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
●浯江詩選 演戲———歹戲拖棚
六十年代,台北街頭飄著雨的黃昏 我的腳踏車從麗水街穿梭車流到萬華 龍山寺前燈火通明萬頭鑽動 人群中軍情特警便服站立如廟中四大金剛 草根平頭的信介仙嬉笑怒罵娓娓細訴 (我坐在馬桶上思想這個政府越想越臭) 從走議會的八十年代到走群眾的美麗島 從入獄到出獄 從上政治舞台到下人生舞台 你用心血呵護初生孱弱的民進黨 (雖然有人動不動就到你墳前消費你) 信介仙,那年代你這齣戲演得 元氣酣暢,是好戲 七十年代,我已回島上 (賣書的好友總幾經包裝寄來黨外雜誌) 是兒童節前後幾日吧 雜誌上有軍警拘捕你的急切報導 望著照片上你辦公桌下擺放的汽油桶 四月七日,南榕先生 你終於義無反顧點亮了生命的結局 望著照片上你軀體焦黑雙手高舉 有如你雜誌封底囚犯自鐵窗伸出雙手的圖騰 無聲嘶喊: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南榕先生,結束生命結束戲局 (雖然同志妻子篡改了你生命的劇本) 那年代你這齣戲演得好 大氣淋漓,也是好戲 今天,又是龍山寺前 我看到一群瘋子也在演戲 有一日一假話的陳水扁 有一日一套裝的呂秀蓮 有一日一嘴皮的謝長廷 有一日一利多的張俊雄 還有一群滿嘴吃得油膩膩的豬仔 他們粉墨扮演吃戒嚴包子的家家酒 (厚顏割走當年前輩血汗澆灌的民主稻穗) 我內心有些悲涼又有些想笑的荒唐 這真是一齣無恥拖棚的鬧戲 只是看戲的傻子何時才敢拉下演戲的瘋子
-
讀《釣磯詩集校釋》雜感
幾經躇躕之後,終於狠下心來,在網路上訂購了一冊《釣磯詩集校釋》(台北:台灣古籍出版社,2003),沒有打折,花了五百元,這金額對於舊債如山、收入不豐、又想買其他書的我來講,確實有點心疼。端午返金過完節後,再回到賃居的三坪小窩,書也跟著寄到了,展卷而讀,漫意流覽,瞻前顧後,頗多感觸,聊記二三,以寫我憂。 1.青眼與白眼 注釋金門的古籍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我已經再三強調過了,而比起搞那些古蹟啦、建築啦、景觀啦、民俗啦等等調查研究計畫,注書者所耗費的時間和心血,絕不會少,值得讚揚、鼓勵。可是呢,同樣屬於文化建設的一環,它所能獲得的金錢報酬或公部門的資源,卻也少得可憐,著實讓我為注書者抱屈。因為,在某些公部門主事者的眼中,注譯一本古籍的價錢可能只有六到八萬元,這和那些古蹟啦、建築啦、景觀啦、民俗啦等等所謂的調查研究計畫,動輒五十、七十、上百萬的經費,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語了。也難怪回家之日,又聞友人嘆息連連:訴說在「請!上坐」與「嗟!來食」之間,在油水水的「文化紅人」與慘淒淒的「文化乞丐」之間,其間的差別待遇還真是千里又萬里!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我猜測:或許,有些人的確是將古籍整理、譯注的工作,看得太簡單、太輕賤了。不管他們的潛意識或顯意識裡頭,譯注古籍壓根兒是不需花多少錢、費多少力氣、也不需有多大學問的!所以,儂寫他寫又有什麼差別?只要最後能扮演好散財童子的角色,分肉般丟給作者們一點點小肉屑,既達到雨潤均霑的效果、又能搏取「多多益善」的出版量,那又何妨樂此而不疲呢?至於,做出的成果是怎樣或不怎樣,又有誰能怎樣或不怎樣呢? 說真的,那樣的心態,我很盼望,會在短期內有所改變,但,也不敢奢望。而作為一個曾關心過金門古籍之整理狀況的局外人,我所能說的,也就到此為止。說得對不對,講得有沒有一丁點道理,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但無論如何,對於那些將古籍注譯看得太輕易的種種想法和作法,我是絕對不敢苟同的。 關於金門古籍及其隨處可見的問題,我最近已寫過幾篇文章,相信讀過的人,即使毋須認同我的論述,但至少可以瞭解到:真要卯起來徹底研究金門的古籍,那又談何容易!而這樣「實事求是」的觀念不建立,則所謂的「金門學」、所謂的「文化立縣」,它的基礎、它的成績、它的前景,在我看來,都是不免要打些折扣的;或者,悲觀一點來看待,它或許將淪為自我吹噓、自我陶醉的夢幻泡影也未可知! 為政不在多言,為學亦何嘗不然!空言無益。以下,謹以個人隨手翻閱《釣磯詩集校釋》所發現的幾個紕誤為案例,藉以說明古籍之研究,同樣是一門需要終身以之、全力以赴的學問,而絕不是某些眼光短淺者主觀上所想像的、以為隨便抄抄寫寫就可以交差了事的那種「偽學」。 2.句讀須辨明 且說句讀吧——也就是標點的問題。今日我們所讀的古書,大多是經過標點的了,平常可能不覺得標點是一個大問題。只有常常接觸古書,虛心向學的人,才能理解,為什麼魯迅會說出「古書標點而後古書亡」的警語;為什麼老輩學人楊樹達先生要寫《古書句讀釋例》這樣的書,引導後學進入國學之門。 在《釣磯詩集校釋》一書中,可以發現它有好幾處標點是頗有疑問的。有些可能是手民之誤,不必深求,但有些則顯然是作者自己的誤讀所致。 例如頁13,施世騋〈釣磯詩集序〉:「因思古來志士仁人遭時否,塞其胸中鬱勃不平之氣,發而為詩,………」案:「遭時否,塞其胸中………」,應作「遭時否塞,其胸中………」。 又頁18-19,陸心源〈丘釣磯詩集序〉:「況以先生理學經術媲仲元、貞白邁韶卿,………於是先生遺集寫定,可傳以視四,如存雅諸集,搜羅放失,掇拾零星者,精詳完善,為殊勝矣。」案:黃仲元,號四如,後人輯其遺稿為《四如先生文稿》、《四如講稿》等書。方鳳,字韶卿,遺作有《存雅堂遺稿》,乃其同邑張燧所輯。所以,從文義來看,這段話是說邱葵的詩集,在經過整理後,整個保存的情況,要比宋末遺民黃仲元、方韶卿的遺集來得完整。因此,「於是」以下一段,就應讀作「於是先生遺集寫定可傳,以視《四如》、《存雅》諸集………為殊勝矣。」 因為以上兩處句讀之誤,和羅元信先生〈金門藝文訪佚(三)〉(刊於2002.12.29~2003.1.7金門日報副刊)的引文如出一轍,故推斷並非手民之誤;況且黃、方兩位遺民的文集皆收錄在《四庫全書》中,作者一時未檢,而致此繆,因此特別提出,並作為史學方法舉隅的一個實例。 3.馬伯庸非漢籍 《釣磯詩集校釋》頁31提到:「當地方首長與漢籍御史馬伯庸,因邱葵之名,捧幣前來邀請致意。………」按是書頁336注下:「馬伯庸,………河北光州人。其先為雍古特部,居於靖州的天山(今內蒙古自治區四子王旗西北)。」這裡作者既已提及馬伯庸(祖常)其先為雍古特部,為何卻又誤認馬伯庸為「漢籍」,實在不可思議。難道是因為馬伯庸姓「馬」而引發「想當然耳」的誤解嗎? 馬伯庸的祖父「月合乃」,其傳見《元史》卷一百三十:「月合乃字正卿,其先屬雍古部,徙居臨洮之狄道,金略地,盡室遷遼東。曾祖帖木爾越哥,仕金為馬步軍指揮使,官名有『馬』,因以『馬』為氏。」(點校本《元史》,頁3244。) 錢大昕《廿二史考異》卷九十五對此記載有所考釋,茲錄其文如下,以見乾嘉學人治學之一斑: 案:〈馬祖常傳〉云:「高祖錫里吉思,金季為鳳翔兵馬判官,子孫因其官以馬為氏。」祖常撰〈禮部尚書馬公神道碑〉云:「公諱月合乃,(即「月乃合」,又作「月忽乃」。)父錫里吉思,仕金為?翔兵馬判官,死節,官名有『馬』,因以立氏。」與此傳互異。祖常為月乃合之孫,?其先世,似不應誤。今考《金史.忠義傳》:「馬慶祥字瑞寧,本名習禮吉思,先世自西域入居臨洮狄道,以『馬』為氏。」習禮吉思即昔里吉思也。(亦作錫里吉思。)史既系以『馬』姓,則以『馬』立氏由來已久,昔里吉思又以兵馬判官死節,子孫引以為榮,故歸之昔里吉思耳。且昔里吉思父名即有『馬』字,若以己官命氏,又於父諱有嫌,故知馬氏之始,當以此傳為正也。 另所謂「靖州的天山」,錢大昕認為「〈馬祖常傳〉作『靖州』,《金史.忠義傳》作『淨州』。以金、元二史〈地理志〉證之,當作『淨』為是。」(以上詳錢大昕,前揭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初版2刷,頁1313-1314) 這裡鈔撮了錢大昕的一大段文字,一般讀者恐怕難以卒讀,然而,真要做學問,也只能循此途徑,實事求是而已,別無其他捷徑。凡是想攀捷徑、把做學問看得太容易,以致於隨便就下斷語、妄發議論者,皆非治學之正軌。所以,就不避煩冗,特別舉錢大昕考釋「馬氏」和「淨州」的例子,提供給有志於整理金門歷史文獻的作者及主事者當作一個參考,想想前代的學人是如何敬謹從事於學問,而吾人治學之心態與心術,能無愧於前賢否? 關於邱葵其人其書,以及《釣磯詩集校釋》中詩章的注解,自然還有許多可以補正的地方,但這裡並不打算逐一臚列、檢討。因為我瞭解,要做一個稱職的注書家,其實是要下很深的工夫的。況且,為學如積薪,後來者居上,網路上已看到「金門古書新譯叢書系列」中有一本關於《釣磯詩集》的新注,至今仍無緣購得此書一讀之,依顏之推「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之說以自繩,探討邱葵詩的相關細節乙事,也只能期待將來有空再說了。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經過紅潮運動之後,台灣政治勢力會經過一番洗滌,呈現新的風貌,加速的進行,施明德起了推波助瀾之功。如果說美麗島事件是台灣第一次民主革命,百萬人反貪倒扁可說是第二次民主革命,施明德先生都擔任總指揮,都是要角。 第一次民主革命,才有今日的民進黨,那個催生者,今日卻站在對立面,給民進黨黨慶當頭棒喝,呈現歷史的反諷。而那些當初追隨他、仰慕他的,一旦掌權,比國民黨還國民黨,為了維護既得利益,回頭否定施明德,甚至於詆譭、醜化他,詆譭、醜化不能使民進黨更偉大。 有些民進黨的晚輩,因施明德的犧牲而得利,現在掌權之後,施已沒有利用價值,就狠狠的踹他一腳,忘了當初民主、人權的理念。施明德計畫明日起環台開花,卻到處碰壁──不核准路權。他非常生氣,尤其對高雄縣長楊秋興,當年叫他「師傅公」的人。 紅潮運動之後,台灣的民主政治會質變,公民自覺會提高,欺詐魍魎會減少,綁架族群效用會減低,賣台愛台會成為諷刺的語言,而陳水扁這位台灣之子,會被定位為敗家子,成為愛台的恥辱象徵。 第二次民主革命要成功,司法一定要獨立,所以司法改革的呼聲,以後一定會被大眾特別關注。今天陳水扁的失德腐敗,司法不獨立是重要的關鍵,假如一切弊案都能秉公調查,該辦就辦,給社會一個明確交代,今天社會何至於如此? 陳水扁今天根本沒交代、不敢交代,一味頑抗,司法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以杜天下悠悠之口,司法正義就死了,民主也不必談了。
-
中山台前的童年歲月
父親在家鄉經營的糕餅店門前有座中山台,雖然早在我初中直升高中時被拆除,改建成閱報及政令宣導佈告欄,年輕的一代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但它永遠存在我的記憶中,半世紀前在那裡發生的童年往事,越久越鮮活……… 縣政府大樓所在地,早年是城郊的一片旱田,開發前人煙罕至。當年屬軍管時期,真正的行政中心在我家門前「戰地政務委員會」,昔日鄉親口中的「衙門口」,今日觀光客眼裡的「總兵署」。我家隔著小廣場對面是被憲兵隊佔用的王氏祠堂,「總兵署」位於北邊,正對著小廣場南邊的中山台。因為是戰地的首善之區,廣場位市集中又有座中山台,憲兵隊駐守在旁,安全少有顧慮,中山台成為大官政要蒞金必臨之地,也是地區的節慶活動中心。 戰地最重視民心士氣的提振,每逢節慶必開慶祝大會,日曆印有國旗的節慶,兩三天前,軍用大卡車會陸續運來很多長竹竿,採折的榕樹及木麻黃枝葉堆滿廣場,阿兵哥先在中山台兩側圓柱子及頂棚前,圍上竹竿架設牌樓,再用鐵絲綁上翠綠的枝葉,綴上圓型板面寫有節慶對聯彩色硬紙版,張掛五顏六色彩帶,經過一番修飾,原本灰暗的中山台頓時變得喜氣洋洋,湊上我們這群從出娘胎就在台上打滾的毛頭小子,聞到榕樹乳汁的香味紛紛聚集,嘻戲喧鬧為節慶活動展開暖場。 節慶當日一大早,氣氛變得肅殺,一隊隊全付武裝的部隊開進廣場,擠得滿滿的,幾乎貼近我家的店門板。店家不可開門,我們只能躲在門內從門縫往外瞄看,通常主持的長官口沫橫飛氣勢磅礡講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倒是最後的呼口號,小朋友聽久了都能朗朗上口:「消滅萬惡共匪、解救大陸同胞………」大會最高潮在呼口號的瞬間,輕航空機飛臨中山台上空拋灑傳單,我們在屋頂上撿到的彩色傳單,密密麻麻的字最後總會寫著:「明年的今天,我們要把青天白日國旗插在首都南京………」敵愾同仇漢賊不兩立的氣勢令人血脈賁張,此情此景相較當下家鄉小三通的熱絡與鄉親對兩岸大橋的無限期待,真是很難連結在一起! 戰地夜間嚴厲實施宵禁,入夜即燈火管制,早年沒發電廠,家家點煤油燈或蠟燭,日落而息早早就寢。火力發電廠開放營運後,每家限裝一盞燈,不但限時供電,夜間還得用黑布罩住以免燈光外洩。全島無路燈,夜幕低垂伸手不見五指,晚間除了睡覺沒有任何娛樂,哪知道人世間還有夜生活。但中山台有晚會的夜晚,景象馬上改觀。前方越吃緊後方勞軍團越常來宣慰捍衛疆土的戰士,飽受烽火波及的鄉親順勢沾光。午間時,長官席椅子在廣場擺出,民眾跟著拿出長椅子佔位,奔相走告親朋好友:「晚上來中山台看晚會。」平日難得一見的攤販聞風趕來,中山台後寧靜的莒光路變身臨時市集,整條街隨著一場晚會而活絡起來。我家屋頂像劇院左側包廂,滿座親友居高臨下觀賞節目,歡樂景象讓人暫時忘卻砲火的煩憂。童年看過無數次的晚會,我只記得老牌明星李麗華,也許地瓜稀飯吃怕了,至今最難忘的竟是福州伯攤位賣的沙茶肉串,炭火煙霧中漫出香噴噴的沙茶肉串味,幾十年來從未在其他地方嘗過,夢中還經常聽他用福州腔高聲吆喝:「沙爹嬤咪!沙爹嬤咪!」。 我第一次近身看見老蔣總統及夫人不是在讀軍校時的閱兵場,而是在中山台前廣場。媒體常見的經國先生頭戴鋼盔巡視金門街坊照片,也是在中山台前走過時留下的身影。每當戰況激烈之際,必有高官巡視金門防務,老總統的陣仗比較嚇人,身著中山裝的侍衛必提前出現清場,鷹眼像探照燈教人不寒而慄,大人們須迴避,我尚屬毛頭孩童,有特權穿梭在侍衛腿邊等著隨人群舉手高喊:「總統萬歲萬萬歲」。老總統現身,全場鴉雀無聲,好像空氣都凍住了,有人帶頭喊出:「總統萬歲,萬歲,萬萬歲」兩旁的群眾才敢放聲唱和,老總統微笑點頭口中輕聲說好好,夫人著旗袍戴大邊圓帽緊隨在後,走進中山台後的莒光路,沿街向西到城隍廟再折回往觀音亭及貞節牌坊。民眾群情激動如見到自己的爹娘,好像只要他老人家在,對岸再猛烈的砲火也搖撼不了我們固守疆土的決心。遙想兒時萬民擁戴對照今日連銅像都沒地方擺,世事多變情勢難料,怎不令人感傷!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台灣獨立是台灣人追求的目標,也是金門獨立之所繫,台灣獨立不成,金門獨立就沒指望。因此,對於美國的霸權心態,台北不生氣,金門很生氣,甚至有人揚言要給美國人好看──派漁船偷襲珍珠港,給台灣人出一口氣。 九月二十八日 星期四 今天是民進黨二十歲生日,它是台灣的政治奇蹟,掌權得太快,腐化得也太快,面對反扁的紅潮,政局的動盪,民不聊生,它要怎麼慶生呢?它還能宣示追求民主、法治、人權、公義、改革的理想嗎?它假如講得出口,還有幾個人敢聽? 老實說那些人只是權力的信徒,不是民主的信徒,民主的信念在他們心中根本還沒有生根,所以一掌握權力就醜態畢露。愛台的謊言,本土的包裝,族群的動員,構築了權力舞台,而貪腐與無能就是照妖鏡,照出了原形。
-
●藝文片羽 馬志剛騷動國樂界尋人古月詩集浮生北京出版
●馬志剛蹤跡國樂界尋人演出 你認識「馬志剛」?知道「馬志剛」在哪?七月二十七日晚,金門國樂團與台北簪纓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聯合公演「簪纓戀戀浯水情」,金門國樂團體有史以來首登國家音樂廳演出意義非凡,全廳二○七四個座位賣出了九成票,致國家音樂廳臨時再開放第三層包廂以容納踴躍的愛樂者,創下該廳國樂表演少見的盛況。演出前夕,也發生了一段動人的「尋人啟事」,只為飲水思源,尋找一位金門國樂發展貢獻者「馬志剛」,金門國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積極展開「超級任務」。原來,金門國樂形成風尚前的拓荒年代,一九九一年有位金門旅台同鄉馬志剛爭取到中廣國樂團一批汰舊的樂器予以母校金城國中的國樂社,使得金門第一個成立國樂團的金城國中擁有第一批堪稱「完整」的國樂器材,對金門國樂種子的播撒、國樂教育的養成,影響深遠,「馬志剛」也成了一位重要的拓荒者。然而,馬志剛完成中廣國樂器材移交後,與金門再度失聯;十六年後,金門國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想起他,要邀他到國家音樂廳欣賞金門子弟的演出。七月二十五日晚間,王金國坐在台北市成都路國賓戲院斜對的蜂蜜咖啡老店撥打電話尋人,首先聯想到「馬」是金門的少姓,立即想到金門馬家麵線的馬志亮、金門旅台作家馬筱鳳,又請金門國樂團負責人、經營JETPC捷特數位科技公司的李有忠上網搜尋,也請曾在中央廣播公司主持音樂節目的資深媒體人眭澔平代為從樂界探詢透過一個一個的串連、交叉比對,一夜間就呼出了「馬志剛」,現任萬世國際公司總經理,幾年前轟動一時的倪敏然、夏禕事件發生後的上海說唱會事宜,即是由馬志剛負責的萬世國際經紀。父親山東人、母親金門人,一九六二年生於金門後浦西門里的馬志剛,一度隨母姓為「歐陽志剛」,就讀金城國中時加入聯課活動由音樂教師呂曉梅指導的城中國樂社,紮下國樂的基礎,同時也是王金國任金城國中美術教師課堂上的學生,一九七八年金城國中畢業赴台發展,未離開國樂領域,是中廣國樂團的成員,也曾與陳百忠、黃曉茵等人組織成的「唐山樂集」有過合作、互動,特別是兩岸開放之初與中國的國樂交流。老師王金國找到了學生馬志剛的線索,可惜的是,馬志剛人在國外,無法參加金門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的公演,但已留下了一段動人的音樂故事與「尋人啟事」。 ●黃麗玲古典音樂美女尋芳蹤 金門國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於「簪纓戀戀浯水情」在國家音樂廳公演前夕演出尋找早期金門國樂人馬志剛的情節後,掀動了金門國樂界的「尋人」風,接下來要尋找的也是當年城中國樂社成員,其中一位是「黃麗玲」。一九六一年出生於金城鎮後浦的黃麗玲,就讀金城國中時也活躍於聯課活動的城中國樂社,一九七七年城中畢業考取國立藝專國樂組,是琵琶等樂器的彈奏好手,曾在台北中山堂、實踐堂、國父紀念館等地參加多次公演,也曾計劃返鄉辦獨奏會,惟因當年的軍管、交通環境要辦場演奏會極不易,遲未能實現心願。古典美女黃麗玲於一九八二年自國立藝專畢業、旅居國外後即與金門家鄉失去聯絡,詩人方明透露,十年前他在比利時與黃麗玲見過一面,現今無法確認她是否還留在比利時? ●顏蔚一家三姊弟都是國樂人 「生妳時,我年三十六,而今五十六/我頭上白髮訴說妳的成長/從讀書到學琴/燈下,守候的是妳母親/殷切的期盼,是我/嚴厲的眼神」………,六月二十七日《金門日報‧浯江副刊》刊登了詩人鍾馗的一首詩〈示女兒─聽蔚女音樂會有感〉,以詩訴說著父女之間的音樂情感互動,間接也帶出一段詩背後「國樂家族」的故事。七月二十七日金門國樂團與簪纓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公演「簪纓戀戀浯水情」,舞台上分別擔任二胡、打擊演奏的顏蔚與顏挺,就是鍾馗的大女兒與小兒子,顏蔚也是此次聯合公演樂團的總幹事,演出前後出力甚多,鍾馗今年甫推甄上國北師的二女兒顏茁也是金門國樂團成員,形成金門難得一見的「國樂家族」,此次台北公演,人在金門的鍾馗未能趕抵,「鍾馗娘子」─任教於金門中正國小的王淑姿專程到台北為兒女們,也為國樂團加油、打氣。 ●古月詩集浮生將由北京出版 在台北《聯合報‧聯合副刊》任職滿二十五年的主編陳義芝將於明(八月一日)退休,轉赴台灣師大國文系專任副教授。詩人主編陳義芝副刊任期最一個月刊載了不少感人的文章,包括七月十七日詩人古月的〈緣盡了,情難了─懷念知交陳靜文〉,文章見報後當日上午台北靈糧堂畫家陳靜文的告別式上,古月與他的金門籍畫家夫婿李錫奇引發了大批媒體守候採訪,幾個月前,身為企業家王永慶長媳、王文洋之妻陳靜文住院的消息曝光,同樣也有電子媒體守在古月家門口要訪問她,古月不堪其擾,因為媒體要的不是陳靜文的「畫境」,而是「八卦」。著有《追隨太陽步伐的人》、《月之祭》、《我愛》等詩集,並寫過〈巴黎機場〉等歌曲本名胡玉衡的詩人古月,傷痛中送別閨中好友陳靜文後,今年內將由北京的出版社推出她最新的詩作《浮生》,告別一段逝去的年代,兼誌念摯友。
-
女人話題
二十、 現在的時間是六月初的晚間八點三十分,那輛黑色的、亮晶晶的轎車,就停在我家門口,車未熄火,駕駛一手握方向盤、一手講電話。 八點五十分的時候,他終於下車了!此時,來了一通電話,哈哈,讀者要聽嗎? 「我們Χ長換人,現在在Χ小館聚餐,啊,怎麼那麼靜啊?喔,裡面太吵了,我到外面講電話,我們這邊大概九點多就結束,我十點回家,好不好?好不好啦?」肯定在跟老婆撒嬌。 這位仁兄,您說的那家館子,在金城呀!這邊離金城好遠喲! 接著,仁兄快步走,目標——住家附近的KTV,哎!又一個守候孤燈夜影的女人。 十點了,還沒走啊?最討厭不守信用的人了! 十點四十五分,終於,車燈亮起;有一點擔憂,我家的車子,會不會倒大楣?推門出去,就站在騎樓下觀望,他避開我家的車,緩慢駛離,鬆了一口氣! 接著,停在前面的那部車,就沒那麼幸運了,當他倒車時,車尾碰車頭,發出了聲響——碰! 仁兄不疾不徐的理好位置,也沒下車察看,繞著我家屋後,就這樣開走了! 迅速地上前,觀看了那部車,車種好,就是耐撞! 四十五分鐘的時差,飛機都可以抵達台灣了! 寒玉的話:年輕人,下回開車小心點;還有,別再騙老婆了! 二十一、 夫妻口角,三更半夜,妻子一人騎著機車,目標位於小徑的「蘭湖」,夜深人靜陰森森,有些後悔,但倔強的脾氣,出了門,再回頭,面子羞! 自尊心甚強的她,委屈腹裡吞,不告訴父母與家人,就這樣,騎著機車繞呀繞、轉呀轉,路經村落,過門而不入,繼續與黑夜為伍! 聽聞,為她捏一把冷汗,治安不好,如此佳麗,梅花傲骨,安全考量,勸她下次再吵時,乾脆回娘家小住,急死另一半,看他以後敢不敢? 某天,她的另一半看到蚊子在走路,告訴她這項訊息,她很懷疑:「蚊子怎麼會走路呢?蚊子用飛的,應該不是用走的!」 她的另一半說她「呆」!解讀蚊子叮咬後,吸了人血,腹部脹脹的,飛不動,所以用走的?! 她到底呆不呆呢? 我思索這個問題與答案,平日看到的蚊子,不是停留就是飛,如果她呆,我也呆呀! 我這沒智慧的媽媽,集合了全家,開了個家庭會議,大兒子搶先發言:「蚊子有六隻腳,牠會飛、也會走!」 二女兒接著表示意見:「螞蟻也有六隻腳,也是用走的。」 我這黃臉婆,每天只會洗衣、燒飯、掃地,這書本的知識,離我太遙遠,要怎麼確定真正的答案呢? 對了,既然大兒子這麼堅持,不如打個電話請示他的老師,電話那頭,傳來甜甜的聲音,我直截了當的問:「請問,蚊子會不會走路?」 兒子的老師要我等一下,待她請教高人後回覆,她的另一半,也是老師,還是二女兒的導師呢,夫妻二人,給了肯定的答案! 寒玉的話:妳呆我也呆,下回找一個比較難的,考倒妳老公,換他「呆」! 二十二、 他認識了一個年齡足以當他父親的男人,起初,尊他為長輩,接著,將他當兄長,最後,拿他當情人! 短時間,快速的轉變,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用心思考,怎會如此這般? 有答案了,她尊他為長輩,因為沒了父愛;她將他當兄長,因為他對她,呵護備至;她拿他當情人,因為他懂她的心! 見面了,他每每殷殷關懷,他的貼心,她窩心無比,很想開口告訴他,想當他的情婦!但她說不出口,她怕他不接受! 可悲可憐的女人呀,深深的陷入而不自知! 她喜歡看他多情的眼光、她喜歡聽他柔情的關懷! 她想見他,但他身旁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緊緊相隨! 她想撥電話,聽聽聲音也好,又怕打擾! 這個「老男人」,佔據著她的心! 相見,做賊心虛的她,不敢正眼瞧! 離別,增添幾許懷念,愁緒上眉梢。 寒玉的話:情深深、愛深深、緣淺淺! 二十三、 分居多年的夫妻,台金兩地! 忠於婚姻的丈夫,忍受孤寂! 妻子不離婚,丈夫莫可奈何,旁人勸他,再覓佳麗,他雖有意願,但一張證書一世情,只要妻子不離異,他絕不尋二女。 旁人:「他不跟你離婚,又不履行同居義務,不必為她守身,你再去娶一個。」 男人:「我們有婚姻關係,一日不離,我就一日不娶。」 旁人:「你也有生理需求,去找女人總可以吧?」 男人:「這種男女關係,不找不會想,一找,就會一直想找。」 旁人:「那就去找啊!」 男人:「會跟你上床,都是為錢!」 旁人:「錢給她呀!」 男人:「越找越有性趣,把錢花完了,以後怎麼辦?」 旁人:「你不要花太多,衡量狀況。」 男人:「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想!」 寒玉的話:守身如玉的男子,為你祈禱,老婆早日回到你身邊。 二十四、 當母親的,第一任丈夫在的時候,偷偷與外面的男人約會,當丈夫辭世,下葬沒幾天,屍骨未寒,她已迫不及待地找尋第二春,留下前夫的孩子,不聞不問! 與第二任丈夫,又孕育數名孩子,早已忘了以前的兒女! 當他們自力更生,長大成人,子不嫌母醜,想盡辦法與她聯絡,聯絡上了,她堅決不認親,他們失望而返! 狠心的母親,自食苦果,她的女兒,步入她的後塵,結婚、生子、離婚、同居………,她的兒子犯案連連,警方在她家的屋宇,前後包抄,當戴上手銬的時候,子女不教,父母之過,但狠心的母親,依舊大搖大擺,面無愧色! 平日說話,比誰多大聲!東家說話、西家傳,但從未考慮自身過往與現在的一身污穢! 寒玉的話:為了後代子孫,別一錯再錯,該為與不該為,認清方向與目標。 二十五、 阿婆種了一些南瓜,瓜藤遍地,瓜兒萬頭鑽動,每天細數,心頭滿足! 某日,發現瓜兒長腳不見,不捨之情油然而生,看她每日辛勤澆水、施肥與除草,心疼的老人家,怎堪竊賊不勞而獲! 再次,那紫綠色的地瓜葉,又是阿婆的心血結晶,她又發現有人摘取,很謹慎的抓賊! 有天,阿婆的鄰居告訴我:「那個阿婆跟我說,太太呀,地瓜葉不能這樣摘呀,我回答她說嗯嗯!」 「要吃自己買啦,幹嘛摘人家的!」不告而取謂之賊,就是不對的行為! 「又不是我摘的,是她的一個親戚!」她說。 「那妳為什麼要承認呢?沒有的事,就要為自己辯駁。」我說。 「她是我的朋友,她說,地瓜葉不摘,會變老,要常摘,葉子才會嫩,本來就是這樣嘛!」她辯駁。 「妳們住海邊呀,管這麼廣,妳們管它嫩不嫩,不是自己的東西,順手拿,就是偷竊的行為。」 「我不能講呀,今天就是看到有人殺人,我也不能講啊!」 「如果是我,我會檢舉,別以為看到殺人放火,躲起來就沒事,說不定下一個受害者就是妳,妳看到人家,人家也看到妳,難保壞人不會殺人滅口!」 「哎喲,妳別嚇我!」 「下回叫妳的朋友,別再做這種事了!」 「我要怎麼跟她說?」 「靠妳的智慧了!」看了她一眼,有些話不得不說:「我親眼目睹,妳摘了幾次!」 「我起個大早下手,也被妳看到了!」她很驚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可是早起的鳥兒。」 「這也不能怪我呀,我有幫她澆水,每次洗菜的水,都嘛灑在她的菜園。」她理直氣壯。 「人家也沒叫妳澆,既要幫人,就不該求回報,妳這樣做,害了左鄰右舍,被阿婆懷疑,於心何忍呀?」 有人被偷,大家都有嫌疑,揪出害群之馬,還社區祥和、心靈舒暢! 寒玉的話:正義與公理,多一些雞婆,少一些同流! 二十六、 她是「新移民女性」,嫁給了一位老榮民,她坦承,嫁給老人家,是為了錢! 她要他的錢,但她保證會侍候他到老。 老榮民很疼惜她,讓她穿金戴銀,金門的街道常有他們的身影,夫唱婦隨的恩愛畫面,令人稱羨! 他常陪她回大陸省親,在大陸,她會買鱉,為他滋補養身,她說他,身強體壯,他讓她幸福! 清晨,他們一起上市場;傍晚,他們一起在鄉野間散步;男的木訥寡言、女的笑容可掬! 相遇,「看妳臉色這麼差,我常回大陸,鱉又不能帶,不然就帶幾隻幫妳補,喝鱉血、吃鱉肉,改善體質,不會病懨懨!」 每回散步,經過車站邊的池塘,看到數十隻、大大小小的烏龜,就想起她的養身方法——不敢喝鱉血、吃鱉肉、就喝鱉湯。 親愛的大陸同胞,我還是不敢到對岸去嘗試! 寒玉的話:攜手共度人生,祝你們白首偕老! 二十七、 到大陸「包二奶」不是什麼大新聞! 開放小三通後,來去大陸太方便,有人因此捨棄糟糠妻,到對岸尋覓幼齒美眉! 民情風俗與年紀,有的幸運,固定給她生活費,她死心塌地;有的則是跌得鼻青臉腫,錢財殆盡,拖著一身疲憊回故里! 妻子怨嘆,丈夫出門如丟掉,回家算撿到,她們更怕,萬一被傳染了病菌,那是夢魘的開始! 提心吊膽的女人,與其擔心,不如給自己信心,由裡而外,徹底改造,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看到身邊的女人,灰頭土臉! 為家庭做犧牲,侍丈夫、撫兒女,傳統女性的本質;在廚房吸油煙的同時,別忘了待自己好一點,有空閒、多充電,丈夫不愛也難! 寒玉的話:金門女人,怎能輸給對岸?姐姐妹妹們,奮起吧! 二十八、 基測,臺金兩地,大女兒各有志願──護理與資訊,家族中,沒人唸職校,我這當媽的,大膽承擔,要女兒擇其所愛,未來的路,自己掌控! 很高興職校的資訊科有她的名字,一路陪孩子成長的我,自私的做了規劃,唸完資訊、再唸金門技術學院,把根留下;突地,她先前填的志願,馬偕護專以掛號信,寄來了聯合甄選的分發登記通知單,六月二十三號,當場撕榜單,不捨她的離開,這一去要五年,淚眼婆娑的,要她放棄護理,就近唸資訊,談了許久,大女兒語氣堅定,護理是她的第一志願。 心有萬般不捨,孩子的爹勸我,放孩子飛! 我答應了! 孩子的爹開完會,寫了假單,帶著大女兒直奔機場,如願的在半山腰、那關渡校區內的大禮堂,撕下榜單,繳交畢業證書、成績通知單、基本資料,並攜回錄取通知暨報到證明書。 回程,一對盧姓夫婦,熱情的載他們,他家有兩個女兒,開學後,分別就讀一年級和四年級,他們告訴孩子的爹,放心讓大女兒去唸,這是一所管理嚴謹的學校,家長安啦! 大女兒幫弟弟妹妹帶回麥當勞和一些在金門看不到的零嘴;而以前,沒看她做的家事,一夕之間,都會了,她真的長大了! 在我這當媽的眼裡,她還是很小,我陪她開戶、買手機、配眼鏡……… 可是,她會電腦,我不會;她會使用提款卡,我也不會;許多手續,她會辦,我還是不會……… 寒玉的話:再寫下去,媽媽又要哭了,詩涵,加油!(下)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陸軍總司令胡鎮埔上將昨天分別拜會李炷烽縣長與謝宜璋議長,表明軍方自力排雷的決心。 金門只有徹底排雷,才能掃除獨立的障礙,中華民國既然佈了雷,理當為金門共和國排雷,不能一走了之,撒手不管。 金門的獨立障礙在地雷,台灣的獨立障礙在美國。陳水扁一談到憲改觸及變更領土,美國就緊張,這關他甚麼事呢?台灣要獨立,難道要他批准?美國人真是欺人太甚,吃人夠夠。 根據聯合報的報導: 【華盛頓特派員張宗智二十五日電】對於陳水扁總統表示應認真思考處理現行憲法的領土範圍規範,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凱西二十五日表示,美國不允許(do not permit )台灣涉及領土定義的憲改程序,陳總統如何履行他一再重申的承諾,是對他領導能力及他是否能保護台灣利益的試煉(test)。 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陳水扁不知講了多少次,今天台灣要憲改,美國憑甚麼說三道四,居然還敢用「不允許」三個字,明目張膽干涉他國內政。美國這樣囂張,台北沒有抗議,不敢吭一聲,這是甚麼道理?難道在美國人面前裝孫子?
-
閱讀與我的關係
個性使然,我是個喜歡空閒時間喜歡待在家消磨時間的人,靜態的休閒活動便是我最主要娛樂,比如說閱讀、寫作、影視欣賞或是聽音樂等等。這些活動帶來的生活調劑,除了是想暫別工作的疲累,也想對內心發生一種沉澱的效應,幫忙過濾太多的忙忙碌碌,讓自己有個好心情再去面對工作和生活上的衝擊。 略去看電視、聽音樂等這些不用多花心思的「殺手」﹙殺時間的好幫手﹚,閱讀這件事的學問,顯然還需要感官以外的思考投入才能有共鳴。求學的十六年裡,每天被教科書壓的喘不過氣的日子裡,心裡頭總是想著要如何去征服這些硬梆梆的知識,追求的是為了提升一時的成績分數,從沒想過要長久的在腦海裡歸檔,出了社會才驚覺有些要用的知識都不知不覺的還給老師,頗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慨。我想這都是因為那時的自己對讀書這件事始終都沒投入真心,產生不了興趣的關係吧!不過對教科書沒能當成好朋友的我,卻一直和報紙維持良好的關係,在那個網路還沒能發達又只能收看華視一台的九零年代裡,台灣來的報紙是我大部分知識的來源,這讓身在邊陲戰地的我多少了解到一些軍管戒嚴下所不知道的事情,那時的自己還真恨不得老師出題來源都是報紙,因為整份報紙我連廣告都給記下來了。 脫離求學階段,剛開始我歡呼我不用再汲汲營營所謂的知識追求,不過漸漸的隨著時間的累積,內心開始覺得恐慌,因為我只是憑藉著我以前唸過讀過的印象知識,去和這個多變化的社會攀交情。我的思想不夠靈活反應也不夠敏捷,因為我花太多時間在消化所謂的新知識,我不具深度的見解讓我在面臨挑戰時顯得弱勢。這才發現即時我畢業了進入社會,不該停止求知的腳步,被動的接收新想法只是讓它忘的更快而已!我也曾發下豪語要自我充實,不過卻總是在計畫失敗之後歸咎在工作身上,後來我發現其實我不該把目標定的太高,我該做的就是持續不斷的做好一件簡單的事-「閱讀」,我毋須強迫自己每天要讀少書,而是我能花多少時間看書。 現在的我隨性的看著我想看的書,只要在網路書局看到吸引我的書目我就下單購書。不論是冷門的專業知識、熱門的暢銷書、通俗大眾化的雜誌或是漫畫等等。我從這些書裡得到一些啟發,有關於生命的、有關於流行的、有關於週遭社會現象的等等。工作上遇到的專業難題,我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線索,再去跟別人請益;也從「大醫院小醫生」這本書體認到一些面對生命的不同角度……,對我來說或許不是每一本都值得一再回味細細品嚐,但卻是必需的,因為除了我能輕易理解也有興趣理解的領域,我更需要花時間去體會和我是不同想法的人,了解他們和我的不同點,累積我的社會知識存款。 買來的書,買來的第一件事是趕緊在書的第一頁記下購買的地點跟日期,看完了書我整齊擺放在我的書架上,我愛惜著我所擁有的書,就像資產般收藏。閱讀就像是讓我上癮的咖啡因,而書便是我的解藥了!
-
我家的炒菜鍋─憶母親
十一年前搬到淡水的新家,隨即將兩位稚齡的女兒從南部奶奶家接回同住,於是真正脫離了職業婦女的行列,成為全職的家庭主婦,一切有了全新的改變。以前夫妻兩人各自忙碌,又因租屋在外一切從簡,因此在家用餐的時間少之又少,往往一小包裝的米吃到過期丟棄。當我擁有自己的小窩,又能將一雙女兒帶在身邊,免去思念之苦,於是雀躍的計畫著我的主婦生活,首先在家開伙是必然的,於是我花了八千元買了一個品質不錯的五合金炒鍋,這個炒鍋至今仍是我們家三餐的功臣,雖然它曾經被我漠視隱藏了兩年,最後還是重出江湖,說起這個炒鍋,我和它有太多太多的愛恨情仇,這是外人很難理解的。 從小在經濟困頓的家中長大,讓我養成節儉的美德,因此新家的家具一切以功能性為主,談不上貴重和奢華,只有這只五合金炒鍋是我忍痛花下鉅資買來的。小時候,曾經聽母親提起,民國四十七年砲戰之後,我們成了無家可歸的無殼蝸牛,三姐出生還是借住在鄰居的柴房中,既無被子也無食物,差點斷送了小生命。姊姊才滿月,父親就展開建屋的工作,父親是個農夫,無法自己蓋房子,又沒有錢支付建築師傅的工資,只好採用換工的方式進行,父親幫對方做農事,師傅幫忙蓋房子,整整花了好幾個月才把家〈小瓦房〉蓋起來,房子剛建好,生活更困窘了,連基本的炊具都買不起,父親便去碼頭作苦工,花了兩星期終於賺到了買鼎的費用。 黑黑的新鼎架在大灶上,柴火在下面熊熊的燒著,燒出我們一家的溫飽,但是大鼎外很容易有煙垢,煙垢一多就阻隔了熱的傳導,相對的食物煮熟的時間加長,柴薪使用量加多,這是相當不合經濟效益的,於是每隔一段時間母親就要將大鼎搬到戶外空地,將鼎倒著放,然後用鋤頭刮去煙垢,再將大鼎放回灶上繼續使用。怎奈有一次,母親一個不小心絆倒東西,大鼎摔在地上裂成兩半,母親驚慌失措,還被父親狠狠罵了一頓,接下來家中又斷炊了,父親又去做苦工掙錢來買新鼎,這次事件之後母親相當自責,想買一口好鼎的慾望更加強烈了。 直到我上國中,家中終於有了瓦斯爐,大灶也功成身退,家中那只黑鼎也不知去向了,如今鼎不再使用了,輕巧的鍋具愈來愈普遍,母親終於買到了心目中的炒鍋,我受到母親的影響至深,這也是我買下今天這只五合金炒鍋的理由。 炒鍋傳熱速度快又均勻,炒出來的青菜翠綠好吃,悶煮食物快熟省瓦斯,但是傳熱快,鍋體溫度高,剛使用時常常被燙傷,我和它有很長的一段適應期,加上鍋體內外光亮無比,我必須常常刷洗方能保持光亮如新,稍一懶惰就會讓鍋子失去光彩,這種種的不便讓我感覺有些後悔!有好些時候想把它束諸高閣,然後重新買個普通的炒鍋來用,但這只是偶而的想法罷了!我仍然繼續使用著它,畢竟那是我童年夢想中的好鍋啊! 搬到新家之後,母親習慣性的一年會來同我們住上兩三個月,這是我最期盼的一件事,因為我可以恣意的享受當女兒的幸福滋味!母親生性勤勉,一刻也閒不住,加上潔癖的個性,一到我家,便會刷刷洗洗,給我們一個更舒適乾淨的家,我不忍母親勞累,但她樂此不疲,還說當做運動呢!所以只要母親一到,我的家就會煥然一新,尤其是廚房那只五合金炒鍋,經過母親的一雙魔手,它就光潔晶亮如新的一般,還可以當鏡子呢! 這些年來,我習慣母親的來去,習慣母親為我所做的一切,直到四年前母親的驟逝,哀慟空蕩的心,讓我失去了正常的生活能力,淡水的家中有太多太多母親的影子,往往半夜睡夢中聽到母親在廚房刷洗鍋具的聲響,起身衝向廚房,望著空蕩蕩的廚房和瓦斯爐上那只炒鍋,我哭倒在地,撫摸著冰冷的地板重溫母親踏過的足跡,這樣渾渾噩噩好些時日,嚴重影響了家庭生活。我還自我逃避的把那只炒鍋藏了起來,以為眼不見為淨,但仍逃不過本心,思念日復一日,哀傷有增無減,最後我仍選擇讓炒鍋重出江湖,因為逃避是最愚笨的做法,在廚房中,我選擇和鍋子對話,把所有想說但來不及說的話,以及所有的悲傷痛苦,在每一次的互動中盡情宣洩,就如同和母親對話一般,有時淡淡的傾訴;有時情緒激憤的爭辯;有時淚水汨汨往肚裡吞;有時淚水潰堤和著菜餚,一次又一次地,我終於走出思親的哀慟,繼續朝人生的路前進,這只炒鍋將是我思念母親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