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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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報音訊
王學長是我多年前在步校﹙步訓部﹚服務時的長官,但因分隸同單位,並無從屬關係,老實講,我們並無深交,或許從他的高度與視角看我,比我孤陋寡聞、視野短淺看他還來得清楚呢。後來,他榮調之後我們自然再也沒有聯繫,直到前幾年,我們相遇而交談,才知道學長退伍後轉往公職服務多年,如今也已經退休。細談更發現學長似乎對我的動態頗多關注,憶往談今,他的記憶真好,能記得我印象模糊、甚至已無記憶的當年趣聞。 其實,王學長住家離我不遠,眷村改建的新眷舍也是我經常路過的地方。因此,後來我們也就常有見面。說來好笑,那得謝謝金門日報的牽引。 學長老家金門,對於家鄉風土文物人情十分熟稔,他又勤於筆耕,文章常在金門日報刊登。後來,我也投稿金門日報,僥倖獲主編青睞之後,感覺親切也增強信心,於是每以他作為投稿的首選,投稿多了,見報的次數相對有所增加,也因此更添我與王學長碰面聊天的機緣。 學長是金門人,也曾在報社服務,除了投稿他也是報社的忠實訂戶,報紙藉由空運寄到鳳山他家。看見我的文章見諸報端,他就抽空順道親自拿報紙來找我,找到了,自然稍作閒談,如果沒見到,或者沒空逗留,他就將報紙裝在信封或公文袋裡,投在我家信箱。我因為做志工常不在家,學長也隨興而來去,雖然經常不遇,但對他熱心送報我是格外感到溫馨。 日前,學長騎車運動,順道繞來我家按門鈴,他說明天就要返金一段時日,路過和我聊聊。聽學長談家鄉事鄉音濃郁、時時流露對家鄉的愛;談教育子女可見其有方,孩子都長大,學有所成,那是茹苦含辛所結的果報。 趁機,我送今年的拙作志工手札《堅持作對的事》給學長,聊表我對他的關注與鼓勵的回報。 幾天過後,學長從金門家鄉寄來一篇他的文章,附帶一封寫給我的親筆信,信裏頭對我又有了諸多勉勵與期待。從字裡行間看得出,學長想必已經瀏覽過我的書,所以才有殷殷囑咐與鼓勵。 現代人,已經少有親筆的書信往還,王學長寫信給我卻不只這一遭,感謝學長長期以來的襄贊與期勉。祝福他金門返鄉之行愉快,也期待他回來鳳山時為我捎來報社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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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民國三十九年間的金門撤軍問題
前 言 今年六月中,拙作〈談大二擔島往事〉在《金門日報》刊登之後,總感覺「金門撤軍始末」所說意猶未盡,需再加以補充,才可完整表達出其「真相」。為了讓鄉親更清楚了解這一段往事,尤其是撤軍的整個歷史背景與決策過程,特閱讀相關的書籍,在探索答案當中,發現撤軍風波的肇生與民國三十九年六月二十五日的韓戰有關聯。韓戰是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國際冷戰對抗格局形成之初的首次軍事衝突,韓國與我們金門相距那麼遙遠,一個小島的撤軍怎會牽涉到這一場戰爭,本文將予以說明。另外,後來為何註銷撤軍命令,蔣中正總統私人顧問美國海軍退役上將柯克(Charles M. Cooke)的建言,亦有相當的影響關係,因此將作較深入的探討。至於四十三年第一次臺海危機後,美國以種種理由,要求我自金馬外島撤軍一節,雖非討論的範圍,但是為了保持問題的連貫性,以及不致斷章取義,故予以簡單記述,特先敘明。 古寧頭戰後的駐軍概況 民國三十八年,國家在岌岌可危的處境下,十月二十五日的古寧頭一戰,蔣經國先生的日記寫到:「為年來之第一次大勝利,此真轉敗為勝,反攻復國之『轉捩點』也。」(錄自《風雨中的寧靜》)可見,當時軍民的士氣為之振奮,也使整個國家的情勢轉危為安,所以古寧頭大捷具有扭轉乾坤之意義。但戰後金門仍舊面臨中共的軍事威脅,在大陸環伺之下,局勢也是相當危殆。胡璉將軍所著的《金門憶舊》,在「金門防衛軍」提到:「在舟山、海南撤退之前(按:海南島與舟山群島先後於三十九年五月撤退),金門對岸之陳毅,被毛共任命為『臺灣解放軍司令員』,提出『堅決打金門、渡海攻臺灣』口號,準備積極,訓練緊張。」面對共軍的圖謀,金門守軍在司令官胡璉將軍領導下積極備戰,並決心與陣地共存亡。 三十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古寧頭戰役結束後,在金門的參戰部隊,包括福州綏靖公署、二十二兵團等單位相繼裁撤,青年軍二○一師亦於同年十一月底,移防高雄鳳山整補,只留下胡璉將軍所統領的第十二兵團。由於二十二兵團所屬的第五軍奉令改隸十二兵團,所以十二兵團增為三個軍(第五、十八、十九軍)。但不到半年,舟山群島情勢緊張,三十九年四月,上級抽調第十九軍增援舟山,兵團只剩兩個軍。 在「金門防衛軍」這一節,還提及兩個軍的兵力概況。胡璉將軍曰:「民國三十九年初,第十九軍移防舟山,十二兵團改為金門防衛軍。下轄第五軍,軍轄第十四師、第二百師及舟山撤退後轉回之七十五師;第十八軍,軍仍轄十一、四十三、一一八等三個師。」也就是說,戰後有六個師駐防金門,而且都是能征慣戰的部隊,尤其第十八軍的戰功顯赫,眾所周知。輔仁大學歷史系林桶法教授所著的《一九四九大撤退》,其中第十二章「外省人遷臺數量」,談到:「一九五○年五月的國軍狀況資料:當時一個師約八千餘人。」因此,研判三十九年間戍守金門的兵力概有四萬餘員左右。 撤軍相關因素探討 《一九四九大撤退》的第二章「蔣介石來臺前的部署與撤退計畫」內,引用民國三十九年七月七日《蔣中正日記》,記載:「上午入府辦公,指示(參謀總長周)至柔撤退金門之決心速作一切準備,加強臺灣本島之防務。」亦就是金門撤軍案是在古寧頭大戰之後的事情,至於金防部何時接獲此命令?據《金門憶舊》的「古寧頭.大二擔」所述,有關起訖時間點,胡璉將軍是這樣說的:「(三十九年)七月中旬我軍曾有放棄金門的計畫。……正當決定撤守並準備實施時,七月二十三日,國防部忽派專員送命令到來-仍然準備在金門作戰。」從上一段「駐軍概況」所言可知,金門雖「大敵當前」,但有「重兵駐守」,原來的作戰構想是「金門務必固守不失」,不解的是此時高層為何要下達撤軍命令,然後又註銷,宜先縷析才能曉得其來龍去脈。 美國胡佛檔案館東亞館藏部主任林孝庭博士,以中英文檔案史料為基礎,包括「蔣中正總統文物、中國國民黨檔史資料、蔣介石日記、宋子文專檔與美國國務院、中央情報局等相關文件檔案」,撰寫《意外的國度:蔣介石、美國、與近代臺灣的形塑》(以下簡稱《意外的國度》),其中第七章「走到檯面下的美臺軍事安全關係」,告訴了我們為何要從金門撤軍的目的與考量因素。林孝庭的分析:「一九五○年七月,蔣介石正考慮從金門及福建省沿海的其他島嶼撤軍,以鞏固臺灣本島的防禦,作為向朝鮮半島輸送三萬三千兵力之準備。」這句話的可信度如何,筆者試著從其他著作的論點加以引證。 韓戰爆發之後,大陸張慶軍所著《蔣介石密檔與信函》,提起蔣總統曾急電我駐韓大使邵毓麟,電文是:「朝鮮遭受侵略,中韓宜屬手足,自應挽救危局,中國政府茲特決定先以陸軍三個師、運輸機二十架援助韓國。」所謂「陸軍三個師」,其實就是一個軍的兵力,與林孝庭所說「三萬三千兵力」的意義概同。 至於參戰的兵力由誰率領,《意外的國度》的第八章「打造海島反共堡壘」中,林孝庭又說:「韓戰爆發的消息傳到臺北,蔣介石立即表示願意派遣三萬三千國軍最精銳部隊,並同意由美國人所寵愛的孫立人率領,開赴朝鮮半島戰場上與聯合國軍隊並肩作戰。」這一章還記載杜魯門(Harry S. Truman)總統對我規劃派遣兵力參戰的看法:「臺北的提議傳到華府,杜魯門總統最初反應顯得相當心動,然而當國務卿、國防部長與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一致表達反對意見,他不得不向蔣介石婉拒。」當美國不同意出兵之後,撤軍案其實已無執行的意義了! 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韓國停火協議生效,共軍部隊由北向南調動,臺灣海峽情勢緊張,隔年金門發生「九三砲戰」。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布魯斯.艾里曼(Bruce Allen Elleman)所著《看不見的屏障:決定臺灣命運的第七艦隊》(以下簡稱《看不見的屏障》),在第五章「第一次臺海危機(一九五四至一九五五)」內,提及:「在第一次臺海危機期間,鮮為人知的是,美國曾不間歇地嘗試說服國民政府,要他們放棄包括金門與馬祖在內的所有外島。」 對於美國的金馬撤軍要求,國民政府的反應又如何?艾里曼教授說:「不過蔣介石都加以回絕。」四十四年三月二十三日,蔣總統接見《紐約時報》的「外交事務專欄」撰述人塞爾資伯格(Sulzberger)時,在談話中強調:「我們的軍隊在任何情勢下,都將不從外島撤退,我們將不對任何的壓力屈服,我們決心打到最後一人。」(錄自《中央社紐約專電》)而後又多次接受外國媒體訪問或發表文告時,一再重申絕不放棄金馬外島。可見,蔣總統保衛金門馬祖的決心是非常堅強的,政府固守外島的立場也絕無妥協之餘地。 從上述所說得知,我基於派遣部隊到韓國參戰,當年七月初主動考慮從金門撤軍,俾利兵力調整,然是月下旬就取消命令了。總之,這撤軍案確有其事,惟從開始草擬到撤銷結束將近一個月,但並未付諸執行,是因應韓戰開打之後,高層的考量作為,一個臨機的規劃案,與四十三年「九三砲戰」之後,美國要求我自金馬外島撤軍的性質,是有所不同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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砲彈與鋼刀
戰 砲戰 八二三砲戰 四十八萬發砲彈 落在金門 造成 前所未有的災難 彈 砲彈 實彈宣傳彈 彈如雨下的砲彈 鑽進金門 造成 多少生靈塗炭 刀 鋼刀 砲彈變鋼刀 享譽國際的鋼刀 光耀金門 造就 觀光客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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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師是為遠征做整備
─為刺槍隊的堅持與努力而感動與喝采 九三軍人節前一日,凱道中區刺槍隊由人稱「大帥」的章錦煌帶隊,一行七人,前來鳳山與高雄刺槍隊團練,我們笑說這是刺槍隊的首度會師。 刺槍隊先從高雄市陸軍專科學校校友會與體幹班之友社成立,其後各地逐次有了刺槍班,只可惜人數有限、訓練熱度不足,唯獨凱道正步連中區弟兄踢正步之外兼練刺槍猶能一兼二顧,參與度強、出席率高,練得頗為勤奮。我曾與榮民去看過凱道刺槍隊,且與他們同練,頗為大家動員參與的精神感動。 老早就有人提議:退伍軍人以刺槍術操演顯示榮耀,也做現役軍人觀摩的參考。然而,多年來,也只有建國百年之際,步訓部委由單位官兵敦請眷屬成立老兵百人刺槍團,而且堂堂在參謀總長主持、國人見證下,有過一場操演。那回,他們冠我以「民團總教練」,當然,那是玩笑,但我們真真切切共同「打過一次漂亮的杖」。 其實,老兵練刺槍,甚至戰技操演,彰顯的不是動作,而是參與的精神、具體的投入、努力的付出,那才是足堪後輩效法的典範。這種精神、行動與努力,也在我們的刺槍隊中顯現,而且猶有過之-因為建國百年老兵百人刺槍團加總只集訓四個小時,刺槍隊則是每週抽空團練,舉高雄刺槍隊為例,從三月成軍迄今,幾不停練,六個多月下來,操練時數已經難以勝數。前後兩相對照,老兵百人刺槍團倒成了「快閃」,唯其快閃,動心起念,懸念不已,才有後來的刺槍班隊。快閃之妙也可謂功不唐捐矣。 兩地刺槍班隊會師,緣起於光輝十月十日的系列慶祝活動。據聞,這場活動將有百餘個單位共襄盛舉,刺槍操演只是其中後來才計畫「插花」的安排。之所以笑說「插花」,因為我們人數不多;人數不多,除了動員較晚之外,實地參與的人少,積極投入得更是有限。由此可知,說的多卻做的少,仍屬通病;說來簡單做了困難,堅持尤其大不易,更顯刺槍隊的動員、堅持、努力的難得與足以自豪。 高雄刺槍隊以體幹班結訓成員為主,加上成軍較早,所以進度除了軍隊慣常習練的基本刺槍與第一教習之外,更且進入第二教習、托擊攻防、進退﹙墊跺﹚閃轉;凱道刺槍隊進度以基本刺槍與第一教習為重點,但他們大都是義務役官士兵,更顯其難能可貴。 慶祝光輝十月,總有許多思維與作為,各有專擅,各逞所長,萬眾一心,為國歡慶。早前,我們選擇刺槍術做為平時運動、聯誼,甚至提供軍隊參照的目標,期盼相互砥礪、共同成長。如今,我們進一步選擇刺槍術操演慶祝國慶,也在藉此喚起退役的老兵一起練刺槍、做推撐軍隊訓練的後盾與奧援,尤其希望曾經體幹班受訓的成員,響應練槍做運動。 因為國慶,刺槍隊有了首度會師,三個多小時的密集訓練,已見汗水灌溉的成效,為來日的操演起了好的開端,更願也能促進動員,帶動參與熱誠。希望會師之外,大家勉力而為,勤練不懈。 在說的多做得少、旁觀多過參與、批評多過實作、蜻蜓點水多過埋首深耕的年代,為兩地刺槍隊的具體投入、努力堅持的精神與行動感動且喝采。同志們,我們雖然選擇人少走的路,但將走出一條光榮的途徑,加油!奮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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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
戰慄孤寂屏息夜 奔騰殺氣赤血月 猖狂肆意剿重壘 烽火濺滅永不歇 帝王君主年買醉 流傳千古無盡罪 將士戰兵盼早歸 殘存囁嚅流民吠 江山秀麗已入尾 重複輪迴又是誰 成王敗寇走向頹 後世晚輩不忍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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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藝廊‧畫家 ─筆畫吾鄉:梁文勇回顧展
「我在藝廊」是「我在二手書店」的視覺伸展台 金門「我在二手書店」開業半年,除了二手書交換買賣、舉辦藝文講座,最近更在其地下室開闢「我在藝廊」,將不定期展出藝術作品。首展是金門縣籍畫家梁文勇的《筆畫吾鄉:梁文勇回顧展》。 沖繩有家二手書店「烏拉拉」,二坪多的空間,讓它成為全日本最小的書店。「我在藝廊」面積是八坪,不知道能否以「小」著稱? 「我在二手書店」開業半年來,經常被問道的問題是:「為什麼想開書店?」我總是回答:「因為島上什麼都不缺,就差書店。」書店開幕,逐漸上手後,又花了三個多月時間打造地下室「我在藝廊」。許多來店裏的客人都表示,他們的夢想就是開書店。現代書店的功能要多元化、生活化。我常想,假若讓100個人來經營書店,就會有100種模樣。為什麼「我在」是書店加上藝廊?那就是我希望的模樣。 1960年代前後,金門新建的建築物依規定都必須附帶地下室,作用為躲避空襲的「防空洞」。地下室、防空洞予人的感受複雜,書店位處金城市區的高處,地下室的潮溼問題不大。為了保護畫作,裝設了冷氣以及除濕機,解決此一問題。台北知名的茉莉二手書店(老闆是金門人/金門媳婦),也是從地下室起家的;年初她曾來看過書店的地下室,鼓勵我好好利用。真心感謝這位前輩! 藝廊不大,面積大約8坪,地下室的優點是四面都是牆,適合展示畫作。當初為了命名廣徵各方意見,回響包括「我在」、「8坪」、「地下」、「私防空間」等名字,都不錯,最後選擇跟書店同名的「我在」藝廊,讓人一看名字就知其連結性。 梁文勇《筆畫吾鄉:梁文勇回顧展》共展出11幅創作,最小幅是8號油畫,最大幅是50號油畫。展場擺了二條長椅,一是鋼筋手作的創意椅,一是歲月美感的老板凳。因為畫家今年完成的《古巷山路》是無須裝框的「裸畫」,為了提醒觀者保持距離,特別擺了這張老板凳;二來板凳跟古巷山路氣氛呼應,坐在這裡,好似溶入了背景、成為場景的一部分。 「我在」面積雖然不大,但最大幅可展出100號以上的畫作一幅,左右兩側可展出50號以下的畫作大約10幅左右,金門縣籍許玉音看過首展說道:「展示空間比我想像中還要大。」 對故鄉豐沛的情感,讓他的藝術呈現生命力 對一個返鄉的畫家來說,40多年的創作歷程,代表曾為遊子的他,對家鄉的熱愛與長期的觀察。 梁文勇是金門山后人,山后位於島嶼東北方。梁氏先民從泉州渡海而來,最初並非落腳山后,但因為思念泉州,想找個可以眺望故鄉的棲所,幾經選址後,定居山后。聚落三面環海,使得梁文勇的多件作品都具有濃郁的海洋氣息,例如《畫室後面的海景》、《海風》、《紀念那段辛酸的日子》等。 梁文勇年少時跟隨傳統匠師習得閩南建築彩繪技藝後,跟許多金門人一樣,赴台求學、謀生。高超的臨摹技巧,讓他取得台北西門町電影看板的繪製工作;繁華首善之區、占據天際線的吸睛看板,是他展現的舞台。隨後他承攬九族文化村、亞哥花園等知名企業的大型遊樂園壁畫及景觀工程,直到1995年父親逝世,為了照顧母親,搬回金門定居,持續創作。他擅長寫實風格,並能於創作中展現個人思維,作品屢獲國內外藏家收藏。榮獲應邀海峽兩岸個展、聯展多次,以及藝壇盛會「上海亞洲區雙年展」,作品《庭院深深》展現金門古洋樓之美,深受好評。梁文勇現職專業畫家、閩南傳統建築彩繪師傅、金門戰略坑道碉堡及歷史壁畫修護創作。工作時秉持傳統精神;餘暇則創作不綴,自由揮灑藝術天地。 本次展出囊括了40多年來的創作回顧,例如:鄉情作品系列《自由之火》、紀念823砲戰作品系列《昨日的黃花》、《紀念那段辛酸的日子》,以及今年甫完成「故鄉的閩南建築之美系列」:《古巷山路》。畫作從表現早期的用色暗調,到近期的清麗繽紛,予觀者不同的感受。梁文勇說:「早期的作品除了寫實外,還有純藝術的表現,亦即有創作者想說的話隱含其中。」畫家指著《紀念那段辛酸的日子》,畫面桌上有一顆乾癟的柚子,暗指「酸」;四周散佈了辣椒、蒜頭、老舊火鍋、乾掉的絲瓜、海螺殼,是舊時金門聚落常見之物,呈現早期生活場景,刻劃出當代共同回憶。 話鋒一轉,語帶詼諧的梁文勇,指著另一幅《自由之火》,分享創作時的插曲:「原本我安排的畫面只有幾枝火柴棒,哪知道等我再回來(戶外)畫的時候,一盒火柴不知被誰亂點、玩得四散!我看了看,那好吧,就依這樣,多畫了一堆火柴棒!」《自由之火》看起來是火柴,反映的是禁錮時期島嶼的生活,「自由之火」是火柴品牌,也反映島民嚮往「自由」與「光明」。 金門之美,提供畫家無盡的素材,梁文勇創作了「故鄉的閩南建築之美系列」,此次展出的有《畫室後面的海景》、《有隘門的窄巷》、《古巷山路》。《畫室後面的海景》說明了畫室濱海的環境,創作於1994年,當時金門剛解除戒嚴不久,但海邊管制仍嚴,畫面中的海岸山坡原有軍事設施,但不宜入鏡,因此畫家捨去不畫。2017年剛完成的《古巷山路》,描繪山后聚落通往山坡的徑弄,天青雲飄,兩旁繁花怒放,予觀者開闊之感。兩旁民宅的牆面,被他作了一番調整,特意將聚落裏一堵特色老牆從他處「移植」到此。梁文勇語氣歡暢:「選擇、安排想畫的;捨去不想畫或不能畫的。這就是繪畫(有別於攝影等藝術)的優點。」 現職為閩南建築彩繪師傅的梁文勇,工作時是秉持傳統的匠師,除了古厝建物彩繪外,分佈島上的作品有:山后海珠堂彩繪、李光前將軍廟裏的李光前畫像、新近的陽翟老街壁畫等。藝術創作雖然跟他的彩繪職業類似,卻是一個自由揮灑的出口;或者說,主業的運行,讓他的藝術創作更形練達與專業。 跨越40多年時光的《筆畫吾鄉:梁文勇回顧展》歡迎參觀,即日起至10月15日於「我在二手書店」的「我在藝廊」展出,時間是下午一點到九點(週四公休)。離島的小藝廊即將踏出第一步,歡迎有興趣者前往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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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一家喜事全村都歡喜的婚宴
小時候最高興的,不是狀元及第,而是村子有人辦喜事,一場喜宴,讓整個平靜的村莊變得非常熱鬧與喜樂。 婚宴喜慶前幾天,主人便開始張羅,門口搭起帳篷,遠親近鄰、大人、小孩主動湊上來幫忙,總鋪師還沒進場先準備美食菜餚款待來幫忙的人,平常粗食淡飯的鄉下,這香氣四溢的菜色讓人愉悅,個個嘴邊油油膩膩,臉上掛滿笑意,真的是一家有喜慶,全村人都歡樂。 早期總鋪師,是廚藝很棒的農民擔任,沒有特別的班底,人手不多,因此烹飪喜宴菜餚,通常需要一般略懂得烹飪的村民幫忙,無論是採買、或是魚肉處理、蔬菜洗滌、甚至是籌措喜宴用的碗盤、桌椅,均由辦喜事的人家負責去張羅,也因為如此,村莊的大人與小孩逢喜宴時都能派上用場、從旁幫點忙。 例如採買、洗菜、切肉、去魚鱗等由大人負責,小孩則挨家挨戶去借碗盤、桌椅(八仙桌、長條椅),然後把借回來的碗盤交給大人,最後還要幫忙排宴席的桌椅及碗筷。熱鬧、好玩、又能吃得油滋滋,小孩們都非常樂於出此任務。 喜宴上的食材多,一般農家廚房小,不足於處理大宗的菜餚,習慣在門口搭起戶外大廚房,洗菜、切肉、蒸煮、紅燒、油炸等等需要兩道手續的菜餚,也都會提前烹飪,所以喜宴還沒開始,菜餚的香氣已傳遍整個村莊。 早期喜宴上的名菜,有很多都失傳了,例如喜宴最後一道甜點(俗稱喜餅)、表皮炸得油酥酥如千層酥,內餡有類似伍仁月餅的料;還有一味手工打出來的魚丸也消失了,記得那時候做魚丸的步驟:先去掉鱗片及骨頭,然後再放入石臼裡,由村民輪流負責捶打,打到總鋪師說好才放手,因為功夫用得夠,那魚丸吃起來,香甜可口會彈牙,這美味!至今仍讓人回味無窮。 喜宴菜餚很多,處理過程繁雜,白天忙完,晚上還得繼續挑燈夜戰,因此晚上會點起難得一見、非常亮的煤油燈。早期鄉下沒電燈,家裡的照明靠微弱的燭光,入夜時暗漆漆,因此在那個沒電燈的年代,這煤油燈的光,著實讓整個村莊變得格外絢爛。 那些年代、那個喜宴、那宴會的主人、那些賓客、看待每一個喜宴,都是喜樂的。樸實的農村社會,他們在意的是相互扶持的溫度,一心只期待親友都來參與、讓喜宴更熱鬧,不僅喜宴一律不收禮金,還挨家挨戶去邀請親友。反觀現在,喜宴禮金之多寡,變成恭賀的誠意。 現在一般人都已經不再用古老的方式辦喜宴,婚宴都擺到大飯店,兩三個小時宴席,取代有濃郁人情味、有溫度的傳統喜宴,再也看不到傳統式的喜宴,再也沒能看到村子裡大人小孩一起來幫忙的場景,以及遠親近鄰提前來賀喜的歡喜場面,好懷念那一家喜事全村都歡喜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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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播音室
某年因緣際會參加一個基金會的徵文,得到第二名的他,和首獎作者一同到電台接受採訪,即將在某個深夜的節目播出,他質疑有多少人會聽到?主持人說:「不要懷疑!」她曾接獲一位聽友的來電,因為聽了她的節目中勵志的單元,原本要去自殺了,又重拾對生命的希望。 他隨興的問話卻被打臉,一下子空氣凝結起來。 主持人的題外話讓他省思,很多三班制的工廠員工、便利商店的店員,還有許多夜間工作的人們,廣播節目是他們的好夥伴,聽眾散佈在許多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不可輕忽廣播的力量。 廣播錄音中他有些緊張,頻頻用食指敲桌面,主持人暗示不行,這輕微的聲音也會傳出去的。 在廣播裡聊了對生命的體會,對宗教的認識以及得獎後的生命和生活的改變,主持人問了首獎作者怎麼運用獎金,這位作者很肯定地說要把錢捐出來給基金會。問到他怎麼利用獎金時,他的腦海閃過一些畫面:奶粉、尿布、鞋子、旅行,思索了一會兒,回神才答說另有用途。 他後來安排家人一起去旅行,到林場看螢火蟲、看星星,過了一個甜美的夜晚,他也為自己買了一雙好穿又有利於久站的皮鞋,其他當然是小孩子的生活用品。 徵文第三名的得獎者沒有出席,是一位身繫囹圄的受刑人,這篇文章公布時,獲得第二名的他發現該文乃抄自一位名作家的文章,他寫信到主辦單位檢舉,還影印名作家某本散文集的同篇文章,主辦單位一直沒有回應他,等到他在電台受訪時提出此事,主持人說他們基於宗教的包容寬恕,原諒了那位受刑人,寫了信到監獄中叫他不貳過,但沒有追回獎金。 他覺得這是姑息那位受刑人,從前某雜誌徵文比賽,揭曉後有人舉發抄襲,隔月雜誌立即登出抄襲者姓名,並追回獎金,並宣告永不錄用。 受訪完畢,他騎機車返家,騎行在初秋的夜晚卻覺得頗有涼意,原來剛下過一場陣雨。 兩週後,訪談播出的那天凌晨三點,他竟然自動醒來,到書房按下收錄音機,聽到自己來自空中的聲音,想起那個夜晚的種種,真是畢生難忘,又想起自己道業和文章也沒有太多精進,不禁羞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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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悅讀
閱讀,是件快樂的事情。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和觀念,對孩子未來人生和學習之路,影響深遠。 有句俗話說:「給他魚吃,不如教他釣魚。」釣魚技巧是需要經過學習的,同樣道理,閱讀技能也需要有人引導和內化學習。 我陪同孩子進入閱讀世界,是從繪本童話書開始。字雖不多,甚至有圖無文,但對於激發想像力和創造力,可說是閱讀寫作敲門磚。 兒子曾以繪本故事作腳本,抒寫童詩投稿獲獎刊登;也曾把童話書內容,運用多元素材製作立體藝品,在學校暑假作業展大放異彩。那融入孩子的心思、情感,轉化呈現出來的作品,是獨一無二的藝文創作。 年紀大些,我帶領他選讀小說傳記,每本書都是撰稿人嘔心瀝血大作,每篇文章蘊藏作者精彩人生經驗,對孩子在思考辨力、文學造詣上,幫助很大。 有次,他看完哈利波特影片後,總覺得缺少些什麼,主動借了原文書飽覽一頓,不清楚不了解的環節,還會上網查資料或找朋友交換心得。不但填補電影跳躍式劇情的黑洞,英文單字語彙也增進不少,更難能可貴的是,從中他學會解決問題、價值批判的生活能力。 我也曾推薦口碑不錯的優良漫畫套書給孩子看,連環圖文有它獨特魅力,對背誦史地很糾結的我,圖像學習曾經發揮很大的功效。 承襲老媽基因的兒子,導入心智圖法脈絡連結的學習方式,比起那些密密麻麻蚯蚓字,容易理解也有趣多了。現在,他還能把漫畫畫風運用到動畫繪圖作品中,算是意外的收穫。 洪蘭教授說:「閱讀能使人的心靈得以昇華,所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指透過閱讀能開啟視野、累積前人智慧。」教會了孩子閱讀,就等於給了他一把打開知識之門的鑰匙。李家同教授也鼓勵大量閱讀課外書:「閱讀不足,會影響表達能力。」 我愛閱讀,它是不離不棄忠實伴侶。我希望孩子也能找到這股熱忱和興趣,那將令他終生受用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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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鱟談鱟
鱟,是一種生長在海中的節肢動物,大小皆牝牡(公母)相隨,牝無回,得牡始行,牡去則牝死。明人大醫師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亦云:「鱟每遇海,相負於背,乘風而游俗呼『鱟帆』,其行也,雌常負雄,失其雌,則雄不動,漁人取之,必得其雙。故母鱟被捕,公鱟毫不抵抗等著束手就擒,號稱海底鴛鴦。」 四億多年前,當恐龍尚未崛起,魚類尚未出現時,鱟就在海裡成長了,牠能活在高溫及濃鹽度的惡劣環境中,即使一年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但是幾億年來並無明顯的進化,故被稱為「活古董」或「活化石」,已被列為保育動物。 鱟屬介類動物,形狀像蟹,甲腳堅硬,腳有十二隻,尾細長,產於海中。記得以前在賢庵國小學區後豐港有一位學生家長洪慶泉先生曾開的「港都海產」餐廳,因該村地近金門西北海岸的沙洲一帶的潮間帶,最適合鱟的生長,係金門鱟的生產地,許多村民(學生家長〉靠漁獲維持家計生活,常常捕獲許多鱟魚,除了自家煮食之外,多餘的鱟全都販售給餐飲店,所以後豐港這家由洪慶泉先生經營的「港都海產」餐廳自然就研發一套專以鱟為材料烹煮出各種不同菜色的鱟魚料理,一時之間,遠近相互傳告之下名聲大噪起來,食客大增,對鱟情有獨鍾的饕客競相前來嚐鮮,竟至一位難求,必須事先訂位的情況。記得80年冬我在賢庵國小時,一次同仁們的聚餐,有同仁提議要在本學區後豐港「港都海產」餐廳吃海鮮,才不致落人口實說「近廟欺神」,怎麼自己學區內有餐館竟不捧場,豈不「近的不買,跑到遠的賒」,後來透過謝華東訓導主任同為後豐港鄉親關係自然順利訂到席位。 那一次,洪慶泉先生快炒功夫了得,讓我們嚐到了「鱟爪豆腐煮味噌湯」、「鱟爪爆炒麻油九層塔」、「鱟卵米粉薑湯」、「鱟肉燴三鮮」等香甜美味菜餚,加上水餃、海蚵煎、蒸鯧魚等招牌菜餚,真是飽食又享盡人間美味。席間也談論到「鱟」的相關議題,一位從小生長在後豐港的洪老師說:「在宰殺鱟時是需要技巧的,殺鱟時一條像雞腸子的鱟腸,千萬要小心不能戳穿,否則腸子流出的東西其味比牛糞屎更臭,正如俗語說的:「好好鱟殺甲屎若流。」「殺甲」意思是殺得,整句是說好好的一隻鱟,被不懂殺鱟技巧的人殺得鱟屎漏流不停一團糟,變成不能吃必須丟掉。所以殺鱟時是有步驟的:首先要劃開腹部,傾出其卵(又稱美珠〉,接著割下12支鱟爪,再剃割下鱟尾肉及肢腳、硬殼內的肌肉,最後再去除鱟腸。哇塞 !「殺鱟」還真是一門高深的獨到學問呢!並非一般人所能為的。 其次又談到鱟的用途,大家共同認知的是:鱟殼很堅硬,曬乾後可製作成盛器(鱟勺子),也可作為辟邪物掛在大門上方,有擋煞避邪入侵作用。鱟血之中含銅離子(血清蛋白〉是藍色的,可提取『鱟試劑』,他可準確快速的檢測人體內部組織是否因細菌感染而致病,在現今製藥和食品工業中,可用它對病毒素及汙染進行監測。鱟血滴在米酒中據說男人喝了可壯陽,但是鱟血中含有高劑量的銅離子,當老闆端來鱟血米酒時,男同仁們各個都興趣缺缺,不敢恭維,怕有副作用。鱟肉則是肉中上品,其味辛鹹而性平,能涼血、解毒、明目,並可治療痔瘡及白內障。鱟肉具有如此多種對身體的益處功能,難怪識貨者趨之若鶩,才造成一位難求的事實。席間又有另位同仁說:「金門本島的沿海附近各潮間帶,除了後豐港外,尚有溪邊、后湖、古寧頭、洋山灣等地經常有鱟的出現。」鱟的出現常是成雙結對,故稱為「鴛鴦魚」或「夫妻魚」。另有俗語「掠鱟公,了空空。」、「掠孤鱟,衰到老。」也許是「打壞姻緣七代窮」的原因與迷信傳說吧 ! 所以掠鱟一定要成雙,不能只抓單隻的,否則就要擔心俗語「掠鱟公,了空空」「掠孤鱟,衰到老」的報應了。 無意間同仁的一次聚餐,除品嚐飽食了鱟的美味外,還上到相關鱟寶貴常識的另一課,誠所謂「學海無涯,唯勤是岸」,「處處留心皆學問。」真是值回附加加的票價啊 ! 民國82年3月因調職離開賢庵國小之後,再也沒再去過那間「港都海產」餐廳,聽說已歇業許久了。品味鱟肉的美食往事只有留在腦海中成追憶與回味了。 據報載:民國88年政府公部門已將古寧頭西北海域潮間帶定為鱟的保育區,並多次由水試所舉辦稚鱟的流放活動,期能循大地自然生活法則,降低不可回復性的措施(如:因國軍撤防、開放海岸線、增建前水頭碼頭港工程、兩岸小三通的航運頻繁、開闢建功嶼之參觀活動,影響了鱟的加速消失,實令人惋惜),期能減少建設性干預,創造鱟有多元共存的生活方式,大家正在努力提供推廣金門鱟的復育繁殖措施 ;然而近年來,由於海峽兩岸小三通交通的便捷,幾次到大陸旅遊,總要在廈門落腳、中轉,好幾次在廈門的第八市場上,總會看到漁貨市場販售一對對的鱟,訊問之下,在廈門甚至福建沿海一帶並無將鱟歸為保育類動物,仍然殺鱟、食鱟如故,真令人感嘆:金門與廈門僅一水之隔,金門是致力在推廣鱟的保育措施,而對岸到處是殺鱟、食鱟如故,其間的觀念與做法大不相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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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挫愈勇的素人歌手─駱毅華
戴一副黑框眼鏡,笑起來,兩頰嵌有深深的酒窩,十足鄰家男孩氣息的駱毅華,以充滿故事性的磁性音嗓,細膩深情地演繹周傳雄的歌曲「出賣」,一舉奪下今年金湖鎮花蛤季的歌唱大賽冠軍。 早在國中時期,熱愛唱歌的種子即在駱毅華的心底萌芽。對歌唱充滿熱忱與興趣,所有的歌唱心得與技巧全為自學,一天最高紀錄曾唱滿八小時,駱毅華說,自己昔時可是「發燒也照唱!」也由於求好心切,前數次參賽時,駱毅華大多挑選難度較高、需要高度發揮歌唱技巧的歌曲,但經過連年比賽磨練累積經驗,自認聲線較沉的駱毅華,再清楚不過--最終得選擇「適合自己的歌曲」,並一舉奪冠。但他自謙,「對自己沒甚麼信心,覺得自己沒那麼厲害;因為愛唱歌,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與舞台,很難得,所以就想要來試試看。」 笑稱自己「累戰累敗」的駱毅華,其實是金湖鎮花蛤季歌唱大賽的常客,參賽已五、六次的他,憶起自己初次參賽時慘遭滑鐵盧,「連複賽都沒有進!」由於較為缺乏實戰經驗,且在家中練唱時,用的是極簡式的平價麥克風,一支市價甚至不到50元!直至此次晉級金湖鎮花蛤季歌唱大賽決賽,駱毅華坦承,首次於戶外開放式的舞台上演唱,在音樂音響等眾聲環伺下,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難以掌握音準。 兒時把麥可‧傑克森奉為偶像,「因為小時候覺得很炫,但他的歌實在太難唱了。」儘管是偶像,但卻一首麥可‧傑克森的歌都不會唱,駱毅華笑著說。後來,陸續接觸到張學友、劉德華、伍佰、陶喆、周杰倫、林俊傑等歌手,這些天王級的實力派、創作型唱將,均是他學習與效仿的對象。 在工作閒暇之餘,駱毅華陸續學習吉他、烏克麗麗等樂器。他徹底享受被鼓掌的感覺,享受聽眾的專注與沉醉,更擁有親友團的強大支持與鼓勵。以青春、以熱忱,在繁瑣複雜的日常裡,謙遜俯首,專注練習,從未怠慢的全力以赴,駱毅華踩著紮實的腳印,細細推教琢磨,經層層淬鍊潤澤,餵養夢想與理想,從培植至熟成,展現專屬自己的性格與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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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抉擇
有一粒種子,曾經被細心地照顧,用無比的愛心澆灌,不知不覺地,伊慢慢長出嫩芽來。 幾年後,照顧伊的主人卻忽然遠離而去。伊雖然哀傷難過,但仍堅強的迎向陽光。 伊知道緣起,緣滅,是很自然的事;但,每一次的聚散,上天總會給予適切的安排。後來,伊遇到了新主人,終於逐漸茁壯,開花結果,生命中充滿了喜樂。 經過不知多少個寒暑,在伊尚未凋零前,原主人忽然記起那曾經澆灌照顧過的幼苗。尋尋,覓覓,他來了伊的跟前,訴說著歉意,想再度盡心盡力對待伊,希望有一天對伊有個交代。他誠摯的細數前塵往事;兩相對看,時空交錯,只是朱顏改,令人不勝唏噓。 其實,經過時間的覆蓋,花兒伊已將往事冰封,不復記起。夢境般的重逢,打開記憶的盒子,那清純又刻骨銘心的點點滴滴,似又浮在眼前;感覺是很奇特的:為什麼經過半世紀中空的情感,可以很快連結,再續前緣呢? 但是逝去的時光難追回,更何況在晚晴的餘暉中,應該享有的是寧靜悠閒,沒有牽掛,沒有煩憂的生活。伊清楚知道;但他的善念,竟然讓自己內傷,不知所措:或許上天給了伊慈悲,卻沒給伊智慧。伊只能默默地讀他的寄語,希望理性的面對,讓激起的漣漪回歸平靜。畢竟,伊是柔弱的,無法承受風吹草動。而且伊也是陽光的;雖然彼此想找回昔日的溫馨,但仍怕被誤解。 每個生命的階段,都需要學習如何提起與放下。相信伊們都有智慧來處理那些前情往事,和未來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