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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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疊
那晚,不只有摺痕陪我。 我想我是個對愛情會想太多的人。 想很多是好的,想太多,也許是對愛情的負擔。但我無法停止去想,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吸引他?為什麼要相愛……引申下去就會是該如何愛?用怎樣的態度面對愛情?會不會堅持下去? 特別是和一個僅有17歲的孩子談愛。當他振振有詞的說要保護我的時候,我感受不到安全與溫暖,反而是疑問與謊言。 其實,是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值得他來愛我。我猜我活在A的陰影裡,現在也許也還是這樣。 × × × A的明信片安靜的躺在冰冷信箱中,那時我幾乎都快忘了失戀的痛苦。雖然我看到他最後寫給我的紙條,說要留下我一人去美國唸書時沒有哭。不過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把自己鎖在房子裡面,整理回憶。我不斷的寫下從交往到結束這幾年所發生的悲歡,他的習慣與嗜好、愛聽的歌與欣賞的明星、喜歡吃的食物與熱衷的運動,我和這些回憶生活了好幾天。 寫作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如果寫的是關於自己的愛,我常寫不到幾行就哭,不管哭的再怎樣悽慘,還是含著淚水繼續。我很害怕這些回憶要是有一天他忘記了,我也記不清了,會不會這幾年就像被人塗去立可白似的,就什麼也不是了呢? 想到這,身體都會不自主的顫抖。嗯,我想A,很想很想他。 A寫著: 「愛情是會隨人事物變化的,以前很愛妳,不過發生太多事情,愛就會變少,我想妳應該可以了解。不是沒愛過妳,只是一切都不是從前了。我們都得為自己將來努力,妳加油喔。」 這是他定義的愛情。婆娑的雙眼冷靜的看完後,我將這最後的明信片與那些無法投遞的信件,一次丟進垃圾桶。 我甚至連寫信質問他的力氣都沒了。即使陪他走過學生時期,也撐過了兵役,忍受他考試與工作的寂寞,而這些到了最後,連個依附的角落都沒有。 一句時空因素,他就這樣理所當然的不愛了。 當然也是同樣的這句話,讓我和A`,滑板少年之間的關係,變的詭譎起來。 有時我會不帶任何情感的,峻眼看著他與同學的往來,離他遙遠,我才可以看見他平常的模樣。 從那晚過後,他也變了。 不再是出了校門就東張西望我的身影,更不會緊張兮兮的撥起電話,下課後會多和朋友寒喧幾句,我在咖啡館等待的時間也變的更長。 夏天的夕陽很美,餘暉灑落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就這樣我甚至等到了天黑,他才匆匆趕來,說是在學校和朋友討論學期報告,耽擱了。 他問我,為什麼他打電話來不接? 為什麼不過來和他一起和同學吃飯? 為什麼我關機了? 急躁的時候,他大聲說話,急著想要說些什麼,我卻什麼也不想聽。結果回家後因為喝了太多咖啡,我昏倒在自家的地板上,再次醒轉,已然是隔天清晨。 「妳怎麼會在醫院裡?」電話裡他問我,學校的吵雜還是干擾我和他的對話。 「喝咖啡喝太多,有點不舒服。」我苦笑回答。 「我過去找妳好了。」他說。 「你還是去上課吧,報告不是還沒討論好?」我推辭他的好意。 「十分鐘,我就來。」 等他來到醫院,我有點明白他的愛,是憐憫我的可憐吧。 我不再等他下課,夜裡早早就寢,手機的交談也變的簡短,從那次生病之後,我成了一位不在他面前展現軟弱的強悍女子,不在他的面前落淚,甚至不讓他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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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兒
金鼠年時,家中添了一名新成員,那就是我的小姪兒「侑學」。 為了命其名,著實苦了我的姐姐與姐夫這對賢伉儷替他跋山涉水,尋訪著名算命師替他算姓名筆劃、以及將來是否前程似錦。拿到好的筆劃數,可選字取名還真難,琢磨了好幾個月,終於由他的外祖父也就是我的父親拍板定案,取名曰:「侑學」。其名取自勸勉其精於學問,學有所成之意。 金牛年的農曆新年,終於看到朝思暮想的小侄子。光溜溜的頭,圓嘟嘟的臉龐,大大的眼睛,豐潤的嘴巴以及軟綿綿的手腳。每當走到他身旁,靜靜看著他的時候,總以為他看得到我,知道我是誰,直至大姐告訴我,小孩剛出生視力發育還沒好,看到的都是一團黑影,所以,對他而言我只是一團黑影罷了,所幸,他還聽得到我的聲音,至少會認我的聲音吧。 新年家裡特別的熱鬧。既然是新年,當然少不了打牌賭錢來應景這個佳節。不賭還好,一賭就輸,連續幾天都不能翻身,怪不得人家說十賭九輸。正當我愁眉不展,表情發臭時,卻看到小侑經典連續搞笑照,連續看了幾次都一樣搞笑,笑的我腸子都快打結,只差沒在地上翻滾。前天父親使用電腦時,把照片檔案又翻出來看,再次重溫那些經典照,又讓我再次捧腹大笑,小侑還真是個開心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離別的時刻終於到了。所幸,拜科技發達所賜,現在網路通訊的使用,讓人感到十分方便,不管相隔兩地有多麼遙遠,只要有部電腦還有網路、視訊攝影機,再安裝個即時通訊軟體,就可以互相看見對方,暢談所發生的種種大小事。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小侑發育的很快,才離別一個多月,頂頭上三千髮絲一個一個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眼睛也會隨著人影移動,轉阿轉的轉移視線,小手也開始四處東抓西抓,十分靈活,更會牙牙學語阿,模樣十分逗趣。 可愛這詞對小侑來說,一點也不令人感到陌生。可何時才是最可愛的呢?睡覺時可愛;吸奶嘴時可愛;展出笑靨時可愛;還是牙牙學語時可愛呢?每個人見解不一!但對我而言莫過於是他對未知世界懵懵懂懂,一無所知,卻晃頭晃腦的,眼睛四處轉阿轉,看著他所不熟悉的世界時,最為可愛逗趣。 小侑很喜歡笑,尤其被逗時,總是燦爛的笑。聽我姐言述,他一大笑,會看著對方有沒有一起跟著笑,沒的話會表現出納悶的模樣。想到那模樣,不禁讓人莞爾一笑。或許他是為了讓周遭的人感到開心而存在的,將來必定是位樂觀開朗的青年。 講到這,真希望端午划龍舟的節日快點到來,與小侑學再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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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二首
今天你好嗎 節慶的玻璃燈飾一亮一閃 鈴鐺叮噹唱出祥和的詩篇 榭寄生偷偷在許願 誰會走過命中注定的門前 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笑臉 像拐杖糖一樣微微的甜 當天空飄起雪的那一天 也許我會開始想念 臉頰感受到你溫度的那一瞬間 你好嗎這一天 是否也想起我們的從前 是不是也夢想過下一次見面 像白雲那樣擁抱藍天 我很好這一天 或許我們已經毫無關聯 卻仍然還記得來自你的味道 是那杯裡飄香的藍山 今年的花兒一樣紅得鮮豔 卻已經沒有誰陪在我身邊 但耳朵彷彿還聽見 你哼給我聽的那首輕絃 歌詞說的是永遠不改變 如今我們早已忘了當初的諾言 忽然想起你的這一天 原來往事已如雲煙 殘存的愛只存在虛無飄渺之間 一年有感 初次見面 卻彷彿只是好久不見 感覺青澀如此新鮮 一起踏上這個起跑點 那樣的未知讓人裹足不前 別害怕我們手牽牽 不要左顧右盼 誰也不會孤獨落單 生活慢慢感染 在空氣裡鮮豔 我們之間 正寫下一個個永遠 操場上繁星點點 忽明忽暗 不怕這樣的夜令人不安 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 朦朧的月光使人暈眩 但你總能指引我向前 紅磚道的夏天 蟬鳴響起了哪個昨天 陽光絢爛耀眼 照亮了每一個明天 站上風之塔頂端的那一天 遇見了飛機雲劃過的藍天 沒有一絲羈絆 筆直得純粹的信念 還有多少夢想要去實現 心弦 彈奏出怎樣的詩篇 期盼 是誰在遠方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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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烈嶼
戀愛的過程,得到的是什麼?看到的是什麼,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感覺是無形的,應當是虛假的,但又莫名受她牽制的真實,當開始分不清楚真真假假的時候,那就宣告了,顛倒的世界來臨了,恐懼和妄想也疲於奔命,生命中情愛的枷鎖似乎不斷地纏繞,分不清是血管還是鏈條的束縛,一圈圈的繞在身上,只明白蜷曲的愛情始終無法開展自在的輕鬆呼吸,這比預期的更為恐怖。所有的傷心與難過,都因為我們的思考加速,想像力豐富,恐懼中的黑暗與決裂,在你我的加分中,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都這樣放縱地,甚至可以說是眼睜睜地,把顛倒放進思惟中,攪來攪去,成為一個作噁的回憶,最後,連自己的思緒都不想多想或多看一眼。 下午,窗外漸漸地烏雲密佈,母親要我出去走走,透透氣。對著窗外說快要下雨了,不想出門耶!就這樣等待烏雲後的大雨,心情只有等待,等待一個寧靜。天空有道道劃過的閃電,悶悶低沉擠成一砣的雷聲,湊合著低溫寒流的溼冷,濃濃的溼氣,還能要求什麼呢?藍藍的天不是晴空,那是雷電交集。探頭觀望,這雨來的巧,把心情放在雨陣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土壤中。這雨來的巧,讓我完全的找到一個藉口,不想動,只想沉靜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屬於自己可以掌握的當下,內心平靜、平靜、平靜,不過是個失戀,何必那麼在意! 自尊 1月25日 今天站哨異常的興奮,行政工作的關係,好一段時間沒站哨了,在其他弟兄的眼中,當文書兵好像就如同皇帝一般好命,其實並不是如此,反而喜歡站哨時的自由,當然我是說,思想上的自由奔放,我的上司常視他的部屬為芻狗,當他的文書,被批被罵,那是常有的事,罵到一個人連自尊都沒了,當你成為一條狗的時候,也不太想盡心盡力了。除了階級之外,還有人格。前幾天,竟然告訴我:「不可以讓你過太舒服,回去站哨好了。」心想,是呀!利用完啦,就一腳踢開了,這個不禮貌的傢伙,不過那時的心情卻意外的好到沒話說,心想:「可以回去站哨,至於其他的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個世界的人都很有趣,沒有知道我在想什麼,當他們要讓我痛苦的時候,我卻異常的快樂,因為我還能體會到,我是我,真實的我,至於那些配角,都只是過客;階級是一種有趣的制度,在裡面的人可以指鹿為馬,說東是西,旁人還要點頭如搗蒜的說:「是呀!」明明就已黑白不分,上下交相賊一片階級的愉悅。 至於在這場遊戲中,我演的很自然但不入戲,天才是可以當白癡的,但絕對不是白癡!那又何必計較他們的演技不純熟呢?有些人也許官階低,但他的人格卻像將軍一般潔尚。至於我只是小小的二兵,什麼都不懂的二兵。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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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長城
2009年,北京奧運舉辦過後的冬天,在重溫舊夢與渴望出走的情愫催化中,我再次登上了代表中國人驕傲的萬里長城。一樣的長城,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和感受。 北國的冬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寒氣,零下的氣溫,雖不見雪花滿天勁舞的景致,但河、湖皆結成了冰,沒了川流不息的淙淙流水聲,卻成了靜默一旁的灰色長帶,乍看之下,還誤以為那是一條風塵僕僕的平坦道路。直到發現有人在上面滑冰時,指指點點隨著一聲聲的驚呼聲,讓隨車路過的我,不覺也打從心底的泛起一股艷羨與躍躍欲試的衝動。向空氣中深吐一口氣,瞬間化成一縷冉冉上升的煙霧,新奇又有點熟稔的體驗,使人有著回到幼時童心般的興奮。冰凍的五指,讓長年生活在冬天海風冷冽徹骨的我,竟有著說不出的熟悉。那種出門就得拉緊衣領、縮脖搓手的冰冷,讓人的頭腦格外清醒,凝望不盡的一大片煙霧氤氳迷濛中,眼睛卻特別的清楚明亮。 猶記得2001年夏,燠熱難當的高溫,像把高張的火傘,密密實實的把北京罩得像一個火爐,即使遠在百里之外的長城也不能倖免。居庸關口下,一樣的人潮,都有著「不登長城非好漢」的雄心壯志。烈日下,階梯兩旁的鐵欄杆是燙不可摸的「火條」;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串成一條條的水柱,從脊背直鑽進股溝。望著那高低參差不齊的台階,我邁著鉛重般的步伐,一舉步、一聲嘆。除了感嘆當年造長城的鬼斧神工外,也為曾駐守其上的士兵翹指讚賞,若沒有強健的體魄和意志,哪能在身負作戰裝備之下,還有力氣護國抗敵?更為自己眼前那漫漫的艱辛之路,興起了無限的悲憐之慨。 雖有著「不登長城枉來北京」之心,但惡劣的氣候和環境,讓我不得不打退堂鼓,黯然的從人潮中退下場來。多年以來,那未登上長城的遺憾,總是在不經意的觸摸之下,隱隱的浮現腦際,成了人生憾事之一。時間如梭,匆匆轉眼過了八年。八年,可以使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搖身一變,成了學堂中的好奇寶寶;八年,可以使一個慈祥和藹的長者,化仙而去,成了家庭中的追憶對象;八年,更可以使一對幸福美滿的神仙眷屬,波瀾生變,成了兩無瓜葛的狹路陌客。 如今,零下的氣溫,暖暖的冬陽,照得人全身軟綿綿的。同樣長城,帶著不一樣的心情,我擠身於如織的遊客中,邁著輕巧的步伐,順著被歲月步屨踐踏得坑坑疤疤的台階,一步一步的往上鑽爬。如過江之鯽的擁擠人潮,讓我不得不隨時停下來等候。遊客大多是大陸內地的居民,從那一張張經過風霜烈日侵蝕的粗糙臉頰,還有南腔北調的濃厚口音,即可知端倪。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過年時節的歡愉,雖然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但在聲聲打氣的加油聲中,我看到了炎黃子孫血濃於水的深厚情誼。佇足歇息的空檔,喘口氣,凝神遠眺塞外山巒峰疊,一片蒼蒼茫茫,眼界為之舒展開來,心胸也不覺為之豁然開朗起來。人潮稀了,氣歇足了,繼續邁開步伐拾級而上。此刻有的是八年前沒有的身輕如燕,腳步也不再像八年前的舉步維艱。是環境改變了結局?抑是心情影響了結果?或是冥冥之中造化弄人?我想,時間應該是最好的答案揭曉者。 世事無常,常是說不出一個準則的。小時總認為,從媽媽口中說出的即是準則,只要乖乖聽話,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禮物;上學堂讀書,書上寫的、老師說的就是標準答案,一字不漏的照背、照抄,考試就可得一百分;踏入社會後,遇到工作不順心,偶爾背後罵罵上司老板,但仍跳脫不出那「傳統」的如來佛掌心,因為蜚短流長的力量不可小覤。如今,身在秋林之境,對人生的諸多滋味,反而有了不同的體會。 體認到「世事無常」的真理下,自然萌生隨緣之念。「隨緣」二字,看似簡單,但若仔細慢慢咀嚼其味,會發現其中的滋味頗長。紅塵中,與人萍水相逢,亦隨緣而相互成全,不管明日是否相離,心中將都不會有憾。路上遇到的笑臉,同樣以笑臉相迎,終能成為人生風景上的美好回憶。至於遇到淚流傷悲的哭臉,就讓它隨風化為煙塵,成為更知惜緣的動力吧!人與自己的生命,亦是隨緣吧!誰也無法預估自己還有多少時間?明天與意外是哪一個先到,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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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疊
年輕的紅嫩的充血的,割過包皮,很乾淨。我跪著的姿勢彷彿是對這玩意的崇拜,他呢,很緊張。 不過幾秒鐘他說他軟了,在試圖進去之前。臉上訕然。 「沒關係。」這次換我主動親吻他。不久他又硬了。已經沾滿潤滑液的保險套不能繼續用,只好再換一個。 如果又失敗…… 很不幸,確實是失敗了。 他非常的生氣,捶著自己的大腿像是自責,眼神不敢與我相交,而他軟趴趴的那裡就像在嘲諷他這次拙劣的表現。對,經驗值,零。 跌坐在床,我們沉默了幾秒。他斜眼偷看我的表情。 我瞇著眼笑的看著他。親吻了他的臉頰,跟他說: 「沒辦法了,只剩下兩個……現在也太晚了,明天還要忙呢。」 「妳會對我失望嗎?」他小聲的問。 「不會。」我懇切的回答。 整理好床上的凌亂,我們各自進去浴室洗澡,他比我晚洗,而且洗了很久很久。我都把一本兩百頁的小說看完了,他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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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皮皮
皮皮是我讀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小惠阿姨買來送我家的八哥,爺爺把牠安置在車店走廊方柱下。那時皮皮全身黑黝黝的,嗷嗷待哺,一臉傻樣。新慧妹妹將飼料混著水攪拌,用吃冰用的小木片哄餵牠,它一口接著一口,好像永遠也不滿足似的,張開嘴流口水的模樣真的很可愛。有時我跟妹妹會偷偷地打開鳥籠,假裝要餵牠吃東西,然後偷摸牠的頭,此刻,牠有如驚弓之鳥,莫名地跳來跳去,啾啾不已。然後面對著我們,一臉茫茫然。看著牠炯炯有神的雙眼,不知是挑釁或是釋放善意?人言鳥語,話不知從何說起呢? 隨著日子久了,皮皮經常被小朋友撩撥欺負慣了,變得越來越兇悍刁鑽了。國中時就摸不到牠了,反而會被牠的利爪或尖嘴啄傷,然後它竟然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在告訴我說:「我什麼都沒做喔,是你的手要伸進來的耶」,真的是很可惡,讓人想要找根木條什麼的,予以迎頭痛擊。 皮皮有時很和善喔!有時我心情不好時,到牠旁邊凝視著,他先是左盼盼,右看看,搖頭晃腦著,然後靠過我身邊來,好像真的想傾聽些什麼?接著轉個身,在桿子上,跳上跳下,啾啾個不停,又似想傾吐些什麼?扒頭探腦狀,讓我感到很窩心。 既然身為聰明的八哥一族,免不了當然要繞一兩句口令。其實我家皮皮唯一會說的話是:「我要畫畫」(鳥語)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每當有小朋友熱情的靠近,牠就會說這句話,好像在打招呼,或者是某種語言,表達牠樂與人相處的開心。 皮皮會認人了喔,記得高中我下課回家,皮皮就會開心的跳來跳去,然後說:「我要畫畫」。牠會聽出我的口哨聲,嘰嘰喳喳的,開心的回應我,啾啾的聲音,好像輕輕唱著沒人能懂的歌。 爺爺很喜歡皮皮,跟牠相處的時間最多了,舉凡添加鳥食,或是洗盤子,換水什麼的,總是一手包辦,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如果爺爺伸手逗牠,皮皮只會靠近,徘徊木桿上,對著爺爺眨眨眼,此情景真令人羨慕啊! 自從我來政大讀書,跟皮皮相處的時間就少了,但時聽著校園鳥語啾啾聲,腦海常縈迴牠的身影。記得第一次離開家很久,回家看見皮皮,他先是靠近,晃一晃,走一走,稍微扭轉鳥籠上的橫木,然後激烈幌動木桿。我就知道其實牠還記得我,記得我的口哨聲,記得我是牠的朋友皮皮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以八哥類來說算是鳥公公了,很多人都很驚訝為什麼八哥可以活這麼久。我想每天都有小朋友來逗牠,來看它,觸動牠的神經,激盪牠的求生意志。此皆讓牠感到不寂寞外,還有人與鳥之間的感情維繫著,尤其跟爺爺細心的照顧有關吧! 今年農曆春節和新慧返鄉,回到家便問皮皮怎麼不見了?爸爸說皮皮死了,埋在漁村家宅後樟樹旁泥土下;皮皮是等到爸爸下班回來,看了他最後一眼才斷氣的。啊!我忘記我剛聽到這消息時心裡所產生的悲慟,好像身體血肉被狠狠地刮去了一塊,留下紅色的液體,滴了我滿身。想到鳥籠內的皮皮,相處的時光,不可磨滅的記憶,讓人萬分不捨,永生難忘。 嗨!親愛的皮皮:感謝你生前帶給逝去的爺爺,在世的家人幾多歡樂。希望你到另一個世界能夠活得很好喔。再會吧!十年光陰,如塵埃飛揚的皮皮,在風中的日子,請傳達我夢中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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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烈嶼
思念家人 12月8日 今天一起床,異常地想念家人,思念伴著寒冷的清晨,只嚐到內心的冰冷,渴望高雄的熱暖,走著角度達到40度的後山小坡,心中一直跑出在後庄與家人離情依依的感受,母親潸潸落淚,我告訴了自己不可以哭,快叫他們回去!如今還是思念。古人云:父母恩重難報。我想窮盡畢生之力,也無法回報吧!有時想要用文筆刻劃記下自己的母親,但又覺得多餘,也許是我跟她太像了吧。大概我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是想要說什麼,乍聽之下好像是一種特異功能的心電感應,但事實上,我跟她還少了一道感應的手續。 我的母親,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對她而言那段辛酸的成長,我也僅能體會一二。這樣長大的過程好辛苦呀。所以,我和弟弟得到了超乎常人的母愛,把她小時候沒有得到的,都補償給了我們。 每次聽到她說,她不喜歡母親節這個節日,我當下明白,從小就沒有的節日,又何來的記憶呢?但捨不得她度過了大半輩子,那記憶還是那麼的深刻。母親呀!那記憶讓他過去吧!我多希望妳快樂,那不是紀念過世外婆的節日,而是感謝您偉大的付出與不可思議的愛,就讓他過去吧,希望妳快樂。 打電話給母親,聽到她的聲音,那怕是一兩句話,都心滿意足,知道那是今日動力的來源,有時說了很多,一下子把肚子裡的委屈,都傾倒而出。因為我瞭解,她一定懂我的,她知道我的委屈,那些欺壓別人的人,轉眼間都成了配角,主角變成了母親,我就像一個在外玩耍,被欺負的孩子,跑回家,依在母親懷裡,只求母親說一句:「他們壞壞喔!只要我們不要跟他們學就好了!」孩子被欺負的苦,當下的累你說還重要嗎!主角是母親,那些跑龍套的終究要下舞台休息的。我的舞台,豈可讓他們目無良善的撒野下去,鎂光燈是不會照在他們身上的。 寫首小詩給妳吧!母親: 明明愛妳 卻又傷妳,與妳頂撞! 明明想妳卻故作堅強 傷妳,妳還是把我當成寶貝 堅強,妳依然讓我哭訴 母親呀!媽媽! 有幸下輩子再當妳的孩子好嗎? 我會乖乖的,可以嗎? 霧靄一片 12月9日 小金今天起了一場大霧,有三個準備第一次返台的弟兄,紛紛取消了返台假的期程,在旅部的坑道中來回的奔波,這是他們第一次的返台,但似乎天公不賞臉就這樣讓滿心的期待落空,擋了一些人返家的愉悅,小金起霧對於軍人而言,少了那份詩情畫意。一陣風吹來,散去了蜷在樹叢中的白氣,但又立即頂上山頭,就這麼來來去去,化不開罩頂的惆悵。鄉愁總在耐不住心中的悶結;情愁所載的點點滴滴,透過一封封的信件,急急忙忙地趕上速度緩慢的船,那船似乎沈重,那是一股對她的思念與盼望,快速地,溶解,就像即溶咖啡,快速溶解。還是載回許多不願,但終究要回來的,要回來的,你說這霧擋了多少,是多少,不清楚。寫到這,霧已漸漸地散去,煙消雲散的情愫,總在一瞬就能放下,那當下對他的情呢?要多久才能釋懷。兵變,在我當兵的第43天發生了,當時,有種想要返回台灣,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想知道一個答案,那又怎樣?竟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放下了嗎?沒有愉快的心情,但是放下了,風吹、吹風,吹走的是時間的悲,吹走了是空間的痛,心情要不動如山,記在心裡,過陣子在回頭看看,想捉住那心情的轉變,到時候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否就真的會釋懷了? 第一次返台假 1月13日 這次的假期對我而言,是一個灰色的假期,對於兵變這件事,無能為力改變什麼,所以選擇了靜靜的等候。是我的還會是我的,不是我的,那就─祝福她未來的日子幸福。 回到家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靜靜地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聽著音樂哼著樂曲,那時心中的壓力終於決堤,抱著被子靜靜的想著他,一個曾經承諾一輩子的人,現在的他在哪裡了?我不清楚,白雲從窗邊飄過,見不到的是一起的未來,一起抬頭看的那片天。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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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趙姓根源與宋太祖趙匡胤
趙氏宗族,源遠流長,歷史悠久,趙氏之先祖與秦同姓又與梁共祖,太古時,有熊國君少典氏,娶后曰附室,長子姬水以名為姓曰姬,次子黃帝,姓公孫名軒轅,乃母附室,生帝於軒轅之丘,因名軒轅,后曰嫘祖,生三子長賢囂,次昌意,三少昊金天氏,其后世蜚廉有二子,長惡來、事紂,其後為秦。次為秀勝,其後為趙,秀勝生孟增,事周成王,改為宅皋狼,皋狼生衡父,衡父生造父,以御重於周穆王,王西遊崑崙,樂而忘返,徐偃王作亂,穆王命造父,駕八駿之良駒,歸國借兵於楚,伐徐有功,賜封伯爵,受祿於趙城,因以趙為姓,是為趙姓之始祖。歷六世而至奄父,奄父生叔帶,叔帶之時,周幽王無道,乃去周至晉,事晉文侯,遂建趙氏於晉國。自叔帶而後,趙氏益興,其後五世生趙夙,事晉獻為御戎,賜之耿城,共孟次子趙衰,事晉公子重耳,因驪姬之亂出奔有功,返國後任國政,輔佐晉文公成為春秋五霸之一。惟晉文公以後,晉國政局紛擾不已,國勢日衰,至周安王時,韓、趙、魏三家分晉,趙為諸侯,遂正式建國,國號趙。戰國時與秦、楚、燕、齊、韓、魏並稱七雄。終諡烈侯、傳弟武公,武公卒又傳回烈侯之子武侯。至戰國時,趙益強大,立國稱王。 趙氏自春秋時,歷秦、漢、三國、兩晉,以迄隋、唐、五代,聞人輩出,名相良將,不勝枚舉。尤有秦漢趙佗為鎮定人,漢時趙充國為隴西人,趙岐為京兆人,趙壹為漢陽人,蜀漢趙雲為常山人,至西漢宣帝本始三年,京兆尹趙廣漢,由廣平府邯鄲縣北遷於涿州之天水,於是始有郡置,傳至大唐時,其後嗣則有趙隱者,生九子,自號雪翁,生樂善濟眾,常漁於漢水之陽,葬其先人於犀牛望月,數傳而僖祖生焉。最足以稱頌者,厥為宋代開國之君送太祖趙匡胤。 宋太祖高祖父僖祖諱朓,為唐進士,歷永清、文安、幽都三縣令,修身厥德,寬厚容人。曾祖父順祖諱珽,為唐授右正言歷藩鎮事累官兼御史中丞。祖父翼祖諱敬,為唐進士,拜佐堂郎中,歷官營、薊、涿三州刺史。父親宣祖弘殷,少壯驍勇,善騎射而雅好儒業,後唐莊宗同光元年由武科及第從唐莊宗征伐河南屢有戰功,命掌禁軍,拜前軍副都指揮使,後漢乾祐中王景崇據鳳翔判上命趙克暉樂元福領軍,宣祖預備其行,令蜀寇來擾,宣祖率所部禦於寶雞擁兵大戰殺獲萬計,矢中左目,勇氣彌勵,功遷護聖都指揮使,領部先入淮陽時,諸將皆爭女子玉帛,宣祖入收書籍三千冊於諸子焉,駐軍淮陽數月勵兵捍寇,聲威敵境,周世宗嘉之未幾,以疾歸,贈太封唐、晉、漢、漠、周四朝官檢校司徒兼封天水縣男爵岳州防禦使。 宋太祖于後唐天成二年生於洛陽夾馬營,容貌雄偉,氣度豁如,識者知其非常人。學騎射,輒出人上,嘗試馬不施銜勒,突然往城門疾馳而去,趙匡胤猝不及防,一頭撞在成樓門楣,從馬上摔下,人以為必死無疑,那知絲豪無損,只見一介翻身爬起,又迅速的追上,縱身一躍,重新騎上,烈馬終被馴服,練就一身過人武功,為往日墊定戰場上殺敵基礎。 初漫游無所遇,寄往襄陽寺廟,有老僧善術數,謂太祖曰:「吾厚贐汝北住,則有遇矣」。後周招募勇士,乃應募居周世祖帳下,表現優異,補東西班行首,拜滑州副指揮使。後周世宗即位,復典禁兵。北漢來寇,世宗率兵禦之,戰於高平,宋太祖身先世卒,馳馬衝鋒,漢兵大潰,乘勝功河東城,焚其門,左臂中流失,世宗止之,還拜殿前都虞侯,領嚴州刺史。三年春,從征淮南,敗萬眾於渦口。南唐節度使皇甫暉、姚鳳率兵十五萬攻清流關,擊退之,追至城下,暉曰:「人各為其主,願列陣以決勝負」,太祖笑而喜之,暉整陣出,太祖擁馬項直入,手刃暉並擒姚鳳。時宣祖率兵夜半至城下,傳乎開門,太祖曰:「父子固親,啟閉王事也」。詰旦,方得入。宋太祖之公私分明,由此可見。韓令坤平陽州,南唐來援,令坤欲退兵,世宗命太祖率兵趨六合,宋太祖下令曰:「楊州兵敢有過六合者,斷其足」。令坤始固守,太祖尋敗齊王景達於六合,斬首方餘級,還拜殿前指揮使,尋拜定國軍節度使。四年春,徙征壽春,遂下壽州。還拜義成軍節度使,檢校太保,是年冬,從征豪泗為先鋒,遇水灘,世宗議以駱駝濟師,而宋太祖獨騎馬,節流先渡,麾下跟之,攻破泗州,世宗北征攻破南關還拜宋太祖檢校太傅,殿前都點檢,世宗崩,子宗訓繼承年僅七歲,是為恭帝,恭帝陞太祖為檢校太尉,領軍德軍節度使,駐守宋州,七年春,北漢節契丹入寇,恭帝命宋太祖抵抗,至陳橋驛,部將李處耘等於夜集軍於驛門,宣言策點檢為天子,黎明逼寢所,太祖起,諸將露白刃列於庭曰:「諸軍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隨即黃袍加身,眾皆拜,呼萬歲。侍掖太祖乘馬,太祖攬轡謂諸將曰:「吾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曰:「唯命是廳」。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輩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聽命者重賞,違者誅三族」。諸眾皆再拜入隊。太祖登明德門,擁宰相范質至,太祖流涕曰:「違負天地,今至於此」!質等未及答對,列校羅彥環按劍厲聲謂質曰:「吾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質等相視,計無從出,乃降列拜,召文武百官至,瀚林承旨陶穀出後周恭帝禪位制書於袖中,宣徵使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已而掖太祖升崇元殿,服袞冕,即皇帝位。定國號曰宋,改元建隆。遷恭帝及符皇后于西宮,易其帝號為鄭王,尊符皇后為周太后。 宋太祖性存友節儉,喜大自然,不事矯飾。受周禪之初,頗號微行,一日罷朝,坐便輿,不樂者久之,左右請其故,曰:「爾謂天子容易耶」?早作乘快,誤決一事,故不樂耳。汴京新宮落成,御正殿坐,令洞開諸門,謂左右曰:「此如我心,少有邪齒,人皆見之」。吳越錢俶來朝,自宰相以下,咸請留俶而取其地,帝不聽,遣俶歸國。及辭,取群臣留俶章疏數十軸遺俶,囑於途中密觀,俶屆途啟視,皆留已不遣之章也。俶由是恐懼,納土歸降。又南漢劉鋹在其國,好置酖以毒臣下,既歸宋,從幸講武池,帝酌扈酒賜鋹,鋹疑有毒,捧杯泣曰:「臣罪在不赦,陛下既侍臣以不死,願為大梁布衣,觀太平之盛,未敢飲此酒」。帝笑而謂之曰:「朕椎心於腹中,寧肯爾耶」。即取鋹酒自飲,別酌以賜鋹,鋹感愧不已,送太祖宮中幃幔用青布,常服之衣,澣濯至再。魏國長公主襦飾翠玉,戒勿復用,又教之曰:「汝生長富貴,當念惜福」。見孟昶寶裝溺器,樁而碎之曰:「汝以七寶飾此,當以何器貯食?所為如是,不忘何待」?可見宋太祖之節儉。 宋太祖受周禪後,以趙晉為相,採中央集權政策,大約有四端: 一、杯酒釋兵權: 先以石守信、王審琦等等,皆已開國功臣,典禁衛兵,慕容延釗加殿前都檢,韓令琦加侍衛指揮使,皆勢重一時。宋太祖納趙普言,于建隆二年罷延釗,令琦節度使。旋與石守信等酒宴,屏左右,謂曰:「天子亦大難,此位誰不欲為,一旦有以黃袍加汝身,汝雖欲不為,其可得乎?何不釋出兵權,出守大藩,朕且與卿等約為婚姻,君臣之間上下相安,不亦善乎」?石守信等皆叩謝,明日都稱病,乞罷典兵。 二、削藩權: 五代藩鎮強盛,地方之軍政權皆為所掌。太祖即位之初,異姓王及帶印者為數不少,乃採趙普議,漸削其權利,下紹各州設通判,凡軍民之政,皆由通判統治之,又令節鎮所領支郡,皆直隸京師,得自奏事,不屬諸藩。於是藩權始輕。 三、整頓財政,充裕國庫: 唐自天寶亂後,藩鎮權重,地方租稅收入,皆由藩鎮掌管,名曰留使、留州,上繳朝廷甚少,乃命諸州除必要經費外,凡金帛悉數送汴,不得占留,經常收入由轉運使掌管。節度使,防禦使,團練使,觀察使及刺使,皆不得預留,於是地方財政權,盡歸中央。 四、慎刑法: 五代群雄割據,藩鎮跋扈,枉法殺人,朝廷不敢過問,太祖深知其弊,乃命各州絕大辟者必先奏聞,交刑部詳覆,收刑辟之權於中央,減少冤獄,全活甚眾。 太祖施政僅例其中極少部份,諸如表彰節義,尊崇儒術,務農興學,省刑薄斂,國賴長君,廖性友愛,仁義治國,皆積極推行,人心大悅。 太祖出身軍旅,而能受擁戴,和平取得政權,再以和平手段推行政策,治理國政,使群割據五十餘年之局面,趨於統一,開啟宋代三百多年之基業,實為宋太祖的大智、大仁、大勇之偉大精神與毅力所致。 我趙氏自造父開基迄今幾千年,子孫繁衍,遍及天下,鍾靈毓秀,名賢輩出,簪纓不絕,自帝王、將相、鴻儒、布衣,莫不崇禮尚義,守仁守信,光前裕後,繼往開來,盼望吾族克紹萁裘,光大吾祖遺緒,光芒照耀,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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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疊
什麼時候踏進我的房間? 什麼時候走入大樓? 什麼時候我們開始擁抱不會感到彆扭? 什麼時候他就自然牽起我的手? 什麼時候他已經不稱呼我姐了? 又是什麼時候他把大姐的大也省了去? 他邊吻邊脫下他自己的襯衫,以及牛仔褲,我雙手還護著前胸。 他內褲中的腫脹是否也是一種對於我的讚美?他尷尬的,看了一下,接著也脫掉這多餘的布料。 最後是我的裙子,毛襪,還有我的內褲。 我回應他又濕又重的吻,呼吸變的很混濁,我聽見他喘息的聲音,我已經呻吟了。他的手游移我的背後又到了胸前,由上至下,我好像變成了黏土,任著他揉搓。 我和他,不一樣了。只是因為情人節嗎?情人結?還有一個問號呢?那個問號的答案會是肯定的嗎? 我越想越頭痛。決定放手一搏。 這是他的第一次,不過這種事情不需要熟能生巧,很快的他習慣了我的身體,我的心跳,知道我的敏感處,接著只要不斷的攻擊,我就會棄械投降。又紅又熱也已經硬了的那裡,摩擦在我已經濕潤的兩腿之間,他就這樣壓著我。 我告訴他,床頭櫃的右邊抽屜應該還有剩下的保險套。 「嗯。」他從我身上下來,動手翻找中。 我把自己又藏進棉被,緊緊的包裹住。 「還有兩個。」他拿來後,我幫他撕開,溫柔的握住那裡後替他戴上。這是十七歲男孩的陰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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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烈嶼
第一封信 10月7日 到了小金門,在新兵隊等待,等待著分發到各單位,這樣的生活,成為一種等待。趁著莒光日的時間,提筆寫了一封信,希望在遠方的妳,可以看到我的思念:不知道怎麼叫妳,現在的我,離妳好遠,想我的時候,妳可以看看天空,下一刻藍天會將我的思念放在妳那。十分習慣小金的生活了,而這段過程有些無趣,或者換句話說,有些無聊與無奈,但我相信這是一個過程或是一個契機,一切都隨著時空,散於記憶之中。在小金的生活很單純,放假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也許因為單純的生活,漸漸地愛上小金門的寧靜,她的美,可以想像朝著眼前一百八十度的視覺效果,看著海。心情就一陣大好。 當兵就是時間多,所以寫文章變成我在小金門,打發時間的樂趣。結束新兵隊的生活,調到了旅部連,這是一個直屬的單位,隸屬旅部,奇妙的是這整個連隊幾乎都擔任旅部文書行政的工作,有位少校監察官選了我,擔任他的文書,那時,只知道當兵浮萍命,隨遇而安吧! 一本聖經 10月13日 在軍中的生活,總有一些關於人的摩擦,善良的人總會在這樣的環境中被欺負,有學長會仗著自己比較早到這樣的環境,而指使你做東做西的,說一些會令你無地自容的話,而我的長官是一個急性子,他人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個性很急,而且說話的同時,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地用言語酸你。所有的事,都放在心中,默默的承受與觀望。至於,裡頭的辛酸與苦處幾筆輕輕帶過即可,畢竟,或有這般惡質的環境,都是壓力所造成;職業軍人的壓力與孤寂所壓縮出來的負面情緒。 下午,收到一個包裹,一個小小的包裹,摸起來像是一本書。原來是教師實習時,新店的文山國中郭金林主任寄來的,裡面有一本聖經、一張照片和一封信,聖經裡面寫著:讀耶和華,開啟生命的智慧!阿邦!上帝的每一刻安排,都有祂的美意!看完之後,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打轉,那份感動好真實的,還有一張4X6的照片,那是當時文山國中所有夥伴的照片,還有許許多多的卡片與小信箋,裡面的一些貼心小語,好似是生命的振奮劑。那天下午,站哨的時候,心中被滿滿的愛包圍著。好像所有的是是非非,都不再那麼重要,因為我好幸福的! 打開那封信: 建邦: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昨晚才給志杰(按:當時一同在文山國中實習的夥伴)通電話,得知你在小金門服役,今天卻接到你自金門的來信,真是高興萬分,好像又感覺到去年你們在學務處服務的光景。說真的過去一年有幸能與你們共事,不但讓學務處增加無比活力,也給我們學校增添不少的助力,但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們在教育界開花結果,那將是學子之福。 初到外島,尤其通訊不是那麼方便,更感寂寞而想家,這是在所難免的。但卻是自我充實最好的時光,相信上帝的人,知道這一切都有其美意在,而且在耶穌裡有平安,因為祂總是不放棄相信祂的人,順此寄上聖經一冊,諒必對你有助力。過去一年來,實在感謝你真心的付出!而且是那麼的無怨無悔,從不計較,完全的奉獻所學,讓個人感懷於心。 祝 喜樂平安永隨著你 郭金林 敬上 2004.11.11夜 小金的大事 10月19日 那天放假,小金門的街上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那就是有一間廟宇完工了,許多的村民集中在廟埕前,你能想像嗎?只有一幕野台戲,可是卻讓幫我理髮的老闆娘都興沖沖地跑出去看熱鬧,原本十分的不解,甚至有一些憤怒,但過了十幾分鐘,氣也緩緩地放了下來。如果今天這個時空,放在高雄的某個街道旁邊的話,那野台戲的演出肯定不會盡興!可是這小小的島,一點點的感動,就可以讓他們滿足好久好久。你瞧!那孩子在台前笑得多天真爛漫,台下的鼓掌聲,台上的賣力演出,是神開心了,還是看戲的人開心了。當下的我,明白了許多事,原來這是一個知足的小島,一個小小滿足大大喜樂的小島。 第一場冬雨 12月1日 在金門的第一場雨。沒想到站哨也能感受到雨的那股清涼,方才心還悶悶的,直到我把那線條般的雨絲釀出的煩躁,扔到地上的水窪中,濺起了一些平靜,這場雨來的不是時候,只因冬天不該有颱風的,但他還是來了。看看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也許是雨水草草的落下,勾勒出灰灰的整片。試著利用一篇日記一個主題,超越文字的排序,讓文字在時空中跳躍,不再是單純的文字對仗或直述句,而是一種生命的迸發。筆尖觸此,感動在手錶的滴答聲響中,把自己一起放進漣漪裡,還記得剛剛還在說他來的不是時候,配著東北季風,冷、溼、令人厭煩,配上這孤島,我依著他的到來,伴著溼冷。 枯草,壓著泛黃的身軀,盼守著久到的滋補,我在一旁感受那不同的歡愉,他笑我滿身的癡,我笑他一身的傻,只有雨靜靜無言,不帶情緒的滑落,無言試著不說,也許不該來的。 旁人進進出出的,總用手遮著頭,用傘罩著全身快跑前進,但那雨水是潔淨的,你也怕他汙了你。我倒是怕他被十隻指縫的髒垢所汙了,別怪我道出那麼無情的句子。對雨而言,他知的,不是無情是憐惜;去吧!時空不需辯解無情,風是風、雨是雨。說多了不見得聽的懂,了解的不必多說,那無情先寄在那,等等再取,提醒我,這片美別被驚破了,免得又回到原點。 看吧!雨還在下,直到下哨前,這片美好是短暫的快樂,這應珍惜!雨呀!累了就會停吧,不管時空,我讓你不疾不徐,捎個微笑給這島外的伊人,微笑!雨又下大了,就知道你趕時間,那我期待你下次的到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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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拍鳥日
從朝九晚五的生涯退下來,本來想發展事業第二春,從事美工設計與噴畫工作,卻由黑面琵鷺結的緣,轉而投入生態攝影,算來已經七年了。這七年來沈迷於鳥類攝影,感覺身心舒暢,與大自然融合的感覺特別好。 金門的生態環境佳,鳥況好,我早有所聞,前幾年每年都會來金門拍鳥,去年內人有機會調來金門,因此極力爭取,終於在九十七年五月正式成為金門人。早上載老婆上班後我就到處繞,尋找鳥蹤,因而結識幾位金門的鳥友,也加入了金門野鳥學會。 今年元月十二日,在金門拍鳥,有非常奇特的經驗,堪稱有史以來最牛拍鳥日,且聽我道來─── 一早還是載老婆上班,心中已經盤算好了,今天的目標鳥是浦邊海邊的蠣鷸(俗稱蠣行鳥),鳥會李新團兄告訴我浦邊的蠣鷸有二三百隻,因此今天特別帶了漁民的採蚵鞋,準備下海。我拍鳥的習慣是邊走邊拍,一路拍過去,有的人不一樣,想拍什麼直接到達目的地,途中景物除非非常醒目且有興趣,不然不會停下來,這可能跟個性有關,我是屬於比較龜毛的那種。 我住在舊金城,從北門通到賢厝有一條彎彎扭扭的『賣菜路』,首先在路邊看到白腹秧雞在偷吃牛飼料,旁邊有一隻鵲鴝。整路的八哥自不在話下,戴勝現在少了,因為夏候鳥的族群早走了,現在只剩下留鳥族群,不然途中一戶人家門口的草地上總有二三隻。進入金城(大家習慣叫老名字后浦)轉向環島北路,路邊農田這時節種的是小麥,前一陣子與妻閒逛,心中總有個問號,種這麼多小麥幹什麼?原來釀高粱酒少不了小麥。金門的農田屬旱地,水利設施不如台灣,農田的用水都以強力抽水馬達自溪中抽水,粗而長的水管噴出長長的水柱,初見挺好奇的,停下來拍了一陣子。再往前,突然在某個角度驚見彩虹現身,再度停了下來拍了好一陣子,此後在路上總會留意農田噴水,幾乎每次都可以欣賞到彩虹,令人心曠神怡! 浦邊在金門島東北面的海邊,有大片的泥灘地,有紅樹林,生態不錯! 海邊有一個入口,是採蚵人的作業場,有一口小池子,水泥舖的,採回來的蚵,在這裡清洗一下才帶回去,這裡停了一輛摩托車,因此我就很放心的把車開下來停在較高處。現正退潮,有蚵民在採蚵,於是我換好鞋,跟了下去。邊走邊看,十米開外翻石鷸與赤足鷸不怎麼怕人,遠處有兩隻大杓鷸,我帶著600mm大炮與腳架,沿著蚵民走出來的路往下走,這樣比較不會踩進爛泥巴裡。海邊佈滿了反登陸設施--軌條砦,雖已鏽蝕且佈滿石蚵,昔日戰地的遺跡對曾經在這裡當過兵卻沒有打過仗的我來說,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這也是金門發展觀光的一大賣點。 再往前走,前方突然竄起一群黑白相間的鳥,是蠣鷸!約百隻,趕緊猛掃一通!成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鷸應該就是這種以石蚵、貝類及無脊椎動物為主食的蠣鷸,只可惜未拍過鷸蚌相爭的鏡頭。拍得正過癮,不好!子彈告罄!趕緊換卡,哎呀!一個不小心,新卡掉在泥裡了,這可怎麼好,結骨眼上,真是的,只好回車上拿。既然蠣鷸出現了,這回連攝影機一起帶上。再回來時驚起了一群赤頸鴨,蠣鷸停在好遠的地方,我沿著軌條砦走向蠣鷸,邊走邊拍,走著走著,開始漲潮了,蚵民不知何時離開的,鳥還是太遠,我一步一步靠近,再度驚起了蠣鷸,由於漲潮了,牠們停近了些,可是我也被海水趕到了岸邊。靠近岸邊還有一塊沙灘用鐵絲網圍著,還掛著醒目的雷區警告標誌,那自然是要退避三舍,退到岸邊後發現雷區外有一個小通道可以走,於是我繼續往前走,腳底突然一疼,一根細細黃色的針刺穿了我的膠鞋,心中一驚,如果是生銹的鐵釘就慘了,得趕快去打破傷風。拔了以後才走了兩步又被刺了一次,這下是兩針,低頭一看原來是枯掉的仙人掌刺,這才放下一顆心,繼續向蠣鷸靠近! 仙人掌是海邊的防禦措施之一,如鐵樹、林投、九重葛、碎玻璃一般,有鐵絲網的功能,但沒想到效果這麼好。走過仙人掌區,更接近蠣鷸了,我又是錄影又是拍照,很是過癮!儘管我低姿態躲在樹下,最後鳥還是被我的口卡嚓聲驚跑了! 此時我離車子太遠了,不想再走過仙人掌區,於是我找縫上了岸邊的農田,再繞回停車處,沒想到越繞越遠,足足繞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停車處。正要喘一口氣,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我的車!我的車怎麼泡在水裡了!趕緊試試看能不能開出來,一走下去,水深及膝,我的媽呀!這樣倒車排氣管一定進水,一定拋錨,打電話求救,不行,太丟臉了,也救不了,只好把車子往前開一點,停在最高點,等吧!又怕車子進了水,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又怕輪胎底下的沙土不夠結實,萬一車子陷下去怎麼辦?我告訴自己不能慌,仔細看看岸邊的水痕,應該不致於吧!放輕鬆點!把濕透的鞋襪脫下來晾晾,腳底已經泡皺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海邊聚集了數十隻紅嘴鷗與七八隻小鷿虒鳥,向我車子靠過來,好像對這黑壓壓的東西感到好奇,我心裡想,你們乾脆飛到我車頂上,讓我拍張佳作,安慰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挨著,到車上拿了本書,翻了兩頁看不下去,夠膽顫心驚的。剛來的時候,輪胎還沒浸水,車下還一片草地露出來,現在草地沒了,輪胎也泡了水,入口坡道的水位漾啊漾的,還再往上爬,急死人了!眼看後車門就要進水了,上帝啊!佛祖啊!要保佑啊!經過一個小時驚心動魄的等待,鞋襪乾了,腳板不皺了!後輪胎淹了三分之一,就差那麼三公分,水打住了,不再往上漲了,又一會兒開始退了,謝天謝地!這才敢打電話給老婆把這事當笑話講,嘿嘿!水邊的蒼翡翠!你儘管笑吧!我脫困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