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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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藝文訪佚(三)
關於邵應魁 施經「虎泉漫稿」 過去,筆者曾在「金門藝文訪佚」中,介紹過邵應魁於嘉靖三十六年時為其施經所著詩集「虎泉漫稿」一書所撰後序,這恐怕是於今所能考見年代最早的邵應魁遺文。但當時筆者忽略了:「虎泉漫稿」一書中有兩首詩是為邵應魁而作,現在補上。作此二詩之施經,筆者曾努力想考出其更多生平資料,無奈並無所獲,故只能依邵應魁後序中提到的部份作簡述了:邵應魁稱他「杭州虎泉施君」,可知施經是杭州人,邵應魁是在嘉靖二十五年應武試時與他結識,很快就成為好友,次年邵應魁考中武進士,施經不幸因病失格,兩人自此闊別近十年,直到嘉靖三十五年施經投入俞大猷幕下,才與正供職斯處的邵應魁再晤。次年邵應魁獲擢直隸把總,與施經作別,施經將自己擬刊之詩集託邵應魁作後序。以後的事,筆者就無法考見了。從文獻缺乏施經的資料來看,他其後並未顯達,但在與邵應魁結識的浙省人士中,施經大概是最早的一位了;他寫給邵應魁的詩,也是筆者迄今所能覓得邵的同時代人中曾賦詩相贈的最早者: 贈邵榕齋(卷之二) 憶爾同舟日,從吳上帝州。論文風雨夕,說劍鬼神愁。 鸑鷟歸時選,駑駘返故丘。睽違經十載,義氣自相投。 筆者注:鸑鷟,即鳳之別名。駑駘,指劣馬。施經與邵應魁於嘉靖廿六年時一同上京赴武進士考試,結果邵應魁錄取,施經卻因病落榜,故他喻邵應魁為鳳,自比為劣馬。 贈邵榕齋都閫(卷之三) 與君昔日踏雲梯,千里青霄彩翼齊。 薊北雨晴丹闕近,江南春暖紫騮嘶。 十年閩海傳書札,此日蛟川事鼓鼙。 聞說將軍今出戰,腰間寶劍吐虹霓。 在「金門縣志,摭錄志,叢談」中有「詩評三則」一條,引林霍詩話之載:「吾同武進士邵應魁能詩,有儒風,備倭蘇松時,詞壇前輩如徐學謨叔明、沈明臣嘉則、殷都無美、王翅叔楚,皆相得甚歡,而鳳洲、麟洲二王先生,屢有吟贈:::。其在吾鄉:::洪少司寇芳洲,黃山人(今版縣志中誤作「仙人」)孔昭,尤深相許可焉。」筆者依這段話中所列舉與邵應魁有文學因緣的人士,找到了一些他們所作與邵應魁有關的詩文。雖然邵應魁本身的作品於今已近乎散軼殆盡,但觀其交遊,自可衡量斯人之水準,這些文獻反映了邵應魁於武功之外的風雅一面。另外,筆者還找到了記載邵應魁在浙江參與戰役情形的官方記錄。現一一介紹如下: 徐學謨「徐氏海隅集」 徐學謨,字叔明,嘉定縣人,嘉靖廿九年進士,歷任兵部主事、禮部郎中、荊州、南陽等地知府,還曾以右僉都御史巡撫鄖陽,官至禮部尚書、加太子少保。他的著作有「春明稿」、「歸有園稿」、「徐氏海隅集」等。筆者由「徐氏海隅集」中找到兩首詩、一篇詩序與一封書信,寫作時間涵蓋了邵應魁自因受盧鏜被劾牽連而屏居海隅、再於嘉靖四十四年時在浙江三沙殲滅倭寇、其後因功昇任廣東惠潮參將而離浙的這段期間。在徐學謨贈邵應魁詩文中屢次提到的「王叔楚」或「王時羽」,便是林霍詩話裡曾述及的「王翅叔楚」,但金門縣志此處顯於其名有誤,不知是林霍原書即如此,或是近年編印時造成的。按「嘉定縣誌」卷十二「人物」載:「王翹,字時羽,一字叔楚。弱冠補郡諸生,以不能其業,久乃謝去之。工詩,善圖繪。詩宗孟郊,枯寂有致。畫工草蟲竹石,亦時倣米芾為山水,顧不自珍,求者無不滿意去。性骯髒(筆者按:骯髒在此並非髒兮兮之意,而是意謂人之個性高潔傲上、不向地位高於己者低頭。),尤不喜曳裾公卿間,以故名不甚遠,然初不以屑意也。遇所善友,即觴詠竟日,忘其屢空焉。」由其故鄉縣志之載來看,王翹是位能詩能畫的雅士。另據「靜志居詩話」所載,王翹在嘉靖年間倭亂之時亦曾投入幕府參贊軍事,他的作品曾輯為「小竹集」一書,內中多有與剿寇諸將的贈酬之作,想來也定會有收輯他贈予邵應魁的詩文,可惜此書現今似已失傳,筆者遍尋不得,日後當再留意,或可僥倖藉他書收錄而訪得一二。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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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士」旋風
「沙士」(SARS),這個所謂的「非典型肺炎」在國際間引起了軒然大波,弄得世界各地的人民人心惶惶,從一開始的小貓兩、三隻,到現在甚至已超過百人列為「疑似」得到此症狀的個案,大家開始注意到這來頭不小、防不勝防的「怪病」,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下一個的「沙士幸運兒」! 班上的同學也湊熱鬧的討論著這個話題,不知是有心抑或是無意?此起彼落的咳嗽聲,還真讓人不得不捏把冷汗,有個同學戲稱;「台北市已下令班上若有一個同學感染『沙士』,則全班可告假回家,如果全校有兩個同學得到此症,則學校就要停課嘍!有沒有同學願意犧牲的呀?」當然,絕對沒有一個同學如此的「偉大」!願意為眾人之福利而「慷慨就義」,但這個話題卻有如火線燃燒,一發不可收拾,爭論個沒完沒了嘍! 坐在公車上,大家也沒忘了「沙士」的存在!只要有人咳個不停,就不免惹來車上所有人的「注目禮」!有一個同學告訴我說她在公車上,因為流行性感冒而不停的咳嗽,竟有有二、三個人趕緊把車窗打開,讓車內空氣流通,惹得她非常不好意思,尷尬極了!其實想想,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啊!住在金門算是幸福的了!還不見有人戴著口罩到處逛呢! 台灣的友人打電話來關心,她說看到新聞報導金門因「小三通」的關係,因此更要多加防範「沙士」的疫情!我除了告訴她不用擔心,另一方面,也對此產生了一些隱憂,小三通這溝通兩地人民互動往來的捷徑,是否也成了「沙士」登門而入的通關路口呢?這的確是我們金門的在地人需要多關心、注意的呀! 這來勢洶洶的「沙士」旋風,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會停止?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大家也就只好自求多福了,畢竟,誰都無法肯定,自己能永遠處在最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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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盪的命運,未知的歸途
曾經是民進黨文宣部主任、現為立法委員,也是知名電視談話性節目主持人的陳文茜小姐,曾這樣描述金門:「這裡曾經是戰爭的島嶼、死亡的島嶼、記號的島嶼,:::也是個神秘的島嶼,一個被台灣統領多年、卻始終看不見的島嶼」,這就是金門的宿命。 金門,孤懸在廈門灣前的一座島嶼,地理位置,成就了金門,也主宰了金門。金廈兩地本為一體,向有「史緣久、地緣近、血緣親、文緣深、語緣通、神緣會、俗緣同、商緣廣」等八緣之親,而且,金門與廈門最近的距離只有一千公尺左右,動力漁船僅需二、三十分鐘。因此,早在民國三十八年以前,兩地居民的往來、通婚、通商就已相當頻繁,金門本島居民所需的民生用品、建築石材等,均透過廈門的轉運,得以不虞匱乏。 國共戰爭,國民政府退守台金,原本一體的金門和廈門,從此關係斬斷,成了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對峙島嶼。自此,也改變原本依附於廈門的金門經濟發展模式。 金門地瘠人貧,早年,金門的居民大多數做的是「阿兵哥生意」,駐軍的消費就是當地民眾最主要的經濟來源;當年,十萬大軍,養活島上的五萬百姓人口。近年來,部隊大量裁軍,由當年最盛時的十萬大軍,精減至現在的三萬人不到,金門的經濟因而大受影響。 隨著解嚴、開放觀光,八十三年起,起而代之的是觀光人潮,當年的觀光人數高達十萬人次,剛開始,因為好奇戰地的神秘氛圍,來金觀光客逐年攀升,不過,由於金門地區景點有限,缺乏完善規劃,加上業者削價競爭,使得觀光品質一落千丈,昔日的觀光榮景,至今難以回升。 金門地區產業少,除了特產業外,較大型的也只有金酒公司,金門高粱酒酒香質醇、名聞遐邇,讓金酒成為金門縣政府最主要的財政收入來源,但是,隨著國內外酒市場的開放,金酒也面臨重大衝擊,如何確保金酒優勢地位並拓展市場,正嚴厲地考驗主事者的智慧。 民國九十年,在國內外的爭取下,小三通政策正式上路,金門鄉親引首翹盼小三通可能帶來的商機和人潮,也期待藉由貨物中轉機制的建立,提升金門的經濟發展。 而素有無煙囪工業之稱的觀光業,也成了金門縣政府縣政推動的主要目標。金門完整的傳統聚落、名震中外的戰役史蹟、豐富多元的自然生態,讓金門擁有獨樹一格的觀光資源。「觀光立縣、文化金門」是新任縣長李炷烽的主要政見與施政目標,主政後,也一直致力於觀光業務的推動,縣府更期望透過小三通的落實,達到「讓兩岸認識金門,讓金門走向世界」的理想。 小三通的實施,的確讓金門人往來廈門大陸方便不少,小額貿易的除罪化更讓大陸貨充斥金門,舉凡吃的、用的、穿的,一應俱全,金城東門甚至衍生一條大陸街,滿目盡是「俗擱大碗」的大陸貨色,讓這條街成了觀光客必定造訪的知名街道。 不過,原本寄望透過貨物中轉機制的建立,為金門帶來投資商機的夢想,卻因兩岸政治上的考量,使得這樣的規劃遲遲未能實現,金門縣政府目前除了針對此一議題進行一系列的委外規劃案外,也藉由民意代表、輿論壓力催生,希望配合中央「根留台灣、放眼大陸」政策,讓金門成為前進大陸的商業跳板與基地。 有鑑於未來的發展趨勢,不少金門人紛紛跨海至廈門購屋置產,甚至有越來越多的金門子弟捨台灣就大陸,前往廈門唸書、就業,時空,彷彿再度回到民國三十八年國共戰爭前的景象。擺渡於金廈海峽,成了新世紀金門人的共同命運。 早年,金門人經由水路至廈門,再落番下南洋,只為討一口飯吃,面對著日益惡化的台灣經濟,這一輩的金門人,也擔心著,前一世紀初下南洋做苦力的悲情歷史,會不會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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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瑣記
其一─增加免疫力 某校校長,於教師晨會時,談及經常說台語,可以增加免疫力,不易感染非典型肺炎;所有同仁聞之,大惑不解。於是他自己解釋道:「因為台語發音,有很多鼻音,氣息比較通暢,所以不易發生肺炎之疾。」 聽起來,好像蠻有道理的;但在醫學文獻上,是否有明確記載,就不得而知了。更何況近期發生致命率極高的非典型肺炎,防疫專家一時之間,還找不到真正的禍首呢? 為了自保,還是少到公共場所為妙,也儘量避免到東南亞等地做旅遊活動;除此之外,正常作息,增加免疫力,才是正本清源之道啊!當然,一定要外出的話,如果能夠戴上活性碳口罩,也是永保健康之道的一個好方法;就算無法達到百分之百的防範,至少在心理感受上,也比較安舒一些。 其二─充當扶把 有一回搭上公車,車內座無虛席,站立者也為數不少;就在此時,我找不到扶搭的把手或拉環,只好把手掌打開,撐住車頂,以尋求比較「安定」的籌碼。 這時冷不防的,有人抱住我的大腿,定睛一瞧,原來是一個小蘿蔔頭,大概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吧!揹著大大的書包,抱著我的大腿不放。我以溫和的語氣問他:「你在做什麼呢?」他不好意思的說:「叔叔,我怕跌倒,沒地方可以扶,所以:::」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答腔:「好,沒關係。」 車子過了好幾站,站立者越來越少,其中有一位小學生,在司機猛然踩煞車下,以驚人的速度往前衝,差一點摔跤。 看了剛才那一幕,我心頭揚起讚譽的聲浪,喃喃自語:「把我大腿當扶把的小孩,還真聰明呢!」 其三─是內賊嗎? 三十年前,當我就讀國三時,有一回教室被竊賊入侵,雖然損失不大;但是,被導師罵得狗血淋頭,全班同學個個不敢怒,也不敢言。 導師未經調查詢談,一口咬定,一定是班上同學進入教室偷東西,並且口口聲稱:「沒有內賊,引不了外賊。」同學們都深感委屈,但是又拿不出證據,可以來證明是誰幹的好事?最後,只有不了了之,永遠成為懸案。 整整被罵了一個禮拜,卻沒有人坦承,也沒有任何破案的線索。從這個事件中,我依然不明白「沒有內賊,引不了外賊」的真正陳義?轉換時空,以現況而論,宵小竊賊多如牛毛,是要怪內賊呢?當前社會治安不佳,人民的守法觀念又不足,加上教育的力量,又不足以教化人心;有時連良心正義最後一道防線,都不被重視,導致人性日漸沉淪,這才是人類最大的悲哀啊! 回到三十年前,歲月雖然斑駁,記憶卻是依然鮮明,班上全是「書呆子」,可以說是循規蹈矩的一群,個個以課業為重;品德操守對鄉下孩子來說,又格外被重視,難道真的有內賊嗎?雖然事隔三十年,我依然存疑;如今想要得到真正的答案,似乎永遠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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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關日記
買一種快樂 我常想:那裡可以買得到快樂?而且只需要小小的代價就可以買到。有沒有一個地方或者商店有賣一種叫作「快樂」的商品?也許是個快樂麵包,也許是一瓶快樂汽水,也許是一只快樂布娃娃,也許是一瓶快樂芬多精,也許就只是某種會令人覺得心情好的東西,可以任何一種型態帶給人快樂的商品。有沒有這樣的店的呢?如果有相信生意一定會很棒的! 我問自己:現在的妳快樂嗎?然後發現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或者該說是沒有答案的無解習題,因為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是真快樂還是裝快樂?現實生活把我們磨得只剩下偽裝是真實的,最後連自己也無法感覺了,終致麻木不仁。 深夜的寧靜發酵了我的寂寞,我不怕寂寞,但我怕自己不再快樂! 缺角的杯子 夜,很深了,可就是睡不著,心血來潮搬出所有的杯子,想說好好擦拭一下,好久沒整理了,那知一個不當心,手中的貓馬克杯滑落,打碎了從奧地利帶回來的水晶玻璃杯,心裡一陣驚慌,趕緊收拾碎片,就在撿起第一塊碎玻璃的時候,眼淚幾乎要隨著落下,責怪自己的粗手粗腳,好捨不得喔! 然後,又發現一件更悲慘的事,另一個從布拉格慕夏紀念館帶回來的馬克杯,竟生生的剝裂一角,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難過,握著杯子流淚,似乎有點好笑。在一個莫名無法入眠的雨夜,因著一時興起而打壞兩個珍藏的杯子,真是無妄之災,恨死自己了。 其實,我並不是在意杯子本身,而是裝在杯子裡滿滿的情感分子,一想到千里迢迢自國外,轉了好幾次班機,終於跟著我回到這裡,以致能被擺立在這小小的櫥櫃裡,如今卻因我的不小心,瞬間成了一堆會扎人的垃圾,總覺得不太能接受。尤其是那只慕夏馬克杯─我的最愛─是失戀心碎那年,獨自一人勇闖捷克,在美麗的布拉格市邂逅到的一段以特殊型式呈現的異(藝)國戀曲。 出口 習慣性的、經常性的自我壓抑,不知道該算好還是不好?畢竟很多時候是無法作立即性的宣洩,無論是快樂或者悲傷。因為我們已不再那麼自然的大笑或者大哭,於是自然而然的就悶著了,不管是情緒的、生活的、感情的,都會在某個時點上令人難以喘息,開始會覺得呼吸困難::連深呼吸都得花錢上課學習。 很悶,試著尋找一個出口,但很難,因為我還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找不到出口的方向,還是出口太小了,我無法出去?終致可能會爆裂吧!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臉孔 趁著年假回家的空檔,約了死黨出來,不過,今年不喝咖啡也不在家泡茶聊天,兩人決定到村莊附近走走,拍拍照,散散心,過一個悠閒愜意的年節午后。 兩個人邊走邊拍,拍些老房子、老建築、老東西,別有一番風情呢!透天厝多了,古厝傾圮了,村裡的水泥路美化成紅磚道,感覺有點陌生的熟悉。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麼完整的、真切的莊頭莊尾走透透。 路不再熟悉,好幾次走到巷弄的盡頭,找不到出口,或者另一條路的起點,才知道自己離開這裡夠久了,久到我認不得路、同學的爸媽認不得我;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老化的臉孔,我都還記得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因為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有的要叫阿伯、伯母,有的要叫阿叔阿嬸,還有些是同輩的大哥大姊,而今在他們的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才知道自己正在經歷他們曾經有過的年代。 不管歲月如何無情,如何不饒人,我仍可以從他們臉上看到屬於這島民慣有的熱情與溫情,以及那一抹最最樸實而真誠的微笑。 三月 一旦過完年,就會有一種今年又完了的真實錯覺,可能是過年恐慌症作祟;可能是因為二月才二十八天比較短;也可能是因為老了,對時間的短少就會愈來愈害怕。 二月之後,很快便進入三月,適逢春風來襲,乍暖還寒,有種難以招架的手足無措,因為會發現一年竟又過了三個月,很快的初夏、仲秋、寒冬,四季更迭,年復一年,從青澀的年少輕狂到金色的雙十年華,於是從二字頭踏進三字頭時,又會驚覺這三十年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提對這國家社會有何貢獻,光是自己有什麼長進都不知道呢! 三月之於我,其實是個很特殊的季節,我在三月出生;妳選擇在三月結束年輕的生命;他在三月離開我;我在三月被迫失戀;她當了三月新嫁娘:::似乎這幾年來的每個三月都有什麼事發生,過去式也好,進行式也罷,就算是未來式也無所謂,我在三月裡某個有著藍天的午后,興起了出走的念頭。 三分之一 有人說: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睡覺,花在睡眠上。如果說這個研究數據正確的話,那人們在另外的三分之二中做什麼呢?突然自己竟像個好奇寶寶般的質疑起這個議題。最後發現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發現自己到目前為止的三十年,扣除一個三分之一時間的睡眠狀態,一個三分之一時間的上課或工作,剩下的三分之一時間,我努力的回想最後這三分之一那裡去了?驚人的發覺這所剩的三分之一時間是在「發呆」!說得好聽點的是在「沈思」!十年耶,天啊! 蕭美人說十年來她都用SK│Ⅱ的青春露,所以保住了青春。而我的十年竟是在發呆中虛度過,真是驚心動魄啊!你能想像嗎?因為大部份的空閒時,我都是正襟危坐在我的個人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既不看書,也不看電視,更不做其他類似什麼有意義的事,除了發呆,至今我仍想不出來會有什麼議題需要用十年的時間來沈思、考慮的,又再發呆了::: 於是,發呆、睡覺、工作(上課)佔去了這三十年,不多不少的整整三十年,霎時有種悲慘的心情,直淹到喉嚨、嘴巴,似乎就快到鼻子了,呼吸不斷的要急促起來,真希望就這樣死去,但我還是真實、無趣活著的,也許還得以這樣的模式再活個三十年!無怪有人要說:人生還真是一場噩夢呢! 木棉花開了 那一排木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花啊?只覺得好久以前就看見他們落光了葉子,挺著一身光禿禿的枝幹,什麼遮掩體的小樹葉也沒有,這三月都快過完了,仍不見一簇嫣紅,自己竟心慌。 木棉花開了。今年有一點淡薄的橙紅悄然的綻露在樹枝的最頂端,我的心花也跟著開了。那怕只有小小的抹紅,我便覺心滿意足,這也意味著花團錦簇的火紅即將恣意放肆這一季的燦爛,伴隨著四月的春天到來,而這也是春天裡我唯一喜歡的景致,新綠和火紅消除了我對春天陰霾氣候的厭惡,因著她所帶來的潮濕和陰雨綿綿。 木棉花開了耶!記得找一條有木棉的路走,那會讓你好心情一整天。慶幸自己還懂得要快樂。 戰爭電影 美伊戰爭開打了,頓時成了所有媒體的焦點,不管是平面媒體的頭版或者電子媒體的頭條,一下子似乎我們也跟著捲入這場戰火之中了。我當然是反戰的。 畫面中傳來槍聲此起彼落,炮火紛飛,爆炸場面不斷、警報聲不絕,伊士兵為了尋找聯軍直昇機迫降的駕駛,對著河岸邊草叢裡猛以機關槍掃射、戰俘被綁、詢問,眼神中透露著懼怕的鏡頭:::若不是畫面跳進跳出、主播記者的頻頻對答,你一定會以為是在看那一部戰爭片,但我可以真實分辨出看的可是新聞呀,而且幾乎所有的新聞台都正同時播著某些相同的畫面呢! 就在轉換頻道的剎那,電視機前的我明白了,電影不就是全來自於真實世界的嘛!在那遙遠的地方,戰爭確實是存在的,有人哭、有人傷,有人不顧一切的製造戰爭,而戰爭背後盡是淚水、汗水、血水啊,戰爭之後只剩混亂、殘敗、重建的艱辛,至於是否真能帶來所謂的和平,不得而知。 如果出走:: 看著同學友人紛紛出國,有的唸書,有的遊學,自己也起了出走的心,動了出國的念,不管出去的理由是什麼。 年輕的時候,一只背包、一瓶水、一條麵包,夠了,就足以構成出走的所有,畢竟是年輕也有衝勁和勇敢,以為這叫瀟灑,現在想來真是好笑!該說是自己愚蠢還是天真呢?現在,真要出國去恐怕得扛個兩大箱的行李,才可以安心上飛機,得準備地圖、電子辭典、相機(數位和單眼)、保養品、衛生棉(國外多是衛生棉條)、隨身聽、CD、電湯匙、插頭轉換器、日記本、各類藥品、狗狗拖鞋:::一只背包那夠?不過,我還真的比較喜歡那時的我! 工作的關係,膽敢出走的念頭也只能用想的而已,想像一下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德國的天鵝堡、荷蘭的鬱金香、峇里島的SPA、北海道的溫泉、雪梨的歌劇院、紐約的第五大道:::真的好想去度個假再回來,或者乾脆就流浪海外了。 不得不承認,人越大就越膽小,放不掉這個,丟不下那個,於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背後的包袱也跟著正比的成長,愈來愈大,最後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有點莫名其妙。想,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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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藝文訪佚(三)
除了為陳建所撰墓誌銘,「重刻叔祖錦泉先生文集」卷四還有收有另兩篇傅夏器為金門前賢所撰文章;其一是林兜人呂文緯之墓誌銘、另一是為蔡貴易之父蔡宗德(號兼峰)所作祭文。按:傅夏器於嘉靖十年成舉人,呂文緯、蔡宗德亦於同時中舉,故三人本有「同年友」之誼。呂文緯之生平,由今金門縣志「宦績」傳中可見大概,但傅夏器的墓誌銘自是更加詳盡;不僅遠溯呂家在宋代的先祖、對呂文緯的父教、妻室、塋地所在都有述及,為了解呂文緯提供了不少資料。至於傅夏器為蔡宗德所寫祭文,內中言及蔡宗德在台州任官時,「將振其圯,反罹其毀」,顯然是因欲改革政道,反遭忌害,才會有被調往梧州之事發生。這一點也是縣志內的蔡宗德傳記所未及者。傅夏器的兩篇文章如下: 簡州守呂疊石墓誌銘 公諱文緯,字道充,別號疊石。宋時,南安有樸卿先生者,官禮部侍郎,其後裔遷於同之梧(浯)州居焉。數傳,皆不仕。高祖逢哲。曾祖應保。祖陸宗。父竹菴,諱明自,奮學舉子業,以不就為恨。比弄公璋,喜曰:「吾志有托矣!」稍長,遣就學。顧落落數十年間,竹菴公病且死,張目謂公曰:「吾死不足恨;恨汝學業未成、名未立,使我不及見其他日也!」公淚簌簌下。而竹菴竟適去。公既痛父臨沒時言,愈發憤,遍求名師而適焉。習麟經,不憚千里從游。壬午(嘉靖元年,西元一五二二年),補博士弟子員。辛卯(嘉靖十年),遂舉于鄉。又連不得志于春官。以母老求祿養,乃以辛丑(嘉靖二十年)歲銓,受湖廣藍山縣知縣。公至官,殫心竭力,務為求民便利,而才識敏贍,庭訟一言而決。胥吏受成,靡竄手。日搜其邑之蠹敝而芟除之,政以益清。舊有徵輸餘銀,吏白以為羨餘,例充私費。公請一歸之官。監司大其請,為教移旁邑曰:「令不當如是耶?」往,上官按行部邑,庸鄙者或有所需求,至藍獨無私饋。吏懼見謫,公獨不顧,其人益敬重公。 藍介居荒獥間,蠢蠻蕃其中,數苦患民黎。一日,掠至城下,公勒兵追捕,俘數十以歸。公度其勢可盡殲,因建平傜之議。當道有難者,公指畫陳其可取狀,遂以平傜之役委公。公按地圖部署兵,所從入率敢死士,搗其巢窟。傜窘,乃求撫。公曰:「聽撫,即吾民也。」定為約束而遣之,傜遂平。當道上其事于朝,民為立祠焉。丁末(嘉靖二十六年),擢四川簡州知州,未赴官而報罷。 公誠實而志立、果敢而義奮,追父遺恨,百憤學成絕島中。在官私例,一歸之公,絕不以苞苴竿牘污染。及至平傜事,其績尤偉。夫傜,豈非三苗遺種耶?當堯舜時,以大禹徂征,猶然逆命,至舞干羽于兩階,又七旬,乃格。(筆者按:此處所言大禹征三苗事,見偽古文尚書「大禹謨」之文。)公一睹其害,治征撫方略,不煩騷擾,師徒無久暴露,豈不偉哉!而卒見排不錄也!亦命矣!中丞劉凝齋公在湖藩時,詳其事,及撫于閩也,乃甚重公;凡時政得失陳說,往往愛聽。公之大者如此。至其仁孝施於家,所遺田宅盡以與弟;仍出所賈田三十畝充祀先之費,廟貌常新,祀禮常肅。公於家政,靡憾矣!宜人黃氏,黃選之女,年十八,歸于公。婉娩恭順,事舅姑各得其歡。竹菴捐館舍,二弟一妹俱未成立。宜人善體公意,撫之勤。送往事居,動中禮節,內外賓婚,各盡其道。公學未就時,款款語慰,藉夜坐晨,起勤執業。逮公入官,不改采蘋、雞鳴(皆詩經篇名)之賢。婦何以侈諸公,治域於長興里烏石山之麓。歲戊寅(萬曆六年,西元一五七八年),奉宜人以葬。及今公卒,珍等持年友許南峰(筆者按:許福之姪許大來亦於嘉靖十年成舉人,但筆者不知其字號,故不能確定這位「許南峰」是否就是許大來。)之狀來請。以甲申(萬曆十二年,西元一五八四年)奉公柩,啟宜人竁而合焉。余既知君之概,而許君又狀公之詳,銘其奚辭?銘曰: 烏石之山,維石昂昂。雕不增文,磨不增光。含滋土潤,毓奇育祥。 有封突如,吉人之藏。配者伊誰?惟德之行。孰瞻孰依?維珪維璋。 此于孫子,百世其長。 祭同年蔡兼峰文 嗚呼兼峰!孰行不止?孰生不死? 行自有分,胡恤萬里?生自有分,胡計皓齒? 拂簾拂墻,花墜之理。或赤或白,鹿壽之紀。 沕穆推遷,同歸一軌。 嗚呼兼峰!孰有如子?天植敦素,內藏文綺。 異於世人,玉表石裡。芙蓉秋色,恨非桃李。 初判于廣,方維其始。繼判于台,將振其圯。 將振其圯,反罹其毀! 計君之任,如花方蕊。計君之年,如月方彌。 口調南中,一眠不起! 嗚呼!天台仙路,胡麻見挑。蒼梧帝墳,黃陵告兆。 而公未望蒼野之雲,已離赤城之標! 咫尺風雷,瞻依日月,獨立煙霞之縹緲! 想公葵蒮之心,是惟在易簀之表。 羨公桂蘭之芳,且宜有箕裘之紹。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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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記事
(之一) 詩是咖啡 心情是奶精 奶精破壞咖啡的純粹 咖啡習慣奶精的存在 (之二) 喝口溢滿著你的咖啡 熱騰騰的咖啡泛起一圈圈的年輪 帶好記憶的匙 一瞬間 攤開歲月的型錄 妝點年少的悸動 看著過往的愛恨 斑駁的從前 深深淺淺 慢慢浮現 攪拌成一種美麗的液體 靜嫻地冒著幸福 馥郁的熱煙 (之三) 你我從自己的日子走來 頂著各自的滄桑與光華 忘了多久不曾聯繫 只是將對你的關懷 放在某首不自覺哼出的音符裡 在這馡馡的空間下 攤開彼此的心情 讓所有悲歡瞬間沸騰 而後 又回到彼此的日子去 搭乘不同的列車 面對各自的蹣跚與風塵 繼續著我們無法預料的故事 (二○○三‧二‧二十七初稿) (二○○三‧三‧二十八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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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詩的遊戲
夏日 午後的長板凳下 有畝田 陽光是條老牛 把影子犁得深長 (一) 微溫 那佝僂老者剛走 卻 不經意撒下 一粒粒 嘆息的種子 (二) 微溫 那佝僂老者剛 收割了那畝田 再一次 撒下了 滿田 向陽的種子 (後記:詩,或者說文學的東西就是這麼奇妙,變換一字、一句,也許情境完全不同,前面及(一)部分是我所寫,可靜文老師說,詩境太悲傷,故又和其討論而有了(二)的部分,為詩注入了另一種活力,老師的心也安心多了,因為老師說:「詩,總是要給讀者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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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有感
我在教室,看著台下四十幾位同學正振筆疾書的寫著卷子,今天是他們這學期第一次月考的最後一天,從他們臉上看得出交錯著一股倦容及即將解脫的欣喜。想著我在他們這個年紀也曾經歷過這一段,也曾如他們一般絞盡腦汁只為那可能得到的分數。 曾幾何時,現在的我角色已易,我成了替他們試卷打分數的老師,我成了他們為那一、二分而苦苦哀求手下留情的殺手,然後,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當年的我也是如此這般啊! 我在金門渡過我生命中的前十八年,然後負笈台北求學,展開人生另一個不同的階段。這一群孩子和我一樣,在完成這個階段後,也即將展開他們花樣的人生。只是一路算是順遂的我,不免替他們擔起心來,他們未來的人生也會如我一般順利嗎?還是他們得披荊斬棘、跌跌撞撞呢?我在沒有補習風氣的環境中求學,他們卻從小在英數理化教室及才藝班渡過;我在除了讀書還要學習生活技能的家庭中長大,他們卻簡單到連切個水果都不會;我在沒有電玩、KTV的年代成長,他們卻拚命要去追求聲光刺激。或許不能比較,也無須比較,因為時代不同了。只是看著他們日漸低落的競爭力、他們的挫折容忍度、他們漠不關心的心態,我真的不免要擔心了。 命題老師巡堂,在黑板上寫下需要改正的部分,並且一再耳提面命要記得作修改,以免無法作答。我瞧著講台下四十幾張漠然的表情,我知道時代真的不同了。唉!三年一代溝,誰叫橫隔在我和他們中間足足有五條鴻溝,而且是既廣又深的! 命題老師離開前,深深一笑向我告別,從他臉上,我找到屬於我這個年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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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縣後豐誌│洪門港燒酒矸
六、後豐海田名誌 ●海墘:南至北沿海沙灘之地叫海墘,沙灘上有沙馬(沙蟹),可做魚餌,沙粒為建築材料,並為護村擋水之自然屏障。沙灘臨海埔地之緣,產海瓜子、蛤仔。夏、秋時節,鱟來產卵於沙中,可自然孵化。 ●圓碇仔:村之南、村之北,各有一條溝渠,村名叫港仔,出海口均沖積成一半圓形地,是謂「圓碇仔」,其中有石塊、瓦片、破陶瓷、破罐以及各種廢棄物,為蚵仔、螺仔、蟹仔、小魚蝦等寄生所在。春夏可撿拾珠螺,秋冬可收拾蚵仔,是後豐居民的生活寶地。 ●草蓑仔:圓碇仔向西(向下)約五十公尺寬,從北至南之海埔地,長有小海草,乃小魚蝦、蟹、鰻、章魚等養生躲藏所在,村人拿小海草經沙洗後舖於蝦籃子養蝦,可存活好幾天,為釣過魚之餌。蓑草仔亦可作堆肥。 ●小塔礁仔:下圓碇仔向西約百公尺處,有塊突出之石磈,周圍約三公尺左右,中有裂縫,夏秋時節小蟳仔躲於洞中,每天可得數隻。該石礁村人以它為潮水標的。 ●大塔礁:小塔仔向西約百公尺,有群石突於海中,周圍有數十公尺寬廣,其中一塊大石約十公尺見方,高約五公尺。許多石縫洞,各種小螺附生,石皮上生蚵,整年可取,所謂石蚵乃為上品。夏秋時蟳仔躲其中,日可得十幾隻。該石面對洪氏祠堂,遠瞻如一印章,且其南北從成一條沙線,形成劍印之風水論說,誠為後豐之風景地。 ●大塔汕:縱走大塔南北,由沙粒股起有數百公尺長,蛤仔、沙螺生養其中,夏秋時節鱟來產卵,古早村人於漲潮及剛退潮時,找竹排仔來此捉鱟,可捉甚多。 ●大塔港:可分二支流,南支港仔是從大溝及水頭沖瀉而下的圳仔流,它經大塔南面至西方與北支流匯合;北支流是從賢厝高地深圳流經大潭後由經宮口港仔流水而成,從大塔北面至西方而與南支合成水流下而遠流。小魚蝦:::等游息其中,港緣沙股蝦仔生養不息,漲潮中於港中下網,可網捉很多魚類。 ●大釘:大塔港西下百公尺處,蚵埕東面,竹排仔路南面,碼頭線北方,有一片用大石條圍成的地界,因而得名,其中蝦、蟹甚豐,是每天潮汐目測的指標。 ●相疊石:又叫雙抱石。位於大塔南面,碼頭腳北方,為三大塊長石板相疊成品字形,其旁另有兩石排列,夏秋時節蟳仔躲棲石隙裡,周圍海埔地產蛤仔、大腳蟹。 ●碼頭腳:位於大塔南方約二百公尺處,有數堆大石塊突出沙股上面有數公尺高,其中兩堆為長約三十公尺許,狀若靠船碼頭而名稱之。石皮上生蚵仔,隙縫有小螺仔,石洞中為蟳仔棲身所在。其周沿沙股產蛤仔,蝦仔等。 ●碼頭腳沙線:最南端起自沙灘下,經碼頭腳,再向西約二百公尺止,自然形成一條沙汕,此汕也為水頭村與後豐自然海界線。鱟於夏秋時於沙裡產卵,沙裡產蛤仔等。 ●竹排仔路:位於大釘北面,線面南方,留有一條寬約五公尺許通路,直止於蚵尾,為退潮時,竹筏上岸,下海之來往通鄉道。 ●港汕:自中礁港橫向南方至大釘止,自然形成一條沙汕,汕之東為中港仔、線之西斜坡均植蚵石,沿線蝦、蟹甚豐。於線上放網,可收魚蝦、蟹、蟳、鱟等。 ●蚵埕:自大塔港向西至於蚵尾之間之海埔地,為歷代祖先插植蚵石所在,蚵石為長方形石塊,豎插於土中以養蚵,蚵石的插植如耕田,分為一區一區,面積大小均有,每一區域謂之一埕,埕與埕之四方,各以反面為界,各自所有分得非常清楚。 ●小水:每月潮水有時大有時小。蚵石插植須以潮水大小為收穫標線,才可以不斷的採取,自大塔到大釘之間謂之「小水」,因為小潮水只能退至大釘之內,該區域蚵埕才可拿蚵仔,蚵粒比較小。 ●半勻:自大釘向西約百公尺許,為中潮水線,在此線左右蚵埕,於蔭潮水時尚可拿到蚵仔,蚵粒中等適當。 ●徹底:自半勻線至於蚵外,也是蚵石以外的地方稱之。在此線內,必須大潮水才能採拾蚵仔,但蚵粒最大。 ●中礁港:西宮西面,痳瘋島南面之港仔溝稱之。因流從石堆中流過,而其位於內礁與陸地之中途,該水流係自古坵燕南山,經賢厝夏墅(下市),歹糕礁,直至內礁,港門寬闊,也有深度,為魚、蝦、蟹、鱟,等棲息活動所在,潮水漲退時,可見魚群逐游其中。 ●歹糕礁:貓空口西面,中礁港北方有一小島,因昔時患了麻瘋病人,到快死去之前,即抬到島裡,讓其自滅而得名,「歹糕」閩南語即「痳瘋」,是指這種病症如像壞糕,濃泥爛流不止,而抬來此地,即避免傳染,以絕後患。民國四十年後改稱建功嶼,島上駐軍,工事堅固。 ●大墓礁:位於宮地與油園西南面,海灘之外,有群大石塊,堆疊成群,其中一大礁石形如大墓即稱斯名,石隙為蟹、蟳棲息之地,每到夏秋時節,鉤蟳者眾,在此周圍可釣捉許多蟳。礁石上生蚵仔,終年可取。 ●海埔仔:自海沙灘以下至於蚵埕,統稱為海埔仔,是各種魚類生養活動所在。退潮時都躲於沙土中,有章魚、鰻魚、沙蟲。而附於石上者有海苔、赤菜、紫菜等,隨處可撿拾沙螺(燒酒螺)。漲潮時各種魚苗、蝦苗、鰻苗活動其中,引來各種鳥類覓食,誠是大觀美景。 ●蚵尾:蚵埕以外地方,統稱蚵尾。是一片泥濘黑土地,大潮時才可看到,走到所在,泥土中是章魚、鰻魚、蝦、蟹等棲生地,也有蚵仔、:::等生物。 ●內礁:中礁港西面,有群大礁石,周圍有百公尺,高有十幾公尺,大退潮水只退至該礁石、石隙洞中為魚、鰻、章魚:::等棲息地方,其西面為深水溝,有石斑魚,漲退潮時可釣魚、撿螺蚵等。 ●外礁:內礁西面約百公尺處有石石礁突出海面,四周圍約有數百公尺,周圍為各種魚類棲生之處,其量甚豐,為後豐竹筏之釣場。 ●北礁:外礁北方之石礁群,是連接內礁、外礁之群礁,四周棲息魚類豐富,是優良釣場。 ●烏碇:外礁北礁之西北方礁石,其四周暗礁甚多,是石斑魚棲生之處,是處釣魚所在。 ●湖下門口:位於湖下村西方海中,暗礁處處,是產石斑魚豐富地方,因距離遠,以前都以竹排手划,故少與釣焉。拋礁,錠仔股為過魚繁殖之海底暗礁。 ●烏沙尾:古寧頭西南方之海面,因潮水海流來往海溝,魚群逐流覓食其間,各種魚類甚豐,為延繩釣,良紋鯊之魚場。 ●後豐門口:後豐西面,小金門東面之中間為一條大海溝,深達二十餘公尺,各種魚類生殖棲息的處所,是漁撈良好所在,其中有零星暗礁,有石斑魚,但要在此釣石斑,須知以陸地目測標的(叫做扣辨,也就是找定坐標)這須靠技術經驗才行。 ●港心:水頭金龜尾與烈嶼之間水域,為石斑魚豐盛之處,其中心點水深可達五十公尺,海底礁石密佈,是處石斑魚釣場最理想地方。 附記: ●石斑魚:村人叫「過魚」,身為粉紅色,有紅色斑點,棲生於石礁洞隙,喜吃活物,故釣餌以活蝦最為理想,沙馬也是好的釣餌,章魚、沙蟲做餌就較差。從古寧頭至水頭金龜尾之海域中,所產之石斑為最上品,另身為黑斑者,村人叫它「土峇」,其品質為次等。民國五十年代以前,釣過魚者,以後豐村人為多,每家戶都有竹筏,其經濟價值實為至要。 ●竹排仔:即是竹筏,為大竹去皮編排而成,每一隻竹筏用竹七支,以一人操作,大者八枝九枝,可二人操作。划漿是用細竹管約五公分直徑粗,長約三公尺,兩端繫釘木板,木板寬約二十公分,長約四十公分,做成划子,用手力兩邊撥水前進。 ●釣滾:即釣繩,用細繩上端繫於竹筒(約三十公分長),繩長有五十至六十公尺長,下端繫鉛錘(重約十二兩為一斤市斤),接以藤弓繫魚鉤,用時先丟魚鉤錘,很快地一圈圈的落去,不用時抓緊竹筒,一圈圈的滾綑竹筒。這是專用釣過魚的滾繩。 ●魚籃:釣過魚用竹的籃子,是用竹做成圓形的籃子,必須有蓋子,蓋子要凹形,可放置物品,四邊綁弔繩可以放在竹竿上挑擔。 ●蝦籃:用竹子編成比魚籃小的圓形籃仔,因釣過魚須用活蝦做餌,蝦子捉來,必須放籃子養好,才不致死掉。養蝦須先拿來草蓑仔,用沙子搓淨鋪於籃子裡,然後把蝦子一隻隻排放好,上面再蓋予稀鬆蓑草,如此可保持濕度、溫度,又可透氣,可把蝦養活好幾天。後豐以地利之便,海埔地沙股多,沙蝦產豐,故釣過魚為後豐所專有,也以過魚而著名。 七、後豐官錄文士誌 ●應信公:十二世祖應信公,以曾孫諱旭軍功,誥贈光錄大夫佐柱國太子太師忠振伯。 ●君錫公:十三世祖君錫公以孫偉旭軍功誥贈光祿大夫佐柱國太子太師忠振伯。 ●廷揚公:十四世祖廷揚公以軍功授守備。以子諱旭軍功誥授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子太師忠振伯。 ●弘藎公:十五世祖弘藎諱旭,號念衷,以軍功封忠振伯誥授光祿大夫左柱國少傅兼太子太師忠振伯。妣李氏誥封一品夫人。 ●鍾特公:十六世祖鍾特公世襲本部侍郎,工部正堂。 ●鍾典公:郡庠生贈文林郎,知河南府偃師縣。 ●鍾潔公:十六世祖監生。 ●鍾會公:十六世祖監生,考職州同。 ●鍾五公:十六世祖監生。 ●鍾明公:十六世祖監生。 ●心淵公:十七世祖監生。 ●心澄公:十七世祖必澄公康熙丙子舉人。任河南府偃師縣知縣加一級。 ●淳瑛公:十七世祖淳瑛公,康熙甲午舉人,歷任松溪,臺澳二縣教諭,陞任儀徵縣。 ●繼勳公:十七世祖太學生。 ●繼猷公:十七世祖太學生。 ●繼憲公:十七世祖胡超把總。 ●繼述公:十七世祖太學生。 ●繼琛公:十七世祖太學生 ●繼鶴公:十七世祖太學生 ●世棣公:十八世祖世棣公,千總候補守備,武冀大夫。 八、後豐僑親誌 ●洪烏狗:(忠振長房十一)秉性剛烈,俠義心腸,平時樂於助人,更熱忱於公益事。少年時赴新加坡經商獲得財富,年老返回故鄉定居。宗祠前涵溝淤塞,也有將房舍蓋於涵溝上,他策動族人清除淤泥,本人供給餐點。要求蓋涵溝上房舍自動拆掉,由公款補償損失。民國四十年間,駐軍意欲關閉海門禁止漁民出入,他至司令部面陳司令官,終獲得停止禁令,村民感激非常。 ●洪養:(二房派)年少時赴新加坡經商得富,但生活簡樸,衣著隨意,讓人不知他是有錢人。性喜古物藝品,常因穿著不起眼而買到便宜貨。 ●洪清溪:(忠振六房派)幼年喪父,十六歲時即隨姊夫遠赴婆羅州麻里吧板經商,奮發耐勞得能殷實。但他將大部份金錢匯回故鄉奉養祖母、修祖墳、置家產(農地),並於金城購四間店面,於自己則節儉持家,僑居地置許多店厝財產。 ●林分:後豐港洪氏外甥,他祖父時就定居此地,年少時就往新加坡經商,因經營順當而致富,平時很照顧後豐港旅新鄉親。匯款予堂兄林爾唱創辦學校,民國三十五年後豐港有歷史性的第一所小學│金豐小學於洪氏宗祠開辦造福家鄉。於年節均匯款分與各家戶,並於娘仔宮後購買一片曠地,供各界貧者為埋葬墓地,許多後豐人對其善舉念念不忘。 ●洪乾三:(二房派)良新加坡僑親,經商有成,與叔父洪養及胞弟匯款故鄉建築後豐港第一幢番仔樓。 ●洪總提:(二房派)與胞兄乾三胞弟總管共同努力創業。 ●洪總管:(二房派):與二位胞兄於新加坡經營創業有成,熱心公益事。民國八十年間後豐洪氏宗祠重修他首先捐獻台幣伍拾萬元,宗祠順當落成,他貢獻良多。 ●洪虎獅:(忠振長房十一)旅新加坡與三個兒子努力經營而富有,年老回故鄉,掌管宗事,族人很敬重。 ●洪金海:(忠振長房十一)與父兄經營卸運及經商致富,匯款故鄉建厝宅。民國八十年間後豐洪氏宗祠修建,慨捐新台幣伍拾萬元,而於新加坡對鄉親宗親贊助甚多。 ●洪克淵:(忠振長房三)旅婆羅州麻厘吧板,中年返故鄉掌理宗事,平實和睦。 ●洪克繼:(中振長房三)旅居印尼麻厘吧板,重性義氣慷慨,公益事甚為熱忱。 ●洪清凱:(忠振六房派)幼年喪父,十二歲遠赴婆婆州麻厘吧板依姊夫學經商,長大自己創業甚有成,民國三十六年返鄉,三十八因大陸失陷,金門戒嚴不得往印尼,壽終故鄉。 ●洪欽仁:(二房派)年青時赴印尼謀生創業,有所成就,返回家鄉從事農耕。 ●洪文權:(忠振長房三)年少時識見良好,處事條理,對宗事甚多貢獻,結婚後赴新加坡發展,因其努力從事頗有成就,對父母孝順,對胞弟友愛,經常匯款予家用。 另李金湖與堂弟李永春、李永安等遠赴印尼創業,均頗有成。 (四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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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藝文訪佚(三)
關於陳健、呂文緯、蔡宗德 傅夏器「重刻叔祖錦泉先生文集」 縣志內為陳健所立傳記,在近文末有一句話:「及卒,許獬誌其墓。」若不多深究,事情似乎就是這樣:陳健去世時其墓誌是許獬所撰。不過,若再稍作思索,就會覺得沒這麼簡單。筆者雖不知陳健的確實卒年,但據陳炳容先生所著「金門的古墓與牌坊」一書第六十頁引顏立水先生「冬耕集」之載,陳健與夫人宋氏合葬於同安五顯鎮后燒村西鶴山前的墓,「係明嘉靖三十五年十月(西元一五五六年)建造」(這段話之末又稱:「其在家鄉金門的衣冠塚應是同年所建。」這句話不知是顏先生的原文、或陳先生的推斷?」陳健夫婦自是謝世於此年月之前。照理說:墓誌應該是於下葬時就置於墓穴內了。可是若將之與許獬的生存年代對照呢?據「皇明三元考」載:許獬於萬曆二十九年(西元一六○一年)成會元時,年三十二;倒推回去,在同安的陳健夫婦墓完成時,許獬根本都還沒出生呢?又何能為陳健夫婦撰寫墓誌? 老實說:筆者也不曉得欲解釋這個歧異,應是哪種答案最正確?但公布出來,將來就有弄清楚的可能。就現今已知的事實而言,陳健是有兩個墓:一個是在同安西鶴山前的夫婦安葬之所,另一個是在家鄉金門東珩村南郊的之衣冠塚。而據陳健卒年和許獬生年的對照來看,許獬不可能為嘉靖年間去世的陳健寫墓誌。所以,有兩種可能: 第一、許獬為陳健撰墓誌的說法可能是個誤傳,他並沒為陳健的墓或衣冠塚撰寫過墓誌。今按許獬所遺「叢青軒集」或「許鍾斗文集」中,都不見有為陳健所撰之墓誌來看,這是很可能的;為鄉里故賢所寫之文章,被選入許獬文集的機會應很大,不見此文雖不能言其必無,但缺乏此文「本身」的存在,這個說法少了個最重要的證據。 第二、許獬可能是為陳健之衣冠塚撰誌。不過,筆者對古人之墓葬詳節欠學,不知道舊時之人是否講究到為衣冠塚也要撰誌;只能說:若許獬真有為陳健撰墓誌之舉,那也只能是為衣冠塚所用││總之,縣志內「及卒,許獬誌其墓」的說法應不確;而若許獬是為陳健之衣冠塚撰誌的話,那麼這個衣冠塚建造的時間肯定也要比陳氏夫婦之墓晚得多,否則許獬依舊是不能為此舉的。 ││說到這裡,最重要的一點來了:在同安五顯鎮后燒村西鶴山前的陳健夫婦之墓,墓誌是誰撰寫的?內容如何?答案:撰者是明人傅夏器,見於其家族後人刊行之「重刻叔祖錦泉先生文集」卷之四。 按:傅夏器,字廷璜,南安人,嘉靖二十九年會元,同年成進士,名列二甲第九名。由於他在廷對時尖銳地指摘當時的權要,引起權臣嚴嵩的不滿與注意,故曾想將傅夏器招納於自己門下,以收其心,但傅斷然拒絕了。出仕後,傅夏器官至吏部稽勳司郎中,有「藻鑑精明」之稱,然他每有舉薦人才時,總不讓對方曉得是自己所提出。這樣一位在職務上兢兢業業的好官,最後卻因為力持不可任用私人的原則,導致自己被罷免。其後當隆慶年間,朝議曾有再度起用他的意思,先派人向他表達,但傅夏器說:「吾向不求援,今見棄已久,尚能搖尾借資乎?」拒不出仕。他辭官後家居二十餘年方卒,世稱「錦泉先生」。傅夏器為陳健撰寫的這篇墓誌,末尾也還包含了「銘」的部份。至於題目,傅夏器文集中原作「南陵府知府陳滄江墓誌」,而正文部份卻又作「南寧」,按陳健是官至廣西「南寧」知府,想來傅夏器在題目中用的是南寧府的別稱吧。此篇墓誌開頭遠溯陳家先世,中間則對縣志所不曾詳言陳健在廣西時的治績有描述,在近末處原當是有詳言陳健之生卒年月,可惜大概是為刻文集時省略了。文如下: 南陵府知府陳滄江墓誌 公諱健,字時乾,別號滄江。先世自穎川陳太丘(陳寔,東漢人,桓帝時曾為太丘長,諡為「文範先生」)氏,數十傳至宋,南渡時入閩,居浯州(洲)陽翟,遂為泉同安人。大父諱光澤。父諱禎,貢而授廣東長樂縣司訓,以公貴,贈奉直大夫。母李氏,贈太宜人。公自摠(總)角,精敏洞達,太宜人已知其不凡,教督比諸子尤嚴。隨司訓公泮宮習舉子業,根極理要,發揮今古,出入經史,詞源如下三峽水,盡屈一時疇類,人稱:陳氏飛兔(飛兔,駿馬名)有子矣。十五即補邑庠弟子員,二十四餼廩生,二十九領鄉薦,三十六登丙戌(嘉靖五年,西元一五二六)第。是年丁司訓公艱。服闋,授刑部主政,擢員外郎,奉命審錄直隸、江南,徒囚全活視前所平反為多,人稱平允。又遷四川司郎中,時有某黃門者,以忤旨下公掠治。又有工部某主政者,以忤執政意按劾,下公簿責,公一以正法決讞,不阿嚮上意所便希愉快,卒皆獲俞釋。人稱鯁直。旋擢江西南安府知府,竟以抗直不阿,調貴州思州府,士論稱屈。乃復以廣東廉州府量移(據崇禎十年刊本「廉州府志」卷七載,陳健於嘉靖十八年至二十年間任知府),而太宜人之艱報至。服闋,乃起知廣西南寧府(據嘉靖四十三年刊本「南寧府志」,陳健任知府係嘉靖廿三至廿六年間)。 公之持身任職,大抵以撫綏為勤,而不務因循媕阿。以此所至搏聲譽,而亦以此不滿上官意忌。其在南陵,適有調土兵及刷船事。公於調兵則力為申飭,以為土官聞調發輒至,其畏法可知矣;迺所過肆掠,即府城外不免,豈土官敢爾桀驁哉?由本差旗牌官利於搶掠贓貨,陽掩而陰主之,今宜於調兵指揮嚴加戒示,坐以搶掠之罪,庶幾前弊可杜。至於刷船則力為申革,以為凡調兵至南寧等處而給與船者,豈非憫其陸行之勞,特以水船節其力哉?而狼貪豹奪,多剽民船,至前途乃放賣,不如意即加凌害;又船一時不能具,官常預拘以待,附郭不能辦,又常搜之窮鄉,客商為空,良民滋擾。竊計南寧陸路至潯州無過六日之程,潯至梧州軍門無過一日,請南陵勿給船,量加二日行糧,又加犒賞銀三分,以償其勞。至潯,陸路頗艱,方給與船。蓋水近,船既易辦,而賣放得利無幾,不至奪賣。庶民困少紓。嗚呼!觀此二申,公之制置,又豈不稱壯猷哉!至如點閱有方,虛冒以戢,皆足以讋服軍旅、先聲黎徭者。夫太平之世,患在邊郡,處之得宜,則熊羆之士如屏如翰;處之失措,則熊羆之士如焚如棘。便宜陳而湟中定、恩信開而隴右清;以公才略,電拂飆發,趙充國之在湟中、馬援之在隴右,茲比績矣;迺竟不獲終譽於一郡,即其身亦且廢置!抗直之才,多不容於人世,君子固為公惜;然其矜恤深仁,王賀陰德,天鑒之矣!又且為公之後必及。至歸田,課子孫、崇先祀,惇慕無間、然諾不苟,以其才之不竟於仕宦者,而竟之於居家即累鉅萬,皆公餘奇,非其質也。 宜人宋氏,浯州董林宋元平女。貴而能勤、富而能儉,孝舅姑、睦妯娌、待媵妾以恩、撫庶出如己子;即以宜人封,而縞藘終其身,見者不知其為宜人也。豈如張安世(西漢武帝至宣帝時人)夫人,自衣皂綈,家八百人皆有執役,以此居積,富於霍將軍者邪? 公生某年,卒某年,葬云云。孫榮祖、榮選,以公所自狀,請余銘也。因為次其事而銘之,銘曰: 陽翟海東,孕秀重瞳。于張厚騭,延颯垂鴻。 紆施行尼,歸田歲逢。宜人佐之,少君其風。 俾後昌熾,而積愈豐。豈其興暴,而炎烘烘。 有銘在壙,百世下兮知有公。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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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天使
給天使─阿如: 過沒多久,我又再一次踏進那個校園,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噹!噹!噹!響亮的鐘聲傳遍了每個角落,也敲進了我的心,青翠的草木,佈滿了大地,風一陣陣的吹過來,在訴說你已不在的訊息,這裡似乎還充滿了你的笑聲,腦中還記得畢業時,大家有說不出的喜悅和惆悵;有著無限的憧憬和期望,原本大家要一起去實現它,可是你卻不在了。 大家都知道,你離開我們是多麼的不捨,雖然那一次不幸之後,你的身體就此受傷,腦袋再也無法思考,或許你的心會有所不甘;會有所痛恨,但我了解,愛深藏在你心底,任憑這一切的一切逐漸將其吞噬,父母、同學和朋友們無不痛心惋惜,尤其當你的父母傷心欲絕,是否有一股暖流在你的心中流過,你的心是否感受到父母的愛,感受到我們對你的愛嗎? 過了這一些時間,還有一絲不捨,但我不再哭泣,因為我知道,你受傷的心靈已充滿了愛,愛滋潤了你的心,溫暖了你的人,你比我們早一步當上了天使,飛往另一個美麗之地,是上帝賦予你重大的責任,在那美麗之地,有著好多的天使,他們都有著愛的光輝,要散播世人愛的真諦,賜予大家絲絲情感,去把愛找回來,讓愛滋潤這個有情世界 。 再見了!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