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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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論為何要加入教師工會
金門縣教師工會於去年底成立,並於今年1月4日經第二次會員大會通過組織章程的修訂後,正式向教師們招募會員,目前會員已增至五十多位,教師工會的成立象徵著教師專業自主和組織團結時代的來臨,長期以來教師這一行業被社會大眾定位為「清高」、教師們對社會普羅大眾和民生議題普遍缺乏關心且疏離。但教育乃是社會國家的一環,教師們最重要的任務在培養社會國家優質的下一代,從另一角度來看,現在社會有什麼亂象?就如前一陣子,我們金門那些年輕人對部隊發動三波的攻擊事件,讓地區的教師們也背負著「不可承受之重」,當然部分個案不能代表全部,這些案例也不能代表我們地區對該年齡層教育的失敗,但教師們卻仍必須背負著學校教育概括承受的責任,誰能了解老師們的心情?誰願意傾聽置身現場老師們的真正心聲?當我們金門正夯觀光、經濟時,誰來關心金門下一代的發展和未來?而誰對金門下一代的發展影響最大?不就是這些鎮日為莘莘學子辛勤付出的老師們嗎? 金門戰地政務時代的名言;「大混小混,一帆風順;埋頭苦幹,撤職查辦。」,教師們埋頭苦幹,默默付出;但社會大眾對老師該有的權益和尊嚴卻不一定給予相對的尊重,講到責任和工作,就說你們老師本來就應該犧牲一點,為學生付出是應該的嘛?講到老師應有的待遇,就說當老師待遇已經那麼好了,還談什麼權益?又有寒暑假,可是又有誰想到老師平常的工作時間,早上在學生上學之前就到校了,下午最早也在學生放學後才回家,那有固定下班時間,作業、考卷改不完繼續留學校改或帶回家改,每天都要工作十小時以上:許多小校的老師週休二日應該叫研習二日;兼職老師辦不完的專案、例行和上級交辦的活動和計畫。老師們必須犧牲家庭、親子、休閒甚至約會時間來應付那排山倒海、像陀螺旋繞的工作壓力,不快樂的老師如何能教出健康優質的下一代? 「權益是自己爭取出來的」,老師們!當您的權益受損,在學校形單影孤之時,誰能幫你爭取權益,當社會氛圍對教師們不友善、不重視,不尊重,誰來為老師們發聲?校長?主任嗎?「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校長也不過是部分代表資方的店長;主任也不過是校長請的領班;只有教師工會才是基層教師團結力量的展現,才是真正支持教師的後盾,其實從地方到全國無論教師會或教師工會,已經為現場的老師爭取到很多權益,如:課稅後向教育部爭取到中小學老師所繳所得稅七十幾億回饋到改善教學環境、中小學每位老師減授課2節、導師費調高一千元、中小學聘請專任輔導教師與專業人員、中小學課業輔導費視同加班費予以免稅、爭取高中職導師費比照中小學調高一千元(正在進行)等,沒有教師工會會務人員的努力爭取衝撞,這些權益從天上掉下來嗎? 老師們!金門教師工會是為保障教師們的勞動人權和尊嚴而設立,趕快加入吧!不要讓自己的權益睡著了!今年七月底前加入免入會費,半年只收三百元經常費,你的事就是工會的事,不加入你的事還是你的事!下學年加入入會費一千二百元,經常年費六百元,限期優惠,欲加從速,以免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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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紀念館大放光
星雲大師說:「為供奉佛牙舍利而建造佛陀紀念館,並非要烘托舍利的神妙,目的是透過供奉的行動,將佛陀的慈悲智慧彰顯出來,讓世人具體感受。」感受自己的善美與真心,帶來社會的安定和平。 回想二○一○年三月廿七日,我們在佛陀紀念館,參加「南區禪靜密三修點燈法會」時,大師致詞說:「雖然佛陀紀念館尚未興建完成,但大家在此地唸佛、禪修、持咒,以修行的人與心,歡迎佛陀到來」。二○一二年元月一日,八天百萬人慶祝佛陀紀念館落成圓滿時,大師告訴大家:「佛陀已經住到台灣高雄市大樹區的佛陀紀念館來了」。希佛陀真身舍利護佑台、澎、金、馬,嘉惠世人。 去年十二月廿五至廿九日,佛光山金蓮淨苑住持永勤法師與佛光會金門協會會長洪永善,帶領信徒會員一○二人,赴台參加「佛陀紀念館落成與開光典禮」,十萬信眾湧進菩提廣場,世界各國高僧大德、各界長官貴賓如馬總統夫人周美青、新黨主席郁慕明、民進黨主席蔡英文都蒞會指導,盛況非凡,令人感動。我們出發當天,金門是攝氏十度的大冷天,到佛陀紀念館,冬陽卻熱情的親吻大眾,讓大家熱血沸騰、情緒高昂。 大師的開示又在我心中響起,當我們在禮拜佛陀時,應將自己的心化為佛心,以慈悲喜捨去關愛社會大眾;將我們的手化為佛手,奉行善事,熱心公益;將我們的眼化為佛眼,對他人沒有歧視差別;將我們的口化為佛口,說好話常讚嘆,沒有惡言。要把禮佛的功德,轉換為人生的慈悲、智慧、圓融的生活中。 佛陀紀念館比鄰佛光山,佔地一百公頃,建設十年以上,花費百億元,均由千家寺院,百萬信眾,共同發新興建完成的。該館內部設有四座佛殿,及可容納兩千餘人集會的大覺堂。主館後方有佛光大佛一尊,連基座及佛身共高一○八公尺,以一千八百餘噸銅鑄造而成,為世界最高銅鑄坐佛。菩提廣場前兩側有八座寶塔,設為八處展覽館,均陳列文物展覽。我喜歡書法,特別尋找到「六度塔」,好好欣賞星雲大師的「一筆字」作品。何謂「一筆字」?據大師解釋:「因為眼睛看不到,只能算好字與字之間的距離有多大空間,一沾墨就要一揮而成,所以就叫做一筆字」。其內容都是佛所說的、人想要的,都是勸發向上向善為人處世的道理。諸如禪、佛、行佛、人和、說好話、做好事、慈悲自在、希望在前等等。「一筆字」詞句,其實就是心靈教育、社會教育、淨化教育的優良教材。佛陀是教育家,佛陀紀念館就如一座學校,各處展覽館就如教室,皆在進行教育工作,希望每個人來了都能獲得生命中的一些啟悟,都能充實心靈,在品德修養與學佛行佛都能精進。 廿七日上午十時,參加佛陀紀念館落成典禮,下午三時,在大覺堂內欣賞「玉琳國師歌仔戲」,除了唱演俱佳的表現以外,玉琳國師的故事,也有諸多啟發。玉琳國師前生是個十不全極為醜陋的書記師,因字寫得很好,讓員外千金小姐想見他,卻一見到他,就嚇得昏倒了,使他受到很大的羞辱想自殺。老和尚告訴他:「學佛就是要控制自己,使自己不受外面境界的惑動,才能過著自主安樂的生活」。今生的玉琳長得一表人才,相府的千金小姐又一見鍾情,害了相思病,宰相為了愛女,要求玉琳還俗娶她女兒,他不從。但老和尚勸他,要隨緣現化,設法去救小姐,這才是真正菩薩精神。在洞房花燭夜裏,玉琳不愧是個智者,在緊要關頭控制自己的感情,而還以人應「追求生命上永恆的美好」,渡化了小姐,也出家學佛。篇幅有限,不能詳述。 廿八日上午十時,參加佛陀紀念館開光典禮,午齋後,我提前趕回金門,因為要參加廿九日的「品酒論文章-金門傳奇六十風華游於藝」活動。感謝永勤師父,幫找車送我赴機場,感謝李月鳳領隊幫我更改機票,讓我滿心歡喜把佛陀的光帶回家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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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醫學院系的叫好又叫座
西方早年的大學以設神學、法律與醫學三科系為主。金門大學申設醫學院系,正符合世界大學發展的歷史脈絡,也是金門鄉親與居民經年渴望的夢想。 金門大學如能設立醫學院系,將為金大點亮一盞學術的明燈,為我金門鄉親與居民健康,注射一劑強心針,更將為家鄉未來繁榮,紮下一塊更堅穩的地基。可樂觀期盼地,金門故鄉的生活品質,將水漲船高。 憧憬著金大醫學院可能為金門地區,繪出多麼誘人發展美景的同時,我們別忘了金大醫學院的創設,是一條漫長、艱辛的路,更充滿了預見與未見的挑戰。 金門的醫療技術與品質,可望在金大創設醫學院後,向前大步推展。這是基於醫學研究與人才培育,將在本土紮根,提供更優質的醫療服務的假定。然金大醫學院改進金門醫療水準的理想,非但要不惜投下重金,更要有前瞻的眼光與縝密的規劃,才或可見效。例如,應另專設醫學院校區,可考慮設於花崗石醫院附近,教學、研究與實習三全其美。世界許多大學設有醫學院,常是另設醫學教學中心。以作者留美的堪薩斯大學為例,醫學院位於校本部勞倫斯鎮,約八十公里外之堪薩斯城,取實習與服務社會之便。 更重要的,醫學院之硬體,應以世界一流與最先進的國家,做為建構與打造的模範。硬體基礎打得好,才能吸引最好的師資與學生,投入金大醫學院的行列。金門屬離島,情況特殊,只有最佳之硬體,才能吸引最佳的醫學人才。此點,恐是我們要計及的一份「特殊使命」。離島辦學,本極不易,辦醫學院,更是難上加難。我們要接受此一挑戰,盡力突破。請記住:一流的硬體設備才能吸引一流的人才;相對地,一流的人才需要一流的硬體設備。 金大醫學院系,要發揮提昇金門醫療品質的更大效能,也有賴與金門地區永續發展的互動。好的醫療品質,將促升生活品質,自然人潮源源不絕流入金門,帶動金門的繁榮;而金門人口越成長,經濟越發達,也會吸引更多優秀的醫護人員來金門服務。 金大申設醫學院系,確是各界所「叫好」,但如何「叫座」,上述只是拋磚。「叫好」是實踐夢想踏出的第一步,「叫座」才能真正完成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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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二十度的上弦月漫步
民國一百年的最後一天,林和我從廈門起飛,夜航把我們送到黑龍江的大慶天空時,夜已經很深了。一出機場我問來接機的閻今夜溫度幾度,他說零下二十度。 在倒數計時即將跨年的一剎,我散步在旅館前面的大道上,搶時間秒數以按鍵寫出新年快樂四個字,手就已經凍痛到發麻,漸漸因抵不住寒冷而失去按鍵的觸覺了。雖然想再多寫點祝福的話,但手實在太痛了,我只寫了「我在屋外散步,很過癮的冰涼……」手就痛到無法再按鍵了,我匆匆把簡訊發出去,年的尾巴就掃進新的一年了。 這零下二十多度的冰涼滋味,隨著我在黑龍江大慶移動的腳步,一點一滴被我品嘗珍品一樣的品嘗著。白晝,因為有滿滿的行程,夥伴們一直在趕路,在「北國溫泉台灣島」基地進出,因為一個優質的提案,必須同時呈現出時代感、民族感、高貴感。能產生視覺衝突力、具震撼力。同時具備引導人們思考的張力,不管是在建築與文化的關係上、在帶動新理念,產生新休閒概念上、在增加新商機效益上、乃至產生信心上,皆然。 為此,夥伴們工作非常辛苦,抵達黑龍江大慶的頭兩天,我們都在外面移動,之後進入分工作業階段,夥伴們很有默契的各自分配妥分內的工作。林有好幾天都完全閉關,全心投入他的專業領域。閻和我也只在用餐時間才見面、順便開會討論流程,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專業區日夜趕工。這些團結一條心的工作夥伴長期投入大批人力、物力、財力,無怨無悔的為兩岸努力,從草創的「台灣溫泉城」擴增為目前的「北國溫泉台灣島」一路行來的艱辛,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輕易為之。因為「北國溫泉台灣島」宏觀的計劃不斷延伸新項目單元,進行案子的台商都用「魔鬼訓練」的標準催逼著自己揮發更多潛能。 夜裡工作感到疲憊時,我會花一小片時間去散步,因為寒凍,只能在戶外停留很短暫的時間。每次散步只能走十幾分鐘的路,而路上通常只有我一個人,來來去去的打的(計程車)都會放慢車速,以為我在等車。有些車子快速飛馳而過,還會特別倒退回來,用車尾閃燈等我,因為這兒是不會有人在零下二十度的深夜裡散步的。 從元旦的跨年散步之後,每晚我都會走進冰涼的夜色中,一輪上弦月總是陪伴著我。我記得當飛機快抵達大慶的夜空時,機窗外一輪上弦月望著我,我望著林說,真想寫一首月亮的詩啊,在黑龍江。 這首詩還沒有寫出來,因為日子過得十分緊湊忙碌,但詩意沒有被凍住,它跟著我不畏寒冷的腳,一步一步在探索零下的滋味。 有一個夜晚,我多走了一點路,走去看有圖案的冰雕城牆,之前坐車經過城牆時,我心裡就想找機會伸手去摸一摸它,儘管心裡有點擔憂,不知觸摸時手會不會被冰雪黏住,但真的走到城牆時,我還是立即伸手摸了它,冰涼的城牆硬度比我想像的要低,用指甲可以摳得下冰屑,那些造型特別的冰燈與冰柱,有各種顏色的燈泡藏在內裡,一樣杵在冰冷的空氣中,釋放一種獨特的彩色冰雕透明感。 有一次我看見路邊有一輛貨車,車頂上一片木板整整齊齊的擺了百來個水餃,水餃旁邊有一堆手掌大的薄餅,它們直接攤在路邊上吹風,初始我覺得納悶,一想也就懂了。這些水餃與薄餅是要裝袋儲藏的,把它們一個個凍透了,入袋時就不會黏在一起了。零下二十度的露天,就像一個超級大冰箱,萬物都被包凍起來。後來我也學會了,把哈爾濱啤酒放到旅館房間外的窗欄上去冰凍,想等到夜裡趕稿時再收進來喝。結果一開罐啤酒就爆了,液體的部分全噴上天,百分之八十的結凍部分繼續困在罐底,等著我吃刨冰,我一口啤酒也沒喝到。但這意外讓我對室外的低溫有一番不同的看見,我想我的適應能力一定會增強,相信明天可以走更遠的路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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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送叔的淚光
天送叔是新加坡浯江公會、金門會館的前輩,也是我學習海外華僑歷史的「老師」。在他腳力康健之時,他總是神采奕奕地領著我坐著公車,逐一到鄉團會所、紅燈碼頭等歷史場景探訪,不厭其煩地講述當年估俚間(苦力間)的生活情境。即使現在腳不太方便,他仍會因為金門鄉親、團體的到訪而拜託其公子建國請假,開車載他到金門會館與大家會面。有空他也會專程到會館,只為了閱讀千里迢迢寄來的金門日報,知道一些故鄉發生的事情。 他是身處異鄉、心繫故土的華僑典範。1947年,時年二十歲的他,到新加坡投靠從事舢舨駁船業的二叔父,棲身於金長發估俚間(苦力間)。1951年他成立「洪天送駁運服務公司」,購置摩哆(電動)船隻往來於新加坡河港運貨,直到1986年才退休。天送叔熱心公益,除金長發、金歧山等鄉團及新加坡六桂堂、洪氏總會之外,更積極參與新加坡浯江公會事務,歷任總務、副主席、主席(2001-2010)。僑居生涯中,他經常匯款返鄉貼補家用,並關心家鄉的發展。不僅如此,從1973年起隨同浯江公會訪問團返鄉起,數十年來,他往來於新加坡與金門之間不下70次,為超過40座的祠廟、慈善基金會奔走募款;早幾年,金門百姓總是可以在浯島城隍遶境中看到「洪僑領」的身影。1980年代,洪天送協助當時的浯江公會主席蔡普中催生「華僑之家」大廈──這是金門戰地政務時期第一幢現代化的旅館。他於1995年獲頒「傑出華僑」獎,2001年再獲「中華民國福建省金門縣榮譽縣民」。長年定居於新加坡的他,卻在金門享有極高的聲望。 天送叔的記憶極佳。跟他聊天,彷彿是在與一部金門近代史對話。自幼聰穎的他,在日本軍佔時期的烈嶼度過童年。「我當年曾經代表烈嶼,到後浦參加華語演講比賽,得到第三名。是烈嶼唯一得獎的學童呢!」天送叔不禁得意地說。而金門會館的郭秋裕秘書長每次總喜歡與老人家「答嘴鼓」,「天送叔啊!是不是三個人參加而已…。」大家總是在笑聲中,陪著他回憶著經濟困頓但充滿色彩的1930-40年代的金門。 「海底工的估俚生活,不是你們現在的少年仔可以了解的。」「我真骨力!一天到晚只想要賺錢寄回唐山。我搖舢舨到天晚,常常是估俚間最遲回去的一個。」談到南渡之初的艱難生活,他的眼睛泛著淚光。愈了解天送叔的內心,訪談時我愈是小心翼翼,深怕觸及他的傷心往事。但作為一個研究者,我又不能不多了解這樣一位新加坡金門華僑史的活字典。所以,往往在情緒多於史實時,我們總是以「先這樣,來去吃肉骨茶!」暫告一段落。八十餘歲的長者的眼淚,不是命運的控訴,而是歷史的結晶。 前二年,當他知道陳景蘭洋樓二樓展示了海外各鄉團及其僑領的主題,他專程飛回金門。為了原貌保存,洋樓的樓梯沒有任何更動,上下樓層對長者來說實在不便。天送叔幾乎是雙手雙腳並用、費盡力氣地爬到二樓,只為了一睹掛有介紹自己的圖板。那一刻,他悄悄地拭淚。我先前之所以在相關的審查會議中提議,陳景蘭洋樓外部加裝一個方便上下的電梯或樓梯,其實就是這個原因。而這種現代設備的添加,對國內外的古蹟活化案例來說,十分普遍,若處理得宜,並不會破壞歷史風貌。 新加坡城市變遷如此迅速,河畔的駁船估俚間老早不在。但天送叔一直沒變。在他的回憶中,還是那個剛剛南渡謀生、一心想要回饋家鄉的落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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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他的德性
在美國求學期間,我在電視上看了電影史上最偉大的導演之一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1905-1980)的《大國民》(Citizen Kane),該片以美國報業鉅子赫斯特(William R. Hearst)的生平事蹟為原型,描寫主角肯恩是個百萬富翁,住在名為仙那都(Xanadu)的豪宅裡,他把周圍的人當成工具利用,滿足他操縱別人的權力欲和搜刮財富的欲望,他雖然擁有權力與財富,但自己的生活也被權力與財富所佔有,再也容不下生活其他美好的事物。尤有甚者,肯恩視人如物,他手下的職員不過如東西一般可以以金錢來買賣衡量,當然了,他也不可能從這些他視之如物的人那兒得到任何真誠、熱情與愛,肯恩終在富麗而又荒涼的豪宅中死去,死前口中喃喃唸著一個詞:「玫瑰花蕾」。 電影的懸宕處在於記者一直在追尋什麼是「玫瑰花蕾」,最後答案揭曉,那是肯恩童年所玩雪撬廠牌的名字。「玫瑰花蕾」所象徵的是肯恩對美好事物的追憶,溫暖、甜蜜、充滿關愛的時代,那也是肯恩在追求權力與財富的過程中被犧牲了的美好生活。 相同的故事也發生在莎士比亞筆下的理查三世身上,理查為了當上國王,消滅了所有的男性親屬,由於自身駝背的殘疾,理查想以王權來贏得他人的尊重。但以殘酷手段得來的王位為他帶來的當然不會是愛與尊重,而是恐懼與仇恨,最後連他自己也懼怕和仇恨自己。 肯恩和理查三世都追求被愛與尊重,但卻用錯了方法。想要贏得愛與尊重,唯一可行的方法是先去愛與尊重別人,並為自己的每一分行為負責,因為我們的每一行為都在構成、創造自我,在我們身上留下人格的烙痕,形塑我們對自己的認知,投射回饋到我們自身,所以羅馬哲學家塞內卡(Lucius Annaeus Seneca,4B.C-65A.D)說:「所有人,當他幫助別人時也就是在幫助自己;所有美德的價值在於美德本身,因為它不是出於獎賞的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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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行
如果不是歲暮之際,風不會如此寒沁,沒有周詳細密的行程計畫,就抱著倉促而緊湊的心情來一程短暫之行。我是用旅行般的心情,暫放下手中繁纏的工作,陪著來自各方的朋友一起飛回島嶼。後來我想,這樣也好,就權充年終歲末時額外犒賞自己的一段閒遊,何況還是回到許久沒有機會停留的家鄉。 來訪的每個人都輕衣簡從,有的慕名而來、有的與島嶼早有交情,視島嶼為舊戀,絕不肯輕易錯過任何前來造訪的機會。 行程短暫,反而能以從容的腳步依著行程走訪。年輕活潑的導遊幽默開朗,用他獨特的角度與看法介紹金門,一掃先前我對於樣板導遊的印象。這座島嶼如今敞開胸懷,迎接四面八方而來的旅人,果然造就出見識與眼光都寬廣的導遊,看來已做足準備,專業且認真。他說才轉行不久,為了就近照料家鄉的年邁老父親,毅然攜眷帶子返鄉創業,他還說,三十出頭在金門算是很年輕的啦! 這次金酒公司,以「品酒論文章」為題,委託聯合文學策劃了--金門傳奇六十風華游於藝,為即將邁入一甲子的金門高粱酒廠揭開慶賀序幕。我想起2002年秋天「詩酒古意--金門詩酒文化節」的空前盛況,一種隱隱然成形的金門大型文化活動,擦撞出的火花點燃起不小的騷動;特別是在莒光樓前廣場的百桌高粱酒宴、金廈海峽的月光海中會、詩酒古意彩繪陶器……等等饒富創意且頗吸引人氣的活動,只可惜曇花一現,活動沒能延續,失去了創造屬於酒鄉金門獨特文化風采的機會。人人都知道,文化活動需要的是長時間歷練,久了自然成形。 那年,我承接了活動的文宣設計,才有機會認識久違的金門家鄉諸多藝文朋友,感受到一座不平凡島嶼與鄉民的熱情,這是海島人才有的氣魄,因為高粱因為酒,米水鄉脈,遙遠卻始終心繫的海島家鄉。 參訪老酒廠,親眼見識過酒釀的過程,才理解這澄澈淳厚的酒之深度,以及濃烈的醞成。邁入一甲子的釀酒歷史,新釀與熟成的靜置、冷卻與等待,成為飲著之愛,同時見證了一座島嶼戮力奮起的身世。鑑酒師傅用木杓子輕輕勾起新釀的酒液,每個人都好奇嚐鮮,一口入喉,溫潤的新釀出奇的帶著濃稠甘甜,不帶世故的原香,像初擠的乳汁,猶存留著來自母體的熱。師傅說這時候的酒精高達七十度。淺嚐,源自於島嶼的露水岩泉,滴滴彌珍啊! 空氣中始終瀰漫著濃烈的酒香,方圓十里內恐怕都掙脫不了的氣息,這是酒釀的島嶼,血液裡流曳著酒的精華。我們呼吸著酒的氣味,踩過高粱穗鋪陳的柏油路面,在民國百年,最後一抹炫麗的餘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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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版的白天與黑夜
到廈門自助旅遊,最常接觸到的應該就是的士(計程車),筆者習慣性地總喜歡與司機聊天,一方面可以打發時間,一方面則可以更快的了解廈門現況及最新發展局勢。印象中最深刻的應該是一個來自江西的大姊,因為她與她老公兩人輪流開著同一台的士,讓我不得不佩服她們夫妻倆,因為她們每天可能只有在交換班的時間可以見到兩次面! 「師傅,哪裡人?」一上車的我在報上目的地後總會這樣問。 「江西!」她回答地乾淨俐落。 「來廈門多久了?」我追問。 「三年多了!」她回答道。 「太晚來了,如果早些年來,可能連房子都賺起來了,不用幫公司開出租車了!」因為這幾年廈門經濟突飛猛進,如果早在十年、八年前來,很容易就能打下良好基礎,所以我這樣說。 「廈門的士女師傅不多吧?」我接著問。 「是啊!開的士是因為我老公,跟他換班輪著開,方便些又能貼補家用。」她接著答。 「啊!那你與老公一天不就只見兩次面?就像太陽與月亮一樣,家裡有你就沒有他。」因為廈門的計程車採兩班制,每天上午五點與下午五點為換班時間,所以我這樣問。 「為了生活,沒辦法!」她頗為無奈的說。 「那不就都沒有家庭生活,享受不到天倫之樂?」我很難想像這樣的夫妻生活怎麼維持地問。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一般開車工作以我老公為主,小孩也大了,他回家休息時就由我出門掙錢,較不受交換班時間限制,時間也彈性些。」她輕鬆地回答道。 「廈門物價雖然什麼都漲,但應該還是能存到錢吧?以後有什麼打算?」我又問。 「是啊!最近愈來愈存不到錢了,有存到錢也都寄回老家。廈門的房子是買不起啦,打算再工作個幾年,在老家能蓋個房子就心滿意足了!」在她說完,我的目的地也到了。 付完車資、下了車的我一直在思考這對的士夫妻,為了求一家的溫飽被迫要犧牲家庭生活,相信這世上很多忙於工作的人都如此,讓人不禁要感嘆生命的無奈?但換個角度想,生平無大志,趁著年輕想多賺些錢,只為一圓回老家蓋個新房子夢,目標明確就能心無旁騖,不用自尋煩惱,生活豈不愜意,在我看來不正是一平凡中見偉大的實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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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酒事之東年醉飲
嗜酒,在嗜一種仙意。能在酒中喝出仙意者不多。通常是醉意。故而愛飲之人難免常問兩個問題,一是酒量若干,二是醉態如何。 一次,應金門文化局長錫隆邀請,協助籌辦文藝營隊,藝文界老師與金門當地作家、文藝營學員共飲。入秋且入夜,夕陽斜、掛樹尖,風漸大、秋意颯,一行人於餐廳門口抽菸抬槓。落鳥一起起,像一封封不期待回音的信,此起又起。然而,總是不絕於天、不絕於胭脂色的蒼茫。 到金門,豈能不飲?正宗58度高粱酒各桌站立,像一名衛兵,打量主賓雙方,誰能飲、誰不能飲。一桌一瓶不夠,沒關係,後援堆在桌下。 起初,相敬如賓,台灣來者是客,何況盛名負、輩份老,談話一律敬稱。酒,若連基本的矜持都無法鬆懈,就稱不上酒,再說,在金門高粱酒面前,任何人都得臣服。敢不稱降者,並不需強迫,只需要多給他三十分鐘、一小時,多給他幾杯酒即可。 為何演變至學員與老師,舉高粱酒瓶對乾、或者說對幹,已不得而知。只知鄰桌從飯局一開始,就特別喧嘩,隱約可聽到對文學的問道解惑,沒多時,話題換,不談文學而談飲食、談飲酒。 老師學生、前輩後進,矜持卸得徹底,東年擊桌而立,舉酒杯,飲而盡。學生紛紛鼓掌起鬨。也許提到酒量,就是一個美妙的逸趣。我見過的任何人,多是酒膽遠勝酒量。東年坐了又站,鬆開白上衣鈕扣,只消為他穿件披風,何嘗不「仙」哪?他忽說,這樣喝不過癮,要就整瓶乾。這時,其餘桌次的主、賓,沒一個人坐得住,紛紛聚攏。東年料是以瓶乾酒,沒人敢跟,一名學員大喝一聲,為自己打氣,舉起另一支酒瓶。 沒有人記得酒是否乾光了,但每回憶那一天,彷彿有仙蒞臨。喝完酒的學員反過去扶著東年,讓他別喝。東年大醉,說沒喝完這瓶高粱酒,不回台灣。那麼,帶回飯店喝? 東年臉色醬紅,更顯髮白衣素,拎高粱酒瓶,左右各一人攙扶,巔簸上車。 然後,這天晚上成為一則酒仙下凡的故事,直到多年後,我們還說著。 跟彼此說,跟不在場的人說。我跟南方朔陪著東年,直到送他進房門。醉了,東年酒瓶卻拎得緊緊的,臨進門前,忽然站直挺,表情專注,伸左食指定雙唇,「噓,噓,別說話……注意聽,外頭有人在唱歌?」 外頭,是入冬前的最後一輪秋月。早不見飛鳥,已聽不著蟬鳴,白雲悠悠,在夜裡,依然顯其白、露其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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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另一種思維談國中第八節課的運用
教育部為讓學習遲緩的國中學生有補救教學機會,特設第八節課後輔導,雖然不強迫,但仍有很大的爭議,具體而微的呈現當前教育政策中,對家長及學生來說,產生要與不要參加的衝突。實質上是讓沒錢補習的學生,能有補救教學機會?理論上,面對學習已經超載的國中生,究竟可產生多大的效果?這是需要廣泛的討論與檢視的。 根據TVBS新聞調查指出,我國國中生在校時間,比起亞洲其他國家要長,每星期上課時數平均為32到35小時,若再加上早自習及第八節輔導課,國中生在校時間每日大約9到12小時,比新加坡、日本、香港還要長。 根據人本教育基金會「國中現況問卷調查」,我國九年級學生每天平均待在學校約10小時,遠高於日本、韓國。部分教改團體也認為,第八節輔導課,讓國中學生疲憊不堪,還能有學習效果可言嗎?芬蘭、美國及歐洲先進國家,他們很早就讓學生放學,但學習能力效果卻很好,為什麼呢?因他們讓學生可以從事其他學習活動。學生可以利用時間上圖書館閱讀喜歡的書籍,可以到戶外體會大自然之美,可以到博物館學習他所喜歡的事務,同時,也可結合社團活動,讓學生擴大社團活動的參與,增加藝文、體能等入門培養,這些都是第八節時間可做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孩子「朝七晚九」的唸書,而且撐完八節課後,有的還要上補習班,有的又要留在學校「晚自習」到9點,繼續為升學拚鬥。這些都是社會以升學為導向的標準所產生的後果,我們金門雖然不是那麼嚴重,但常受到一些媒體報導或喜歡以分數來當做學習成效之比較,而產生不正確的觀念。其實,若按照學習理論來說,能培養學生正確主動的學習態度,才是長久之計。 第八節課,不僅學生會累,教師也會累,一天下來的體力負荷很大,因此老師的意願也不高,認為第八節課後輔導,並非教師的本職應盡的義務。但在政府尚未實施12年國民基本教育前,老師和家長、學生都不敢掉以輕心,且在社區及家庭無法提供安全、正當、可舒展身心的運動或場所時,不想唸書的國中生,可能轉而流連網咖、漫畫店,容易染上一些不好的習性,不如留在學校將當天所學做一番整理複習。對國中老師而言,是一種對孩子成長與學習的使命,讓辛苦工作的家長可以減少擔心孩子下課後的在外行為,而絕大部分的老師也就受學校所託,共同協助家長進行輔導。 有人認為與其讓孩子提早放學,在街上閒晃,不如多留孩子在校1小時,不管是學習、運動、閱讀都好,只要讓孩子不要浪費時間,也不要駐足不適當場所,讓孩子能在安全、不受污染的校園,好好的學習,這就是學校能為家長和社區帶來正向的支持力量。所以輔導課若能走向不只是補救教學,也要因材施教,安排其他課程或活動,例如:閱讀、體能活動、技藝課程等,讓學生可以更適性或延伸學習。尤其未來實施十二年國教,更是可以落實推動之好機會,讓孩子的第八節課,變得豐富有趣。也可進行班際間的活動競賽,增進彼此間交流,邀請專長的老師來校協助,這些都是第八節可好好安排的學習活動。其實,很多學者專家也都有實際的論證,安排多元的體能或活動課程,是有助於孩子的成長與學習潛能的開發。 我們希望政府教育主管機關,能針對學生放學後的學習,提出可能的配套措施,營造如同芬蘭及歐美的教育環境,有更多的圖書館、博物館及便利的社教活動場地,學生下課後,社區和家長立即接手提供良好的照顧服務。學生下課後就不會沒事到處閒晃,屆時第八節課或許就會自動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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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才是要傳達的聲音
歲末,自金門大學出發,與任教宜蘭佛光大學文學系的張瑋儀等友人交會在彰化的明道大學,赴約張麗珠教授《中國哲學史三十講》中書外譯發表會,停留期間,喜聞這位於中部的這所校園矗立了一尊風獅爺,校長陳世雄特地向我介紹,「是翁教授回金門教書前留下來的!」風獅爺的牽繫,我再轉身向同行的瑋儀,念起她多年前寫在《金門文藝》一篇〈故事中的故事人〉,那句「距離,並不足以造成困境;力量,才是他要傳達的聲音」,點得真好。 一位金門來台的教授,設計、打造風獅爺,作為校園地景,也作為島與島、人與人的文化對話。金門、台灣,兩個地理區橫隔的距離,距離因為重疊 ,傳達出了聲音。 回首這些年來,人在台灣的我,目光、感情、投射的方向,依然停格在島鄉。尋訪、書寫在地,出外金門人的故事,是一種土地的負擔,但也是一種發現的喜悅。隱藏在某個角落的人被你發掘報導了,從此被看見,與家鄉有了聯繫,人的脈動再形成與異鄉互動的可能。 在廈門,找到了「消逝的漁民國特」曾牽牛,浮現一段歷史真相,也促成海軍總部的人道慰償,再藉由許文辛、戴炎荃、林應望、林彥群、謝家欽等一群「被遺忘的兩岸邊緣人」隔海發聲,多少催化了後來的「小三通」人道直航;在南洋,聚焦黃東平、李金昌、呂紀葆、方然、東瑞等一張張作家臉譜,讓「文學回原鄉」化為行動,有了出版品,也有了研究論文;在金門,看到黃積軍、楊成家、楊建洲、曾文能、翁明志、董振良、陳清寶等衝撞戒嚴軍管體制的民主鬥士身影;在台灣,百齡畫師吳梅嶺圓了返鄉展,聽見「金門王」最早的那卡西流浪之音,照見勞工之父張曉春的母島情結,勾勒院士黃一農的金門身世,以及陳玉堂的世紀風雲,蔡金福的大甲發跡,周延鵬的鴻海傳奇,洪金龍的洪師父牛肉麵王國;金門人之外,呂芳煙台籍老兵金門情,黃煌雄邁向 世遺推手,公孫嬿將軍作家火線上,洛夫武揚坑道傳史詩,鄭愁予情歸浯江落籍金門,陳益源在金門與越南之間………。 始於一九九○年九月創刊的《金門報導》社區報,一九九三年創版的《金門日報‧鄉訊》,止於二 ○一○年的增補,修訂,二十載時空,四百人物匯聚,構成了一百萬字,一套十冊的《金門鄉訊人物誌》,選在二○一二、民國一○一年伊始出版面世。 回首這些年叩訪金門族群脈動,金門人故事的漫漫旅程,得以和各地同鄉把酒話桑麻,互通有無,感受到解嚴開放後的金門島嶼,資訊社會,「鄉愁」不應再是距離的重量,而是必須化作擁抱親近的「鄉情」力量。 一如明道大學校園,透過了一尊風獅爺,拉近了金台之間的距離,也為不同區塊的文化連結出情感。 打開《金門鄉訊人物誌》,四百人物跨越時間,打破界限合力演出,遠鄉近情,說金門故事,更要傳動金門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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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緣身在最高層
時序民國101年初,大選如火如荼。遺憾的是,看不到攸關未來興替的國是論述。舉目所見,盡是朝者無能;野者無恥的藍綠廝殺,及宛若封建時期的「子民粉絲」!整個時空恍如回到十年前,我心有所感寫下「登高望遠論國是」的萬言書時一樣,心中之嘆豈寸筆能言。 當年這篇萬言書共分六大部分:「全球篇:回顧與展望」、「國際篇:突破與生存」、「兩岸篇:藕斷與絲連」、「政治篇:僵局與解套」、「經濟篇:低迷與振盪」、論述立意即是標題所示。希冀以全球之視野,輔以理論、實務並切證中外史實提出淺見,十年後印證事實發展,頗多符合初論。而其中最重要的,正是目前藍、綠都規避的大政,那就是「前瞻篇:願景與指南」。 在此部分,我一貫即主張有條件的終極統一論:不但反對藍軍維持現況的鴕鳥政策;更反對綠軍的台獨短見。但此終極統一論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須統一在自由、民主、均富的制度下;而其核心就是具有普世價值的「人權!」在此前提下,我認為憲政體制可採兩院式之聯邦制:在民主憲政體制下,全國各省一席組成上院,另按人口比例組成下院,建構聯邦國會以監督政府,行使治權。且為了改善目前政壇粗鄙,應立法規定候選人須先經過專業考試、品德篩選後,方得參與選舉;更應深切檢討目前不分賢愚,人皆一票之「假平等」情形,落實「賢能精英政府」的宏願。 另國號方面,意以為當然應冠以傳統「中華」名號;但究應採「民國」或「共和國」?且請兩岸有識之士,姑且放下意識形態來深思:就中文精義、洗練言,誰能否認「民國」之至佳字義?且這二詞在英文中幾乎是一樣的。況且這個名號是 國父,即中共尊之為革命先行者 孫中山先生及無數拋頭顱、灑熱血的先烈們所締造的,兩岸後人豈忍捨之。也唯有以此氣度,才有可能真正使中華民族站起來! 且看大選鏖戰,長劍當空,不由長嘯「頌蒼茫九州,誰鼎天下?數英雄俱往矣」以旃!從來亂世出豪傑,值此民粹當道、百家亂鳴之際,不正是有志之士、韜略之輩振藻宣猷之良機?我中華民國建國已越百年,我們固不應有新亭對泣之慨,更應當理性面對世局的丕變;大陸的崛起,因此如何以士報國恩之心,切切期勉自己,此一歷盡滄桑的國家,正待我們高擎民族為民所有、民權為民所治、民生為民所享的大旗,旋乾轉坤,再造一個具有普世價值的中華民國,這才是我們紀念建國101年的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