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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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塗猴
然而,他骯髒的精液已射入她的陰道,萬一他的精蟲與她的卵子密切地結合在一起,然後經過十月懷胎,再生下一個馬臉、蒜頭鼻、暴牙又口臭的孩子,那才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但願這個齷齪的事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才好。甚至她亦已三十好幾,已過了女人懷孕的高峰期,冀望不會輕易地受孕,以免日後產下一個跟他一樣的醜八怪,遭人指指點點而丟人現眼。當然,如果遺傳自她的基因,或許就不會有這種情事發生;說不定男的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帥哥,女的就如同她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可是塗猴這個臭男人正值壯年,從他交媾的動作來看,絕對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因此他射出來的精子活動力一定很強,或許會增加她受孕的機率,倘若如此,真是情何以堪啊!而人活在世上,有時卻也會感到很奇妙,想要的不來,不想要的卻偏偏來到,萬一因此而懷孕,也只好認命,要不,又能如何呢?果真生下一個馬臉、蒜頭鼻、暴牙又口臭的孩子,難道真要狠下心,活活把他掐死?不,不能,那絕對是天理不容的,也會受到上天的懲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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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興旺的峰迴路轉尋根路
曾任臺南縣第二、三屆國大代表的翁興旺,幼年家貧如洗無力葬父,而後自學有成,且締造素人參政,花3個月投入選舉即當選國代紀錄,並有曲折的溯源尋根到金門認祖歸宗的故事。 幼年家貧無力葬父 民國36年翁興旺在臺南縣將軍鄉溪墘寮的小村落出生,其父翁福州本以製作家具木工為生,收入微薄。 翁興旺9歲喪父,那時為治父病花光家中積蓄,三餐不濟更無力購買棺木,還是庄內各家戶鄰居好心接濟湊錢購買棺木,草草收殮後,只有母親、他及姊妹共4人送亡父上墳頭,連墓碑都沒有,唸國小一年級的翁興旺撿塊紅磚,自己以五寸釘鑿刻亡父翁福州姓名權充墓碑,甚為淒涼。翁興旺後來經商有成,他為父親撿骨移葬,那塊紅磚特別保留在新墓地。 20幾年前母親翁吳除過世,翁興旺已貴為國大代表,喪禮不可同日而語,上至總統府、五院、縣政府等各級行政機關、民意機構及社團、鄰里都派人來弔唁,告別式有3千多人參與公祭、5百多人送葬,備極哀榮。 翁興旺的求學過程也幾度艱辛。由於家貧,他將軍小學畢業無力升學,幸當時臺南縣長劉博文的父親劉闊到翁家關心慰問時,勸勉翁母讓他繼續升學。那個年代教學資源欠缺,要考上省立的北門中學唸初中,得要參加補習班苦讀一番,翁興旺的同學150幾人中有50人參加補習,結果僅12人上榜北門中學,他家沒錢供他補習,不過他幸運的以第一志願考上,但還是遇到沒錢買制服的窘況。 翁興旺沒有高中及大學文憑,而是靠著勉力自學,於服役時通過高等學歷資格檢定,後來並以同等學歷報考臺大商學研究所,指導教授是後來任經濟部長的王志剛;最終取得美國西堤大學管理碩士學位。 摸骨大師鐵口直斷人生大逆轉 民國79年,翁興旺經營的漆料公司被客戶倒債,他遭逢違反票據法坐牢的難關,經人推介,他到新竹湖口找名享全臺的摸骨大師陳隆添算命,本來是想請陳隆添大師指點迷津如何破解厄運,免於公司倒閉坐牢危機,不料陳隆添一摸他的手骨,鐵口直斷說:「翁先生,你以後會當選部長級的民意代表!」由於親友之中都無人參政,他自己也跟政治沒淵源,翁興旺很懷疑,但陳隆添進一步掛保證「明年農曆2月16日,你公司債務全可解決;你母親也不必再住院;如果你沒以第一高票當選,可以來拆我的招牌!」 翁興旺半信半疑,但也開始部署,並投入80年底的第二屆國大代表選舉。 翁興旺18歲離開將軍鄉,25年後,於43歲返回鄉下參選二屆國代,那時家鄉的老人家多已凋零、新生代則多不認識他,翁興旺帶著助理挨家挨戶拜訪請託,結果只花了3個月投入選戰,掀起翁氏族親與老家鄉親大團結,大家自動自發熱心幫忙拉票,他真的以第一高票當選台南縣第一選區(曾文溪北17鄉鎮)國大代表,在老家廣山里他甚至囊括了九成二選票。 峰迴路轉認祖歸宗在金門 臺南市將軍區翁氏,遷臺開基祖翁慶聚,號卒。相傳是在清朝順治年間遷臺謀生,於臺南府將軍鄉落腳,開枝散葉繁衍不斷。 翁興旺說,翁氏族親遷臺啟始歷程,欠缺相關史料可稽,原本只大略知悉始於清順治年間,翁慶聚後人主要集居於將軍鄉廣山里(約五、六百戶人家,目前在地翁氏約30戶、另約200戶翁氏移居外地)。翁興旺父親翁福州在廣山里出生,而後移居只有12家住戶的溪墘寮(僅他家1戶姓翁)。窮鄉僻壤的將軍鄉難以謀生,務農的翁氏族人大多出外打拚。 由於將軍鄉的翁氏族親來自何處?先人未留下任何記載,族人原以為乃源自嘉義縣義竹鄉的翁氏(前司法院長翁岳生等一脈),義竹翁氏族譜亦有此載。 及至翁興旺當了國大代表,有一次開祖厝門祭拜,於遷臺開基祖翁卒〈正名慶聚〉神主牌後面發現註記「來自同安盤山鄉」,始知先祖並非源自嘉義縣義竹鄉翁氏,翁興旺也興起尋根溯源之心。惟那時認定先祖乃從廈門同安渡海來台,壓根沒想到是源自金門。 民國81年,翁興旺到廈門同安區尋根,找到翁氏族人查證,始知古時「浯洲」(民國4年始設金門縣)隸屬同安,才知道遷臺開基祖的祖籍在金門。不久翁興旺母親翁吳除過世,基於同姓之誼,金門翁享榮率28位翁氏族人專程到臺南縣將軍鄉致悼參與喪禮,得知翁興旺尋根之事,翁享榮肯定的告訴他「翁慶聚肯定來自金門的下堡東。」 翁興旺喜出望外,開始積極尋根,確定了慶聚公是從金門下堡東翁氏二房分衍。下堡東翁氏二房宗祠於民國83年舉行重建落成奠安,他專程到金門認祖歸宗,並敬獻「世代昌盛」匾額藉以緬懷祖德,接續了臺金兩地翁氏超過360年的族親宗誼。 99年初,翁興旺積極籌組「臺南市將軍翁慶聚派下敦親協進會」,除修纂翁氏族譜,並首次帶領族親返回金門祭祖聯誼。他也號召興建金門翁氏在臺唯一的翁氏宗祠,預定今年4月17日落成奠安。 111年2月16至19日,身為臺南市將軍翁慶聚派下敦親協進會理事長的翁興旺率協進會理監事、顧問、會員等16人,再次組尋根團返回祖籍地盤山村下堡東翁氏二房宗祠虔誠祭祖。 按翁氏族譜排序,翁興旺是金寧鄉盤山村下堡東翁氏二房16世裔孫〈遷臺第6代〉,輩份甚高,金門縣六桂宗親會理事長翁國團(19世)要尊他叔公祖、金門縣議會秘書長翁世保要叫他叔公(18世)、安排並接待翁興旺等一行返金謁祖的翁維麟(20世,中華電線電纜公司金屬事業部經理退休)要尊稱他叔公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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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好當下
雖然季節已經進入春天,然而,這兩天強大的北方冷氣團卻讓南台灣回到冬天的狀態。滴答的雨聲夾著濕冷的氣候,特別令人想念那從藍天撒下來的晴暖的陽光,也讓我跌入朱自清〈匆匆〉一文裡。 一直很喜歡這一篇散文。猶記得中學一年級時候,新生的我遇上一位新手老師。她姓「尹」,又圓又大的眼睛,配上俏麗的短髮,人如其名,美麗明亮。一口標準的國語,一張嘴,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我感到美中不足處,就是我永遠看不到她穿裙子的模樣。只能在夢中想像,一定美若天仙。 第一次上國文課,她告訴我們:「我現在站在講台上,兩條腿還在發抖,因為我剛從大學畢業,初次上台,很緊張。」其實,我感受不到她的緊張,只感受到她對文學,對教學的熱情。我在台下用著羨慕的眼神看著她,直覺這位老師好像從金庸筆下跳出來的黃蓉,靈動聰敏,又特別美麗。或許老天看見了我的小心思,很榮幸地,我居然當了她的國文小老師。常常有機會接近她,親自私下受教於她。更因對她的喜愛與崇拜,讓我下定決心將來也要當個國文老師,每天在經典詩詞裡悠遊。 時序由開學時的炎炎夏日轉入紅色的秋,漸漸進入灰濛濛的冬天。課程也來到尾聲,最後一課就是朱自清寫下的〈匆匆〉。老師為了提升我們的文學底子,就鼓勵我們,只要能把課文背下,就加分。啊!為了分數,第二天我就完美無缺的把課文背出來了。沒想到初心是為了分數,後來反而愛上了這篇散文。在爾後的教學生涯裡,我也如法炮製,希望學生們背下這一篇經典的白話散文。 文章一開始就說「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流光,看不見、摸不著,卻讓朱自清以燕子的南返,楊柳的青蔥,桃花的粉嫩,給實體化了。這是他駕馭文字很好的能力。更借此譬喻法用以證明確實有「光陰」這樣「東西」,只是人們看不到、摸不到罷了。 所以文章接著說「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裡呢?」用一連串自問自答式的語法,呼應題目「匆匆」,帶出珍惜光陰的概念。誠如《樂府詩集·長歌行》所說「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一樣,朱自清的〈匆匆〉一文,要表達的就是「惜時」。 這篇文章既不是說教式的八股,更沒有艱難的字詞,也沒有賣弄式的吊書袋。文章淺顯易懂,意象鮮明,而且非常優美。尤其每當寒冷冬天降臨,清晨,當我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照進我的屋子時,文章裡「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小屋裡射進兩三戶斜斜的太陽。太陽他有腳啊,輕輕悄悄地挪移了。」這句輕輕悄悄,鮮活靈動的文句,會立刻從我腦中跳出,跟著陽光飛舞旋轉,為我新的一天掀開充滿希望的簾幕。是啊!雖然人生難滿百,但只要能抓住匆匆流逝的時光,享受「人身難得」的不易,就可以把靈魂的生命活得更長更久。所以,我喜歡〈匆匆〉一文,因為它教會我,不僅要活在當下,還要活好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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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節的泡麵往事
家裡每日開伙,平時極少有吃泡麵的機會。去年底,姊姊送來一款米泡麵,品嚐美味的泡麵後,也勾起我童年時與泡麵有關的美好記事。 60年代,家家戶戶普遍窮困,物資不豐,更遑論零嘴類的食品。那時,有一款零食-王子麵頗受孩童們的喜愛。王子麵吃巧,也能吃得半飽,不用烹煮或沖泡即可乾吃,孩童將香香酥酥的麵條壓得碎碎的,再拌上附加的椒鹽蔥香調味包粉,讓人一口接一口,愈吃愈上口,欲罷不能。但貧困的年代,有能力買王子麵的兒童並不多,許多孩子只能暗暗垂涎王子麵的香氣。 許是地方政府的長官知曉當時民生物資貧乏,兒童在零食方面乏善可陳,那年的兒童節,市府長官送給國小學童們的禮物,是一人一包王子麵。一包王子麵可滿足兒童在吃方面的想望,彌補他們平時沒有零嘴的欠缺,孩童們很雀躍很開心有好吃的王子麵當點心了。 隨著國家經濟水平提升,民眾生活條件逐漸改善,王子麵退出兒童節的禮物選項;兒童節禮物從食品變成文具用品;後來,贈送對象從個人變更為直接補助校方,我對兒童的禮物就沒什麼印象了。 現在,回想小學六年來的兒童節禮物,我只記得王子麵這項。在那個年代的兒童節那一天,讓孩童們感到幸福,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包王子麵可以吃。所以至今,記憶深刻難以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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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塗猴
而春嬌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個看來傻裡傻氣的臭男人,竟利用自已無力反抗的當下,以野蠻粗暴的手段污染了她純潔的處女身,讓她的下身感受到此生未曾有過的楚痛。原以為這個沒有骨氣而入贅於他們家的臭男人,會乖乖地任由她斥責、辱罵而不敢頂嘴和反抗,就像母親把父親踩在腳底下一般,除了不敢哼聲,甚至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因為母親曾說,男人都是賊骨頭!看來這個醜男人的個性,跟父親完全不同。 萬萬沒想到,這個醜八怪竟然使出渾身解數,把她扳倒在地,然後脫光她的衣服,並以粗糙之手撫摸她潔白柔軟的身軀,用他那張臭嘴吮吸她的奶頭,以暴牙下的舌尖舔著她的肌膚,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難以忍受如此的折磨,最後竟失去抗拒的能力活活被糟蹋。然而,既然她沒有反抗的力氣而讓他的獸慾得逞,也沒有本事把他懾服,往後勢必要聯合母親才能制伏這個臭男人,豈能讓這個沒有骨氣而入贅於他們家的醜八怪,在這個家庭耀武揚威當老大! 雖然女人最寶貴的貞操,已被他以不當的手段奪取,往後必須跟這個男人生活一輩子。可是她瞧不起他,凡事絕不會遷就他,甚至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個臭男人剛入贅他們家的第一晚,竟然在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情境下,以強暴的手段奪取她的貞操,留下一個處女的印記在地板上。如果他是她喜歡的男人,在這個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新婚之夜,她勢必會以女人柔情似水之姿,來迎接一個將與她廝守終身的男人。兩人在簇新的被褥裡繾綣纏綿,然後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共同營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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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舊影
拔地而起的公寓一棟棟昂揚,沒有人發現水稻田何時消失?日升日落依舊,像一種見證,在地平線上,陽光曬出取代水稻田後的,樓房瘦長身影的寂寞。 中和房產購置在我幾個月大的嬰兒時期,那一年,叫做台北縣中和市。祖母生下了五個兒子,母親說理論上中和的房子,是由父親在內的五個兄弟一同購買,然而產權,卻只登記在其中一個人的名下。從前的年代,女人沒有過問的權利,除了長輩以外。母親在這個家中,只是地位不高的媳婦,安分守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她該做的事情。那時的一家之主是祖母。日子在沒人有意見的平凡中過去,房產部分,也就在父親與伯父和叔叔們說好,那就好了的狀況下,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了。 我對中和老家仍有印象,尤其是翻閱著舊照片的時刻,那些年少的記憶,便會一點一滴像失物招領般回到腦袋瓜了。中和公寓有前後陽台,前陽台外面下方左側,有一處小平台,可以藉由階梯從陽台圍牆攀爬著走下去,很好走,不危險,當年的建築物設計上有巧思,看得出來是故意規劃的,小小平台方便置入各式各樣的盆栽。日日春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平台上,竟也有她的倩影。因為她時不時地常常開花,柔和的花瓣色調並不令人厭惡,於是,當她盛開時,佇立在風中搖擺的樣子,會使得每一個日子看起來,都像春天。據說日日春的命名便是由此而來。 我記得日日春只是平台盆栽植物裡,其中的一種花卉。其他還有哪些盆栽?我已經記不清名稱與種類,但記得母親為了讓盆栽們開出欣欣向榮的花朵,時間一到,不是施肥便是除蟲的殷勤勞動著。中和的平台舊影,在我的記憶中漸漸模糊,模糊得像過期的耗損的錄影帶,畫面播放著播放著,便斷片了。 中和老家位於安靜巷弄,向晚時分,會開進來一輛廂型車,廂型車裡,滿載著麵包。住家在二樓,廂型車就停在樓下,常常,車門打開來,樓下賣起麵包了,母親還在平台上幫盆栽裡的植物修修剪剪。民國七十三年,波羅麵包一個只要五元,買十送一。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年代呢?我們吃的麵包不但便宜,而且還有機會拿到贈品。母親為了贈品、為了湊足買下十個麵包的五十元,即使是翻箱倒櫃尋找現金,也在所不辭。 現在的菠蘿麵包還有機會讓人以一枚五元銅板當代價的買下一個果腹嗎? 至今,我的相簿裡還保留著幾張居住中和時的舊影,不見小平台上爭奇鬥艷的花卉;不見廂型車開進巷弄販賣麵包時,與晚霞滿天的合影,唯有幾張包括我在內共五個手足在室內的合照,才讓我零碎的記憶,又拼湊了幾分。 一樣是民國七十三年,那時,小妹妹剛出生,躺在房間裡哇哇大哭。雖說是物美價廉的年代,普遍民生物資窮人家都買得起,但我的父親母親就是買不起。我想,我的這一家就是獨特。小妹妹奶粉泡盡喝完了,父親才會慌慌張張地,開著計程車出去繞個幾圈,只要口袋裡攢的錢足夠了一罐奶粉的費用,他就會回家了。父親往往不會考慮其他的家庭支出,反正,母親的肩膀更寬更廣,縱使咬牙忍耐,父親有把握,母親能一肩扛下全家人的生活費。我聽見小妹妹的哭聲而走進母親當時不在的房間裡,瞥見一旁沖泡了一半牛奶的奶瓶。由於父親已經開車出門,於是不言而喻,很顯然這是家中最後的一點奶粉泡出來的一瓶奶了。 我著急的直接把牛奶給了小妹妹,沒想到奶瓶口沒蓋緊,牛奶於是打翻,溢滿小妹妹的整張臉,小妹妹哭得更大聲了,我害怕挨打,把整件事情嫁禍給大妹妹……翻閱老照片,看見中和舊影,往事一幕幕以嘆息的姿態,喚醒我的記憶。我做錯了一些事,唉!現在,當我回想起自己因說謊而逃過一劫,大妹妹卻代替我挨打了的那日時光,內心既是後悔又是懊惱,為什麼令人懊惱的事情會在腦袋瓜裡一再浮現呢? 照片是一種時光的剪影、回憶的留痕,我在中和的回憶有笑有淚;有溫馨亦有遺憾,很幸運的,老時代歲月裡,酸甜苦辣的好時光剪影皆留下了,包括我們五個孩子與祖母,攝於一九八八年中和客廳的,歡笑與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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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松鼠
「我知道是誰偷番茄了!」 「土撥鼠?」 「沒錯,住在穴道中的土撥鼠。」 「到哪裡找他?」 「先找到他的洞穴,但土撥鼠洞穴是相通的,有睡覺休息用的,有儲存食物用的。穴道也有好多出口,真正出入口只有一個,土撥鼠會用泥土、垃圾或樹枝遮掩其他洞口來混淆耳目,不好找!」 「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吳平彎著身子在番茄園找尋土撥鼠的洞穴,在天空中飛舞的蜻蜓與蝴蝶們也幫著他找尋,一直沒有土撥鼠的影子。第二天,吳平找山神阿布拉幫忙。山神來到番茄園,嘴裡念念有詞,施了小法術後,十幾隻躲藏在泥層裡的土撥鼠痛苦地鑽了出來。 「不要再施法了,我們在地底下快沒辦法呼吸了!」 土撥鼠喊叫著,拜託山神饒過他們。 吳爺爺希望把土撥鼠關起來,不再繼續危害農作物。阿布拉同意了,將破壞番茄園的土撥鼠帶回山神廟旁的石洞關起來! 4 天氣漸漸暖活,夏天快要來了。白鷺鷥媽媽失蹤二天了,飛鳥山的動物找遍山林每個角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原來,在離飛鳥山不遠的藤拉山的湖邊,左腳受了傷,滴著血的白鷺鷥媽媽被十幾隻松鼠包圍著,他們認出了她就是三年前堅持趕走他們的代表之一,除了罵她,還出手打她。 白鷺鷥媽媽忍著傷痛,希望松鼠能讓她回家,但那群松鼠沒有同意。聽到了消息而迅速趕過來的白毛松鼠,還帶來了一些止血藥草,松鼠們有意見了。 「她是趕我們離開飛鳥山的兇手,你忘記了?」 「還提那些往事幹什麼,趕快再多找些藥草來!」 松鼠們不敢違背白毛意思,嘟著嘴走開了,分頭繼續找止血藥草。 「白毛,謝謝你!」 「過去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了!」 不久,松鼠們找來了許多止血藥草,白毛松鼠把藥草經過簡單處理後,敷在白鷺鷥媽媽左腳上,包紮後,安排了一個乾淨舒適的房間,讓她住幾個晚上,發現沒問題了,才放心讓她飛回飛鳥山! 越過飛鳥山,吳爺爺與吳平來到了藤拉山。藤拉山離飛鳥山有半天的路程,山下有座清澈如鏡的湖,湖邊住著幾戶人家,鴨子在湖中悠閒游著……穿越一片針葉林時,吳平聽到悉悉梭梭的聲音,從樹梢傳來,抬頭四處張望,發現有隻松鼠安穩的在枝條上採集果實,除了用雙手摘取能搆得到的果實,搆不到的則伸長後腳去勾取,動作非常靈敏! 「爺爺,那是不是松鼠?」 吳平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松樹。吳爺爺笑了笑,點頭。 「他們認識白毛嗎?」 「問問看就知道了!」 吳平拍了拍雙手,發出聲音來,採集果實的松鼠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你嚇到我了!」 「對不起,想跟你打聽白毛的消息!」 「喔!你是說大王?我們的大王就叫白毛。」 「能帶我們去看看他嗎?」 「我忙著準備晚餐,走不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走!」 小松鼠比手畫腳後,還天真地問吳平聽懂了沒有。吳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告別小松鼠,往山林深處走去,終於在松鼠產婆的家中找到了正好探視媳婦生產的白毛松鼠。五隻剛剛出生的小松鼠,全身還沒長出毛,渾身的肌膚呈現粉紅色,耳朵和眼睛都沒睜開,乖巧依偎在母松鼠身旁! 「你是白毛吧?」 白毛沒什麼變化,頭頂上那撮白色的毛似乎更白了。 吳平很認真地看著他頭頂上的那撮白毛。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路過這裡,順便來感謝你!還記得我嗎?飛鳥山的吳爺爺?」 「當然記得!你為什麼要感謝我呢?」 「上個禮拜,白鷺鷥媽媽被眼鏡蛇咬傷了,你救了她!」吳爺爺說。 「舉手之勞而已!」 「你不計較過去的事,還救了她,難得!」 「慚愧!離開飛鳥山後才體會到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道理。」 「哪裡哪裡,你不會怪我把你趕出飛鳥山吧?」 「不要這麼說,如果沒有那次教訓,也許我還帶著小松鼠偷農作物吃呢?」 「你還記得阿布拉嗎?」 「當然記得,他是仁慈的山神,他最近好嗎?」 「很好。他交代我路過藤拉山,一定要來看看你!」 「山神怎麼也知道這件事?」 「除了白鷺鷥媽媽外,有可能是藤拉山的山神告訴他?」 「我們的山神可厲害了,掉落的農作物沒經過同意也不能拿起來吃!」 「你們的山神好酷!」吳平驚叫著。 「哈哈,我聽說在藤拉山,松鼠跟土撥鼠分不清的人,是會受到處罰的喔!」 「真的?」吳平張大嘴巴,神情顯得緊張。 「騙你的啦!」 白毛松鼠笑了起來。望著吳平慌張模樣,吳爺爺張開嘴笑了,笑聲在山谷迴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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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他忘了 為什麼此地被黑暗吞沒 為什麼細碎傷口佈滿全身 為什麼會從廢墟中醒來 於是他任由疼痛肆虐 起身便往唯一光縫前行 光總不可能是錯的吧? 不安份的魅影搖動 颯颯的推著他的背 走在一條沒有塵土的路上 他來不及思考 為什麼此路沒有塵封的痕跡 但 有人走過的徑道總不可能是錯的吧? 鬼魅低語帶來的悸怖 如海嘯般翻湧上來 終於 他找到了那道光的來源 那是一盞燭檯 滴落蠟淚襯托搖曳明火 像是在等待什麼 他感到恐懼 卻不清楚情緒從哪來 是安靜的過分 或是 地上清晰可見的 帶血的抓痕 在最後一絲燭火滅的瞬間 他想起來了 想起自己為什麼在此地 想起為什麼會落入輪迴 想起 他應該 逃跑 哐噹 隨著意識游移在清醒與昏厥中 他 又忘了 這到底是第幾次 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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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塗猴
儘管他因家庭的緣故,不幸改名換姓入贅於別人家,而非明媒正娶把新娘迎進門。但他卻是一個明是非的男子漢,人家怎麼待他,他怎麼待人,要的是一個尊重,在意的是人性的尊嚴。雖然他的長相不及他人,卻是父母親賜予的,在母親的肚子裡,他沒有選擇美醜的權利。可是他好手好腳身體健康,馬臉並非麻臉,暴牙卻是天生的,而每個人的口腔都會散發出不同的氣味,他並沒有感到自己口臭。難道她的嘴巴是香的、是甜的?為什麼要口無遮攔,把他說得一文不值,簡直欺人太甚! 既然她自以為了不起,甚而明明知道願意入贅者都是一些有缺陷的男人,她理應拒絕,去嫁一個門當戶對、有錢又有勢的公子哥兒才中她的意,為什麼偏偏要「招囝婿」?如果不是家境貧寒兄弟姊妹眾多而娶不起妻,兄長也不會鼓勵他去予人招。但予人招自古就有,只要規規矩矩做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又能夠幫這個家族繁衍子孫、傳宗接代,不也是他們所冀求的麼?尤其要跟他生活一輩子的妻室,更要相互扶持、相互包容,而不該瞧不起他這個夫婿;甚而遺傳自她母親,想把男人踩在腳底下,來凸顯女人的威風。身為人家的妻室,這是一種極為不智的行為,難道她不知道?這種可惡的女人,非要給她一點教訓,她才會醒過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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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饋金門讀者們
2022/03/05(星期六) 藍芸在高雄文學館(二樓)舉辦散文集「鄉土懷情系列」《水門簾》及詩集《切片夢境》的新書發表會。這次除了敦請高雄師範大學文學院前院長,也是幫我的詩集做英文翻譯的陳靖奇教授,來為大家講解「後現代詩風」簡約論述,這是段精華濃縮版! 除外,也承蒙國際詩人沙白老師、掌門詩社蔡清波社長、台灣資深歷史學作家呂自揚老師、高雄市文藝協會理事長林仙龍老師、《高市青年》(原《高青文粹》)主編黃漢龍老師、前台灣新聞報「西子灣副刊」王廷俊主編、春暉出版社陳坤崙社長(詩人作家)、鹽分地帶資深女作家周梅春(近期出版《大海借路》長篇小說)、百萬小說家凌煙、名小說家剪雲老師、高雄少年法院觀護人洪博雄老師、高雄醫學通識中心講師張夢凡老師等十三位文壇先進及師長的愛戴,與會致詞鼓勵,以及數十位文友及親友到場祝賀及幫忙!這一場新書發表會算是順利圓滿成功的。我銘感深心的敬謝大家! 原本我寫作的初啼筆耕,因為工作和家庭的極度忙碌及壓力中斷了二十幾年,直到2015(104)年在王主編文友的激勵下,再度投稿於「金門日報」,自9月8日起至13日,首刊一連六天刊載「鄉土懷情系列」三合院裡的記事一至六單元文章後,奠定我再度寫作的因緣,甚至開啟我寫新詩的旅程,作品刊登於各詩刊、報上的成就。真的至誠感謝「金門日報」,對我再造筆耕的因緣恩澤! 這份「良緣善遇」對我是個很大的鼓舞!是讓我再度邁開寫作的促進劑。「鄉土懷情系列」文章大多在金門日報刊載,這些文章的點閱率還不錯!真的很感謝金門地區的讀者們,更感謝副刊主編及所有編輯人員! 雖然在台灣本島看不到金門日報紙本報紙,但金門日報在網路上做得很好!除了方便點閱觀看,連紙本報紙圖面都有,可下載存檔或列印。國際詩人沙白老師為《水門簾》寫序文〈高雄文學的寶礦〉,序文也有陳靖奇教授翻譯的英文版。陳教授學識淵博,不但具有文學底子且英文功力深厚,翻譯得很好! 為了出版《水門簾》及詩集《切片夢境》這二本書,以及籌辦這一場新書發表會,藍芸前後整整忙碌了半年多,如今終於可以緩解一下了。《水門簾》及《切片夢境》這二本書我有捐贈給金門地區的五所圖書館,委請「金門縣立圖書館」分發。 這是這幾年來我對於「金門日報」及金門地區的讀者致上深心敬謝的心意!「鄉土懷情系列」文章三分之二是在金門日報刊載,時間前後長達幾年,現在能夠將之結集出書,贈給金門地區讀者們,也是聊表一點回饋心意!敬請喜愛閱讀者可以向圖書館借閱。 藍芸這幾年來在「金門日報」發表過的文章不只「鄉土懷情系列」,還有不少旅遊篇章,以及十幾篇的「心靈百感交集系列」,網路上的點閱率和回應都不錯!「旅遊篇」會列在下次的出版計劃裡,也會回饋贈書給金門地區敬愛的讀者們,感謝大家!更希望藍芸能得空,踏上金門這塊令我嚮往的溫馨土地旅遊,或許還能在街道的某個角落,拾獲我曾經撒落的文字。 (稿費捐贈金門大同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