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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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與筆記本
每一位學生大都有做筆記的經驗,然而女播音員的故事,卻讓人有不同的感受;同樣人們對於紙本書籍的喜愛,更有無可替代的喜悅,於是在快樂閱讀之餘,不禁也讓人覺得蠻有深層之意境。 媒體報導國內書店紛紛關門,不但鄉鎮市小型書店如此,就連知名的連鎖書店也傳出瓶頸,因而不得不改變經營策略,總而言之就是獲利降低而叫苦連天。 「也許受到電子產業蓬勃發展之故,因而影響到紙本書籍的銷路,所以才會引起另一波的銷售革命,更直接造成目前這種窘境。」媒體引申學者的意見表示。 即使網路資訊與電子產業的影響,讓此種行銷方式有了重大之改變,然而有許多人卻也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紙本的印刷書籍,比較具有質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好比在就寢之前輕鬆閱讀一本好書,著實是紓解緊張生活之餘的豪華享受!」大學同學Karo就有這樣的心得,所以能夠盡情咀嚼看書所帶來極其愉悅的心情。 因此儘管媒體所披露書店的經營訊息,也許是時勢潮流之所趨而造成的結果,或者僅僅是某些數據所提出來的表象而已,甚至也有可能不全是真正的情況,只是可以當作參考的新聞罷了。 然而不管圖書行銷如何改變,想必喜歡閱讀的朋友,仍然會熱衷而沉浸於書香之樂,甚至透過網路書店訂購圖書,進而找到滿足精神食糧的另外一種管道,因此總體而言,並沒有削減閱讀人口的數量,反而因為訂購極其方便之故,並且擴大書籍愛好者的層面,那麼就不是新聞事件所呈現的實際狀況了。 「對於喜歡閱讀書籍的朋友來說,雖然電子書籍提供某些便利性,但是有人就是喜歡打開實體書本的那種觸感,甚至聞到紙張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更是教人難以抵擋的書香記憶。」有一位四年級的電台播音員如此表示。 她並且更進一步分享自己的心得,提到在大學念書的時候,很喜歡一面聽講而一面做筆記,所以到了畢業之後積存了一大疊的筆記本,成為學生時其另外一種甜美的回憶。 女播音員在節目中所分享的筆記本,除了擷取課堂上重要章節之外,更將當時的心情順手記錄下來,所以在修文學欣賞課程之際,內心則揣摩詩人的創作思維而馳騁於山巔水湄;或是在莎翁十四行詩裡,發現心情難以克制的悸動;甚至從同儕的眼神當中,找到了讓思緒恣意綻放的元素等等。 「畢業幾十年之後重讀這些筆記本,彷彿覺得自己仍然在教室裡,聆聽老師低沉嗓音朗讀詩篇的畫面;也從筆記本夾頁中泛黃的花瓣與樹葉,想起慘綠年少淳樸的情愫,確實是極其珍貴的回憶與經驗。」她覺得筆記本已經超越單純記錄的本質,反而成為青春少女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從自己內心所真摯反射出來的紀錄,因此絕對是千金難以購買的瑰寶。 當然她所留下來筆記本的質感,比起一般人所呈現的還要有內涵,除了是課堂上重要的參考資料以外,更是可以媲美具有豐富內容的日記本,所以讓音色美麗的女播音員,願意在空中和聽眾朋友分享此種心情。 當我們聽到她愉快而感性分享筆記本的心情時,不禁想到和紙本書籍的價值極為類似,而且也想到很多人會在書本上作眉批的習慣,彷彿古人閱讀之際所作的註記,在不經意之間留下極其重要的資料,於是後人可以徜徉於當時的情境裡。 從喜愛圖書以及筆記本的觀點來看,我們覺得閱讀不只是單純的閱讀而已,反而因為一些細膩而隨手記錄的心情記事,讓很多人因此可以和古人、和歷史與知識自然的邂逅,並且穿透時空而迸出讓人極其激賞的火花;於是當人們咀嚼此種知性和感性相輝映的時刻,豈不也是人生當中的一大樂趣和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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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浯水情───悼王金國學長
遠來的跫音走過山河歲月 踱蹀奎閣牌坊之間留情 台海的思念寄在G弦上的小提琴 童年讓多種樂器賦格了前奏序曲 音樂才華變奏在另一道音色上 在美術系相遇學長四十年緣了了 那年台北的「金門畫會」聯展 與王士朝開始我們的藝事交會 戀戀我浯水先後返鄉 美術教學作生涯 一群同好首創金門美術學會 你是操盤手首屆總幹事 我榮膺二屆理事長 禮聘你續任總幹事 由於我的無能 自我放逐不再戀棧 你也漸漸淡出金門美學 重築早年的音樂夢想 管領金門絲竹國樂 無中生有 昂然走進國家音樂殿堂 掌聲響起的背後 多少孤寂啃食失歡的夜 淚灑大千夜後的詠歎調 為誰惆悵為什麼憂 捨棄畫筆更是最大的遺憾 能傳千秋的作品你不多留 寫下金門音樂一頁光輝 遺音灑落成千古的風懷 熄燈號吹動了關張 一霎時幻滅泡影 從搖籃曲唱到安魂曲 從子宮爬向墳墓 人生短暫 人身暫寄 牛角尖裡還有什麼好爭的 一起開懷暢飲的日子何其短少 舉酒尋歡後的自性妙覺 茹素禮佛後 寂然於空無妙有 抹一把無悲無欣 持咒遙念 往生淨土陀羅尼 再播一段莫扎特的安魂曲 ── 悲哭的日子 起慟 林明德博士要為我編生平畫歷年鑑,生前身後名,是有點顧忌,他一番好意,當然還不知要把我訂死在哪一年代,我也不再避諱了!雖然不能預知生命的長度,也不敢打開紫微斗數的命盤算計,保證沒人能活著回去,那是遲早的事!生命的寬度我是小有開拓,萬幸能得到林博士的青睞,平凡一生,善惡均霑。人二室,應該要把那些記錄鉅細靡遺的黑材料還給我,與我年鑑、年表中一輩子做盡的壞事,一齊燒在隨身碟,帶到閻羅殿前認罪協商,省得再嚴刑拷問一遍,直接發落。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學長驟逝引起諸多同好錯愕,去得突然,物傷其類,更覺不捨。金國學長一路好走,我在「金門樂府」會奮力吹動簫笛,吹落夕日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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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場電影
兒子們即將放暑假, 再過兩天就要收拾包袱回鄉下找阿嬤, 這幾年來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安排他們的假期, 不但開銷省,也可以讓孩子擁有無拘束的暑期, 我也盡可能的安排各種夏令營活動讓他們去參加, 好再家鄉福利好,很多夏令營都是地方補助, 讓媽媽我省了不少,也讓他們維持正常的作息。 考試前答應考完要帶他們去看電影「勇敢傳說」 雖然考完後弟弟成績並沒有達到預期, 但是哥哥有明顯的進步,為了要獎勵哥哥~ 想說今晚帶他們去看他們期待已久的電影 所以上網看了很多家電影院 不改我以往勤儉持家的本性, 我上網比了幾家優惠及售票金額 發現某家影城採會員制似乎比較划算,想起老公的二哥有加入會員 就拜託老公幫我詢問,可否請二哥幫我們訂位, 誰知不巧的,二哥不在公司~只好作罷, 老公則建議週末再看 後來看到每一家影城都只上映到明天, 我只好又撥了電話跟老公說還是今天去 這時候換他不耐煩了 馬上回我說又不是一定要看 當我猶豫要哪一家電影院時 他又不耐煩的說:差那麼一點錢有甚麼關係~ 真的那麼想看就去看阿……… 我……… 他吐完苦水後 我沒有多說甚麼就掛斷了電話 心裡不由得感到委屈……… 我煩惱的一部份也包括了時間上的問題……… 但是我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 變成他嘴裡說的那個~愛斤斤計較的老婆了 我也希望我不是這樣的老婆 但是~~可以ㄇ? 物價漲,樣樣都漲,我們倆的薪水一塊錢都沒有漲, 「不過是看一場電影」~「不過就一場電影嘛」 我們不是享受不起 是真的不敢享受 連電影票都要斤斤計較到幾近寒酸 距離上一次帶2個孩子一起看電影的時間……… 至少已經是2、3年前的事 (斤斤計較+不敢享受) 變成是我們現在的生活模式 想起來很悲哀,明明是這麼努力的在工作 明明是這麼認真的在過生活 一直以為情況跟景氣會好轉 結果非但沒有, 還要更克勤克儉的過著不敢享受的日子 到頭來還要被老公嫌棄自己這「節儉的壞習慣」 無力感充斥全身 不懂我這樣做 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我何嘗不想開心的想要做甚麼就做甚麼? 何嘗不想趁自己還可以玩、可以享受,就不要想太多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清楚的明白 我們有責任 有對家的責任、對孩子的責任、對長輩的責任…… 太多不能預警的情況 圍繞著我們, 我們憑甚麼不斤斤計較 憑甚麼像別人一樣不在乎那幾拾塊 憑甚麼??? 我懂積少成多的道理 我經歷過父母那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婚姻 不要告訴我「沒差那一點點」的謬論 我只知道這社會的現實是殘忍的 和口袋沒錢走不出門的窘境一樣 當沒有人會同情你、可憐你時 那時候才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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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軍船到異鄉
出生浙江定海縣的夏賢才,雙親經商環境佳,童年過著安逸的生活,怎奈世事難料,七歲那年遇戰事,日軍攻擊江蘇與浙江,大人帶著細軟、小孩哭啼戰場,東奔西躲八年。 抗戰八年,生靈塗炭,滿地瘡痍,當日本無條件投降,夏賢才隨著雙親回浙江,重整家園。走了日本人,境內仍然無太平,共產黨開始作亂,百姓依然不能安居樂業。 夏賢才的姑丈是船長,擁有一艘用杉木做成的木船,掛有三片風帆、帆船行駛靠風勢,為了運補的速度,船裡裝上機器來輔助,受雇船員十六人,負責舟山離島間、部隊的貨物運送;這艘運補機動船,平日亦當交通船使用。 民國三十九年抽壯丁,年齡十八歲到四十五歲,夏賢才當年十七歲半,幸運躲過一劫;正在慶幸之際,有天……。 民國三十九年三月,部隊要移防,夏賢才姑丈的帆船功成身退,連人帶船回轉故里。六十七師要部分船員出公差、幫忙搬東西,不疑有他的夏賢才,到了碼頭、使盡吃奶的力氣,與其他軍人一同搬運軍用物品。 商船由浙江舟山群島出發,夏賢才和同伴均在船上,莫名其妙跟著出海,離鄉不是他們所願,父母也不知他們去向。 船在大海行駛一個多星期,回家的路越來越遙遠;船到基隆即上岸,他們的心情沒好轉,趕鴨子上架地被載到中壢平鎮的一處廟宇,該處沒營區,借住廟宇與學校。白天學生上課,晚上他們併書桌睡覺,地方不夠,連走廊也派上用場。 想回家、沒辦法,人生地不熟,台灣無親友,夏賢才無奈又無助地跟著部隊走,於民國三十九年五月十一日正式入伍當軍人,給自己一個棲身之所。 被編入六十七師的夏賢才,由中壢到內壢營房,搭帳篷、用稻草鋪地板,多人蓋一件毛毯,相互取暖。每天吃飯很簡單,一天只吃兩餐,分別上午十點與下午五點,糙米飯配青菜,沒啥營養,只能勉強圖個溫飽。 同年年底,夏賢才所屬的勤務連,被調到新竹內灣、配屬工兵修鐵路,做了半年多。並於四十年,編入二八四師二五一團四二砲連,駐防小桃園,砍竹子、蓋草房,每天接受部隊的訓練。當年孫立人將軍當陸軍總司令,接受美軍武器的支援,從頭到腳、全副武裝,無論是鋼盔、槍枝和車輛,全是美國貨。 民國四十四年一月,二五○團全部換防大陳島,二五一團以一個砲兵連前往支援,夏賢才亦在其中,在大陳島駐防十幾天,過了一個農曆年。一月十八日,共軍突襲一江山,攻佔後,不斷對大陳島轟炸,國軍由美軍護送撤退。夏賢才跟著二五○團未回台灣本島,直接到馬祖北竿塘歧村,師部則在馬祖南竿,他們一待三年,每天出操上課八小時,包含出砲操。 民國四十六年,夏賢才換防高雄仁武營區,車輛多、駕駛少,會開車的夏賢才上士被徵調到嘉義吳鳳廟、由二八四師師部成立的駕訓隊當助教,曾任金門酒廠廠長的賈芸、當時是少尉分隊長。 為了反攻大陸作打算,民國四十八年,夏賢才奉命接受兩棲訓練,地點在左營國小附近的海軍基地,游泳訓練八週,夏賢才當船員的時候,就已諳水性,而能帶頭做示範。游完水後、再到屏東大武營區受八週跳傘訓練,先通過檢查是否有高血壓、心臟病,再進行跳傘的集訓,從C一一九飛機上跳下,跳五次過關,發結業證書及每月二十元跳傘加給。 受完訓,部隊不是移防南部,即是調往北部;民國五十年,夏賢才輪調中壢龍岡,隸屬機動部隊;而為了測驗部隊的機動能力,實施演習,支援馬祖半年後,再返回原營區。 民國五十三年十月,夏賢才參加台北雙十閱兵,駕駛美援GMC兩噸半卡車,從中壢到台北,經過閱兵台,雖然緊張、卻很光榮;閱兵之後,即往桃園楊梅高山頂,休息數日後,準備到金門。 同年十月二十二日,夏賢才隨軍搭乘登陸艇,由高雄登船首次到金門,團部在金沙鵲山,他則駐守東店營區,沒水沒電、軍旅生活很艱難,水井汲水來煮飯,晚間要點煤油燈。住了三個月、也過了一個年,夏賢才向連長報告,想赴台受訓,於是到鳳山砲校受訓三個月。然而砲校的課程均為高中程度,對於三角函數、風力風向,他一點都聽不懂,至於離港實彈射擊,則難不倒他。課程雖不懂,實際操作他在行,還能當砲長。 受完砲訓,已是民國五十四年,夏賢才依然回東店;駕駛同事在防衛部勤務連,拉了他一把,夏賢才於是到政戰部武陽營區當駕駛,首先為政六組組長開車,政六組裁撤後、調政二組。 之前,金門防衛司令部政治作戰部共分為六組,政一組負責人事與組織、政二組負責文宣與康樂、政三組負責監察、政四組負責保防、政五組負責民事與福利、政六組負責政訓。後因政六組裁撤,部分業務併到政二組,政二組之康樂則劃歸政五組,夏賢才常載上校組長及承辦參謀到各部隊督導。 民國五十八年,夏賢才調至溪邊一○○一兩棲偵察連擔任駕駛班班長,經朋友介紹認識東沙尾的鄭女士,從此落地生根在島嶼,並於民國七十一年在金門這塊土地蓋房子,準備在這座島嶼長住。 夏賢才在兩棲營待了十四年,於民國七十二年一月一日屆齡退伍,同一連的尚有陶文懋、宋愈昌、李志春;他們各有職掌,陶文懋為行政士官長、宋愈昌為補給士、李志春為小艇班長、夏賢才則為駕駛班長,除了他是半路出家,其他人則是正規的兩棲。 退伍之後的夏賢才與居住沙美的一位張姓友人合資購買一部計程車,那時計程車牌照仍受管制,每部車的價碼均為百餘萬元,共花費一百四十餘萬,一人出資一半,每人開半天,運將歲月十三年,最高紀錄在某一年的大年初二,從十二點接班到傍晚五點,竟賺了好幾千塊。 惦念家鄉的親人,夏賢才於民國八十一年經香港回大陸,姑丈見到他、樂開懷,然而雙親已不在,他為他們做法會,請道士超度與誦經,讓在天上的爹娘得到一絲慰藉。 夏賢才在大陸住了十六天,與弟妹們團圓,心裡仍然有遺憾,再也不能與雙親見面,惟有默禱他們在天上過得好,來日天堂再相見。 夏賢才膝下子女都很孝順,十幾個內外孫環繞身旁,這是他最感安慰的地方;如今年事已高,他在新前墩這處優質社區,無拘無束、逍遙自在地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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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談正氣中華報在江西南城創辦經緯
頃閱本101年九月四日,金門日報「浯江夜話」,陳朝福先生「昨夜夢已遠」鴻文,提及金門日報前身,是卅八年胡璉任十八軍軍長時,在江西南城成立的正氣中華報,後因時局動蕩,幾經遷徙,民國五十四年十月,遷至金門現址…… 回溯民國卅七年十一月,國軍徐蚌雙堆集會戰失利,元氣大傷,卅八年元月廿一日,總統 蔣公引退,李宗仁代理總統,派和平代表五人,到北京談判不歸,中共即乘機驅兵南下,五月南京上海先後失守,國軍退守舟山,半壁江山失色,為重建戰力,蔣公在引退前,手諭國防部,以胡璉為第二編練司令官,收容原十二兵團官兵八千餘人作基朝,指定兵源浙江、福建各三萬人、江西一萬五千人,胡將軍即拜訪浙江、福建兩省主席求兵,均遭婉拒,一兵一卒並未征到。 最後拜訪江西省主席方天將軍之支持,(方天任十八軍軍長,胡璉任師長)派贛北師管區司令唐三山等部屬,研究征兵辦法,提出古代征兵制度精神,一甲一兵、一縣一團、三縣一師、九縣一軍、每甲十二戶,推出一人當兵,服役二年,依次輪流,每縣一團必須編足一千八百人至二千人,不足之數,由大縣補足,征兵辦法獲方主席之同意,同胞之支持,兵員逐漸征足,初編為第十、十八、六十七軍,但當時武器彈藥、裝備、服裝、醫療、生活必須品,乃無著落,胡將軍乃自費,派員至重慶、昆明洽運,費盡周章,逐漸解決。 部隊在南城株良期間,舉辦軍官訓練團,講授戰術思想,同時繼續擴充兵員,實施「即編即訓,且訓且戰」計畫,隨時出擊各地匪類,對地方之紛擾。 民國卅八年五月一日,創辦「正氣中華報」,為鞏固軍心,喚起革命軍魂,堅定信心,表達實際行動,胡司令官親為該報撰寫發刊詞,強調民族正氣之重要說:「中華民族何以卓然獨立,繁衍不息,而免於滅亡,乃是我們列祖列宗,在五千年悠長歲月中,為我們創造了一個文化結晶──民族正氣,胡以「正氣中華」命名,正是代表國民革命,凜於民族正氣,擔當復國神聖任務,戰地文化鬥士……」。 該報初為三日刊,四開一張,純為軍中刊物,後因大陸局勢逆轉,該報隨十二兵團,由江西南城輾轉至廣東汕頭及金門,同年十月廿五日,十二兵團奉命增援金門,參加古寧頭之後,大獲全勝,擊破中共犯台之幻想,十一月廿五日,慶祝古寧頭大捷,在后浦金門鎮總兵署廣場,公祭三軍陣亡將士追悼大會,及獻俘大會,同日「正氣中華日報」,正式在金門復刊,為對開日報,對外發行,報導重要新聞,國家大事,地區政令宣導,深得軍民歡迎,因當年台灣中央日報、新生報,全靠船運兩三日來金一次,新聞變成舊聞。以後逐漸擴版一張及一張半,充實國內外新聞、社論、方塊、文藝創作等副刊,民國四十三年「九三」,四十七年「八二三」,中共兩度砲擊金門,記者每日報導戰況,深入前線採訪攝影,戰地重要新聞,傳播世界各地,發揮不屈不撓勇敢精神,令人敬佩,一九五九年十二月廿九日,曾獲美國南依利諾州,州立新聞學院,頒贈社會服務和領導新聞開獎之榮譽,及後該報漸次改善排版,充實內容,當選全國十大名報之一,記得當年廠址設在金城北門一間二樓民房,後因連年砲戰,為避免廠房及人員損害,報社乃遷建成功村現址出版。 民國五十四年十月卅一日,恭祝總統 蔣公八秩華誕,以原正氣中華報為基礎,另創辦「金門日報」,初為一張半,正氣中華報,回歸軍中發行,金門日報創刊後,其後再擴版為兩張,是為官辦日報,深為讀者之愛護,尤其日報副刊,開闢文藝園地,每日半版,均為愛好文藝者作品,數十年來,培養許多寫作人才,是該報特色。 金門日報,本著以往正氣中華報之精神,開闢社論、浯江夜話,反映社會動態,專欄對事物之評介,不以譁眾取寵,虛構褒貶,堅守民主陣容,淨化不良風氣。近年來,社會形態蛻變,暢開言論廣場,政府與人民間隔閡,可藉言論表達,興革意見,提供當政者改善,較之由民意代表口中轉述,更為適切,尤有進者,金門日報,應多增加國內外重要新聞,使讀者瞭解世局大勢,致以地方性繁瑣事物,稍加省略報導。 總之,正氣中華報與金門日報延續,已逾一甲子歲月,應秉持以往傳統精神,繼續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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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生平第一面「馬賽克」牆
記得我從小就喜歡在牆上記錄身高,看著牆上那一道道越來越高的量線,「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而這面牆也因陪伴我渡過童年,給了我「家」的感覺。 雖然後來陸續搬了二十幾次家,但我還記得我童年的那面牆。 別小看一面牆,它可能是全家人的回憶。 動手DIY創作馬賽克的念頭,在心裡擱了十幾年了,大前天,我終於開始動手了! 先收集材料,包括:小金門友人阿飛送的黃色及綠色馬賽克磁磚、客人打破的三個藍色白色馬克杯、我去海邊撿拾的青花古瓷碎片(明清時期的喔)及玻璃碎片(已被海浪磨成圓潤的磨砂玻璃)。 為安全起見,先拿個紙箱,置入被布包裹的杯子(預防碎片噴飛),然後拿鐵鎚將杯子敲碎——不不不,千萬不要叫老公來作這麼危險的工作——難得有這麼好玩的「破壞性」體驗,當然不能假他人之手!這時,我真感謝客人將我家杯子弄壞(大多是斷了手把),不然我怎捨得將杯子敲碎?也就不會激起動手製作馬賽克的念頭了。 友人秀自己隨意拼貼了一片馬賽克牆,在她新家浴室,作用是讓蓮蓬頭下方的那片牆減少潮濕。她只將磁磚貼到人肩膀的高度,因她認為淋浴的水不會濺得太高,因此不需要整面牆都貼滿。很有新意,但我認為浴室裏的霧氣是無所不在的,沒貼馬賽克的牆壁總令我不安,當下我心想:幾年後再來看看秀家的浴室牆面,反正秀的整個新家充滿著實驗性的創意——她真是另類的新新金門人&蓋的是「新金門厝」! 我呢,我的馬賽克牆在民宿五個房間之一的「海洋風」。這面牆是傳統的灰牆,類似清水模的顏色,其實很耐看。但由於一進門就可見到它,看久了以後,總覺得應該多點色彩,以增加房間的彩度。 我先以鉛筆在牆上構圖,稍作修改後,正式開工。黏合劑使用是水性的浴室填縫劑,可逆式施工(說白一點,就是日後別人看不順眼,要拆掉,即可復原回灰牆)。 我一邊貼一邊想,等一下兩小下課,一定會吵著要參與。果不其然,兩小馬上加入戰局——反正我的馬賽克牆不需專業,只要照著我的線條貼,八九不離十就行了。於是兩小負責黏貼、我負責拿尖嘴鉗將杯子碎片的銳角修剪一番(為了住客的安全)、外子偶爾前來指導並鞭策懶散的我(中途曾想只做到原圖的三分之二即收工)、磁磚不夠時,兩小很努力地將蒙塵的磁磚刷洗乾淨(他們好愛做這些事)……,這片牆終於在一家四口、七手八腳情況下貼好了。 向來自詡為民宿的「藝術總監」,最後一道程序,就是在事先故意反貼的馬賽克磁磚表面,繪上一層金色的廣告顏料。這項工作,喜歡畫畫的女兒叫我留給她來作,好吧,念她還有家庭作業要趕,只准她畫三塊磁磚——其餘的,當然都是我的工作囉,這麼好玩的工作怎麼可以假手他人?! 完成後的牆面,由黃色、白色、綠色、深藍色、海軍藍、青花瓷、金色,組合成蔓草般的圖案,看起來像是從牆側生長出來的一株蔓草。別拿專業眼光來看它,它不專業也不藝術;如果你看過寮國龍坡邦的「生命之樹」馬賽克,你會覺得我的牆甚麼也不是。 但這面牆,將成為我們一家人共同的回憶。即使我的孩子日後也可能搬二十幾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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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速寫
●初來的心悸 那一次,飛越萬里晴空,從香港飛到台北,飛機轉了一大圈,降落金門。沒有料到飄泊大半生,竟還能得睹故鄉面容;歲月如水流逝,天邊殘陽已斜下,走下機艙,步履已沒有年輕人的快捷,心兒,卻湧滿了難耐的激情,不亞於少壯。 故鄉的面目何等陌生;故鄉,也以陌生的眼光望著海外的子孫。 初來金門,停駐於台北,是同鄉人引領我見識一個又一個文友;在金門那塊土地上,也是鄉親駕著車載我們觀賞一處一處金門的寶地。初來的心悸,像是暗戀一個女子,忽然有日被她有意無意間點破,讓我措手不及;生怕遭冷落,失望而回。然浯洲瀰漫著鄉親人情的灼熱空氣,擊退了我的心悸和不安。 初來那一年,天氣乍暖還寒,春花初開。我們細細撫摸過祖屋蒼涼的容顏,墊高腳跟,攀爬,拍下屋樑上的雕花和字刻,一晃八年;而今,祖屋已消失於無形;我們心悸於貪婪的巨獸,一夜之間竟可以消滅我們所有的記憶和希望。 懷念初來的心悸感覺,竟一直延續到今天。 ●浯島的夜空 住在大城市太久了,禁錮在密封的鋼骨水泥森林裡,看不到新鮮的太陽;夜裡,粉紅色的夜空竟感染於地面上密集的燈飾,難望夜空上清潔的月亮和星星。浯州的夜空不然,那麼高遠,那麼黝黑,那麼令人愛戀。 當汽車奔馳於沒有聲響的故鄉夜馬路時,兩側盡是樹林和呼呼的風聲,夜空,漆黑如墨,潔淨晶亮似黑色地氈,一顆顆星兒就是綴嵌其上的鑽石,隱隱發光。 哪怕是在民宿的深井,抬頭也就可以觀賞高而遠的夜空。屋瓦、彎月、小星星們和小檯上的茶杯、貢糖、點心構成故鄉令人懷念的永恆圖畫。不分地上天上人間,天人合一,草叢的蟲兒們一夜無眠,一唱到天明;我們對影成五人,也是邊品茶邊聊天,一談不知夜深,一談到天明。 大自然啊,眷顧著故鄉,給予美麗的夜空、戰後的靜寧;夜裡,富有節奏的輕微鼾聲一直響到天明,門兒不須閉,就讓鼾聲和蟲鳴交融啊。 ●金廈兩岸碼頭 也許沒有一處碼頭,如此地人性化,推疊著大件小件行李的小推車,竟可以「闖關」,過了一關又一關,一直到那個接近輪船的斜坡,竟還有輪船、碼頭的職員協助拉著您一把,推著車一下,那是在廈門的碼頭;也許也沒有哪一個碼頭,如此鬧哄哄的,好似就要沸騰到天上去。送佛送到西,送親送到碼頭,唧唧喳喳,殷殷囑咐要經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情不捨,意綿綿,那是在金門島碼頭。依然難忘第一次乘船,好奇地看到大箱小箱行李擠滿了船艙,密密麻麻的鄉親坐滿了座位,整艘船幾乎沒有了空椅子。船窗外嘩嘩響個不停的海浪衝擊著船底的聲音迄今未曾消失,連海洋也歡呼不已。 ●馬伕淚 我知道從前在故鄉,那塊石頭是沒有的。很久以前就在南洋見證了一個老前輩的呼籲和努力,呼應著我們初次回鄉的激情。一直到他記錄的血淚歷史,從記載方形文字的平面書變成了浮凸立體的可以雕字的石頭,印刷化成了雕刻;然後,又從馬伕石變成了馬伕和馬兒的動人雕像,而兩度變遷,又從碼頭移到了海邊。 從前我不知道也不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竟能將弱弱的呼籲變成如假包換的實踐;更無法評估,文字究竟會產生幾許力量?兩千多年的歷史書頁,無不寫著「殺頭」二字。我讀過老鄉親的勇敢書寫,那個苦難年代的一幕幕情景依然清晰如昨,也曾在書中為之呼為之鼓,而後毅然簽下個人小名。 終於與他合影與馬石前;那文人返鄉的一次,個人的呼籲終於化為團體的合影,小溪的涓涓水滴,終於融進了金門歷史的大海洋。 ●橘黃色之戀 初到民宿,有著初見新鮮事物的驚喜,也許我夢寐以求的建造旅館的志願,就是如此這般的吧。古厝的傳統氣息注入了現代風;當金門的經典建築遇到了意大利設計師的橘黃色色彩,溫暖感覺一剎那如水蕩漾,滿溢我們全身。 喜歡那女主人典雅的談吐,也寫得一手優美的文字,不像業主,更似才女;她在漫慢民宿慢慢訴說,那橘黃色之戀如何形成;喜歡聆聽她的設想和設計,一切都是那麼細致與精緻。喜歡在清晨,一杯豆漿在手,一本《我家開民宿》繪本在膝蓋上慢慢展開,領略小朋友以純真的口氣,引領您進入民宿的知識和氛圍;喜歡那不起眼的留言簿,記錄著來自台灣大小城鎮的住客的住宿感想,有一次竟然在紙上邂逅了熟悉的朋友;喜歡那一套六張的明信片,藝術攝影配上詩人的詩情描述,化解了商業氣息太強的宣傳。 ●洋樓的滄桑 都說保育,是的,要是沒有了關注的眼睛,也就沒有「歷史」;沒有了歷史長河中條條溪水的匯合、顆顆石頭的襯托,也就沒有了今天美麗的景致。 衣錦還鄉之前,恐怕已沒有人知曉,南洋的土地,灑下了多少年輕而辛勤的汗水?建起洋樓之後,也很少人知道,為什麼人去樓空、人面已杳?樓內的故事已在歷史的角落裡沉澱,樓外的傳說又究竟有幾真幾假?總之在傳說之後,往往就化為牆上的幾行說明;玻璃櫃內,蠟制的南洋糕點飯肴還是栩栩如生色彩鮮豔,想當年,飯廳裡一定熱鬧溫馨,高朋滿座,歡聲笑語,而今大堂空寂,人聲已渺,唧唧喳喳都是海外遊子們和參觀客的驚嘆和好奇。 走出那些留存的經典洋樓,想起了祖先們的奮鬥歷史,每一塊磚,都經汗水的滲透;每一方窗口,依稀還能見到留在洋樓裡親人的守候,倚窗的人兒,總是面向海洋。每一座洋樓的歷史之外,都是一部部厚厚的血淚文學大書。 ●熱情的金門酒 雖然不是嗜好者,卻無法拒絕金門酒的熱情和誘惑;雖然不像南洋的咖啡,每日都要飲上一杯,總是忘不了對金門酒的內心喜愛。總是成為每一場飯局、聚餐的主要角色,金門主人的所有好客熱情都融合在一杯晶瑩的液體裡,啜上一口,渾身滾燙滾燙,「喝!喝!再添一點!再添一點!」鄉親的歡迎──常回家看看!也都已濃縮在小小酒杯裡。 雖然不是酒鬼,卻愛上了對金門酒的收藏。每年不同的包裝,堪稱藝術品,擺在玻璃櫃裡,有太高的觀賞價值。金門也以此高粱酒為傲,充實了全縣的福利。 總愛在賣酒店鋪裡慢慢觀賞,慢慢品味每一瓶酒的出世年月,是否這裡的文人藝術家,都有著李白的遺傳基因,酒,天分,造就了那麼深厚的、多彩的文化? ●堅韌忠厚的老書店 每一次,老朋友都要載我們到復興路,看望風雨中的老書店,也看望勤奮如一日的店主兼老作家。每一次,他都熱情地迎接我們,又在門口與我們揮手送別。 每一次,都有他新作的贈與;選購什麼書,都沒有一次計錢;好佩服書店的屹立不倒,風雨戰火中沒有拉上門;好欣賞店主的癡情不悔,寫啊寫啊著作等身。 忘不了他那本《特約茶室》,在我們回鄉的團友中引起了轟動,他依然簽下大名分文不收。回家展讀,激動難眠,翻身而起,揮筆記下點點感觸。 忘不了書架上已蒙上厚厚塵埃的書,他依然不肯丟棄處理;讓人想起了他對文學的數十年如一日的熱愛和深情。忘不了好友對他的描述,雪雪白髮下是充滿文學智慧的腦袋,為戰勝病魔,他爭分奪秒,寫下一部又一部擲地有聲的傑作。走過書店,始終忘不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世界金門日 如果不是一百多年來的窮困,焉有那麼多子孫飄洋過海,到東南亞各國尋找活路?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延續故鄉的種子,不會有二十世紀金門日的壯舉。 如果依然是炮聲轟轟,也就沒有海外金門子弟匯成的回鄉巨流。那怕是稍有瑕疵,我們都可以原諒;那怕是出現招呼上的不足,我們也都可以理解,開枝散葉之後的歸根太不容易啊。 當一袋又一袋的厚禮送上門來,我們完全感受到了故鄉的心意。故鄉情意,那怕睽違了半世紀,還是濃厚如酒,暖了我們的心。來自世界各地的同鄉人啊,這一天都湧向故鄉,像是一泓廣闊美麗的海洋,灼熱的太陽,閃閃發光,射暖我們一顆顆激動含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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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宗親廈門博餅記
8月28日接到廈門江夏堂黃氏宗親會常務副會長黃偉煌發來的E-MAIL一封,說訂於公曆9月23日(農曆八月初八日)星期日上午9:30,在廈門江夏堂(廈門市思明區錢爐灰埕巷2號,「老虎城」、「好又多」後面)舉辦「廈門江夏堂2012年海峽兩岸黃氏宗親中秋祭祖聯誼活動」希望金門縣黃氏宗親會能組團蒞臨參加指導,具體安排:上午8:30開始報到;9:30拈香拜祖;11:00聯誼大會;12:00在堂聚餐;聚餐後博餅、博餅後活動結束。 廈門江夏堂位於福建省廈門市思明區文安小學內,面積達1萬多平方公尺,是江夏堂系黃氏大宗祠的祭祖堂。由清末南安武狀元黃培松倡建,清宣統二年(1910)開始建築,1918年竣工,原有規模宏大,包括紫雲屏、宗賢堂、拜庭、祖祠、宗親會館、後花園、望海亭和江夏小學,是各地的黃氏宗親從廈門「過臺灣」、「下南洋」的出發地,被譽為「廈門最具藝術價值的老建築」,「江夏小學」於1949年「解放」後成為公立小學,文革後改名為「文安小學」,沿用至今。歷經百年滄桑,由於年久失修,江夏堂現僅存祖祠和宗親會館兩座建築,均已成危樓,2010年在思明區教育局和文安小學的大力倡導,以及社會各界支持下,進行維修,由山西一家文物保護施工經驗豐富的古建築工程公司提供專業技術,並僱用本地名師工匠共同完成。江夏堂祖祠坐南朝北,占地面積373平方公尺,前寬五開間,進深八椽,高12.5公尺,重簷歇山頂,抬樑磚石木結構;頂部中央設藻井,呈八角形,以層層斗拱疊架而成;祖龕精雕細琢,全部以漆金裝飾,底座為青石須彌座,重建之後,真是朱甍綠桷,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三年前本會12屆與前一屆理監事合組一團,前往閩省拜會各黃氏宗親會,既是卸任的畢業旅行也是新任的禮貌性拜訪,就在江夏堂宗親會館與來自各地的宗長交換會務心得,氣氛熱絡,之後連續三年,廈門均組團到臺灣與金門旅遊,也和本地各村里的宗親會面聚餐。不過令我百思不解的是廈門的宗親會組織運作流暢,但組織的名稱好像尚未「定型」,因為細看來函的小圖記,是「廈門江夏堂文物保護管理站」,至於「福建省江夏黃氏源流研究會廈門辦事處」後面則加上個「籌」,福建省江夏黃氏源流研究會是全省性的宗親會組織,泉州、漳州辦事處已成立多年,並與本會經常往來,廈門至今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還停留在籌備階段,不知是啥道理?但想到廈門江夏堂黃氏宗親會這三年來熱忱的邀約,祖居地同安金柄的奕管宗長也說:「活動名稱叫兩岸黃氏宗親中秋祭祖聯誼,金門縣黃氏宗親會不來,怎麼算是兩岸?」盛情難卻,加上各股理事長與常務理事們都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高度興趣,終於辦成今年第一次島外的宗族活動。 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了,時序雖已接近仲秋,但天氣依然炙熱,好在不停飄來的海風,消除不少暑氣。辦好入境手續,廈門江夏堂黃氏宗親會歡迎團的幾位宗親和會長已經在五通碼頭出境大廳等候多時,一路寒暄,不知不覺已到飯店了。開啟小三通以來,金門一直把廈門當成美麗的後花園,作為假日閒暇抒心解壓的地方,談起廈門,他們是比我「技」高一籌的識途老馬,這一次隨團參加活動,不能買免稅煙酒多多少少補貼旅費,也確實難為宗親們了,只好在歡迎晚宴中多敬他們幾杯聊表謝意。每次來大陸參加任何活動,都少不了金門高粱酒助興,在上千人的場合中,來自各地的宗親,認識的比例少之又少,剛開始的致詞,雖然個個言語之中是熱烈歡迎,但還是缺少些熱絡氣息,一直要到酒過三巡,特別是在金門縣宗親會理監事逐桌敬過酒後,氣氛才有「放得開」的感覺,因為我們本身已有不少高粱酒下肚,豪邁爽朗的氣概已展現出來,逐桌敬酒又熱情的請他們品嚐隨身攜帶的高粱美酒,這一來一往,宗親之間更親了,自然是一番觥籌交錯、賓主盡歡的景象。吃完飯略事休息,逛中山路、洗腳按摩是一定要的,我心裡想:只要沒喝醉的人,今晚必然一夜好眠。 23日早餐完畢,前往江夏堂參加今天的重頭戲──祭祖、聯誼、餐敘、博餅,從第一次參與祭祖典禮以來,發現大陸的各項儀式「恢復」得很快,還記得有一次上山祭開基祖墳,一大堆人浩浩蕩蕩到了墓地,沒有任何安排,彷彿一群無頭蒼蠅,好在有好幾位當過「禮生」的金門宗親,臨時編組並即刻進行各項祭拜典禮,讓其他地方的族親,見識到我們平日的身手,免除了毫無頭緒的尷尬,但隨著祭祖次數的增加,他們的程序上已經一如舊日的繁瑣了。聯誼大會少不了各宗親會的領導(會長、理事長)上臺致詞 ,內容雖然精闢,但如果在烈日炎陽下,光是要面面俱到的向在場貴賓打招呼都已經超過一分鐘了,而幾乎全部的演說者都是準備講稿,低著頭照本宣科,剛開始聽眾還能聚精會神,不一會兒大家都已經昏昏欲睡了,所以每次我都會把握「簡單、扼要」的原則,把它當成「即題」演講,三分鐘以內下臺一鞠躬,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沒看講稿的」會長是金門ㄟ,反而對我有印象的人就多了,這或許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吧?但事隔一年,今年看稿的人變成少數,幾位年輕的領導的遣詞用句也輕鬆不少,其中一位副會長,口齒伶俐,條理清晰,講話不慍不火,鏗鏘有力,使我不得不佩服。下一次如果再渡海開會,不看稿但要切記事先寫好草稿,我可以輸,但金門不能輸。 這一次剛巧碰到是週六、日,難得在金酒公司擔任公安主任的壽桂兄也與我們同行,在四年總幹事任內,這是他第一次「出團」,他是一個責任感很重的人,即使沒有像這次親自參加,但行程安排、通報團員、禮品準備等工作,他都會安排妥適。在午間的餐會中,有了名正言順的金酒推手,推銷起金酒真是得心應手,談到現場的喝酒盛況,改句宋詞,「這次第,怎一個茫字了得!」這一餐盡歡而散自然是意料中的事。喝完酒再博餅是最好不過了,一則酒入歡腸,全身血脈賁張,做什麼事都興致高昂;再則藉此表現出自己喝那麼多還「老神在在」,顯而易見我的酒量是通海!博餅是「復興」的中秋節活動,除了晚上「拜月娘,吃月餅、柚子」的習俗還屹立不搖外,拜土地公、吃米粉芋的一些老風俗,民眾早已忘到九霄雲外,至於前一陣子流行的中秋烤肉,在「節能減碳,拯救地球」的共識下,再烤可就會引起公憤了!廈門、漳州、泉州、金門一帶,早就有中秋節「博狀元餅」的習俗,適時取而代之,捲土重來乃勢所必然!按照各級科舉制度頭銜的狀元餅,參加者在乎的應該不是得到餅的大小與數量,重要的是有沒有體驗到活動中所蘊含的文化氣息與樂趣!這一次江夏堂博餅所用的「餅」,是各大企業、廠商所提供的產品,事先排定,如狀元是一桶橄欖油加高級太陽眼鏡;對堂是黃則和鐵盒裝的狀元餅,內有大小不一的整套餅和六顆骰子;二舉則是豬肉罐一罐……大會還很貼心的準備紅色大塑膠袋,讓大家裝「餅」,散會後大家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狀元餅」,有一點像剛從百貨公司購物出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那家廠商在舉辦廉價大特賣。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已到了啟程前往東渡搭船的時刻,揮一揮手,告別愉快相處兩天的各地宗親,不知他們能否記得我在大會上提到的對聯「桑梓情深,創業天涯難忘本;故園義重,成家海角誓尋根」(王寒楓先生撰),也不知他們能否領悟到朱柏廬先生「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的治家格言,但此時此地的我,是真誠的謝謝他們熱情的招待,也誠摯的期盼十二月初,大家能在柬埔寨舉行的世界黃氏宗親大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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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古寧頭戰役緒戰
一、前言 去(100)年3月間,金門太武山海印寺在進行環境整建工程時,發現一塊紀念碑,金門日報記者張建騰先生從3月23日起至9月3止,針對「殘碑出土」這一專題,連續報導7次,其內容主要是碑的歷史考證,以及金防部對這一塊歷史文物將如何保存的方式,做了詳盡的報導,使鄉親膫解這碑石的歷史淵源,前11師師長劉鼎漢將軍長孫劉國青教授,也提供了珍貴史料及照片,使專題報導更加的珍貴及感人。近期我閱讀31團團長陳以惠的紀念專文,以及18軍參戰前輩張楓先生於民國68年所寫的「古寧頭大戰」乙書,兩人著作當中均有一段內容在敘述這一塊紀念碑緣由,亦就是11師31團於民國38年10月9日參加古寧頭戰役的大嶝島緒戰後,為紀念為國犧牲的官兵而建立這一座碑。為了讓鄉親知曉大嶝島緒戰的史實與官兵英勇作戰的概況,特蒐整相關資料完成戰史回顧,並對壯烈殉職的戰士表達悼念。 二、戰前我軍情勢 民國38年8月15日東南軍政長官公署成立,公署轄台灣及蘇、浙、閩、潮、汕等沿海區域,負責轄區軍政大計。8月17日福州淪陷後,金廈岌岌可危,東南軍政長官公署長官陳誠將軍於9月11日前往廈門視察,並發表談話以鼓舞士氣,午後陳誠長官在副長官羅卓英將軍陪同下,專機飛往汕頭,與12兵團司令官胡璉將軍晤商軍務。胡璉將軍著作「泛述古寧頭之戰」(以下簡稱泛文)中曰:「九月底,羅卓英將軍啣陳辭公(誠)之命,來調軍隊。」所言就是這一件事。 據情報顯示,共軍陳毅第3野戰軍所屬10兵團(轄28、29、31軍)將進犯金門,金門守軍22兵團李良榮司令官(轄5、25軍)的所屬兵力,顯然不足亟待增援,否則共軍來犯,金門難以確保。本來12兵團隸屬廣州方面薛岳將軍管轄,不屬東南軍政長官公署的戰鬥序列,但胡璉將軍在泛文提到「璉乃陳辭公(誠)之舊部,羅將軍亦係璉之昔日長官,璉又受領袖蔣公面示『保衛台灣』之使命。於情於理,均不敢卻。」再加上12兵團在國防部之補給名單上只有2個軍,胡璉兵團現有3個軍(18、19、67軍)。因此,胡璉將軍同意其所屬18軍(軍長高魁元將軍)增防金門,真是天佑金門,如果當時金門沒有12兵團的增援,在兵力懸殊的狀況下,戰局的結果又將如何?正如胡璉將軍所言:「當時18軍若不先到金門,19軍亦不續到,則金門存亡,實難逆料。」 三、戰前共軍情勢 依林強、魯冰主編的「葉飛傳」所述,共軍10 兵團8月17日「解放」福州之後,召開作戰會議,決定9中旬發起漳廈金戰役,整個戰役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殲滅以漳州為中心的金廈外圍國軍;第二階段則攻擊廈門、金門。9月19日共軍開始發起漳廈戰役,先攻佔漳州,控制進攻廈門、金門有利陣地,爾後視情況同時或先後奪取廈門、金門。戰鬥不到一天,漳州守軍國軍8兵團就失守撤退廈門。 9月26日共軍10兵團在泉州召開作戰會議,討論金廈戰役的作戰方案,計「金廈同取、先廈後金、先金後廈」三案。經過逐案分析及權衡利弊後,葉飛決定「金廈同取」。10月4日共軍10兵團下達作戰預令:31軍、29軍攻取廈門,28軍攻取金門。10月7日10兵團將「金廈同取」方案上報三野請示,10月11日共軍三野電覆「同意你們來電部署,依戰役及戰術要求,最好按來電同時攻殲金廈兩地之敵。」但電文也提醒10 兵團「金廈同取」是否完全有把握?如考慮條件比較成熟,則可同時發起攻擊,否則是否以一部兵力鉗制金門之敵,首求攻殲廈門之敵,此案比較穩當,要求10兵團依實情辦理,自行決定。 10兵團依據三野的覆電再次召開軍事會議,研討時28軍提出「船隻嚴重不足,無法滿足渡海作戰所需」問題,葉飛最後在會中裁決,將作戰方案由「金廈同取」改為「先廈後金」,28軍進攻金門的任務不變。為了先摒除金門北方的屏障及有利爾後由北向金門發起攻勢,共軍企圖先奪取大、小嶝島。中共學者劉統所著「跨海之戰金門、海南、一江山」乙書,就提到「在廈金戰鬥發起之前,為了掃清外圍,葉飛命令28軍84師251團和29 軍87師259團,先攻佔金門以北的大嶝島和小嶝島。」 四、大嶝島戰術價值 大嶝島屬金門縣所有,蕞爾小島大嶝與小嶝是金門北海域一個戰術要點。乾隆年間「同安縣志」記載浯島(金門)幅員,並謂「二嶝守內港之邊,二擔捍外港之門,烈嶼當兩島之軸,而海疆之無勢,概見於此矣!」 大嶝島面積9平方公里,是東西寬、南北短的倒三角形小島,西北部為平坦的鹽田,東南部為丘陵地。島北部距大陸蓮河、東園、梁厝及江厝等地均約1千公尺左右,島北面、西面與大陸之東園、梁厝、江厝連接成一片,無需舟筏可徒步通行,島南面距大金門約6千公尺,可藉舟楫通航,島東面距小嶝島約2千公尺,海水退潮時與小嶝島相連,成為大陸向東延伸的小半島,可涉水通行。因此,大嶝島就其地理位置言,是金門監視大陸的前哨,也是防衛金門的屏障;另可控制大陸圍頭與澳頭間的海上交通,控領大嶝島則能阻止敵人由北向金門進犯,若遭敵佔領,金門北方的屏障將喪失,敵可作為其進犯金門的跳板,後來共軍28軍84師主力進攻金門古寧頭時,就是從大嶝島發航,可見大嶝島有其戰術價值。 五、11師31團接防大嶝島 25軍40師(轄118、119團,欠120團)於民國38年9月間,奉22兵團司令官李良榮將軍之命駐守大嶝島,師長范麟將軍以上下蟳窟與雙滬連成之線,將全島區分為東西部,118團(欠第3營)防守東部,119團防守西部,118團3營任預備隊,師指揮所位於島東南端陽塘高地,各部隊延島北面及島內村舍構築野戰工事,以師指揮所陽塘高地為核心,形成面式據點防禦陣地。 民國38年元月,國防部任命胡璉將軍為第2編練司令部司令官(轄10、18、67軍),首先編成的就是11師,4月底編組完成,並積極訓練官兵及充實裝備,5月恢復12兵團番號,爾後10、67軍合編為67軍,交警總隊與江西保安團編成19軍,加上原18軍,還是有3個軍的兵力,9月間兵團主力集結潮汕地區。 民國38年10月7日,18軍奉命增援金門,航行至大小金門海域時,軍長在萬國輪召集副軍長、參謀長、政工、情報、作戰處長,對11師33團團長下達口頭命令,奉湯恩伯總司令指示33團於10月10日前往廈門遊行,以展軍威。之後軍部電令11師,指示31團長陳以惠率部於10月9日夜登陸大嶝島接替40師防務,俾利40師調整至廈門作戰(詎料共軍來犯40師無法撤離)。31團團長在船上臨時接到命令,一切皆無準備,情況茫然,僅收到五萬分一金門地圖一幅,對島的地形不熟,至於潮汐、敵情亦不知。10月9日上午,31團於水頭整補後,下午16時發航,由於機帆船不足,團長指示先載運步兵營,團直屬部隊等船回航後,再載運前往大嶝島(作戰時團直屬部隊尚未登岸)。 軍長之所以命令11師31、33團分別前往福州遊行及接防大嶝島,主要就是11師在師長劉鼎漢將軍領導下,是軍的精銳部隊,相信可以達成上級交付之任務。張楓先生在「古寧頭大戰」乙書內記載「11師31團兵員充足,訓練與裝備雖非臻上乘,但較其他友團,尚稱不惡。」陳團長亦說:「31團多是老兵,作戰經驗豐富,訓練、裝備也很好。」 六、作戰經過與影響 共軍為掃除金門北方的屏障大嶝島,俾利爾後進犯金門開創有利態勢,於民國38年10月9日午後6時(一說晨6時)許,溪東、蓮河及蔡厝共軍砲兵,突向大嶝島砲擊,共軍28軍84師251團2營和29 軍87師259團1、2、3營,共計4個營兵力,在砲兵火力掩護下,分由梁厝、江厝等地,於10月9日晚20時左右,乘退潮之際,涉水徒步向大嶝島北面及西面(259團向上下蟳窟方向、251團向雙滬方向)展開猛烈攻擊,企圖會師陽塘高地。據參戰前輩的回憶錄,有關作戰經過綜述如下: 敵與我守備部隊發生激戰後,10月10日零晨1時左右,我軍陣地大部遭摧毀,官兵傷亡慘重,被迫退守山頭、上下蟳窟至雙滬連成之線,零晨3時,我119團於上下蟳窟與共軍發生爭奪戰,10月10日拂曉前,范師長為保存戰力決心放棄上下蟳窟,退守陽高以北(山頭)與雙滬之線,並於天明前完成部署調整,迄10月10日上午11時,預備隊對山頭當面之敵實施逆襲,迫使共軍後退。 11師31團航行途中,機帆船遭砲火擊中,造成傷亡,到達大嶝島時無小舟艇接駁,官兵只好涉水登岸,與40師會合時,大嶝島已陷落過半,團長下達決心:先登陸的1營沿海岸線,由南向西向北攻擊,2、3營陸續登岸後,逐次加入戰鬥,企圖在落潮時截斷大嶝島通往大陸之路,將敵包圍在島上殲滅之。惟40師師長不同意,認為敵眾我寡,31團應守住島南方高地,以待40師申請海軍艦砲支援,但陳團長認為大嶝水域平淺,軍艦無法到達,仍要求其所屬部隊繼續依計畫攻擊,攻擊中1營營長劉新民不幸殉職。范師長針對陳團長不聽指揮乙事,電報向高魁元軍長報告,軍長特電陳團長「應服從命令,不得擅專」,31團於是將部隊撤回高地,構築防禦陣地。10月10日下午17時,40師命31團增援1個營兵力,向雙滬方面共軍左側翼攻擊,重創共軍後,戰局才暫趨於穩定,雙方對峙山頭亙雙滬之線,嗣後范師長考量敵多我寡,為保純存實力,下令轉進雙滬地區恢復陣地,相機殲敵。 10月10日午後,22兵團李良榮司令官親率海上縱隊司令吳貞,搭乘快艇前往大嶝督戰,並激勵官兵士氣。李司令官認為大嶝守軍孤懸,支援不易,10月10日16時乃下達命令:「應主動設法向金門本島轉進」。當31團接到轉進命令時,陳團長請示范師長如何撤退,范師長告以乘船回金門,陳團長派員前往海岸查看,並未發現船隻,頗感焦慮,幸好40師118團長歐陽維發是陳團長的雲南同鄉,在其協助下,得以撤回大金門,否則31團官兵將戰死在大嶝島上。 歐陽團長真的是31團的恩人,因歐陽團長駐防大嶝島較久,對週邊的地形瞭解,知道退潮後大嶝可以徒步至小嶝。因此,兩位同鄉團長決定,天黑後如果沒有船隻來接運,兩團就先涉水到小嶝,然後再見機行事。兩團協調後,31團開始偵察地形,瞭解落潮時間,並部署掩護部隊,作萬全的準備,俾利全團的安全撤退,果不其然並沒有船隻接運,歐陽團長派員依計畫引導31團官兵下海涉水至小嶝島,所幸共軍並未發現31團撤退,惟離開大嶝島1小時後,槍聲大作,火網密集,該團官兵知道尚未脫離險境。據張楓先生「古寧頭大戰」所述31團「繼續前進,當時水深退至膝,偶爾及胸,水中四顧茫茫,莫辨東西,而金門官澳之探照燈不時照射,少數士兵走錯方向,幸而是時月亮由東方適時升起,陳團長憶及日間所看地圖,小嶝適在大嶝之正東方,乃傳令萬一失去連絡,可以月亮為方向前進,故得以挽回若干之錯失。」 31團概於10月11日凌晨4時到達小嶝,立即與軍部連繫,11日0830時,金門派機帆船兩艘前往小嶝,由11師副師長翟連運接31團回金門,副軍長蕭銳於官澳灘頭迎接,遺憾的是擔任撤退掩護部隊3營4連1排,戰到最後一槍一彈,壯烈犧牲。嗣共軍28軍84師251團3營於10月12日攻佔小嶝,緒戰結束。 31團因戰力受損嚴重整補不易,戰力難以在短時間回復,遂歸18師作戰管制,任該師預備隊,古寧頭戰役時,31團於10月25日拂曉奉命延海岸向西攻擊敵人,推進至古寧頭東北方海灘時,焚毀共軍擱淺的船隻,使其無法回航,另生擒共軍八百餘人。 依據40師師長范麟將軍所著「金門保衛戰之緒戰-大嶝島戰鬥」乙文,范師長引用民國38年12月10日,台灣保安司令部彙編俘供第三集「匪軍進犯金門經過」的內容,提到「匪軍最初計畫,本擬於民國38年10月9日先行略取金門北部之大小嶝島,三日後(10月12日)即以其第28軍對金門,第29軍、第30軍對廈門同時發動攻擊,圖一舉殲滅我軍。熟知進犯大嶝時,即遭遇我軍猛烈阻擊,迨10月12日戰鬥始行結束,打破其預定計畫。……匪乃放棄原案,改以10月15日先攻略廈門,一週後再攻金門。」由上一段的記述可知,大嶝島之戰影響共軍變更其作戰方案,因共軍改變作戰方案,使得我軍有更多時間(12天,10月12-24日)完成作戰整備。因此,大嶝島緒戰有其不可磨滅的戰蹟。 七、紀念碑緣起 11師劉鼎漢師長的「憶金門古寧頭大捷」說:「敵我作戰竟日,匪軍傷亡慘重,我亦陣亡營長1員,連長2員及官兵3百餘人。」為何會傷亡這麼慘重,據參戰前輩陳明昭先生(40師118團3營士兵)說:「共軍進犯大嶝島的作戰方式很特別,他們擔任第一線衝鋒的部隊,全都是手執手榴彈,拿著槍的士兵殿後,而且有共軍幹部尾隨後面鞭策作戰;他們擅長發動人海戰術,其目的就是要先消耗我守備第一線之彈藥。」共軍的人海戰術,使得大嶝島守軍傷亡很多,所以31團撤回金門後,各級長官前來慰勉。參戰前輩章乃安將軍(31團3營營長)接受訪問時表示:「18軍軍長高軍長親赴官澳慰問,他見我團官兵手腳傷痕累累,瞭解此次任務的艱困與危險,我團仍能戮力完成使命,特別表示嘉許與慰問。」 張楓先生在「古寧頭大戰」內記載「31團撤退返金後,湯恩伯總司令賞銀元3千元,陳團長感念官兵之英勇,以及陣亡將士之壯烈犧牲,全部賞金用於建造紀念碑一座,位於太武山旁,以期忠魂長伴青山,藉慰劉故營長新民以下為國犧牲之健兒英靈。」31團陳以惠團長在民國68年7月13日,近代中國出版社所主辦「金門大捷30週年」口述歷史座談會時,亦作上述內容之發言。參戰前輩張楓先生曾為紀念碑事,函詢前駐金門的作家侯人俊(任真),獲覆:「因年久失修,碑落水中。」另外,求證丁思岑將軍,告知碑文係劉鼎漢(金軍)將軍,以詩為文親撰。 紀念碑經過籌劃後,何時舉辦揭幕及公祭典禮,劉國青教授得到軍友蔡先生提供的民國39年8月1日的「正氣中華報」,該報有以下的報導:「甯都部隊為紀念大嶝島古寧頭兩役陣亡將士,特於26日(劉國青按:39年7月26日)上午10時設牲禮於太武山忠魂塔前,舉行公祭典禮,劉部隊長(劉國青按:陸軍11師師長劉鼎漢將軍)率各部處官佐,冒雨上山,親自主持祭奠,與祭者千餘人,無不雍容肅穆,極盡哀榮,旋由劉部隊長講述諸陣亡將士忠勇事蹟,海鱷部隊(劉國青按:陸軍14師)政治部陳主任(劉國青按:31團團長陳以惠)講述各陣亡將士作戰經過。繼由參謀長、各大隊長及代表等,相繼致詞,至12時許禮成。」 紀念碑出土後,金防部先暫置太武山明德公園胡璉將軍紀念館保存,並積極與縣政府民政局、文化局、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等單位,協調安置方式,以妥善維護這一塊具有歷史價值文物,最後達成協議安置於古寧頭和平紀念園區內,並配合去(100)年8月23日823砲戰53週年紀念日,以及「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和平祈福日」,所舉辦敲響和平鐘活動時,開放民眾參觀及追思。有關11師31團陣亡將士亦於去(100)年9月2日入祀太武山忠烈祠,以表彰為國捐軀的英勇官兵。 八、結語 31團團長陳以惠所寫「金門古寧頭之役瑣憶」內,說他在創造戰史,因「我讀過很多戰史,可沒有像我們由大嶝向小嶝撤退同樣的戰例,涉水撤退說來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這次撤退是敵前撤退,既要部署安全掩護,又要配合潮汐。……如此完成海島敵前撤退,你說,古今戰史,有過這樣一段相同的戰例嗎?」座談會時,陳以惠團長亦說:「民國38年10月10日的大嶝島之役,似乎比聞名中外的古寧頭之役來得艱鉅。」 大嶝島之役是共軍8月17日攻陷廈門之前的前哨戰,雖然規模不大,但對古寧頭戰役之影響深遠,我軍雖然犧牲慘烈,但打亂共軍攻打金廈的佈局,同時我軍也爭取到12天的作戰準備,使12兵團19軍適時增防金門,兵力形成局部優勢後,殲滅來犯共軍,其貢獻正如11師師長劉鼎漢將軍的悼祭詩所言:「為祖國爭獨立自由而戰死伙伴們喲,勝利歸於你們,榮譽歸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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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水
主人 您總應知道,知道 近火無法遠水救,知道 沒有遠慮就有近憂 也應知曉飽人不知餓人饑 除非 除非你是遠在天邊的皇帝 或是再版的晉惠帝 到了現代 請別用安全的帽子 扣壓在我的雙眼上 也請別在我的頭顱 戴上厚重的鋼盔 啊!共軍偽裝的旅客 搭乘航機佔領機場 當初阻檔三通的笑話 猶在 金廈兩岸的電纜 早已在海底溝通 前導,就允准 再引一管潔淨的飲水吧 這是免於憂懼的根本人權 這是基本的生民健康 這是多麼卑微的小民 請求 按:金門水庫存量不足又優氧化日趨嚴重,引用對岸水源已為刻不容緩之要務。今見對岸已有善意回應,惟我方恍未聞問;有感為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