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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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娶妻
大時代投下了震撼彈 爆破了原本平穩的人生水流 摯愛家國 打一場改寫命運的硬仗 抽身隱退福爾摩沙後山一隅 攜手一位女孩共組家庭 被上蒼削去智慧的女孩撒野整個村莊 竊食村民餐桌上食物 褪去遮蔽的衣褲如落葉紛飛 羞紅著一張臉的老趙提棍趨回家門 仰臥庭前不起 傻女傻笑依然如故 足印擱淺後 星星失守 人潮褪去 天暗得掩口驚叫 沐浴更衣 重新給予妝扮 傻妻唇角高掛上弦月 牢牢牽繫的手不願再鬆脫 縱然從莊頭到莊尾 訕笑始終如浪濤洶湧 而奇蹟似地 上蒼賜下一兒名「天才」 活繃繃驅逐了老趙孤苦 薪火相傳就這麼展延又一代 生命的座標被細細鐫刻 儘管烈日燒烤 風雨澹蕩 備註:老兵趙先生娶了智能不足的太太 感恩生育了一個十分聰明的兒子因此特地取名「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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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杭隨想之十一再到杭州
當飛機緩緩的降落在杭州的蕭山機場時,我們夫婦便清楚的知道,又得再次的在異地孤軍奮鬥四個月了。自從去年夏天學習告一段落之後,在家鄉我過了一段安逸舒適的生活,想到過年之後又得遠走他鄉,再去接受磨練,心裡還真有幾分不情願。我想這種好逸惡勞的心態人皆有之,倒也不足為怪,但我最怕的還是讓自己處在一種舉棋不定的猶豫狀態,這也不是,那也不好,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就這樣平白的消耗掉,這才最讓人惋惜。 一直到發生兩件事之後,我才又斷然決定──非再走一趟杭州不可,妻知道我的心意後,想到又要再一次陪我去面對思鄉之苦,臉上有幾分難色,但我確知她表情背後那堅忍的性格,一定會再次捨命陪君子的。 第一件事是中國美術學院山水研修班,在第二年結業前夕,會要求每一位學員繳交一篇論文,經教授群評審通過之後,才會授于結業證書。為了這件事我選擇了張大千,心想張大千在1949年兩岸分隔之後長居海外,中間曾多次回到台灣,很受當局禮遇敬重,又曾大方的捐出他手摹的敦煌壁畫數十件給台北故宮博物院典藏,並且在晚年的那幾年,接受張群等好友的苦勸,遷居台北外雙溪的摩耶精舍,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來自台灣的我,若寫張大千自然在尋找相關的資料,會比較容易方便,就這樣主意拿定之後,便一頭栽進了他那五顏六彩的生命世界裡,他精采的繪畫生活,隆盛的畫名,寰宇皆知,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在他那了不起的成就背後,年幼時母親和大姊對他的啟蒙,在臨摹這一區塊上給他扎下深厚的根基,對他往後的發展起了關鍵的影響。以至於後來在仿臨石濤,旁及八大、弘仁、髡殘等前輩,由明清墨跡上溯宋元名家,兼收並蓄,旁徵博引,融為一爐。可以說他在傳統筆墨所下的工夫是全面而深厚的,也是一般人所望塵莫及的。他曾說:「繪畫必須從臨摹入手,猶如唸書一樣,臨摹就如同唸三字經,如沒唸過,無論寫古文也好,寫白話文也罷,同樣寫不出來的,臨摹有了深厚的基礎,才能談到創作。」這番肺腑之言真是一針見血啊!此外,他更將臨摹視為有本生意,他曾告誡他的學生們無本生意是萬萬做不得的。在二十世紀名家之中,像他這樣重視臨摹,大談臨摹重要性的畫家,並不多見。 我的才情、際遇較之張大千當然是沒得比的,更何況我的年歲早已錯失了「臨摹」這件基礎功夫的學習階段。但它對中國畫的學習又是這般緊要,除非自己不想鑽進水墨畫,否則大師所諄諄教誨、提示的學習要領,任誰都無法規避的,也應當是我必須劍及履及,拳拳服膺的。巧的是中國美術學院所標榜的「通過臨摹來貼近中國繪畫的教學法則」正好與張大千的想法不謀而合,去年就已見識過美院陣容堅強的教授群,那嫻熟的筆墨功夫確實不負眾望,令人嘆服不已,若是半途而廢,還真有點可惜。畢竟路已走了一半,只要再稍微的將步伐邁開去,剩下的路程應該不會太難走的。 第二件事情是山水研修班的負責人李欽郎老師,新曆年前寫了一封信給我,大意是問我今年是否繼續到杭州學習?並順便提到他自己年歲也大了,這次可能是他最後一年的辦學,以後恐怕不會再續辦了。這消息倒給了我一些感觸,猶記得去年此時,若不是因為李老師幫我聯繫,委請來自北京熱心的高翔同學之協助,我的生活起居恐怕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就緒。之後李老師還像個保姆一般,經常的來班上了解同學的學習狀況,看他年邁的身影,依然如此的竭盡心力,真是不簡單。尤其是學期當中,他還親自到每一位同學的租賃處小坐泡茶,主要的目的還是在藉此機會了解和關心學員們的生活情況,那一刻讓我看到了一種質樸的「師道」風采,我想一個了不起的人,絕對不是看他話語的多少,誠意夠了,任何一個動作都可以叫人深深的記住。 此外,他信上也提到某些可能會再來學習的老同學名字,這自然又讓我回想起一些上課的片段,同學之間難免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但大致上還是一團和氣的。上課時,大家團團的圍繞在指導老師的旁邊,有的寫筆記,有的忙發問。老師示範的時候,大伙更是探頭探腦,聚精會神的凝視著、思索著。下課時氣氛輕鬆了,你一言我一語,相互的說笑著。剛開學時大家還有些生疏、靦腆是必然的,但時間久了,界線也消失了,接下來也就無話不談了,彼此在畫藝上取長補短的機會也相對增多了,畢竟老師指導的時間是那麼的有限,故而同窗之間私底下相互的切磋觀摩,亦不失為一個可以精進的方法,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的道理正是如此。 這兩件事,前者是理性的學識追求,後者則是感性的師友情誼。我這一生偏愛藝術,也喜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生境遇。人的一生可以很複雜,也可以很簡單,無論選取哪一種都好,但千萬不要違背內心深處的那一點志趣,否則贏了全世界,最後卻失掉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很慶幸時至今日,我這年近耳順的人,還能為著生命中那一點不曾磨滅的「小志趣」,千里迢迢的飄洋過海,再次來到杭州,這追尋過程中的苦與樂,至少已經豐富了我的人生,此正是我最引以為傲,也是最感幸福的事呢! 2010年3月5日寫於杭州聯庄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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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水頭海岸地名的由來與景觀
滬仔頭: 啟政長老撰文時作「河仔頭」,古祖墳圖作「蚵仔頭」,並陳存參。水頭海面區分為內海和外海,以滬仔頭為分界線,滬仔頭以東為內海,金龜尾以外則稱外海。秋冬季節北風凜烈,帆船停泊外海海灣,而春夏南風巨浪滔天時,帆船則停靠內海。現在的滬仔頭則四季皆可停泊輪船,不只是金烈交通船碼頭,也是金廈小三通碼頭。嚴格區分,水頭內灣滬仔頭海域,也就是現在的水頭碼頭,正名應為「前宅」(往碼頭馬路右側,美軍顧問麥登道紀念碑前),我家附近土地地名叫「前宅墘」即是明證。滬仔頭,是水頭內灣海域的泛稱,國軍駐守前,面海的東邊有圓灘,西邊有鱟灘,都是村民拾取海產的地方。圓灘,長有許多的海蚵和藤壺、紫菜、海螺,小螃蟹也不少,對沒有蚵石的人家是一大福音。鱟灘,顧名思義,此處的鱟一定很多,鱟,又叫「鴛鴦魚」,母大公小,公母成對相背附貼不輕易分開,相傳如果只捉到一隻會倒楣,它的數萬粒卵、六對腳及血清都可食用,後節肌肉是上等佳餚,民國五十年代前數量很多,現在漁民狂捕濫撈、數量急劇減少,幸而列入保育類動物,否則再過幾年恐將絕跡了。每年農曆四月半至七月半到沿海沙灘海埔地產卵,父親常到海邊去捉鱟,再就地取材用馬鞍藤綑牢帶回家,他老人家也曾傳授觀察海浪泡沫捉鱟的絕學,可惜我並沒有臨場演練的機會,讓絕學變成絕響。國軍駐守後,圓灘和鱟灘的礁石群,先是被炸來築碉堡和舖馬路,接著又碰上修建碼頭,這二個地方只能在老人家的夢中看到了! 紗帽石: 在現在的金鯨坑道旁,本來有三塊巨石,形狀有如明朝官員的烏紗帽,當然葬在此地的子孫一定是文官或武將,相傳其葬法要為「倒葬」,也就是棺木豎著放---頭上腳下,但是我查遍族譜卻只有「葬紗帽石旁」的紀錄,可見此法是否靈驗不得而知,況且民國50年開鑿金鯨坑道的工程,已將巨石炸毀,宣告水頭的風水寶地又少了一個。 將軍泉: 又稱汴泉,為金門四大名泉之一,源出古兜鍪山(矛山)麓壁間,兜鍪乃將軍之頭盔,矛為將軍兵器,故名將軍泉。明洪武年間,戍卒發現獅頭山(族譜作西山,獅、西閩南語同音)海濱岩磐露頭岩隙的將軍泉,泉水清津甘冽,昔為文人雅士品茗用水,賢聚盧若騰曾攜童步行四華里來汲水回留庵泡茶;胡璉司令官剛到金門之初住在水頭,以及移駐太武山之後,每天均派人來抽取泉水使用。在六○年代以前,軍政首長還常用水車載運食用,近年來自來水與礦泉水普及,此泉雖質佳味甘,已乏人品嘗矣! 水頭碼頭: 此處非指現在的水頭碼頭,而是位於將軍泉西邊,村人習稱的舊碼頭。民國三十八年,國軍撤退來金門,為停泊船隻,將老舊的「萬富號」登陸艇鑿沉,並用鐵鍊鎖緊另一艘「海台號」登陸艇,作為臨時碼頭裝卸人員貨物,可停泊登陸艇七、八艘,直到九三炮戰後碼頭才遷往料羅,現在還有部分殘留遺蹟。事實上,此地古稱「水頭渡」,明朝地圖中已有該名稱,潮高丈四、五,蔽東南,為金、廈渡船的啟航點,與後浦渡、同安渡、金山港渡、青崎渡齊名,「水頭」也因地屬「水之岸,渡船頭」而得名。 龍蝦戲水: 龍蝦戲水位於舊碼頭之西,也是風水吉地,因風水師道行不夠,下葬不得其法,白白浪費此吉穴,據老者相傳:此穴葬到龍蝦頭,晚間葬白天浮起,於是多用石灰澆灌,龍蝦如被醃漬,豈有不死之理,宜用九具空棺壓住,方才不會浮起。另有一說: 蝦腳易動,應多祔葬骨灰缶,使腳固定,而風水師則用三條大石石今鎮住,龍蝦就活活被壓死了。三十八年,石塊被炸碎拿去建築工事。謎底到了民國八十五年興建電廠才揭曉,檢骨遷葬時,挖到一丈多始見棺槨,可見葬在蝦背,墓中亦使用石灰等材料,墓碑為半圓形,墓碑底下埋有磚製毛筆書寫的墓誌銘,可惜當時沒有抄錄,後來連同骨骸改葬水頭圓環附近小宗「秀才墓」旁。查閱族譜:此人「姓黃名行,金水黃第九世,妣王氏,公妣合葬於西山將軍泉西,坐午向子,以鴻漸為案,墓形號曰龍蝦戲水,碑題曰明黃公王氏墓」,族譜沒有記載生卒年月,以其孫榕賢公生辰推算,死亡距出土時間約400餘年,難怪檢骨師把挖到的骨頭往蓆上一丟,立刻碎成粉狀。 吊腳白: 在龍蝦戲水的下方,有一處名叫「吊腳白」的岩洞,因入口狹窄,而且又位於上不上下不下的峭壁間,但此處的海產無論動植物卻特別豐富,有些藝高膽大的漁民,就將布條綁在腰間從上面墜入洞口採集海產,遠看彷彿石壁旁吊著一個人,因所用布料通常是比較便宜,「王大娘」用來纏腳的白布,所以叫作吊腳白。 玉泉: 與將軍泉並稱水頭兩大古泉,但因無名宦仕紳的加持,名氣不如將軍泉,古書記載曾稱之為「馬玉古泉」,可見其歷史悠久,說不定比將軍泉還早。鄉民亦有人稱之玉泉垵,顯然此地亦曾經是村民捕魚的場所,現在古泉已經在電廠整地時被剷平。 倒坐仔: 倒坐仔前是一座小港灣,土名烏魚巢,可見在此處捕捉烏魚肯定不會空手而歸。金水黃氏八世祖宗文公即卜葬此處,因其墓號曰:將軍獨坐,「獨坐」閩南語發音與「倒坐」相似,將軍獨坐又有一俗稱為「粘壁燈火」,可見岩壁有一較平坦處,不然將軍如何能坐?王姓老漁民說烏魚巢有一處小石洞,入口僅能容身,他們父子在等待潮水時常爬進去小睡一會兒,王氏家族由東沙而藥井而水頭,對山川形勢沿海水文資料瞭若指掌,精於漁業,辛勤耕作,購置田產,絕非偶然。鄉人常在天氣嚴寒,月黑風高夜晚,掮著手網,攜帶魚簍,於海岩上拋手網捕魚,尤其是每年冬至前後,該地段乃烏魚迴游必經之地,漁獲豐富。 小門: 因前方面臨海水極深,浪潮洶湧的門仔流,退潮時又有許多小礁石,故名小門。小門近金龜尾,各種海產非常豐富,可等退潮去挖螺貝或採紫菜,也可以帶網具游過去捕魚,在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年代,每月無論是大流或小流,這兒都擠滿人潮。(註:農曆每個月有二次大潮水和二次小潮水,潮波汐浪漲落情形差別很大。初六日至十二日及二十日至二十七日是小潮水,閩南話叫「小流」;二十八日至初五日及十三日至十九日是大潮水,叫「大流」) 金龜尾: 此處有二隻天然石龜而得名,上水龜是海邊的礁石天然形成者,每當潮水漲至七、八分時,便可看到有一隻姿勢彷彿向著岸上游去的石龜,坐金烈交通船往這裡看,維妙維肖,渾然天成。另有下水龜依山作下水狀,龜身比較龐大,且有石洞可爬上龜背,此兩石龜相距約三百公尺左右,在塔山電廠的西南端海邊。因此處陸地最末端為上水龜之尾部,故名金龜尾,也有鄉民俗稱它大龜尻穿,童年時駐守兩棲偵察連(俗稱成功隊),常播放勞軍電影,村民都成群結隊前往觀賞。而遠在康熙年間,這裡就設置金龜尾砲台,隔海與浯嶼相對,扼守金烈水道,為後浦屏障,隸屬左營水陸汛。後方就是今塔山電廠(昔稱砲台腳) ,再後面是獅頭山,嶺坪處有雍正年間設置墩三座、大炮六位(尊),外委一員、配兵三十七名,又叫作煙墩坪頂,是一處大約有七、八十公分高,五公尺左右見方的平台,作為放煙火的烽火臺,向廈門方面告急聯絡之用,國軍曾於該處設置516觀測所,居高臨下,敵方軍情及船舶動態一覽無遺。 大垵: 閩南語「垵」,乃海灣之意。族譜上有「大垵汛」的地名,可見以往此地有軍隊駐紮或巡邏。清朝綠營營制有標、協、營、汛,如同現在的旅、團、營、連編制。汛是本鎮較偏僻之縣邑,或繁華之市集,汛兵是由協或營分出,星羅棋布的分布在全國各地。大垵相較各垵塢當然比較「大」,金龜尾又是要塞所在,水師由此出發巡弋外海機動性也較強,有軍隊駐紮應為合情合理的推論。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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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了嗎﹖
有人說:「婚姻是上帝在喝醉酒後給人類開的一個大玩笑。」姑且不管其立論是否中肯,根據從未醉酒經驗的我理解,潛意識裡還是認為存有程度上的差別。有則笑話是這樣的,把一個人從未醉到真醉,分成了三個階段:酒席開始的「我不會喝酒」,到席中的「我醉了」,最後席末的「我沒醉」。醉酒之虛實幻真,實頗費人猜疑,我想識得酒中趣的人,都會發出內心的莞爾一笑。因酒醉而外顯出來的行為,因人而異,正如婚姻這個大玩笑,施於每個人的身上,應該也有不同冷暖的感受。因而千年不變的男女婚姻問題,擾擾攘攘,紛紜莫衷,不論是何種制度,在時空背景的更迭錯置之下,讓解開「婚姻」這個問題的鑰鎖,成了人類永遠找尋不到的答案。 近年來出外旅遊,喜歡用一個置身度外的超然角色,觀察同團遊伴的外顯行為,並解讀其中內在的奧秘,成了沿途自個兒解悶的樂趣。同桌共餐的機緣裡,同團中年紀最長的夫妻,應都已上了古來稀之齡,偕伴遨遊了大半個地球,侃侃談起旅遊經,是一籮筐又一籮筐,絲毫沒有歇停的意思。每上一道菜,做先生的急忙的挾滿自己的盤子後,又體貼的為身旁的老伴也挾滿了一盤,大有撈回團費當仁不讓之慨。另一對年紀最輕,只知尚在讀博士班的年輕人,關係令人匪夷,不知是夫妻或情侶,女孩則一直替男孩挾菜,而且口中喃喃唸著:「這個要多吃……,那個不要吃太多。」男孩不置可否的沈默不語,靜靜的吃著,女孩的嘴角與眼神,流露著宛若老媽一般的慈愛,我想每天離開旅館的行李打包,應該也是女孩張羅處理的吧!另一對中年夫婦,則各吃的,仿若是來自不同地方的遊伴,今天有緣同桌共餐而已。不同的互動模式,揭示了夫妻平日之間的關係。 婚姻中關係的互動,那是長久時間磨合培養出來的。一位手帕交好友,婚後生活幸福美滿,從不入廚的她,洗手作羹一樣也不會,正應了「這個不會」、「那個也不會」的「只有兩個不會」笑話。平日三餐張羅,大多是老公從外購餐回家解決。屋內的洗衣打雜、家務整理,則是好友一手包辦。每次與他們夫婦倆共餐,只要桌上有蝦,不待老公開口,好友總是細膩的為老公剝好,然後放到老公的碗內,從未見好友老公親自動手過。如此溫柔的小女人,卻是一臉幸福洋溢,也常見她輕手為老公理梳髮絲,撫掉臉上的塵屑,夫妻之間那幅恩愛的模樣,總讓我不覺想起樹上比翼鳥,共同梳理羽毛鶼鰈情深的畫面。 生活中,不乏幸福美滿的婚姻例子,但夫妻視如眼中釘的也不少見。婚姻制度原本就是為男人設計的文化產物,過去女人為了生存,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將一生的悲喜交付在男人手上,圖的是張一輩子的長期飯票。到了近代,男女雖因愛情而結婚,但只要走入婚姻,女人多半還是會失去自我,為家庭、孩子而迷失自己。何況再甜蜜的愛情,一旦落入了柴米油鹽的大染缸裡,最後終會變得索然無味,況且兩性關係一旦成了慣性,就不再有激情,加上人類喜新厭舊劣根性的助長之下,外頭帥哥辣妹的「精裝版」,永遠勝過屋內拙荊愚夫的「平裝版」,婚姻出現紅燈的頻率可想而知。但人類是異於禽獸的高等動物,在維護物種與倫理的捍衛下,婚姻制度有其存在的必要,而一紙婚姻的契約,卻緊緊的拴住兩顆狂放不羈的心,這種制度的利與弊是可預見的。 眾所皆知的回教徒一夫四妻,據說是為了解決戰爭造成女多男少的社會問題,如今在男女人口比例相差不遠與養育孩子的艱困情況下,已鮮見一夫多妻的婚姻。據聞中美洲的索西族兩性關係,婚姻則是一紙一年期的契約,期限到了便得履新,若一方不肯,婚姻關係便自動消失。若有了孩子,則歸母親,父親必須按時給付養育費。在婚姻關係日漸低迷的現代社會中,索西族這個原始村落的婚姻制度,倒前衛得令人咋舌。 「婚,女昏也。」是我對「婚」字的解讀。亙古以來,男手捧玫瑰,送上鑽戒,高貴跪姿在女人面前,成了求婚的經典畫面。鳳求凰的戲曲經年演不盡,但婚姻的悲劇也不遑多讓,時有耳聞。牆外的對牆內分外好奇,牆內的則盡往牆外擠,這詭譎的婚姻關係令人撲朔迷離,女人「昏不昏了頭?」是其關鍵所在。一個點頭、一句「我願意」、……,鋪陳下來的是齣婚姻的喜劇或是悲劇?我想只有天知道。 週旁有很多已屆適婚年齡的友伴,可以感受到她們對婚姻的憧憬與徬徨,但旁人邊鼓敲得再響,也無助於為她們解套,畢竟人生很多的事可以一人獨作自嚐,唯有結婚這事兒,需借助另一昏頭之人的力量,否則難成美事。聰明的女人,「你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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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著洞庭湖的水
風吹著 洞庭湖的水 姑娘的臉龐 就是那 一圈圈的漣漪 柔美情深 風吹著 洞庭湖的水 姑娘的心 就如 湖邊的楊柳 飄呀飄 那張臉龐 吹進了 姑娘的心湖 姑娘的心 就如 一圈圈的漣漪 風依然吹著 洞庭湖的水 姑娘的心 如波平的洞庭湖 漣漪不再 那張臉龐 映在湖心 成了 一抹永遠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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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水頭海岸地名的由來與景觀
「水頭」這個傳統聚落,有各式各樣的古厝,洋樓總數也位居全島之冠,充滿人文氣息,現在更是民宿林立,常有許許多多的遊客來這裡探訪和體驗。關於多樣風貌的水頭古厝,有很多的介紹資料,但對於村莊外圍以及沿海的景點了解的人就太少了,甚至再過幾年老成凋謝,從此再也沒人知道水頭曾經擁有這麼奇特的地方。因此,我特地將個人多年來的訪談結果稍為整理,作為大家的導覽參考: 水頭海岸線自後豐港十八石嚳至金門城蜈蚣山的三公垵,全線約五公里,中間夾雜沙灘與岩礁,下面按順序簡略的介紹: 十八石嚳: 嚳,是農業時代儲存肥料的場所,有方形有圓柱形,體積龐大。相傳鄭成功掌管財務的戶官洪旭曾將金銀珠寶藏於「十八石嚳」,石嚳四周牆壁及底層材料都是用長石板條砌成,石縫注入灰漿並灌膠防水,還留下「大水淹不著,小水淹三尺」的謎語,但三百多年來無人破解,就連配備金屬探測器的排雷專家最近在排雷的過程中,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只能期待日後智者能解開其中謎團,德者能取得其中寶藏。 石今下: 有人寫作「岑下」,石今,就是廳堂門正前方的長條形石磉。石今下,是水頭後界近海區域,因地勢低窪,站在房子的廳前石今石遠望此處,如在其下,故名「石今下」。後豐港開基始祖是興嗣公,他的祖父坤載公遊學金門,本來寓居水頭村,傳到興嗣公遷往此地,搭建房屋安置家眷,購置農具,將荒地開墾成良田,又因近海可養殖海蚵,兼有漁撈之利,久而久之,由南而北,由西往東屯墾田園、建築房舍,從此就定居下來,即今之海堤岸邊的後豐港。現在水頭後界土地權狀還有「洪家花園」的地名,另外有一塊地還是洪姓民眾所有。石今下以前有個突出海中的岩石,可供帆船停泊,水頭、珠山建材都在此處卸貨,村民們都受僱搬運工作,杉木、石石今大的用許多人扛,小的則用背的。 勇宮仔: 即現在的勇伯公宮,清光緒廿一年(西元1895年)台灣府為日軍侵佔。直至五十年後的1945年抗戰勝利才歸還我國。當年重陽節前數天,日軍派船載運前清兵勇及家眷數百人,船抵水頭滬仔頭海中時,以長竹篙探海,發現已可觸及海底,於是迫令兵勇等立刻登岸,當時全部被驅趕跳落海水中,載浮載沈,凡老弱或身繫大量銀圓者悉被溺斃,死亡男女約一二百人,沒有棺木入殮,剛好現在小艇隊前方有二個小窪地,就草草掩埋在那裡。村民當年於悲悽垂淚之餘,在金水寺左後方海濱建廟奉祀,因清兵胸前皆有一勇字,故名「勇伯宮」,每年農曆九月初九日,家家各攜帶菜飯冥紙前往祭拜,以慰亡靈,至今猶然,民國84年(西元1995年),更盛大舉行百周年紀念活動,可見當年本村前輩見義勇為之高風。 灰窯口: 灰窯口在勇伯公宮的西邊,因海域位於灰窯的前方,故名「灰窯口」,水頭蚵田眾多,剝蚵後所產生的廢棄物蚵殼堆積如山,有人就在這裡建石灰窯,利用棄置的海蚵殼燒成石灰出售,但在民生凋敝,建屋不易的年代,家族式的工業很難存活,如今連個遺跡也蕩然無存。此外,這附近本來還有二塊農地,面積各約千平方米,盛產品種叫「藤尾」的地瓜,後來因雷區禁止進入,加上海水的侵蝕,又被騾馬長期大量的馱沙,演出桑田變滄海的戲碼。在水頭舊有的地籍圖中,常可發現孤懸海中的一塊地,所有權人遠赴南洋,沒有人去補辦登記,如果我不記一筆那是黃姓五欉派的土地,總有一天此事會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 港仔口: 港仔口位於金水溪的出口,昔日的金水溪,溪寬而水深,即使不可能行駛大船,卸貨的舢舨仍可溯溪而上,否則怎麼會有「港仔」這個名字?而且據說在今下界(古有孫厝)還有開酒店哩!只是水量日少,泥沙淤積,港口功能遂遭廢棄。此地又因在小港口末段,故又名港仔尾,港仔尾是淡水與海水的交會處,也具有濕地的生態,只是面積太小了,較無經濟效益,小孩子倒是三五成群在此地捉彈塗魚和蝦蟹,成了大海捕撈先修班的學堂,後來人們濫倒垃圾,溪底有玻璃等危險物品,家庭浴廁廢水又未經處理,連種田回家的老農夫都不敢在這兒洗腳了。 鹹水草: 在海巡營房的東方,港仔口以北的海域,以前長滿了鹹水草,鹹水草正式名稱為「茳肚」(Cyperus malaccensis),是莎草科的多年生草本植物,由於能適應鹹淡水交界的環境,因而有「鹹水草」這個名字,在以前用桿秤稱肉的年代,割草賣給魚販肉販是一項免本錢的副業,肉切一切,用鹹水草一綑,再用秤住稱重,多綁幾條又溼又重的鹹水草,就可以少切一塊肥美的豬肉,在商言商,何樂而不為?魚則用鹹水草從魚鰓穿到魚口,許多尾還可串成一大串,後來有了自動秤,先是用水泥袋糊成紙袋裝東西,接著塑膠袋發明了,鹹水草終於走入歷史,乏人問津,現在該處成為碼頭工地,全被砂石所覆蓋。 金過灘: 灘,閩南音「搭」,礁石的意思。「過」為閩南音,公雞雞冠叫雞「過」(ㄜ韻第三聲),該處岩礁植物有多種海菜,石隙有魚蝦蟹螺,石上還附著藤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有如飼養一隻「金」雞,遠望礁石形如雞冠,所以被稱為金過灘。金過灘屬於淺灘,面積極廣,每天退潮都可前往採食,尤其是藤壺,只要洗淨煮沸,不必添加任何佐料,湯鮮味美,百吃不厭,在物質匱乏的年代,可以稱得上是「佐餐聖品」,對於蚵石很少的家庭,也是另外一種選擇,可惜這位於稚暉亭海巡隊東邊的一大片礁石,在這幾年碼頭的施工過程中,已被填為平地。 燈厝仔: 燈厝仔因墳墓的墓龜用蓋房子(起厝)的瓦片覆蓋而成,外觀如厝形故名燈厝仔,九十歲的老人家講說以前大伙兒在比膽量時,都會要人家坐在墳前的石頭上,如果在約定的時間沒有落跑,就會稱讚他說:「他的膽量最大,竟敢在燈厝仔前面的石頭上坐」。根據常理判斷,燈厝仔忽明忽暗的燈光,一定是偶爾有人去燒香拜拜點燃蠟燭,祈求下海漁獲豐收,否則「燈」從何而來?其次,燈厝仔附近海域可能漁產豐富,為了讓人迴避此地,不得不繪聲繪影,加油添醋,語不嚇死人誓不休,否則碰到堂堂七尺之驅的鐵齒人不畏怪力亂神,豈不前功盡棄?燈厝仔後來因為整地蓋營房,被推土機夷為平地,先後駐紮步兵、成功隊,現在則改建成海巡隊營舍。 八仙墓口: 此地位處八仙墓之前方,故名「八仙墓口」。八仙墓,為金水黃氏小宗派第六世祖,姓黃名遠經,據族譜記載:遠經自號北山…妣湖前陳氏…卜葬西山之陰滬仔頭,墓碑題曰:北山黃公。詢問小宗一位長老,亦尊稱他為北山公,以後因發音欠準,訛傳為八仙墓,該墓位於現在海巡隊南側,因多年未掃墓,墓地上長滿龍舌蘭。也許是他以一個平民百姓「晉升」八仙之列,受到道友們的保佑,所以福大「命」大,在國軍撒退來金門在海邊築碉堡時,巨大的墓碑竟然沒被拿去當建材,也算是異數。 仙腳印: 位於吳稚暉銅像東邊海灘,石上有巨形腳印,腳形掌紋清晰可辨,如人之右腳,至於左腳,聽老人家說是在烈嶼青岐土名「脫褲礁」,改天有去小金門再證實一下。金門地區石上有巨形腳印的地方很多,一般人當然認為此腳應為仙人有,至於它的價值,就要看它和人腳掌的相似度了,這一塊大石已被炸掉並填平,成為未來碼頭的倉儲用地,如今也無從去批評判斷。此外,在距仙腳印約30公尺處,還有一塊風動石,在不明力學原理的古代,更是鄉親百看不厭的景點,至於最後的命運,也和仙腳印相同。 鵲鳥銜柴: 土名鵲鳥咬柴,古圖作鵲鳥啣木,位於吳稚暉銅像下方之石窟,有一穴位圖譜,小時候聽得父親談起,有大陸人士雇船運棺返鄉,途經此地,適逢風雨在此躲避,棺木暫厝窟內,因雷電交加,岩石鬆動蓋住洞口,天晴時喪家再到此處想運棺回鄉,發現已被天葬,欣喜祭拜而去,另一老人家亦說他祖上流傳下來也是這個版本。有人說是黃姓祖墳,但對葬風水穴之祖先,族譜記載極為詳盡,我遍查不見其人;又說此穴在將軍泉旁,經我詢問多位老者,應為此處方才正確。何況黨國元老吳稚暉選擇骨灰在水頭此處海葬,他老人家學貫古今,對堪輿之學應有鑽研,更可佐證名不虛傳的吉穴一定是此地。另有二位對鵲鳥咬柴非常熟悉的老者說,外海曾經發生喋血事件,飄來的人頭被檢到包裹後塞入石縫,托祔葬吉穴旁邊之福,其後有求必應,被尊稱為「南應公」,其中一位老人家還信誓旦旦說他曾偷窺石縫,真的有個人頭,不過鵲鳥咬柴已被天雷震動封閉,此處應為旁邊的石縫。 石笠: 石笠,位於吳稚暉銅像前方海灘,巨石形如斗笠而得名,對於討海生活的人,臨時用來躲避炎陽,遮蔽風雨,實在是一處絕佳的天然場所,但在軍事第一的前提下,最終還是難逃被炸的命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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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又大碗
都市人喜歡往郊外走,越偏僻越好,空氣清新,有益身心;鄉下人則喜歡往都市走,看看繁榮熱鬧景象,氣派恢宏的建築物,與便捷舒適的交通動線,享受一下奢華的生活。 只要是人,都無法滿足現狀,所以增添城鄉交流的動力,也是邁向進步的最大源泉。 最近旅遊風興起,有閒的人,不管手邊有沒有閒錢,都想要到處走一走;都市人到鄉間,採探大自然的野趣,鄉下人到都市,則增進人際互動的籌碼,各取所需,一片祥和。 沒想到我也加入這個時髦的行列,只要有空,我與家人協調之後,訂出「走出去」的計畫表;只要邁出第一步,興致便如湧泉般,一顆驛動的心,不時催促著勤快的腳步。 每到一個地方,三餐總要想辦法解決,為了不想白跑一趟,所以每到一個地方,或是每到一個景點,最佳的選擇,就是當地風味餐。不但可以吃到當地的特殊風味,更可以品賞當地的民情風俗,也能瞭解到當地的產物時蔬。 前幾天,與妻到中部鄉間旅遊,到了午餐時刻,走來走去,不知道要吃什麼,於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便直接點了當地的風味套餐;一來可以吃到不一樣的料理,二來也能少去抉擇的麻煩。心裡想著:套餐,一定是該店面所推出的精華代表作;不但是原汁原味,更能享受優惠。 一百元享受風味套餐,以都市人的眼光來看,應該只能「淺嘗」而已,於是連考慮都沒有,直接點風味套餐;與妻子點餐後,坐定視野最佳的位置,邊吃邊看當地美麗風光,那將是人生最愜意的享受。 一道又一道的美食,分開呈送出來,有主食、副食,外加湯點,可真豐盛啊!還用大碗裝著呢,如果全部吃下去,這下子鐵定撐破肚皮。我與妻子兩個人,桌上卻擺了六個器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兩個人是「大胃王」呢,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既然沒有問清楚就點餐,也只好照單全收,總不能臨陣改弦易轍,而成了道地的「奧客」;為了不影響食慾,也不想撐破肚皮,而影響下一個行程,只好以「淺嘗」代替「全部下肚」。最後,剩下不少食物,是有點浪費;但不是有意的,而是無心之過。 付了帳,走出店外,摸摸接近「十分飽」的圓肚皮;妻子直呼:「下次出門,可要仔細打量,並且問清楚,再點餐。」 我只好淡淡的回應著:「平日住在都市,套餐的食物,每樣都只有一點點,誰知道鄉下『俗又大碗』,一道食物一大碗,早知道點『單點』就好,我們兩個分享即可。」 說真的,千金難買早知道。下次出外用餐,可要先行瞭解當地的正確實情,再來點餐;才不會出現「小點」變「大餐」,最後吃不下,而造成暴殄天物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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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遊贛南閩西行
飄然亭是一九八五年重建,位於一百二十米高的雞冠峰巔上,二層六柱圓檐牙高喙,金黃色琉璃瓦蓋頂,樓板面是金鳳花裝飾圖案,金鳳花是汕頭市的市花,在此可以觀賞三江(韓江、榕江、練江)匯流出海,鳥瞰汕頭海灣景色,遠眺浩淼大海,可惜今日實在不是登高遠眺的日子,倒是雲霧環繞,風飄微雨,別有一番情境,看一下亭上對聯:「落霞孤鷺秋水長天王子安其所題何處,游龍驚鴻春松秋菊曹子建惜未到海疆」,哇塞!這聯還寫得真狂咧,王勃、曹植真來此處,會有此詩興嗎?那可得看天氣,看心情了吧。 又要搭纜車下山,沒看到什麼就要下山,搭纜車時,忽聽見有人用閩南語三字經破口大罵,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原來是阿東被放下的纜車橫桿敲打到頭,服務人員實在不用心,一面聊天一面做事,難怪會出狀況,出了索道門口,又聽到勇山兄很生氣,數落著商店人員服務態度不佳,原來是商家不通人情,也不看是下雨天,走廊屋簷下讓人躲個雨坐個椅凳又何妨,竟然下逐客令,也怪不得勇山兄這身為大老闆的人,要怒氣沖天,今天真的是天氣不好,情緒也陰晴不定。 午餐在舊城區,進入老城舊街,才看出當年「百載商埠,樓船萬國」萬商雲集舊市集,人潮散去,只有舊樓陪著年邁老人,而新城區的高樓大廈取代昔日汕頭的商場繁華熱鬧,中山公園外的馬路,就稱為「外馬路」,就在附近的潮汕館用餐,這家菜色比昨天好多,蚵仔煎跟我們金門不太一樣,阿瑞說他還沒吃上一口,我們這些老女人都快吃完了。 上車了,也上來一位賣柿餅的阿嫂,一包十元,殺價兩包十五元,不賣拉倒,泰明說上次他買過,晾得不夠乾,回家都壞了,所以沒人買,請下車,我們要回廈門了,小吳也跟我說拜拜。 阿瑞可有意思,昨晚問了當地人,說我們去的礐石山是不錯,但汕頭還有個島很好玩,就是南澳島了,怎樣想自己來嗎,從廈門來也才三個小時半。 從汕頭回廈門,中間只休息一站,大家想家心切,沒人想下車唱唱歌,進入龍海到杏林段,霧茫茫一片,大家說糟了,這麼濃的霧有沒有船呢,跟廈門的阿東夫婦開玩笑,沒船回金門,整車開到你們家,好在過了杏林區豁然開朗,李師傅想走較近的路,卻碰上修路,上了集美大橋就OK了,很快來到五通,搭最後一班,還有空餘時間整理行李,我和圓目、勇山兄就不上船留廈門,平安快樂的八天行程就在這兒劃上完美句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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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大翻身
最近常吃地瓜,外出各地,只要看到地瓜,就會買回來吃,可以說已經吃遍了台灣各地所產的地瓜。地瓜好吃,而且近來又流傳著,地瓜是非常好的養生健康食品,而且不貴,又好處理,因此我們也就天天吃地瓜了。 台灣各地都有人種地瓜,但是並非每個地方的地瓜都好吃,農作物與環境、氣候、土壤的特性有關係,會影響到農產品的品質,農人也了解到這個因素,掌握自己適合的作物來種植,我們到各地,只要發現他們主打的大宗主要作物,那個品質,大概錯不了。 我們到竹山去,在路旁就可看到,家家戶戶都在賣地瓜,那是賣給過路客。金山地區也適合種地瓜,現在已經發展成地瓜節了,辦得有聲有色。 地瓜是不是好吃,除了與產地有關之外,跟品種的不同,大有關連。白地瓜,紅地瓜,紫地瓜‥‧‥‧‥等等,在我們吃過那麼多不同的地瓜後,我們還是偏愛紅心地瓜。 地瓜,我們小時候把它叫做番薯,這是非常不起眼的農作物,在窮苦的農家,這是人豬共享的食物。地瓜飯是小時候吃到快膩的食物,農家的婦女很了不起,掌控一家的經濟,稻米的價格好,表示收成少,稻榖盡量留著出售,餐桌上,很自然就是地瓜多米粒少了。 我小時候的農家,種二季水稻,冬季雜作,以地瓜為主。印象中,過去地瓜很少有買賣,都是自已吃和養豬之用,吃地瓜是窮苦的象徵。地瓜收成之後,部份囤積起來備用,部份剉成籤條狀曬乾,可以長久儲存,當豬飼料。 我對地瓜的印象,不僅僅是吃地瓜飯而己,也是我扮演父母小幫手的重要工作之一。從種地瓜開始,我就跟在父親身邊,當個小幫手。種地瓜的時候,父親拿鋤頭,往地上砍下去,此時我要趕緊拿起地瓜苗,往鋤頭邊放下去,父親將鋤頭拔起後,地瓜苗正好被土蓋住。不要小看,這個看似輕鬆的工作,對一個小孩而言,做起來是緊張萬分,動作要拿捏得很準,太快了怕手被鋤頭砍到,太慢又怕父親生氣,而且又低身彎腰,頭又怕被鋤頭打到。工作完成,也是累到頭昏。 地瓜的收成,我也是要參與。以前家裡種一種很大的地瓜,現在很難看到,這種地瓜,父親自已用鋤頭挖,我跟在旁邊撿地瓜,另一種小地瓜,則用牛來犁地,我們全家大小都要跟在後面撿地瓜。最後還要挑地瓜回家。 剉地瓜籤,則是由母親擔綱,由她來剉地瓜籤,父親和我們小孩,分別用畚箕將剉好的地瓜籤拿去攤開,在陽光下曬。遇到西北雨的時候,又要趕緊收起來。 這是我小時候的地瓜生活。 沒想到這麼不值錢的地瓜,現在已經大翻身了,已經是人人愛吃的養生食物了。而且品種不斷地改良,品種越來越多,食用方法也呈多樣化,童年的焢窯繼續存在,成了休閒有趣的活動,而且也運用科技方法,製成零食,成了休閒食品。 同樣一個農產品,古今差距大,過去吃地瓜是貧窮的象徵,如今吃地瓜成了高級的享受。 跟地瓜一樣大翻身的,那就是地瓜葉了。我小時候,雖然是在農家長大,但也沒聽說過,有人在吃地瓜葉,那完全是豬在吃的食物。可是現在都市中的人,十分流行吃地瓜葉,會流行吃地瓜葉,當然也是因為有益養生之道了。現在只要和養生扯上關係,只要對健康有益,或是可以療病,那就可以賣到嗄嗄叫,普遍被大家接受。不過,地瓜和地瓜葉,的確好吃。 當菜來食用的地瓜葉,那是特殊的品種,葉子好吃,但是不結地瓜,與過去給豬吃的地瓜葉是完全不同了。 有一次,朋友帶我去菩提藥師寺,拜訪妙祥法師,參觀他的藥圃,他懂草藥,也會製作古早的青草茶。當我看到他種了十幾種的地瓜葉,眼睛為之一亮,真的是具足五行的地瓜葉,什麼顏色的地瓜葉都有,紅色,黑色,紫色,黃金色,最特殊的竟然還有彩色地瓜葉,真是見所未見,大開眼界。法師慈悲,知道我喜歡,特別每種剪下幾段,讓我帶回家當種苗。要種活地瓜葉很簡單,但要長久照顧,那就很難了,不出幾年,全死光了。 這麼多種地瓜葉,不結地瓜,當菜也不好吃,老法師是用來煮青草茶之用的。 現在每天吃地瓜的時候,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種地瓜和採收地瓜的情形。農家的小孩,每天扮演父母小幫手的角色,在烈日下工作,現在想起來,也許很辛苦,不過當時並不覺得苦,都認為是應該的,只是工作做得很緊張,怕工作做不好,讓父母生氣,得不到父母的歡心。 不管如何,小時候的種種,現在回想起來,都是溫暖甜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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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ㄟ一生
只要居住在金門老一輩的長輩,每一位都曾經歷砲火的洗禮,親人生離死別,砲火無情打壞了家鄉,心中的恐懼及害怕對他們而言是永遠無法抹滅的記憶。 一、 「轟!轟!轟!碰!碰!碰!」外面的砲火聲不斷不斷從耳中慢慢的響起,心中的恐懼及害怕也越來越大,當時阿爸緊緊擁抱著阿母,兩個人心中恐懼及害怕油然而生,因為砲火正在外面不斷響著,回想起著當時的情景真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阿爸回憶起當年跟阿母才新婚沒有多久,正過著新婚甜密的生活呢! 一大早阿爸跟阿母兩人開始一天的工作,上山工作是阿爸阿母最開心的日子,而開心的日子才沒有多久,就讓阿爸跟阿母經歷了恐懼及生死交關的一剎那,記得在民國四十七年的八月二十三日下午砲聲突然響起,當時的阿爸阿母原以為是部隊正在演習,也就沒有特別去理會。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阿母這才驚覺事情不太對勁,為什麼砲聲竟然由大陸方向發射而且是擊在太武山,砲聲不斷不斷的響起,當時阿爸的第一個反應,便丟下手中的農具拉著阿母匆促的逃命,使勁的往南山路灣溝方向避難在電線溝內,在阿爸的心中只想著一定要好好保護阿母,兩個人緊緊拉住著對方的手,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著對方,一定要逃過這個可怕的砲火,中共的砲彈也在這個時候無情的擊中了我們村莊----南山。 大約經過二十分鐘以後,這第一波的攻擊才慢慢了緩和,暫時停息了下來,阿爸也趕緊趁著這片刻的寧靜帶著阿母往南山的家奔馳,但是當阿爸跟阿母才一進入村莊時,一股悲傷便湧上了心頭,家園在這一次砲戰當中已重重受了創傷,正當阿爸跟阿母都還來不及回過神的同時,無情的匪砲又開始響起攻擊著消防碉堡,不少村民也在這陣炮擊之下喪失了生命。 此時所有的村民只能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焦慮而無助、人心惶惶,村落指揮官命令南山民防隊、婦女隊、運輸隊、步槍分隊等集合,要大家團結一條心待命派遣。 從那天起炮聲依舊持續著,有一天下午五時,整個民防隊差不多有四十餘人集結在南山「鎮南宮」前面,匪炮再度無情的發起,所有人均掩藏在沒有任何空氣流通的土質防空洞裡,時間一久洞內空氣已臻稀薄,每個人都已幾乎無法呼吸,在無法承受之下便想到洞外去透透氣,但是當時匪砲攻擊的位置便是在防空洞附近,阿爸當時怕會有意外,便命令所有的隊員趕緊都進入洞內,以免發生了危險,就在此時一發砲彈落在洞口邊,阿爸雖手持衝鋒槍,但也被震飛三公尺遠,因為阿爸是最後進入洞內,還來不及逃避,阿爸人還在洞口處已身陷危急,當時阿爸以為自己已中了彈一度還無法爬起,還好老天有眼,阿爸真的是命大,非常幸運的再爬起時才感覺自己受的傷並不嚴重。 等到四週真正的平靜,阿爸才跟著所有的隊員,四十餘人才慢僈的離開,只是當時在某個時間內南山第四砲發生事故,該部隊也因此撤離,命令步槍分隊進駐該處,守護砲陣地,本分隊駐該處站崗壹個多月,夜間派員巡邏各村莊,保衛村民生命財產安全,各分隊待命派遣,這段時間大家都感慨無情的戰爭,奪走了多少美麗的家園,讓村民日日不安,認為生命真的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每日擔心害怕。 擔任巡邏村莊的隊員經常會遇到砲擊及攻打,但是所有的隊員都能很幸運的平安無事,當時擔任分隊長的阿爸,回憶起有一次,阿爸曾帶領副分隊長李金鐘、第一班班長李清海去查勤,欲返第四砲陣地附近李炎菜住宅前,遇到匪砲攻擊一發,幸未發生事故平安無事的躲過這一擊,真的要感謝上蒼的保佑,砲戰歷經攻打四十天左右,便改為單號砲擊,砲戰才在此情況下慢慢平穩下來。 其實常常聽到阿爸回憶著,八二三的經過真的覺得好可怕,覺得生長在當時的阿爸跟阿母真的經歷過生死一瞬間,所以現在阿爸跟阿母無論吃多少的苦,對他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阿爸曾經告訴我,人生沒有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挫折及困難是沒有辦法可以成功的,在動亂時期阿爸跟阿母經歷人生中最可怕的八二三砲戰,對他們而言多了不一樣的人生經歷,讓他們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後半輩子的人生應該可以過得更加平穩。 二、 阿爸的堅持阿母的慈愛心,讓我們這一群孩子擁有快樂無比的童年,記得阿爸說就在砲戰結束後也就是在民國47年10月10 日的早晨,阿爸正要前往金城去購物時,當時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四處傳出一個好消息,政府開放免辦手續就可以到台灣,當時阿爸真的不顧一切,就急急忙忙返回南山稟告阿嬤,就這樣阿爸帶著簡單行囊,至新頭港乘船到達高雄港,隨後分發至高雄縣梓官鄉,由政府補助發生活費,住了壹個多月的時間每人發參仟元,就便自由生活,為了可以更自由為了可以養家阿爸就像投奔自由似的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台灣。 雖然說在台灣不論食、衣、住、行、育、樂都非常的便利,但對於長期居住在金門的阿爸而言,要在台灣找份工作也著實不易,阿爸靠著堅定不移的毅力;努力打拚才總算讓生活慢慢的平穩下來,在台灣沒有多久阿母就生了大姐,這時阿爸跟阿母才從高雄遷居到台北縣三重埔居住了下來,但是由於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之下,要找一份正職的工作養家活口真的難上加難,偶而只能打打零工也不是辦法,後來阿爸實在放不下在金門的阿嬤,砲戰業已平息,四十九年三月份才又毅然決定回到金門南山,好好重建家園,當時阿爸跟阿母及襁褓中的大姐在此時才返回了金門。 阿爸的忠厚老實總是遇到很多的貴人,冥冥之中都有人牽引著阿爸,回到古寧頭的同年七月,阿爸的好友跑來告訴他,「金門縣警察局」正在招考警員,問阿爸想不想去試試看,阿爸想說有這一個機會,阿爸當然願意嘗試看看,而對於當時在金門的生活,阿爸真的也沒有讀過什麼書,一心只為了要能生存,還要養阿嬤、阿母、大姐,有機會可以成功,有機會可以出人頭地,不要苦了家人跟孩子,阿爸決然的去報考,總算上蒼也還眷顧阿爸這個孝子,幸運之神也悄悄降臨在阿爸的身上,記得阿爸常常跟我說,在口試的時候,考試官問阿爸一個問題,阿爸毫不考慮的回答,三號的考生,你為什麼會報考警察,老實的阿爸竟然回答說:『警察可以穩定我的生活,讓我養家活口』,哈哈….天才的阿爸回答雖然誠實但也讓考試官跌破眼鏡,其實阿爸在跟我訴說他的過往,我總是覺得阿爸是個老實沒有什麼心機的人,凡事都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要不是阿爸跟阿母經歷過八二三的事件之後,讓他們更加互相珍惜,平實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人生,經過炮火的洗禮,讓他們更加懂得生活的樂趣,家中的兄弟姐妹一個個來報到,由於阿爸是家中的獨子,而阿公在阿嬤懷孕時,就到了南洋及馬來西亞從醫,當時交通不便利及通訊不發達的情況下,阿公一去就有二十多年的時間,而在金門的日子就只有阿嬤獨力扶養著阿爸長大成人,用心的教育阿爸,阿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從小到大都是順著阿嬤的話,不敢有頂撞的言語,記得阿爸小時候特別喜歡打籃球,有一次阿爸打得太晚才回來,此時的阿嬤早已焦急萬分,也擔心也傷心的哭喊著,也許從小到大這個家只有阿爸跟阿嬤母子倆相依為命著,阿嬤的一生希望就只有阿爸,所以當阿爸晚一點回家, 阿嬤便擔憂傷心,回到家看到阿嬤急著發慌的阿爸,馬上跪下認錯安撫阿嬤,可見阿爸真的是太孝順太聽話了。 自從哪一次開始阿爸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準時回家吃晚飯,聽著阿爸娓娓說著他一生的各種歷程,讓我覺得阿爸的人生有如電影情節一般;實在精彩極了。 三、 雖然阿爸是獨生子,沒有可以一起成長的兄弟姐妹,但絲毫沒有自私以及孤癖的個性,而是有一種無比的意志力,不願當失敗的奴役一心的想要出人頭地,更想要擁有一個熱鬧的家,所以跟阿母結婚之後家裡的兄弟姐妹也一個個來報到,四個女孩二個男孩,這對阿爸跟阿母而言,責任也越來越大,生活開支、小孩的教育種種問題,都一一浮現出來,這也讓阿爸跟阿母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目前只有阿爸一份收入來源要養家活口似乎越來越不容易,而且阿母想說一直待在南山也不是辦法,一定要能走出另一條謀生之路,後來阿母決定到小徑開起冰果室以及撞球場做起了小生意,慢慢改善了生活,恰好在民國六十六年是金門阿兵哥駐守金門最多的時候,當時的我才就讀國小二年級,每天看到冰果室人山人海,我的個子又長的矮小,想要幫忙端個冰點真的都力不從心,還好哥哥姐姐都一起幫忙,記得當時冰果室是由媽媽跟大姐負責,而二姐是負責看顧撞球場,看到哥哥跟姐姐都忙進忙出,我這個小不點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好我有一個好哥哥三個好姐姐都幫忙阿母做生意,而我也盡量幫忙收收盤子的事情,這一點應該還不難吧。 記得在小徑做生意也有兩年的時間,而因阿嬤堅持要跟阿公待在南山,而在南山的日子阿嬤常常都下海採蚵,每次回到家中都是傷痕累累,看到阿爸的眼裡真的有多少的不捨,但是不捨當中還有些許的無奈吧,阿爸常常跟阿公阿嬤說,一起到小徑也比較好照應,在小徑做生意多多少少生活都有所改善,只是阿嬤不願意離開住了將近大半輩子的家,在南山有太多的回憶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說實在我也不願意離開陪我成長的家,但是人生有很多無法預料及計劃中的事,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時二姐身體出了一些問題,在醫療資源缺乏的情況下不得不轉到台灣就醫,台灣醫療品質也比外島好太多了,也由於種種考量不得已全家才於民國六十八年搬遷到陌生的台灣,而在台灣也讓二姐生命可以延續了下來。 離開金門到台灣另謀高就,說實在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阿爸卻在民國71年4月16日於金沙警察所辦理資遣,遠赴台灣另謀生活,想起了離鄉背井種種辛苦都刻印在阿爸的心中,為了生活養家的重擔責任,不得已也曾在路邊擺起了地攤做生意,也因生意不如想像中的哪麼好做,吃盡了不少苦頭,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阿爸說只要他肯努力一定會成功,一定有機會出人頭地。 也許危機就是轉機,人生不同的機運,不同時段就會發生不同的事情,也是上天在考驗阿爸,記得在民國72年阿爸很幸運可以再次轉任到公家機關任職幹事一職,也讓阿爸的人生產生了不少的變化,阿爸一路上走來雖然是辛苦,但是都比不上經歷過八二三砲戰這種生死交隔一線間這樣的可怕了,看到現在七十多歲的阿爸在面對生活的態度,似乎再艱困的一切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去面對了。 阿爸經過了三十多年以來一輩子都是任公職,平時在工作上亦辛勤不怠,數十年如一日,俗語說:『相信天公都會疼憨人』,剛好清潔隊中有一個分隊長出缺,阿爸有這個榮幸及努力付出的結果,升遷分隊長一職,接手了這一份工作以後阿爸更是不分晝夜辛勤的在他的職務上;現在也業已經退休了,在這十八年裡承蒙上司的厚愛及部屬的支持,讓阿爸得以讓全家在台灣的生活改善許多也成長甚多,也在阿爸的人生歲月當中有所領悟及感受,生活是努力開創而來的。 目前阿爸也已經退休多年了,也希望落葉歸根回到金門,把在金門的古厝好好重新翻新,現在阿爸跟阿母每到夏天也一定回到金門居住渡假,也許人生就像是一場戲,一場無法重演的戲,人到了一個階段會想回頭看看已失去的東西,而這些年也常常跟阿爸關心金門的一切,也常常一起參加金門的活動,阿爸總是騎著摩托車載我穿過金門的大街小巷,我從後座緊緊抱著阿爸,從阿爸的背影我真的深深感覺到,阿爸蒼白的頭髮,阿爸真的老了真的年紀大了,最近阿爸常常跟我說他年輕時候的點點滴滴,聽在我的耳裡我真的開心阿爸當時年輕的英勇事蹟。 想想現在年輕人要如何過好我們的人生,如何扮演好我們人生的角色,阿爸跟阿母的這一生中,從年輕到老都是為了阿公跟阿嬤、為了我們這群孩子而辛苦努力,從未真正為了他們自己,好好的享受人生好好的放鬆,也許這就是身為父母的天職吧!甘願為子女做牛做馬的付出;為家為子女犧牲奉獻,所以我們做子女的就更應該好好孝順父母。 希望父母在他們有生之年可以好好為自己而活,為自己活得精彩活得開心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