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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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導遊心情二帖
當講師 金門縣政府觀光局在今年舉辦了一個特約解說員訓練班,共分二個階段─基礎班與進階班,參加基礎班的學員在上完了所有課程後,要通過考試,始得參加進階班,辦此次的訓練可提升金門導遊的素質及層次(由此可見咱政府之用心),課程內容方面非常紮實豐富:有金門古蹟、戰史、人文、地理、植物、建築、特產等等:::。師資方面有金門「專業級」,及台灣聘請來金的講師,而自己亦有幸成為講師中的一員。 從決定當講師到上課的那一天為止足足緊張了一個多月,因為既然答應當二個小時的講師,當然不能「漏氣」啊!原因是參加的學員當中可是人才濟濟喔!有任職航空公司的、有已退休的老師,但大部份是現職的導遊,自己雖然是金門資深的導遊,但面對都是現今導遊界的菁英,心裡的壓力與惶恐實非外人所能體會與了解的。 我這次準備的題目是「導遊實務之落實」,這個題目對我而言其實並不難,要如何透過口語化的解讀來表達這些年來自己的實務經驗給後進及伙伴們,這才是最重要的,就如同歌德說的:「真正的知識只在經驗」而經驗就是「社會大學」不斷累積而成的分數。 在準備資料的一個多月日子當中,我把自己在實際帶團的實務重點:包括從到機場接團體開始,及在帶團當中與客人的之間的互動,還有一些順口溜、歇後語、金門景點的補充資料及應注意的事項都一一的列出來。我的徒弟們都知道我是一個不會「留一手」的師父,因為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只希望我的最精華部份都能為我的徒弟們所吸收。 到了實際「上陣」那天時,儘管已經準備了一個多月的資料,但隨著時間愈來愈逼近,心裡也愈來愈緊張,心想該如何渡過漫長的二個小時呢? 上課時間是晚上七點,可我從五點開始就感到呼吸不順加上手腳發抖(心裡祈禱當晚能颳風、打雷、閃電、下大雨,好讓我能暫時的逃過一劫),想了半天,該如何消除自己的緊張?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咱金門最有名的高粱酒,就找了一瓶老爸擺了五年的「陳高」,硬著頭皮喝了大約一○○西西左右(雖然是五年的酒,對於我這種不嗜喝酒的人還是一種酷刑啊!)過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已不再那麼緊張時,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上課的地點─朱子祠。 或許是酒精揮發得恰是時候(酒可不能喝過量,否則醉到說酒話可會貽笑大方的,在自己感到微醺的時候最好),讓自己不緊張且順利的渡過二個小時,第一次覺得咱金門高粱酒的妙處在這兒。(其實這是很不好的點子)。 「當講師」對有經驗者是很簡單,但對於我這講師界的「新生」,可非易事,難就難在如何跨出第一步,因為人最大的障礙就是「下定決心」,但尼采說:「一個有強烈決心的人將無所不能」,如果你下定決心做一件事,那就沒有什麼能夠難到你,而人生也不能一成不變,保持不斷的追求,不斷的向自我極限挑戰 ,人生才會充滿新的希望,永保活力。 給導遊伙伴們 導遊是一種讓人又愛又怕的「行業」,愛的是:可以結交到很多朋友,又可知道社會最新的脈動;怕的是:你永遠不知道會帶到什麼樣性質的客人,及碰到客人不按牌理出牌的問題,而導遊除了基本功外(所謂基本功就是指專業的知識,合宜的打扮、誠懇的服務態度、幽默的解說技巧)最重要的就是與客人之間的「互動關係」要儘量做到「零故障」,而好的互動「撇步」就是儘量口開「蓮花香」(適當的讚美,說好話,不是一味的阿諛奉承喔!),而不要噴鐵釘、吐黑煙(帶客人買東西時客人不捧場惡意的諷刺批評),要知道,人的本性都是喜歡聽讚美的好話,而沒有人愛聽批評的惡言,榮膺全美十大銷售高手甘道夫博士說:「銷售是百分之二的產品知識和百分之九十八的瞭解人性」。記得「有好人脈,才有好錢脈」,「好話猶如三春暖,惡語恰似二月寒」,團體是社會的縮影,而「好的互動」是我們在帶團時與客人之間的 「潤滑油」,解說再精彩,服務不好,都沒有用,所以導遊除了要把美美的金門行銷出去,讓客人過一個無壓力的身、心、靈、假期之外,還要散發我們導遊們個人的「魅力芬多精」,讓客人對咱金門及導遊們印象深刻,好感多多。僅以此文與金門所有的導遊伙伴們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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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莒光樓的兄弟
莒光樓的兄弟很多,但這位小弟弟曾肩負百年樹人的重任,地位特殊,相貌清新,我把他攝入了鏡頭。 這張照片,對現今許多四十歲左右的金城民眾來說,應是記憶猶新的吧!我也清楚記得,是在參觀莒光樓後,偶然發現了這個設計新穎,好像剛完工不久的校門,便又技癢了。校門兩旁花木扶疏,但為凸顯主題,便割愛了。 瞧,它的基本構圖是兩個圓形的切割,三座橋墩般的主題,以黑白色呈現出立體感。黑的部分,如三隻高腳杯,但卻穩重有力。「步步高」的階梯,線條、色澤很富美感。而最大的特色,是金門傳統建築風格的突破。 這座校門,迎了多少新?送了多少舊?不得而知。但在︽浯江副刊‧小學生︾版,找了幾年,沒發現莒光國小學生的作品。後來,長慶兄告訴我:「已併入中正國小了。」看來,這座校門也走入歷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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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
早上上班的途中,馬路上突然竄出一隻也正要過馬路的小松鼠,差點成了輪下亡魂,真讓人捏了一把冷汗,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這已是第五次在上班途中碰到這不速之客了。 去年曾為了鼓勵小孩放下電玩,多走向戶外,就是以這看松鼠為誘因,誘使小孩接觸大自然去。以往每回到中山林去,幾乎皆會碰到松鼠,那可愛的身影在樹梢間有如以瞬間移動的高超身手穿梭在林梢間,一眨眼,就會從你眼前躲藏起來,機靈小子一個,有花的地方,就是他攝食地,曾經往三友園處兩旁的茶花,紅紅白白的盛開著,你會發現,怎麼茶花也上了榕樹幹上去了,那正是小松鼠的傑作,有如佩帶著白色、紅色胸花的使者,正在替大樹們傳遞訊息。 前陣子,桑椹果實熟成時,那倒立著身軀採食的小巧松鼠,可讓我們大飽眼福瞧個夠,牠有一個棕色的肚皮,一對紅色的大眼睛及一對大門牙,身著褐色的短毛衣,及維持牠平衡的毛絨絨長尾巴,約有二十公分長的牠,平常你要仔細瞧牠還真不容易,常在你還來不及反應是什麼動物時,牠已一溜煙的消失在你眼前,眼尖的話,可看到這爬樹高手,輕鬆自如的往高處跳躍而上,什麼十項全能的運動家,看到牠那矯健的身手,都要自嘆不如了。 走在中山林內的林間步道上,你常可見到被啃咬過的松果,那絕對是松鼠的傑作,牠喜歡吃樹皮、樹葉、果實、花、芽及小蟲、鳥蛋等,並且有貯食的習慣,到處東藏西藏的,且常會忘了貯藏地點而忘記食用,這倒是使果子能發芽生長,使牠成為造福大自然的生力軍。 相信常遊中山林的遊客,定也常遇見這小嬌客,讓咱們隨時記住牠的好、牠的妙,願大家常常以訪客身份來探視這林木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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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端午──留金歲月瑣憶
又是端午了,五十二年前的此時,我們兩百多個經過幾許波折,才升得准尉的怒潮人,被聯勤的工、通、運三個技勤學校「撿便宜」去了。五月初二,自新頭登艇,直航臺灣。 那次赴臺,跟卅八年由汕頭去臺灣的心情全然不同。前次是去「煉鋼」,而那次是去「型變」。因為,一年多的「黑見習官」生涯,已使我們體到「黑埔不如黃埔」的現實。與其在步兵營虛耗青春,不如去學一技之長。 正因思想上起了變化,情緒上就有「走為上計」的傾斜。那時,我們已踏上了「走」的大道,自是萬分歡喜。幾十個小時的海上航程,一點也不覺累。而當那一痕海市蜃樓出現在遠方時,心都快要高興得蹦出來了。 陸上的建築物越來越清晰了,但離港還遠,登陸艇卻拋了錨。有人說,到了高雄。有人說,要等領港,艇上廣播:「進港前要經過安全檢查、灑DDT消毒,因為金門正流行鼠疫。」 雖然,我們已習慣「聽話」,但因對安檢和防疫的認識有限,因此,對所謂的「檢查、消毒」,聽來有些刺耳。因為,他們不但沒把我們看作金門前線來的「英雄」,反把我們當成「匪諜」和「瘟神」,真「他媽的」! 烈日高掛,艙內悶,甲板上烤,陸地可望而不可及。好不容易熬到一些工作人員來了,先是點名,驗明正身,接著開始灑DDT粉,小背包也要打開來灑上一層白,身上的衣褲要用力抖,有人乾脆抓把DDT往身上擦,是澈底消毒還是「去霉」?沒人知道。 消了毒,還不能馬上進港,怕病菌跳蚤沒有死光。又曝曬了幾個小時,登陸艇才「嗚」的一聲,像凱歸英雄般,大搖大擺地向港內前進,鼠疫一事,似已交給清涼的海風了。 其實,那次疫情,並不如臺灣傳的那麼嚴重,只是發現而已,雖然,胡璉將軍在︽金門憶舊,高粱酒與地瓜干︾中,有「一面禁止殺蛇,一面發動捕鼠,懸賞緝拿,如臨大敵,軍民等人以鼠尾兌換現款」的描述,但我們在部隊裡並未感受到那種緊張氣氛,滅鼠防疫的工作雖全面動員,也跟整理內務、打掃環境一般的平常,而放置捕鼠籠和彈簧夾板,不是人人都去,處處都放。倒是在打野外時,見到老鼠就追打成「滿場飛」的鏡頭,經常上演,像玩遊戲,如果逮到了大老鼠,自有人拿回去把皮一剝,辣椒大蒜一炒,用酒一燜,變成人間美味。至於那隻鼠尾有沒有送去防衛部兌現金?那就不知道了。(按:當時防衛部在金城,營級單位沒有車輛,更無冷凍設備。是逐級繳解?還是抓到就繳?若在盛夏,送到金城,只怕都臭了,但若授權師級處理,球員兼裁判,這個賽就比不成了。又傳說每人每月要繳交鼠尾,恐是笑談。因為老鼠不是樹葉,可唾手而得,有則繳之,以為成果統計。其實,醫療單位有沒有鼠疫病患,便是最好的成果統計。總而言之,只是鼓勵而已,傳來傳去,就變成「嚴重」了。) 話說回來,那時軍民共處,醫衛條件都不足,金門又大敵當前,一旦發生鼠疫,如何了得!故就胡將軍而言,自是「如臨大敵」,後方也非常重視,指派了省衛生處長顏春輝先生,親赴金門工作數日,結論是「金門的老鼠不能超過二十萬隻,否則侵害地瓜,傳染疫癘。以往因為蟒蛇(據說重達百斤)在野捕鼠為生,鼠類不易繁殖,現在我軍(指老廣官兵)吃蛇,無異助鼠為虐。」(胡將軍同文)胡將軍知係老廣官兵破壞了自然生態的平衡,惹來大麻煩,乃有「禁止殺蛇」的處置。但我們營裡沒有老廣幹部,且駐在后盤山、西堡一帶,沒聽過有「蛇羹美酒」的事。 由於胡將軍尊重專家意見,迅速採取有效措施,故未成災。但金門已列為「鼠疫地區」,故凡由金門赴台的軍民、機船,都要嚴格把關,以防萬一,我們「只是當時已惘然」罷了。 走筆至此,禁不住要打個岔。時至今日,金門林木茂盛,駐軍劇減,蛇的成長率恐已倍數增加。以此推測,蛇也很可能會把野鼠逼進村莊,進而有野鼠引蛇入村的可能。但蛇怕鵝,養鵝防蛇,值得一試。至於滅鼠,還是用籠、夾、陷阱及「黏鼠板」等工具較佳,一來不致有像金沙水庫因遭「遺毒」而產生的恐慌,二來不會有看不見的死老鼠帶來二次污染或傷害,惟鐵夾及黏鼠板宜夜放早收,以免傷及幼童和家禽。又,滅鼠、滅蚤宜雙管齊下,能進一步去研究鼠的生態、習性,當有助於捕鼠技術的改良。不過,蛇也不宜過分保護,否則,對觀光事業有負面影響。 再回到那年的端午節吧,我們於初四傍晚上岸後,被塞進一列貨運車箱。當時的縱貫線是單軌,貨運車要讓客車先行。走到次日午時,才到竹北,這是卅九年我們開拔金門的起站,大家有舊地重逢的歡欣。於是,有人竟把舊瓷碗、破臉盆拋向鐵路旁,我也拋了一隻破臉盆,是慶祝新生活的開始,也是向舊時地表示一份「不了情」,因為,我們喝過她的水。 那個端午,我們在老爺貨車上過,雖無粽子過節,卻過得很快活。至於「英雄」被人當作「匪諜」和「瘟神」看待的不快,早已隨新竹的風遠颺而逝了。(二○○四、六、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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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靈籤──感謝仙姑
上高三後上課變成一種很枯燥而難耐的時間,你會害怕複習的書讀不完、擔心考不上好的大學、明明現在上數學課卻想到英文沒讀完、上英文課了又開始煩惱史地考不高分怎麼辦?這是一個循環的過程,每一個高三生都有自己解壓的方式,對未來的無力感充斥著生活,你會覺得生命侵蝕著你、開始心情不佳、情緒低落,也在這樣的心情下,我了解到了什麼是「命中註定」?你相信命中註定嗎? 在上高三後不久的一堂歷史課上,老師發覺了我們的上課情緒不佳,特地在下課前留了些許的時間和班上的同學聊聊,聊天是很輕鬆的一件事,班上的氣氛不一會兒就熱烈了起來,老師和我們分享解壓的方法,也鼓勵我們不要放棄!就在距離下課不到三分鐘時,突然有個同學舉了手問:「老師,你相信『求籤』這件事情嗎?」老師愣了一下,然後便笑著說了一個他的真實故事。 老師讀高三的那一年,他們班上的許多同學也和現在的我們一樣,對未來感到徬徨和迷惘,因此很多同學跑去廟裡求籤,老師當時是不相信這個的,何況以老師那時的成績來看,想要考上國立的大學根本不是問題,但是禁不起同學的一再遊說,他最終答應了同他們一道去廟裡求籤,那時他們去的是小金門的烈女廟,老師的籤抽出來後是一支下籤,詩籤的意思是說「國立的沒辦法,私立的也不錯阿!」這下子老師可火大了,心中的雄心壯志全都被激了出來,老師心想「說我不行,我偏要考上!」結果老師花了最後幾個月的時間致力於學業,想不到到了聯考那一天,在老師最拿手的歷史那一節課,不知何故的開始大流鼻血,止也止不住,等到經醫護人員處理回到考場,已浪費二十分鐘,最後只考上私立的大學。 老師說完不久就下課了,幾個同學馬上跑去問老師求籤的事,基本上老師不鼓勵我們求籤,他認為抽出來的籤對我們的心情影響頗大,如果抽到好籤,心情當然會很愉快,但若是抽到壞籤,小則個人的心情會很低落,重則連書都讀不下了!因此他要我們必須審慎的考慮,一定得先確定自己經得住抽到壞籤後的打擊,否則別冒然的就抽籤而後悔。 在我們學測前兩個月,我們「3│4軍團」真的分了很多批到小金門「進香」,原本我是不打算求籤的,因為我覺得自己一定會承受不了打擊,但在同學們一一抽了籤後,忍不住也參了一腳加入了求籤的行列! 為了怕如果問「我是否考得上大學?」抽到下籤,我用了委婉一點的問法「我是否考得上國立大學?」想不到這一抽,竟讓我抽到了上上籤:「勸君把定心莫虛,天註良緣得運時,和合重重常吉慶,時來終遇得明珠」,解籤的阿伯說命中把你的位置都註定好了,你別緊張,人家去考試你就跟著去考就好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感到驚訝!從國中開始,我的目標就是輔仁大學的新聞傳播學系,想當個能上天下海的記者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夢想,然而輔大是私立的啊!我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畢竟抽到上籤仍讓我喜悅,在後來的兩個月我讀書讀得快樂,那是高中三年從來未有過的感覺。 就這樣學測成績放榜了,除了國文,僥倖的社會和英文都剛好拿到頂標,但這對我的推甄和申請並沒有幫助,因為後來推甄申請結果下來,我只上了淡江大學大眾傳播學系,在我開始懷疑籤詩到底準不準時,原本沒有希望的保送在一些家長及老師們的幫助之下又重新點燃了希望,我發現靠著國文、英文和社會頂標的優勢,很多國立大學都可以填到,包括成大歷史、中山和中央大學的外文、台北大學的法學和社會:::等,但我對歷史的出入感到懷疑,台北法學又有人要填了,再加上自己又害怕自己的外文能力比不上台灣的學生,想想,只有台北社會比較讀得來吧?可是我並不喜歡啊!我多麼想填我心裡念著、想著的輔大新聞,拖到了要填保送的前一天,我和老爸爭執到午夜,最後我妥協了!那一晚我難過的一直哭,我覺得我在自我埋葬,我親手撕碎了我編織已久的夢,那近在咫尺卻又離我遙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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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古鳴金》殘酷的百分之五
最近經常看到媒體報導一些關於因為失業或經濟壓力而導致自殺或殺害親人子女的事件,頗有一些感受。從私的層面講,這當然攸關個人競爭力的問題,從公的角度來看,其實也反映了整個社會、乃至國家整體發展環境相對於全球局勢而言所呈現的困境或衰退。 姑且不論選前選後媒體發佈的一些關於臺灣的各項競爭力指標排名如何,現實上,整個社會資源與競爭能力分佈不均的情況已經非常嚴峻。簡言之,目前臺灣社會的競爭力資源分佈已經逐漸跳脫常態分佈的鐘形模式,而是整個中心點呈現整體右移弱化的情況。 這是什麼意思呢?統計學裏常會提到常態分佈,也就是說大多數情況下,不管是社會科學或自然科學中,涉及到落點分佈的議題(例如:學業成績的表現、財富集中的情況:::等),一般而言,表現特別好或特別差的、特別富有或特別窮的,都是比較平均的落在曲線的兩端,大多數的人士集中在中間(例如:社會上常說的中產階級就是),呈現出中間多、兩端少的對稱分佈形態。 目前我們國家的某些競爭力指標或許有所上升,但是,反映在現實社會裏卻有點距離。大家一定聽過80/20法則,簡單說就是指社會上百分之八十的資源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上。前面曾提到的常態分佈變形的問題對應到80/20法則,可以說目前臺灣社會呈現的狀況也許已經是85/15法則或是90/10法則。這種變化,正足以說明我們的社會的競爭力資源越來越趨于集中在少數人手上。 應該是民國七八十年左右吧,臺灣的傳銷業者經常在激勵大會上引用一個國外的報導數據,內容是一個關於人類的生活品質與相對壽命的調查報告。解讀這樣的報告,從正面來看應該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激勵士氣的;但若是從反面來看,也十足增添了一般人的無力感。這個報告的相關內容大概如下:就是說平均而言,每一百個人活到了六十五歲時的生活情形是怎樣的呢?答案是:只有一個人會獲得社會上普遍認可的所謂實質的成功;有四個人可以過著比較舒適的生活;有五個人還得靠繼續工作才能維持基本生活;另外,已經有三十六個人會因為生病或遭到意外事故而死亡;剩下的五十四個人則會變得一文不名,或是還得依賴政府的補助及社會的救濟過活! 換句話說,每一百個人中,只有五個人可以過著比較舒心、愜意的生活,多數人則要庸庸碌碌、渾渾噩噩以終。因此,如果一個人想在退休或年老以後,仍然擁有舒適而良好的生活品質,就必須想方設法成為那百分之五的領先者。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場殘酷的生存競賽,邁向成功的路是如此的狹窄艱險,除非我們已有充份的思想準備,也有著強烈的意圖,同時也知道用何種方法,我們才有可能在人生的舞臺爭得一席之地;否則,在我們努力了一輩子之後,還是難免要一事無成、一文不名! 不管是殘酷百分之五生存法則、80─20法則顯然都不是常態分佈。現在這個社會是,就算你想保持中庸都已經不可得,「要不卓越,就是低下。」看似殘酷,卻是現實。 英國經濟學人去年底曾有一篇名為︽完美大未來───全球化機遇與挑戰︾的報導,針對目前全球化的現實,其中也提出了一個新的觀念:就是所謂「全球統治階層」(Global Ruling Class)。報告中指出,目前處於這個階層的人數大約有二千萬人,這兩千萬人主宰著這個地球六十幾億的人口。可以說整個地球的生存資源都操控在這個階層的人身上。二千萬相較於六十億,說明的是另外一個更為尖刻的資源掠奪與分佈。地球上平均起來每三百個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可以躋身到這個可以主宰別人命運的圈圈裏頭。從一般人所認知的常態分佈,到所謂殘酷的百分之五,或是躋身到只有三百分之一的全球統治階層,都很現實的反映了一件事,在今天這樣一個網絡社會,全球一體化日趨明顯的狀況下,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抱持著與人無爭的心態就可安然無事。競爭力作為個人或是社會及國家的資源,已經勢不可逆轉,如果還沒有強化自身競爭力的意識,則我們這一刻已經快要到嘴邊的煮熟鴨子,很可能在下一瞬間就變成別人盤中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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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后宅村門
后宅村係金沙鎮浦山里的一個自然村,舊稱「金甌」,村中住戶大部分姓名,屬山西太原衍派,與洋山、長福里、呂厝、劉澳、浦邊合稱「六甲」。 民國六十五年,金沙鎮長張春傳先生積極推展鄉村整建德政,當時后宅村在熱心公益的王安卿、漢文、任璽等多位擔任整建委員的策劃下,動員村中男丁人力分工合作,將道路、圍牆、水溝、護坡、曬穀場,豬牛馬舍遷移改闢花園等公共設施做完整的規劃,工程完驗後,經評比榮列全縣第一名,后宅村因此遠近馳名,一時成為各高級長官及蒞金貴賓必到的參訪景點之一。有鑑缺少一座代表性的大門,在王漢文等人研商下,決議動用獲頒的獎金三萬元,並請駐金工四連官兵弟兄協助設計及兵工支援,引用斯時最先進的紅鋼磚舖面,再從陶瓷廠買來兩隻小祥獅坐鎮,門柱內外各題有對聯乙副,內容是民國六十六年秋由印尼返梓的鄉僑王仁忠所題,再請地區名書法家李世琅先生揮毫書寫,再由兵工一字一字用水泥印鑄鑲貼而成,內容向村外的一副上聯是:后座巍峨太武揚威觀四海,下聯是宅居靈傑浯洲富豪看今朝。面向村內的則以金甌村題的,上聯:金色蒼蒼氣象新,下聯:甌泉滾滾榮科進。憶當年對此村門興建奉獻心力的前輩鄉賢皆已作古,令人不勝唏噓!特藉此老照片能喚起晚輩睹物思賢並興愛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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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邊約會吧!
(一)望見眼前 一片片柔和微光的細沙, 一片片浸濕於沙灘上的沙地, 和著存在於與海水波浪打滾的石頭們! 及一望遙不可及,摸不著手的大海, 呈現於眼前。 輕輕細白沙,鹹鹹海水味,隨風飄逸之~~~ (二)與之玩樂 拖掉鞋子,光著腳丫子,戴起遮陽帽子, 拉起衣袖,捲起褲管,關上手機。 拋開週一至週五的繁忙工作瑣碎事, 在剎那間忘掉現在自己是誰, 與『它們』-大自然、陽光、沙灘、海水結合在一起唄! 腳踩著沙、手撥著海水抖動、鼻子聞著新鮮海水味, 耳聽四方聲-海浪拍打聲、風聲、人們嬉戲玩樂聲……等 娛樂不暇~~~一起和它們打滾呀! (三)一起來吧! 放鬆心情,敞開心胸,拋開心中所怯, 讓一週中,有一天是屬於-『它們』的 當一天『它們』的情人吧! 讓自己有充份的時間休息。 吆喝著朋友們一起來。 陽光、黃金沙、海水、邀您一同來, 享受大自然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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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手繭
媽媽常笑著對我們說:「如果我是查埔人,今天的成就一定不哪安泥。」當我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傻得又懵懂的年紀什麼也不會想,雖然小時候家庭並不算富有,但爸爸、媽媽也是盡其最大的力量,給予我們兄弟姊妹五人衣食無缺的生活,僅有的小小雜貨店,端靠著祖母、爸爸、媽媽的勞力與心思,養育我們,等待我們一一展翅高飛,等待我們能夠照顧自己。爸爸、媽媽圖得的只是三餐的溫飽,沒有期望著子女能夠有多少回饋,多少成就,只是希望我們長大後能夠做個有用的人。 媽媽身為長女(大阿姨是外祖父母領養的),媽媽之下有四個弟弟、兩個妹妹,一家子的重責大任便落在媽媽的身上。媽媽與外祖父母一起上山種植農作,下海「擎蚵」,又要磨豆漿、製作豆腐,並走路到金城鎮上賣得「幾現錢」,以維持生計;也要替阿兵哥縫衣服、「車衫」,事情多得像是紡織機,愈紡愈多。外祖父生前是西浦頭村的私塾老師,常常受到村里的平頭百姓的託付,代寫「批信」寄至「落番」南洋ㄟ「鄉親息大」。外祖父為人忠厚篤實,淡泊名利,個性偏於保守,當時鄉裡的小學要聘請他當小學老師,他一再推辭,只有在村中的私塾教授課程。相對地,我的媽媽責任更加重大了,根本沒有機會讀書,只讀到現在小學教育的三年級,便開始她長年的洗衣、烹飪、縫紉的生活。媽媽用她纖纖細緻的小手替附近軍營的阿兵哥洗衣服、縫製衣褲,以賺取生活的開銷費用。小阿姨小學入學的書包也是媽媽縫製的,書包包容著大姐對小妹妹的愛心,也藏著妹妹對姐姐的孺慕之情。媽媽對於生活中所遭遇到種種磨難,她並不是甘之如飴,而是逃躲不掉的命運,也是媽媽那一代人物無法抽離出時代的命運,那不能說是一種悲劇,而是一條悵惘徒增的人生道路。 媽媽與爸爸結婚之後,就一直待在新市里的菜市場做生意,打從我們兄弟姊妹一一地呱呱落地,媽媽與爸爸歷盡春夏秋冬三十年的晨起昏寐,數不盡多多少少的人生病痛,嚐盡金門冬季裡凌晨露曙與暗夜酸冷的無眠無日。媽媽的手腳因為天氣的冷霜霜,凍瘡撕裂雙手脆弱的皮膚,結成一道又一道的繭,舊的傷口平復無痕,新的一道疤痕就像窗外的下弦月,勾勒出明顯的彎型摺痕。媽媽仍舊忍著痛楚晨起為我們做早餐,又趕著下樓開門賣菜,賣各式各樣的雜貨。媽媽一大早要趕「早市」,透早就要做菜市買賣生意,並填寫數十張各項雜貨採買的價目單,虛應一應透早急馳著墨綠卡車的阿兵哥,應付著阿兵哥的採買菜色裡頭要求附贈的洗衣粉與香菸,甚至還要擔心採買的阿兵哥下個月不向我們家購買雜貨的變數。數十年來如一日,我們從未聽過媽媽的抱怨與嘆氣,我看到媽媽走過的淒風苦雨,承受老天加諸於媽媽身上的種種不順遂,但我的媽媽咬一咬牙便撐過無心無情的殘忍歲月,陪著我們走過每一條路。我們愚痴的年少時光,不懂得體會爸爸、媽媽付出的親恩,媽媽無私的慈愛光輝,像陽光一樣地拂照著大地,像春天午後和煦的光亮灑落處,媽媽不捨我們年幼孤單時的傻勁,陪著我們不斷地向前方凝望。 一直到我弟弟上了國中時候,金門地區第一次有補校課程,讓金門地區失學婦女有再讀書的機會。媽媽坐著公車或是坐上爸爸的小貨車到金城幼稚園,開始她三年的小學課程,並開心地完成小學教育。媽媽帶著我們長大,從一點點丁兒,像是捏泥塑,一點一滴黏上,一下子和著水,一下子攪拌著泥,慢慢地拉拔我們長大,當媽媽在斗大的燈光下聚精會神地寫著小學生的作業簿時,我可以想像得到媽媽少女時,為了原生家庭的生計而付出了青春年華;結婚之後為了我們家的生活煩憂不已。我也彷彿看到了媽媽從少女時一直到婚後成熟的人生黃金階段,不斷地在人生的挫折裡再站起來,在生活的轉折處,又尋找到人生寄託的目標。媽媽常說:「人不要拾恨,要捨恨。」這句話我一直放在內心深處,對於生活中偶然的挫折,要心存感謝,可能是一種轉機;那些曾幫助我的貴人,則是更加感謝,彷彿前有明燈指引我的人生方向。這一切也都是媽媽「不嚴而教」的人生哲理,一種「不放棄就有希望」的簡單生活哲學。 媽媽少女時的容貌,讓我想起︽詩經︾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媽媽柔膚凝脂,荑手纖纖扛起家中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晨曦迎向山裡來,海裡去的風吹雨打,暮色裡送歸日落陰暗,月升冷寂的蟬鳴蟲吟。一直到媽媽結婚之後,媽媽就在廚房、雜貨店、養雞場的光線游移中,雙手漸漸地粗糙與破皮,漸漸地失去年輕時候的光澤與白皙。媽媽與爸爸一起在菜市場胼手胝足打拚,並投資一些行業,有些長年下來也才賺到蠅頭小利,有時吃了朋友的虧而血本無歸,但是,爸爸、媽媽仍給予我們安定平穩的生活環境,從市場陋巷一直住到宅區樓房,都捨不得讓我們吃一點點苦頭。我從爸爸、媽媽的身上,看到誠懇不貳的待人態度,那不是一種呆若木雞的傻,而是大智若愚的為人處世之道。媽媽背負著上有年邁翁姑,下有嗷嗷待哺的稚子的責任,堅強地走過數十年的風風雨雨,誠然都已經烙印在媽媽的心版,進而淬煉出了人生的氣華。 媽媽沉穩地踏出每一個步伐,雍容典雅的白皙臉龐,刻劃著歲月的深深皺痕,沉澱著難以數盡的酷熱日曬;堅韌厚繭的雙手,鐫鏤著寒氣與溽暑,沉載多少冰霜雪水的浸潤。我知道媽媽經歷過的苦,但是我嚐不出其中滋味,更體會不出媽媽歷經過寒星斗月的沉重負荷。如今,我們在爸爸、媽媽厚實的羽翼下都已經成家立業。我們就像一株株的向日葵在陽光下散發出生命的光與熱,我們不捨耳順之年的爸爸、媽媽孤單地堅守著金門家園,換我們陪著爸爸、媽媽諦視遠方的景致。 「世諦幻化起,譬如虛空花」,人生在迷情中所見的事相,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又像是人生在真實義理中所悟的「苦、集、滅、道」,其實也是無所從來,也無所去的如來境界。我不能體悟生命起源之中又會隱藏著什麼變化,但我知道媽媽歡喜自在地過著屬於她的人生。是不是「查埔人」,早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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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金門旅台大專學子先後返鄉服務桑梓
金門昔日戰地時期,政府大力推動軍經建設,重用專才,號召旅台大專學子,返鄉參與地區建設,促進金門繁榮。圖為民國五十四年五月間,旅台返鄉大專畢業同學,在金門高中集會留影。先後期同學廿五人,分別於金門文教財經農業等部門任職,竭忠盡職,奉獻心力為建設金門效命。四十多年來對金門縣政建設具有深遠的作用。 金門乃海中小島,土壤瘠薄,雨量稀少,農產不豐,亟需運用科學方法,征服自然,以提高農業收益,增進經濟發展。本人於民國五十年冬,自軍中退伍返鄉,參與農業部門建設工作,當年有緣得能應用所學,為桑梓鄉親服務,乃人生一大幸事,於今金門名聞中外,身為金門人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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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島念真情》島嶼淺唱─建功嶼生態
「夏墅查某,褲底濕」,從小,就聽大人們講這樣一句順口溜,夏墅,是離金門縣金城鎮不遠的一個村莊,聽說,以前,村莊的人要進城,都要涉水而過,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句順口溜,據說,現在的金門縣立體育館,以前都是屬於汪洋大海,現在的民族路,以前漲潮時,水都會淹上來到住家的門口哩! 浯江溪口的紅樹林,生態資源豐富,我因為娘家就在金城,小時候常常有機會到溪口看招潮蟹活力奔騰的景觀,撿沙螺,看寄居蟹快樂的在水中忙著找食物;還有彈塗魚活潑的彈跳其間,現在因為在國家公園工作,而有機會認識許多水鳥,所以開始學習看白鷺鷥、翠鳥等不同的水鳥,又跟植物的老師學會認識海茄苳、水筆仔等紅樹林特殊的生態。 在浯江溪口外,有一座小島,以前都聽大人稱那是一座「痲瘋島」(閩南語叫太哥礁),因為以前醫藥不發達,得到痲瘋病無法治療,只有送到小島上隔離,後來,國軍來了,這座小島成了軍事上的一個據點,我們小老百姓從來也沒有機會登上小島。 記得民國九十年,兩岸局勢和緩,啟動小三通,當時金門縣政府首先接待了一批民國三十八年因為國共關係,兩岸中斷來往,因而被滯留在大陸的金門鄉親,我記得那時在金門國家公園古寧頭的雙鯉濕地自然中心值班,有機會為這一群離鄉五十年的鄉親服務,其中有的和我一樣是金城的女兒,當她看到我們的展示櫃裡的景緻,脫口而出的指著那座小島說:「啊!太哥礁啦!」。 痲瘋島,後來由於軍事上的需要,而成為軍事據點,在兩岸局勢和緩的變化中,島嶼的軍事色彩淡了,如今交由金門縣政府觀光局管理;今(93)年四月,外甥帶著雙胞胎,我和女兒羽、姪女珍第一次登上這夢幻中的島嶼,走在觀光局特別打造的石板路上,海水和石板的水乳交融,營造了豐富的生物環境,我們在石縫間找到許多不同的螺,還有一些寄居蟹,島嶼旁的礁石更孕育了種類繁多的螺貝類,踩在那含水的泥沙上,可以深深的感覺,那澎湃的生命力,讓人感動! 島上有許多軍事的遺跡,如碉堡、防禦工事,還有一些仙人掌的軍事防禦植物,我戲稱連植物都很戰鬥哩!姪女珍看見攀附在石頭上的陌生植物,找我去解說,原來是薜荔,常以不定根攀爬在岩壁或樹上,別名風不動。 我很有興趣的在島上漫步,也許因為後來該島是一座軍事據點,所以遺跡都是戰役為多,記憶中,那些被流放在島上的痲瘋病人,是怎樣的一種被塵世所遺棄的寂寥景況,那種淒楚的情境已無處可尋,但是相信在金門人的生命歲月中,那仍是一頁讓人憐惜的過往。 前年,辦了一個自然生態之祣,邀請金城國中黃靜柯老師,從浯江溪口談生態和地質,才知道這一帶的地質景觀非常豐富,有極具特色的「貓公石」有閃閃發亮的「石英砂」,可以找到切過花岡岩脈的「煌斑岩脈」,那樣的生命力,讓我們明白原來即使是石頭,其實它也是滿含生命活力的。 我們一群人,分成幾組,各自活動,雙胞胎一家在島上鑽進鑽出,好像玩成官兵捉強盜一般,羽和同學緩緩走在石板路上,讓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吹在臉上,體會海島的滋味,我和珍忙著探尋寄居蟹的生活天地,要不去看看綠色的海菜在水中漂浮,體驗海洋豐富的生命力。 涼爽的海風,輕輕的吹著,有一種溫柔的感覺,我們的腳步被風留住,海浪一直打來,潮水慢慢漲了上來,可是,我們依然留戀著海岸的風光,屬於海的滋味,在我們的心上迷漫著,捨不得讓海遠去,我們走在石板路上的腳步慢了下來,建功嶼逐漸遠去,我們的心卻仍被留在島上,聞一聞風的氣味,有一些痲瘋島的滋味,又有一些煙硝味,更多的是風和海的對話,還有青蛙咶咶的叫聲,大地的生態在這一方小小的舞台活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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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戀曲》夏日蘭湖畔
蘭湖位於太武山下、小徑村郊,原是一片美麗而肥沃的農田,民國五十七年經兵工開挖為人工湖,經過精心雕塑加上原本優美的地理環境,猶如美麗的女孩般令人驚豔,不久前斥資在湖畔興建了一棟社會福利大樓,巍峨壯麗、美輪美奐,媒體公布今年的「世界島嶼會議」選擇在這裡召開,想想到時各國名人政要,齊集一堂在蘭湖畔,盛況空前是可預期的。 民國四十五年我考取了林業幹訓班,來到小徑苗圃受訓,一天黃昏時刻,同學們結伴沿著小路散步,不經意走進了一片綠油油的農莊時,我就深深被這裡給迷住了,記得那時是初夏的傍晚,天氣還有點涼意,那遍地種滿了肥美的蔬菜瓜果和高聳的紅甘蔗,田間流水潺潺,蟲鳴鳥叫聲,至為吸引人,加上清爽宜人的氣候,真是人間仙景,之後每天太陽西下時分,都留有我們的足跡,結訓後調離小徑,我仍然依依不捨。 數年後我再回到這嚮往的桃花源,這次不是為尋幽覽勝而來的,而是以滿身銅臭味的小商人來賣枝仔冰的,轉業從商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接下了湖畔的一家冰果室來經營,從此又和蘭湖結下不解之緣,而這時的小徑村是金中師師部的所在地,村內商店林立;凡百貨業、雜貨店、冰果室、撞球場、餐館應有盡有,金中文康中心,武威戲院,盛況空前,已非昔日純樸的小農村了,我們以前受訓的地方,也被金防部征收為軍中特約茶室,鶯鶯燕燕到處飛舞,然我嚮往的小農莊也被開挖成遠近馳名的蘭湖了,讓我尋找不到往日的美景,為緬懷這處小農莊,我便將店名改為「蘭園冰果室」。 做生意這一途,我本來是一竅不通的,但為了生活,我盲目奮鬥學習,為方便夏天的事業─製冰,我找來製冰師傅,經介紹向小金門購得一小型中古製冰機器,運回安裝,那時電力公司不供應工業用電,都靠自己用柴油機發電,帶動製冰機,當時門外漢的我,經師傅大略的講解,試車後我就大膽的自己操作起來,雖然不是十分順利,但總算沒有出過太大的差錯,由於自己的外行,所安裝的機器馬力也不夠大,生產出來的產品經常不夠供應,天氣越是炎熱,卻偏偏結不出冰來,那著急的情形可想而知,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機械要二十四小時連續運轉,柴油機要按時加油,製冰機要隨時注意調節控溫,晚上每兩小時要巡視一次,所以睡眠嚴重不足,好在那時年紀輕、體力足,不會影響工作,因此也給我練就了不用鬧鐘就能準時起床的好工夫,但最對不起的是我的好鄰居,他們夜間也要陪伴著,忍受那柴油機發出的吵雜聲,辛苦歸辛苦但當學生放學時分,搶著購買枝仔冰的時候,阿兵哥滿頭大汗時,來買一碗剉冰,這時我什麼辛苦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當別人滿足的表情,我也跟著樂不可支,最辛苦的事情要算冰塊運送的問題,做好的冰塊和枝仔冰要準時送到各村的冰果室,那時沒有汽車可用,將機車加裝馱架做為運送工具,在這個季節裡也正是高粱成熟期,農民把採收回來的高粱穗放置在公路上任由來往車輛碾壓脫粒,載重的機車在這種路段行駛,危險性非常高,有一次我載運一車滿滿的冰塊前往瓊林村時,行經蘭湖旁的路段時,一不小心車輪被高粱粒給滑倒,人仰馬翻又狼狽不堪,還好那時車速很慢,沒有受到嚴重傷害,只有手腳擦傷,幸有路旁農民及時幫忙,重新裝車忍痛繼續行程。 大概是民國七十年左右,電力公司准許供應工業用電,我遂即親自赴台,選購全新製冰設備,淘汰了小型的製冰機和柴油機,從此製冰速度加快,產量倍增,而且安靜無聲,夜晚也有好覺可睡了。 由於設備的更新,營業範圍也相對擴大了,機車運送已無法負荷,換了一台四輪的箱型車運送,一趟出去可解決大半的客戶,雖然製作和運送都獲得突破性的改善,但自己一個人運作起來還是相當吃力的,常常昨天才製造的產品,今天中午前已分送賣出,炎炎夏日中午時分,人們或在大樹下納涼休息,抑或在吹冷氣睡午覺,這時的我得趕緊調配原料,分裝送進冷凍機,整天沒有一分一刻的空閒,產品的品質也要經常改良創新,迎合消費者的口味,我這個蘭湖畔的小商人做得相當辛苦。 蘭湖多樣貌的美景依舊,兩次的結緣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如今回想起來真有無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