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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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片落葉
那片葉子 掉落了 公園那棵白楊樹 這幾天僅剩的一片葉子 今早不在了 本指望它能撐過冬 不要給秋天多增添一絲絲的蕭索 可它終歸還是掉落了 無話找話講與三叔公聽 他舉手輕觸頭上殘存的幾根白髮 沒說什麼 我離開時也沒聽到他習慣性的叮嚀─ 「你要加穿衫!」 三叔公喊住我 連提兩件事: 「快過年了吧?」 「娟娟結婚的日子快到了吧?」 三叔公也是無話找話講 他可是每天都在數著日子呢! 「你要加穿一領衫啦!」 屋內傳來急切的叮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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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況且,長年在新加坡居住、過著優渥生活的頭家女婿馬天嘯都能接受,一個來自金門的臭小子還有什麼不能承受和忍受的。縱使這裡居住的環境較差,可是吃的則是大米飯,配的是賣剩的魚蝦,以及從另一個市場買來的時令蔬菜,由一位名叫沙瑪的當地姑娘負責烹飪兼打雜,主僕三人一起吃飯,就彷彿是一家人。 雖然沙瑪是當地人,可是懂得不少華語,即使說得不太標準,但一般日常用語幾乎都難不倒她。無論她所煎的魚、煮的魚湯或炒的青菜,儘管談不上色香味俱全,但除了頭家女婿馬天嘯外,對於來自貧窮家庭的烏番叔而言,非僅無可挑剔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反觀在家鄉吃的不是地瓜就是安脯糊,配的不是花生、蘿蔔乾就是海螺,在他的感覺裡,飲食方面是勝過自己家鄉好幾倍的。(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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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侏儸紀公園冒險到小書創作
教室裡投影機將一頂帽子的圖像,投射在螢幕上時,我問:「《小王子》這本書的作者,明明畫出一隻蟒蛇吞進一隻大象,結果,每個看過的大人都說是一頂帽子,為什麼?」 這是新北市後埔國小教育實驗課程,所上的閱讀寫作上課場景,學生們讀完《小王子》這本書後,對於「問題討論」時,老師提出問題:「小王子離開星球後,都會說重複一句什麼話?為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台下的手爭相舉著,有的用力搖晃,深怕我沒看見。 「他都說,因為大人們都很奇怪,」宣廷搶先一步舉手發言:「因為,大人們都很固執!」 「你覺得呢?生活中有這種經驗嗎?」這觀點一提出來,台下同學舉高的手就沒放下。 坐在角落裡的立承,搖得手痠了,乾脆在座位上自言自語的說起來:「爸爸、媽媽都是這樣,他們講他們的,我們說我們的,從來不聽我們的解釋。」 「有這麼嚴重呀?」我不可置信的詢問其他人,又引起更大的騷動。 「有呀!只是我不敢說出來而已!」士維以極小的音量咕噥著。 「好吧!」我將《小王子》的書在空中晃了晃說:「不如,我們來寫出你的心聲,就由小書呈現出你想說的話,像作者一樣,透過小王子說出你想講的話……」話沒說完就被底下的抱怨聲打斷:「又要叫我們寫篇作文?」 「不是!我們來完成一本小書,你自己化做書中的主角,像小王子一樣,去經歷一些奇異有趣的地方,藉此故事中人物的嘴,說出你的想法,如何?」 大家歡呼的聲音,吵得飛在後走廊的白頭翁振翅飛走,彥君直看到靈巧的身影遁入楓樹群後,急得揮手說:「老師,不如我們化身小動物或其他人物,去『侏儸紀公園』探險,再把它寫成故事。」 「也可以是自己創造的人物呀!我想再加上畫圖,編出他冒險所經過的事情。」喜歡畫畫的芝羽興奮的說。 「那一定很精采……」我鼓勵著,話沒說完,一群人起身往樓梯衝去,臉上都是興奮的笑容。 有幾個飛快的身影,已跑到侏儸紀公園的主角──恐龍腳下,爭相圍繞,一直撫摸著恐龍粗壯的腳的佩玲,眼看著一旁的躲在荷葉下優遊的金魚池說:「我想讓困在池裡的金魚,往外跳,和恐龍去四處逛逛,欣賞茂密的楓葉,游過青綠色的楓葉,一定很好玩!」 「我要化身少年魔法師,造訪校園內每個好玩的角落,第一站就降落在恐龍身上,用我的魔法棒一點,恐龍就成為我的座騎,帶我穿過叢林跑到操場去嬉戲!」彥君已拿樹枝對著空中比手畫腳:「喔!對了!我還要還原它的翅膀來!」 「老師,你快來看!」奕慈在泥土地裡發現蝸牛,驚喜得大叫:「有蝸牛耶!可惜跑不快……」 「我可以幫你呀!」彥君的樹枝在空中比畫,口中念念有詞的說:「『飛客思牛!轟!』這樣就可以讓它解除詛咒,跑得像飛的一樣快!」 「真的?那好……」奕慈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就編個『被陳法師詛咒的蝸牛』的故事,」 就這樣,各個搶著帶老師去看他們的新發現,現場即席編起故事的構想來。 回到教室,各自攤開自己準備的畫冊,搔著頭寫起故事,摩擦著拳頭畫起顏色。 「當年我開著飛機在百慕達三角洲上空,突然一束光把我吸進去……」柏程準備讓它迫降侏儸紀公園的筆筒樹上,再來個叢林冒險。 「這幾顆『豌豆』是幹什麼呀?」我指著家欣小畫冊封面由一顆顆綠色豌豆疊成的怪物,不解的問。 「這是毛毛蟲!不是『豌豆』,老師你把人家的主角說得那麼『好吃』?」家欣沒好氣的說:「青青要搬家,搬到校園來跟蚯蚓玩。」說著,畫出一輛人力車,兩串黃黃的小人一前一後幫他搬運。 每個人埋著頭編故事,塗上艷麗的色彩在小畫冊,認真的模樣,儼然是個小作家。 校園中的自然場景,就是最好創造故事的地方,由童書《小王子》出走星球的構想,就可以讓小朋友創造出非常棒的故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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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業臉譜系列》親上加親結良緣─李水成
表兄妹,從小一起玩,長大結良緣。丈夫勤奮妻子賢,夫唱婦隨到永遠……。 民國三十年出生的李水成,居住古寧頭北山,八歲那年,適逢古寧頭戰役,國軍住在他家古厝,戰火一觸擊發,他在床下躲砲彈,屋外咻咻響,震驚耳膜喊爹娘!幾天激烈的對峙後,國軍終於把共軍打得落花流水。然而激戰過後,死傷的共軍無數,在清理戰場時,上級指派民防隊員幫忙抬屍首,只好就近把他們埋在地瓜田裡或是丟到大水溝,然後再剷土掩埋,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十八歲成為守備隊,撿石頭,構築防空洞,挖壕溝,規定每晚開挖一公尺才行。振威第附近的防空洞,約莫十幾公尺深,足可容納五、六百人,排水溝通到雙鯉湖,讓水流過,以保持乾燥暢通。而八二三砲戰期間,無論空運與海運,載物品到烈嶼,居民幾乎都是在砲火下求生存,親眼目睹飛機直接空投後的迅速離去,性命與時間在賽跑!而每當軍艦靠岸,父親必須到碼頭搬運軍用物資,空中爆炸聲連連,料羅海邊堆砂包,幸運躲得掉。 空閒時,李水成與大陸籍剃頭師學技藝,再到金城理髮店磨練,後來到瓊林當伙計,姑姑住瓊林,小他八歲的表妹與他一見鍾情。他開玩笑地對她說:「賢妻表妹,蝦米寄來兩布袋,巷頭巷尾覓相找」。於是,在姑姑做主下,央請蔡良善當媒人,五十四年向親戚借錢訂婚,五十五年完婚。結婚的那天,一起上廟堂,拜神明與祖先,村莊熱鬧滾滾,村民都來幫忙。那天席開二十幾桌,每桌成本三百多元的喜筵,由「大肥足」館棧來打理,大肥足烹飪的手藝,人人誇讚,賓主盡歡。 婚後,李水成與蔡金娥夫唱婦隨,上山下海不怕累,李水成更努力剃頭賺錢,兼捕捉斑鳩。平日設網在海邊,農人則希望他最好在麥田,這樣可以驅趕鳥類別來啄麥穗。當網到八哥與老鷹,他立即放生。而斑鳩亦為他帶來小財,依大小隻、平均售價五十到八十元,據說胃痛的人,以麻油烹煮,很快就痊癒,亦有補身的效果。兩年後,他求道,隨即遠離了捕鳩的日子,從此不再碰觸。而求財找其他門路,他向他人買「石花」返家,清洗後下鍋,待熟成,夜晚凍露水,隔一夜的石花較Q彈,賣相也佳。 李水成小學才念三年,自覺需要加強,於是他於民國八十一年,到古寧頭補校重新當學生,同學推他當班長,即使他歡心同窗的肯定,但自己也必須格外地用功,才能當同學的模範。李水成從未到過台灣,總有遺憾在心間,民國八十五年十二月他參加了參訪團,第一次搭乘飛機,抵達松山機場,感到台灣好大呀!他們參訪了台北、高雄、台南、台中等處,五天的行程,政府出錢一半,滿足了他赴台的心願。 育有九名子女的李水成,肩膀的負荷實在太重,民國九十二年他以榮民身分申請就養。除了感謝表妹妻子的增產報國,亦感恩她從瓊林帶來曬「菜脯簽」的技術,菜脯簽俗稱「菜簽」,一百斤蘿蔔刨成絲、曬乾後,約只剩三斤的乾簽,十幾年的曬簽生涯,最怕下雨天,只要氣象報下雨,夫妻邊曬邊看天,甚而到曬簽的地點,觀天象,隨時準備收起菜脯簽,否則一眨眼的時間,遇水之後、數天的心血就不見! 曾在指揮所賣蚵乾、鹹酥花生、菜脯簽……的李水成,種植作物不怕麻煩,他在地勢高的田間種西瓜,一個洞撒三粒種子,再精選一棵留存,沒下雨的時候要澆水,並在半小時內連土挖掘種植,且不要超過十五公分。而以前的人說西瓜要好吃、用手彈,他則認為有更簡單的方法,只要活藤就會甜。他更為了照料黑蓋番茄,用網圍住,卻常被人劃破,至今乃找不到兇手是誰?讓李水成恨得牙癢癢。 李水成曾多次參加歌唱比賽,並曾獲獎,他以中山琴自彈自唱,以此吸引評審的目光。而自己作詞作曲的「金門補校旅行快樂歌」,亦是他經常上台獻唱的歌曲,此刻,他興致高昂地哼唱著:今日政府對我們很愛護,給我們讀書又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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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
四十年前,初識一位玉女型的女友;溫柔體貼,唯一麻煩的是出口成髒。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屌,像句口頭禪。用現今的語言,大概就是很潮、很酷的意思;只是鑽進了耳朵,就像扎進了一根看不見的刺,讓人尷尬又難過。 待相處久了,彼此熟稔了。我才大膽地說:「噯!你知不知道,那個屌的意思?光看字面,就知道是一個身體下吊著一個東西;那個屌著的東西就是男性生殖器。」 屌,是男性生殖器。而好屌,不是指生殖器長的好,是有其他限制級的意思;通常光說一個屌,就含有好屌的意思。男性,不宜用;女性,更不當掛在嘴邊。當然,出現在小說等的文學作品裡,就是另一回事了。 遺憾的是,近日臺灣某報,竟發現一篇斗大的標題:「不屌的東西我完全不想做」的專訪,內容當然與性器官完全沒有關係,只是在介紹一個文創的經過與心歷過程;再看撰稿的記者名字,想必是位女性。看來在如今開放的社會中,把屌字掛在嘴上、寫在紙上、刊在報上,似乎是個常態,就覺得當年「教訓」自己的女友,錯了;是她走在時代的前端,而我仍留在傳統中,怪不得我們早早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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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故而在益群的想法裡,印尼雖然是一個落後的國家,無論任何方面都無法跟新加坡相比,可是表弟到南洋的目的是準備工作賺錢寄回家,並不是來享受。因此他如此的安排,想必烏番表弟一定能接受。 對於表哥如此的安排,烏番叔沒有不接受的理由,甚而也感激在心。假如鄉親以「六亡、三在、一回頭」作為爾時落番的比喻,至少他是幸運的「三在」之一,沒有受到「六亡、一回頭」的悲慘命運。 於是他和馬天嘯結伴搭機到馬來西亞,再轉機來到印尼的一個島嶼,它是位於蘇門答臘西北角的亞齊省,首府是班達亞齊。馬天嘯的友人來接機後就驅車直接把他們送往目的地,落腳在一個海風夾雜著魚腥味的烏達漁港,住在岸邊一間低矮的平房裡。除了沒電沒衛浴設備,大小便還得到外面的茅房,即使和落後的家鄉有些類似,但家鄉的「屎礐」是露天的,因為空氣流通所以不會那麼惡臭。而此地的簡陋茅房則是封閉的,只留下一道出入的小門,加上印尼為赤道熱帶地區,一旦糞便隨著氣溫蒸發簡直惡臭不堪,讓人聞後想吐。 儘管家鄉的古厝較為破舊,但卻高大寬敞,如果再與新加坡表哥的高樓住處相比,那可說相差十萬八千里。然而,烏番叔知道自己的身分,來此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賺錢改善金門的家庭生活,並非是來享受的,再惡劣的環境他也必須欣然接受和忍受。(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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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 響
華燈初上 喧囂的街道車水馬龍的擁擠 燈火闌珊 眾目睽睽引頸期盼群星雲集 鑼鼓喧天 響徹雲霄的表演廳座無虛席 揭開序幕 如癡如醉雷霆萬鈞掌聲響起 粉墨登場 閃閃發亮的主角已上台演繹 燦爛風采 台下悠閒欣賞精彩絕倫讚許 頭號戲迷 屏氣凝神頻頻拭淚無以倫比 人生如戲 台上台下分不清楚真假結局 星光閃耀 沈醉迷人歡樂時光喝采鼓勵 滄海桑田 榮華富貴貧病逼迫輪迴交替 曇花一現 瞬息萬變離合悲歡永恆不易 鞠躬謝幕 餘音繞樑盪氣迴腸散場燈熄 曲終人散 真正瞭解寂寞淒涼卸妝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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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洲李氏源流
拾貳、南安溪東李︰依《雙溪李氏族譜》載︰「南安四十五都溪東村(昔名雙溪)李氏之舊族譜,毀於兵燹,清康熙五十一年壬辰(公元一七一二年),二房十五世裔孫瑞圖公重修族譜,並造昭穆自九世起,至卅三世為『爾、有、啟、興、卿,鴻、圖、開、泰、運,文、章、正、達、時,朝、廷、逢、科、取,世、代、顯、榮、旗』。雙溪(今溪東)李氏,一、二、三世均單傳,至四世生三子,始分長房、二房及三房」。據民國八十九年庚辰(公元二○○○年)十二月重修《溪東三房下柱啟壹家譜》載︰「三房十一世啟壹公,號文魁,乳名卯,配吳氏,生一子︰曰經懋。十七世泰影公,配許氏,,生一子︰長曰遠志。遠志公,人稱『阿志師』,以演傀儡戲為生,約於清光緒中,遷住浯洲後浦,原配洪氏堰娘,繼配古崗葉氏針娘,生三子︰長曰文水路(遷住金門縣,承繼一子,曰三江,仁水公次子承)、次曰文任癸、三曰文任水。任水公,自少得其家傳良方,對於草藥深具研究,於民國七十年辛酉(公元一九八一年)春,整理編輯《金門草藥常識》一冊,原配古崗董氏,繼配浙江溫州張氏,生三子︰曰章永德(生一子︰曰正裕民)、章三江(承繼胞兄文水路公,生三子︰曰正秉鈞、正秉堅、正秉淇)、章永生(生一子,曰正秉泰)」。迄今已傳五世,派下住後浦、金寧鄉下埔下及金湖鎮新市里等地(李三江及其次哲嗣秉堅提供)。 拾參、惠安縣后湖李︰清末,原籍福建惠安縣后湖村李榜公來浯洲後浦,生一子,曰友情。友情公,生於民國十五年丙寅(公元一九二六年),配後浦南門劉氏,生於民國十七年戊辰(公元一九二八年),生三子二女︰子曰水源、水忠、興傑、女曰玉圓、玉珠。迄今已傳四世,派下住後浦西門及臺灣等地(李水忠提供)。 拾肆、惠安縣山霞鎮下坑儀邏公長子跨胄裔李︰依據李振華自述︰「本人家族,乃福建省惠安縣山霞鎮下坑村人氏,於民國十七年戊辰(公元一九二八年)五月,由惠安縣移居金門縣金湖鎮料羅村至今,因當年國內不太平,土匪猖獗,因而到金門,當由我祖父李奇公帶其妻楊氏量及其三位子女,大約來金門八年,我祖父便因病逝世,因而留在金門,祖父有兄弟共三人,兩人留在惠安縣。我是惠安縣下坑十二世儀邏公長子跨冑裔,我祖父為十七世。曾祖父乞公(字郃興),生二子︰曰永、祈。永公,配惠安楊氏量,生二子二女︰子曰篤裕、加順,女曰淑賢、蛤目。篤裕公,配料羅呂氏,生五子二女︰子曰振華、振中、振威、福來、德發,女曰金華、金珠。 加順公,配料羅謝氏」。迄今已傳四世,派下住料羅、後浦、后沙、後豐港、前水頭、臺灣桃園、臺北、宜蘭及香港等地(李振華提供)。 拾伍、漳州永福李︰民國廿三年甲戌(公元一九三四年),原籍福建省漳州永福縣龍岩天賜公,受新任金門縣長李世賡之邀,來浯洲開設「邦安西藥房」(故址在今後浦中興路二十號),販售西藥且懸壺濟世,為金門西醫界之先進,也是金門首家在金設立之西藥房,其夫人則為金門第一位領有執照之「接生婆」。天賜公在金門行醫濟世四十餘載,造福鄉里,救人無數。 按︰「福建省漳州永福縣龍岩長水公,生五子︰長子天賜公,字邦安,,早歲畢業於鼓浪嶼高中,後來進入臺灣總督府醫學校(臺大醫學院前身)就讀,並以優異之成績畢業,畢業後,隨北伐軍在軍中任醫生勤務,二年後退伍,就在廈門鼓浪嶼一帶行醫。其夫人為看護學校(馬偕護校前身)第一批六位結業學員之一,也是馬偕醫院成立後首批進入該學院之護士。娶有兩位妻室,原配臺北市艋舺(今萬華區)莊氏,繼配永福縣龍岩李(陳)氏,共生八子五女︰子曰振仁、振義、振禮、振智、振信、振用、振勇、再生,女曰麗珠、麗玉、麗娥、麗寶、麗美」。迄今已傳四世,派下住後浦南門、北門、塔后、臺灣臺中及印尼等地(李振勇等提供)。 拾陸、惠安縣塗嶺鄉松園李︰民國卅六年丁亥(公元一九四七年)三月,贊發公自福建省惠安縣塗嶺鄉松園村來金門謀生,從事教育工作,而後成家,定居後浦西門金城新莊。據贊發口述︰「祖父諱柳生,世居福建省惠安縣塗嶺鄉松園村,松園村有一棟二落李氏家廟,在此之前,遠祖由本省泉州城內遷居而來,因族居中有口大池,故堂號取名『鳳池』。柳生公,配黃氏,生三子︰曰漢、次佚名、細英。漢公,配廖氏勿,生二子二女︰子曰其發、贊發,女曰梅蚵、曰妹娘」。 按︰「贊發公,字翔虞,歷任金門縣國小教師、校長三十餘載,為人篤實,平素喜愛書法,曾多次參加國內外書畫展,均獲入選。曾於民國九十三年甲申(公元二○○四年)及九十四年乙酉(公元二○○五年),返回故鄉惠安縣探親,配後浦南門許氏,生三子五女︰子曰志雲、志強、志楠,女曰慧娟、麗娟、麗容、麗莉、麗玲」。迄今已傳三世,派下住後浦、臺北及宜蘭等地(李贊發等提供)。 拾柒、貴州古區李︰民國卅六年丁亥(公元一九四七年)六月,來自貴州省黃平縣新州區野洞鄉野洞村野洞街上組開祥公(其父培生公,母姚氏,生五子二女,長子開祥公,次子代榮,住貴州,餘皆待續)隨國軍轉進浯洲,以陸軍上士退伍,曾任職於金門酒廠及金門政委會,於五十九年庚戌(公元一九七○年)退休,娶賢聚盧氏,住金城鎮古區。按︰「開祥公。生二子三女︰子曰國文、國忠(配西園黃氏美珍,夫婦經營安麗直銷商,前途無量,住古區)、女曰美青、美真、美金」。迄今已傳三世,派下住古區、臺灣新北市新莊區及彰化市等地(李國忠提供)。 拾捌、大後壟後浦李︰據《燕樓派李氏家譜》載︰「其先世,唐時,居燕京(今北京)東角樓中原祖里,宋、元間,有李善浦(配劉氏)到福建泉州做官,便把家安在同安(今屬泉州)前街(一作錢街),分堂號『燕樓』,昭穆為︰景、頂、德、順、益,北、樊、貽、宗、永,魁、明、光.前、後,源、董、如、同、坤」。 民國卅七年戊子(公元一九四八年),昆山公隨縣長來浯洲,當時昆山公擔任司法人員,從事查緝工作。按︰昆山公,同安五顯鎮大後壟村人,配後浦東門蔡氏,生一子︰曰永金,經營南北雜貨生意,生二子一女︰子曰奎鋒、奎勳,女曰曉瑗。迄今已傳四世,派下住後浦南門及臺灣新北市新店區等地(李永金提供)。 拾玖、江西省吉安縣李︰民國卅七年戊子(公元一九四八年),原籍江西省吉安縣贛生君隨國軍抵臺灣,旋赴金門,曾任戰車連連長,於上尉軍階退伍後,再服務於金門花崗石廠,而後落居金門,配翁氏,生三子三女,住金湖鎮山外里建華。據贛生口述︰「父諱德恩公,曾任江西省靖安縣郵政局局長,配楊氏,生二子一女,長子贛生,生於民國二十年辛未(公元一九三一年)」(李贛生提供)。 貳拾、惠安縣崇武鎮下坂李︰民國卅八年己丑(公元一九四九年),來自福建省惠安縣崇武鎮下坂村瑞逢公隨國軍抵浯洲,暫居後浦模範街,以修理 「手錶」為業,後隨惠安人在後浦南門以木工為業……。按︰瑞逢公,配後浦東門蔡氏,生二子四女︰子曰金生(現任中國時報駐金記者)、台生(繼承父親衣缽,經營「時聲鐘錶行」於後浦中興路)。迄今已傳三世,派下住金寧鄉東洲、後浦東門及臺灣臺北市、臺中市等地(李金生、台生賢昆仲提供)。 貳拾壹、惠安縣螺陽鎮東風村蔡庄李︰民國卅八年己丑(公元 一九四九年)八月,原籍福建惠安螺陽鎮東風村蔡庄水元公,隨國軍石工隊來浯洲,進行打石頭做工事、建碉堡,當時同來均為惠安籍,有張贊南、張秀明等十幾個人。五十多年,水元公曾在今後浦北門打石、石磨及宮廟門柱等,賴以維生。按︰「尊簽公、配張氏,生三子︰曰水元、榮元(亦為石工隊人員)、榮秋。水元公,配前水頭蔡氏,生五子︰曰建成、建海、建河、建南、建仁」。迄今已傳四世,派下住惠安縣螺陽鎮東風村蔡庄、臺灣新北市三峽區及後浦西門等地(李建仁提供)。 以上僅略述浯洲李氏廿一派系之梗慨,至於其分衍於外縣市、臺灣以及南洋一帶者甚多,難以悉數,尤以南洋地區為最,據約其人數當多於家鄉三倍以上,而今日遷居臺灣者,亦達百分之三十強,所在者應多加聯繫,俾能數典不忘祖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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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雖然烏番年輕力壯,倘若讓他在估俚間跟著那些工人輪班搬貨,或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收入也較可觀。但表哥惟恐他剛來會受到其他工人的欺負,所以徵得老闆的同意,暫時把他留在公司做做打雜的工作,亦可就近教導他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等待機會再為他安排適當的工作。即使烏番叔目前所賺的錢比不上那些搬運貨物的估俚,可是工作則十分地輕鬆。希望不久,表哥就能為他找到更好的工作,因為他必須寄錢回金門給春枝。 不多日,在益群表哥的安排下,烏番叔就夥同一位叫馬天嘯的華人,輾轉來到印度尼西亞的一座島上。因為新加坡富商劉國棟已購買一艘流刺網漁船,準備在這裡投資漁業公司,必須有可靠的人參與經營才能放心。馬天嘯是劉國棟的女婿,讀過書,可以幫忙管理工人和管錢;而烏番叔則是表哥託人再三向劉老闆推薦,說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但年輕力壯又老實,帶領工人搬運魚貨絕對不成問題。另方面也替他設想,如果長年讓他做些打雜的工作或打零工,那是沒有前途的,遑論想賺錢寄回金門養家活口。如果真是這樣,將來一旦返鄉省親,父母勢必會責怪他,怎麼連一個表弟都照顧不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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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詩二首
(一)幽壑泉鳴 靉雲扶橋輕舟行 蒼松白鍊映花紅 千巖幽谷水煙處 泉流歌吟秋意濃 (二)煙波翠微 涓絲銀瀑垂青巖 煙波醉霞似悠閒 獨攬溪澗松對月 新醅舊夢話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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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愛的心有夢
來到烘爐地的山中朝聖,拾級而上,抵達盡頭處的參拜區,香爐有大有小,焚燒一支支心誠則靈的願望。懂愛的人都有夢嗎?只見男女老幼來來往往,熱鬧滾滾。 餘煙裊裊的香真的很像人們燒不完的夢。 我沒有焚香,只是沿著山的輪廓,高高低低的走動,來到元寶前,摸一摸這個不容錯過的吉祥物。金碧輝煌的殿堂矗立在高處的山上,有季節性花卉及綠草香,看得見蝴蝶的飛舞。我的相機隨著蝶影而游移,來來回回好幾趟皆失敗,不知不覺就這樣上山了。 就像童年看完「梁山伯與祝英台」後,每當上學時間,蝴蝶飛過面前,總會追著跑:等我啊,山伯;英台。小小的心靈固執地相信蝴蝶就是愛情的化身。追著跑著,學校也到了。 或許因為不是假日,善男信女聚攏的人潮不算擁擠,停車場的格子空盪盪,露天的空間都是綠意,也能聽見鳥鳴。我走過一個又一個等不到旅人的停車格,感受空曠帶來的寂靜,再順著路前進,它是平坦的,即使是階梯走起來也能順利得像踩在一條天堂路上。 上山之後,汗流浹背,拿起扇子還是悶熱,我們終於走進了便利商店,站在大冰箱的飲料中,優雅選購一瓶咖啡。 喝了一口。剛剛降低的體溫,把毛細孔內的汗腺分泌,溫柔地放慢活動力,得一身清爽。 下山的時候,雲朵醞釀的雷聲已經響了整座山,等待雨停的時刻,我來到下方的神明廳,裝置藝術的池塘裡游著肥肥錦鯉,還是離開水邊來到許願區,看著祈福卡亂中有序地,懸掛。 無須寫祈福卡,心中一點願望也沒有的。連貪念都沒起。含笑花已經散溢出雨中潮潤與葉子混合的香氣,蝴蝶會來增加一點朝氣,牠們飛舞的時候,有沒有帶著懂愛的心情呢? 我沒寫祈福卡,只拿起相機,向著那些心願,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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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的選擇
時間只剩這一行 一九四九年的兩岸 妳說靈魂只有砲彈知道 而夢的重量只有鄉愁知道 歷史那個回不去的地方 只有歲月知道 而岸的悲傷 岸與岸的兩岸 只有金門與廈門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