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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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台灣國家公園都會公園志工聯盟大會活動後記
距離上一次(94年)參加雪霸主辦的全國國家公園暨都會公園志工聯盟大會已有十年之久了,期待許久終於可以再次參與盛會!說什麼也要把握這次親近台中都會公園景致,還有和大伙出遊見習的好機會。 搭乘五月一日華信航空最早的班機,我們幾位金門志工伙伴,風塵僕僕飛越台灣海峽來到台中。一出機場,就被接機伙伴的熱情喚醒原本沈睡的心靈,剎那竟以為自己是大人物,有歡迎看板、有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和簇擁而上的伙伴,揭開此回熱情旅程的序幕。原以為我們該是來自最遠彼端,誰料我們竟是第一個踏入台中都會公園的團體。門口兩列隊伍熱情的歡呼聲和歡迎歌,讓我們心裡的那股暖流持續蔓延著……。用完午餐,我們前往空軍清泉崗基地,進入基地後,進行兩小時全民國防教育,體會全民一家,軍民「責任一體、安危一體、禍福一體」的共識。IDF經國號戰鬥機是最令我們振奮士氣和感覺驕傲的參觀項目,這可是1980年中共對美國施展外交壓力下,美國否決台灣的購機計劃,使得我們不得不自立自強,由美方協助技術移轉,所自製的輕型超音速噴射戰鬥機,近距離觀看,更是挺拔軒昂,我們不禁被它氣勢所震懾。 午後進入漢翔園區,這裡原來是美軍高級軍官住宿休閒的俱樂部。仿美國德州社區型的豪宅建造,佔地十二公頃,視野遼闊,空間舒適。同行伙伴美玉邀約在園區內跑步,可惜每日行程滿檔,也就錯過這難得的異地路跑體驗。進入室內是一個公寓式的住宿空間,我們六位伙伴同住非常寬敞,客廳、餐廳、冰箱、洗衣機一應俱全,不過就住個兩天,有些設備也就不會使用了!入夜,在客廳品嚐著來自金門第七期志工和台中伙伴熱情送來的蘋果、點心和糖果,在水晶吊燈的光影閃爍中,度過溫馨的第一夜。 第二天是活動的重頭戲,今天兵分四路,A組是追逐山海:鰲峰高美情、B組大坑霧峰尋幽探古之旅、C組大肚山嶺采風行、D組城巿靚點線。為了挑戰、訓練一下自己的體能,我參加的是B組大坑登山健行。目前共有11條步道,我們是由地震公園旁的9號步道登山,步道由經補路起算,全長約1700公尺,路旁都是販賣農特產品的小店,據解說老師說這些攤位都是鄉民跟政府申請抽籤的店舖,有些店自營,有些則是租來販售特產小物的。假日登山步道遊客如織,確實創造一些商機。走完水泥路後,沿著木棧道路繼續往上走,周圍種了荔枝、龍眼、相思樹、無患子、泡桐……。突然解說老師停下腳步,為我們介紹生態殺手「香澤蘭」,據老師說:「香澤蘭會攀附在其它植物的外圍,造成植物無法吸收陽光,而慢慢枯萎甚至死亡,是侵略性很高的樹種。而且更可怕的是,它是動物界的避孕藥,他會使動物失去生殖能力……」,說到這裡,不曉得那位伙伴突然搞笑發問:「老師!請問它對人類有效嗎?」,這一問當然是引起了一陣訕笑。再往前走,地勢又更高了,登高遠眺,台中巿美景盡入眼簾,在這不冷不熱的春末,漫步山中,微風徐徐,伴隨蟲鳴鳥叫,身體的每個細胞好像重新被洗滌,整個又舒活起來了。 近午時分,天氣炎熱,走入「立法院議政博物館」暑意頓消。館內解說小姐看到我們到來,馬上趨前熱情招呼。據館內人員講述,這裡是立法院於民國九十六年成立的史料保存館,館內設有7個展區,分別為「認識立法院」、「新世紀立法院」、「國會外交」、「國民參政會」、「王院長國會外交成果」、「臺灣地方議政」、「國民大會憲政史料」,設立目的是希望藉著館內各項議政資料,讓民眾了解民主法治的進展。館內一隅陳列立法院推動外交,出訪、接待或參加國際會議,與各國官員使節交流的紀念品。日本官員為表謝忱特別用書法書寫致贈的感謝狀墨寶、宏都拉斯副總統桑多士贈予的瑪亞文化月曆圖騰、德國柏林熊……都是展現各國濃厚文化氣息的藝術之作,讓人久久駐足,不捨離去。在此,我們不僅見證立法院在外交上的努力,更見識到多元文化薈萃及交流。再走到省諮議會紀念園區,這裡原來是臺灣省議會,因精省後失去監督省府之功能,臺中縣政府便將這裡開闢為紀念園區。我們索性尋涼亭或林蔭處,席地用起餐來。這園區環境確實幽雅,據說約有二百多種的植物,可惜我學藝不精,認識樹種不多,但能倘佯在秀麗景色中,自得其樂卻也值得! 話說「好酒沈甕底」,今天最後一個景點,是我慕名已久的國定古蹟「霧峰林家花園」。林宅花園是頂厝系的林文欽於清光緒年間(1893年)為其母親羅太夫人所興建,命名取老萊子彩衣娛親,所以又稱「萊園」。霧峰林家曾經是地方上最具有政經影響力、顯赫一時的家庭,與基隆顏家、板橋林家、鹿港辜家和高雄陳家並稱台灣本土五大家族。屋內建築寬廣、挑高約有2層樓,抬頭視野延伸許久才見屋項,跨過門檻時,尤其要記得將腳抬的高高的,以免絆倒!林宅建築氣勢從細微處可見一斑。林家也重教育,林獻堂在1949年在園內興辦明台高中,興辦至今已逾65年,培育不少文武兼備之後人。隨著嚮導老師再走入萊園,入口處有「自題五柳先生傳;任指孤山處士家」一聯,這入口原來是萊園大門,是園主仰慕陶淵明(五柳先生),林和靖(隱居西湖孤山)喜恬淡不趨榮利的氣節,題文以表淡泊名利之心。園內「宮保第」則是林家第5代林文察1858年建。林文察因協助閩浙總督左宗棠平定戴潮春事件有功,後戰死於太平軍之亂,享年36歲,屍骨難尋,追贈太子少保,欣賞古蹟彩繪藝術之餘,亦見證林家階段蛻變。走進中庭,中堂可以看見福州戲臺及菱角軒,是林家平日用來款待川留不息的政商賓客,戲台中間大花廳藻井是大紅色芙蓉花,美艷嬌媚,彷彿艷麗女子即將出堂,令人迫不及待想一睹風采,戲台底放置五個大水缸,聲音可透過水波,讓舞台演出達餘音繞樑的最好效果。其木雕與架構豪華程度可以說是全台第一,可惜921大地震受損嚴重,後經政府撥款修繕,讓林宅往日風華得以再現眼前。 拖著一天的的疲憊,傍晚返抵漢翔園區住宿。又累又餓的我,顧不得形象,索性先坐在房門口,啃著伙伴從大坑買來的芭樂,等待室友的歸來。山上水果果然甘甜,身體的疲累在齒頰清香間得到紓解,人也跟著暢快舒坦起來。終於,大伙都回來了,進屋稍作梳洗,換裝迎接今晚的表演餐會。首先開場的是脊椎病友協會傳統風俗表演,表演人員活潑開朗,快樂舞姿振奮在場的伙伴們,我們不禁跟著搖擺,真不敢相信他們都是脊椎受傷的朋友。 接著是我國的文化瑰寶-京劇戲曲表演,進場小旦眉角輕挑、表情婉約嫵媚,輕聲嘆氣中舞動白色水袖,身段動作極為豐富精緻,唱腔絲絲入扣,動人的表演,贏得台下一致好評。曲畢主持人介紹女角,原來她是中都伙伴,更讓在場的我們震驚不已,讚嘆台灣國家公園志工群果然人才濟濟,說、學、逗、唱無一不能,能歌善舞、文武兼備,若隱於內而不張顯,真讓人無從發覺啊! 當我們還沈醉在戲曲浪漫氛圍中,忽然聽見主持人唱名:「接下來由金門國家公園為我們帶來『數羊』表演。」天啊!候補參與盛會的我,昨天才臨時匆忙練舞,表演前更來不及再預演複習一次。這一上去果然忘了一些動作,轉身旋轉多有疏失,還好來自各地的伙伴們歡樂情緒早已徹底釋放,也就不注意這些枝節了。接下來是各單位的表演,其中以黑面琵鷺動作設計成的舞蹈最為有趣,有黑面琵鷺在水中「撓」(找魚)、單腳站立休息、小跑步、展翅和整理羽毛的動作,台上、台下跳成一團,歡樂亢奮感染每一位伙伴隨旋律盡情搖擺,連平日嚴謹的長官們也開懷投入,和大伙唱跳了起來。而我們透過唱跳遊戲,也更了解黑面琵鷺日常動作習性,多元的演出,寓教於樂,真的非常有意義。 第三天停留在台中都會公園內,今天是中都安排的環境教育課程,內容涵蓋6大主題:主題1特派任務、主題2樹木大PK、主題3光陰的故事、主題4大自然的創作篇、主題5小水滴的旅行、主題6大樹我的家。在城巿中最親近大自然的地方「台中都會公園」,我們一起探訪可愛的生物,一起守護這個美麗的家園,希望藉保育觀念的永續傳承,讓我們所處的生活環境充滿活力新視界。 揮揮手,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感謝中都伙伴的熱情招待。我們帶著三天的故事和回憶依依不捨飛離台灣海峽。透過不一樣的環境體驗,一場與大自然近距離的接觸,讓我們純真的心靈再次豐盈。感恩所有的志工伙伴們的參與,因為有您們,我們又再次共同寫下精彩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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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國家的細胞
孩子是國家未來的主人翁;孩子是日後人類的將來發展者;而,每一個孩子所成長的「家」-正是國家的細胞。 細胞若不健康,這經由「細胞」所組成的「社會」,所建構出的「國家」,怎可能平和安樂與康泰興盛? 聯合國於1994年倡導國際家庭日-訂定於每年的5月15日。但,當前社會的家庭功能已在逐日消沉中,有多少孩子生活成長在家庭破碎的環境中﹙一個班級裡雙親仳離的家庭逐年攀升﹚;許多孩子早餐空腹著上學,晚餐在安親班裡吃著外賣便當,清晨出門,摸黑才回到家,家庭就似旅館,而家長的順口語,總是-「去洗澡/去睡覺」! 爭嚷吼鬧的家,空盪而無人在的家,空鍋冷灶的家,無有歡聲笑語的家,對成長中的孩子,是個會傷人的家;盡是指責貶斥怒罵聲的家,更是嚴重摧折孩子人生自信心的「悲敗性格養成之家」。 「家」這細胞健全了,「社會」和「國家」也才能有所遠景;而,5月15日世界國際家庭日的真正意涵才能彰顯。禱願,每個家庭都能為「家庭大業」戮力以赴-讓孩子們有所溫暖安好和樂氛圍的家庭歸屬感環境中,得以平安、喜樂、陽光、豁達的奔赴屬於孩子們的人生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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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讀‧樂讀
假日回娘家,瞧見三歲多的小姪女和幾個哥哥姊姊們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繪本,那專注投入的神情,讓我回想起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那天下午,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媽媽,對著客廳裡的我,喊著要去村子裡頭的小店買佐料,看書看得正入神,一手接過零錢,另一隻手還抓著書本,奔跑到小店門口,老闆娘問起買什麼,這才想起剛才根本沒有專心聽媽媽說話,好吧!趕緊回家問,正忙著切菜的媽媽,聽見跑步聲,頭連抬起都沒有的再知會了我一次,聽了立即來到小店,不等老闆娘開口,心一沈,我又再次拔腿往回家的路上跑,匆忙的腳步聲,讓媽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作勢拿起身旁的掃把要打人,我看了心驚膽跳,連忙說著:「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要買醬油,要買醬油。」沿路念著念著念到小店裡,可把老闆娘笑到彎了腰,事後她和媽媽提起這個書呆子女兒,都要問起平常在家也是這副德行嗎? 愛看書不知道是不是基因會烙印?還是因為大人的身教?據阿嬤說起,爸爸以前認真讀書的時候,村子裡做醮,敲鑼打鼓甚是熱鬧,只有他完全無動於衷;外婆則是很驕傲的告訴我,她的女兒我的媽媽,當年讀書都是一頭栽入,完全不理會一旁玩鬧的弟妹們。我的阿嬤在我懂事的年紀,就曾經無奈的自言自語說著:「娶到識字的媳婦,真艱苦。」因為自家兒子看書就算了,媳婦也在看書,孫子們有樣學樣也都看著書,務農家庭鎮日裡都該忙著的,怎麼可能會有多餘的時間鑽進書堆呢?只是,優游書海的喜樂,真的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也不是不愛看書的人所能體會的。 為了讓寶貝女兒也愛看書,兩歲多就開始帶往圖書館看書,總是不到三分鐘就被管理員提醒不要一直開口說話,十分鐘不到,就會尷尬的抓幾本繪本就拎著小孩開溜,因為這個好奇寶寶邊看繪本會邊問「為什麼?」,一定會干擾到正在看書的人。忘記過了多少日子,有一天,這個小孩可以坐著看書兩小時不動,有一天,遇到一位書癡-也愛看書的班導師,他自掏腰包買了幾百本的圖書放在教室裡給學生們借閱,十來歲的孩子課後的休息時間有書作伴,上學的日子天天是讀書天,學校看不夠,書包又裝滿帶回來,自己看不過癮,還會推薦好書邀請媽媽一起閱讀,甚至還會問起,如果功課或才藝表現優現,可以買書犒賞嗎? 看書的樂趣,在原生家庭得到滋養,享受閱讀的美好,也在我們下一輩的孩子們身上看到;只是瞧見一屋子的寶貝沈浸書香世界,就會想起我那看書看得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語的童年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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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過招挑戰底線
小二課後班裡,隔代教養、單親的孩子為數不少,一整個下午,除了功課指導和才藝課程,我還得和這二十幾個小鬼鬥智,師生過招有輸有贏,經驗的累積漸漸讓我可以如如不動的面對學生的挑戰。 中午放學,課後班學生紛紛到教室。我總例行的提醒他們:認真完成功課的就可到角落玩或做自己的事,大部分學生是認真的埋首在書頁之間。 總是有一批留在原班教室訂正或補寫功課的孩子們姍姍來遲。他們一進門,其中幾個孩子來跟我說「老師,我們功課都在教室寫完了,我們老師也都改過了。」 我忙著看作業,邊回答著:「嗯,那先把聯絡簿跟寫好的功課拿給我再看一下。」許久,不見他們的動靜,原來已在位子上安靜的振筆直書。心喜一番,我的警覺應該讓其他孩子有了警惕之心。 幾週之後他們故技重施,在原教室補完功課,才一進門又開口:「老師,我們功課都寫完了,我們老師也改好了,功課都在她那裡了。」 我依樣隨意回答著:「我等下去跟你們老師確認。」不到半分鐘,幾個孩子靜靜走過來,搔搔頭說:「啊!老師我忘了,原來我還有幾樣功課還沒寫,我現在就去寫。」 一個月後,那幾個孩子很有自信、煞有其事的來跟我說:「老師,我的功課都寫完了,老師也改完,功課都交給老師,可是我們老師有事先離開學校了,妳找不到她喔!」 「這麼巧,我剛好有事要跟你們老師聯絡(拿出電話)……」,我還沒按鍵,那幾個孩子心虛的自首:「哦,老師對不起,是記錯了,應該還有幾樣還沒寫完。」 偶爾也有孩子一到教室就說功課沒帶,需回家再寫,我總笑笑:「我會幫妳影印今天的作業,也會寫在聯絡簿上提醒以後記得帶。」不到一分鐘,只聽得她喊著:「老師,我找到了,我現在要寫了。」 家庭結構改變,有些孩子回到家是不動筆的,學習動力低,總遊走在學習邊緣,說謊、逃避等僥倖的行為無奇不有,於是功課缺交、補寫,如此惡性循環;識破技倆的同時,也告訴他們,老師的陪伴與教導只是一個階段,只有他自己用誠實和負責的態度來面對生活和學習,才會有收穫與成長。 每次鬥智的同時,也為他們的學習態度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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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利冰店
小時候沒什娛樂,看漫書成了我最大的消遣。開明的老爸,什事都不會阻止我們,唯獨看漫畫這件事,他很反對。所以以前都要偷偷摸摸背著老爸,將漫畫藏起來,到現在我都還記得自己偷藏漫畫的樣子。儘管老爸反對,但是因為太愛看漫畫了,我從來都沒有停過租借。尤其我和三哥年齡相彷,哥哥看的男生漫畫,我也經常一起看,「好小子」、「天才小釣手」與「怪醫秦博士」等當紅日本漫畫,不知重複看過多少遍,這些作品歷經歲月仍是經典之作,令人回味無窮。 依稀記得最早的聖利書店,是一間老房子古厝,室內昏昏暗暗,四面牆都是漫畫,老闆拿本簿子登記我們借用的書籍。媽媽在內市場賣菜,書店就位在菜市場前面,老闆娘也常跟媽媽買菜,因此老闆對我們都很熟悉,這裡儼然是我們的生活地盤。大概是因為生意好,老闆後來將老房子改建成現在的新式建築,店面變寬敞了,老闆就兼做起賣冰生意。他們的招牌是自做的粉圓,Q彈有嚼勁,我每次來吃必點此項。猶記得夏天時,每次只要吃完了晚餐,姐姐就派我出來買三包冰品。買回來的冰品,拿一個大碗公,通通倒在一起合吃,三個姊妹吃得高興的不得了,老爸再旁猛搖頭嘆息。一直不懂老爸為何不喜歡我們這樣吃冰,直到做了媽媽才知道,原來吃冰對女性很不健康,可惜當時完全無法體會老爸的心情。 就這樣,吃冰兼看漫畫,成了學生時代最大的享受,在後浦讀過書的人,大概都有在此消磨光陰的經驗。因為愛看漫畫,喜歡漫畫的唯美人物,我開始拿起畫筆模仿起來,國中之前我畫過不少的簿子。青春的印記深埋心中,沒料到會有再萌芽的一天。 多少歲月走過,後浦這個我從小長大的小鎮,劇烈的變化中。我也從一個小女孩,成長成三個孩子的媽。多少的東西消失在這個小鎮中,慶幸的是冰店仍在,我的青春仍可回味。老闆與老闆娘依然堅持老店的風味,繼續做著我愛吃的粉圓,並且將手藝傳授給小女兒與女婿。店內的牆上仍然擺放著許多的漫畫,讓顧客翻閱。畫畫的這天,碰到一位中年老爸對著小女兒說:「小時後我們都來這裡吃冰看漫畫,這家店很久了。」女兒問有多久?我忍不住搶答說,應該有四十幾年了吧,阿姨都四十五歲了,這家店從我小時候就有了!小女孩聽完,隨手拿起一本漫畫書,配著冰品吃。那位老爸忍不住翻了一下漫畫說「搞不好這本漫畫比你還老呢!」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看著門口外幾位年青人,隨意坐著,邊吃邊聊天。我望向前方書店前的老榕樹,想起解說牌上說,老榕樹推估至少已有112歲了。不知這聖利冰店,將來是否可能成為百年老店,成為我們在這個小鎮上,共通的生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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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校慶永遠學堂
2015年3月21日是我的母校中正國小百年校慶;穩重大方,質樸可愛的中正國小,是生活智慧王,最優的學習環境,孕育的學子卓越芳香,亮麗耀眼;逢中正國小百年壽辰,以歡欣鼓舞的心情齊聲恭頌桃李滿天下的母校,綿延流長,千秋萬世直到永遠。 經過整修重建,校園變得美輪美奐,校門口半圓形的拱門寫著「慶祝創校100周年校慶」全校師生為著光彩奪目的這一刻,專心一致,群策群力,校史的風華,傳承與演變讓歷史重現,還有一系列的成果展,如火如荼,循序漸進,在校慶這一天像國寶級的名畫,不疾不徐慢慢攤開在您的面前,讓專注的眼神和期待的心靈尋找往日情懷,帶來不一樣雀躍和美好的回憶。 今日的校園,輕鬆愉快的參訪者摩肩接踵,盛況空前。母校寬廣無邊的胸襟散發出瑞氣祥雲,神采飛揚的學生,忙碌穿梭奔跳自如,櫥窗中展現優良的作品,精緻傳承多元創新;五彩繽紛的大蛋糕和歡樂100的蠟燭,昭告天下母校中正國小100歲囉! 守著陽光守著您,守護著平安、健康的神樹爺爺,經年累月默默守護著,如今心有靈犀一點通,師生集思廣益把校樹的位置、樹別和涵義作個妥善的安排,並嵌上最美的名字,活絡神樹爺爺的精神,置入青春永駐的命脈,讓奔流不息的活力圍繞在枝葉繁茂的神樹爺爺身邊,歡樂的笑聲飛揚跋扈,恣意亂竄直達天際,隨風拾起一片落葉那是最深的記憶。 閃爍浪漫的霓虹燈,靜待化妝遊行的開始,敲大鑼打大鼓,敲醒後浦大街的夜空。駐足觀望的人群,增添喜慶的氣息,小小嗩吶仰天長嘯,莊嚴肅穆聖旨出巡,敬天畏地老鼠娶親、武士精神櫻花美女、玄奘取經我佛旨意,小小孩童創意十足,令人驚豔的裝扮展現自我,沉醉在童心未泯的童話故事裡,掀起小鎮一片神氣活現的歡騰,昏黃的路燈聚精會神凝視這群赤子之心,領著皇帝詔曰的金牌,訴說百年校慶的喜悅。 文化局大櫥窗裡,書法名家以書寫墨寶恭賀中正國小百歲壽辰,優美的筆鋒,高雅、俊秀的內涵令人讚嘆不已,非我泛泛之輩足以形容名家筆下的風采。小時候,第一次學毛筆,父親慎重其事到書店買毛筆,泡在開水裡讓筆毛鬆軟,泡完後還在舌尖舔一舔,對著天空看尖不尖、順不順,殷切盼望我能寫出一手好字。午後的書法課,老師用心講「之」和「永」的寫法,還有柳公權、王羲之的勤勞練字終於名傳千古,我也在半睡半醒中努力想把字練好,偏偏一個不小心把墨汁掐倒〈打翻〉,濺及左右鄰座,這條導火線就可以引起好幾次無厘頭的追逐,把毛筆當武器,你來我往,誰也不肯相讓。上課鐘響,戰況歇息時才發覺毛筆變掃把,原來父母親最心痛的感覺就是恨鐵不成鋼。 園遊會、跳蚤市場義賣,一人出動全家協助,家長提供家中閒置的物品,以物易物,或以折舊價格便宜賣出,讓物品還能二度利用,有發光發熱的空間,孩子熱絡的叫賣聲呼朋引伴,介紹產品,比較價格,拓展人際關係增加自己的信心,看著孩子的認真與投入真是欣慰,孩子的歡樂是父母最大的財富。 迎賓曲中聲樂悠揚,嘉賓貴客絡繹不絕,還請貴賓步步高升,移往二樓活動中心。會場人文薈萃,冠蓋如雲,個個風度翩翩,從容優雅,展現無盡的氣質;舞台上稚嫩腰軟的小小舞群,純熟的舞藝,閃亮的神韻,晨曦般的青春詮釋著最美的律動。小時候的我們幾位志同道合的舞伴,音樂一放,自編自導自演,在舞台上,伸展自如,無師自通,陶醉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快樂中。 示小心同學情,18屆仔,我們的標竿師長,莊聰榮、石朝木、孫廷欣三位恩師和葉長雯及旅居台灣中和的李宗翰兩位同學總共三星二將得到今年度母校中正國小百年校慶傑出校友,歷屆傑出校友黃榮鑫、盧文韻、李永金,還有王添顏、王麗嬌、沈雪冬、李錫海多位同學專程回來祝賀,共襄盛舉,師生共聚一堂,歡慶母校百歲生日,並感謝恩師培育之情。 時光悠悠,驀然回首三代同堂比比皆是,屈指一算緊追不捨的時光,果真牢牢揪住我們!臉上的皺紋和身邊的金孫,不得不感嘆時光的睿智,精準無誤,看著永金和清庭同學祖孫三代站在台上,左拍拍右拍拍笑得合不攏嘴,真是幸福呀!再過幾年,四代同堂阿祖級的美滿人生又慢慢靠近,萬能的時光啊!感恩您用心推出花開富貴兒孫滿堂的列車,能不能請您放慢車速,別讓肥胖的我追得氣喘如牛呀! 18屆仔敬捐10萬,恭祝母校生日快樂、校運昌隆,聯誼餐會中,三代同堂、夫妻檔、姊妹檔、雙胞胎檔,檔檔強檔,幸福相約快樂相聚,滿坑滿谷的笑聲和回憶隨著酒酣耳熱逐漸上升。校園裡至善樓飄然而下的「中正弘揚滿百載,春風化雨作英才,師生攜手其互勉,開拓新運創未來」已融入酒香裡,舉杯祝賀時已入口即化植入心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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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工作的概念一般是指勞動,此處指的是一份工作(即職業)。民國五十九年,我參加大專聯招時的錄取率僅約百分之三十;在民國六十四年,我自政大法學院財稅系畢業,當年適逢石油危機的世界性經濟不景氣,我發覺從當時至今,臺灣的大學畢業生要找個正當又穩定的工作,一直以來就相當困難! 現在的大學聯招錄取率比早期已提高甚多,出了社會競爭當然就更激烈,除非學有專精,否則,好的工作當然就更難找!事實上,每個人在從事任何工作時,必須具備此工作的專業能力,才能永續經營下去,尤其是各行各業專業執照的取得! 我對於工作的看法一直皆認為,公家的行政、學校或軍警等單位的工作會較穩定;但是,早期的公立學校正職教師幾乎是師範院校公費畢業生擔任,一般人要高普特考及格才能擔任正式公務員,或者就讀軍警學校也才可到軍警單位服務;當時,因為就讀高等學校的人數較少,如你想擔任公家單位正式的教師、公務員及軍警人員,要比目前滿街皆是大學生容易。 因為我在政大財稅系求學期間,同窗們在入學時已具備公費生身分;畢業後,只要通過關務、稅務及金融等特考便可取得公務員資格,就如今日警專及警察大學畢業後三年內參加警察特考及格即可;平常,他們就努力準備特考,一畢業即有固定的海關、稅捐處及公家銀行等公家固定工作。因為我是降轉院系並未具備公費生身分,自己又懵懵懂懂未準備參加任何高普特考,畢業即失業。 在民國六十三年以前,大專畢業生如果沒有找到更好職業,還可以找到國中正式教師缺。我在一時心慌走投無路之下,只好接受小舅好意推薦,到屏東市私立屏榮商工參加商科教師甄試;我發現,此校雖只錄取一名商科教師而已,卻有不少大學生來應徵,我幸運被錄取,由此可見那時工作之難找。 民國六十八年第二次石油危機後的民國七十年七月初,我曾參加新竹市私立光復高中商科教師徵試,報考資格必須是國立大學日間部商學相關科系畢業,也僅錄取一名商科教師;但是,當天,我發現參加徵試者,卻坐滿整個教室約五十人之多,我雖被錄取;因為我的心中早已不太喜歡在較無保障的私人公司或學校工作而放棄,這也顯示好的工作,仍舊像我六年前政大畢業時那麼的不好找。 總之,我覺得在私人單位或私立學校服務的人員,即使是相處多年的好朋友或好同事,為了生存;也常會為了私利而爭功諉過,卻忍心把朋友或同事之情擺一邊;即使我在屏榮商工很努力教學,且無犯下任何過錯,也一樣遭受同樣被排斥的下場。但是,命運作弄,失業二年間,我專心參加準備財金方面的高考及乙等特考等考試,因為太過自信而馬失前蹄。 俗諺說:「失敗的教訓是成功的基礎(或養分)」,此時,因我仍未具備求職的英文及資訊等基本能力,又只好再回到私校高職服務後,就立刻先進修取得教師資格,再利用留職停薪方式進修以取得第二專長的資訊教師資格,自己才可有足夠的專業能力在私校服務至屆齡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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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個人要先放手
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也是正式交往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冠宏可愛的外甥女出生,對於我們是別具意義的紀念日;在那之前,我們在電話裡頭已經聊了二、三個月,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貼心的問候是感動的關鍵。 愛的水深火熱時,冠宏還曾信誓旦旦的對城隍爺說:「我這一輩子只愛彎彎一人」,我們就像二個傻瓜一樣相愛,即使一個台北、一個金門,距離從不會改變我們的愛情。電話、視訊是維繫感情的工具,久久一次見面,二個卻像是新多少次,冠宏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到台北,一下飛機後就必需要到台北榮總掛急診,沒什麼只是喝多了傷了身體,更歷經了手術。我常是蹺了班陪冠宏、又或者工作醫院二頭忙,貼心的照顧,只因為心疼多了;多少次的勸說,寫了多少封信,列下了多少期許,而始終終改變不了冠宏,眼淚哭了又乾、乾了又哭,原來在乎一個人、心如刀割的感覺是生不如死。 冠宏是個很貼心的男生,每一次吃飯總會幫忙張羅,不忘幫忙夾菜、裝湯,和他一起總是沒吃便幸福飽。每一天只要有空閒就一定打電話關心,溫柔的話總是說不完。到台北時,也不忘煮上拿手的菜色,餵飽三餐老是在外的我。 說起分手的原因,到現在我仍不明白。但一些生活作息、習慣、異性常是我們彼此爭吵的原因,交往多年的我們,也已經不是相隔二地,仍抵擋不了重複問題。103年3月我們決定各自分飛了,後來的冠宏也交了新的女朋友,這一年來我們糾結了不少回合,多少次和新女友吵架,便提出再復合,而不安的我也無數次的拒絕,然而冠宏又和新女友重修舊好。 不是我不愛了,只是我愛的太深了,深的痛了、怕了;沒有共識的愛情、解不開的心結,二個人的問題依舊,要怎麼幸福呢?一個女人要的不多,要的是彼此的信任,要的是心愛的人給的安全感。 知道冠宏一心想要結婚生子,常是勸他好好珍惜當下,然而冠宏卻常是數落現在的女朋友,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甚至家人不喜歡;仍對我抱持復合結婚的希望,只是我們的愛錯過了就錯過了,我不願再回首;在那之後,我不願與冠宏連絡,唯有我先放手,我們彼此才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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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現代小說作家選】陳慶瀚論
科幻小說的鼻祖是有「科學之光」美譽的法蘭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英國散文作家、法學家、哲學家、政治家、科學家)於1604年寫成,其去世後一年,即1627年出版,寫傳說中沉沒於大西洋的亞特蘭提斯島的幻想遊記。亞特蘭提斯已成為一個母題(Motif),上承希臘柏拉圖《理想國》,下開瑪麗·雪萊(她在1818年發表的《科學怪人》被許多評論家和愛好者「追認」為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說)及儒勒·凡爾納的科幻小說(1864《地心歷險記》)、1866《從地球到月球》和1873《海底兩萬里》)。 在西方,到了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科幻小說已成熟為一個穩定的文學文類,尤其在美國,形成了科幻小說的「黃金年代」,儘管有人犀利地稱這黃金年代只有十二歲,但卻正也反映出科幻小說的方興未艾。 在中國敲響科幻第一聲鑼鼓的是梁啟超。20世紀初,他於1903年用文言文翻譯了凡爾納的《十五小豪傑》,魯迅也將凡爾納的科幻小說《大炮俱樂部》和《地心歷險記》,用文言文的體例由日文翻譯成中文。他將這兩部小說改編成章回本。魯迅翻譯了很多威爾斯和凡爾納的經典小說,並在他的雜文中提倡科幻小說。中國最早的原創科幻小說是1904年發表的《月球殖民地小說》,作者筆名「荒江釣叟」,以及中國最早的純文學刊物《小說林》的創辦人徐念慈於1905年創作的科幻小說《新法螺先生譚》。此外,老舍也創作過一本名為《貓城記》的具有科幻色彩的小說。 在金門文壇,陳慶瀚是個異數,在其科學學術生涯中,陸陸續續從事科幻小說及科幻詩的創作,或者說,他的文學創作是和其科學學術訓練二者互為表裡的。亦即其科技與人文的對蹠。是的,科技/人文在其科幻文本裡,二者之間展開辯證性的對話,這些對話時有失焦、破綻、甚至矛盾,但終究仍無礙於其論述及其風格具體而微的型塑。我們且就選錄於本選集的這篇〈柯氏信息結構一百年〉來略作分析,讀者或可依此略窺其堂奧。 分析這篇曾入圍中國時報科幻小說獎的〈柯氏信息結構一百年〉之前,我們必須先有一個體認,即基本上,陳慶瀚偏向於是一位客觀實在論者,可是他身上所秉承的人文性卻不時提醒、困惑、甚至干擾著他。當然,這種困惑及干擾,不管對科學、對文學,或都竟非壞事,對科學來說,人文性可以拓展、豐富科學領域。( 如美國物理學教授卡普拉,寫了一本《物理學之道--現代物理學和東方神秘主義》,補充了量子力學巨擘波爾的思想體系,把古代印度奧義書的思想也一併納進來,指出深受辯證邏輯學影響的蓋爾曼其強子結構假說就是出自印度的「八正道」的啟發。) 而對文學來說,本身並不必然展現真理,主要的卻是表現一種抒情、一種人性的姿態。即如其另一篇科幻短篇小說〈戰事〉,故事敘述人類追殺其自創的機器人AS-53,機器人和人類的角色在小說裡互相交叉,猶如法朗士的〈泰綺思〉,聖僧和妓女兩條線交叉了一樣──聖僧墮落,而妓女卻獲得救贖、升了天──人類(生化人)背叛了自己,而機器人卻反過來維護原本屬於人類的諸多本質──「人類生命型態的每一條DNA、每一種情緒和每一個價值」。陳慶瀚給予這短篇的題旨,正是惠理斯 (Allen Wheelis)在〈知識的相對性〉一文裡所明喻的:「人現在不能──將來也不能──單憑科學方法的麵包過活。他必須面對生與死,面對愛情、殘忍與絕望。」小說中他用兩條線交叉、角色互換這種敘事結構,試圖鋪陳出諷喻。只是,故事情節稍嫌簡短,營造的效果未免打了折扣,以致前面我們所說的那種「抒情、人性的姿態」減損不少力道及美感。 這是作為一個作家與科學家雙重身分的陳慶瀚所亟需克服的。 〈柯氏信息結構一百年〉全文長達一萬一千多字,但故事情節和要傳達的訊息,其實並不複雜。柯氏提出一個傳遞和儲存信息新模式的理論──〈信息結構:關於意識與時間的一些想法〉,震驚了科學界。應用信息媒素的產品開發成功了,諸多「感應機器」也隨著開發上市。 這篇小說的敘事結構是:先給予正面評價,再質疑,即先「正」,再「反」,呈現了一種黑格爾的絕對辯證法。 故事中,有所謂「文明重整計劃」,「目的是建立社會的新秩序。一群被後世稱為「文明拯救者」的科學家將改良後的信息網路移植到原國家中央電腦上,並且連接世界最大型的電腦,成為中央決策機器,決策機器可隨時接收來自全球數十萬名學者專家的信息感覺,根據其強大的計算能力,分析得到「最佳決策」,並將此決策立即傳送到世界上每一角落的「地方行政機器」執行,每一部行政機器管轄有上百種自動事務機器,譬如:運輸機器、食品機器、工程機器、自然災害預測機器等等。」這是「正」的一步。 然而接下來,「世界各地的公司機關主多半購買了簡便型感覺機器,用以考核員工的忠誠,夫妻情侶甚至親友彼此都以感覺機器來監控對方的意念和行為,開始有人發現情況不對,他們感到焦慮、恐慌、不知如何生活、與人相處,許多人均覺得自己被人剝光衣物暴露在眾人面前一般羞恥。」「很多人因為找不到信仰和生活的目的而發瘋;更多人殺死他身邊的人而後自殺,最後把絕望、悲哀的信息媒素全部留在感覺機器中。一位聯合國經濟顧問憂心忡忡指出:「『我們現在所關心的,已經不是全球經濟是否會崩潰,現在更嚴重的課題是:人類文明是否會解體。』」這是「反」的一步。 到這裡,這篇小說的題旨,可不也跟前面那篇〈戰事〉一樣,我們又可把惠理斯〈知識的相對性〉裡那段話再拿出來說一遍:「人現在不能──將來也不能──單憑科學方法的麵包過活。他必須面對生與死,面對愛情、殘忍與絕望。」? 可見,陳慶瀚文學作品的確有其一貫的主題與思考。 那「正」「反」之後的「合」呢?在外界對柯式給予好壞兼具的評價後,柯式的自剖算是一種「合」:「它更為我們維護了最珍貴的事物免受摧毀,那就是真理和人性,所有愚昧、虛偽、兇暴和不仁義都在新文明門口被擋架了,人們終於學到了理性、感性和道德;在新文明裡,人們適切的使用事務機器,並且將時間和精神用以建築更高的文明和滿足自己;新文明裡沒有政府國家,沒有義務責任,人們靠瞭解和寬宏來交流,人們直接由道德獲得美的體驗,而不再透過扭曲的語言。」 其實,文學作品是不需要如卡爾‧波普的「可證偽性」的,科幻小說亦然,科幻是附屬,小說文學是主體,文學要不在表現邏輯及真理,要在表現人性的千姿萬態。這種姿態時而隱幽,時而直白,都無不可,前提是它必須以文學性表露之,這所謂的文學性何止千萬?但有一個檢驗法則,這篇作品能不能給人一種感動力?感動力是一種暗流,所有涓涓細流匯聚成洶湧大水。在〈柯氏信息結構一百年〉裡,科學與人文的扞格在小說敘事結構裡並沒有足夠的互動,譬如對「事務機器」的評價來回在正負兩端,而兩端都沒有足夠感染力的情節來表現,藉以形成力量。讀者也因此感到困惑,我們看不出敘事者真正想傳達的意圖及價值,好像首尾兩端。 這篇小說裡主人翁柯氏的藝術表現的客觀性未能完全具現。所謂「藝術表現的客觀性」,黑格爾的《美學》一書講得最好,藝術的客觀性是指通過心靈的活動,把自在自為理性的東西從內在世界揭發出來,藝術家用以掌握對象的,是其深刻的內心生活,只是,他必須藉由外在事物,把自己反映出來。黑格爾在「真正客觀性」這小節下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凡是只留在內心裡的就還不是他。」 直言之,作為一個作家身分的陳慶瀚,在這裡表達得仍嫌不足。那是作為書寫者陳慶瀚的責任。 但,或者也是讀者我們的責任。 一個關於畢卡索的故事。據說有一次畢卡索為某女子畫其肖像。畫完後,旁人和她都說畫得不像。畢卡索鄭重地對女子說:「那妳必須努力跟她(指畫中人)相像呀!」。假如陳慶瀚文本書寫人類某種內心的隱衷及渴望,那麼,他那「未能藉由外在事物及現象的投射而表現出吾人內在心靈活動」的「闕如」,或竟也是我們這些讀者的職責,我們應努力如何「像」〈柯氏信息結構一百年〉裡的那一位為理想而奮鬥的孤獨勇士柯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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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洲一抹綠─金門原生植物園
金門原生植物園,位於金門有名的太武山腳下,有如世外桃源的仙境一般,常是我向親朋好友推薦的私房景點之一。 初夏的金門原生植物園,充滿夢幻般的美麗與充沛的活力,就從入口的那一排蒲葵說起,在淡淡的陽光裡,樹影在路面映襯著,微風輕輕的吹過,蒲葵昂揚的屹立,有如抖擻的班兵,向每一位來訪的貴賓行最敬禮,我的心被簇擁著,腳步也精神起來,那般雲淡風輕,心飛揚起來。 這裡有一條小溪流,初夏的水草依著溪畔,快樂的生長,成了鳥兒美好的棲息空間,遠遠看著水鳥依水而立,時而翩翩飛起,眼前景象美得就像一幅迷人的畫,我遠觀就醉了,再望去,溪水淺淺,金門人習稱的「番仔豆鴨」(花嘴鴨)頂著吸引人的橘紅色腳丫子,雙雙悠閒的依偎著,晒著暖陽,品著微風,忘了時光的流逝,一派樂淘淘的樣子,於是吸引我忘情的拍照,想要把這美好的自然風情留在心的記憶裡。 腳下在行走間,青青綠草,茂盛的生命力,自然導引著我的腳步,最近因為雨水綿綿的下,所以,間雜著可以驚喜的發現,多樣的野生菇類,冒出地面展現不同的風情,讓遊人的腳步忍不住駐足觀賞,一旁的紅瓶刷子樹,帶著喜氣吸引昆蟲前來覓食,金門野地裡容易觀察的南國小薊,獨自開起美麗而浪漫的紫色花朵,多刺的花依然有不同的昆蟲迷戀。 再往前走,有一個小小的池塘,周遭是垂柳與不同的植栽,楊柳依依,微風輕吹,水面上漣漪一圈圈的漾起,彷如世外桃源那般的讓遊人心醉,水池中的花嘴鴨雙雙高興的於池中悠游嬉戲,亦步亦趨、你儂我儂,羨煞旁人,時而戲水、時而埋首覓食,時而一起悠游池中,那般其樂無比、樂無窮! 初夏的水鳥,已經進入繁殖季,只見小白鷺已在腦後飄起美麗的飾羽,有如水邊的雅士一般,邁著優雅的步伐,認真的覓食,不時可見獵物自水中游過,只見牠揚起著黃襪子的腳爪,用嘴一啄,嗯!美味! 走過另一個池塘,岸邊的植栽多樣,有初夏的美葉,也有果實的豐盈,也有一樹的浪漫花朵,讓我的腳步迤邐,花香在空氣中流動,那金黃色的花和天空的藍相輝映,蝶也來採花粉,蝶醉花上,我拍著、拍著沈迷在如詩如畫的仙境中,那串串花朵有如仙女般自在翻飛,更如神來之筆,潑墨般的揮灑,心忽然好想唱起歌來,每朵花都如音符般的跳躍著,時光宛如停住,只為這美麗的大地。 山野間的百合,花香自醉,身在其中彷彿被香味團團圍住,漫遊金門原生植物園,迷戀的大自然,心、眼、耳、鼻都被深深的吸引,蟲鳴鳥叫多美好的自然美音!山中日月長,花草自在生活,蟲鳥也不理人們的煩雜,自己唱歌自己開心,我走入山野間,分享這美好的大自然,看美麗的花草,賞鳥兒的快樂生活,觀看蝶兒翩翩飛舞,心不再憂愁,因為看大自然依著時序,有歌有曲,心裝滿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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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職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每天翻開媒體報導,都是在抱怨這個社會如何如何的不好?聽到的也都是負面的評語,這種氣氛影響到我個人的生活,讓自己也覺得活得很辛苦,因為時常受到周遭人不了解我的委屈,認為大家都不好,你也不會做的比較好。 雖然自認為替別人做了很多,卻總是責難多於肯定,因而也讓我一直想對不了解我的人解釋,或是據理以爭,最後卻往往受傷更重,這才發覺到與人對抗可是最花力氣的,最累的,反而更讓容易人誤解,「你都不喜歡做事,只會把力氣用來強辯而已」,讓自己的心情與人際關係變得更糟。 因而讓自己領悟到,我是該用正向的做法去面對自己的人生,把力氣花在扮演好自己所擔任的角色上,做個稱職的員工、人子、人妻、人母,把該做的事做好,還來得實在。可別小看個人的力量,每個人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小力量可會匯聚成巨大影響。 所以我打算繼續把擔任的職務做好,不管主管看得見看不見,把家庭照顧好,每個禮拜仍然一次的回娘家探望母親,慈愛我的孩子,體貼另一半,把自己的工作家庭照顧好,有餘力再去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再去談其他志業。 當我用這樣正向的想法來面對人生時,我不再抱怨,最後得到的回饋也是正向的,我的心情跟著豁然開朗,讓我有勇氣發揮個人小小正向的力量,進而提昇自己內在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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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的銘記
故鄉,是…… 那股空氣吧! 離開母親的子宮,「哇」的一聲啼哭,是在台南大慶街裡的一幢窄小狹長的長弄裡的一間小房子。那是一條開滿打鐵店的狹小老街,只容一部馬車和行人通行,從清朝、日據、民國到現在一直沒變過面貌。吵雜、幽暗而充滿霉味,連行人擦肩而過的氣味都清晰可聞。但,那是我熟悉的氣息,娘胎後吸入的第一口氣就已銘記心中。雖然在三十年後返鄉,再次深吸一口,歷歷在目的還是出生的胎記。 童年,在糖廠旁的警察宿舍空地上和小狗追逐,高及天際的煙囪飄下黑色的顆粒,烏黑了潔白的汗衫,帶來甜膩的蔗糖香,用力吸進每一口芬芳,湧現的甜美滋味深深烙進記憶深處。 多年後,開車經過,特意搖下車窗,深深吸下一大口,沁入肺腑的是童年的甜蜜。 那道陽光吧! 「飛機已經抵達尚義機場……」 步出機場大門,大片陽光撒下,眼前風獅爺肩上,揚起那紅披風的是充滿高粱味的空氣。是東林山上的輕拂的清風,是黃厝的海風飄蕩,是青岐烈女廟前的和風沐身。一如當年當兵演習後,卸下防毒面具時急切吸進的是高粱的香甜,仰頭一片陽光燦爛相迎。 當兵,在潮溼陰暗的碉堡裡,三條長木板是我安穩的臥床,長槍口上方,那一口小窗,看出去是暗黑的長夜,海的氣息,隨著鼾聲帶進夢鄉。睡夢中,明月為我蓋被子,繁星圍繞枕頭,海風拂退暑熱,夢醒,是那道朝陽輕拂臉頰。 多年後,舊地重遊,人事更迭,不變的是海風上空滾燙的陽光。 那口水吧! 啜飲一口甘泉沖泡的茶水,茶香拂面,甘液洗塵,最能解渴,也能解思鄉愁緒。騎著機車,在蜿蜒如蛇般的小徑,涼風從竹林裡吹出一股鮮綠的風,將山壁湧泉激盪的水花,噴濺在臉頰在脖子在身上,熟悉的氣味頓時湧現。轉過彎,茶香迎面而來,昔日學生家長已在泡茶桌前守候多時,氤氳的熱氣自杯子旋生,喝上一口不變的熱情與熟識。閒話家常中,不知不覺已泡上幾壺碧蘿春,直至圓月高掛山頭。 初為人師,是在三峽的山上的一間破爛教室,坐公車連換兩班車,學生更是遠從熊空山上、紫微山上、安坑峽谷走來上課。下午一過便急著趕回家,錯過班車,自己得跋山涉水回家,那時,太陽已下山,換月亮上山了。 小鄉鎮,熱鬧的是茶市那條窄街,天微亮便人聲雜沓,入夜寂靜卻宛如置身空城,只有製茶的人家打開一條門縫透出熱氣。每每推開門,再忙,也會放下滿手的茶菁,燒壺熱水,招呼老師的到來。尤其是寒風襲人的冬夜,茶香,捎來家鄉的溫暖:茶湯,溫潤遊子的腸胃,不安的心也隨著啜飲甘泉而鎮定下來。 「故鄉」是那空氣,是那陽光,是水,對我來說,更是生活過的土地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