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嚇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慌了手腳，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的，再次的把我擁入懷裡，讓我好好的哭個夠。   現在回想那時剛剛運動完的他，胸口是溼的，淡淡的汗水味，有點急促的呼吸，還有清楚感受到胸口砰砰跳的律動，有他的，也有我的。   不同上次的，上次是完全的認錯人，這次，我認知到抱住我的人，是A`，不是A。   「大姐，可以跟妳要電話嗎？」   我仰著頭抵到他的下巴，正好看現在回想那時剛剛運動完的他，胸口是溼的，淡淡的汗水味，有點急促的呼吸，還有清楚感受到胸口砰砰跳的律動，有他的，也有我的。   不同上次的，上次是完全的認錯人，這次，我認知到抱住我的人，是A`，不是A。   嗯……手機響了，鈴聲不是他打來的，我把頭又悶進棉被中呼吸被窩裡懶惰的因子，直到第三通過後，打電話來的人真是鍥而不捨。   手機顯示著A`的電話號碼。時間是七點十五分，AM。   可是我才剛對著遠方的魚肚白說聲早安，然後在一陣陣鳥兒嘈雜的歌聲中昏迷。還不到兩小時的光景，嘖，七點十五分，我整個人是呈現彌留的狀態。   「大姐早安！我要去上課了，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幫你買了一份早餐拉……放在管理員那裡啦！快去領啦！不說啦！我要遲到囉，先閃人囉！掰」   接起電話我還沒有回話的氣力，等到他電話都掛了，還不是很清楚電話那頭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嗯……掰」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又被管理員的電話再次吵醒。   「方小姐嗎，樓下有您的東西，需要您馬上下來拿唷！」管理員親切的叮囑我，似乎沒有什麼理由推諉，而我以當時的精神狀態也想不出什麼藉口。   「好」   百般不願的推開棉被下了床，真是艱辛。尤其是寒流過境的早上，何只測驗著人性？   不過既然管理員都親自打電話上來，也只好舉步維艱的穿上大衣，蓬頭垢面的還穿著拖鞋，搭著電梯下樓。這應該是我有史以來，最邋遢的一次步出我家大門。   看到管理員笑嘻嘻的拿給我一帶熱氣騰騰的早餐，裡面有蘿蔔糕，蛋餅，還有一杯熱豆漿。當下的喜悅已蓋過整夜沒睡的疲憊。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傳統的早餐。而且是我喜歡吃的蘿蔔糕。   走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內，回憶拉回三年前的時光。當我還只是學生，每天一大早第一件事就是衝到自習室佔位子。但有幾次實在睡過頭，追趕公車與捷運，哪有時間在去想早餐該吃什麼。而踏進自習室之前，就看到A已經在外面從容的吃起早餐，並且看著我的狼狽，悠哉的說：    「早知道你一定會賴床，一定沒時間買早餐，喏！這是你的蘿蔔糕還有蛋餅，還有奶茶啦。」  我總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我真的很喘很餓……   那一年的冬天是沒有寒流的。但那一年的冬天，寒流融化在A的眼神哩，吞進我飢腸轆轆的肚子中。   只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這句話，不適用在愛情上。我們沒有四季，如今只剩下白雪皚皚覆蓋，都快忘了彼此溫柔的面容，是美麗的櫻花綻放。   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向來都是與鍵盤與文字作伴，這樣一來我之於他而言是比較自由而閒適的。一直有個想法，夫妻雙方不能兩者都忙於工作而忘了生活的樂趣，總是要有人犧牲外面的掌聲，才能成就一個家庭的幸福，我期許自己就是那樣的女性。   像這樣很可笑卻很實際的想法我從沒說出口，前提可是要夫妻啊！我們只是男女朋友，分手了就可能永遠不會相見。   我是可以自由的，卻選擇安穩的停留；他是不被容許飛翔，才會如此渴望遠方。   吃完早餐我望著陽台上的花與電線桿上的幾隻麻雀，不知為何就想起這四行話，趕忙拿起筆來刷刷的寫在記事本上。   那段時間我幾乎不敢再去算，這是第幾天沒有A的聲音出現，手機裡有著親朋好友、工作夥伴、還有接起來會憤怒的想要摔手機的詐騙電話。沒有A，一通都沒有。我把手機藏在抽屜裡頭鎖起來，可又不定時的打開檢查著，甚至拿起家裡的電話試打看看，或許是手機壞呢？   壞的不是手機，而是手機裡愛人的心。  而此刻，我正聽著：   「靠你越近，離你越遠，心放的深， 卻總是無言。」張學友的歌聲迴盪在mp3的耳機裡，我則是在離愛情很遠的地方選擇……   放逐所有的悲傷，就像花苞裡頭的種子隨風一樣。   對了，本子在人離開我之後，竟然在某天搭車時遺留在月台的座位，當時匆忙的模樣我已經不記得了，腦子卻印上花鳥的對話。   著一雙顫抖的唇說出那句話。

  前些日子，因為工作的關係，與同事路過堪稱台灣包種茶的重鎮－台北縣坪林鄉。 說起來也慚愧，習茶、品茶已屆20年，我始終對所謂的包種茶有著一種遙遠的距離與極大的排斥與成見。 每次，當我想一窺包種茶的堂奧時，總是顯得有些躊躇，力不從心，難以抉擇；同時，許多平日交情甚篤的茶友，也會有意無意間在言語之中攔阻。 「包種茶不耐泡」、「包種茶的茶湯顏色偏黃」、「包種茶香氣過濃」及「包種茶喉韻不佳」，七嘴八舌之際，我終究還是選擇放棄，以致造成我多年來習茶、品茶的過程中，惟獨對包種茶感到十分的陌生。 車子停妥。 一群人魚貫進入一間同事們原本熟稔的茶行，坐定之後，先行享用素食茶油麵線等餐點。 當我們在用餐的同時，茶行的老板也正小心翼翼的在隔鄰泡茶桌準備用餐之後泡茶用的茶葉、水及器皿。我不經意別過頭去，隱約聞到帶有淺淺蘭花風韻，屬於包種茶特有的香氣。從茶行老板從容靜定的眼神中，我更加深深體會，喝茶，應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信念」。 在茶行老板的匠心巧手下，陣陣濃濃的包種茶香恣意在空氣中流動、奔竄。當下，我原本略帶疲憊的心緒，霎時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得到潤澤與紓解。 因此，我也毫不考慮的向茶行老板買下生平的第一罐「文山包種茶」。 回程，同事們均在車內小寐，而我一路望著車窗外屬於坪林茶鄉清麗的風景，我暗自在想，這次與包種茶的不期而遇，誠屬我事茶生涯裡一個關鍵的轉折。

  醫師舉高我的手臂，用力揉捏穴道。 是啊，就是那個點，以它的微末通抵另一個微末，中指、食指、小指依序麻動，像一群沒有意志的傀儡在舞台上抖動。像是為了自己的病症找歷史，且證明這歷史的正當性，我述說這毛病由來已久。有一次，痠痛像暴水，以後背為中心徐徐流，手臂像浸泡多日檸檬汁，忽而醃製完成，我的手已是酸的，像蜜餞，指頭還留有殘汁，快滴出檸檬汁來。我想，我何必非說不可，不正是可以留些線索，考驗醫師的醫術嗎？然而，面對疼痛，病人多要罹患亂語症了，而知趣的醫師常會順水推舟，喃喃地說這是文明病，多治療幾次就沒事。 我曾因為打字過勞而痠痛，但很快治癒，沒料到卻因為使用滑鼠幾乎廢掉雙手。公司的舊型電腦桌是配合打字用的，整個電腦工業都沒有料到滑鼠的左鍵、右鍵會成為電腦的雙手，沒有留下右臂合理的安置高度跟空間，我舉高右臂使用滑鼠，右臂懸在半空，處理一份來件得按上七、八下滑鼠，那麼一丁點的、不知不覺的觸動，便在神經末稍，磋磨出更易於感受的神經元。右臂廢弛，可滑鼠還是得用，左手像蛇滑到左邊，多練幾次，居然也能使用無誤。   醫師從我浮凸的右小臂判斷出我的作業方式，還說左臂也傷得嚴重，他的診斷精確，使我寬慰不少。   為了保護手臂，我戴上保溫護套，同事發現紛紛問我，我說痠呀，不能不戴。病痛成了話端，我才知道同事已有多人在做治療。有人是拇指非常有骨氣，再不肯低頭；有的是食指、中指常年比著V，還有的一提重物，手腕跟臂就出聲抗議，非得打字時，只好緩慢地比著佛陀捻花的手勢，優柔地慢慢滑動。我在那一刻忽然警覺，同事間平時不甚往來，卻都被無形的電腦網路包裹在同一個世界，電腦網路是公司的神經幹，幾也是全球的中樞神經。我忽然好奇，在七月三日九點五十八分這一瞬間，這世界，因為滑鼠的觸動完成了多少次交談？如果觸動能夠發聲，這一瞬間又集中了多少音量，然後，有多少人因為這一觸動，不自覺皺起眉頭，甩手揮別痛楚、或者唉呦喊疼？這條無形網路倏然亮起無數血亮紅點，但是，又有誰能像電影裡的超人一樣，快速拆除警報？   到頭來，這警報還是回到各自體內爆炸，無聲無息，卻又異常刺痛。 醫師按了我幾處麻穴之後，手臂的痠痛感消失不少。他站在我身後，要我放鬆躺下，我這時已完全信服，那有不躺之理？才躺下，他忽然壓住後頸，使力一按，脊椎霹哩啪啦響了好幾聲。我直起身，喘了好幾口氣，轉動脖子，幸好沒被扭斷。我看著左右臂，那些血色紅斑彷彿都已安然退潮，我大口噓氣，如釋重負。 我沒料到最後這一壓，卻壓出毛病。才回家，就察覺脖頸轉動困難，隔天早晨，連床都下不了。脊椎的第六或第五節，竟與其他骨節失去聯繫般，我艱難側身，右手力撐，身體如一沈石，無動於衷。無法低頭刷牙、穿鞋，好像被無形的石膏固定住，也難以顧盼左右來車。脊椎間則常有抽痛，逼得我歪頭一扭，活像中邪。晚上複診，我跟醫師說，這好像不再是我的身體了，我最大的疑問是，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醫師說，脖子僵硬已久，剛放鬆，難免不適。他決定放血治療，拿細刀在兩邊肩頭各畫了十幾處，拔罐、放血。又擔心病症沒有好轉，慫恿我買龜鹿二仙丹養身。我對這一療程原無異議，脫口而問藥該空腹還是餐後服用，醫師一愣說，都可以，無妨。他那一愣，竟愣出我滿身大汗。再回想把脈時，醫師什麼話都沒說，他搭在我手腕的力道也使我懷疑那究竟能聽出身體的哪種秘密？ 我想起下午，還跟許多人誇說這家診所好，一眼診出我的病症。那天，我赴某營隊授課，出發時還擔心頸項轉動不利，會不會分神。話一出匣，身體就只剩下思維跟言語，平日站個三十分鐘都嫌悶長，卻站足百餘分鐘，依然神旺。這又是身體不為人知的神秘了。眼尖的藝文界朋友問我頸後的淤痕怎麼回事，我說治療手痠，說著試著轉動脖子，唉唉地說晚上回去複診後，就會沒事了。 醫師拔罐，我肩頭聳起兩團小肉丘，暗紅色的血緩緩盈灌拳頭大的杯子。血，就快滿了，醫師說，血一空、氣一通，就沒事。我還是無法轉動脖子，他改口說，血氣暢通也要一段時間，那有神速若是？半小時、一小時過去，我不知道該來的氣血跑去何方，他們是迷失在水泥森林，還是不識我的經絡？我寄望那罐有著漂亮磚紅藥丸子可以寄來我欠缺的氣血，這一刻卻懷疑它們將化為我體內的精血，還是只是銜接下一罐藥丸子的起點？醫師推銷用力、把脈無神的模樣再一次映入眼簾，我急忙撥電話給吳姓中醫師，問他這藥能吃嗎？ 吳醫師家在樹林，距離遠，因此沒想到要去就診。我說明治療手肘，意外得了頸傷，還糊里糊塗買了藥。醫師說，我怕是傷了脊椎，引起發炎。我問他，這嚴重嗎？怎能不嚴重，脊椎是人的中樞，每一環節都有相應的手、臂、足。晚間新聞正巧播報有人在遊樂場嬉戲，傷了脊椎，導致終身癱瘓，我聽得心驚，心裡大罵庸醫。 我再次想起這次潦草的療程，想起曾因失眠求助，醫師才針灸，我就昏昏欲睡。這本來不是個庸醫，幾年經營，形勢大好，竟忘了醫術、醫德，倒成了配方師，只顧著賣藥？我還是遠赴樹林求診，推拿、把脈，一一解釋病情。因為無處投醫，這才狼狽奔來，我有些難為情，該唉叫的痛疼竟都忍了下來。 我能轉動頸項了，吳醫師說，筋絡環環相通，傷了手腕，還得打通臂跟肩，我彷彿看見於人體周轉的循環氣流，他還傳授簡單自療法門。我記了下來，幾番推拿，傷勢逐漸轉好。隔幾天，我再經過住家附近那間中醫診所，依舊人進人出，熱鬧非凡。我有控訴它的衝動，竟不知當初那股怨氣消逝何方？我果然，是少了氣血呀，卻不知，有多少人是被這股欠缺的氣血傷害了？ 我想起多年前的七月七日，東南亞、中國、韓國，相繼抗議日本二次世界大戰暴行，只台灣啞口無聲，歷史走過殘暴，吐過鮮血，我們怒過、怨過，如今，那原該深刻沉澱的歷史感突然消失了，它們去了那裡？我們是默認了暴行的合理性，還是以德報怨，以為這世界再也沒有值得計較的得失，於是便讓歷史回歸歷史，然而，少了歷史的聯繫，這會是何種質地的人？我也記得不久前回金門，參加藝文作家金門前景座談，有人提說金門人太習慣當順民了，直到如今，仍在聽命，立正、稍息，毫不馬虎。沒有骨氣，何來氣血？ 我也看見敏都利颱風過後，直昇機從高空拍攝的中央山脈鳥瞰圖。山脈依勢起伏，雖蜿蜒，但脈絡可尋，彷彿脊椎化入大地，層起的群巒一如神經分佈，而在神經群之間竟而黃泥瀉地。那對我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張地圖呀，一張氾濫的地圖豈能引起多大的痠痛，何況，那是一張鳥瞰圖，一張鳥得飛得高高，才能看見的地表。 我們的痛處，還得在近處發生才算。比方說，我未痊癒的手肘。這帶傷的手肘將要觸動全世界了，左鍵，卡拉；右鍵，卡拉。剎時，我所要的，都一起堆到螢光幕上了。而遠方，仍有病人在唉痛，醫師正把脈賣藥；土黃的泥血已從深坳的穴底徐徐流出，正以痠處腐爛青茂。遠方，那個我們到達不了的真正遠方，始終映在螢光幕上，讓我們以為，已經真正抵達。

我讀著你未竟看完的書  我唸出你來不及說出的字 我寫出可能是你寫出的詩 我穿上你想打扮的衣飾 我去到那遙遠之境， 找尋一個 不存在的自己。   基於命運跟機會兩者之間， 我可能是你 但你必定不會是我了； 因為你的驟逝， 所有的女人 才合理地愛上你。   而在找尋你的旅程中， 我卻找到 自己的名字。

  自然是上帝的傑作是人類的母親，是生活中最廉價也是最珍貴的藝術。凡是日月星辰、雲霧雪霜、花草樹木、大海小溪、各類動物……，無非是大自然的一環。觀之不盡，賞之不絕，可以擴展視野、舒暢心胸、淨化心靈及美化人生。孔子曰：「仁著樂山，智者樂水。」誰不愛啊！ 看！那蔚藍的天空，耀眼的太陽，潔白柔和的月亮閃亮的星星，高大青翠的樹林，巍峨的山峰，洶湧澎湃的海洋；綠油油的田地，還有潺潺的流水。天空是小鳥的懷抱，任小鳥自由翱翔；海洋是魚蝦的家，任魚蝦自由的悠游；樹木草叢是動物的家，任動物自在的奔跑嬉戲；綠油油的田地是蟲兒的家，任他們躲藏居住，還有五顏 六色的花朵，那更是蜜蜂、蝴蝶們的天堂。這些都是大自然的寶藏。 我愛親近自然，在白天時，喜歡在鄉間小路上留連徘徊，讓心靈浸潤於大自然中，任情感奔騰於一片純真的世界，任思潮無拘無束地在白雲碧樹間飛馳；我愛那浩浩的白雲、七彩的長虹，也愛那潺潺的小溪、青青的草地，更愛那鳥語花香、微風夕陽，……大自然實在太美了！ 我愛親近自然，在晚上，在微風徐徐，萬籟俱寂的晚上，步出庭院，投身到黑暗裡，沐浴在清風中。抬頭，看滿天星斗；側耳，是蟲鳴和蛙叫；小池塘旁邊的老榕樹，隨風飄動；枝頭幾聲鳥語，顯得格外清脆悅耳，但偶爾會傳來幾聲麻雀的悲鳴，或夜鶯的怒叫。一股莫名的淒涼與哀傷立即籠了上來，也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了。 黃昏時分，我愛看著夕陽西下，看著夕陽把天空照成一片通紅，把小河染上金黃色，多麼令人悠然神往。 我愛親近自然，在晴天時，到海邊眺望，那海天相連，一望無涯。使我感到宇宙的浩瀚、自我的渺小，看久了，便覺得自己的心胸便寬大了許多。但當我看到片片白雲為我舒捲，陣陣浪花因我盪漾，我的心頭為之一振；尤其那水石相激，就像戰場上人馬的吶喊，震撼了我的心弦，想，人生也是如此，不經浪花的衝擊如何和岩石一樣堅強。 雨天，我喜歡穿著雨衣，在雨中漫步，漫步在濛濛細雨中，又是多麼逍遙自在！滴滴的雨珠灑在身上，像是一首柔和的抒情歌曲。原野上的小野花，被滋潤得那樣清新可愛，它們從不願和別的花爭妍鬥艷，只是緩緩的把清香散發出來，顯得多麼脫俗啊！那池塘上，水波粼粼，一圈一圈的漣漪，是多美妙而令人留戀。夏天，我甚至不用雨具，讓雨水淋漓，要它沖醒我的夢幻，洗淨我的煩憂，讓大自然撫觸著我，撫慰我的創傷。 今日是科學的時代，社會競爭激烈，分秒必爭，弄得生活十分的繃緊，精神焦慮緊張，最需要自然的撫慰與洗滌。只要你偷得半日閒，只要投向自然，那遼闊的天空，寬廣的原野，矗立的高山，無邊的大海，就可以包容你，接納你，喚回你純真的心靈，搖醒你迷失的心境。可以讓你與天地萬物合一，讓你成為自然的寵兒。可蘭經說：「當你向山呼喚而山不來，你只有向山行去。」擁抱自然的人是最幸福的。你說，你能不愛自然嗎？ 日本學者說：「山靜而養性，水動而慰情。」喜愛自然是修身養性的妙方。大自然的一切是那麼神奇，那麼奧妙，又那麼美好，我們如能多抽空去接觸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並加以領會，相信定能把生活點綴得更美滿、更富有活力。忙碌的人們，何不沉醉自然中？為求學而煎熬的同學們，快來投向自然，攝取滋養吧！

  但對方已將安全帽從包包裡頭拿出並且遞過來，我已沒有拒絕的餘地。也許我內心裡沒有打算要拒絕吧。   當我坐上了對方的車，就是出軌的開始。   十七歲的靈魂有我現在所沒有的熱力，有他所沒有的浪漫情懷，有我所未經歷過的短暫戀愛，短到開始與結束，在物理上分不出時間的先後。   ×  ×  ×   看完電影的夜晚，應老編的要求，寫了一篇影評，回家之後，打開電腦就開始我的打字小工的工作。   然而看著手機依舊沉睡的螢幕，眼眶迅速湧入大量的淚水，馬上眼前便成一片汪洋。我知道，他是不想理我。說的再更明確一點，是不在乎我。   今天下午坐在滑板少年--我一度誤認成男友的那個少年--的機車後座。我注意到他的機車後座的墊子有個劃開的口子，感覺的出來這台機車跟他有一段時間了。而在少年的身後，看著少年的背影，彷彿我又再一次的看見他的背影，重疊在少年挺拔的身形與回憶裡他厚實的肩膀，就像A與A`。   我想我不只患有近視，還有嚴重的閃光，特別是有A`出現的時候。那疊影的晃動，得要揉揉眼睛才能看清。   上帝真奇妙。   創造出來A，在無意之中又重製的一個A`。但兩個畢竟是不一樣的靈魂，A自由不受約束，享受孤寂不願意分享，而A`,卻熱情大方，喜歡熱鬧，酷愛冒險，在那段路上，他的笑聲在風中，一陣陣的傳來，變成我耳朵中最難以忘懷的音律。   五千字的影評寫完後，又是凌晨三點。 我昏沉的睡去，淚痕隱隱約約的停留在臉上，帶點鹹鹹的味道。   睡到早上的十點多，手機響起，是A。   「我以為你會打電話給我呢？怎麼？還在生氣唷？」   他好整以暇的口氣像是完全不擔心我今天到底是和誰在一起過，他一定認為我不會離開他了，這麼從容，說好聽是信任，實際上呢?   則是過度自信。   我討厭他這樣的自以為是。從很久以前就討厭，但我說不出口。我們各自有彼此的壓力，從大學到畢業，從當完兵到他真正踏入職場，我了解他的苦，所以不願意去加重他的負擔，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我也知道即使我真的找他訴苦，真正難堪的還是我自己。   「沒………我好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你吵架了」我氣若游絲的說。   那天吵完後我又哭了幾次，我確實很愛哭，想起林林總總，也不是因為委屈，更不是只是難過，我哭，是因為我也有壓力，說不出口的全吞進肚裡，再從眼眶裡釋放，說穿了我還感謝他給我宣洩的機會，如果沒有吵架，哪天爆炸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總之，會哭，就表示事情沒有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會哭，就真的還有轉圜的餘地。   是好事情。   但哭累了，元氣大傷，我不想吵架，今天不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好像我讓你受委屈一樣，我不是跟你說只要讓我安靜個幾天，就沒事了嗎？」   他的慍火來的又急又快，而且沒有任何道理。難道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要讓彼此更為痛苦？   我也生氣了。   「所以我就有義務在這裡安靜的等你打電話來是嗎?所以我每次打給你都要有容忍你可能會愛理不理的雅量嗎?」我心中已經接近沸點，再來就會爆炸。   「喂！你是怎樣ㄚ，那你到底想怎樣？」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   「本來想找你吃飯的，現在我沒心情了，再見………」   我，沒有反抗的機會，沒有訴苦的空間，沒有人再會耐心的聽我說每一句話。   十點二十分的陽光灑在我的床上，我就在床上抱著枕頭，再次痛哭失聲。昨晚的淚水混著複雜的難過，揉合成濃的化不開的失落，我迷失在妥協與抗爭之中，但似乎是我的領地已經被對方蠶食鯨吞，沒有退路，只有自斷後路。   應當是情侶一同共進午餐的浪漫時光，最後慘死在20分鐘的電話交談裡，死狀悽慘，死因不明。    相愛的人走到這一步，或許兩個人都在等對方開口提分手，拖延是他選擇的戰術，想把這壞人的身分丟給我來承受，我呢，領會他的涵義，只是我還無法建立好一個人生活的心情，雖然我一個人看電影逛街吃飯早已是稀鬆平常，但還是與沒有男友的狀態下的那種一個人截然不同。   前者，我在孤單的腳步裡期待著他的加入。   後者，我在寂寞的影子中看見自己黯淡的走著。   新生南路上，有著一排的餐廳。我東挑西揀的，最後還是選擇一家焗烤義大利麵。想起來，A也是喜歡吃焗烤的食物，常常面對著琳瑯滿目的餐廳，最後都會臣服在焗烤濃郁的奶香裡。也許今天我們要一起吃飯的話，也會選擇吃這樣的餐廳吧！我忖度著菜單，幻想著可能會點的情侶套餐。只是餐廳門前的鈴鐺聲敲醒了這樣的夢，苦澀的是一人分飾兩角，甜蜜的對白卻不過是單薄的聲線。   飯畢，一個人走在台大的校園裡。走到他們的籃球場，星期天，這裡總是有很多高中生來這裡尬籃球，三隊三的鬥牛，空氣中充斥著年輕的氣息。   突然………   「大姐!」   「啊」我被嚇到的大叫一聲，回過頭看見A`或者說與A神似的臉龐，不知怎麼的，我心酸了一秒。   定睛一看是A`，滑板少年，我從他的熱情與笑容裡確認，這次不必非要貼近才能感受二者的不同。   「來看我打球唷?我們每個星期天下午都會在這裡唷!」   滑板少年這次不溜滑板，運著球小跑步的走來，他留著刺刺的短髮，鵝蛋頭的臉型煞是好看。   「好ㄚ，反正我也沒事。」我順口的答著。   慵懶的午後，在沒有稿壓的情況下，享受一下這樣悠閒，也是挺不賴的。   決定坐在場邊看滑板少年那一組人馬衝鋒陷陣，屢戰屢勝，在休息的同時，他也會過來跟我說幾句話，問我會不會無聊，想不想喝飲料。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比賽，最近的一次，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是A還在唸大學時，學校系隊間的比賽。我不和其他女生一樣在場邊瘋狂的尖叫著加油，往往我都是在樓上俯視，看他縱橫全場的奔馳，心裡頭會油生ㄧ種滿足感與優越感，瞧！那個厲害的男人，他是愛我的！   五點了，A`汗水淋漓的跑出場邊，瘋狂的猛灌一大瓶的礦泉水，然後再轉過身的大叫：   「哇!好爽」   「哈」   我開心的笑了。這是這幾天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於是他陪我一起回家。我們散步走回我住的社區，他說他不是住在這附近。只因打工的地方在這裡，不然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沿路上他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學校的糗事，他爛到不行的英文，還有打工的點點滴滴。   而我只有一直不停的笑，不停的笑，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想笑，還是用笑來掩飾些什麼。   笑到流出眼淚來，他才緊張的說：   「哎呀!我本來是想說下午看到你眼睛腫腫的，一定是又哭了啦，所以才想辦法講笑話逗你笑，好像過頭啦，妳又哭了，這………不要哭了………」   天哪!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笑容頓失，而淚水奪眶的速度，有排山倒海的氣勢。

　「她想逃離這個城市，卻無處可去。一個人怎麼可能一生只做同樣一件事，住同一間房間，睡同一張床，看同樣的街景，渡過同樣的春夏秋冬。怎麼可能只對一個主人忠心，癡戀同一個人……她不斷地逃走，卻又不斷地感到厭煩……」──幾米／遺失了一隻貓  旅行回來後，我還沒有整理過行李。以前總是很勤勞的收拾乾淨，能量滿溢的書寫。現在我寫不出來了，除了看影展像交作業的那樣。  我身邊睡著她，但我壓根不想碰她，唯一最近的接觸也只是輕吻。她牽著我的手散步，說我的手怎麼總是那麼冰？但我知道，我正走著你來過的路，看的是你看過的景緻。她抱著我睡，那一刻我想到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抱著我安睡啊？她不知道我無聲的啜泣，她只當作我急促的調理呼吸。但我知道也許你不會回來了，我們也許不會再一起相擁而眠。我愛她嗎？是啊我愛著她，但不若愛你這麼多而深切就是了，你是我愛的極致，最愛的就是你，跟愛我自己一樣。你是我最親愛的愛，心裡的心。  媽說我回來後好靜好乖，她一直希望我戒煙，奇蹟的是回來後沒有抽煙，沒有抽煙斗。她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我，但我要慢慢戒除掉我所依賴的，次愛的，先給自己打預防針，這樣當我失去最愛的時候，也許就不會那麼痛了吧。我說話很小聲，很平靜，幾乎不吃東西，吃了一點不久又上吐下瀉。她不知道她唯一的女兒怎麼了呀，還要了我一件襯衫說是給我收驚。神吶！請別讓我母親太過擔心，請多給她一些我沒辦法給她的快樂，不管是什麼神，我都虔誠的禱告，前提是有神的存在。  至少我信仰的神讓我感到他漸漸在背轉我，或許是我的錯？錯在把自己所有的好壞都釋放給他看，天真的以為他會救贖我。他的確救了我，但靈魂尚未贖回。  失望於每一個鈴聲響起卻不是你的專屬鈴聲。  kama很好，他要陪我去跟團演出，他說以後寫東西給我。kama很好，他很關心我，他陪我一直聊天，然後我笑……X'mas我會畫一張油畫給他。R則是氣急敗壞大力搖晃我的身體說：「瑀妳在幹嘛？妳醒醒呀，我寧可妳像以前一樣吵鬧啊……妳不要這樣好不好？」然後我笑……大家都對我很好，我很幸福，以及我來不及想到或舉例到的好朋友們，謝謝你們，我很幸福。  「她的頭髮開始分叉。浴室開始漏水。鑰匙突然不見了。沒人愛她，她也不愛她自己。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幾米／遺失了一隻貓  這四天我一個人在趕影展。  第一天的空閒時間我去捐血，可是他們不要我的血……我是真的想做些什麼好的事情啊，可怎麼做都不好；包括對你。他們說我血壓太低，他們說我吃藥，也或許我看起來的確很糟。總之，連善意的捐血都被惡意的背轉。  看吧！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推諉，或又把自己當成米蒂亞。  第二天路邊有人在辦L'Arc~en~Ciel的簽名連署，請他們來台灣開演唱會。我喜歡L'Arc~en~Ciel你知道嗎？我聽著他們的新專輯Smile每一首都好想跟你一起聽，你就像眼中人這首歌一樣的美好，我眼中只有你一個人，我也只想成為你眼中唯一的人。我最喜歡你的瞳孔，我沒有見過這樣像琥珀般淺而明澈的咖啡色眸子過，你是第一也是最後，就算閉上我漆黑的眸子，你的瞳孔都在閃耀。  第三天我看見公車廣告麗晶郵輪的處女星號開航了，我能坐在香港的雙魚星號跟你渡蜜月嗎？ 　　 　我在影展的每一個場次哭泣，人們也跟著我哭泣，但其實我哭的原因不是因為影片的感人，而是我想到你。  「她一定是哪裡做錯了，不該在他最疲憊的時候，連聲追問他愛不愛她。不該在清晨說抱歉，黃昏時又犯錯……」──幾米／遺失了一隻貓  媽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說不知道，說你最近真的好忙，不要吵你。媽想把她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你，媽一直在講你，但我不敢跟她說，你也許不要我了。我不知道你要棄絕的是不是我，但很像是我。  我進步了喔，我沒在媽的面前掉淚，直至回房後我才哭。  我真的是負擔啊，所以你才想要丟掉我，這樣很好。你曉得我一直不想也不忍拖累你，我是這麼的愛你啊……沒下雨，但我房間的空氣恆常濕冷。  我越來越不敢寫字了，怕你可能點閱進來看，然後看到我又歇斯底里了，怎麼辦，你會越來越討厭我，可不寫，我卻越來越恐懼啊。  我最近開始準備了，準備你可能離開的事實。我絕對不會在你面前哭，我知道你討厭我哭，但你最常惹我哭。我真的是水母，不討喜讓人厭惡的生物，透明得讓所有的壞一目瞭然，觸手還長滿毒針，發狂就亂刺人。  記得上次我們去三民書店，我看到幾米的書，遺失了一隻貓。你說我喜歡就買給我啊，我說別吧，先別。可我那時真的該買下來的，總是在後悔，錯過機會或是失去之後……  「她想將不愛的東西從窗口丟棄，枯萎的花，過期的維他命，褪流行的戒指，變色的友誼，失寵的回憶，模糊的愛情……還有她自己。」──幾米／遺失了一隻貓  回來吧，我沒法不愛你。我等了兩年多才等到你的啊！既然救了我就請不要背轉我，請你回來，只要我的心跟生命都在。請你回來，我不想回黑暗陰冷的地方，一個人哭，哭到發冷發抖連聲音都沒有的絕望......或許這樣的我，真的讓你感到厭倦或加速我們愛情的死亡。但我不要放棄，就是那年的重創後，我才學會彎下腰，學會柔軟，學會愛你。所以我不要離開，盡我所能的不要讓你背轉我。  但此時我只能向後退，向後退，向後退。而你的背影被我的眼淚漫成霞光嵐氳…… 我會乖乖的等你，真的，我做給你看。 

  １ 懸吊 你如臘月的魚 呼吸 空氣裡的腥味 總是靜靜地，靜靜地      在起風的剎那 你就搖擺 如在浪中翻滾 耳中就傳來你 想奔回到海的聲音 ２ 總以為 你是懼怕 被屋簷綁架 不敢出聲 總是靜靜地，靜靜地 在起風的剎那 你掙扎如籠中困獸 耳畔就傳來你 掙扎呼救的聲音 ３ 誰在屋簷不低頭 以為妳已俯首認命 總是靜靜地，靜靜地 在起風的剎那 你就如睡醒的美人 呢喃著這生如死的歲月 抬頭，那縷繫足紅繩猶在 今日，竟像是懸樑白綢 ４ 以你高瞻的道場 想是修行的高人 總是靜靜地，靜靜地 在起風的剎那 你竟如起乩又搖鈴的術士 讓人看到不瘋不魔 怎能成佛的艱辛

  寒冬裡的一碗麵茶，溫暖了出門在外的學子心靈。 晚上十點左右，一群群的倦鳥陸續歸巢，吱吱喳喳、有說有笑的，淡化了一天的倦怠。此時，從師大女一舍1114室裡飄散出麵茶陣陣的誘人香味，隨即瀰漫了左鄰右舍，同學們無不一個個聞香而至，好奇這一股迷人的香味。殊不知那是遠從金門寄來、滿是金門家鄉味的愛心麵茶，此時此刻，大家有福同享、喜樂均霑，一起分享著慈母的愛心與關心，各個皆甜在嘴裡，暖到心坎裡。 麵茶，是冬天裡我的最愛，也是母親的拿手絕活之一，只可惜我沒得到真傳，也沒學到這等本事，深感遺憾，如今徒留無窮的回味和深深的懷念……。繼之而來再度滿足我的是慈母般的「南山阿嬸」，每年都會贈予親手炒製的麵茶，不但慰我思親之苦，也暖我寒冬的溫暖。好友玉鳳，情同姐妹，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且能文能武，「炒麵茶」這等事兒難不倒她，得有餘暇，必大顯身手，除了送我一份，我的兄姊們也在愛屋及烏之下，人人有份，往往他們之中若有吃不完的麵茶，最終都進了我的五臟廟，由此可見我的能耐了吧。   近日的天氣，好怪異，不是極端的冷，就是酷熱難擋，有時候寒流一波波緊接而至，讓人難以招架，大家一見面無不叫冷頻頻。有一天同事玉萍師帶來一罐媽媽手炒的麵茶，它就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燃燒了一屋子的暖意，讓我們辦公室洋溢在冬天的溫暖懷抱裡，一個個如獲至寶，大家享用著有「媽媽味道」的麵茶，此情此景讓人感觸良深，不覺間沉潛在回憶的浪潮中，憶慈母、思愛女，匯聚一心，好想捎個愛心麵茶給遠在法國求學的女兒，讓她感受母親的愛心，讓她在冰天雪地裡稍稍感染到絲絲的暖意，溫熱她的思鄉情懷。 善解人意的玉萍師，就在我郵寄滿滿一大箱家鄉食品的前一刻，饋贈了一包麵茶，我二話不說，感激收下，並硬塞進那一箱已裝滿家鄉珍饈的沉重包裹之中，當這一大箱郵件寄出之際，心中思緒起伏不已，真是百感交集，回味著往昔所領受到的種種母親愛心，而今為人母親的我一樣付出了為人母所特有的關切，那是無怨無悔的無償付出、盡心盡力的愛心關懷啊！俗語說得好：養兒方知父母恩。此刻的我體會尤其真切，特別有著一份不一樣的深刻解讀，即便是相隔在千里之遙，仍然不惜千金運費，為的是滿足女兒的味蕾和那一句發自內心的「好好吃」哦！一句「好好吃」，化解多少辛勞，不但拉近彼此距離，也帶來母女心田燦爛繽紛，讓人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做牛做馬，全心全意的盡情付出。真的，母親的心是容易滿足的、是善解的，母親的愛是無私的、是無價的，難怪自古至今依然是讓人歌功頌德，傳唱千古，我深信：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寄出了為人母親的愛心，耐心的等待著溫馨的讚美與回響，感謝科技之所賜，帶來視訊，聯繫著千里之遙的遊子，慰藉了思念情懷，期盼麵茶傳達我綿綿的思念和沸騰的愛心，驅走寒冬，帶來暖意，陪伴女兒度過暖暖的一冬。  

  城市，給我一種很淡然的美感，但是，那種優美，似乎帶有一種惘然和悒然的感覺，使我陷入一種意境當中。城市，對我而言就像是一個神祕的女郎，讓人很難揭開那神秘的面紗。這個女郎，時而寂寞，時而孤離，時而淡漠，時而哀愁，時而虛無。   而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我們，就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小鳥，被剝去了許多的自由，缺少了大自然對我們的心靈蕩滌，我們的內心深處，總是缺了一角。或許是因為整座城市，始終是擠壓的，看到的人也很雜亂，時間線也是，城市距離感也是，獨自的空白更是。   我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孩子，我的故鄉是金門，那裡風景十分的旖旎，民風也十分的淳樸，生活步調相較於台北，相當緩和，馬路上，沒有擁擠的人潮，也沒有嘈雜的車聲，相對的是蒼翠的樹木，樹木上鳥語和蟲鳴聲不斷，從小，就是在這風景優美，褪去一切城市喧囂的地方長大的，那是上帝所賦予我，最佳的心靈饗宴。   而來到台北，我感到很不習慣，城市好擁擠，人和人之間的身體距離好近，近到讓人有些壓迫，而每一次的接近，卻讓我感覺更加遙遠。因為心和心之間，總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距離。身體與陌生人的距離，可能真的像《重慶森林》中的0.01公分。但心靈上，跟擦肩而過的人卻是相互隔絕。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的陌生感、疏離感和不確定感，讓我感到十分的無助和徬徨。   漫步在屬於城市的街道上，看著過往的人潮，那些面目麻痺的人們，我覺得好不捨，他們面無表情，就像是被整座城市，所操控的傀儡，似乎不是為自己而活，每天跟時間賽跑，忘了停下腳步，去留意身旁美麗的人事物，久而久之，似乎也失去了愛和被愛的能力。我常在思考一個問題，人們相愛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想要排遣寂寞，抑或只是愛上愛的感覺？對於這個問題，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而初次到城市生活的我，對於這個城市，有時候會覺得，它真實得讓人無法想像，也有點讓人快要窒息，時間漸漸地，揭開藏在心裡的秘密。而我覺得城市是一種悖理的寫照，然而是華麗的悖理；城市是一種美麗的寫照，然而是冷酷的美麗。來到台北的我，始終感覺不到台北的模樣，沒有氣味，也沒有溫度，當年白先勇《台北人》筆下的台北，消失了；張愛玲《重訪邊城》筆下的台北，飄逝了。或許，因為我是個異鄉人，所以對台北這座城市的看法，有些不同。   在城市當中，我體悟到拉丁語中的一句話「城市愈大，就愈感到孤獨」，遊走在人群中，我常常感到一股孤單和無助感，因為人們把自己封得很緊，每個人都像一個無形「包裹」，對待陌生人更加密封，尤其，這種距離感，最能表現於街道上，從高空上鳥瞰街道上的人們，就像是一個個孤立的點，密切聚集，卻彼此疏離。   在台北的生活中，我喜歡在搭捷運的時候觀察人們，從臉部表情到肢體動作。或許是因為陌生人，是認識這座城市的第一把鑰匙。在波特萊爾的《巴黎的憂鬱》，第一篇就是〈陌生人〉，藉由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人們來看這座城市，讓我看的更透徹、更深層。在《美國大城市的死與生》中作者：「一個好的城市街區，在人們決意維護基本隱私，與同時渴望從周遭人中獲得不同程度的接觸、快樂和幫助之間，取得驚奇的平衡。這樣的平衡大部分是由一些細小、敏感的行為細節所組成的……」捷運上的陌生人，不斷地透過他們的神情，向我訴說著屬於這座城市的故事與質感。我體悟到以陌生人的神情，來撫摩城市的記憶，是最具代表的符號。   來到台北，轉瞬間也即將五個月，我漸漸地適應了，城市的丰采，映照著深邃的況味、頹美的憂傷、沉寂的思緒、晦暗的色彩、黯然的片刻，紛擾的人群，氤氳迷幻的月光，我想城市的名字，叫做孤獨，而我也習慣於品嘗，屬於一個人的寂寞，它深邃地如同山谷幽深的哀傷，但我堅信這是一種美麗。而我的家鄉─金門，曾是熟悉，慢慢地，也將變為陌生，遠離之後，剩下的也只能在記憶裡憑弔。   時間步進了月光下的某個角落，那裡幽闃，而眼前只有的一種屬於光的靜謐。那種氛圍，讓我品嘗到屬於一個人的寂寞。

  秋老虎把台北這個烤爐變的更是火上加油，蒸熟了人肉，也蒸熟了陌生，卻蒸發不了人身上不斷留下的汗水……                           在幾個日月遞嬗輪迴之前，我出軌了。   不過在速食愛情裡出軌應當算是一種流行，以變態當作常態的運作著，最後癡心的人成為稀有。   我並不花心。但我還是犯了這個人人深惡痛絕愛情癌症，只因....   ×  ×  ×   在與我男人的相處上，產生的一個很大的黑洞。這個黑洞就快把我的熱情逐漸吞噬殆盡。而他在他的世界裏，依舊一無所知。我卻在我的眼裏，看到另一種愛情的出現，充滿罪惡感的刺激。   就當與他不知道第幾次的無言電話結束後，另一個與他極為相似的人出現。我男人如果是A，那他應該就是A`。那樣神似的五官讓我當下目眩神迷許久，但更讓我心驚的是，他有著開朗而熱情的性格，甚至帶點野。畢竟他只有高中，很多事情他都認為值得嘗試，好像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樣。而他對人的態度，像烈燄燃燒的火炬，   我就在高溫之下被他融化。忘記A其實才是我的男人，我才是A的女人   A`是超商的工讀生。值大夜班的他與在夜裡寫作的我，變成一種相互輝映的默契。   夜裡，因為剛剛哭過，所以想去買點運動飲料和消化餅補充體力，於是認識了A`。多虧了A啊！若不是那時他的言語讓我再度哭到無以復加，夜裡應該只剩一盞燈與ㄧ台電腦陪伴著無聲的我，另一個他不會有如彗星墜地般的闖入，我這個靈魂行將就木的可憐人。   超商店員人生中不知道要交手多少回，一手交錢 一手交貨的來去之間， 誰還會記得誰是誰。但我們遇上了 ，甚至相愛了一回。容我大膽而無恥的說相愛這兩個字，縱然與A沒有真正說再見又陷入A`的感情是很嚴重的錯誤，而就發生了，沒有任何價值判斷餘地，更無法避免。   還記得凌晨兩點零三分的指針在超商櫃檯附近的牆壁上自顧的走著。   舒跑，餅乾，我朦朧的雙眼不只是因為哭過而更為模糊，近千度的近視眼出門卻忘了戴眼鏡的窘況，讓我非得把物品拿到鼻尖上仔細瞧上半天，才確定準備到櫃檯付款。同時也因著這樣的狼狽而認錯人了，竟然就這樣緊抱著前來詢問的他。   小姐需要幫忙嗎？   差不多的高度，差不多的臉龐，配著差不多的髮型與差不多的口吻，我哭的比誰都大聲。   偏偏他沒有推開像瘋子一樣抱住他的我，順著我哭泣的起伏，撫摸著我的頭髮，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時間慢慢的過去，我似乎哭了很久，大夜班的超商，總是寂靜的令人感到害怕。   不過哭完後我才發現...   眼神對到的這個人並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人!   雖然有著神似的輪廓，但A`畢竟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而A只是十七歲的高中生………   而我，二十六歲的女人，披頭散髮，未施脂粉，眼睛雙泡的，就像一個受了委曲的小孩。沒時間也沒膽量再多說什麼抱歉啊，認錯人之類的話語，匆忙的推開，也忘了我的飲料與零食就被扔在地上，更無暇再去回頭看那人的眼光。 總之，錯誤的相愛必定開始在錯誤的認知，我堅信著。   ×  ×  ×   其實我一開始真的沒有想過一切的演變會是那樣。就像我和A交往的時候也不曾以為到了末了會是這樣的收場，於是不該有的結局與不能有的開始，就這樣重疊在某個不知所以的時間點上。   週末我向來是日夜顛倒 ，睡到中午才起床的我， 還留著前晚的宿醉頭暈，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讓我慢慢的解酒，手機顯示著一通未接，差點就忘了下午的姐妹之約。急忙間出門，我肚子很餓，頭髮微亂，臉上浮著慘白，隨手套了件最輕便的洋裝，就踏著高跟鞋，自以為快步的從五樓直奔公寓大門，肚子更餓，頭髮更亂，臉上早就沒了血色，洋裝飄著裙襬。   左邊高跟鞋鞋跟卻在打開門後應聲而斷，我歪著腳，低著頭，咒罵著這一切都是倒楣，且用盡了各種能罵出口的髒話，右手拿著左腳的鞋子還在想著該如何是好，抬頭之後卻再度的遇見他。   「嘿!大姐，妳還好嗎？」   我能說什麼呢?苦笑是我當時唯一的答案。   就在附近的極限公園溜滑板，太陽灑在他的臉上，汗珠閃亮亮的，說他是陽光男孩，並不為過。忍不住停下來看了一會。他也停下擺動中的滑板，笑嘻嘻的跑過來...   秋老虎把台北這個烤爐變的更是火上加油，蒸熟了人肉，也蒸熟了陌生，卻蒸發不了人身上不斷留下的汗水，以及那時處境狼狽甚至有些不堪的我。   滑板少年唷，我內心暗自嘀咕著。   腋下夾著滑板，頭頂還戴著棒球帽，帽沿遮住了他的額頭，露出一雙細長卻誠懇的眼睛，眉毛濃而整齊。身上只是一套黑色運動服，汗濕了前胸與後背，下半身的短褲有到膝蓋那樣的長度，球鞋則是三條槓的愛迪達，嗯，很久沒洗了。   還沒說話前我頗不禮貌的用眼光在他身上巧妙性的打量，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壞習慣，想必對人有很高的警戒，必須先確定這人身上到底有無會傷害我的任何兇器，這兇器包含眼神，還有氣質與態度，對於逼人的貴氣與傲氣，我會下意識的發出警戒。   就像用x光掃描行李，我呢，是用眼光逡視危險。但終究敵不過愛情病毒，重重的，被傷害，然後又重重的，又陷進。   「沒有侵害性。」我慢慢的揚起尷尬的笑容，呵呵兩聲，這是第二次我的窘境，我不是圖窮匕見的那種露出馬腳，而是活生生又血淋淋的告訴對方，我又再一次的出醜，一次又一次………   他呢，滑板少年，姑且這麼說，當然不再是差不多的高度、差不多的輪廓與差不多的口吻，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清楚的顯現他與他之間，一個是西裝筆挺忙碌於事務所與法院的大律師，另一個他，就不過是………   滑板少年、滑板痞子、滑板小朋友………   他白咧的牙齒好像在嘲笑些什麼，太陽很大，我很餓、很暈，終於聽出他白森森的牙齒與嘴唇之間所撞擊出的聲響原來是：   「大姐~不哭啦，還要不要抱抱?」   「我昨天已為你是某個愛慕我的女高中生咧」   高中生？那是離我10年的名詞，印象裡我都快忘了高中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不好意思啦，那晚我認錯人了，希望你別見怪更不要誤會。」   我右手還是拿著左腳的高跟鞋，左腳光溜溜的弓在右小腿後方，以金雞獨立的方式站立，左手，倚著牆。   「穿這麼漂亮是要去約會唷！大姐？」   滑板少年似乎已經發現我手上的鞋子，特別在「漂亮」這個辭上加重了語氣。   我白了他一眼。   身高確實差不了多少，滑板少年因為瘦，顯得更為高佻，不過當初唸大學時候的他，不也是這樣清瘦，那時他的出現也像現在我看著滑板少年的感覺嗎?   好久遠啊………   我有些生氣的嗔了一句：   「跟朋友約去看電影啦！」   那個生氣是在氣小朋友講話不得體，也在氣他確實很久沒有抽空陪我約會了。瞥過手上的錶才發現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了，沒時間再去煩惱如何與這個滑板少年應答，至於這鞋嘛，先搭車找到朋友再來解決吧。   「哎呀!我時間要來不及啦!不跟你鬼扯。」   我轉身鎖門，左腳的鞋子沒了鞋跟，還是得先委屈一下穿上，跛著腳我往巷子外的馬路上走，這時只能搭小黃，連走到捷運都沒辦法。   滑板少年一個箭步就走到我面前攔下。   「是唷~看妳這樣，不如 我載妳怎樣?」他整個人擋著問了這句話。   我應該是要拒絕的，坐在機車後座，象徵著某種信賴的託付，更重要的是，必須身體貼的十分靠近，向來我只坐他的車，也只抱過他的虎背熊腰。因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那種心情之於我而言，是很特別的情感，比起搭同事的汽車還要更不同。

遠處山巒飄忽著少女的情緒 那些若隱若現的笑容 依然豢養滿林拍著光暈流轉的羽翼 那些微笑生長的蕈類 還在氤氳的柔情中酣睡 而我必須遺忘山巒顏色流水聲音 只為住進你親手打造的籠裡 　如果我必須　必須隱姓埋名 才能專心為你歌唱 如果愛情必須以這種面貌活著 我懷疑年輕時的赤燄 還能燃燒多久 我已然開始懷念森林的千影千蝶 我輕輕的顫音逐漸瘖啞 我思念那些空山新雨後的哨音 於是一個月圓夜裡你打開籠子 我在開滿荷花的湖面上頻頻回首 　然而為什麼依舊迷失 清晨薄霧間我又飛回窗前的籠裡 　整整一生我掙扎在森林與你之間 原來愛過之後舊有的終究無法還原 我只能來來回回在捨與不捨之間 重複唱著一首無怨的歌

  來到山村的第三個夜晚，民宿的主人為我們準備一桌火鍋餐。酒酣耳熱之後，我們打算進行一場評圖論畫，就三天來寫生的作品相互觀賞交換心得。 熱騰騰的火鍋為我們驅走不少日落後山中初春的夜寒。喝著自帶的高粱酒，在山村購買的私釀米酒，也喝著民宿主人應邀餐敘所提來的「四特酒」。三種酒香讓時光醺然，讓大伙陶醉，也讓我們改變主意，將評圖論畫的會場改在隔著幾戶住家的茶行。 茶行猶如村子的活動中心，平時，溪這岸的住戶以及對岸的土樓人家總來此泡茶聊天搓麻將看電視。這幾天，年假未完，門窗上的春聯紅艷，高高掛的燈籠大紅，返鄉的人潮還在，鬧紛紛的新春喜氣各處流動，孩童時常燃放鞭炮加溫著年節的熾烈氣氛。在這等歡愉的日子中，民宿鄰居也正忙碌著一場結婚喜宴，為附近添增不少熱鬧。 人氣不歇，熱鬧滾滾，從白天延燒至夜晚。評圖論畫，就在這樣的氣氛下進行著。 吃完晚餐後，拿著作品到茶行，老闆招呼喝茶，先播放一段土樓的紀錄短片讓我們了解他們的村里。播放時，四處的人們已漸圍漸攏，茶香、煙味、人聲雜遝滿屋。播映完後，一場別開生面的畫展就展開了，輪換我們以炭筆和水彩去讓他們看看自己居住地的風情。 明燦先幾句開場白，感謝村民的友善與熱情，然後我們就一個一個上場。  「哇！好美喔。」大家異口同聲說著。眼神中透露著驚喜，卻也有一份不相信──這樣的美怎會出現在自己的身旁或自家住居附近？ 「這是緝光樓旁邊的溪流。」住在「澗濱樓」土樓的劉小妹妹搶著說。偌大的土樓住著她們家人和另一戶人家，姊弟沒伴玩，兩人就時常來茶行一帶遛達。 「這是哪裡？」一個幼稚的聲音從人群中冒出來，有些怯生生。 「是你家那裡！傻瓜。」旁邊的大人說著取笑著。 我們一張一張拿出來，總是引來一陣又一陣的訝異，然後大人小孩爭先恐後猜是哪兒的景物。大部分都猜中了，少數幾張一時不容易看出引起些爭論；整個會場有時還真像是猜謎燈會。待大家猜完之後，我們就各人的圖做些簡單的解說，人群懂或是不懂，總是聚精會神。 「這一張沒畫完？」雖沒畫完，但人群仍興味濃濃猜畫的是哪角落的景物。到山中已是第三天了，若是扣掉第一天的行程，其實就只有兩天。兩天裡面對許許多多不同於自己島鄉的風景，不貪婪些怎划算？怎對得起需要花費一天走海又驅山的涉跋呢？我動作慢功夫淺，若是在自己的島鄉寫生，兩天的光景大概只有兩張，沒想到面對滿山滿谷滿村的風景，也沒多大的掙扎，見了就獵取就畫，渾身加快之下，竟也畫出四五張來，完成的或未完成的都有。 「東-倒-西-歪樓！」當「裕昌樓」寫生圖一拿出，我這外來人俏皮說著，引來哄堂齊聲笑著說：「東-歪-西-斜樓。」 我趕快跟著複誦一遍，他們臉上露著笑容。其實不管「東倒西歪」的謔稱或是「東歪西斜」的俗名，大家都知道指的是什麼，都可以溝通。這樓真正的名號是「裕昌樓」，從元朝建成以來的數百多年的歷史，讓樓內各層的樑柱歪歪斜斜，有岌岌可危之感。這是村內唯一的觀光據點，觀光客到此繳費進屋拍照驚歎幾聲就走，「點」到為止之下，卻為山村其他地帶保留了原始自然的面貌；這也是我們來此寫生的最大誘因。 「哈！四腳樓前那排廁所也被畫出來。還真好看！」廁所的外形古樸好入畫，但所內幽暗簡陋，僅幾條木板可立足，危機四伏，讓我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上的野廁。 「那是某某人的摩托車。」從安溪嫁過來的茶行女老闆胖嘟嘟的聲音就像她的臉蛋和身材乃至笑聲。當我拿出一張在離茶行有段路叫「下節」的地方所畫的住屋圖時，她不假思索就說屋旁停放的車是誰的。那是一輛車主人要我畫出車牌號碼，而我卻忘了寫上的摩托車。我問她怎如此直接肯定以及車主人的長相？她說一看就知道並描述那人的樣子。她都說對了，這真讓我佩服。為何我會如此在意？只因在畫那輛車的時候，車主人和我窩坐在門檻久久，他就在身旁「指導」，說這裡沒畫說那端線歪了，深怕我將車子畫「報廢」了。在幾番「切磋」之後，畫成了，他對著我豎著拇指說「行」，我笑笑回他說「車帥」，他笑得開心極了。或許是車主人「壓後」，所以才能畫得讓女老闆一眼就認定是誰的車來。 「這是翻身樓。」 「這張是重慶樓。對不對？」 一張接著一張，一幢又一幢的土樓，一幅連一幅的景物出現。唐敏達老師、楊天澤老師、張國英老師、明燦和我，或以清新或以明朗或以細膩或以率性或以謹慎等不同的風格，呈現幾天來所畫的作品給在地的人們，好回報他們的友善熱情。 山村的小畫展，像一場燈謎會，也宛如一次說明會。展示的作品畫成的、未畫好的、速寫的、上顏色的、大幅的、小張的………都不減我們的喜愛和用心。村民擠著挨著說著笑著，也不減一派純樸天真爭相觀看。整間茶行展場沒有明亮的燈光、高雅的佈置、肅靜的氛圍，有的就是茶香、煙味、人聲，和那萍水相逢的惜緣。 再次離開島鄉出外寫生，來到福建南靖的小村子，畫著異於家鄉的居屋景色，卻也擁有和在島鄉寫生遇著的友善溫馨，讓我難忘。

  不怕濕冷的人兒走出了戶外，將頸子縮進衣領間，省油錢，環保有概念，採購年貨搭公車，不怕暈來不怕擠。只是白髮蒼蒼的老伯伯，上車沒位置，有人假寐、有人賞窗景。年輕人，有一天，你們也會老，教育乃百年大計，敬老尊賢從「心」做起。 走進了一家蛋糕店，為孩子訂購了一個生日蛋糕，恰巧過年，別家關門、這家開。櫥窗裡一個接一個的黑森林蛋糕，大大小小、整齊排列，上頭貼滿著各訂購人的名字與尺寸和取貨時間。看來不錯吃的樣子，順勢也預定一個十吋、售價七百五的黑森林。 店員告知過年期間沒送貨、要自取。再則十吋沒盒子、因應人手少，生日蛋糕統一攪。 「過年期間不是應客戶需要，是配合你們需求？十吋的盒子沒有，是已經賣完了，要等年後進貨嗎？」我不解的問。 店員思索了一下，「盒子是有啦，只是我們過年人手不夠，生日蛋糕都是一次攪拌，而且客人來，都是我們店裡有什麼就買什麼。」 恍然大悟，「難怪櫥窗裡的蛋糕那麼統一。」 隔著一扇拉門，走出來了一位女士，順手一比，比向靠近走廊外的一個櫥窗，「那兩個就是十吋的，現成的、剛好是妳要的尺寸，一個是大理石、一個是皇冠。」 「我喜歡現做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告訴妳哦，現代的小孩子都喜歡吃這些口味………。」她熱情的解說與推銷。 「是要買給我孩子的。我清楚他們的口味、了解他們的喜好。」抬頭看了一下屋角下按尺寸整齊堆疊的盒子，怎麼沒有將它們藏好，就告訴我缺貨，「聽不懂妳的意思。你們『真的』沒盒子了嗎？如果沒有十吋盒子，我買十二吋。」 「嗯，盒子是有啦，只是………材料沒有了。」女士回答，「妳不考慮我剛才說的那兩個？」 吃下肚的東西，當然要謹慎，壞了腸胃自己倒楣。數年前，到一家麵包店買鳳梨餅，聽信了店員的「新鮮」說詞，當夜上吐下瀉、急性腸胃炎住院多天。責怪自己「飫鬼」，沒找商家理論。事隔多時，再遇見該店員，她打躬作揖地賠不是，並誠實地告訴我當日所賣不新鮮，且感恩我的不追究、對他們的寬容。 從此，每回購買，不要求「好吃度」，但一定要求「新鮮度」。 礙於迎新年、亦有諸多不便，勉強地訂了其它，但堅持不買櫥窗內現擺。挑了一個十吋、價值八百元的「咖啡核桃」，就吃吃看吧。 取貨時，再次瀏覽了櫥窗，大清倉，好個「除舊佈新」。   七、快樂天堂   由荒煙漫漫到幸福滿滿，流盡多少人的血汗，二十多戶的人家，住在古厝與現代樓房。人少地方大，屋宇與田園密切結合在一起。我們看到了地瓜田、見到了瓶刷樹，戀戀老榕根留住。快樂的天堂、幸福的聚落，成功地營造了下一代的未來。 走訪了「總體營造的生態農場」，冷鋒雖不刺骨，腳底卻感寒涼。聲音有些沙啞、頭髮有些微白的導覽員，中性打扮的她，帶領隊伍一路解說。 「稻草人公園」，名符其實地由高粱草人編織而成，潮濕的三月，高粱草人改由牧草製作，栩栩如生。 由鐵條當底、漆上黃色和綠色油漆的「鵲橋戀人」，圓拱形的橋，戀人相會。將思緒拉至牛郎與織女，農曆七月初七的鵲橋之會，這淒美的愛情故事，當人們祭拜油飯與麵線時，多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由十顆不同顏色造型草莓組合而成的「草莓摩天輪」，如吸盤地將遊客的手吸了上去，轉呀轉，轉出繽紛的色彩。在燦爛的陽光下，圈圈閃耀。愛不釋手的孩童，手猶如被吸、腳髣如被黏，久久不願離去。 「盪鞦韆」，盪出童年的記憶、揮灑童稚的時光。臀部坐穩、手部抓緊，前前後後、高高低低，盪出活力與青春。 「天堂鳥流籠」，走進綠色涼亭，小朋友繫好安全帶，坐於流籠上方，順著鋼索滑下，滑向對面的小沙堆，感受從天而降的快感與喜悅。 經過了一口小水井，探頭看，「水泉」源源不斷，沒有自來水的時候，這口井可是飲用與洗滌的大功臣。再往內走，樸拙、整齊的古厝巷道，增思古之幽情，雖然有些住戶已人去樓空，古厝人不在、祖先依舊拜，慎終追遠表情懷。那「反攻大陸」、「軍民一家」的字樣，見證了歷史，深烙在褪色的牆壁上。 「手工土角窯」，踏過水泥地面彩繪的雞鴨羊，土窯在前方，土窯雞、香味溢，四隻以上可開窯，代客宅配多口味，春節期間有優惠。 「高粱土雞養雞場」，柵欄內，黑白與咖啡相間的小羊、成群的雞鴨，在空氣清新、田園分明的地方，悠閒自在地踱步。年前訂貨銷售多，來年雞群擴展配合顧客的需求。而鐵片蓋屋頂、圓木當架子、鷹架支撐、鐵釘釘牢，將廢棄材料資源再利用，大大小小、凹凸有致的雞舍，在牠們的天堂裡，遮風與擋雨，不遜人們的屋宇。 「風鈴竹廊」，大圳兩側搭竹竿，連接拱型竹線灑陽光。鈴鐺響，走在圳旁抬頭望，詩情畫意似古裝。 有水當思無水之苦，人工造湖，灌溉農田之用，源源不絕，省了水費。 快樂的天堂，尚未申請「多元就業開發方案」就已起步多年，祥和的聚落沒有一絲暴戾之氣，和諧的家園大家攜手共同創造。申請之後，三年來的經營，令人刮目相看，由村人的捐獻土地、不分彼此的同心協力，當看到活動中心牆壁上的「捐助興建芳名錄」，一個社區的成功，其來有自。 已近中午，隨風輕飄而來的飯菜香，祭出了人們胃的飫，那是女士們中午為客人準備的便當，依訂購價格變換菜色。過年期間，走訪城區總兵署旁的前廣場，農產品展售的現場，又遇見她們走出社區、走入人群，將親手烹飪的美味，以五折價促銷。與顧客分享美食，亦打響了知名度。 步出了靜謐的村莊、快樂的天堂。牛舍上方的牽牛花，藤蔓處處，迎著風兒，髣如跟大夥兒揮手說再見。而耐心植栽的「村名」，綠野漫漫。四周的花團錦簇，用天然的綠美化，同心協力，凝聚情感。這快樂的天堂、幸福的園地，美哉！   八、健康關懷宣導列車   開春以後，後方來了一隊健康大使，陣容堅強，三年前開始上前線，由校園到社區。 葉金麟教官的「戰地情」，民國七十二年，服務金門二九二師八七六旅八營三連的連輔導長，駐紮營區碧山與陽宅。退伍之後，憶戀故舊，八二三紀念日就地重遊。清晨五點多，驅車奔馳於曾服役的舊營區，欣喜營區尚在，難過不能進去，感慨萬千，時代走遠。 後扁營，排據點在旁邊，雷區在前方。回憶感傷，弟兄臉孔依舊在，不知身影在何方？ 腦海的思緒尚存留過去的影像，花崗岩內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草綠弟兄，台北人，曾是該連的安全士官。他鄉遇故知，手擁活動花絮的照片，憶從前，軍中生活一幕幕地浮現，髣如回到過往。 金麟教官歡喜金門的成長進步、百姓的安居樂業、民風的節約儉樸。結下了不解之緣後，毅然決然地投入了島嶼的關懷列車。他說，金湖鎮代表會一位呂先生的邀約，他二話不說地來到前線，從正義國小、開瑄國小、柏村國小到湖小，都有他們走過的足跡。他說：「少年用體力賺錢、年老用財力買健康。」知曉年長者的需要，現在更擴及到社區的關懷老人。 引發走向社區服務的念頭，這兩年，帶著藥師、營養師、物理治療師與護理系的學生，一同服務和學習。 另一位藥學博士郭詩憲老師，拿到博士學位後，先到醫院當藥劑師，當他看到病患用藥的後遺症，分別來自醫院或照護，深覺用藥安全的重要性。而護理、營養方面、日常生活、病痛、退化性關節炎、痛風等，同樣不容忽視。有個理念，民眾還沒生病之前，預防勝於治療。經濟與知識不畫上等號，如何用藥安全與照護，方能成就一個健康的身體，是當務之急。 郭老師對島民的感受，樂天、長壽。他遺憾地說，許多人很需要醫療照護，他們再怎麼投入，亦要回台，幫忙有限。多希望在島嶼找人做教育訓練，爾後照護工作接班有人。 輔英科技錦旗一面贈社區，圖釘固定公佈欄，為關懷列車留下紀念。 感謝他們對拙作的鼓勵，特相贈《女人話題》、《輾過歲月的痕跡》二書。（下）

  新嫁娘：「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嘗。」可見從古至今小姑地位之尊僅次婆婆，有時更甚婆婆，故舊時男女交往除探聽身家清白外，出嫁到婆家後有幾個小姑、大娘姑是新嫁娘關切的重點。 早聽說「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身為女性，不是不想辯白而是有時不得不承認，故初嫁到夫家時對夫家那位未曾謀面的小姑心中難免忐忑不安，加上婆婆說過他平日忙於生意疏於管教，小姑又是他在生了外子之後，事隔十年的意外「產品」，因此難免有些嬌寵，大家從小對這位小姑就比較姑息，養成他沒大沒小的態度，甚至爬到公婆頭上。我原本就很擔心姑嫂關係，如今又被澆了一整桶冷水，心中真的比寒冬12月還冷。可又如何呢?只好「挫著等」！ 想不到，一物剋一物，大家很擔心的狀況在姑嫂相見的那刻正式解除。 我準備了一份精美的小禮物 (CUGGI包)當作見面禮，還不忘加上幾句甜死人不償命的讚美開場白，快速收服了這傳說中難纏的小姑，從此以後小姑對我服服貼貼，連大娘姑都吃醋、不解：怎麼小姑會對我這個嫂嫂這麼好，說話這麼輕聲細語，這麼禮遇我。 其實，人的相處很簡單，我只有一千零一招，那就是嘴巴要甜、身段要軟。 今年，小姑不再獨處，終於要出嫁了，雖說女孩子30歲出嫁在現今社會不算晚，我們姑嫂的相處也十分融洽，但是，小姑嫁了，我卻不免有總算鬆一口氣的感覺。為此我趕忙張羅大小事務，畢竟就剩這一回了，嫁妝的添購當然馬虎不得，除了以嫂嫂名義送了一套金飾，還陪著婆婆挑婚戒、買衣料、選喜餅、並且非常認真的到各大餐廳試吃……。總算小姑出閣了，婆婆不捨的潑了一臉盆水，流著淚叮囑妹婿要好好照顧小姑，莫要欺負她。我心想老實的妹婿不要被小姑凶，他就謝天謝地了，哪敢跟天公借膽欺負小姑。想歸想，我還是流下幾滴淚珠，旁人都說難得見到姑嫂就像姊妹般情意的，真是羨慕我們，其實我是喜極而泣，你懂吧！

　晨間空中佈滿薄霧，帶有些微水氣。沿著寬敞的大道漫步，路線一如往常。踏在水泥路上，並不是預期的穩固，反而覺得有鬆動。車子行經其上，應是異常的顛簸。 仔細觀察路面，已有衰頹的徵兆。經過烈日的曝曬與寒冬的冰冷，它的肌膚已開始龜裂，這是缺乏保養，亦或是難逃歲月的摧殘？道路兩旁，蓄積幾窪的雨水，暗暗侵蝕容顏。不禁開始擔心，當梅雨來臨時的雨季與颱風侵襲的七月，它能否逃過一劫。 不久前，村莊鋪上一層柏油，經過一番整修，路就如同美人精心洗滌秀髮，顯現亮麗的烏黑，透露出青春的氣息。車子平順的通過，行人也不須懼怕前方暗藏玄機的陷阱，不再感受到它的遲暮，腳步也隨著年輕雀躍。 道路需要替它上妝，而非如補丁般的東貼西黏。因各個施工單位缺乏完整溝通，常有今日路面填整完畢，隔日又有某單位為了管線問題而再度開挖的情況發生。施工時，除了有震耳欲聾的噪音，有時又夾雜著滿天的飛沙。晚間騎車更令人心驚膽顫，深怕稍有差池便連同水溝蓋掉落地底，畢竟電視上出現太多如此熟悉的新聞畫面。 水泥道路雖然比柏油路較易損壞，但我卻喜歡它的古樸。順著玉章路往海印寺走去，路面雖已有破損、略微凹凸，卻最易讓人引發思古的幽情，籠罩在回憶中。，太武山頂往屏東方向的水泥登山大道雖不甚平整，我卻不以為苦，反而樂在其中。這條路的興建是歷盡艱辛才完成的，走在上頭，常常不自覺的走進歷史，進入那個士兵冒著生命炸開巨石、拿著鐵鍬揮汗的年代。 這條水泥山路完工有多久了呢？打從有記憶已來，它就存在。島上的許多路面，年齡比多數人來的久遠。行經中央公路，還可以見到當初整平路面的大石輪，驅車經過總覺有些感懷。這條島內使用最頻繁的路，也是在動盪中完成，即使時代轉換，它肩負的重任依舊不變。 有時望見車子在道路奔馳，會有股惋惜。機車、汽車雖然方便，節省許多時間，但也流失許多感受。偶爾下車，用雙腳確實的踏著路面前進，你會發現，路並不是一成不變。如果夠細心，也許還能挖掘出許多故事。

  壹、黃河邊　   溪流於風雨中扭曲了姿勢 仍緊緊抓住歲月的身世 　遠行遊子還在風的盡頭趕著路 扁舟，被櫓與槳辛苦撐著 等待鄉愁的擠壓，於行囊裏   貳、蘇  州　   詩人兜售的繁華已散場 滯留於甲板的酒漬被風吹醒了 舟船切過晨霧中的蘇州水巷 白居易踏過水聲喝酒去了 杜甫仍自泛白鬢鬚推敲烽火的速度   參、長  江　   赤壁還在呢，輕舟繞過猿猴的喧囂 隨蜀國戰火沉沒於江的冷寂 　遲歸的蘇軾已找不到渡船口 三國的風仍在？功名淹沒了功名 漂泊的辭賦讓每吋風景站成了風波   肆、永定河　   盧溝橋的天空被炮火擦亮了 自槍的準星中開始學習渡船技巧 　炮火走過江與河的岸邊 被定格的靈魂找不到轉世的生命 自風的漩渦中翻閱眾生與菩薩的距離   伍、紅毛城　   紅毛城在遠方站成了地標 淡水的黃昏在波浪中褪色了 　水鳥飛過紅樹林後而醒著的水筆仔 放縱彈塗魚自鬆弛的南風中打盹 招潮蟹身世的解讀技巧，遺忘了   陸、安  平　   古堡的路仍然通往朝代末年 當荷蘭人沉迷於南台灣的暖冬 　炮火把風的張力撐破了 國姓爺彌留於唇邊的喟嘆 讓渡了風走過渡船口時的狂笑

  一、人性     船過水無痕是許多人的通病，尤以現實的人生，沒什麼實力，踩著他人的肩膀順勢而上的大有人在。一個沒沒無聞的人，靠著機伶的頭腦、巧妙的手段，經營人脈，在機運到來的時刻，一躍而上，終而身段不同、架勢不同，走路看天。 肩膀讓人踩、頭皮讓人騎，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曾被利用之人，心灰意冷之際，亦認清人生、看清人性。原來，外表的憨厚，也有口蜜腹劍的時候，週遭親友稍一不慎，便躍入了他所設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可怕的人性、汙濁的人心，那單純的人兒實不容於複雜的社會。心存善念有理想，營造幸福的空間，難上加難。尤以是非之地是非多，汙濁環境難清流。理想主義，不合乎現代邏輯。 公理倘若喚不回，不如停下腳步歇一歇，遺憾地離開。世界之大、島嶼之多，選擇一個屬於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 同樣的一顆心，由左胸膛散發出去的，形形色色。尤以處於現今利慾薰心的社會，名與利的結合，要出汙泥而不染談何容易？當遇見難得的一股清流，正欣喜之際，由後而來的排山倒海，將之壓得喘不過氣，之後紛紛以圓融勸之。須知，社會講究的是歷練、人心存在的該是善念，不是一味的應和與盲從。墨守成規的結果，改革之路難上難，心力交瘁心受傷。 正義的伸張，秉良心做事，不該只是一個口號，心口如一為首要，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蜜糖隨處飄，飄過之後煙消雲散，從此視而不見，再找一個下手的目標。   二、飲酒     適度的飲酒，有促進血液循環的功用，但飲用過度，傷財傷身傷和氣，得不償失。 一身酒味的男人，踉蹌的步伐跟平日的靦腆不搭軋。平時中規中矩，此刻醜態百出。當酒醒之後，不知有否後悔貪杯釀大禍？ 滴酒不沾的人自然勸人少喝酒、多喝茶。如此一來，酒廠生意差，縣民福利將被刮。 一直以來，很反對喝酒文化，尤其親睹飲酒過多，葬身酒海，毀了家庭，人間悲劇一樁又一樁，何苦如此不堪。傷了父母心、苦了妻小難度日。 一路喝酒一路醉，誤將馬路當成床鋪，任它天搖地動，打鼾聲勝那車流聲。此時，天地為家、酒精壯膽，不需棉被不需床。運氣好，隔日光線刺眼簾，在劫難逃則說再見。 黃湯下肚，借酒裝瘋的大有人在。今天話不投機，明天拳打腳踢。醉後甦醒現原形，思想起，彷如催眠已忘記。 酒國逞英雄，自不量力。在其他工作崗位盡心力，才是實際。 金錢有地方賺，名聲沒地方買。酒後亂性誤前程，貪杯的結果，毀了自己，也傷了週遭的和氣。甚且，賠了性命，還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那就真的死得太冤枉了。   三、市場一瞥     霧朦朧、雨飄灑的清晨，經過了市場，忽見一老人，坐在一張鐵椅上，身邊放了一個環保袋，旁邊則有幾位阿嫂圍觀。 趨前探究竟，原是天雨路滑，老人家不慎跌倒。發現他額頭和膝蓋受傷，欲嚷來找停車位的另一半將他送至醫院。上醫院要花錢，老人家說什麼也不肯。看他衣衫襤褸、又身上破皮，告訴他不用怕，有健保，至於一百元的急診費願意幫他負擔。 老人家拿出身上的手機，要我幫他撥回家。很不巧，手機沒電。我掏了掏口袋，突地想起昨日將手機置放大衣口袋，今日不冷，未穿大衣出門，也忘了隨身攜帶。繞了一圈，周圍一樣沒人帶手機。而此刻，正好有一輛休旅車經過，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醫院不遠，請駕駛載一程。 難過的答案：「叫救護車呀，等一下如果發生事情，將責任推到我身上，要叫我負責嗎？」 由外觀判斷，只受皮肉之傷，不到「死人」的階段。但「內傷」之謎？惟有醫生能解。醫院就在前頭，不是很嚴重的傷，亦要嚷來救護車，豈不浪費醫療資源？我們每個人都有跌倒的經驗，縱然只是磨破皮，也不是好走路。年輕人如此，瘦骨如柴的老人身上也沒什麼肉，豈不更疼。 安撫老人家，原地休息，等我搬救兵。猛回頭，老人家的親戚瞧見了他，幾個人，有的幫他提東西，有的帶他上車，將他送回家。 走到車身旁，告訴他的親戚，「阿伯的額頭和膝蓋受傷，記得帶他上醫院擦藥。」 忙沒幫上，倒是看見市場百態。   四、消費券     消費付券免付錢，多多益善商家歡。你來我往話消費，一券在握好過年。 年關將近，孩子愛過年，大人很為難。新衣新鞋和新襪，外加壓歲錢，孩童露笑靨，大人展愁顏。 歡喜過年，幾家歡樂幾家愁。年終獎金夠豐渥，春節日子免煩憂，遊山玩水任遨遊，走國內、飛國外，自由自在樂開懷。遇見經濟不景氣，減薪的減薪、裁員的裁員，經濟有負擔，過個好年難上難。 甘霖從天而降，猶如玩具紙鈔的消費券，每人發放三千六百元，分別貳佰與伍佰，將它藏進了口袋，經濟稍寬鬆、肩膀稍輕鬆，表現於臉上的是眼角笑瞇瞇、嘴角盪漣漪。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縱然睡眼惺忪，突地一震，雙眼亦會露星光。看到錢來也，當然是面帶笑容迎鈔票。 消費券的領取，攜帶身分證、印章、通知單；未成年由法定代理人攜帶戶口名簿。消費券的使用，因人而異，許多人將它花在辦年貨。以往花「真鈔」、現今玩「假鈔」，沒有用到自己口袋的分毫，燦爛的笑容如花朵綻放。 一家六口，總值兩萬一千六百元，好過年、不必花口袋的錢。將它們用在壓歲錢、辦年貨。走到街頭巷尾，大家都說政府好，民間疾苦都知道。但聽到許多聲響，反映二百元少、五百元多，上個市場買個貨，不找零，硬要東湊西湊，湊足五百元。「敗家」的結果，商家不嫌多、消費者皺眉頭。 商家紛紛推出優惠方案，使用消費券，買千送百、大摸彩、物超所值大回饋………。一人一份三千六，從指尖溜出去的，無論一次打死或多次消費，千萬記得在既定的時間用完。刺激消費，可別辜負了政府的一番美意。   五、年終大掃除     除舊佈新賜予整潔的環境，平日一小掃、年終一大掃，掃塵埃、去霉運，來年行大運。 沿著村莊走一遭，撿拾垃圾與清掃，大人小孩逗陣來，還原社區真面貌。環境的整潔由自身做起，再擴及他處。當走過大街、繞過小巷，自動自發的人兒紛紛加入陣容，無論出力多寡，「心意」讓人感佩。 古厝旁的一條小水溝，雜草叢生，砂石阻塞了水流，只見埋頭清理的男人在冷冽的天候，由額頭滴落汗水，那一襲紅色的夾克，染上了幾滴汗珠兒。憑藉著一己之力，在圓鍬的輔助下，數個鐘頭後，水溝不堵，還原了清新的面貌。 這樣熟悉的背影，雖然不普遍，但終有人出現。數年前，一位退休老師，常帶著他的孩子掃馬路，當枯黃的樹葉紛紛飄落，飄灑在馬路的兩端，人車穿梭，葉影跟隨，經過他們的打掃，道路整潔。而海邊旁的「石將軍」之處，雜草掩過人頭，小腹微凸的男子，主動除亂草，讓空曠的環境更清幽。經過廟宇旁，常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蹲於地，用小鐮刀劃去石縫裡的小草，輕輕割、慢慢刮，沒人發現他將小愛化大愛，但剛好被我瞧見。 島嶼拜拜多，飲料裝成籮，看到阿兵哥口渴，派上用場地由家中端出各式飲料，其中一位很有禮貌地說：「謝謝阿姨。」 「叫姐姐，喊阿姨就不給你喝。」有個年紀的女人，真怕被人叫老了。 這代的年輕人，腦筋靈活、異口同聲地：「謝謝姐姐。」 由後方來前線服兵役，時而看到家屬來探眷。來的時候擁抱而泣，去的時候離情依依。十年之後，如果仍有兵役制，這幕景象，將在我的兒子身上重演。現在多疼他們一些些，將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哪天，孩子出遠門，亦能遇貴人。 垃圾不落地不該只是一句口號，沿路而行，寶特瓶、鋁箔包、便當盒、破拖鞋、廢紙類………，清掃了數袋的垃圾。是人兒隨地扔？還是風兒到處飄？這在島嶼隨處見，累壞了環保的人員。 除舊佈新乃民情風俗所致，然而平日多清理，給自己一個窗明几淨的空間。過年關，不必費時費力氣，清潔人員亦不需疲於奔命地載走一車又一車的垃圾。   六、迎新年   遊子返鄉圍爐團圓，家家戶戶貼春聯、拜祖先。主婦忙，暈頭轉向為過年。 裡裡外外掃一遍，洗洗刷刷好印象。除舊歲，一掃塵埃迎新年。新年好，萬事如意笑嘻嘻，春風滿面洋喜氣。 恭賀新禧、招財進寶、年年慶有餘………，一樣的過年，不一樣的景象。年節的風俗依舊在，熱鬧的氣氛少營造，街上走一遭，舞龍舞獅見得少。鄉間寧謐如往昔，年假何處去？活動雖然多，奈何天公不作美，室內室外溫差大，氣候冷颼颼，陰雨綿綿壞天候。（上）

「口頭禪」一詞，根據國語活用辭典的解釋，本指「不明禪理而愛套襲禪家用語以為談助。」今日所謂的「口頭禪」，即是「口頭語」，泛指經常掛在嘴邊而意義淺近或毫無意義的套語。至於起源於何時何人？想必已難考證。 「口頭禪」在人類語言中可說普遍存在，中外皆然，尤其在老師講課、專家演說及朋友談話之中，更是屢見不鮮，而且各行各業，都有其慣用的套語，去年有人發現馬總統的口頭禪是「馬上，做到」、劉兆玄院長是「到底做不做？」一般老師最常用的口頭禪是「我告訴你們」、「注意聽喔！」、「聽清楚沒有？」「懂不懂？」而記者訪問時最常用的是「你會不會覺得」，……真是不一而足。 曾有心理學家認為：「口頭禪」的形成，可能是心理的一種反射，大致跟使用者的性格有關─常用「差不多」「隨便」的人，大概缺乏主見或個性隨和；常用「據說」「聽說」的人，可能謙沖自牧或信心不足；常用「沒問題」「看我的」的人，也許自信滿滿或自命不凡；正所謂「察言而觀色」。如此看來，口頭禪並非毫無意義，似乎隱含著某些相關的性質在內。 自幼至今，在所認識的人當中，也曾見過幾位比較奇特且令人啼笑皆非的口頭禪，願在此提供鄉親分享。 就讀國小高年級時，我的歷史老師幾乎每句話的開頭都會用「這個這個……」來當「句首發語詞」，有時一兩次，有時則接二連三地說了一串，那時尚不知這叫「口頭禪」，只是覺得新鮮好玩，我與何克強等幾位同學便不再專注於聽課了，開始用「正」字來畫記老師說「這個」的次數，有時老師「興致來潮」，一連說了幾次頻率較快的「這個」，常令我等忙得措手不及，一節課下來，的確畫了不少的正字，下課之後，同學便急急忙忙地相互對照，雖然沒有標準答案，也不知誰對誰錯，但是對於一位小學生來說，無異於增添了上課之外的另一番趣味。 無獨有偶，就讀金城國中時，又有一位外省籍的理化老師，每當思考時，「這個這個……」便會立即蜂擁而出，比起前位恩師，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節課下來，不下數百個，數量相當可觀，當年無人為老師統計，只專注於他的講解，然而聽到最後，仍是一頭霧水，一方面是個人資質魯鈍，一方面是「這個這個」早已淹沒了主題，只好自行看參考書了。 民國五十八年，父親生病長期住院，因而對於衛生院的醫護員工，均有幾分的認識與了解，其中有位大夫，只要病人家屬找他，他在診察過後，總是說了一句「沒有關係」，不知是真的「沒有關係」，還是一句安慰的話。直到某日，遇到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其家屬焦急如焚地跑來找這位大夫，大夫仍然一如往常，非常鎮定地說「沒有關係」，就在說出「沒有關係」之後幾分鐘，病人便「一命嗚呼」了，據說家屬非常不諒解，憤怒地找這位醫生理論，後來才知道原來「沒有關係」是這位醫生的口頭禪，並無實質的意義。 居住金城新莊期間，有位芳鄰在朝（縣府）為官，聽他講話的氣勢，好像無所不能，無論大事小事、難事易事，都說「沒有問題」。直到某次，因為想要撤銷離職一事，難度頗高，於是求之於他，他還是一仍其舊，輕鬆答應，隨口說了「這事簡單，沒有問題」，隔了數日，他面帶難色，告訴我說：「沒有辦法。」事後聽人說，這位官員經常事前「沒有問題」，事後「沒有辦法」，常在不解實情、未經思慮之下，直接就來一句「沒有問題」。仔細推敲，「沒有問題」已經成為他的口頭禪了，自己仍不自知，而旁人也信以為真。 就讀師大時，有位老師為人正直，教學認真，開始上課之前，總是先來一頓「清喉嚨」──「咳、哈、嗯……」，或是每間隔幾句就來一回，尤其在思考問題時，次數更加密集，一節課下來，不知凡幾？這位老師並無感冒，也未喉痛，純粹是一種習慣，或可視為另類的口頭禪。 任教重慶國中時，學校利用全校週會時間，外請台灣師大某教授蒞校演講，教授一上台，隨即開口說：「校長，各位老師─啊（第一聲），各位同學─啊，今天風和日麗─啊，……啊」，每說一句，必定是停了一拍，而後「啊」了一聲，學生聽了幾句之後，幾乎都能「舉一反三」，在教授未說「啊」之前，集體搶先「啊」，學生「啊」了幾次之後，教授似乎已感受到學生「熱情」的反應，一方面盡量克制「啊」的出現，一方面也降低「啊」的音量，神情好像有些尷尬，那時我也下令自己導師班的學生──「誰再說『啊』，我要重重處罰。」雖然立即收效，但是散會之後，校園已是一片「啊」聲，此起彼落，令我發出會心的一笑，足見口頭禪的感染力，著實超乎我的想像。 另外，我有位教數學的女同事，禮貌相當週到，每次接聽辦公室電話，一拿起聽筒，「對不起！這裡是三年級導師辦公室，對不起！請問您找那位老師，對不起，……」，一連串的「對不起」，幾乎每間隔一句話，就穿插一句「對不起」，旁聽者以為是在向對方道歉，而對方聽後也許莫名其妙。「對不起」本是做錯事時，心感愧疚的一句道歉之詞，而這位老師卻在平常交談時大加使用，熟識的人深諳這只是一句口頭禪而已，並無其他的涵義。 內人有位公民科的男同事，無論遇到任何事情，均以「管他的」來回應，久而久之，已成為這位老師的口頭禪，言談之中，不斷地出現「管他的」，有時連對他有利的事，他也說「管他的」。事有湊巧，這與我的一位教理化的同事類似，只不過他是以閩南話「睬睬伊仔」（不要管他）來回應，此二人分別任教不同的學校，完全不認識對方，卻有相似的口頭禪，實在巧妙有趣。 民國七十五年，由於中和住家頂樓施工，某日，來了兩位土水師傅及一位水電工人，三人一邊工作一邊聊天，細聽他們對話，幾乎每一句話的前後，皆會加上一句與內容無關的「三字經」或「六字經」，我感覺非常刺耳，他們卻說得自然流暢，他們並無惡意，也非罵人，若從文法的角度來看，只能說是句首語尾的助詞，不具意義。今日的一些年輕學子，隨口就是一句「幹」，他們覺得這個字很親切、很悅耳，好友之間，無論聊天玩笑或是吵架，均離不開這個字，久而久之，這些不堪入耳的詞彙，已升級為可以接受的「口頭禪」。值得警惕的是這些「髒」字，用慣之後，往往積習難改，隨時可能出口成「髒」，若是用在長輩或陌生人身上，也許惹來無謂的麻煩，還是小心為妙！ 還有「我跟你說」，也是一句常見的口頭禪，朋友當中，就有幾位，不論聊天或吵架，每句話一開頭或是每間隔幾句，就會出現，有時擔心對方沒聽清楚，還會連用兩次以上，「我跟你說，……我跟你說，……」不絕於耳，直到對方不耐煩，甚至出現反彈──「我已在聽，而現場只有你我二人在對話，不必再加上這一句」，一經對方提醒，此時才知警覺，但隔了不久，「我跟你說」立即「死灰復燃」。與「我跟你說」性質相近的還有「我告訴你」「聽到沒有？」「我個人認為」「基本上說」，常用這些口頭禪的人也是不乏其例。 又如「然後」，本是一個相當普通的連接詞，用之得宜，恰到好處，然而有些人竟然在每句話的開頭全部用「然後」來銜接，不該「然後」也「然後」，「然後」之後又「然後」，用慣之後，不加「然後」，好像接下去，說的人滿口「然後」，卻毫無感覺，因為「然後」已經融入他的語彙，成了他的口頭禪。 我也曾經請教母親、妹妹和同學，希望透過他們，集思廣益，幫忙想想看金門話最常用的口頭禪，他們想出了「　落」、「恁娘我鬼」、「　安　  ？」、「摳恁母」和「夭壽喔！」。其中以「　落」最為普遍，每在思慮之時，「　落、　落」便會自然而然地來到，有時「　落」起來，數量亦頗驚人，其性質相當於國語中的「這個、這個」，這是比較文雅的口頭禪，不分性別，皆可適用。 其次是「恁娘我鬼」，「恁娘我鬼」時有所聞，不知真諦為何？有人偶而用之，有人則習以為常，父親就屬常用的一族，不過，「恁娘我鬼」似乎帶有幾分粗野、責備或驚訝的意味。 「　安　？」本是疑問之句，一般是在懷疑時使用，相當於國語中的「真的如此嗎？」然而有些人在不該質疑時也經常用它，似乎是處處質疑，仔細推敲，當事人並無質疑之意，只不過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口頭禪。 最後兩句在使用上有性別差異，農村社會裡的男子慣用「摳恁母」，女子則常用「夭壽喔！」本是兩句罵人的粗話，由於面無慍色，語調平和，微妙地穿插於話語之中，並不覺得刺耳，反而感到鄉土味濃。 大妹對於選舉曾身經數戰，她說候選人與助選員無論選前或選後，逢人就說「謝謝」，即使對方惡言相向，還是一句「謝謝」，久而久之，不知不覺，「謝謝」已成為語言中的一部分，隨時掛在口中。還有佛教信徒，開口閉口都加了一句「阿彌陀佛」，慈濟人隨口就是「感恩」，這些特定身分的特定用語，無論說了什麼話，都會不加思索地加入這些字眼，毋庸置疑，應可視為一種口頭禪。 上述所舉，僅是個人平日所見，相信每個人的一生中，一定會遇到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口頭禪，口頭禪雖然被許多人認為是語言中的冗詞贅句，毫無價值，但若運用得宜，無傷大雅，常是妙趣橫生；若是使用不當，不僅格格不入，適得其反，有時還會惹來無謂的誤解與紛爭；若是常用「髒」字的口頭禪，甚至可能引來意想不到的災禍，實不可不慎啊！

對飲。五十年對五十個風雨 春秋已徐徐烙刻在我們的額際 這壯闊如您舉杯的豪飲 如嘯嘯花瓣開落的撼動 那種入醉的七尺震裂。迸發 那種急急交頸的沙場雲和月 那種叮叮噹噹狼煙碰觸的年齡 再烹一。深邃的吞吐高昂 啊。我們的江湖還有多少笙鼓縱橫 我們人生還有多少金光波濤 一掬歸來的白霜乾坤。滔滔的飲者呀 是誰招惹恣意青瑩燈下的紅塵 是誰看見杯底暮色的人 又是誰掀起時間幽幽橫行 留下年少不堪的傾斜 對飲。我們從容的頭顱朝南撐展 一排緩緩行進的影子供著 所謂答案。林林總總都是喉結出鞘的易水 那些最初的壯闊定義 楚楚晃晃如亂髮翻白的輕抹 光華技場。弦歌退去 我們莫非是人世素絹沾溼的落款人 這微微半句薄倖碑名 半囊子竟是掠吻而過的時間凍結 繁花墮落。我聽到容鏡裡的風迴星殞 一滴酒末。兩袖纏身 我們都是倥傯過河的一枚棋子 欲醉欲飲。唇齒間有我們投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