊成員的多元性很高,不同於一般海外服務團體以大專學生居多,成員從大專學生到社會人士、退休人員等各行各業所在都有,甚至有父母親帶著整個家庭一同參與海外服務的盛會。 德雷莎修女曾說過:「要以窮人的方式服務窮人。」 服務時以最儉樸的方式從事海外服務工作,一切生活起居從簡,出入交通工具為當地協會受贈的單車,距離近便用有力的雙腳,距離遠便一同騎單車出巡,期許自己當別人生命的助手,替他人省時間,做別人生命中的天使,讓這份溫暖的愛傳續。 參與夥伴過程中不分你我,彼此就如同家庭成員一般對待,途中有誰受了傷、肚子餓或缺乏水分補充,大家即會爭先恐後的獻禮,遞上茶水、食物與藥品,甚至互相噓寒問暖,幫忙對方擦擦藥、刮刮痧,大伙心繫一繩,正所謂「百年修來共服務」,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由於柬埔寨當地貧富懸殊、人口外移嚴重,棕梠葉房屋旁隨即是水泥樓房,職是,服務機構結合教堂協助經濟困難的家庭或獨居老人搭建或修建房屋,並在地方青年的引導下到附近區域訪貧,聊聊天、發送物資、白米,藉由當地青年的翻譯傾聽當地的民生文化。 搭建棕梠葉房屋時,男生扛起苦力重擔,女生負責細部技術,彼此合作無間,捆綁棕梠葉牆壁時,互相教學切磋,別有一番風味,甚至有人當起紅火蟻的警報器,提醒大伙注意腳邊的訪客,工作煩悶時,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點歌、唱歌,好生愜意,最終看到落成的新屋與女主人70多歲阿嬤的害羞微笑,這是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感。 在當地教堂與當地青年彼此交流母國語言與舞蹈表演,並分享學習英文的媒介與方法,「陪伴」與「提供協助」是服務中的主軸,陪伴孩子玩耍讓孩子有不同的文化刺激,提供居民協助讓渠等能夠在工作之餘得到喘息,甚至了解台灣風情,作一場國際的雙向交流。 初抵這個古老文明的國度,心底有許多無法言喻的讚嘆,吳哥王朝的特色建築矗立在眼前,仿如從歷史教科書中活脫脫的蹦出來,毫無任何距離,樸實的人民,含蓄的文化,艷媚的舞蹈,顛簸的道路,四通八達的嘟嘟車,人民對於蜘蛛與昆蟲的著迷與瘋狂,道地簡單的地方美食,五光十色的夜市風情,使人回味無窮的牛肉米線,使人為之尖叫的椰汁雷魚,小魚吃腳的奇妙酥麻,洞里薩湖水中教堂的原始儉樸,MC兒童之家的感性觸發,K.T center搭建房屋、發送物資與訪貧的心靈悸動,耶穌農場內生態豐富,小雞小鴨成群無方向的四處巡邏,偶爾拜訪的不速之客-蜘蛛讓驚嚇指數破表。 午後躺睡在農場裡辛苦搭建的杆欄式小屋面迎一抹清風,夏日酷熱的太陽在肌膚染上更深的色澤,能夠為這片善良的土地出一份力,心靈格外沁涼,望著無雲的天空,靜靜享受短暫的美好,勾勒出自己往後人生的夢想,仿若遺世獨立之世外桃源,這些鮮明的圖像在心底烙下深刻的印記,讓人一生難忘。 相較於台灣匆促緊張的生活步調,柬埔寨生活步調顯得較為緩慢與愜意,每個服務據點沒人會強迫工作內容或是設定工作細節,必須主動積極付出,適應當地腳步,而非被動的期許他人給予具體角色工作,若無法及時轉換心境,便失去體驗海外服務的真正意涵。 此外,與開發中國家人民不同的是柬國人民知足、節欲,擁有一塵不染的心靈富足,習於珍惜身邊的資源,尊重生活事物的靈性,親切真情的對待週遭的親人與過客,這是欲望過盛、互動冷漠的現代人民需要學習的重要課題,蒿目時下,人人奔波忙碌,卻難以擁有片刻的寧靜與關懷的悸動,「珍惜擁有」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比登天還難,或許我們應學習放慢腳步,欣賞周遭的美好,從柬國人民身上,又找回單純的快樂,在柬埔寨,撿回被遺忘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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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錄】 全世界/一胎化
全世界 以前台灣人手提公事包,經商全世界; 現在台灣人透過電話線,詐騙全世界。 一胎化 以前響應政策,大陸家庭配合一胎化; 現代減少開支,兩岸家庭自動一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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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芋香城
離高雄市區大約二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甲仙,一個南橫起點的小鄉,也是這些山地鄉中,比較具有規模的小城。 甲仙曾有過一陣子的炫爛,然而,在歷經了不少風災、地震等天候因素的襲擊肆虐下,便變得一個落盡繁華而極需憐愛、同情的地方。好幾次的新聞報導,總有好多幕這裡的悲情--居民生活不便、砂石車接踵而至、甲仙小林一帶的莫拉克報導、芋頭農產量銳減的農民怒吼……,我們對於甲仙的印象,僅於如此。 來到甲仙,有一部分是印證,有一部分卻被巔覆了。踏進甲仙,除了嗅覺的飽足,我更震撼的是視覺的效果--一種紫色與綠色所構成的美麗小城。紫色,來自於芋頭的天然色澤,也隨之運用於甲仙大橋、各式橋樑、招牌的意象;紫色之外,是兩旁山脈的青翠與清脆,是蓊鬱的茂林也好,是鳥兒在靜謐的山裡悠閑吟唱也罷,這種色彩與聽覺的雙重饗宴,確實令人沈醉;好像二個小時車程的轟炸之後,所為我們奏鳴而出的迎賓情景。 甲仙小城純樸而簡單,清幽而淡雅。初次來的觀光客,總會佇足於這十多間的芋頭商行,品味芋冰、芋圓、芋餅、芋酥,似乎沒有品嚐這些道地的風味,就不算親臨此地,也因此更有理由來滿足味覺的饞嘴與垂涎。 我特別鍾愛芋冰,尤其在夏日裡,更讓人消暑。芋冰味道不像雜貨店裡糖分極高又添加色素;這裡的芋冰,一球一球販賣,微甜卻芋味十足;有些商家,在芋冰裡會保留一些芋頭絲或芋頭塊,更容易品味出嚼勁來。選用上等芋頭的商家,其芋冰的紮實感更能在嘴裡,隨著溫度,不知不覺的融化,而,芋頭本身就像是冰品一般。芋頭冰一直是這裡銷售最好的,比起油炸過的芋餅、烘烤過的芋酥,我還是喜歡清涼中帶有兒時回憶的簡單口味;在盛夏裡,更是絕佳拍檔。 甲仙,一種豐富組合、多元文化的地方,從平原到山地,從常人的活動到山頭上的祭祀活動。甲仙,一個遠離塵囂,靜靜依偎在山河旁,像一隻慵懶沉睡的小貓,安安靜靜的,與世無爭,等待著旅人的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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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沙瑪,萬一回不了金門,這些藥品和咖啡要怎麼辦?」烏番叔在感動之餘,卻也有些憂慮。 「怎麼辦?」沙瑪瞪了他一眼,既好氣又好笑地說:「你真好笑,有免費的東西送人,還怕沒人要嗎?大不了送給台灣政府當勞軍品。」 烏番叔尷尬地笑笑,卻也幽默地回她一句:「我真是愈老愈糊塗,怎麼沒有想到送不出去的東西還可以當勞軍品。」 「你少給我耍貧嘴!」沙瑪又瞪了他一眼,對於夫婿剛才說的那句話,聽來不免感到好笑。為了替自己找下台階,竟不屑地說:「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烏番叔則笑著說:「這還用得著我多說嗎?當然是為妳的丈夫辛苦、為妳的丈夫忙!」 「你不要惹我生氣,不然的話我就像你小時候被春枝擰耳朵般來擰你,看你以後還聽不聽話?」沙瑪開玩笑說。 「我聽春枝的話,所以和她成婚,可是她卻跟人家跑了。為了和沙瑪相偕到白頭,所以不得不聽她的話,因為一旦年老,我們都跑不動了,只能相互扶持。」(二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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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布拉格
幾天前,群組傳來了一個捷克音樂家德佛札克《新世界交響曲》第二樂章的影音,影音以布拉格景點為背景。對於不久前才從布拉格回來的我,是既雀躍興奮又熟悉溫馨的,畫面中到訪的景色,又再次重溫了一遍。 那日,到了高堡區聖彼得與聖保羅大教堂,德佛札克就葬在這教堂的墓園內。另外還有一位捷克著名音樂家,譜下樂曲《我的祖國》的史麥塔納(Bedrich Smetana)也葬於此,因此,進入瞻仰憑弔了一番。音樂家李抱忱曾為這首樂章「念故鄉」填詞「念故鄉,念故鄉,故鄉真可愛,天甚清,風甚涼,鄉愁陣陣來。故鄉人,今如何,常念念不忘,在他鄉,一孤客,寂寞又淒涼。我願意,回故鄉……。」 遊歷過布拉格的人,相信都會對這座美麗城市留下深刻印象。整座城市遍布著橙紅色的屋頂,白色或淡黃色粉牆的建築及隨處可見的教堂。無可否認的,教堂建築是西方文化的精髓,屹立多則千年,少則數百年,包含各種建築形式,有希臘羅馬式、哥德式、文藝復興、拜占庭、巴洛克,以及洛可可等風貌。風格多樣,使得布拉格天際線景觀繁複繽紛,有「千塔之城」的美譽。由於每一時代的建築保留完整,深具歷史文化價值,布拉格於西元一九九二年被聯合國教育科學暨文化組織評定為世界遺產。 布拉格一景,最高建物為聖維特大教堂 伏塔瓦河(Vltava)彷彿布拉格的心臟、靈魂,帶給這個城市生動、活力與嫵媚。河流緩緩蜿蜒,將市區分成左岸的城堡區、小城區,右岸的舊城區、猶太區及新城區;還有南邊近郊的高堡區。不少景點都在河邊,搭遊船觀賞布拉格是不錯的選擇,矗立丘陵上的宮殿及聖維特大教堂尖塔最為壯觀醒目。那日,於遊船上一面賞景一面用餐,船上播出的樂曲正是史麥塔納《我的祖國》第二樂章的「伏塔瓦河」Vltava(The Moldau)。樂音細膩壯闊,有時旋律平緩如河水穿過森林草原,有時又像滔滔巨流經過急湍峽谷,洶湧彭湃。河上有數座橋樑橫跨兩岸,遊船最後會穿過最古老的查理大橋。查理大橋有十六個拱形橋孔,橋上兩側護欄有聖徒雕像三十座,橋上經常遊人如織,有街頭藝人表演,是著名的觀光景點。 除了搭船以不一樣的視角欣賞布拉格外,還有兩個地方是觀賞布拉格的好所在。一位於丘陵上城堡區的矮牆邊,另一為高堡區的臨河高地。這兩處居高臨下,俯視著伏塔瓦河如青龍般騰雲駕霧,忽左忽右一直往地平線飛奔而去。此刻,天上的藍天,漂浮的白雲,沿河的馬路,櫛比鱗次的屋舍、建築、尖塔、鐘樓都成了河流的配角。 到了歐洲便是細雪紛飛的日子,接著幾天都是冷冽飄雪的天氣,最低溫一度還低到攝氏零下十七度。抵達布拉格雖然也冷,卻有著亮麗的陽光。在陽光的照射下,舊城區的老城廣場顯得明朗而多了溫暖,廣場上遊客來來往往。四周則被餐廳咖啡店圍繞著,店家沿著廣場邊排著整齊的咖啡座。泰恩教堂、聖尼古拉教堂、天文鐘、火藥塔、市民會館等古蹟建築都在廣場上或附近。古老的巷道窄弄以廣場為中心向四面輻射而出,已被踩踏了數世紀的巷弄石板路人聲鼎沸,路上偶而還會遇見一兩爿有特色藝品小店,讓人佇足留連。廣場旁的天文鐘塔樓,塔牆上鑲有兩個鐘面,是一組複雜精準的機械,可測時間、日月、星辰、月份,可惜正在維護圍起了鷹架來。不過,頂樓的瞭望台,仍開放遊客購票觀賞。這又是一處令人驚豔屏息的景點,站在瞭望台上,腳下的橙紅屋頂白牆建物,黛黑、翠綠屋頂的教堂,此刻,縮小成如迷你般的積木,俯瞰廣場街道、行人車輛,宛如小人國世界。 雖說旅人總是匆匆,只能短暫駐足,很難深入認識了解一座悠久的古城。不過,那些相遇的剎那、美麗的邂逅,卻是一一留下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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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
老霍去郵局領包裹騎車到一半,突然一驚:「爐子上還燒著水,怎麼就忘記關火呢?」停下車想了一下:「不對,水應該燒好沖進熱水瓶裡了。」人已經到郵局門口,是趕回家還是領物呢?如果不領就必須再來一趟,但又不確定是否真的關了火,心裡忐忑不安的向排隊人說明,大家都體諒的禮讓,回到家卻見熱水瓶放在桌上,爐子也沒開火。 身體的變化就在這三、五年,先是以往極有興趣的籃球運動,幾年前也變得意興闌珊,初以為是找不到伴,後來發現即使球場上缺人,已沒有心力上場搏鬥了。已往下午四點固定跑五千公尺的習慣,也在出國一趟回來後停下,偶一再想跑一段,卻如老爺車般的上氣不接下氣,終至停止這項鍛鍊。 青少年時,管教嚴格的校園生活,加上繁重功課小霍總覺日子過得很慢,恨不得快點長大。進入中年,卻像裝了推進器般,一日又一日的的往前衝。年初才過完農曆年,就來到清明;端午一過,半年快算是過完了;月到中秋,又臨年關只有數月;入冬未久,年輕人已在談論跨年活動,這一年啊!像用奔跑似的渡過,上了年紀的歲月,怎能經得起這樣的奔馳? 大約在老霍五十歲那一年,家後院的九重葛長得太密,一次颱風過後,歪倒一側必須清理。他架上梯子,像年輕時一樣從花架格裡鑽出,感覺兩手撐在花架上的身體巍巍顫顫地,身體也不再輕巧地鑽過木格,勉強擠出了身子,拿起折疊鋸清除葛藤,才不一會功夫就雙臂痠痛,以往輕盈有力的身手全不見了。二三十歲時,能輕易的作十來下引體向上,「正面上」雙手一提,右手一使力,就已完成上杠動作,多麼輕鬆,現在真如昨日黃花了。 早年是參加同學們的婚禮,大家能鬧個大半夜,隔日照舊起床上班。逐漸有朋友雙親離世,在黯淡氣氛下促成好友的聚會。接著認識的朋友與同學中,有人因病及意外離去,成為人生列車上最早下車的人;同學會中,龍鍾之貌已出現在一些人體貌上;老霍極其感慨:是這個年歲了,過了五十以後,逐漸聽到罹患慢性病人增多,日正當中的日子逐漸遠去。 即使這樣,他仍不能放鬆鍛鍊逐漸老邁的皮囊,仍需靠它繼續豐富未來生活,在零件堪用情況下四處體驗,將一張張風景畫片嵌入自己的身影,這個身影是群體歡樂式的、抑或孤雁般的遊蹤,就看自己心境與選擇,應各有各的意義存在。 退休後有人遊走四方,有人賞鳥攝影、有人畫畫作曲、有人糾友唱歌,總是想辦法填滿日子,最多的還是聚餐喝下午茶,時間充裕先來個慢走,既健身又享受美食,談的是職場過往或育兒弄孫經,畫出夕陽一道道絢麗色彩,充實在社交網站上一張張的照片,大家互換生活點滴、勇敢貼出抑鬱心情或病體,也獲得了不少溫情關注。 爬上了人生年歲的高巔,看盡雲卷雲舒的蒼穹,賞盡繁華盛茂的風景,是準備要下山時侯了。這一段日子的美好,在於生活閒暇能四處遊走,沒有了權位架高的身分,伴隨在身邊的真朋友出現了;沒有案牘勞形的工作,個人興趣愛好可以自在追逐了。老霍認為,他們這一代人,在歷經早歲困冏生活,能有自信面對成長後的挑戰,這是一個太平時代帶來的平順人生。 繁花與綠葉不會永遠留在樹上,總有花敗葉落的一天;豔陽也終有西斜時侯,臨去那一刻留下絢爛的色彩。每個人也將成為家庭樹上的一幀相片,在族譜上串成家族鎖鏈的一環。他想: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日日都是黃金時間,要及早看開踐履,活活動動進進出出,掌握自己生活的節奏,「太陽雖然西偏,但它曾經高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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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忌諱
文化,意即人的生活方式。每個文化都有其禁忌,來自印尼的母親,並不是印尼人,亦非回教徒,同樣把當地很多的禁忌飄洋過海帶進家裡。 印尼相當忌諱三人同框拍照,傳說將導致三人不合,對中間那人尤其不好。起初我總覺得這是迷信,不過是拍張合照,哪有這麼多問題。隨著年歲增長,慢慢體會人際現實;的確,三人行,無論是朋友或是戀情,都是相當難以為繼的狀態,總是會其中兩個人比較好,而落單的那人,逐漸變成三人團體的邊緣人,幾無例外。 趴著抬腿慵懶地晃動是一幅閒適的畫面──在印尼也是期期以為不可。當時年紀小,每每趴在床上看電視或與哥哥玩樂,總會無意識地抬腿,一會兒抬左腿,痠了換右腿;母親見狀,必定出言制止:「你們抬左腿把拔會短命,抬右腿馬麻會短命。」原來,印尼人同樣敬天,趴著抬腿等於把被視為不潔的腳底向著天,是為大不敬,老天爺將視抬左右腿施以不同懲罰。 饒富深意的禁忌還有,若要請人吃某樣食物,然對方婉拒時,印尼人習慣剝下該食物一小角丟棄,以免遭被請客那方討厭。這或許是一種分享概念的延伸吧,就算人家不要,我們也不要「整碗捧去」,即使被拒絕仍然不改初衷,懂得分享總是好事。 不同文化的忌諱,仔細推敲皆能恍然大悟,宛如一則則美麗的忌諱,不忍人之心的種種變形。因此懂得入境隨俗,因而學會眉間放一字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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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
一張一張的撕下細紋毛孔 一點一滴的沾上胭脂塗抹 鬆弛的皮膚是智慧也是老化 有人切開拉扯肌肉盼望回春 把所有的情緒嚼下 用臉壓住 熱熱紅紅的情緒隨著漲起 千人走過 像是你的眼你的髮 就是不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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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般的母親
媽媽是個節儉的人,有時帶她出去吃個大餐,總是捨不得我們花錢而在那邊唸半天,總覺得錢要存下來,如果隨便亂花的話,以後老了會很辛苦,在衣服方面也穿得很簡單,是一位很顧家的媽媽。 「若妳媽媽說不用花錢時,千萬不要相信,因為妳們只要把東西買回來後,放在桌上,然後默默的走開,她看到之後一定會高興在心裡。」 果然,媽媽只要看到我們把東西放在桌上時,臉上立刻就露出開心的笑容。 爸爸其實很了解媽媽的個性,他總是提醒我們,媽媽的心裏一直期待我們買禮物送她,只是不好意思開口,這或許就像人家說的女人心海底針。 對媽媽來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節日,她都不休息,就連重大節日也不例外,她依然認真的到水果店開店做生意,平日也沒有買保養品或化妝品的習慣,她覺得自然就是美,就連擦個口紅也是得遇上重大日子才肯塗上去。 或許這樣樸實的生活對她來說反而更為輕鬆自在。 其實,每到一段時間都會有一位住在外地的兄弟姐妹回到家來幫忙媽媽照顧水果店的生意,有時是哥哥,有時是妹妹,有時是弟弟,但現在他們已有各自的家庭,所以很難常常回來,所以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去她的店裡幫忙。 有時,為了想讓媽媽開心一下,偶爾還是會準備小禮物送她,因為媽媽不愛化妝的關係,只好送她一支手工的天然護唇膏,擦在嘴唇上既不傷害身體還有護唇的效果。 媽媽平日也不太愛買衣服,但她喜歡穿起來的衣服看起來要年輕有朝氣,又要穩重大方,我只好去挑一件適合她穿的衣服,雖然,她每次收到禮物後嘴巴還是會唸著不要我們花錢,但內心就像小孩子般的開心,總是把禮物默默的收好,晚上睡覺時還會開心的進入夢鄉。 靜靜的望著媽媽熟睡的臉龐,或許不知道媽媽進入夢鄉時做了什麼樣的美夢,但她內心應該期待著下次能再收到我帶給她的驚喜,對她來說就是不一樣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