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機 是沒用的，你看 吃了那麼多的草 最後卻跑不動了 小羊、小鹿 也是吃了草 卻越跑越快 而且還會一直長肉…… 爸爸！媽媽！ 我們可以—— 把割草機的錢省下來 買一隻小羊或小鹿啦！ 要不然，至少 買一隻兔子 回家吧！

  嘉南大圳八田建，   喜寫八田詩一篇；   文友遠遊金澤市，   把詩貼在銅像前。 ——〈喜把八田詩帶到金澤市〉   我《詩寫台灣》寫了三位歷史人物，一、趕走荷蘭，開基漢人移民台灣的鄭成功；二、清代建曹公圳，灌溉鳳山農田的曹瑾；三、日治時代建烏山頭水庫和嘉南大圳，灌溉嘉南旱田的八田與一。   八田與一是日本本州島北邊，日本海海岸石川縣的金澤市人。1910年，東京帝國大學土木工學科畢業，24歲就來台灣參與桃園、台南、日月潭之埤圳、水道、電力的調查設計。   1920年，八田與一在台南官田溪烏山頭，負責設計並建造烏山頭水庫與嘉南大圳。很有膽識地以灌溉整個嘉南平原為目標，開挖引導曾文溪水源的3000多公尺烏山嶺隧道，和長達16000公里的大小水圳路，一舉解決嘉南16萬甲土地缺水和含鹽分的貧瘠困境，使可種稻，是當時世界第三大水庫。   整個工程遭遇經費與工程的困難，歷時10年，終於在1930年完工。開始負責設計建造時的八田與一，才34歲。   八田與一在台灣32年，一生青春歲月皆奉獻在台灣。嘉南平原各角落，皆因有圳水灌溉而農耕富庶，成為綠色穀倉。人們尊稱他為「嘉南大圳之父」，是最受台灣人民感念的日本人。   嘉南大圳完工時，水庫人員特請八田金澤家鄉的藝術家，為八田雕塑銅像。穿著樸素工作服的銅像，現在放在烏山頭水庫壩堤北端的山坡，台座刻著「嘉南大圳設計者八田與一氏像」。   我到烏山頭水庫旅遊，瞻仰了八田與一像，感念他建造嘉南大圳的功業，寫了一首〈八田與一〉詩。是《詩寫台灣》的一首歷史人物詩：   八田少壯來台灣，建造水庫烏山邊；水灌嘉南十萬甲，功隨圳水流萬年。   八田與一的故鄉日本石川縣金澤市，有金澤偉人館，將八田與一列為金澤偉人之一。台南人許文龍感念八田與一建造嘉南大圳的功澤，依烏山頭水庫的八田與一銅像，雕塑了八田與一的半身像，捐贈給金澤偉人紀念館。銅像寫著：「台灣水利之父八田與一技師」。   2015年3月，十多年未見的高雄文友梁小姐，說她馬上就要到日本北部自助旅遊。   我問：「有經過金澤市否？」她說「有。」   我一聽大喜：「啊！太好了！這麼巧。我有寫一首八田與一的詩，他的故鄉金澤市有一金澤偉人館，內有八田與一的銅像。」就把所作八田與一詩以A3紙列印，請她帶去，旅遊到金澤時，如時間許可，就把詩拿去金澤偉人館的八田與一銅像前，向八田致敬，並拍照作紀念。   台灣人到日本旅遊，大都到熱鬧和多古蹟名勝的東京、大阪、京都、北海道，會到北部偏遠的日本海海岸線旅遊的，太少、太少了。   梁小姐真的很熱心和很有雅興的把詩帶了去，旅遊到萬里迢迢的日本北部金澤市時，就專程把詩帶去金澤偉人館，把詩貼在八田與一的銅像前，來向八田與一致敬，並拍照回來。   當我看到把我所寫的八田與一詩，真的貼在汪洋萬里外的八田與一故鄉，金澤偉人館的八田銅像前的相片時，實在是歡喜感動不已。   我就又文思敏捷的寫了一首小詩，來記此《詩寫台灣》之特別珍貴奇巧的跨國文學情緣：   嘉南大圳八田建，   喜寫八田詩一篇；   文友遠遊金澤市，   把詩貼在銅像前。

  半夜被電話鈴聲吵醒，蘇非摸黑拿起電話，對著話筒沒有說話，一句髒話卡在她喉嚨裏。   電話那頭傳來黑妞的聲音：「沒看過有人穿旗袍比張曼玉好看的！」   蘇非在心裏罵道：「關我什麼事？」   黑妞繼續：「看過花樣年華沒？」   「看過！還是被妳強拖去看的。」蘇非忍著氣，把衝到嘴邊的三字經硬吞回去。   黑妞興奮的說：「梁朝偉在花樣年華裏好迷人，真想嫁個像他一樣的男人。」   蘇非冷笑：「這種悶騷男人，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把你悶死！」   不管黑妞想再說什麼，她掛掉電話。   她翻身想繼續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肚子還咕嚕咕嚕叫起來，自從實施168減重方法後，她總是早早上床睡，又總是半夜被這個城市的各種聲音吵醒；救護車聲啦！改裝機車的鬼叫聲啦！隔壁小夫妻的吵架聲啦……唉！算了，肚子餓得難受，要減重，明天再減，今晚先填飽肚子再說；何況她又不胖。   她起身，找到一包韓國泡麵，再從冰箱抓出一顆蛋，兩把青菜，穿著拖鞋，「踢踏！踢踏！」到廚房煮泡麵。   剛開好瓦斯爐，電話鈴聲又響了，她關上瓦斯爐，丟下泡麵，跑回房間，拿起電話罵道：「妳有完沒完呀！」   黑妞這下真的惹火她了，她正要繼續罵，電話裡傳來的是她媽的聲音：   「小非子，妳還沒睡呀！熬夜要不得哦！」   她吃驚的問：「媽，有事嗎？這麼晚！」   她媽的聲音，聽起來像歷盡蒼桑的……老鴇，幽幽的說道：「第四台在演花樣年華，我剛看完！」   她沒出聲，等她媽說下去。   她媽嘆了口氣，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那個梁朝偉真差勁，要愛又不敢愛，自私、無能……。」   她依然不說話，只是心裏嘀咕著：「媽妳這是在罵梁朝偉，還是在罵那個一直躲在大老婆裙後，卻偷偷和妳生下我的那個男人？」   她擱下電話，跑回廚房煮她的泡麵，泡麵「咕嚕……咕嚕」滾，她跑回電話旁，全然不理電話裏說些什麼，對著話筒說：「嗯嗯……是的……是的。」   再放下電話，回去廚房，打個蛋進泡麵裏。   然後回去電話旁，胡亂回答：「好好，知道……了！」   再放下電話，跑回廚房，放把青菜進泡麵。   又回電話旁說：「是，是……好的，好的。」   就這樣在廚房和電話旁，來回奔波，一直到煮好麵，快速把麵全吞進肚去；咂咂嘴，大口呼吸幾下後，再到電話旁，輕聲細語的對她媽說：「媽，說了半天，妳該去睡了吧，我也要去睡了，晚安！」   她故意打了個大哈欠，聽到她媽那頭說：「好，去睡吧，記得相親那天要穿得像個淑女啊！不許穿破牛仔褲。」   「什麼相親，我怎麼不知道？」   「咦……妳剛才答應的！妳還滿口好的，好的，不許反悔！都四十歲了，還要拖，妳想當老處女啊！」   「媽，我今年三十六歲兩個月又三天！」   「三十六歲了，有那麼老嗎？還記得妳剛出生的可愛模樣，怎麼一下子就三十六歲、還兩個月了，不行，這回一定要去相親，對方聽說是電子新貴，很配得上妳，妳要不要去租件旗袍穿，我看張曼玉穿旗袍很好看，妳穿旗袍不會輸張曼玉，這樣罷，我陪妳去，給妳壯膽……。」   「媽，不用妳陪，我去，我一定去……。」   放下電話，她睡意全消，打開電腦，想將客戶委託的兩條銀鍊設計好，腦子卻一片混亂，她嘆了一口氣，她媽就是有這個本事，總是把她平靜的心情攪出許多亂絮來。   幾天後，她半夜打電話給黑妞，電話那頭傳來黑妞睡意沈重的鼻音，她不等黑妞發脾氣或埋怨，先發制人：「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黑妞那頭慢吞吞說：「不早啦！都半夜兩點了，有什麼事求我，說吧……。」   「要請妳代我去相親，事成後，我送妳一個鑲老蜜蠟的銀戒指！」   黑妞「喀嚓！」一聲，掛掉電話。   自從被她媽知道，黑妞老代她去相親，她媽淚眼汪汪的把黑妞罵得無地自容後，她再提起要黑妞代她出征去相親，黑妞一定二話不說，掛斷電話。   黑妞其實並不黑，膚色像奶白色的鳳梨肉，大學畢業後，跟來台留學的烏干達男友回烏干達，兩年後，黑妞自個兒回來，皮膚曬得像塊黑碳，還燙了個黑人頭，「黑妞」的名字，就這樣被叫開了，她也不在意；只要不跟她談那兩年在烏干達做什麼？談起來，她一定翻臉；如今十年過去了，她早就變回原本的膚色，只是不再像水分飽滿的奶白鳳梨，有點像風乾了的鳳梨肉。   蘇非走進她媽告訴她的一家餐廳，才想起忘了問她媽，要怎麼跟對方相認？她下身穿一條她所有破牛仔褲裏，最破的一條，上半身一件緊身黑毛衣，微露出緊實勻白的小腹；她巡視了餐廳一圈，發現有坐客人的餐桌旁，都坐著兩個或以上的客人，只有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坐著一個像路人甲的男子，她走過去，試探的自我介紹：「我叫蘇非！」   路人甲男子趕忙站起來，替蘇非拉開椅子，蘇非坐下，看一眼對方略帶土味的方形臉，懶得開口，等對方先說話。   趁對方思考要說什麼話時，蘇非環顧了餐廳一周，餐廳是她媽選的，在一家大酒店的地下廳，餐廳外有一條走道，兩旁開了幾家商店，其中一家銀飾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出去瞄一眼再回來，才剛想告罪起身，對座那位路人甲開口說話了，他說：「我叫黃仕平！」（上）

那晚月光，如水 妳的背影，執意走遠 偕著月色，微酸帶淚的星子 顆顆墜落…… 釀成了那年初夏雨季 枝葉有雨，青梅掛滿 應是月光的緣故，也恐是那場雨 青梅，轉了黃。 熟成的歲月，再加 同等量的白酒，減半的冰糖 一瓶瓶，封存荒煙無人的心谷底 而等待，是一種心甘情願的發酵 成了思念的癮 即使秋霜已兩鬢 今夜的眼底，依舊，有月，東起 有月，東起。倏忽 東起，再東起，數不清的，月啊…… 夜風整夜不離去，一旁笑我 連影子，也，笑我 醒了復醉的，胭脂甜 皆是當年 妳的，字字，誓言

雨勢滂沱 浸溼全身 在雨中徘徊 不知方向 心空了 身體也空了 手裡抓的 不過是些水珠 一無所有 只剩下爬滿臉龐的眼淚

  請完2年育嬰假的台北媽媽要回職場了，她安排剛滿2歲的妹妹跟著3歲姐姐的腳步上幼兒園。姐妹同校，彼此有伴，同進同出，家長的接送也方便。   孫女上學是大事，阿公、阿嬤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專程由金門赴台北支援，接送孫女上學/放學。為了節省人力，且讓老人家還能保有點個人空間，阿公、阿嬤彼此商量，何妨嘗試以單月、雙月輪流「上班」的方式來面對新身分、新工作。   單月、雙月，金門、永和，阿公來阿嬤往，阿嬤回阿公去，朋友笑我們是「軍隊移防」，我們樂在其中，怡然三年。   幼兒園距離住家社區約1公里。同一份「送孫上下學」的工作，阿公、阿嬤卻是各彈各的調，各吹各的號，各行其是。例如：阿公用腳踏車載孫，阿嬤走路帶孫；放學後，阿公喜歡讓孫女留在幼兒園附近的小公園玩，阿嬤喜歡把孫女直接帶回社區的公共空間；空閒，阿公會拿手機讓孫子聽ABC，阿嬤會拿繪本讓孫子讀ㄅㄆㄇ。   我事先和孫女約法三章，第一章：「誰接送上下學，就聽誰的！」   剛接手姐妹2人，不清楚她們的習性。   一次，已經要出門上學了，姐姐還拖拖拉拉，玩具沒收好，圍兜兜沒拿出來，鞋子沒穿上……，等在一旁的阿嬤很不高興，發了脾氣。   於是，嬤孫約法第二章：「阿嬤不等人的！7時25分，分針走到5，阿嬤一喊『鴨子5』，姐妹就要準備上學。分針走到『氣球6』，嬤孫3人準時出門。」   另一次，放學後回到社區，忘了2歲的妹妹堅持什麼事？竟然大鬧情緒，嚎啕大哭。屢勸不聽，阿嬤也惱了，硬下心，置之不理。沒想到，在旁察言觀色的3歲姐姐竟會默默來牽妹妹的手，把她帶到另一角落，平撫了她的哭泣。   事後，嬤孫約法第三章：「小的要聽中的，中的要聽大的。我們三人，阿嬤最大，姐姐是中，妹妹最小。」   三章既約定，從此，嬤孫三人行有了規矩可循。   因為走路上下學，阿嬤得以和姐姐、妹妹共同發展出了一些「沿途的遊戲」。   1.值星小綠人   幼兒園與住家社區間，路途中有2次紅綠燈。過斑馬線前，值星官要注意「小綠人」的出現，並高呼：「小綠人來了！」另2人則應之：「走！」有呼有應，三人精神抖擻地穿過紅綠燈。值星官是誰？當然是嬤孫3人、大中小輪流擔當，1人值星1星期。   2.編唱兒歌   清晨出門，陽光初照，邁開步伐，最適合唱〈上學歌〉：「上學去，上學去，一步一步走，不慌也不忙，不慌也不忙；上學去，上學去，一步一步走，花兒開，鳥兒叫，風兒吹過來。」   姐妹二人，都愛好吃食，晚餐後，媽媽提供的「吃點心、看卡通」是她們的最愛。因此，〈吃點心〉也是愛唱的兒歌之一：「點心時間吃點心，阿公阿嬤我要吃，吃什麼？麻糬、白開水，紅粿、綠豆湯，還有，還有，還有什麼？紅心芭樂！」   雖然，愛說話的姐妹和爸爸、媽媽整天嘰嘰喳喳，但面對爸媽的要求、處罰，小女生還是會產生閃躲的本能，於是，〈秘密歌〉醞釀而成：「秘密，秘密，我有很多秘密！秘密，秘密，你在那裡？我在你的口袋裡。」   3.背唐詩   在第1個紅綠燈與第2個紅綠燈之間，嬤孫三人漫步於秀山國小走道，校園走道寬廣、安全，可以背詩。不貪多，1星期1首，〈床前明月光〉、〈春眠不覺曉〉、〈松下問童子〉、〈慈母手中線〉……，就這麼一首又一首地讓姐妹朗朗上口。   4.說經典童話   由3C褓姆照顧長大的現代幼童，小腦袋裡充斥著許許多多卡通人物，但對經典的童話未必有概念。阿嬤說故事，就說經典童話，〈國王的新衣〉、〈美人魚〉、〈醜小鴨〉、〈灰姑娘〉、〈小錫兵〉、〈大野狼〉、〈糖果屋〉……，至於中國故事，則特選〈哪吒〉、〈西遊記〉，並配合卡通動畫，嬤孫共賞同樂。   2年的私立幼兒園，第3年，姐妹很幸運地，得以同時入學公立的秀山國小附設幼兒園，5歲的姐姐讀大班，4歲的妹妹讀中班。我們才體會到：私立與公立，學費果然差很多！私立幼兒園的月費，就足以支付公立幼兒園1學期。   進入公立學校，省了荷包，爸媽開心。姐妹也開心，因為新學校的點心量足好吃，戶外大操場，可以自由玩耍跑步。公嬤更開心，秀山國小側門和住家社區隔一路之遙而已，沒有紅綠燈，且不必擔心上下學時的颳風下雨。

  新買的瑜珈墊上沒有青鳥的Logo，我和珈友們笑說：「鳥飛走了，我想畫上金城武陪我一起練瑜珈」。珈友們在群組裏一人一句你來我往說鬧著，並期待著我的Logo！   我挑了我最不喜歡的顏色，因為我清楚我要面對我的討厭。鮮豔的桃色我和女兒稱做38桃，光聽這名稱就知道我倆有多不愛。   晨起瑜珈是我一天開始的儀式，我喜歡雙腳踩在瑜珈墊上的自己。雙腳骨盆寬，第二根腳趾頭對著正前方，這口令已內化在我腦海裡。藉由拜日式感謝天地萬物，感恩自己所有，開啟美好的一天。   女兒常說我的腳指頭粒粒分明，感覺像似花生米一樣。這花生米可是我用心培育出來的，所以我捨棄貼近金城武的機會改畫我那雙腳往下扎根向上拔起，堅持瑜珈相陪一輩子的約定。   上課時老師時常糾正我過推的膝蓋，我想著我的右膝髕骨外翻究竟是爬山或是姿勢不良造成？這沒有答案的懸案就此塵封吧！繼續練就是了。瑜珈墊真是神奇的阿拉丁魔毯，只要站上去就非常專注在老師口令上，沒有電扇的干擾。窗外吹來的風格外涼爽。我依舊堅持不開電扇，任由汗水在我鼻頭上滾動，然後慢慢垂落在瑜珈墊上形成一點一點的圖案。那一小點點卻是我多年來的堅持。   瑜珈一開始改變的是體態，外在的改變影響內在。我深深感受到心態的改變。盡量專注於我的生活，簡單好好過我要的日子。   正位帶出順位，瑜珈講究一開始就要姿勢要正，這是根基。一旦姿勢歪斜要再修正就難了。將瑜珈帶入生活裡也是如此，老師常說：「在瑜珈墊上的練習，是要融入生活裡。」   我想！瑜珈就是我的日常，我身體的日記，堅持練就是了。

  立秋已過，寶島仍豔陽肆虐，完全感受不到四季的更迭，記憶中的大陸北方，此刻已是秋風起，萬木蕭瑟，如宋玉《九辯》中所言：「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而變衰！」   山東曲阜學院商店街婦女們，對季候變換特別敏感，按著節氣，入秋後，就在店街空地上，舖開了厚被，將棉絮整平，一點點套入大被套中，再用長針穿線，縫實紮緊，被褥經秋陽曝曬整日後，在日頭偏西時分，摺疊收妥，準備迎戰寒冬來臨。   秋氣既起，秋風陣陣飄颺，無數的槐樹、槭樹、梧桐落葉飄散，被風追逐灑得滿地，商家雜物堆得到處都是，更有一些食品包裝袋被風颳起，掛在樹枝特別礙眼，想到一些清寒學生一直想找時工，改善一下經濟，於是下了決定，要學工處同仁通知商家，每月繳二十元清潔費，找來學生晨晚各打掃一次，二小時約五元人民幣，每月也有一百多元零用錢，經每日勤快整理，商店街改頭換面清爽無比。   配合的商店雖佔大多數，卻仍有三、四家認為學校多事，自己打掃就好，因此費用給得不乾不脆，我說：「你們自己看，每天這麼多學生消費，果皮紙屑塑膠袋到處都是，錢你們都賺到了，環境卻如此不堪？各家就出這麼一點錢，交由學生打掃，既清理了環境，又幫助了學生，尤其是自己山東的清寒學生，何樂而不為？」於是沒人再有異議。   一天，學生處理商店街後一處垃圾堆，被蚊蟲叮得滿頭是包，即便已非熱暑天，仍做的汗流浹背。我請帶班學生到食品舖，跟老闆訂了十份肉夾饃，讓他們做完後一人領一份，交待完回到辦公室，隔日向出納申請60元費用，交給老闆，我問他錢沒先付，你做東西給學生有沒顧慮？他說：「我知道處長你不會誑我，當然就做給他們了！」老闆娘原本對每月費用有小怨，捧了他肉夾饃生意的場，這會兒也不說話了！   白露過後秋意漸濃，後山的樹木色彩千變萬化，整片紅褐色夾在綠樹中特別明顯，而且層次分明，看得我都著迷了。寒露過後，一日晨起，在校門警衛室門口桌上，看到一層白色粉末，我好奇的沾一些來看，門衛告訴我這是秋霜。一時記得年幼在眷村旁草地上，似也曾見過霜，那時候天氣真冷，但隨著長成，就再也沒見過了，未知數十年之後，來到大陸北方，真的又見到了，它對農作物的殺傷力遠超過雪，也憶起在基地中正堂看「秋霜寸草心」電影，片中漫天的大雪，困苦的生活，少年的奮鬥讓我記憶深刻。   讓我詫異的是，此間高校學生，清晨六點必須打掃校園，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偌大的校園除了教職員工外，沒有任何清潔工，校園除商店街外都按系班分配打掃，因此能維持校園潔淨。學生六點半集合升旗，結束後，依班級順序往校外山區跑一圈回來，這才吃早餐進教室上課。天暖的日子戶外升旗與清掃較不費力，而入秋後以至冬天，清晨的氣溫頗低，他們仍要完成自身的責任，我在一旁看到被風揚起的塵土，冬天落下的雪花，寒風中沒有人抱怨，導師一旁督導，這種貢獻己力為校服務，是一種令人感動的傳承。   偏僻的校區，交通的不便，集體住校的制度，促成校園師生緊密互動，晚間除自習課外，社團活動非常熱絡，也激發了學生才藝展現。有外語社團勤練會話、畫藝書法社揮毫習藝，武術技藝也很熱衷，但是最受歡迎的仍是話劇、歌唱社團，尤其是想入話劇社上舞台表演人數最多，必須經後才能成為其中一員，因此表演水準很高，而各系晚會節目豐富精彩，讓我也見識到學生的才華。   「摀春晾秋」是在秋天後常聽到的一句話，其意就是冬去春來，不要急著褪下冬衣，因為「春寒料峭」仍會凍著人。而秋天來臨，勿急著加保暖衣褲，要讓身體逐漸適應變冷的氣候，才有抵抗力對付嚴冬，確實有道理也是智慧。一位職工唸了一首打油詩給我聽，內容是敘述北方大地景象：   「楊柳榆槐太普通，梧桐白蠟遍神州，北國風景最多情，四季挺立不老松！」   秋天到來，又讓我想起十二年前，在北方山區學校的日子，那裡有四季分明的氣候，入秋染紅與金黃色醉人樹林、石門山與小黃山的瑰麗，以及學校的種種。

  我的第一隻貓，是由橘、黑、白花色交錯的野貓之子，牠的名字叫ㄅㄚˇㄅㄨ，耳朵非常靈敏，一呼喊牠的名字，不管身在何處，總會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來，走到我的身旁，在腳邊轉圈圈，蹭蹭腳，舔舔手，將牠抱在壞裡，會開心的呼嚕呼嚕大聲呼吸著。   為什麼牠的名字會如此奇特呢？小時候，夏天的午後天氣悶熱得很，村莊裡會有一個老阿伯騎著腳踏車，載著冰淇淋桶到處叫賣，他會邊騎車邊壓著喇叭，發出ㄅㄚˇㄅㄨㄅㄚˇㄅㄨ的響亮聲音，提醒大家趕快前來買冰，小孩子一聽到這令人興奮的喇叭聲，三步併作二步，趕緊飛奔上前去排隊搶購。握著一隻冰冰涼涼的冰淇淋，感覺全世界的星星都在對著你閃爍一般，那種幸福的感覺讓你捨不得放肆地大口享食，用舌頭像小貓一樣慢慢地舔著，深怕手中的冰淇淋一下子就像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只要是小孩子，大概都抵擋不住冰淇淋甜蜜清涼的誘惑，可是要存到足夠的零用錢去買一支冰淇淋品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時常無法如願以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其他小朋友在你面前舔著甜甜的冰淇淋，眼睛吃著冰淇淋猛吞著口水，實在難熬。因此突發奇想，就把自己的小貓取名為ㄅㄚˇㄅㄨ，叫著牠，想像著心愛的冰淇淋，不時呼喚著ㄅㄚˇㄅㄨ，卻也能得到另一種滿足。   牠從我還未上小學時就陪在我身邊。記得當時不知從那兒跑來了一隻野貓，牠的肚子挺大的，走起路來有些緩慢，一連好幾天都待在家裡的屋簷下，我把剩下的魚拌些米飯餵牠吃，牠的胃口不錯每次都吃得乾乾淨淨，幾日後也漸漸放下戒心親近我們，也會進入我家的米倉旁邊睡覺，我們也樂得高興，因為有隻貓兒可以陪著，比較不孤單。一日清晨，我們被細微的喵咪聲音喚醒，循著貓叫聲前去，竟然在舊紙箱裡發現了五隻剛出生的小貓咪，原來這隻母貓是來尋找地方生產的呀。   剛出生的小貓咪樣子非常萌，閉著眼睛努力的吸吮著母奶，貓媽媽則是虛弱的躺著餵食這五隻寶寶，我和姊姊們遠遠的望著，怕嚇著了牠們，趕緊找了個更大的紙箱，鋪上舊衣服，放在牠們的附近，希望母貓和小貓可以有個更舒適的家。爸爸說不要靠太近，也不可以去碰小貓咪，萬一驚嚇到牠們，母貓可能會不敢回來，小貓就沒奶可喝了，所以，我們只敢從窗子外偷看這一家子的動靜，不敢靠近褻玩焉。過了一星期左右，小貓咪的眼睛從原本瞇成一線，已經慢慢張開眼了，牠們的眼睛迷迷濛濛的，真是惹人喜愛，也會走出紙箱探索環境，母貓會把亂跑出來玩的貓兒一一叼回窩中，我們每天準備魚肉拌上白米飯餵母貓，讓牠補充營養與體力。   姊姊們早就各自選擇中意的小貓咪，我年紀最小只能接受他們選剩下的那隻小咪，我的那隻貓咪尾巴有點畸形，不到十公分的尾巴，短短的彎彎曲的，不像其他的小貓，尾巴的毛蓬鬆柔軟又直溜溜的，可以自在地搖來擺去，還可以驕傲的翹個半天高，尾端也會彎鉤變成問號的可愛形狀，所以牠就被姐姐們棄選了。雖然分配到這隻被選剩的貓兒，但我並不因此有所懊惱，反倒覺得牠的尾巴與眾不同，十分特別呢！   牠們日漸長大，漸漸開始探索四周環境時，我們也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所屬的小貓，還會互相炫耀自己的貓有多麼頑皮可愛。姐姐們選的小貓是橘子色和白色交錯的，腳穿橘色的襪子，有粉紅色的肉墊，我的貓是黑、白、橘三種顏色，比其他的貓咪多了黑色，毛色分布像幅抽象畫，尾巴是小閃電的形狀，眼睛像亮片一樣炯炯有神，四隻腳上穿著白襪子，像是童話故事裡穿靴子的貓，可是在鄉下人家卻認為白腳蹄的貓是不吉利的，所以常常一出生就被棄養，但是我堅持也要擁有一隻自己的貓咪，才不管牠穿著什麼顏色的靴子。這是一隻黏人且愛撒嬌的小貓咪，把牠抱在懷中，會輕輕舔舔我的手心、手臂，接著理一理自己身上的花毛，用白色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臉頰，舔累了就蜷起身子臥在我的懷中，以可愛的雙手摀著自己的小臉睡覺了。   ㄅㄚˇㄅㄨ很聰明，天氣熱的時候會躲在稻田裡睡覺，有冰冰涼涼的泥土當床，茂密的稻葉替牠遮蔭，有時還可以順手擒來一些螳螂、青蛙、蜜蜂、瓢蟲等野味，口渴了，田旁邊的小圳有潺潺流水供牠飲用，這可是牠專屬的貓地盤，沒有其他的貓兒敢和牠爭奪。天氣轉涼之後，會蹲在火爐前打盹，寒流來襲，也毫不客氣的鑽入被窩取暖，牠可是冬天裡的小暖爐，夏天心中的冰淇淋。夜晚，我端坐書桌前讀書，牠會以人面獅身的英姿佔據書桌一隅，與其說是陪伴我讀書，更像監督我是否努力研讀？窗外有任何風吹草動，牠都會豎起耳朵嚴陣以待，是我的守護者，盡忠職守又貼心，直到我收拾完書桌，上床去睡覺牠才會外出到屋外去狩獵。   有一次，發現牠精神狀況不佳，食欲低落，還躲在屋角作嘔，知道牠生病了，這使我十分擔心，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當牠嘔吐之後，發現狀況好轉，沒多久就再度恢復食慾與活力，讓我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但仍不免好奇，牠是如何好轉的呢？後來，當牠有些異狀時，我會偷偷的跟蹤及觀察，發現牠會到外面去啃食不同的青草，也確實在牠的嘔吐物裡面發現許多不同種類的草，哇！原來牠是一隻懂得醫術貓咪，會為自己尋找治病的青草，這種與生俱來的生存本領真讓我佩服，不像現在的寵物貓，還需主人種植貓草餵牠，生病就得找獸醫生治療，百般呵護與照顧，才能養得健康與強壯。我的ㄅㄚˇㄅㄨ真讓我感到驕傲，牠是隻長壽的貓，活了將近十五歲，而且死因並非病死或老死，而是捕食了已吃到老鼠藥的鼠輩， 牠突如其來的離開，讓我久久不能釋懷。   牠的死訊，媽媽並未讓住宿學校的我知道，當我拿著畢業證書回家，興沖沖四處呼喊著牠的名字，想抱著牠一起合影卻遍尋不著貓影時，才被告知牠已在上週去當貓天使了。依照當時鄉下古老留下的習俗：死貓是要把屍首掛樹頭上，死狗則要放水流。我心疼牠沒有葬身之地，但也慶幸沒有掛在樹上被蟲蟻鳥蛇分食，而是讓牠跟著河水流入大海，就當成牠是出海航行的貓，至少那兒有享用不盡的魚和蝦。未能見到守護者的最後一面，未能親手替牠築個小墳，讓我至今仍感到莫大的遺憾。   偶爾還是會在街上聽到熟悉的喇叭聲，ㄅㄚˇㄅㄨ-ㄅㄚˇㄅㄨ，一聲聲喚起了我的回憶……我的童伴、我的守護者，這隻黑白橘的小花貓，穿著白色靴子，短短的閃電尾巴，是獨特且唯一的，與牠合影的照片雖然褪色了，但在我心中，牠的身影仍是鮮明，我永遠愛著牠。

  大海有容乃大，其寬廣總能夠療癒疲憊的心，足讓心煩鬱悶的人趨之若鶩，特別是生活蠟燭多頭燒的自己，繁瑣的工作加上育兒的艱辛，常視大海為情緒宣洩的出口。   慶幸身處四面環海的寶島，僅需幾十分鐘的路程，就能投入海的懷抱，一嘗海的滋味，讓所屬的情緒壓力不至於過度積累，每逢假日，喜歡坐在海邊、吹著海風，遙望湛藍的海天一線，大人放空、小孩放電，一同放鬆身心。   在所有的海灣中，自己特別鍾愛高雄的港都風光，不論白天或晚上都吸引人目光，白天的港都繁忙，來往船隻與參觀人潮絡繹不絕，近年來更規劃出輕軌與自行車道，讓都會區的人們能夠輕易到訪與恣意徜徉，不啻是假日休閒的好去處。   甫到夜晚，披上黑夜的港都尤其扣人心弦，巍峨的高雄流行音樂中心矗立港邊，整體建築閃爍七彩絢爛的亮光，引領著迷航的船隻，突來一陣喇叭擴音傳來，原來是滿載遊客的愛之船穿梭其中，船長一頭駕著船，一頭賣力介紹著港都的美與港都特有的風情。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港口通常是接觸外來文化的首站，爰此鹽埕區也算是古色古香的老城區，有著歷史的味道與美味的傳統小吃，但隨著時日演進，港口的需求亦開始轉型。   近年來政府遂將閒置的港邊倉庫發展成「駁二特區」，吸引特色店家進駐，建構出許多大型裝置藝術，讓園區展現多元文化的色彩，假日更有文創市集，每個攤位皆打著黃光，營造出最佳的柔情攻勢，不過最讓人吸睛的莫過於街頭藝人的奮力演出，一收一放都獲取熱烈掌聲。在這美不勝收的港區一切悠然自在，也留給旅人富含藝文、溫情的人文薈萃。   從白天到夜晚，就這樣佇足港邊，風兒輕輕吹拂，遠方漁火點綴，港灣內大港橋的開闔，象徵著海納百川的氣度，搭配愛河沿岸商家燈火通明，可謂一幅動人的美景，不過美景當前，爆棚的舒適感卻於此時加深睡意，讓小孩們乘著徐來的微風，慢慢進入夢鄉。

時光以狂飛速度前進 四週年了 思念…… 無以為斷 曾經的曾經擁有 原來全是一場空 我踽踽獨行 細細慢慢咀嚼 婚後所有的一切 悲喜酸甜苦辣 我用雙手把這些 輕輕搓揉成一杯酒 獨自靜靜悠悠啜飲 萬般滋味在心頭 想念 是永遠斷不了的線 你在那個世界過得好嗎 當年那個3歲10個月的 從小與我們同眠 日夜相伴左右的 你心愛的孫 依然永遠記得你 他把你的影像及名字 永遠記在腦中心中 如今 他的童言稚語 撫慰我心 前幾日竟說 爺爺在那裡 應該又娶了個老婆了 我不禁噗噗一笑 果真這樣 你有人陪，我也會安心的 猶記在你離去的那一刻 霎時我頓悟了殉情兩字 萬般不捨你獨自上路 我問兒子 在陰間能再度相逢嗎 答 喝了孟婆湯 過了斷魂橋 走上黃泉路 今生已結束 各走各的路 想起看過一篇文 佛問眾弟子 人生是什麼 眾弟子的回答竟皆錯 最終有一弟子說 人生是一口氣 佛說：你答對了 那麼 我的這一口氣 要連結你那來不及 再接上的一口氣 陪著我們親愛的子女家人 陪著我們的內外愛孫們 繼……續……前……進……

  國軍的野戰口糧，據聞是當年金門八二三砲戰為了減少官兵野炊產生的煙霧暴露了所在據點，導致被敵方偵破的危險，同時減少膳食作業運送過程發生的耗損；與美軍協調，參考其生產技術與配方，交由當時聯勤糧秣工廠生產，製作出熱量高、營養足、易保存、便攜帶的國軍野戰口糧。   國軍野戰口糧歷史始由來已久，但野戰口糧一直給人單調、萬年不變的印象，後來因科技進步及配合執行任務所需，不斷調整、精進，汰除也打破所謂難吃的舊式口糧的觀感。尋求變化之餘，也是國家、政府重視與照顧官兵同袍，給所有平時枕戈待旦、戍守疆土的軍中英雄、英雌們的慰勞、鼓勵。現有的野戰口糧分A、B、C共3款：A型適用在不易喝水、高山作戰區，B型是海上、兩棲部隊作戰，C型則是步兵行軍、裝甲兵用。還有新穎的加熱式餐盒，可於演習、執行特殊任務在不易烹煮食物時使用，特別是加熱式餐盒，有近10種左右的不同口味，比之超商販售的微波式調理包更加方便，只要有水，就可產生化學反應，自行加熱，約10-15分鐘便能吃到熱騰騰、香噴噴的美味一餐，被官兵視為「極品」、「夯品」呢！   2018年後國軍新式的野戰口糧在外包裝上改以類夾鏈袋式，其優點在食品未能立即食用完可以妥善保存，內部各分裝食品亦整齊的置放於透明塑膠盒裡。主食則依ABC款式有原味豬肉乾、黑胡椒牛肉乾、五香牛肉乾等葷與素不同訴求的選項，餅乾則有牛奶、蛋黃、黑糖、巧克力各種類，飲料則換為能直接飲用的能量包，還有能量棒，葡萄、芒果、芭樂、草莓各式果仁、果乾、軟糖、優格軟糖，甚至還有令人眼睛一亮的B群發泡錠，隨包還附贈貼心的濕紙巾（可愛的警語提示：請勿食用），所有內容物能補充人體不同的維生素、蛋白質、纖維質、電解質。堪稱相當完善、豐富。   記得舊式的野戰口糧，內含可祛寒的薑糖、也有沖泡式麥片、那橘子果醬沾口糧餅乾吃亦是一絕。童年時在金門吃的舊式野戰口糧餅乾，也是俗稱的「兵仔餅」！口感較厚實，硬而脆，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特殊味道；而口糧堅硬據說是防潮、徹底脫水的關係，現在口糧的餅乾較薄也甜些，應該也是更符合年輕人的喜好。也嚐過鳳梨罐頭，冷藏過冰涼的風味更佳，聽說還有夢幻的水蜜桃罐頭，好似外島專有的補給品項，艦艇船上的官兵也較會撥補配給。亦有各類葷食罐頭能填飽腸胃。兒時經歷過那段硝煙瀰漫、「單打雙不打」的烽火歲月，雖然為時不長，但半夜被爹娘挖起來躲防空洞的驚魂夢靨卻是記憶猶深。那時男女老幼在隱密的空間裡雖有著擔憂、恐慌，卻又彼此患難相依，休戚與共。如果那時也一起分食著野戰口糧，應該會更有團結一心、同舟共濟的情感吧！而以前舊式口糧內的單包咖啡粉後來改成吸引人的罐裝補充包，還標榜中深度烘焙，不是普通的3合1，竟然也成為點（教）召時能提神醒腦的特效藥、強心劑！   國軍會適時推陳屆期（保存期限前3個月）口糧，按官兵人數配給分發，所以軍人眷屬甚至鄰居百姓也有機會嚐到國軍官兵分享的愛心口糧。其實野戰口糧除了是官兵演訓時飢腸轆轆的最佳夥伴，還可以用在防災、防疫、露營、溯溪、登山、旅遊……，所以深受不少民眾喜愛！國軍的野戰口糧據說曾經連英國大叔嚐過後都想推薦給英女王、建議其能提供英國大兵使用呢！因太好吃甚至有傳言被當零食肆無忌憚的吃，引發未至真正需要食用恐已食畢的隱憂。而它也是老一輩當過兵的男人記憶中不會忘記的滋味，就像軍中的饅頭一樣。想起它或再吃到時，就能勾起那段又愛又恨的當兵回憶，一生中最狗臉的鳥日子、卻又永遠難忘的青春懷念！   國軍在野戰口糧的創新改良，評價不俗，值得令人喝采！代表著國軍在各方面的進步，也跟得上時代潮流，即便只是小小一包野戰口糧也看得出其認真、用心。若所有軍中的龍虎好漢與霹靂嬌娃都能吃得健健美、吃得開心，滿足口腹之餘，則更能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堅守崗位，禦敵作戰、保家衛國。

  一直很想陪母親好好吃頓飯，在酷暑的七月天，把握住當下的幸福。假日是好選擇，體會一種「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日子』」的愜意。「台北家中有現採的九層塔，星期日我回土城，我們一起煮三杯雞。」我傳訊息給母親「好嗎？」在ＬＩＮＥ的這一頭，這樣問。  　不知道是自己的運氣好，還是把握當下的心態真的幸運地讓我遇見了幸福？星期日的萬里無雲，無聲宣告著我們選了一個好日子。沒有雨來延遲腳步，再遠的距離，都可以迅速抵達。當我回到土城家中時，母親已經從菜市場回來了，她備齊了所需食材，而我則帶來「九層塔與地瓜葉」。母親近年來愛上養生，「蔬菜汁」便是一道令她津津樂道的食物話題，我便帶來了地瓜葉，借母親之手，利用土城家中的調理機，鮮榨出一杯杯地瓜葉菜汁。在油膩膩食物之中；在陽光大片映照客廳之時，我和母親與老公一人一杯，品味著鬆弛，品嘗著笑語。只是，不管是不是走養生路線，每一次的餐桌上，母親一定會有備而來，準備一道竹筍料理。  　母親說只要照顧得好，竹筍味覺便不苦，若能烹調得宜，則入口後能咀嚼出爽脆滋味。我想起童年時在三峽區的外公外婆家，長輩們會在滂沱大雨中外出，前往竹林。一方面巡視農物是否會因豪雨而成災，另一方面是帶回可食用的竹筍。他們頭戴斗笠，身著蓑衣，腳踩雨鞋，手持鋤頭，英姿煥發地離開山屋。大自然環境總不令人失望，只見長輩回來時，手持一大袋豐收的竹筍，走入廚房，起爐作灶，山屋頓時炊煙裊裊，空氣中，漂浮一層沸騰的竹筍香。  　「我記得那湯頭好甜，難以忘懷」。母親說竹筍湯頭的甜味，應該是外婆放了雞骨頭熬煮出來的滋味，令人回味無窮，連繫著濃濃鄉愁。  　而外公外婆照顧的那片竹林，晴雨風景皆美，起霧有如走入迷宮。雨後春筍，壯碩而茂密，在蟲吟鳥叫下，一片迷人。竹子多用途，只要手夠巧，竹子便可存錢〈存錢筒〉；竹子可炊飯〈竹筒飯〉。我們小孩子有竹製存錢筒，可以養成儲蓄好習慣；大人們則是炊起竹筒飯，可以好好飽餐一頓。拔地而起的竹筍在雨中一塵不染，是山中人家餐桌上的家常菜。  　母親傳承家鄉菜，習得一手好廚藝。嫁給父親後，三餐不繼的苦日子，不得不回到山中，身體力行著蘇軾寫下「棕筍」的精神：「願隨蔬果得自用，勿使山林空老死」。她在生活費沒有著落的日子裡，腳踩雨鞋站在故鄉的泥土大地，風雨飄搖中用鋤頭挖土掘筍。吃一道竹筍料理，是一種懷念，是往昔的感恩，有種說不出來的幸福。不論是存錢筒還是竹筒飯還是竹筍雞湯，在事事樣樣匱乏的年代，皆給了我們物資無缺的假象，溫暖我和家人脆弱的心靈。  　在這悶炙的七月天，即使是酷暑，我也要，好好陪媽媽吃一頓飯。坐在陽光大片明亮映照的客廳裡，我與媽媽與老公夾起竹筍一口又一口，品味著時光的沉寂，品嘗著往日的嘆息。當媽媽在ＬＩＮＥ的那一頭看見我問一起煮三杯雞好嗎？也許是高興，亦或者是期待，她很快便回覆：「好。」我們雖然只一起煮三杯雞，我卻也看見餐桌上母親另外烹煮的竹筍燉肉。我夾起竹筍吃一口，好鮮甜好爽脆。  　咀嚼一口竹筍，就會發現自己的微笑，因為竹筍始終住在我的記憶裡，酸甜苦辣地，延續著我生命的悲喜。

夏季 妳褪去了衣裳 留下了蟬衣 羽化成仙 夏天的樹林 蟬鳴 一陣一陣 走走停停 不見妳的身影 轉眼 化身蟬蛹 微風徐徐 像一個夢 醒來 又一個夏季

於是我變成一隻金龜子 試圖為牠們闡述禮運大同篇的要義 老師教過 也背誦過 此刻正是化育萬物的時機 牠們竟一口回絕了我的冒失 兩千多年來 你們人類還有多少人理會什麼禮運啊！ 什麼大同的！ 一場戰爭未平又醞釀另一起戰端 我為你們人類感到難過 你們人類還是自求多福吧！ 我們的世界雖小但 我們很知足 兩截樹幹即是天地 它供我們生息 滲出的蜜汁我螳螂禮讓 金龜子和蝴蝶牠們先飽足 這裡沒有蟬也沒有黃雀 別費心思了 人類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我無力招架 更無從 反駁！

  ◆海南詩會——想起蘇東坡   清晨六點在海南海口市的喜來登飯店，十二月天，還有些昏暗的海邊，張默和我沿著飯店旁的沙灘漫步，風有些冷，走著走著，在廢棄的小木船邊，遇到正在攝影的蔡富澧，他很高興的替我們拍了一張合照，這是海南之行的第一張相片，不知道天尚未大亮的時候，背後的樹林，是否會像黑暗的深淵。不過，我們的心是暢快的，近百位詩人，從台灣、香港、北京、四川……八方風雨會海南而來。昨夜的歡迎晚宴，許多早就認識的詩人，如鄭愁予、北島、秀實，許多早已知其名，但未見過面的，也有素昧平生的，都在觥籌交錯中認識了。   我和張默沿著海邊行走，閒聊中提到海南不是蘇東坡最後一次被貶的地方嗎？明後天我們就要到儋州的東坡書院去看他，想著他冒著九死一生，渡過瓊州海峽，真是苦命詩人啊！難怪他要說自己「心似死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可是若談到他的成就，卻也以這三個被貶的地方，所寫的文章最為精采呢！難怪他接著說：「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走著走著，海似乎也醒過來，還為東坡先生輕輕的嗚咽著。   走到會場，知道主辦單位把每一位詩人的巨幅相片懸掛在會堂大廳，還用最好的朗誦隊朗讀鄭愁予的「錯誤」、余光中的「鄉愁」，大會並頒給鄭愁予、張默桂冠詩人獎，獎座竟然是海底已禁採的白玉，多麼隆重光榮啊！與蘇東坡的生平困頓比較，實在好太多了。張默和北島還將到海南師範大學演講，會場一定座無虛席，甚至許多學生會席地而坐，熱烈提問，且盛況空前。現代詩人和古代詩人相比，何其風光啊！ 我和張默走著，看到眼前這一切，以及心中想到的蘇東坡，忍不住歔欷起來！   ◆茫然   整個社會都被一層虛無悲觀的氣氛籠罩，即使每日清晨，都還疊著昨日的黑夜。你我的眼神都充滿無奈，無來由的悲劇感，從心底升起。每一個人都想問，明日會如何？不知道明日是否仍會見到陽光。你我的眼神，都是無底洞的黑暗，你我的臉上，都失去昔日的光彩，即使再塗上厚厚的脂粉，也是顯現底層有深沉的暗黑，皮膚貧血的蒼白。   想當年，多少人冒著失去生命的恐懼，搭上東航的渡輪，在黑水溝與死神搏鬥，在茫茫的大海中，拚命划槳，因為某艘船沉了，沒有人告知原因的沉了，像鐵達尼號跌至深海中，深深的噩夢中。僥倖餘生者，不拚命划，用力划，行嗎？只有那樣，才能遠離死亡的漩渦，只有那樣，才能脫離被死亡的巨螯咬碎的命運。餘生者上岸，彷彿脫離死亡的雀躍，忘了落腳處的荒涼，一片極待開墾的土地。   有人尚未吃到任何一口乾糧，就被送到墳場草草收埋，因為不堪路途上的折磨，病倒死亡，被命運的巨錘打掉虛假的堅硬外表。有人留在後面更小的小島，和敵人的砲火死命糾纏，互有死傷。槍林彈雨中，忘了憂傷，只有拚命的扣板機，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變成魔鬼，對著也是同胞又是敵人的對方開槍。而那些都已久遠了，我們應該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溫暖的陽光，何以你我仍然深陷嚴寒的黑夜？每日的日曆都一樣的撕去，但最近過日子的感覺卻不一樣，難道是古人的毒咒，說我們面對年年月月相似的花，卻面對年年月月不同的人？真耶？非耶？   ◆伏流   車子一直沿著美麗的海岸往北，一路上除了感到他們的旅行，好像十分悠哉，一點也不爭先恐後，最讓我神奇的是很少見到機車，我所居住的小島，機車特別多，尤其大都市紅燈前，人人一副火牛攻燕的架式，而機車幾乎都來自這個，我很少見到機車的國度，我腦中升起很多問號！   路過許多山間小村，鄉下小鎮，人人自家的小庭院，都種了修剪得宜的花樹，有一個也是來自小島的自助旅行者，他說很想搬來這麼美的地方。我當然不能，以別人的月亮比較圓，來妄自菲薄！但我離開已經有好幾天了！然而那說了又說，喊了又喊的聲音，仍時時在耳邊出現，那是成千上萬人的大聲公，堅定而瘋狂的喊叫，喊到連地底下千年的墓穴，都要被掀起來迴響，使一些已經安息千年百年的靈魂都不安起來。   我腦中浮現的，竟然是，那張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的臉，他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別人的恩惠，他大聲要來，高高在上的大聲要求，他對著萬事、萬物詛咒、謾罵，他要大家為他除去任何污穢，他禁不住任何眼中小小的砂石，他的話語，具有無限的傳染力，力量大到一般人都無法預測，會產生什麼樣巨大的破壞力，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幾十年了，印象中都是要有人犧牲，才會有補救動作，要看到結果，才知道以前算計的錯誤。旭日終於從海面升起，光芒剛開始是柔弱的，而後逐漸加強，加強到我不敢用眼睛直視，世事不都是剛開始纖柔而美麗，到後來不可收拾，誰也無能為力，我們就一直起伏在一上一下的河流中。   ◆沉淪   我努力的向四周張望，希望看到一個景象，和我所居住的小島一樣的景象，但是沒有，走在都市的人群中，沒有人呼喚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呼喚他們的名字，只有默默側身而過。清晨大都會的火車站前，只看到許多紛亂快速的腳步，踩著匆忙的步子，真是個可怕的時刻。   這和我所居住的小島似乎一樣，人口往都市集中，全世界都一樣，生活競爭激烈。車聲、人聲就是雜亂的樂章。深夜回到家，倒頭就睡，所有音樂家都消失，只剩喘息的憩聲，疲倦閉塞他們的耳朵，寂靜擁抱著他們。   這就是生命嗎？為誰辛苦？為誰忙？有許多想為人們尋活的專家，他們有許多論點，令人憎惡，他們以為他們的藥方有效？千百萬人服用，有多少存活率？有人說他們是靠指導別人生活，他們的生命活水，取自這些已幾乎枯竭的人們，好殘忍啊！他們在剝削我們本已無多的油水。   為什麼我話中的話，你不能聽見，而我所不願意聽見的，你都聽見了！那一天走投無路，縱身跳入生命的急流，被旋渦捲走，你才悔悟，太晚了吧！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可是那叫你跳水的聲音，卻是那麼迷人動聽啊！我能如何？我怎麼勸你也沒用啊！你會回頭嗎？   在漆黑的角落，我看到你的掙扎，我真想叫你冷靜，和我一起去看晨光，看那初升的太陽，它會給我們希望，給我們生命的火焰。世界就是如此運轉，許多我們似曾相識的日子，從我們身邊悄悄經過，我們沒有特別注意罷了！不要亂動方向盤，我們可以尋到出路，否則你真的要沉淪了！ （下）

  說是秋至，但豔陽如虎的白天，絲毫不敢在太陽底下駐足半秒鐘。騎機車外出時，刻意瞇瞇眼也抵擋不了陽光似箭的銳氣。等個紅綠燈，騎士拚命往陰影處停泊，偷來短暫陰涼；陰涼處擠不進去的，那幾十秒的短暫時間，陽光無牙，卻囓人寸寸肌膚，寸寸陣痛難耐。眼巴巴看著紅綠燈的臉色，見它一臉慘綠，大家的快意心照不宣，快快催趕油門，呼嘯自己的機車，一路嘯出風來，縱使豔陽追殺，倒也可以瞬間風涼。   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吧！黃昏，等太陽疲軟了熱力，微風稍稍沁涼，出門散散步是不錯的時候。放眼田野，有未收割的金黃稻穗，垂實纍纍；有收割完的稻子頭，探出短短的嫩芽；也有水溶溶的田地，整齊劃一的秧苗已經下種。遠處還有噗噗噗的耕耘機，在田地裡兜轉，有的耕田、有的收割，同樣擁有低沉渾厚的嗓音，遠處傾聽，倒有幾分悅耳；若近觀，吞雲吐霧的氣味是要人屏住氣息的，但此刻，我喜歡駐足觀賞天外飛來的一隻隻白鷺鷥，優雅降落如仙風道骨，身穿白袍的飛仙，但立刻搖身一變，為了一條條被耕耘機翻醒過來的蟲子、蚯蚓，馬上變成你爭我奪搶食客，一點都不客氣！說是張牙舞爪，應該也不為過。   秋天一來，月娘就多情了，晚餐後出門散步，總要尋覓她的芳蹤。或眉目傳情，雲朵一來，半推半就；或張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抬頭仰望，和你大眼瞪小眼，誰怕誰？或投身水田裡，化身水中仙子，夜風清拂，倩影婀娜曼妙……萬種風情，怪不得千古以來，多少騷人墨客為之傾心，寫不盡詩詞歌賦，說不完悲歡離合！   散步回家，庭院一小棵桂花樹，幾小朵玲瓏花蕊，幽香慢吐，沁人心脾。洗完澡，搬來躺椅，遠處秋蟲低吟、徐徐清風弄花影、一襲月光樹叢捉迷藏、花香款款訴情……真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怎不讚嘆：天涼好個秋呀！

  婚前的女人是這一個最好，婚後的女人變下一個也許會更好，火車司機最專情，畢竟出軌就得死。吵架鬧離乃「兵家大忌」，是「禁忌遊戲」，不管吵多兇，切忌離婚說溜嘴，弄假成真下不了台，「離婚止步」恰似油庫「嚴禁煙火」，務須嚴遵！   婚友社為何鼓勵離婚，因為拆散一對可以成全二對，這純粹沒職業道德搞笑。意氣用事不免口不擇言，「我要跟你（妳）離婚」衝動話兒按捺不住破口而出，講多須防「自我預言實現」，若被另一方錄音存證，可成訴請「兩願離婚」呈堂證供，也會是下回合爭執導火線及藉題發揮素材，為免犯此錯誤，夫妻最好約法三章──「打」情「罵」俏、不得口出離婚。   與外子咸有離緣紅線不越雷池一步「禁令」，他江郎才盡老演悶聲不響戲碼，來個冷漠對峙，懶得理你是他最狠的招，兩小ㄚ頭冷眼旁觀這齣「默劇」，偶而串戲，若被逗笑只好吵戲謝幕。   老公清秀斯文，婚前以貌取人，偷香竊玉愛慕倒追，第一次面見其高堂乃抱定「醜媳婦終須見公婆」，孤注一擲差點心臟病！婚後初期尚稱似膠如漆，浸泡一段婚姻蜜月期，情感隨時間不免倦怠鬆動，但至少對情忠貞，無異志貳心，具外遇免疫力。欲俘虜另一半心必先征服其胃，尤不能疑心病，成天派偵察機搜索敵情，側耳竊聽隱私，所謂水清無魚是也。   夫妻若無嫌隙疙瘩，「做起事來」如曠男怨女，乾柴烈火一觸即發，情慾使勁用力，反之房事「倦勤」做懲罰。其實夫妻反目別太認真，過了就算不念舊惡，佳饌美餚端上桌，小可勝大柔可克剛，家庭糾紛「以德報怨」偃旗息鼓，二次大戰日本山本五十六感慨「發起戰爭難，收拾戰爭更難」，小倆口吵嘴，離婚兩字最忌口！

〈莒光樓〉 地標放光芒 英雄功績真輝煌   軍魂常相伴 〈八二三戰史館〉 豪氣高萬丈 胸前勳章真璀璨 疆場功名揚 〈古寧頭戰史館〉 攻勢強如浪 金門之熊勇掃蕩 戰績真燦爛 〈毋忘在莒〉 戰志齊飛揚 鐫刻磐石決心強 軍民士氣昂 〈湖井頭戰史館〉 鐵漢展雄姿 從容疆場好氣勢 血汗寫青史 〈瓊林民防館〉 砲火譜戰歌 軍民齊心士氣高 典範綻光芒 〈地雷主題館〉 繪戰火光影 收納大地心跳聲 鐵血護山河 〈李光前廟〉 裊裊香火燃 英雄史蹟真輝煌 懷思情漫漫 〈金門和平紀念園區〉 戰士情豪壯 熱血陶鑄和平鐘 正氣永流傳

  人生有時也有無言的時刻　 　　三十幾年前就和表弟一起去到花蓮的鳳林了，因為他母親，也是我的姑媽，岳父的大姊就住在鳳林。那時女兒們才國小學生，老么還在唸幼稚園大班，竟陪我們開車經過九彎十八拐的北宜公路，濱臨太平洋的蘇花公路，又危險又辛苦，沿路嘔吐休息，停停走走，為的是看老人家，那時她年齡已經很大了，是唯一還在人世的岳父兄弟姊妹。其他都先後走了！ 　　我常想鳳林小鎮是一個很平常的鄉下小鎮，姑媽和一般人一樣進平房，幫人打工種田，家無恆產，姑丈也一樣幫人做工，但沒姑媽勤快，生活過得十分艱苦，又養一堆小孩，還有幾個送人的，竟能長壽，且行動自如，前幾年去看她，她還在幫人整理摘下來的檳榔，賺零用錢，真不可思議。不過多次去鳳林看姑媽，覺得她有一種樂天與世無爭的特質，隨遇而安，工作不停，三餐只求溫飽，小孩只要長大出去獨自生活即可，可以說無憂無慮。也許這是她長壽的原因也說不定。 　　另外這裡的山水美，民風純樸，也是我愛去看姑媽的理由。我曾和友人在附近山上的美食名店，一面吃美食，一面欣賞鳳林平原的美景。在吃美食的時候，店主人說這裡以前有一位名醫叫張七郎，也是喜歡這裡的好山好水而來此定居，就沒如此幸運。我問為什麼？原來是二二八事變的犧牲者，亂世也能使人無法享受人間美景，享受應有的天年啊！ 　　我叫表弟帶我到「太古巢農園」去憑弔了一下張七郎和兩個兒子宗仁、果仁之墓園。在右對聯寫著：「兩個小兒為伴侶，滿腔熱血灑郊原」。一樣住在樸素的鄉下，風景優美的地方，卻不得善終，何況以前能讀台大醫學院前身即總督府醫學校，身分、地位，可以過得多優渥啊！但命運卻如此悽慘，生命，有時真的也有令人無言的時刻。   然而這樣的回憶，也已多年了！如今花蓮鳳林的姑媽也前年走了，而比姑媽小點的岳父也更早走幾年，想起來人生雖有長短，卻也是一個一個在不知不覺中回到大地去，所以人活著別想太多，像上一代僅存的岳母已高齡近百，記不得往事，也認不得家人，但看來還算健康！我們平時請外傭陪著，有空自己隨侍在旁，聽她談一些我們不清楚的往事，因為醫生說她已回到童年時代的記憶了！我們當然聽不懂，但只要老岳母有力氣說，我們就在旁邊用心聽著，有時重複了一次又一次！但現在再回讀此文，老岳母也離也得樂，做仙去了！唉！人生！   噩夢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為何被打敗，明明軍力有好幾倍的差距，一隻大象，居然被幾隻小猴子打敗。一敗下來，誰也再不是英明的指揮，完全束手無策，節節敗退，如高山突然崩塌了下來。好多好多的戰友陣亡，死者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臉，彷彿不是自己願意的被推入泥淖，兩腳深陷，越陷越深，直到腹部、胸脖，直到只剩頭顱，無法呼喚求救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我相信我的戰友們一定非常懷疑，怎麼會一路退一路敗呢？沒死的就繼續後退，戰死的就躺在地上，橫屍荒野，腐爛在蟲蟻的攀爬中，無人知道結果，連一堆小土堆也沒有，更別想成為一座野地孤墳，立個什麼墓碑記號，一堆死人腐爛後，可能成為一片森林、一片荒野，或者在後人的耕耘，成為一片良田，建成一座美麗適合人居住的大城，更可能成為一片野鳥造訪的沼澤。   這些恐怖的逃亡經驗，往往在平靜的日子中，以噩夢的姿態出現，往往在夢中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這種噩夢幾乎伴隨我一生。還好，總算有一個小窩可以安身立命，社會也因不再戰亂，獲得喘息，努力把自己的生活環境改造，心想著，那種逃亡歲月總算過去，那種隨時會死亡的壓迫感，也慢慢淡忘，心中開始有美好的夢，夢中都是大朵大朵的玫瑰，可以送九百九十九朵給太太，帶小孩到合歡山欣賞冬季的雪花紛飛，告訴他們，父親的故鄉冬季就這麼美，沒料到，苦日子又來了，一個也是看來英明的領導，又把一切搞得彷彿前半輩子的夢境。這場戰役敗過一場戰疫，我的眼淚是未凝固的雪花，沿臉頰落下。   還來這一套   我們說應該在水中播種，期待收穫，他聽了一臉茫然，再加一層解釋，播魚苗啊！那麼大的埤塘，可以養多少魚啊！是的，像這種大家都做了，而且做了很久了，沒甚麼稀奇，因此加另外的字眼，也就引人注意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播種魚苗，還有貝類文蛤，還有水耕蔬菜。但在水上種電就稀奇了，利用太陽能啊！   可這一來，上面擺滿太陽能板，風景變了，美人臉上貼膏葯，醜啊！於是短暫的解決某一種痛苦，卻帶來更長遠的痛苦，而且這一做，到處都做，此起彼落都在水塘上，都貼滿了太陽能晶片。近視的人看問題，卻不戴眼鏡。當後遺症如毒液流入每一個人的血管，那結果可想而知了。所有埤塘都站起來呼喊，讓我死吧！上帝！與其優氧化，與其破壞面容，不如早早讓我死了。 　　當然我們也知道自己不是智者，可是自認為智者的高高在上的人，可有想出什麼更高明，更沒有後患的方法？沒有，沒有，每一次你提出自認為神奇的解決方案，都會有讓人顫慄的後果，那一天所有子孫都要起來痛哭，饒了我們吧！ 　　春天到了，就讓百花開吧！讓萬物生機勃勃吧！水塘、水庫、河流、海洋，都還它們應有的風光吧！立了發電風車，如果能像古老的水車那麼美，且不發出殺死生物的噪音，就讓它立起來，可是小小的島嶼，立滿了如棘蝟的風車，上帝啊！讓我死吧！我那貧瘠的大地已夠貧瘠了，還來這一套。   半島秘境  　那天與一群友人拜訪了半島秘境，走了半小時濱海步道，經過麟山鼻漁港，抵達富基漁港的海鮮餐廳，大啖魚、蝦、螃蟹。那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鎖不住的愉悅氣息，鎖不住的島國小民幸福的風采。   帶隊的說，這海邊的半島秘境，你走了一回就會愛上它，你看，非常原始的小木屋，渡假場，整個地區，充滿島國幸福的意象，一種節制的美。自然顆粒狀的野草，四處蔓延，既不會形成荒煙，也不會造就蔓草，所有的植物自然生長，修飾只是稍加一點人工，其他則是自然美，或說自律的美吧！ 　　走完步道，在漁港旁一間咖啡屋，問主人說過客多不多，他說專程而來比較多，帶著一賞秘境的誠心，兼程而來，一般都已變成知心好友。有些朋友喝完咖啡在屋前樹下盪鞦韆，彷彿回到童年，笑鬧成一片。此時海風吹著魚腥味，也彷彿吹著風笛，心情是飛耀的。有人依著船繞，訴說著，那天乘漁船出港，像漁人一樣懷著環遊世界的壯志，讓生命的旋律，也有沉厚的密度。可是，那僅僅是夢，只能存在那麼短暫時間的幻夢中。 　　吃完海鮮宴，逛逛漁市場，各種新鮮的魚貨，叫賣聲，吸引著眾人圍觀。有經驗的人士，挑選著喜愛的種類，討價還價，還自備保冰袋，行李箱可以拖著走，多內行呀！這些活跳跳的魚蝦貝類，不久將進入人們腹中，和中午那些盤中魚一樣，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升起。沒辦法，世界上存在著各種食物鏈，誰也跳脫不過啊！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