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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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摸鼻子
回想三十多年前,升上國中,學長好意跟我們這群「菜鳥」說:「在學校最好不要摸鼻子。」我們幾個國中新鮮人,聽了以後面面相覷。 我好奇的問:「這是學校最新的規定嗎?」 「當然不是,以後你就知道了。」 隔了沒多久,有一天得了風寒,鼻子奇癢無比,很自然的動作,就想去「摸鼻子」;同學見我舉起手要去摸鼻子,好意的說:「你沒聽學長說,在校園最好不要摸鼻子嗎。」我只好忍了下來,以免遭遇「噩運」加身。 過了一年,再也不是國中菜鳥,心中埋藏一年的「疑惑」,當然要想盡辦法得到「正解」;透過種種管道抽絲剝繭下,終於得到答案,原來是學校管理組長的鼻子特別大,學生只要摸鼻子,就會被列入取笑他大鼻子的「嫌疑犯」。不小心摸鼻子,要是被他逮到,鐵定有吃不完的苦頭。 那一天開始,我們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摸鼻子不是學校禁令,也不是校園的禁忌,而是因人設事;摸鼻子的「代誌」,只要不讓管理組長看到,就能相安無事。 自此以後,只要鼻子癢,一定先得環視四周;確定沒有看到管理組長的人影,才算是安全的摸鼻子時間。不禁要深深嘆息,讓鼻子「舒服」的小事,沒想到在這所國中校園,還得大費周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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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獅爺的金門
經年保護金門的你 可以當我的伴侶嗎 與我一起追隨經過金門的大風大浪 合唱一曲 蔚藍的海洋與木麻黃迷人的綠 風獅爺 那繽紛的魚與礁 是傳說還是結局呢,天未亮 我們將心情閒置在宿醉的陳高酒瓶上 駕車出發 前進 順秋風尋訪 那些可能實現的夢想 風獅爺 我扶著八級以上的醉意 站上你欣賞金門島的高度 與你一起並肩一起欣賞 美麗的金門島與無限的 悠閒時光 風獅爺 一陣又一陣醉人的薩克斯風 一波比一波強烈的金門人的熱情 湧進自在的心靈了 風獅爺 晚一點回家吧 聽飽了金門人的浪漫之歌再走 風獅爺 晚一點想家吧 吃足了各式金門名產再走 晚一點吧,無論你想做什麼 看完雲的分列式 月光走在乾淨的古厝聚落上的優雅台步 再說吧 風獅爺 喜歡與金門永生的你 明天還可以當我的伴侶嗎 一起並肩 一起欣賞 金門島的美麗日出 金門島的輝煌日落 金門島的燦爛星光 金門島的山水人文與自然 後記:有幸一遊金門,雖然只是過客,卻有曾經是金門人的錯覺。感謝金門的山水人文豐富了我的人生,因以為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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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島英雄─趙紅亮
海南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中共黨史專業碩士研究生趙紅亮(Chao Hung-liang),幼年時,由於高燒不退,送往醫院治療,卻因打針不慎導致腿部神經受損,從此左腿殘疾,行動不便。但趙紅亮身殘志堅、刻苦學習、無私奉獻,從1998年中學時代開始,以實際的愛心行動幫助了一批又一批困苦孩子、孤寡老人、貧困山莊,十多年來從未間斷。趙紅亮無私的大愛,也感動了無數的人們,引起了社會各界的極大迴響,成為各界青年的標竿,不愧為「海南島英雄」,從全球1984位熱愛生命獎章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榮獲周大觀文教基金會「2011年第14屆全球熱愛生命獎章」。 身殘心不殘 化愛為行動 趙紅亮,男,1977年7月9日出生,在河南省安陽市龍泉鎮西洪溝村的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幼年時,由於高燒不退,送往醫院治療,卻因打針不慎導致腿部神經受損,從此左腿殘疾,行動不便。趙紅亮從小勤奮好學、樂於助人,深受師長及同學的喜愛。1994年,趙紅亮以全鎮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上河南省重點中學─安陽市第一中學。不幸的是,剛上高一的趙紅亮,在一次運動中,腰部脊柱嚴重受傷,不得不在家休學治療。沒想到,這一休就是五年,但趙紅亮忍受著殘疾與病痛的雙重折磨,堅持利用治療間隙和休養的空閒時間,自習高中的課程。 1998年,百年不遇的洪水襲擊神州大地,抗洪英雄李向群的事蹟,深深震撼還在家中休養的趙紅亮,尊敬與學習的念頭在他心中悄然升起。就在此時,來自江西革命老區高安縣希望小學的貧困生鞠紅和熊思琴,引起了趙紅亮的同情,並思考:我只要平時節儉點,就能幫她們,也許就能改變他們的命運。這樣的想法很快變成實際的行動。儘管趙紅亮也是一個需要別人幫助的貧困孩子,但為了資助這兩個學生,他打零工、省吃儉用,一點一滴累積下來的積蓄,全數用來供他們上學。在趙紅亮的資助與鼓勵下,這兩個小學生都在2007年順利完成中學學業。 2000年,趙紅亮重回學校,繼續他的高中學業,一路始終保持優異的成績並且努力打工回饋弱勢。至今,趙紅亮先後捐贈各老、少、邊、窮等地方兩萬多元、圖書近千冊。趙紅亮在過程中深深體會「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真正含義,他也說:幫助別人的同時也帶給了自己快樂和自信! 優秀學子:刻苦學習、傾心奉獻 2002年,趙紅亮考進海南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市場行銷專業學習。在許多人看來,大學生活是豐富且多采多姿的,考入大學似乎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然而,趙紅亮卻非常珍惜上學習的機會,仍堅持著多年來養成的生活習慣,每天5點起床學習英語,晚上直到宿舍樓熄燈了才休息;趙紅亮除了學好本專業課程外,還自學法律專業課程,並參加自學考試。大學期間,趙紅亮不僅勤奮學習,也先後擔任學院學生宣傳委員、代理班主任、班長、團支部書記、院團委委員、學生黨支部書記、教育活動領導小組成員等職務,十分活躍。 大學四年,趙紅亮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連續三年負責接待新生的入學工作,每到9月份新生報到時,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此外,趙紅亮還主動學習教育學、心理學等學科知識,幫助同學解決心理上、生活上的問題和困難。暑假時間,趙紅亮隨學院愛心藝術團下鄉演出,同時,積極進行農產品的行銷調查與研究,幫助當地農民開拓農產品市場。 大學一年級時,趙紅亮就開始組建青年志願者服務隊,到圖書館及周邊村鎮進行志願服務勞動。周末時,趙紅亮還免費為學校周邊貧困的中小學生提供家教,大學四年來,由他所免費輔導的十多個學生,在成績上都大有的進步。從2003年起,趙紅亮積極配合學院組織學生成立「愛心藝術團」、「愛心實踐基地」等,定期開展送文化與科技下鄉,以及宣導基礎醫療護理觀念,四年來,由他協助組織贈送到偏遠地區的讀物、衣物共約兩萬件,也帶動周邊學校的志願者活動,讓所有的人在助人中感受溫馨和快樂。 「半路」醫生:至今敬老院還留有他的床位 2002年11月,剛進入大學的趙紅亮,獨自到儋州市的敬老院及孤兒院,從此開啟了他與敬老院的老人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令人難忘的愛心故事。短短不到兩周的時間,趙紅亮與他們結下很深的情緣。趙紅亮堅持每週到敬老院、孤兒院做義工,開展各種形式的服務。 為了能進一步幫助孤苦的老人與孤兒,專業在市場行銷的趙紅亮,雖然對醫學一竅不通,但他利用課餘時間,自學中醫穴位按摩、藥膳常識、聾啞兒童心理輔導等知識,並且自購血壓計、拔罐器等醫用器具,定期到敬老院、孤兒院為他們做醫療保健。九年多來,趙紅亮仍保持與敬老院老人及孤兒院孩子們的聯繫,經常抽出時間去探望、關懷他們,成為他們最親的人。敬老院的老人們一提到趙紅亮的名字,都心懷感激、讚譽有佳,至今,敬老院的老人們還為他留著床位。 就業抉擇:要到最貧困、最需要幫助的地方 畢業在即,趙紅亮堅持選擇到最需要支援與幫助的地方去。於是,在2006年7月,趙紅亮來到國家級貧困縣-白沙黎族苗族自治縣南開鄉黎苗少數民族山區,開始他的志願服務生涯。這裡是黎苗少數民族居住地,師資缺乏、科技落後。期間,趙紅亮教過數學、英語、地理、政治、生物及自然,並且都是同時教授3到4門課程。剛到那裡,行動不便的趙紅亮,仍參加貧困邊遠山區的校園危房建設,每天搬磚、拌水泥,一個月下來,趙紅亮變得又黑又瘦,手腳也起了膿包,但他始終沒有退卻。之後,趙紅亮把這一個月的工資,捐給當地一位家中發生重大事故的老師! 「九月開學,我見到了我的學生--山區的黎苗子弟,他們誠實憨厚!偏遠的山路割斷了大山裏人的夢想,同時也讓外邊的人望而卻步。」趙紅亮在日記中寫道。志願服務在很多人看來是枯燥且乏味,然而,在趙紅亮看來卻是豐富而充實的,因為他不但可以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傳授給山區貧困、資源落後的孩子們,而且還可以盡自己所能,幫助山裡的貧苦農民。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堅定的信念,趙紅亮每天雖然需往返幾十里的山路,傳授農民相關的知識,但行動不便的他卻樂此不疲。在工作之餘,趙紅亮仍堅持,每天早起晚睡,點著蠟燭在山裡蚊蟲的叮咬下讀書、學習,不斷豐富自己的知識,努力提高自己的教學能力。 扶貧專家:熱心幫助貧困山區發家致富 在山區服務的兩年期間,課堂上趙紅亮是老師,課堂下他是學生的朋友。趙紅亮和學生們學說黎話,走訪黎苗山寨,並且深入瞭解黎苗少數民族的習俗與生活現狀。為了幫助當地人改善生活環境,趙紅亮多次回母校瞭解橡膠、木薯等熱帶經濟作物知識,主動學習橡膠種植與割膠技術,回來後即對當地種植戶進行技術上的指導,並向當地膠農發放以橡膠等熱帶經濟作物為主的圖書300多冊,贈送自費燒錄的近百份關於橡膠種植之光碟,同時結合母校科技扶助當地弱勢的膠農。 趙紅亮拿出了自己的2500多元積蓄,為邊遠黎苗山寨編撰出版多期涵蓋科普興農、法律宣傳、醫療自救、奧運等內容的刊物《南溪苑》。趙紅亮更多次徒步翻山越嶺、深入邊遠黎區苗寨,為當地黎、苗鄉親拍攝並贈送以「攝影凝聚和諧」為主題的全家福。2008年10月,海南中部邊遠山區爆發大面積橡膠樹病蟲害,趙紅亮不辭辛勞,徒步深入山區,調查和收集害蟲標本,結合母校與中國熱帶農業科學院專家,給予當地種膠農戶最大的協助,減少黎苗鄉親的經濟損失。 大愛無疆:心繫災區人民,傾力奉獻愛心 2008年5月12日,四川大地震,即將結束兩年服務的趙紅亮高度關注、心急如焚,並在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省吃儉用的一點微薄收入,先後以不同方式向四川的地震災區捐款2000多元。同時,趙紅亮更加緊學習《心理志願者工作手冊》、《災後重建手冊》、《災後心理救助與心理重建手冊》等書籍,希望在短時間內掌握相關知識,給予災民最大的協助。10多年來,趙紅亮把自己的所有積蓄,幾乎都用在志願服務和公益事業上,從未間斷。 彰顯人生和社會價值,展現當代優秀大學生風采 趙紅亮懷著一顆善良且堅毅的心,直面命運的不幸,堅強而勇敢的學習與生活。趙紅亮身殘志堅、自強不息,刻苦學習、勇於進取,關愛社會、無私奉獻,將服務人民視為自己的使命,感動了無數的人們,引起了社會各界的極大迴響,但他仍一如既往的謙虛和淡然。 趙紅亮靦腆的表示,自己只是盡所能,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但能得到大家的肯定心裡還是非常高興。趙紅亮更說道:「獲得這麼多榮譽,卻是我當初所沒有想到的。面對它們,我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少、太不夠了。我希望大家跟我一樣,更多地去關心和關注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更多地關注我。」同時,趙紅亮也期許自己,把大家對他的關懷和肯定化為前進道路上的動力,繼續盡全力把公益事業做下去,讓愛心接力火炬更加紅亮,把愛心行動永續推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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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窗
黃昏了!陽光穿透不甚濃密的樹叢,大規模的灑進整片樓層。黃昏了!陽光猶如母親溫柔的雙手,慈愛地一一撫慰走廊裏不安的靈魂。 當陽光眷戀不捨的撤出大樓最後一面透明玻璃窗,走廊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之前洶湧的人潮完全消失不見,唯剩一、兩位拉著拖車的法庭助理,匆匆來去,難以想像有些等身的訴訟資料竟然只屬於某一個人。跑馬燈還不願歇息,捷運列車般在那裏重複提醒著大家,早已結束的訴訟。我,枯坐斗室,被滿樓乍現的寂寥包圍著,唯一能做的是:望著牆上白底黑字的圓形大時鐘,猶如聆聽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五點半的到來,旋即起身,重複數月來的相同動作──插入鑰匙,按下按鈕,關閉這扇犯人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門,結束一天猶如監禁的警衛工作。 八月底之前,一直都待在銀行服勤,九月初,上司忽然把我調到司法部,要我看守這扇犯人進出的大門。 法官與犯人總是從司法部三樓大禮堂踱出來,經過我看守的這扇門時,法警會拿出卡片感應,等門打開再將犯人領至法庭。每當我聽到匆促的腳步聲或是熟悉的鐵鍊磨擦聲時,就會不由自主的走出來幫他們刷卡開門,這並非我的義務,純粹是無聊想找事做,否則一天漫漫時光實在難挨! 那些犯人的情況與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大部分的人都很平靜,我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冷靜還是不在乎,許多還很年輕,甚至顯得瘦弱,那樣輕薄的身子骨裝在銀亮沉重的鐵器之中顯得十分諷刺!彷彿隨時可以變魔術般掙脫出來。那些上腳鐐的重刑犯,腳腕上裹著一層護腕,避免行進間鐵器磨擦而破皮,每位犯人和法警的關係似乎都很好,又或者是法警並不把他們當罪人看待,往往從很遠的地方便聊著天,宛如朋友一樣。 犯人們似乎都受到人權的對待,偶而,一些經過的犯人還會瞄我一眼,或盯著我的識別證猛看,眼神彷彿表示我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差別在於我穿了制服。有時候想想,我和他們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和時間對抗的傢伙,雖然我可以下班,但,對我來說,回家有時形同到另一個地方坐牢,所以日子久了,漸漸地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犯人。 雖然我沒有犯罪,卻常常選擇過著犯人一般的生活,而那些被判刑的,就真的有罪嗎? 聽同事說,之前坐我這個位置的警衛,因為不慎讓一位記者闖進去,所以被開除!同事接著補充:「還不止如此,他之前很誇張,常常帶竹片來,用毛筆把一些像孫子兵法的文章謄寫在竹片上,然後再當成書慢慢閱讀」。我聽完直覺浪漫,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寫書法就算了,居然還用竹片當紙,真想認識這位同事,可惜他已經被開除了。 認真說起來,其實那同事也沒犯下什麼大錯,他只是和別人不一樣,又剛好犯下一點小錯,不一樣加上小錯,這種巧合往往讓一般人對此產生誤解,繼而貼上標籤,有些人因為甩不開別人釘在身上的負面印象,乾脆讓自己成為別人誤解他的那個樣子,甚至變本加厲,沉淪再沉淪,最後走上不歸路。 近年來,社會價值驟變,犯法似乎變得稀鬆平常,像刺青一樣,隨著時代的推移,許多事的本質,都得到新的意涵。在這個時代,刺青可以被當成一種藝術,但,一個犯人的誕生,往往關係一個家庭,牽連著整個社會,而我們卻把醫治社會的重責大任一味的交給學校、司法單位。 當媒體映照出那些雙手被縛,低頭不語的面孔時,除了同情受害者之外,不可否認,對於加害者,我往往也覺得不忍心!希望他們都能真心懺悔,服刑後也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很想為受害者、加害者做些什麼,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在安全範圍內揮舞自己的正義感、同情心。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 夢醒後,犯罪者變清白、受傷者復原、死去的生命能重新活過來。 傳說:人與人之間綁著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大家都是有關連的!無論相不相識,要不然,我們怎會因他人悲慘的遭遇而落淚,因他人殘酷的手段而駭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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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顏色
就在吃飯的當兒,接到一通電話,心「忽」地沉甸甸下來。一位遠房的老者停駐了生命的步伐凝滯了時間的腳步,在今日的某時某刻駕鶴而去。他瘦高的身影在眼前漸漸清晰:還記得他和父親喝茶閒談,曾經工人的艱辛,養家的辛勞,後來商旅的起伏,在他年老時與人談及的平淡,還有我在校暑假實習時他對我的關懷。他的音容,他的笑貌,一切已漸行漸遠,而一切彷彿歷歷在目。 生命的重量幾何,生命的色彩幾重。生命在呱呱墜地的那一瞬有了最初的份量,人去人聲留,人聲又將生命的重量和顏色憑添了幾多。而現實的今天,人們又總將身後的財富做為生命重量的砝碼。 當我將這一消息傳遞給一位熟人之時,從他嘴中跳出的竟然是:「哇,你的某某親戚發財了,可以拿到幾十萬吧!」……我的回擊是:「你有沒有想想那人在你遇事對你的幫助,你有沒有心懷感激,卻把眼睛放在別人的財產上」他「嘿嘿一笑,現在社會上的人不都這樣?」我啞口無語。 我曾經過幾場喪禮,總是逝者在水晶棺中安詳靜躺,任憑棺外紙鳶灰飛,鼓嗩高鳴,活人悲愴!經過一爐的青煙,最後只有一匣子的容身!而僅憑這一小小的容身,許多人又找到好好享受,多吃多占多拿的藉口。我想我無法改變別人的生活態度,無法用利舌轉變別人的處世的做法,但我知道,生命的顏色不僅僅是金黃,它需要的是多元。只有好好拿捏活著活好的度,才不讓生命暗淡,讓生命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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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爺的鬍鬚
《想發大財的信徒,偷偷拔取武財神的鬍鬚留存,冀望藉此而 財運亨通…》 農曆辛卯玉兔年一開始,除了大樂透頭彩將近二十億獎金,吸引全國民眾熱烈下注之外,媒體更不斷報導,各地廟宇也是人潮洶湧,許多信徒紛紛前往膜拜、許願,祈求來年可以平安與發大財。 原來有很多道教宮廟,頗具企業經營與業務拓展之精神,提供《發財金》方便之門,讓信眾可以小額借貸發財金,俟來年隨喜加碼奉還,藉以博得喜氣洋洋的發財夢。 「不但廟宇提供發財金的活動,甚至部分供奉財神爺的宮廟,也看到了民眾絡繹不絕前往膜拜與祈求;更有人將財神爺的鬍鬚,偷偷的拔走幾根而收藏,因為他們深深的相信,可以因此得到財神爺的護持,因而能夠發大財呢!」一位廟宇工作人員很無奈的表示。 這位廟祝希望透過媒體的披露,呼籲信徒不要再偷拔神明的鬍鬚了,否則擔心一個年假下來,財神爺的鬍子都被拔光;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祂連自身的鬍鬚都難保了,哪裡還會保佑大家發財呢? 雖然今年玉兔年的年節求財花絮,讓人覺得特別有趣,不過其實民眾在拜拜的時候,總會祈求神明保佑家庭平安、孩子讀書順利、家人事業成功之外,也會順便要求眾神庇佑而發大財! 也許這樣的情況很自然,因為祈求發財的心願,是每個人的生活當中,一項極其重要的課題,所以難怪腦筋動得快的廟宇,總會順勢而提供發財金的許願活動,不但滿足了信徒的心理需求,實質上更能夠為廟宇增加財源,應該是互蒙其利的民俗趨勢。 當然從宗教信仰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習慣與心理由來已久,也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不過若是用更進一步的層次來看,這種以自我立場為出發點的想法,或許並不是很健康的思維,而且也和神明慈悲、包容、利他與大愛的精神,顯然不太《速配》而留下很多足以思考的空間。 所以有人拚了命《搶頭香》的結果,也許得到了活動獎金;但是假使沒有更加努力工作的話,只是單靠著搶頭香的加持,果真可以藉由菩薩的庇佑,甚至因此一帆風順而發大財嗎? 相信有很多人並不這麼認為,況且搶頭香、偷拔財神的鬍鬚、撫摸財神爺的金元寶、或是焚燒更多的金紙許願,應該只是一種心理慰藉的效果,恐怕沒有辦法當作發財的捷徑,否則天底下,哪裡還有窮光蛋的情形發生呢? 在新春過後而新年度剛開始的時光裡,人們也許抱持著迎接春暖花開的心情,好好規劃未來一年的生活節奏,並且擬定更進一步的夢想與心願,然後按部就班的予以執行,想必這就是最直接而實際的生活方式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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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國界克難救援﹐奉獻黃金生命期
以科學技術使人的生活更美好並不是義務,而是身為工程師的最大榮耀。 ~高永賢博士 高永賢博士是香港首位參與無國界醫生的工程師,更是一位具備專業素養的機械工程學家,自2000年開始投入義務國際人道關懷組織的義務服務工作,曾先後獲派到蘇丹、烏茲別克、印度尼西亞、巴基斯坦等國家,參與救援行動;2008年512四川大地震後的緊急時期,高博士為無國界醫生管理緊急物資供應中心,也在災後持續投入「漸進式農村重建計畫」。除了親臨災區,高博士更懷抱高度使命,成立二個非營利組織機構,積極將他關懷傷困的精神、服務弱勢族群的信念感染新一代的年青人,鼓勵香港青年學子及專業人士參與人道救援工作,培養了許多人道關懷的志工。此外,高博士獨自籌劃單車橫跨青藏高原,歷程二千公里,在一個月內為無國界醫生的國際人道工作募得了超過港幣二十萬元,他將28天青藏單車籌款之旅的過程編輯成《遙滾青藏》乙書,所有稿費也將捐出支持人道救援工作。2007年高博士陸續榮獲香港十大傑出青年、傑出青年工程師獎、傑出義工、人道年獎及愛心獎等殊榮。高永賢博士將義務救災工作變成終生職業,積極參與人道救援,不遺餘力,不愧為「救援工程師」,從全球1984位熱愛生命獎章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榮獲周大觀文教基金會「2011年第14屆全球熱愛生命獎章」。 棄高薪,成為「無國界醫師」成員 高永賢(Dr Ko, Wing Yin Albert)現為香港大學學生發展及資源中心高級學生導師兼任工程系榮譽助理教授。1972年5月27日出生,14歲時赴美求學,畢業於美國匹茲堡州立大學工程系,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加入非營利團體,申請以志工身分到第三世界教書兩年。然而卻因為他的身分並非美國公民,所以並未獲選。之後便於台灣、日本、香港等地的公司任職工程師近六年,在過程中學習更全面的工程學知識。27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發現「無國界醫生」的成員並不限於醫療護理人員,遂燃起他參與救災助人的夢,他辭去高薪工程師的工作,於2000年成為「無國界醫生」的首名香港工程師成員。 在世界各國進行國際救援工作 從那時起,高博士共花了超過一年,在世界各地的救援任務進行服務。值得一提的是,即使當時身為香港大學的博士生,在研究工作最繁忙的時期,他也從未放棄人道關懷服務,仍然視其為己任。他分別前往南蘇丹和烏茲別克,在無國界醫生的醫療項目中擔任後勤人員,工作包括興建與修復醫療中心、水電供應設施和醫療廢物處理。2001年911事件發生時,正在烏茲別克的他,同時接獲委派協助物資調配工作,把緊急物資送到阿富汗邊境。 2004年底南亞海嘯發生,他更將所有的年度休假時間都用來協助印尼亞齊省海嘯襲擊災難現場復原,以及2005年巴基斯坦克什米爾地震的緊急救災工作。高永賢博士是其中一位首批到達印度尼西亞亞齊地區參與無國界醫生海嘯緊急救援項目的志願人員。他在省會班達亞齊以東的小鎮實格裡(Sigli)規劃水利和排污系統,並協助當地政府建立臨時災民安置區。隔年10月,巴基斯坦及印度一帶發生南亞大地震,他遂於10月中,前往巴基斯坦克什米爾的巴格(Bagh),參與無國界醫生在當地救災工作。 2008年521四川大地震後的緊急時期,高博士為無國界醫生管理緊急物資供應中心,也在綿竹、什邡等偏遠村莊持續投入「漸進式農村重建計畫」的復原工作。高博士為村民提供免費工程諮商及設計服務,使農村能以可負擔的花費,進行結構安全的建設。同時高博士亦積極訓練學生志工,並邀請專家學者共同參與此次重建計畫。他們的工作不僅僅是村莊重建,更在重建的設計中加入環保及農村旅遊的元素,以期能讓村莊有更長遠的發展。 培育社會未來領袖 即使高博士不在人道救援現場幫忙,他也懷抱著高度使命感,持續擔任香港無國界醫生的理事及工程顧問,感染香港學生及專業人士參與救援工作,致力影響社會年輕一代從事志願工作。高博士常應邀至各單位進行演講或出席研討會,包括大學、中學、私人機構(如扶輪社)、非政府組織及專業學會(如香港工程師學會)等。因為高博士在非營利組織管理上廣博的經驗,所以他的演講常常能激勵數以千計的大學生參與志工工作。 建立救援服務與訓練的平台 身為一位受過專業訓練且經驗豐富的緊急救助工程師,高博士早在2008年512四川地震以前,高博士就為香港工程師學會設計、籌備並教授全港第一個緊急救援工程學課程,協助訓練未來參與人道工作的工程師。緊急救援工程師的訓練包括大型營地建設與管理,如傳染病防疫中心及難民營、物流、後勤、電信通訊技術、環境衛生、供水及下水道設備等。高博士說:「我盼望學員們一輩子都用不上緊急救援工程技術,但與其消極期盼,倒不如積極為最壞的狀況做準備,畢竟透過科學和技術確保人們生活更安全,是工程師的職責,也是工程師最足以自豪的權利。」高博士對人道工作的熱誠成為了年青人的榜樣,他也對緊急救援工程學救援工作的貢獻也有重大影響。 高博士在所有的作為上都展現出他對於人道救援的高度熱情。在他的博士論文中,他發展應用於人道搜救的人工智慧機器人系統,展現出他渴望以科學技術打造更美好安全的社會。而他所創設的另一個非營利教育機構,免費「機器人教學科技實驗室」 (FIRST Laboratory),更進一步證明他以熱情擁抱自身信念。在他的研究夥伴協助之下,此機構免費提供機器人課程教學,來激發中學生對數學及科學的興趣。機構的目標是培養更多年輕人有兼具創意與科學性思考的頭腦,能夠引領我們社會的未來。 單獨騎單車到西藏為無國界醫生籌款 高博士除了以專業知識貢獻在緊急人道救援工作,他同時也是「和諧社會促進社」(Society for Harmonious Development) 的創辦人之一,致力培育大陸地區的大學生成為未來民間組織領袖。2006年,他獨自籌劃一個為無國界醫生募款的計畫。在這個計畫中,他獨力騎腳踏車橫跨青藏高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走遍兩千公里,更攀上海拔五千公尺以上的高山。為無國界醫生人道工作募得了超過二十萬元。他更把旅程編輯成《遙滾青藏》乙書,記錄此次旅程見聞,也詳細說明本計畫的籌備過程。而高博士出版此書的所有稿費,同樣捐出支持人道救援工作。 2007年10月6日,高博士榮獲國際青年商會香港總會頒發的「第三十五屆十大傑出青年」殊榮。2008年被香港工程師協會評選為「傑出青年工程師首獎」,香港義務工作發展局頒發的「香港傑出義工獎」,2010年香港紅十字會頒發「人道年獎」,港澳台灣同鄉慈善基金會頒發的「愛心獎」,更被評為七位香港精神大使之一。 有愛心也要有智慧 這些年來,高博士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中擁有十分值得讚揚的成就,因為他擁有豐富的災難救助行動經驗,還有廣受肯定的計劃管理能力。對這個社會而言,高博士最了不起的特質就是他對服務的堅持,以及他運用自己的專業提供服務的能力。他在無國界醫生的服務工作,無論是實地工作的志工或是理事的身分,毫無疑問的都幫助了許多受苦的生命。但是他的成就並不止於此,他將寶貴的實地服務工作經驗與自己專業工程學知識結合,來發展新式且更有效率的後勤系統,以應對未來亞洲可能面臨巨大災害所必要的應變系統,是他的成就之所以如此獨特的原因。 在災區中,不能單靠一顆心,還必須有智慧,即使有合適的器材,如果沒有計劃,也是橫衝亂撞、徒然浪費資源,錯失救人的機會,因此他一再強調義務工作的重點與延續性──要有好的規劃,才能真正幫到其他人,要持之以恆,並非因一時之好心而做。高博士說:「年紀不同,心態也不同,以前總會走在前線,但現在希望做多些策劃、推動的工作。我想將以前的經驗延續下去,這樣義務工作才能一代一代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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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裡的茶味
茶與水相融是個美好的組合。水的晶瑩剔透、活潑、流漾,加上了幾片茶葉,佐以熱水,那一點嫩蕊細芽的鮮柔清芬,入了口,巧妙成了滌煩玉液。 這一回去香港,跟著朋友喝了幾天的茶,對於茶,好像又有一些新的看法。 飲茶有另一個雅稱-「啜茶」。這個「啜」字,細想,是很有意境與層次的。懂茶的人,若邀得三兩同好,促膝談心,也會達到「吃茶醉人」的境界。手中握著茶杯,美美傾談,茶中幽幽吐真意,幾巡之後,感覺意醇情真了,便漸漸進入忘我的天地了。香港朋友說,不論啜早茶或晚茶,他都把它當成一種享受。的確,普羅大眾為一天的辛勤日夜勞動,各自為生活的油米柴鹽奔波,有閒暇啜幾口茶,消褪心火,說話做人都比較不帶嗆帶刃,便是緊張生活的一種調解。 茶館的主人汪先生分享他吃茶的心得:啜茶的興味,未必比酒淡些。徜徉在舌尖裡的茶味也可以使人有「醺醺然而不醉」的舒暢感。 「啜」茶的要領是慢飲,不要入口直入喉嚨,先讓茶香在口腔四方周遊一番,讓味蕾也能浸染它的香韻。如何慢飲,汪先生口手應和,生動地描繪慢飲的畫面。 …若在早晨,茶客半倚欄杆欣賞著小河如何揭去霧紗顯現俏美的姿容。兩岸的番石榴、木瓜、楊桃等果實,或濃或淡的果香,滲透入淙淙的水流。瞇著眼看河景,便如傾翻了滿河的香脂。或者,看大船小船只在半醒半醉的河流裡搖櫓揚帆來去,睜眼一望,原來還有朝日、松柏等樹木,天空的鳥兒鳴唱應和。 若在傍晚啜茶,晚霞半鋪大地,雲影似近若遠。兩岸漸漸消失在溫柔的暮色裡。船上人的吆喝聲漸聞漸淡,河面被一大片紫霧籠罩。倏地,皎月優雅地坐落在河面上,倘遇文人雅士,邂逅此美景,不知又有多少感懷洶湧。 一杯清茗,半箋心語。任清香漫過指尖,浮於紙端。在我的文字裡輕吟淺唱,流轉徘徊。 茶,輕抿。香,裊繞。一杯清茗洗盡鉛華,蕩去所有雲煙。回眸處,縹緲的茶香飛出窗外,醉了蒼山。不覺,環峙了整片山巒…。 雖然茶館的周圍沒有青山綠水,幽靜天地,喝茶的客人姿態也不是優雅從容,室內也是人聲鼎沸,不想聽到隔壁桌的談話也難。然而,他這番「啜茶」的唱做俱佳的見解,讓我感覺手中的茶多了幾分逸趣,喝茶的心情也多了幾分自在。 他的獨特茶經,勾起我以往讀過的書論述茶與襌之間的記憶。 有人說,會喝且能有茶喝並能品味出禪意的人是種灑脫。無茶而能直入禪趣的人是種超脫。有茶而不拘泥於茶趣或是禪趣的人是種超越。無茶而能處處與茶道禪心相應的人則是奇跡。在我看來,品茶悟禪無須刻意,禪意佛心也並非深不可測的玄機。一花一世界,一茶一人生,其中真味,便在這一飲一食的平常之間。 「茶禪一味」、「禪茶一味」的字樣隨處可見,可是何謂茶禪?禪茶何味? 請教懂茶又參襌的朋友,才明白原來禪茶是指通過對茶的體認和感悟進行禪修的一種法門,也是依照禪理佛法來演繹的一種茶道。茶是參禪悟佛之機、顯道表法之具,禪是以茶淨心之理、正清和雅之道。可見二者互為表裏,互為因緣,互為體用,互為能所。可以茶喻禪,以茶行禪,以茶悟禪,以茶參禪;也可以禪釋茶,以禪施茶,以禪品茶,以禪釋茶。 「禪茶」源自於達摩祖師的傳說。達摩祖師閉關襌修九年,出關後眼皮無法張開,便把它們撕了下來,丟在地上,那地方長出一株矮樹。他的弟子們摘下樹上的樹葉泡水飲用,發現這水竟然神奇異常,可以令坐禪的人保持頭腦清醒,神志清明,能更透徹地領悟佛的真諦,於是便有了「禪茶」一說。 那一片片茶葉皆是百般辛苦忍耐而獲的成果。從採摘、做青、揉撚、焙火、沖泡,直至最後被喝掉。身經萬般折騰,卻能始終隱忍。佛陀涅盤後教化弟子以戒為師,茶可「滌隨眠於九結,破昏滯於十纏」,因此出家人多喝茶,便能增加忍耐性。以茶助戒,益于修行。每當五蘊之火上來的時候,喝一口茶,往往能把火氣降滅於未燃。 無論是大俗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是大雅的「琴棋書畫煙酒茶」,中國人的生活都離不開茶。以茶喻人,古來有之。好茶期待好水,期待會泡茶的人,更期待好人喝。 我不懂喝茶的藝術。對於經歷過生活磨難的人,一杯茶在手,味道是苦、澀、甘、甜、潤,茶裡的滋味也是生活的滄桑悲喜。一盞茶或冷或熱,人生得失盡在杯中,苦澀甘甜漸次展現。舉起杯也舉起了歡樂憂愁。苦盡甘來,起起落落,個中滋味,唯有自知。 我不善品茶,不通茶經,更不懂什麼茶道。啜茶,我尚粗淺,但我以為,好茶,是一遍又一遍的沖泡後,淡然,無味,卻平凡、真實,留有醇香。 您啜茶嗎?也許改天邀您細細品茶,一起說說您我舌尖裡的茶味有何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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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臭鼬鼠大戰記
「哇! 快閃啊!」當車過樹林,我們就像失足落水似的立刻停止呼吸!繞開林子後,才浮出水面,暢快的吸氣。原來今天又遇見了人人聞之色變的臭鼬鼠! 臭鼬鼠是北美常見的小動物,黑身白邊,尾巴紮著馬尾像天真無邪的可愛少女。牠晝伏夜出,原本與人類相安無事,但一旦受到驚嚇(偏偏牠是那種動不動就驚嚇不已的類型),所到之處都是留臭屁到此一遊。那臭味就像是不小心砸碎了的臭雞蛋,噴逸出來惡臭,讓人摀住鼻子不打緊,更是汗毛直豎,只想拔腿就跑。這小動物,便是惡名昭彰的臭鼬鼠(Skunk)。 提起臭鼬鼠我可是滿肚子委屈!話說有一年初春,我在院前院後,開始經常聞到撲鼻而來的臭味。不久發現,前陽台邊年年準時報春的紫色風信子忘了發芽。正傷心的料理後事時,才發覺陽台底下的泥土早成一個大窟窿。這時才發覺不妙!原來臭鼬鼠成了我家房客!更甚者,牠開始亂撒糞便以及亂丟搜括而來的骨頭。天啊,牠的這種舉動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為了驅逐這不速之客,我首先用水淹牠的巢穴。然而灌得整個花園都鬧水災了,那臭鼬鼠卻連個影子也沒有,幾次下來只好作罷,改用煙薰。點把火塞進洞口,直到大火熄滅,依然不見蹤跡。稍後我還自作聰明地在洞口擱滿刺玫瑰,或者撒滿辣椒粉,都無法驅走這惡房客。有天我終於怒髮衝冠地到花店問方法。花店老闆給我一種藥,說藥的味道會令牠作嘔而離境。於是我喜上眉梢的趕回家,以為把藥扔進洞口就可高枕無憂,甚至幻想著牠遷逃的情景,不覺好夢酣甜!但隔天一看,騙牠吃的肉骨頭倒是啃完了,毒藥卻一口也沒沾,反而被踢出洞外,灑的滿園都是。為了怕人家飼養的貓狗貪嘴,我只好懊惱地清除現場。接下來我就像被打敗了的傷兵一樣,每天望著枯萎的花園興嘆! 有一天,孩子還說經過一整個冬天,牠恐怕早已兒女成群。這一假說使我開始惡夢連連,總夢見一窩臭鼬鼠,趾高氣揚的在眼前大搖大擺的啃骨頭,齜牙裂嘴的,露出凶狠模樣。而我唯一的戰略就只剩下「土封」──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刨土封住洞口與牠糾纏到底!也許牠玩膩了這「我封牠刨,牠刨我封」的每日練習操,入冬之後的某個清晨,我發現洞口未被刨開,顯然那臭鼬鼠一宿未歸,接下來幾天洞口也都完好。這下我可是樂得差點沒放鞭炮,心想那隻臭鼬鼠終於棄甲投降,天下太平了。於是我昭告左鄰右舍,誇說我的毅力終於戰勝了牠!然後填上更多新土,結結實實的封住整個洞口後,滿心幻想著來年我的花園又將恢復榮景。 整個冬天,我滿懷期盼的等待春暖花開。初春某個清晨,我泡好一盞濃茶,好整以暇的哼歌聽曲時,那「面熟」的動物躡手躡腳的穿過籬巴,溜進我家後院。等我回神過來,牠已經往前院跑,一溜煙的鑽進不知何時早已刨好的深穴裡。那賊窩竟是不偏不倚的和去年同個位置!這時我才弄明白,原來牠不是搬走了,牠只是冬眠去了!睡了一個冬天,半夜出去覓食,清早回營讓我撞見了!在牠溜進洞口的同時,我也像飛箭似的衝到現場,那一次終於真正看見那隻有白邊從鼻子連到尾巴的臭鼬鼠。只不過敵方似乎依舊孤家寡人,未見一窩子,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只是那臭屁縈迴不去,聚在花園裡久久不散,令人聞之胃如翻攪,作嘔不已。出入花園,我總得先憋著氣,確定沒有毒彈來襲才敢入境。為了怕驚嚇牠,我變得神經兮兮的輕手輕腳起來,只求那隻狡猾的鼠仙別再胡亂放屁!然而牠依然毫無家教的灑糞便、扔骨頭,實在讓人再也無法與之和平相處。 最後我終於求救於動物獵捕專家。黃昏時他們在洞口附近擺設幾個與臭鼬鼠大小差不多大並裝有食物的密封鐵籠子來誘捕牠。由於籠子不大,當臭鼬鼠一鑽進去,鐵籠子大門會立刻落下,並且卡住牠的尾巴,使牠無法翹起尾巴大放毒氣。守株待兔多日之後,終於將牠繩之以法,並由動物獵捕專家護送牠回到山林。這時我才深知早點聘用專家的好處。因此,若您也遇上了惡鄰居,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便是求救於當地合法的獵捕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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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燦爛的花火
女子看見角落的電暖器,於是踢了踢他的身子,然後幫電暖器插上電。「看好他,我四處去巡一巡。」男子一邊對著女子說,一邊離開房間。他全身虛脫地臥在地板上,腦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沒有感覺,眼神渙散地注視著前方的地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恢復了一點意識,聽見男女吃食喧笑的聲音,奮力抬頭,才看見那一對男女坐在亦芙的床上,對飲他放了好幾年的紅酒,床上還擺著兩個盤子,看不見盤子裡有什麼,枕頭旁還躺著一個空酒瓶。老天,他們竟然還穿著鞋子,棉被上散佈著大大小小的鞋印,突然他覺得自己實在很可笑,什麼時候了還在關心他們穿不穿鞋。 「死老猴,很厲害哦,在大學教書,教授哦,還是優良教師,是不是?」男子發現他瞅著他們時,拿起擺在床上的一張獎狀,揚了揚,對他說道。他面無表情地瞪著男子,沒有回話。這時,他感到頭痛欲裂,嘴裡的牙似乎斷了,血還在流,他嚐到了血腥味,或者是聞到了,誰知道,也可能是頭破了,反正全身都痛,像被拆散了似地。看來亦芙還沒回家,十幾年的習慣,怎麼在這麼要命的一夜,就改了。這樣也好,他目前的狼狽樣也不想讓亦芙看見,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似乎有了笑意,這個時候他還要在乎亦芙的看法嗎? 「死老猴,你會笑哦,當老師,很好笑,是不是?我告訴當老師有什麼好笑的。」男子右手拿著叉子指著他的方向說著。這是第一次他看清楚男子的長相,二十歲左右,中等身材,有點胖,黑色翻領敞開的皮衣,露出胸口一條狗鍊似的金項鍊,一樣黑色的牛仔褲,中統皮靴,五官看來不像是窮凶惡極,甚至還可以說有點秀氣,細眉鳳眼塌鼻小嘴,就是壞在膚色蠟黃,牙齒不整齊,還有暗沈的紅色污漬,增了些流氣,有時走在校園中他也會遇見這種學生。 「我國中的時候,數學都是零鴨蛋,有一次月考,老師叫我到講台,跟全班說我喜歡吃鴨蛋就再送我一顆大鴨蛋。他叫我轉過去,就在我屁股的褲子上畫了一個大圓圈,還叫我在教室繞了一圈,然後到教室的走廊,屁股向外面,罰站。」男子說到這裡,他沒笑,一隻手搭著男子肩上的女子倒是咯咯地笑了,好大聲,像隻雞。 「喂,你這個查某人是按怎,老師沒笑,妳倒是笑那麼大聲,是按怎。」他側頭對女子喝道,女子對男子吐了一下舌頭,沒回話。他突然有一種時空錯置的幻覺,好像學生們在模仿的本土劇,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他想,是夢,也該醒了。 「我跟你講,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回去,我跟我爸爸媽媽講,他們就去告校長,還找議員,新聞都有報。最後,那個老師待不下去就調走了。」男子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說:「不過,事實上,我還比較喜歡那個老師,總比後來理都不理我,當我是死人的老師好。」 「你不是還有上大學,就算成績那麼爛。」這時女子插話進來,同時把頭倚到了他的肩上,兩頰有些紅暈,眼神似是迷濛,又像是無限敬畏地望著男子。 「一百分才能上大學哦,誰規定的?」男子白了女子一眼,繼續對著他說道。「老師,你說是不是啊?」 「我口渴,我要去喝水,你要不要,順便?」女子問男子,並且欠欠身子預備下床。 「你去,把他嘴巴裡的手帕拿掉,我要看看這隻老教獸還會不會叫?」男子對女子說。 女子下床,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他的旁邊,抄起他的頭,一下抽掉他嘴裡的絲巾,他感到他的嘴唇一陣疼痛,可能有血塊黏住了絲巾。這時,男子像是想起了什麼,起身跳到了他的身邊,女子經過男子身邊時,有點奇怪地瞟了男子一眼。 「說,還有誰住在這裡?」男子撈起他的頭,盯著他的眼睛,厲聲問道。他看著踩過亦芙棉被的那雙靴子,沒有回答。「啪」清脆的一聲,他感到右臉頰一陣燒燙。 「幹,不說,是不是?」男子邊說邊收回左手,於是他的頭「咚」的一聲摔回地板。男子伸手到他的大衣口袋和褲袋裡搜索了一陣,從裡面抄出了手機和皮夾。男子先把手機放到自己的口袋,然後打開皮夾,一翻開就看到一張他和亦芙的親膩合照,再搜查皮夾其他的夾層,抽出幾張金融卡、信用卡、一些購物用的會員卡和教職員證,男子邊看邊扔,卡片散落一地。 「這是不是你和你老婆?」男子把皮夾的照片推到他的眼前,厲聲問道。他還是沒回答。 「很硬哦。」男子起身,開始朝他的身體又踢又踹了一陣,扔掉皮夾,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一則未讀的簡訊。「不知為什麼,穾然想跨年倒數,晚點回家。妻」。 「你老婆不愛你,和別人去跨年哦,還不說。」男子蹲下,把手機的簡訊貼到他的眼前,然後「唰」一聲不曉得把手機甩到那裡。 「除了你老婆,家裡還有什麼人?」男子再問。這時女子歪歪斜斜地回房,手裡端了一杯水,坐到床沿。 「沒有人了。」他怕再打,這次倒是出聲了。男子側著頭,想了一下,「啪」又是賞他一個耳光。 「不對,白賊。隔壁房間住的是誰?」男子問。 「那個房間?」他有些精神不濟,看似又要暈過去。 「有一張床,和大書櫃,對了,床底下還有一瓶汽油,那個房間。」男子說。 「沒有人,那是我睡的,我住那個房間。」他突然提高聲音,生氣地回答。 「真的?你和你老婆沒有睡在一起。」男子說。 「沒有。我們很久沒有睡在一起了。」 「那,你們很久沒那個了?」男子言語輕佻眼露邪淫地說,他沒答話。「死老猴,那今天給你賺到了,讓你看A片。」男子邊說邊跳到亦芙的床邊。 「喂,免睏啦。」男子對著坐在床沿看似要睡著的女子喊道。 「做什麼啦?我很睏。」女子稍稍翻了一下眼皮說。男子沒理她,從下托起女子,放倒在床中央。男子拉下女子的熱褲,露出粉色的內褲,女子兩腳被褲子夾得緊緊的,男子猴急地脫掉女子的雪靴,扯下她的熱褲內褲,然後拉下自己褲襠的拉鍊,掏出已經漲大的寶貝,直接插入女子的身體。男子雙手扶住女子的兩個膝蓋,白白圓圓大饅頭似的屁股前後衝刺起來,口中還故意誇張地發出「喔!喔…」的淫叫聲,不時還側頭看他的反應。他不想看也不想聽,但又忍不住抬起疼痛的頸子,只見床上一團模糊的影子,配合著誇張的發浪聲,前後晃動著。 「比A片較好看哦。」男子對著他邊喘氣邊喊道。大冷天男子的額頭上竟開始滴汗了。「啪!」一聲,男子一巴掌摔在女子的臉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掌印。「死查某,卡敬業啦,醉成這個樣子。」 「幹什麼?我要睡。」女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口齒不清地說。他覺得他們的舉動褻瀆了亦芙的床,但是內心又湧上一股蠢蠢欲動的慾望,同時他很驚訝地發現,冬眠了很久的器官竟然開始有了反應,讓他暫時忘了身體的劇痛。「幹!起碼也配合一下,像個死魚似的。」男子有點不滿,又有點喪氣地說。過了一會兒,男子的陽具從女子的身體抽了出來。男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啪!啪!」正反兩個耳光甩在女子的臉頰上,對著她說道,「卡清醒,說,剛剛喝的水在那裡拿的?」 「餐廳的熱水瓶啦。」女子用微弱的聲音含糊地說著。 男子穿好自己的褲子,再把女子抱起來,靠在床頭板上。 「你醒醒。」男子用力前後搖晃女子的肩膀,又是一個耳光。男子瞥見床頭几上的水,抄起玻璃杯,把水倒在枕頭上,然後在女子的臉上抹了幾把,「把衣服穿好!」男子大聲喝令女子。男子看見躺在地板上的他,一陣暴怒翻了上來,衝到他的身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說,熱水瓶的水放了什麼?」男子厲聲問道。他兩眼無神,全身乏力,軟癱在地板上,沒有出聲。 「裝死,快說。」男子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問道。 「安,眠,藥…」他抬了一下眼皮,氣虛虛地回答,一半的聲音還卡在喉嚨裡。 「我就知道。放安眠藥做什麼?」男子又問,他沒回答。這時,屋子外頭似乎響起了一陣放煙火的聲音,男子側耳聽了一下,鬆開手,他的頭「咚!」的一聲摔回地板上。 男子迅速地跳回床上,抱起半睡半醒的女子,將女子靠在臥室的門邊,替她套上短靴,喝令女子站好,然後跑到隔壁房間,抓了汽油瓶,衝回臥室,將汽油潑在棉被上,點起一根菸,抽了一口,用肩膀托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對著他說:「本來我們只是要到屋頂看煙火而已。看,這就是你毀了我們跨年夜的代價。」說完,男子將菸彈向床上的棉被,看見火苗竄出才扶著女子快速離開房間。 ●●● 他側臉貼地,躺在地板上,腦中嗡嗡作響,呈現半昏迷狀態,直到吸進一口濃煙,嗆得咳了幾聲,才感到全身冒汗發燙。他勉強張開眼睛,見到房裡火光熊熊,心想,這次死定了,作繭自縛,也怪不得別人,自作自受罷了。只是全身上下疼得厲害,一把老骨頭像已經散了似地。一輩子沒被人這麼狠狠揍過,令他訝異的是,劇烈的痛楚反而讓他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他聽到遠方放煙火的聲音,忽然想起,好像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似地,這一夜是跨年夜。才剛送走千禧年,2010年也要過了,是不是這近六十年的日子也可以由這把火,燒得精光,一絲不留,像從來沒來過,真能這樣也不枉這把火了。日本人管煙火叫「花火」,這個稱法顯然貼切多了,也美極了,像富士山,從那個角度看都漂亮。他突然想看一眼,煙火在天上炸開成滿天燦爛的花火的樣子,只是現在手腳都給綁著,不能如願。他想起,高中時立在運動場邊孤零零的那棵樹,四層樓高,挺拔俊美,幾次想在夜裡溜進校園,燒了祂,看看那一樹竄高的火花輝煌炫目的樣子,只是那時膽子小,終究只是想想而已,沒真的去做。現在他終於燒掉了那棵樹。 想著想著,精神陷入一種彌留恍惚的狀態時,他感到手腕處一陣火燒的疼痛,他叫了一聲,雙手一掙扎竟自由了,原來尼龍繩被火場的高熱給燒熔了。他的雙腳勉強用力使勁,也掙脫了。他奮力用雙手撐起身子,這才發現身體不動還好,一動,所有末稍神經細胞傳回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暈了過去。他環顧四周,才發現濃煙早已熏得他淚流滿面,什麼都看不清。他想起學校消防演習的課程,趕緊脫了大衣,包住右手,趴回地板上,用手代替眼睛,向著門的方向爬行。快到門邊時,他的手摸到一根有滾輪的椅腳,他知道那是亦芙的梳妝椅,亦芙喜歡給傢俱裝上滾輪,她說那樣搬動起來輕便些。他的右手扶住椅腳,手腳並用往前滑行,沒想到,從臥室到客廳的路可以這麼走得艱辛而漫長,但是到底還是到了。 還好,他隱隱約約看見落地窗沒關,於是連滾帶爬地翻到玄關的走廊,他摸到地面上有薄薄的一層水。戶外清新的空氣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他扶著女兒牆勉強撐了起來,幸好當初走廊上的陽台只裝了半矮的鐵架來種花,沒整個封死。他現在比較看得清楚四周的狀況,他沒先去開門,反而先撥開鐵架上幾個花盆,確認消防車已經到了樓下之後,他在女兒牆上找到一把鏟子,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敲起鐵架。恍惚間,他聽到樓下鄰居的呼喊聲,還有遠方101大樓的煙花炸開的聲音,年已經過了,倒數結束。 現在,他絞盡腦汁,想的是要怎麼解釋這場火,還有他滿身的瘢青和血污。事實上,解決事情是不用這麼麻煩的,或許一紙離婚協議書就可以了,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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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出奇蹟﹑愛留關島
關島女子學院高中部二年級全校第10名優等生娜塔莎‧利昂古雷洛普瑞茲(Natasha Leon Guerrero Perez),於1990年10月21日出生於關島,10歲時罹患惡性骨肉瘤,歷經8次大手術、129次化療,以勇敢、堅強、樂觀的態度面對病情,還寫下一篇篇「迎向人生光明面」的生命詩文,自勉勉人,珍惜每一天,曾遠赴羅馬親受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祝福、到菲律賓靈療、到密西根、紐約化療、開刀、到印尼避靜……,特別為關島的每一位居民-爭取一個更健康的環境,以親身經歷說服包括所有參議員等各界人士-支持《菸害防制法》,娜塔莎奮戰至2006年6月9日病逝,感動各界,關島參議員也第一次全票通過,並為表彰娜塔莎的愛與勇敢,把《關島菸害防制法》更名《娜塔莎保護法》,由是,娜塔莎熱愛生命、每天感恩、活出奇蹟、奔走立法、愛留關島,不愧為「關島天使」,由全球各界推薦1984位熱愛生命獎章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榮獲周大觀文教基金會「2011年第14屆全球熱愛生命獎章」。 迎向陽光 娜塔莎與骨癌奮戰五年,當全球癌症權威-紐約史龍克特林癌症紀念中心主任保羅梅耶爾醫師表示,娜塔莎的骨癌已多發性轉移,對任何化藥已無反應,娜塔莎極為冷靜地擁抱媽媽,並為媽媽拭淚,隨即寫下一篇篇《迎向人生的光明面》詩文,自勉勉人。 媽媽告訴娜塔莎:「上帝的計畫,有可能是妳會比媽媽先到天堂。」 娜塔莎回答:「媽咪,我不知道為何人們把死亡看得那麼重?因為,當我睜開眼睛,我看到了您;然後,當我闔上雙眼,再睜開雙眼時,我就會看到上帝,這有什麼好怕的?」 娜塔莎保護法改變了關島 娜塔莎罹患惡性骨癌,雖經化療、開刀、物理治療,仍然不敵癌魔多發性轉移肺部等關鍵器官,尤其,轉移到肺部的癌細胞,使娜塔莎對煙味特別敏感,加上娜塔莎是位小小美食家,最懷念也最羨慕在紐約一年多治療期間-每個公共場所禁煙,尤其是餐廳;而她居住地關島,卻到處煙霧瀰漫,對任何有肺病或呼吸毛病的人-要享用一頓無菸害的餐點,難如登天。 娜塔莎告訴媽媽:「紐約能,為什麼關島不能?」 於是,娜塔莎奮不顧身,在媽媽吉妮堅強的支持下,到餐廳、學校、教會、社團等現身說法-《煙害防制法》,呼籲大家把關島變成無煙害的愛島,感動了各界,由護士出身的參議員盧利昂古雷洛率先響應提案,因既得利益者反遊說,卻造成正反兩派參議員對立。 娜塔莎不管還剩下多少存活時間,決定不把時間浪費在醫院;娜塔莎在媽媽吉妮堅定支持下,坐上輪椅,搭著救護車,出席每一個煙害防制法立法過程的公聽會,用愛現身說法,轟動全美、感動關島,第一次全體關島參議員一致起立-於2006年6月9日三讀通過《煙害防制法》,不幸娜塔莎當天病逝,為表揚娜塔莎的愛與勇敢,該法案正式更名為《娜塔莎保護法》,由關島總督卡瑪丘(Felix P. Camacho)於2006年8月4日正式簽字生效。 由是,娜塔莎用愛奔走宣導立法,改變了關島,也改變了世界。 陶淵明的知音‧人間的天使 關島娜塔莎,西元1990年10月21日~2006年6月9日。 中國陶淵明,西元365年~427年 陶淵明絕對想不到,1625年後,他有一位知音娜塔莎在關島誕生。 更不可思議的是,娜塔莎讀懂陶淵明的愛、生命以及思想。 陶淵明的《形影神》三首詩,主要是針對慧遠和尚的「形盡神不滅」的哲學思想,表示陶淵明自己不同的哲學見解。陶淵明認為,神和形的關係是「生而相附」,強調精神依附於形體,人生在世,既無可喜,也沒有可懼,應該一任自然,要死就死,沒有什麼可「多慮」的。 娜塔莎認同陶淵明的生死觀,卻不認同陶淵明不喜亦不懼活著的想法。娜塔莎認為:經歷恐懼才學會堅強、有歡樂生活才有意義。 非常感謝娜塔莎的提醒,特別把陶淵明三首《形影神》原詩重現,也許,我們和娜塔莎一樣,都會成為陶淵明的知音。 形贈影 這是形體對影子說的話。說天地山川,長存不改;草木的形貌,今年雖然悴萎,但明年又可復榮;而人的形體,卻不能這樣,人生是無常的,應當及時飲酒行樂。 天地長不沒,山川無改時; 草木得常理,霜露榮悴之。 謂人為最靈,獨復不如茲; 適見在世中,奄去靡歸期。 奚覺無一人,親識豈相思! 但餘平生物,舉目情淒洏。 我無騰化術,必爾不復疑; 願君取吾言,得酒莫茍辭。 影答形 這一首影子回答形體。影子認為,飲酒雖然可以消憂,但和立善相比較,就低劣了。這是影子針對形體說的飲酒行樂,反其意而提出的立善求名的主張。 存生不可言,衛生每苦拙; 誠願遊崑華,邈然茲道絕。 與子相遇來,未嘗異悲悅; 憩蔭若暫乖,止日終不別。 此同既難常,黯爾俱時滅; 身沒名亦盡,念之五情熱。 立善有遺愛,胡可不自竭? 酒云能消憂,方此詎不劣。 神釋 形體主張飲酒及時行樂,而影子主張立善求名,各具一說,大家的看法不同。《神釋》,則是由精神(靈魂)來作釋明。 精神認為飲酒行樂無益,立善求名無謂,否定形和影的主張,提出應當在宇宙中,放任自然,順受其正,盡性至命。這樣,便可以全神,死而不亡,與天地永存。 大鈞無私力,萬物自森著; 人為三才中,豈不以我故? 與君雖異物,生而相依附。 結託既喜同,安得不相語! 三皇大聖人,今復在何處? 彭祖愛永年,欲留不得住。 老少同一死,愚賢無復數。 日醉或能忘,將非促齡具! 立善常所欣,誰當為汝譽? 甚念傷吾身,正宜委運去; 縱大浪化中,不喜亦不懼, 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 最後,娜塔莎以《-的力量》這首詩,回應了陶淵明,也回應了全人類。 ─的力量 娜塔莎 我們的世界, 需要: 所有的人讓它變得不一樣, 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的事實在很多; 你可以改變生命, 成為真正的你。 你可以改變世界。 你可以使別人微笑。 你可以使別人關懷大笑。 你可以把你的金錢及時間捐獻出來。 如果你想要讓世界變得不一樣的話, 就站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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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燦爛的花火
●●● 2010年最後一天,陰冷冷的天,寒流還滯息在台北的上空。一團又一團的冷空氣往下,沈到盆地的底部,然後又浮了上來,聽說晚上最低溫還會降到攝氏五度。下了幾天的綿綿細雨,白天倒是停了。走在大街上,路人用各式各樣的衣帽鞋襪口罩把自己裹成一顆粽子,勉強露出一對眼睛,個個都像在逃的通緝犯。只有進到室內,暖和的空氣才讓人又進化到原來該有的樣子,已經凝結的耳語窸窸窣窣地彷彿解了凍,開始在室內各個空間中流竄。晚上要去那裡跨年啊?和那個阿那達?聽說今年的101煙火是蔡國強設計的很炫哦,阿妹也要到市政府廣場跟大家一起倒數…。 腋下夾著課本講義,雙手縮進大衣口袋,佝僂著穿過校園的杜鵑花叢時,他想,今年台北冷成這個樣子,杜鵑花大概要到四月才開吧,那時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了結,他也自由了。進到研究室內,隔著門邊一張電腦桌,從桌上的螢幕側出一張紮著馬尾的娃娃臉,一臉狐疑地向他打招呼。 「老師,下課啦,今天怎麼那麼早?」 「嗯。一堆人翹課,乾脆不上了,我叫他們另外找一個時間來補課。」他故意用有點不高興的口氣回答。 「可是,老師,那麼別系的同學怎麼辦?」 「那是他們家的事,再說吧。越來越不像話,連必修課也敢翹。」事實上,他很高興今天可以藉故不上課,回家前他想多留點時間給自己。 「大概都是為了晚上的跨年吧。今年大家都瘋了,聽說有些學生倒數完還要去趕第一道曙光。」 「真的嗎?每年不都是一樣,就是放放煙火。」 「建國一百年,老師。今年特別熱鬧,他們說。」 「是哦?對了,另外兩個呢,怎麼也不見人影?」他指的是他另外一個研究助理和研究生。他知道她們兩個今天下午請假,但他還是故意這麼問。他邊說邊走向電腦桌後面的一間辦公室。 「老師你忘啦,她們上禮拜就和你請過假了。」 「是嗎,她們請假啦?」他扭開辦公室的門,「健保局的資料整理好沒有?」 「資料已經印出來放在你的桌上,需要跑什麼交叉分析再跟我說。」說著說著,娃娃臉助理試探性地詢問,「老師…今天我可不可以早點走?」 「現在嗎?」他瞥了壁上的時鐘,大約指著三點半。 「嗯。」 「…好吧。」他假裝躊躇了一下,「走的時候記得把簾子拉上。」 平常研究助理、研究生或是女學生在研究室的時候,他總是要她們拉開靠走廊的窗簾,讓路過的人看得見裡頭的人在做些什麼。新來的助理總會抱怨這樣子會沒有隱私權,影響工作,他都這麼開玩笑地回答她們:「現在的校園環境不一樣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被告性騷擾。習慣就好了。」 進到辦公室,拉開上層鐵製檔案櫃的門,他把手上的課本講義擺回架子上。坐回高背寬敞,有兩個大扶手的電腦椅,一疊厚厚上百頁A4的報表紙安靜地躺在胸前的辦公桌上,他挪了一下屁股,讓椅子滑近辦公桌,右手輕輕碰了一下滑鼠,桌子左邊瞎了的電腦螢幕瞬間閃出一個小視窗,要他輸入一個密碼,依要求他在螢幕前的鍵盤上慢慢敲入「eve0625」,電腦螢幕隨即秀出一個網頁,那是他放上課投影資料及講義給學生下載的地方,他想今晚過了這個密碼就得換了。他移動滑鼠,打開G硬碟裡一個eve.doc的檔案。 「老師,我走了。Happy New Year!」門外傳來娃娃臉助理的聲音。 「Happy New Year,下禮拜見。」他提高聲音回答,然後聽見研究室的門闔上的聲音。 ●●● 和他一樣,亦芙也在大學教書,專攻藥理學裡頭的毒物學,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泛起淺淺的笑,這實在有點諷刺啊。他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涼了。他起身,拿著保溫杯到研究室準備加點熱水,結果發覺助理已經依照他平常的規定,把開飲機的插頭拔掉了,真是死腦筋,他心中暗罵一聲。回辦公室時他順手拿起電視機旁邊的遙控器,拉開研究室和辦公室之間的窗戶,繞個彎,又走去關了中央空調,把靠大樓戶外的窗戶拉開一條縫。回到座位,他用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適當音量,換了幾個頻道,最後還是在新聞頻道上停了下來。然後,他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吐出一口煙;曾幾何時,抽菸也成了全民公敵。 亦芙也不高興他抽菸,除了陽台和他的書房,其餘家中的地方都是禁地。起初,他在書房擺了張床,說是晚上在書房做事晚了這樣比較方便,後來他們就真的分房睡了。個性的關係,亦芙的生活作息十分規律,除了星期三和星期五,她會早一點,大概是七點十五分到七點半之間到家以外,其餘的日子她總要在實驗室待到九點半,周末也不例外。生活的細節上,亦芙也有潔癖,尤其男女之間的事情,每次行房前,亦芙總要他先去洗澡,洗完後他的興致不是沒了就是少了一大半,如今,這件事已經不是個問題了。 準備離開研究室時,他先把G硬碟格式化,徹底清除所有資料,然後關上所有窗戶和電視。看看牆上的鐘,五點四十五分,差不多正是時候,他披上大衣,拉高領子,關了電腦,又把辦公室和研究室仔細巡視了一遍,然後離開。 天已經完全黑了,路邊閃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行人沒有預期的多,可能都到信義區或大直了吧。頂著寒風,他疾走到學校旁邊一條巷子裡,三拐兩拐,進到一間學生比較少的西餐廳。挑了靠窗的位置,他點一份沙朗牛排全餐,五分熟,近來牙口已經很差,牛排幾乎咬不動了,所以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拖的,教書二十幾年,加上當學生的日子,幾幾乎乎就是一輩子了。這時昏暗的巷弄很冷清,幾乎沒有人,讓他生了不在台北市的錯覺。氣定神閒地,他慢慢享用陸續端上來的沙拉、奶油焗馬鈴薯、牛排、明蝦、甜點,每一口都細嚼慢嚥,細細品嚐,彷彿那是他最後的一餐。餐後的飲料是一杯熱拿鐵,他先吸了一小口浮在上層的奶泡,然後小口小口的啜飲,直到他覺得差不多時候到了。最後,他擎起一個盛著琥珀紅餐前酒的高腳杯,盯著杯裡的血色一會兒,然後一飲而盡。 在中正紀念堂轉乘紅線捷運,離開車站時已經快八點了。他彎腰縮脖地轉了幾條街,在一條巷子前稍稍緩了一下腳步,然後在一幢五層樓的公寓門前停下腳步,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開門,躡手躡足慢慢爬到頂樓。推開厚重的鐵門,刺骨的寒風一下子就掃到臉龐,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呵著雙手,走到屋頂。這幢老公寓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屬於一排連棟公寓中的一棟,每棟公寓的屋頂是完全相通的,可以從一棟公寓上來,再換到另一棟公寓下樓,想來當初這麼設計的目的是為了方便逃生吧。他走到最遠的一棟公寓的樓梯口,確認鐵門還是開著的之後,他回到原來的樓梯口,下到四樓。換了一把鑰匙,開了三段鎖的鐵門,試了一下鐵門後面的木門,果然沒鎖,他鬆了一口氣。亦芙已經到家了。 進到屋內,客廳和臥室的燈都亮著,在當成玄關的走廊換了拖鞋,他走到臥室門口,往室內看了一眼。亦芙身著她冬日愛穿的長睡袍,腳上罩著厚厚的毛襪,安靜地扒在梳妝桌上,如他預期地睡熟了,呼吸和緩均勻,像個孩子。亦芙喜歡喝水,每次回到家總是先喝一杯水,換掉外出服,梳洗一下,再喝點水,然後做點事。他沒有進到臥室,轉回餐廳,拔掉熱水瓶的插頭,捧起熱水瓶到廚房,倒掉裡頭的開水,沖洗了一下,又裝了半壺水,回到餐廳,重新給熱水瓶插上電,然後按了「煮沸」鈕。他突然想到,剛剛的舉動如果讓亦芙看到一定給他嘮叨半天,「放進熱水瓶的水一定要先用瓦斯爐煮沸,再掀開蓋子讓水沸騰三分鐘。」 他慢慢走到臥室的梳妝桌,拿起桌上的馬克杯,看了安睡中的亦芙一眼,幾十年過去了,亦芙並沒有改變太多,他想或許變的是他自己吧。他在浴室倒掉馬克杯裡剩餘的水,順便沖洗一下,再把杯子拿回餐廳裡的茶盤放好。他回到臥室,把亦芙抱到雙人床上,想想有多久沒碰過亦芙的身體了?他慢慢褪去亦芙身上的睡袍和襪子,亦芙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嚇了他一跳,還好亦芙又沈沈睡下。 他為亦芙蓋上棉被,凝視好一會兒,很久沒有這麼仔細端詳亦芙的臉了,終究歲月還是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 他走到自己的書房,蹲下從單人床的床腳邊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條延長線,帶到臥室,在靠牆的系統衣櫃旁停下腳步。衣櫃下的踢腳板有個拉出來的插座,插座上有兩個插頭,其中一個已經插上了立燈,另外一個插頭還空著。他把延長線插上那個空插頭,然後在延長線上插上擺在角落的電暖器的插頭,最後,他為亦芙床上的電毯插上電。然後他暫停所有動作,環顧室內,細細想想是否還漏了什麼沒有,確定一切無誤後,他回到衣櫃旁,拿起玻璃瓶,旋開瓶蓋,小心翼翼地朝插座倒了瓶內的液體,然後把瓶子放進大衣的口袋,點了一根菸,大力吸了幾口,用右手大姆指和中指把菸頭彈到衣櫃插座附近的地方,看見插座的火苗燒著衣櫃後,他迅速把已經熄了的菸蒂放入口袋,離家,上樓,從頂樓另一邊的樓梯離開公寓。繞到公寓的後頭,隱隱約約地看到他的家冒出火光後,他才注意到他忘了扣上大衣的扣子,有股寒意竄上腦際。 樓外一陣冷風襲進辦公室,他打一聲噴嚏,把他從幻想中拉了回來。研究室的電視閃過一個新聞畫面,是一個遊民扒在飯店旁邊的餿水桶,大口吃著桶子裡的廚餘剩菜,他搖搖頭,心想,真是自做孽不可活,換了個政府只怕是更糟吧。然後播報記者說今年景氣翻揚,股匯雙漲,今夜跨年很冷,世界各地氣候災難云云。看一下錶,該離開辦公室了,他想。 ●●● 他剛把鑰匙插進鐵門的鎖孔時,一管硬物倏地抵住他的腰眼,同時腦後伸過來一隻手臀緊緊勒住他的脖子,讓他一時喘不過氣來。「不准動,也不准叫。開門。」背後一個略顯亢奮的聲音低聲喝道。他被迫轉了幾圈鑰匙,開了鎖。這時後頭伸過來一隻比較纖細的手,拉開鐵門,又扭了幾下鐵門後面木門的喇叭鎖,一個嗓音尖細的女聲說:「門鎖住了。」他感覺他的腰眼又被頂了一下,脖子勒得更緊,現在,他才能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勒住他脖子的手臂,雖然隔著黑色的袖子,他還是看得出來這隻手臀算不上孔武有力,但對付他這個老頭子仍是綽綽有餘了。「開門。」背後的聲音命令他。 三人一進到玄關,他就聽到鐵門和木門迅即關上反鎖的聲音。一個身材不算太嬌小的女子身手矯健地拉開了落地窗,借著戶外不甚明亮的街燈,摸著牆壁把玄關、客廳和餐廳的大燈一下子全打開。男子押著他進到客廳,然後一聲喝令:「站住,不要動。」他看不見後頭制住他的人,只見眼前一個女子,不到二十歲,頭戴兔子造型毛帽,穿著翻毛領外套,皮熱褲,過膝及褲的長襪,和短統雪靴,熟練而又俐落地拉開每一個看得見的櫥櫃和抽屜,然後轉進屋子的後頭。當女子搜尋屋子時,他試圖掙脫背後男子的束縛,但男子直接用膝蓋給他的右腰子來一個大拐子,再用腳踹他的後膝蓋彎,痛得他大叫一聲,跪了下來。「找死!」男子狠狠地說,接著他聽到玻璃瓶砸碎的聲音,同時感到他的右太陽穴被重擊了一下,於是一陣暈眩,悶哼了一聲,肢體無力地癱在地板上。「找快點。」他隱約聽到男子有點空洞的聲音飄向屋子的後方。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女子回到客廳的聲音,勉強抬了一下頭,模模糊糊地看見女子的手裡多了一條絲巾、一綑尼龍繩和剪刀。「你們要錢是不是?我口袋褲子裡有兩千塊,你們拿去。家裡沒錢,有電腦數位相機,統統給你們。」他著了慌,口齒不清地從喉嚨裡吐出這些字。「閉嘴,吵死了。」男子說,一邊從他的褲子掏出了紙鈔。「有錢,了不起了,是不是?幹!」男子轉向對著女子說,「把他的臭嘴塞起來。」。女子在他的腦袋旁單膝跪下,把剪刀和尼龍繩拋到男子的腳邊,笑盈盈地扳起他的下巴,然後把絲巾捏成一團擠進他的嘴裡。女子走到男子身旁,拿起剪刀,剪了長長兩段繩子,幫著男子把他雙手反手綁了起來,他扭動身體掙扎著,「幹!死老猴,還不知死活。」男子說著,又捶了他的腦袋一下,然後把他的雙腳紮紮實實地也綑了起來。「要不要運動一下?」男子對著女子說,然後他感到他的全身像個沙包似地任由這一對男女拳打腳踢,幾乎失去知覺。然後,他覺得他的身體似乎稍稍離了地,布袋般被拖行了一段距離,然後甩在一個屋角。是亦芙的臥室,系統衣櫃旁。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