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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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0的距離
如果情況相反,是我和你曾在年輕的日子相遇,我知道我也會為你寫詩寫文,寫著滿滿的青春。而你會喜歡的,我知道。 但是老天畢竟沒讓我們在善感無知的年少相遇,我便沒了為你寫些緬懷青春記事的權利。 過去沒有,現在不能,以後呢?或許也不可能。 如今回眸往日年華,且將一笑,賦與清風明月,你我何妨以心記錄中年哀歌。 或許是輪迴裡我們錯過了,無論是經歷身軀的成住壞空,情感的成住壞空,錯過就是錯過,再多憑弔,仍然花時已過。 又或者曾經在哪一次的輪迴裡,彼此悄悄睇眼結了緣,所以相逢在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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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見「許獬文章垂世孝友傳家坊?豃風華重現─兼談古硯說
明同安許獬,金門第一才子,文章垂世,孝友傳家,無愧忠孝,仁義行事,官居翰林,心存鄉梓,直言明諫,抗礦稅害,貽書御史以活漳泉二郡,舉凡種種,無非是讀聖賢書,是行仁義事而已。 獬公明萬曆二十九年禮部會試,魁首南宮,稱「會元」,天下知名,復於殿試得二甲第一「傳臚」,帝賜「進士出身」,合稱「會元傳臚」,有明一代僅12人矣!實為殊譽。復經考選庶吉士,與同邑蔣孟育同期,作養三年,以為宰輔儲才,三年有成,經考選為上卷「散館」,萬曆三十一年九月帝授「翰林院編修」,主要工作為「持橐史館」,初為從七品「承事郎」後昇正七品「文林郎」,故現位賢庵國小後方,古官路上之墓道碑載「皇明萬曆辛丑會元授翰林院編修文林郎鍾斗許公墓道」即是一生歷程。前方不遠處「文章垂世孝友傳家坊」甫修復,再展風華,為古官路上重要之指標,該二座古物,即對獬公一生忠孝仁義、修身齊家之最佳體現。 依陳炳容老師「金門的古墓牌坊」乙書以觀,金門古墓、牌坊資源豐富,明清二代古墓樣式,型制集中,規模可完整記錄金門遠古之地形,宗族分布,可窺古官道之起始等具備文化資產保存重大意義,尤其是墓道碑之面向,構築起來,更可明確官路之走向,如以官裡前方之許福墓碑(碑文面南)連線至許獬墓道碑,畫線延伸至文章垂世孝友傳家坊,即可構成一直線,再用這條直線,連接庵前村內之石碑(碑面已無文字),延伸至瓊林蔡守愚墓碑,更可導引出已遺失之許振之(許獬父,明萬曆三十一年振之因子貴而誥封翰林)封君坊位東州村旁之概略位置,這或許是還原歷史的方法,地區已有專家著力其上,或許筆者提供的是一點測量的概念,如以精準測圖為基礎,明確標示所存古墓牌坊位置,金門豐富古文物資源即可見一斑,或可在未來地理資訊系統(GIS)之建置上,加上「金門古墓牌坊」之「圖層」,可使有志之士可循之探索,尚待建置,以豐富我文化金門,帶領觀光新線。 獬公以孝友傳家,性至孝,廉節自持,宦歸囊僅數十金,悉分惠戚屬。而文章垂世,當朝時,制義一出,天下爭誦,蔡遯庵先生言其「既出所業,滿座盡驚,群英失色,萬籟收聲」,其文章魁首自不待言,其名作「古硯說」乙文,原於2003年上海行閔區高考模擬考題,甫見於2007年安徽省高考卷考題,想獬公謝世四百餘年,其文章流傳迄今又做為高考考題,此必是金門中第一人,亦不負金門第一才子高名。 古硯說乙文,充分體見獬公「清操勁節、壁立千仞」、「生無媚骨、文有別腸」,誓做天下第一等人品的卓然性格,該文亦收錄於「中國文學-古文散文卷(中國文學出版社1999三刷)」乙書,該書編者載:「在米蘭昆德拉的書中,人性皆不免於媚俗,本篇作者以一硯生發議論,闡發了同樣的感慨,好古與好文、好道固有高下之分,而好文、好道又焉知不是好他人之所好?而能於營營眾人之中有此識見,己殊不易」;獬公以一硯之用,因為有識者稱為宋時古物,亦從而寶焉,唯經細思後不禁感嘆,此物如在宋朝時僅不過是日常用品矣,此種心情不免類似於宋朝人看周秦漢魏以上之文物般,故獬公超脫平凡,而作古硯說。其文中:「人見世之熙熙者,沉酣於紛華綺麗之樂、奔走於權貴要津之門、褰裳濡足,被僇辱而不知羞。」道盡人生虛華一切,實值一讀再讀之文,亦可由中玩味出為人處世之超然之道,端看讀者修為而定。「雖然斯物而真五代與宋也,當時人亦僅以當一硯之用耳,豈知其必不毀不損,必至於今,而為古耶。」故我等如依此延伸去看現時種種,從前種種,不難用獬公的眼光去看世物,真可謂我等皆在歷史之中,我等亦在創造歷史,現時一切創造,無非在日後成為後人觀照之物矣,故從前在陳老師書中見原「文章垂世孝友傳家坊」之毀失坊橫額照片,見古官路上倒地石柱,不免可惜古物毀於天災人禍,然現今見有心人新修復後巍巍矗立,墓道碑整理新氣象,不免感動;現時種種,今人用心所為的一切,即將取代人們的記憶,啟迪後一代;從前種種,如能儘力保存則善,無法保存者,視其已完成時代的任務,佚毀者蓋因緣也,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故古物、新物,僅是以人為主之表現也,是以獬公文章垂世、孝友傳家的精神才是典型在夙昔;此若獬公自言:「好古者,學其道,為其文,思其人而不得見,徘徊上下,庶幾得其手澤之所存而以現焉,則恍然如見其人也,是以好之而不厭,故夫古之為好者,非以其物,以其人也。」,一旦養成此識見,亦如蘇子云:水月之盈虛消長,物與我皆無盡也。相信能認同者必有所感。 獬公生於明隆慶四年、西元1570年農曆8月30日,卒於明萬曆三十四年、西元1606年6月15日,迄今已有四百年餘。時值荔月,金寧鄉后湖海濱白沙綿細、景緻雅麗,拾花蛤、戲水人潮湧現,如有空,可至后湖會元紀念館內一遊,后湖社區發展協會在館內設有語言導覽,敬香禮拜,一體金門第一才子塑像睥睨高視風采,求佑學業精進,不亦一舉二得。又見有心人置金門部落網站(http://blog.sina.com.tw/a1823145/或關鍵字:金門部落)內詳列金門點滴,豐富精彩,獬公墓、墓道碑、牌坊等照片及相關古物、新物照片完整收錄、殊值大力推薦。另金門文人眾、科甲盛,諸多古文精彩可誦,在文化傳承上,系列書籍如一重重海棠珠綴,如能再選讀古賢文章向下紮根,讓學子能體賢人手澤、徘徊其上,朗朗上口,亦是大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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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改錄舊作之二一九五八年之死
A 一株孤獨的仙人掌將痛苦仰望成烈日 簡單的行囊,二十小時的風浪,七年前的六月走,七年後的六月回來;微醺的海風,海岸蜿蜒的鐵絲網,所有熟悉的和陌生的都刺激著他。鐵絲網外,一隻盤了幾匝的海鳥停落在鐵絲網上。 (爸爸,您未免把事情看的太嚴重了?我只是替小翠畫一幅圖而已。您可以不信任任何人,您總該信任您的兒子………。) 終於又回來了,不管是為了奔喪或為了別的。 后浦,衙門口。 車子停後,司機驚異的表情依然映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一個離家在外畫了七年圖的金門人?對了,石開先生的兒子,那個要女人脫光光讓他畫圖的瘋子。 (我相信你這畜牲?誰來相信我?你想想,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巷子兩邊延伸著錯落的紅磚屋子;高低不齊的屋頂,黏著苔蘚的石板路面,巷子深邃而古老。 小翠家的大門還是孤單一扇,斑駁的油漆是結疤後開始落痂的傷口,黑色裡透出幾分發霉的白。門掩著,那個脫光光讓他畫圖的女人呢?掏出香煙,藉著牆角點燃;島上的風很大。 (這樣不好吧?雖然我們只是畫圖,別人知道會誤會的,唉,你真奇怪,畫圖又何必脫衣服呢?) 繞過那口有四眼井口的水井,水井前面的福德宮更破落了。柱子上紅色的油漆脫落得看到木頭,就像衣服磨得太久而露出白色的寒酸,一條條的裂痕好似一條條的皺紋。步下廟前的石階,他停在他家的門口;兩扇黑色的大門各貼著一張細長的白紙。 (爸爸,您………。) (別叫我,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除非我死,你別想踏入這個門一步,滾………。) 他抬了幾次手,遲疑的不敢扣開那兩扇緊閉的大門。 (大哥父親已於本月七日病逝母親望你速返勿再拖延晤面細談仲義) 難道我真的為了奔喪才回來的? 他自側面望向母親斑白的頭髮,西落的陽光斜過天井,自大廳的窗口斜照在她的身上,浮現悽愴的衰老和蒼白。半生生活在丈夫的威權下,在丈夫死後近半月,雙眼依然見未能釋懷的紅腫。 (出去幾年也好。別恨他,我是不明白他,你進過學堂,應該體諒他的心情,唉,到底是誰造的孽?………。) 面對牆上的遺像,和滿牆的輓聯,黑白之間肅穆環繞著他。 這景況?難道我回來真為了奔喪? 收拾靈堂時,他見到了小翠,已快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蓬鬆的頭髮帶點枯黃,已非昔日黑油油帶著桂花油味沿著背脊曲線垂落的辮子。他想起麥田收成後一把火燒著成堆蓬鬆枯乾的麥桿時的情景。 (你真的要走?不再回來?真的走了就不再回來?) 她挺著鼓鼓的肚皮,一種產婦的臃腫,昔日盈盈的腰身,今日埋藏著母性的溫柔和滿足的喜悅。 (聽說達芬奇畫蒙娜麗莎時正是蒙娜麗莎懷孕的時候。) 一個養女被她癡呆的哥哥傷害成媳婦,一個少女被一聲姆媽強迫成母親。望了望小翠,再望了望他癡呆的堂兄,他的堂兄正幫忙收拾靈堂上的輓聯。他笑笑,步出喧雜的靈堂。 朝著屋子後面走去是昔年追逐的田野,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循環的總是無聊的。山坡上一墳墳的堡壘,田野間牽滿了鐵絲網,遠處的田裏升起濃濃的煙火………。 烽火連三月,烽火之下,奔喪豈不成了解嘲? B 昇華之後每一個痛苦的心靈是那般的高貴 坐在白色的沙灘上;K那灌足了高粱酒的臉孔表露著興奮。接過K遞過來的香煙,燃上火,深深吸入,深深吐出,煙迷住了眼,海也迷住了。鐵絲網外有飛翔的海鳥。 什麼時候的船? 你以為我回來只為了奔喪? K望著他有點無從言起的困頓。 他逝世的前一個禮拜還再三的向我打聽你的消息,你不該再恨他,你也應該明白他。 還記得芥川龍之介的地獄變裡那個畫地獄屏風的良秀? 你就為了那一幕幕被砲火映紅烙傷的臉? 他想起那些他畫了一半便不能下筆的畫稿,一些描寫戰火和動亂的畫稿。轉頭望著K,奈何K竟是滿臉的詫異,K對他的了解也是偶然的。他把頭望向海面,那隻海鳥依然盤旋。K一直想成為鐵絲網外的海鳥,而他竟然飛回鐵絲網內,價值判斷的不同,他是不應該對K抱有太大的奢望。 黃昏的沙灘上,微腥微鹹的海風吹在臉上,帶點鐵絲網的銹味。 燕子今年的窩依舊築在城隍廟的屋簷下,廟祝陳瞎子濡溼的雙眼便懸起一幅濛濛的山水。山雨欲來,欲言又無從言起的寂靜鎖住了每個人的眉頭,無聲的緊張就和手一般的扼住了每個人的頸子。 夕陽染紅了他的臉。自閣樓上的窗口,他凝視著那堆古老的建築;頹傾的雕柱,掀翻的屋頂,斑駁的彈孔,幾株自破落的牆角伸出的野花,向晚的風吹著,淒涼塞滿他的胸口。甩了甩手,轉過身子,牆上掛著十幾幅併排的畫稿,牆角三個併連的畫架上擺著一幅尚未完成的畫;灼人的火花,呼嘯的彈片,向空揚升的煙火,荒不擇途欲哭無聲的人們………。搖搖頭,熄了燈,他步下閣樓。 (燃燒的蒲葵車。撲入火中的猴子。主公仁慈的笑臉。哦,主公,我需要一輛放火燃燒的蒲葵車。) 就為了畫上那片空白?我期望戰火的來臨?我竟然如此的期望? 他步出他家的巷子。秋天五時三十分後的黃昏有點襲人的涼意。 這樣的黃昏裡,K的書房居然聚了如此多的人,煙味和酒味刺激著他的鼻子,想成為海鳥而不能飛的,總得找尋解嘲的方法。他走到K身旁坐下,K遞過來一支香煙。 我們正在談………。 燃上火望著K鼻頭上閃亮的汗珠,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他覺得自己正站立在一片荒野。 畫得怎樣了? 你說呢? 快了,你會畫成的………。 (哦,主公,我需要一輛放火燃燒的蒲葵車。) 不,除非在不可拒絕的境遇裡,我必須完成它做為一種見證;否則我寧願放棄我的畫。想想,良秀何嘗不也是在不可拒絕的境遇裡才完成他的地獄屏風? 荒野上一片平靜。 當然,戰爭的來臨與否,不是受迫害的人所能決定的,但誰也沒有權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便要人們面對沒有價值而且殘酷的撕裂。 荒野上仍然是一片平靜。 偶然的,我們不得不接受戰爭,但總不能因為我們習慣了戰爭便認定了我們的境遇。 你到底長大了或是長老了? 我還年輕著。為了畫畫,我爭了一次,在外頭我徘徊了七年。現在為了生命,我和自己又爭了一次。我的熱情依然,但是,當生命面臨直接的傷害,我只有先尊重生命。 荒野上的一株仙人掌仰望烈日昇華成一種高貴的姿態。 匆忙的打開大門的鎖,迅速的步上閣樓,腦中一片渾沌;K的呼喚,飛舞的閃光,尖銳的破空聲………。終於來了,無可避免的。 面向著窗口,望著滿城此起彼落的亮光,中元節時滿城人家在自家門口懸起一盞流火的情景泛上他的心頭,不可觸及的感覺,極似恐懼,又似憤怒,一股想發洩又無從發洩的悲哀侵蝕著他的雙眼。轉過身子,他凝視著畫上的那片空白。 (哦,主公,我需要一輛放火燃燒的蒲葵車。) 還有什麼比現實更真實?只要有人不死,何愁沒有見證?就讓不死的人去流傳吧。 七日後,他的屍體被人自瓦堆中挖出來。他的畫被他的屍體覆蓋,畫上的那片空白染滿他的血,鮮紅得令人動情。一首悲愴的傳奇流過,整座閣樓便傾頹成現在的形狀。 (一九五八年吾們在母親哭兒子兒子哭父親父親哭母親的行列裡走過) 一九七四、八、二十三旅台定稿 一九五八年之死記事 此小說發表於1974年十二月之中外文學。小說末尾註明1974.8.23旅台定稿,是為八二三而寫的。 彼時沉迷日籍作家芥川龍之介作品,故文中隨手就引用了芥川氏「地獄變」之故事。「地獄變」中良秀乃堀川城主公之畫師,其女在主公府邸為侍女,主公嘗欲辱之,卻為一隻長相酷似良秀之猴子破壞未果。後主公令良秀畫地獄變相圖,圖稿繪成卻留下上方一片空白,良秀告訴主公他需要一輛放火燃燒之蒲葵車方能補全。主公暗將其女縛於蒲葵車內,縱火焚給良秀看,良秀忍痛畫下畫面,此時那隻與良秀女兒友好之猴子撲入火中(芥川暗喻良秀已陪其女同死)。良秀完成畫作之第二日上吊死亡。 小說中為父親趕出家門七年的島上畫家,在八二三前夕返回金門奔喪,其內心也有一幅未完成之作品,就因為缺了戰爭之場面,他之希望戰爭降臨就如良秀之期望燃燒之蒲葵車。但島上畫家後來體會全島人民生命可貴,反暗禱戰爭不要降臨,但戰爭終究還是來了,畫家竟以身殉,以他的鮮血填補畫上空白。 小說引用「地獄變」是敗筆,因為未讀過小說之人會莫名其妙,這是年少時賣弄之心性吧。惟回首浪蕩台北的那個年代,我身上是一貧如洗,精神卻是很貴族的,今日重讀,能不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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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0的距離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光陰它帶走四季的歌裡 我輕輕的悠唱 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發黃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聖誕卡 年輕時為你寫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裏繽紛的書籤 刻劃著多少美麗的詩可是終究是一陣煙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兩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淚的青春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夢以及遠去的笑聲 再次的見面我們又歷經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你有著舊日狂熱的夢 也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歌名:光陰的故事 作詞:羅大佑 作曲:羅大佑) 不停遞嬗的季節,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人人在這一年年催逼之下,外貌改變,想法改變,心情也改變了。 你能說你沒變,我沒變嗎?自欺欺人的話,我們不必費心多說,誠摯還是我們相待的原貌。 有一回我們談書談詩談文,你突然有感而發的說了句,「小雋爸爸應該要感動的。」 「感動?」 「是啊,你為他寫的那些詩文……」 「……」 你的神情有著些許羨慕,我其實是不捨的,走過青春的我,卻無能為你記下什麼。 合該我全心對他的,便要讓天地明鑑,我的青春少年記事簿,滿滿是他的情意。可讓人難過的是,我的記錄鎖不上他的眼,他怎會明白,怎會明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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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小說問鼎
打開電腦舊檔遍尋,果然被他找出當年支持仙洲國家公園的投書,快速地流覽: 請支持仙洲國家公園 ……生態、文化、知性休閒等深度旅遊已成舉世當令的趨勢,台灣近年來在有心人士的努力下,也正積極投入此項工程。因為此種休閒生態教育旅遊不但具有永續性,更因為知性觀光客的素質可帶來優質的文化,及附帶而來的高經濟價值,因此已成為各國有識之士努力以赴的目標。 且以故鄉向來自豪的旅遊環境來說,其實是夜郎自大。民國八十四年重耳於美東、加拿大遊學時,見異國河山之壯麗,曾在當地的〈世界日報〉上感慨道:「不說黃山等中原風光之美,拈手隨舉所謂南蠻之鄉的雲南大理故國,其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就非故鄉可比擬。以金門城為例,前後也才不過六百年歷史,且早已荒蕪無存,怎堪與山西平遙古城一比?更別說城依水存,水隨城在的麗江古城。」 即使以最足傲的戰爭與古蹟等旅遊景點言,對舉世旅遊地來說,不乏故鄉所特具之勝地,況故鄉古蹟之年代與保存也不見得突出,因此如何發展故鄉景點特色?依聯合國文教基金會組織的調查報告,知性旅遊景點的永續關鍵在於能否維持人性化的綠帶及生態都會觀念。 所謂綠帶都會觀念,是綠色植物像海洋一樣浸淫都會,城市及衛星市鎮則如同島嶼般地分布在一片綠色海洋中;而生態城市(ECO City)是指一種都市永續性經營的形態,也就是說一個都市在不斷擴張開發的過程中,必需納入對都市環境永續利用的考量,達成利用與環境保育相容的目標,而不是如過去只知一味開發建設,郤對環境造成永難彌補的毀滅破壞。 瑞士企業資源集團曾對全球之都會區生活品質評估,以加拿大之溫哥華、多倫多名列前茅。這項以政經展望、文化、衛生、醫療、教育、運輸、犯罪率、環保等因素為內容的評估。正顯示出現今人類對居住環境,對休閒旅遊的需求愈來愈講究深度及品質。藉國家公園之現代生態作法,對仙洲言,其功大矣!父老們豈可反道而行,捨永續經營之國家公園?豈非大愚之至! 中華民國八十九年十一月一日寫於勁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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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國手札費娃湖畔奶茶香
當清晨的曙光一點一滴的擦亮樹梢,費娃湖(Phewa Lake)就揉了揉雙眼,睡眼惺忪地伸了伸懶腰,半啟星眸,不情願地向四周望去,一發現天光尚未占領整片湖水,便翻了個身,耍賴似地窩回林蔭深處;曉霧便也貼心地拉起紗帳,像疼惜孩子的母親,讓一片氤氳守護一池美夢。忽然,不知哪來的一葉扁舟劃破水面,驚起無數飛鳥,費娃湖皺起眉頭,左顧右盼地尋找這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醒了! 湖上的霧氣還未散去,湖畔魚尾山屋(Fishtail Lodge)的工作人員已忙碌碌地幹起活來,穿著傳統服飾、晒成小麥般健康膚色的婆婆正細心地澆水,園圃裡的大理菊像聽「阿媽講古」的孩子,全聚在一起,活潑潑地開成一堆,火豔的桃紅、新鮮的亮橘、嬌嫩的粉紅,還有雜瓣兒的…,將這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一隅,裝點得如世外桃源般迷人。儘管初春早晨的寒意逼人,費娃湖自夢中醒來的片刻卻是尼泊爾最負盛名的風景,豈能因貪戀著暖被裡的溫度而輕言錯過,加上借宿地點又正好依著山勢坐落在湖畔,所以,只要繞過兩座圓形的木造建築再穿過擁有大片玻璃窗的餐廳,費娃湖就會以最嫵媚撩人的姿態展現在眼前!因此,天未大明我便掙扎著起床,在昏暗的燈光中整頓自己,猛一抬頭,發現太陽已迫不及待地等在山頭,便隨手抓了件大衣,急急地衝出去,從整理苗圃的婆婆身旁跑過,大喊了聲:「喇瑪斯待!」(日安),她便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角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就是了!旭光下,費娃湖以一種空靈脫俗的姿態開展在眼前,像極了琵琶半遮的美女,儘管晨霧繚繞,仍掩不住其絕代風華;隨著日頭漸高,環繞四周的山峰映入水中,此時的費娃湖,成了落在山谷裡的一面鏡子:讓魚尾峰在耳畔別上一朵白雲、讓安娜普那峰拉拉翠綠的裙擺,以最清新的面容迎接美麗的一天。當魚尾峰由橙轉白,陽光亮燦燦地灑落一地,湖面便忙碌起來了!運送物資的彩色小船來回穿梭,早起參拜湖上神廟的善男信女也熱熱鬧鬧的出現,和著樹叢裡齊鳴的百鳥和偶然飛起的雁鴨,譜成山區裡一曲動人的晨歌。看到這裡,我的雙手早已抵不過湖畔低溫凍僵了,只能湊在嘴巴前,就著呼出的熱氣取暖,雙腳也不住地來回移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回走,卻聞餐廳裡傳來陣陣香草氣味,便毫不考慮地邁步進去。雅潔的餐廳裡暖洋洋的,所有的食物已擺置完畢,熱烘烘的麵包香氣和著濃濃的咖啡香,所有的寒意一驅而散,撿了個臨窗的位置,好整以暇的坐下,一面欣賞窗外湖光山色的變幻、一面觀察屋裡熙來攘往的人群,不甚愜意。 侍者送上一杯奶茶,小啜一口,溫暖便通過喉嚨傳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人無限暢快;然而,這茶味卻一點也不熟悉,少了軟Q有嚼勁的珍珠、卻多了一些說不出名堂的香氣,而且,一喝下就不覺得冷了!餐廳經理見我一臉疑惑,親切的走來問我需不需任何服務,我藉機詢問尼泊爾人一日不可少的奶茶裡到底藏了什麼祕密?原來,正宗的尼泊爾奶茶不是用泡的,而是將一份的牛奶與二份水一起加熱,添入各家不同的獨門配料,丁香、肉桂葉、薑粉等…,再大氣的放入二湯匙糖,滾沸三到四分鐘,最後放入茶葉,等茶湯變色了才成就一杯獨一無二的尼泊爾奶茶。經理的答覆令人十分滿意,他親切溫暖的笑容更讓人印象深刻,這位貼心的餐廳管理員,為了清楚解釋五花八門又讓人頭暈的香料名稱,甚至派人到廚房裡取出各種實品讓我一一比較確認,甚至還要求我拿出紙筆記錄下來,以便回國後如法炮製,就是這樣的態度,讓魚尾山屋的客房永遠供不應求! 也許,千年積雪的喜馬拉雅山只是一個藉口,人們臉上不朽的微笑才是拜訪尼泊爾的最終理由,雪山的子民呀!希望你們永遠像這一池湖水,閃耀著珍珠般質樸動人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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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事略與提督衙
金門建築傳統源自於閩南系統,它反映地域特性,以及生活文化,除了實用、堅固、美觀外,在匠師巧手慧心的安排下,緊密結合,牢不可破,建築群組由於匠師與主人,充分發揮了想像力和創造力,有禮制教化的功能,與心理面需求的反應,透過精雕細琢的刀工,婉轉生動的造型,以豐富題材的故事和比喻,建築結構藝術極致表現。同時建築屬傳統式的閩南官宅建築及具備建築藝術、防禦功能等頗為考究的建築形式格局,在空間上講究節奏與秩序,謹守中軸線對稱,左尊右卑,前低後高的倫理原則,表現在裝飾上,充份展現出師傅匠心獨具的藝術技能,以及主人祈福避邪的心理需求,有許多吉祥圖案及辟邪圖騰,裝飾在屋宇顯眼的位置,使房屋不僅是遮風避雨的空間,也是一種藝術的表現,透過一些通俗易懂的圖像,顯現含意深刻寓言題材,成為極具教化、與政經地位的指標象徵。 經過近五十年的戰地管制時期,楊華故居前的石欄圍牆被拆除建軍事設施,建築物本身也因年久失修而損毀情形嚴重,曾錯失多次評估列為古蹟的機會。八十六年五月,文化資產保存法修訂之後,不再以第一級、第二級、第三級界定,而改分為國定、省市定、縣市定三級古蹟,此時戰地政務已經終止,許多以往數十年來長期有軍隊駐守的營區,都逐漸棄置不用,一些以往因為有駐軍駐守而無法列入的古墓和幾處具有保留價值的古蹟。八十七年六月,經過文建會聘請專家勘察鑑定後,發出搶救古蹟的聲音,要求縣政府提出專案計劃,文建會在八十八年度提撥預算,順勢促成美事。金門縣政府於八十八年六月十五日,以府民字第八八○○九九五五號,公告指定位於金寧鄉湖埔村湖下一一四號,屬宅第類的楊華故居為縣定古蹟。民國九十年四月,委託符宏仁建築師事務所完成《金門縣縣定古蹟楊華故居調查研究暨修護計畫》。九十一年四月十六日決標,由建昌營造股份有限公司承攬,原工程費為二千七百九十二萬餘元,追加工程款後,實際總工程款多達三千餘萬元。於民國九十三年修復完成,使其往日風華再現,是島上一座形制特殊的總兵宅第之一。但無奈楊華故居修護後其品質不佳或有損壞,目前未屆保固期限,內室牆壁因含海沙鹽化脫落嚴重,及地板白華現象及彩繪剝落之缺失,尚未通過驗收,故長年緊閉門戶,廠商承諾修繕日遙遙無期。 三、楊華故居四道聖旨 楊華因戰功彪炳,恩澤推及家人同享榮寵。清仁宗皇帝最初在嘉慶元年(一七九六年)正月初一,楊華陞任海壇鎮標右營守備時,首獲誥封一道,誥封中追贈楊華父親楊通為武略騎尉、楊華母親邵氏為安人。嘉慶十四年(一八○九年)正月初一日,楊華陞任江南蘇松鎮總兵,再獲頒誥封三道,第一道誥封楊華祖父楊巳為武顯將軍,祖母陳氏為夫人。第二道誥封楊華父楊通為武顯將軍,母親邵氏為夫人。第三道誥封時任江南蘇松鎮總兵楊華為武顯將軍,妻李氏為夫人,繼室洪氏同為夫人。 清仁宗皇帝敕頒給楊華祖父母、父母及楊華夫婦共四道誥封聖旨原件,分裝在三個木盒中,至今仍保存完好如初。楊華將軍後代滿臉的虔誠,小心翼翼的從三個雕工精美褐色原木盒匣中,取出黃綢絲緞包裹的捲軸聖旨,聖旨本身深褐色雲狀花紋以單行三朵、雙行兩朵規則間隔。經過兩百多年的妥善保存,咖啡色雙龍圖騰拱衛盤繞的奉天誥命,漢、滿兩種文字相對映,加上聖旨的完整性,讓人嘆為觀止!經過兩百年的保存,色澤依然鮮豔如新。 (一)〈楊華父母〉的奉天誥命 奉 天承運 皇帝制曰寵綏國爵式嘉閥閱之勞蔚起 門風用表庭闈之訓爾楊通迺福建水 師提標中營千總今陞海壇鎮標右營 守備楊華之父義方啟後穀似光前積 善在躬樹良型於弓治克家有子拓令 緒於韜鈐茲以覃恩贈爾為武略騎尉 錫之敕命於戲錫策府之徽章洊承恩 澤荷天家之庥命永賁泉壚 制曰怙恃同恩人子勤思於將母赳桓著 續王朝錫類以榮親爾邵氏迺福建水 師提標中營千總今陞海壇鎮標右營 守備楊華之母七誡嫻明三遷動篤令 儀不忒早流珩瑀之聲慈教有成果見 干城之器茲以覃恩贈爾為安人於戲 錫龍綸而煥采用答劬勞被象服以承 庥永光泉壤 嘉慶元年正月初一日 楊華 (二)〈楊華祖父母〉的奉天誥命 奉 天承運 皇帝制曰嘉勞臣之偉伐遠溯 家風策專閫之崇勳上推祖 德舊章斯在新渥攸加爾楊 巳迺江南蘇松鎮總兵楊華 之祖父善可開祥教能貽穀 集軒車於里閈早知世澤之 長擁節鉞於方州聿見孫謀 之裕爰頒寵爵俾荷崇褒茲 以覃恩贈爾為武顯將軍錫 之誥命於戲錫五色之徽章 丕光令緒沛九重之濊澤益 煥膚功休命其承淳風追表 制曰豐功炳爍端襲慶於閨門懿 德深長恒鍾祥於子姓特加 渥典用?休聲爾陳氏乃江 南蘇松鎮總兵楊華之祖母 毓質清門作嬪名族肅庸壼 範夙知詒穀之風碩大孫枝 彌見含飴之澤式逢慶典特賚 徽章茲以覃恩贈爾為夫人 於戲發珩瑀之流光恩綸下 賁煥中 之異采寵命攸敷 茂獎欽承良型彌播 嘉慶十四年正月初一日 楊華 (三)〈楊華父母〉的奉天誥命 奉 天承運 皇帝制曰國爵優崇樹膺揚之 偉烈家聲光大表燕翼之良 模特布新綸用彰舊德爾楊 通迺江南蘇松鎮總兵楊華 之父清門代啟素履恭脩教 子義方早授豹韜之略傳家 忠孝果符鵲印之祥慶典式 逢崇階宜陟茲以覃恩贈爾 為武顯將軍錫之誥命於戲 顯揚克遂休茲天室徽章作 述交輝展也人倫盛事令名 無數世澤長垂 制曰元戎受任既協吉於師貞 閫範貽芳更推原夫母德克 光內則載錫殊恩爾邵氏乃 江南蘇松鎮總兵楊華之母 早習規型素嫻圖史令儀不 忒表懿範於閨門慈教有成 樹鴻勳於幕府式頒慶典用 闡徽章茲以覃恩贈爾為夫 人於戲錫茂獎於蘭陔芳蕤 益播被惠風於蔥佩馨澤彌 新祇服誥詞允揚休問 嘉慶十四年正月初一日 楊華 (四)〈楊華夫婦〉的奉天誥命 奉 天承運 皇帝制曰閫外疏功特重丈人之任 師中樹績爰標上將之名望起干城 恩頒綸綍爾江南蘇松鎮總兵楊 華謀猷克壯材藝兼優早執銳 以披堅久司軍旅迺建牙而仗 節遂總戎麾裘帶從容功信成 於樽俎車徒整練勢儼並於金 湯爰賁寵綸俾膺嘉獎茲以覃 恩特授爾為武顯將軍錫之誥 命於戲式頒殊寵用酬閥閱之 勳祇服徽章益展韜鈐之略尚 勤後效無替前勞 制曰推恩錫爵王臣奏秉鉞之勳 履順思莊女士著宜家之美良型 既播茂獎宜加爾江南蘇松鎮總 兵楊華之妻李氏毓質名閏作嬪 右族恪恭當室率禮法於珩璜黽 勉相夫樹勳名於帷幄特頒令典 俾闡徽章茲以覃恩贈爾為夫人 於戲被七章之褕翟象服攸宜賁 五色之綸絲鸞書有耀祇求顯命 允樹芳規 制曰功成帷幄錫天寵於中權化起閨 闈沛殊恩於內助爰申茂獎用闡芳 型爾江南蘇松鎮總兵楊華之繼妻 洪氏孕玉名門承筐鼎族宜家宜室 早知伉儷增光織素織縑果見後先 媲美綸章戩錫慶澤均沾茲以覃恩 封爾為夫人於戲播彤管之芳蕤垂 聲珩瑀佩緗函之舄燮流譽笄珈休 命祇承榮名益卲 嘉慶十四年正月初一日 楊華 四、楊華墓 楊華墓其墓位於湖下村西北近郊一百公尺,原地名稱「山仔頂」的小山坵,楊華死後為築墓園埋葬此處,而將小山坵剷平,時人俗稱「新墓」,當時所聘僱之堪輿師,受賄於鄰村因宗族間械鬥衝突而蓄意惡作劇擺陣,卜葬此墓地後,一連三日全村雞犬不寧,後來證實對整個村莊運勢並無影響。碑為整片花崗石所雕成之三合碑形式,墓碑銘文鐫刻「皇清 誥授武顯將軍楊公 暨 誥封夫人徽柔洪氏副室夫人陳氏 壽域」,墓碑長有五十八公分,寬有四十公分,文分三行銘刻,副室夫人位於右側,字體略小。楊華墓有墓曲手三道,第一、三道皆為花崗石所雕,方形柱身、蓮花柱頭,第二道則為青草石所雕,柱身仍為方形,柱頭則為石獅。三道墓手之柱頭,分別為疊卷雲紋、石獅、蓮花。 另外,此處必須留意的是,根據金門鄉野所傳,凡高官貴爵構建墓地,均樹立石柱以示尊榮顯貴,文官柱端是筆尖,武官則是雕塑站姿石獅,墓前石獅若為腳趾之趾爪若為閉攏狀態,則代表此人生前未曾蒙皇帝召見;石獅若為腳趾之趾爪分開,則代表此人生前曾經蒙皇帝召見,楊華墓前石獅的腳趾之趾爪分開,證明楊華曾經「面聖」。除楊華外,尚有蔡攀龍墓、邱良功墓、陳光求墓(在湖下煙墩山),石獅腳趾分開。可惜該墓陵於一九六七年五月十六日晚間,遭不肖人士盜挖,竊走墓中陪葬物品,倉皇逃遁中遺留下一條官服腰盤纏帶,報案後呈堂物證也被沒收,跟隨竊賊腳印到煙墩山壕溝前滅跡。位於湖下村西郊的楊華次子楊武鎮之墓寢,亦在一九六八年四月二十日夜間遭盜墓,父子同登榮寵,堪稱佳話,也同樣遭盜墓的浩劫,真叫人哭笑不得! 五、後記 原掛在正堂之奉天誥命牌因卡榫腐朽,懸吊絲線不堪鏽腐而掉落損傷,其裔孫赴大陸依原樣重造贗品,現未懸掛提督衙中。家中尚有保存四道滿漢文之帛布聖旨完整,比後浦總兵府展示之聖旨長。本次湖峰楊氏家廟奠安,陪同佛曇世隆公(金門楊氏開基祖亮節公三子)派下裔孫進入提督衙內參觀,宗叔楊清國校長提議將此寶貴文物捐贈專責單位保存,但是此為傳家寶,似乎捐贈意願不高。欲見其風貌及內容需見楊志文先生的《湖峰鄉土志》和楊天厚老師的《金門縣官澳楊氏祖廟奠安紀念輯》中〈一世清官誥封傳─記金門湖下村江南提督楊華四道誥封〉、〈金門楊華提督衙知多少〉、〈閩南民宅客廳─試以金門湖下村「提督衙」為例〉論文及其相關著作。另聖旨部分即便捐贈,也需擔心受捐贈單位是否有保存能力?我的愚見是先行進行數位圖片檔之保存,以翻拍多圖拼接方式呈現原物風貌,來展示珍貴文物。若翻拍得宜,實際上可以複製此一文物,將來作為提督衙開放後展示之用,一來可讓世人得見珍貴文物;二來此文物尚在吾族人手中,亦永為吾族人之榮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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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0的距離
說到這兒,你一定不會忘記,我當真練唱到錄下一卷歌唱帶子,再送去請人轉製成CD,在特別的月份裡,我將這張「精心製作」的CD送給了你。 這唯一一張我的專輯,往後將會是你回憶的一頁吧! 這樣看來,我們雖是珍惜可貴的情誼,但我們卻也在許多時日以前的哼唱「萍聚」的彼時,就把你我間故事的結局預告了。 曾經相聚,曾經擁有共同的記憶,這就足夠了,如同歌詞所寫的,對你我來說已經足夠。如今回首流逝的光陰,你我都已走過初識的純色,更遑論要回到青春年少,是不?早已不能燈下為人守候了,無論是為誰守候,或讓誰守候,你我都不能了。 那麼,就妥貼放好,放好這個故事,即使只是兩千多個日子,即使只是平淡不具絢爛,即使滿滿傷懷,依然要將這段光陰鎖進記憶裡,再繪上伴我一段路程的你。 點點滴滴,流過歲月,也流進心裡,灌注的是所有的美好。 往後我還能有機會好好為你歌唱嗎? 不能問你,不能再問你呀! 這樣的想法兀自在心頭浮盪過許多回,但我想,以後,我還是自己心裡唱唱就好,我想你明白,你必然會明白。 什麼歌曲說盡我的憂鬱,再走過四季,而後帶著光陰的腳步改變了我這個人。請讓我臨風唱首「光陰的故事」,如果那年的靈犀仍在,你必會在四百公里外的城市聽到我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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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小說 問鼎
朝明檢察長勛鑑:敬奉賀卡,感慨萬端。當年岳飛被害下獄時,滿朝文武只有韓世忠敢為他質疑莫須有的正當性;更想起當弟臨時決定親自下海力戰敗壞的選風時,曾有女學生難過:「老師,您疾惡如仇的個性若從政一定會被害,我們捨不得。」不想一語成讖。感 君不避嫌疑,親賜賀卡致問,特將往事說出,搏 君一笑。「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唯求能報效國家,服務人群而已。」這是余今年在新開的通識課程中之要旨。基本上,因鑑於世風糜爛,所謂矯枉必須過正,故以近似古代俠客的狂熱來教育學生及著書立說,是以多年來採文章救國的方式,廣發文宣於全國各界精英人士,而為了加強說服力,且自感傲立天地間,是以自然就附上個人之學經歷,最後且毅然親自披掛上陣,不想卻造成現代版的烏台詩案,寧非造化弄人!雖說幾曾教育學生:若能以身殉道,夫復何嘆。只是沒想到仙洲選風敗壞之至極及無恥,竟是到達公開要錢、價錢驚人,且視為「有誠意參選」理所當然之動作。 檢察長到仙洲已有一段時間,想必深知此事。是以在拜票期間,弟曾不理會選舉之需求,幾度脫軌演出:或力斥無知鄉老,促請他們力抗來金公演的大陸戲團,竟喧賓奪主要我降下國旗之霸道行徑;或嚴詈無恥選民「死要錢」是自掘墳墓的愚行,全然忘了隨俗媚世的選戰技巧。如今落此地步,徒令眾多無恥選民稱好。事實上,自此以後,「自命清高、自傲不隨俗的下埸」,早已成為多少無恥又無知鄉親對弟之諷辭。是以今日奉接 鈞長賀卡,意誠心懇,怎不令弟感涕! 先生年輕精幹,大有可為,今日蒙 君不棄,在此時刻、在此背景下相談,寧非諷刺!西風落葉,感故人情。正所謂知我者其唯春秋;知我者其為 使君乎!耑此 即祝 春祺 弟 重耳 拜年 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一月五日 寄完信後,重耳心有所感拿出上週李處長的來信,自言自語:「至少有這些人的信任與安慰,足堪慰矣。噫,我怎忘了當初投書支持李處長的國家公園政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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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
「嘿,我只是想說我真的累了,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 明天將會是個新的開始。」 裴小洛拉過枕頭,窩進又大又柔軟的床呼呼大睡去了。 在公司裡,她是既美麗又能幹的老闆,但在感情上她可是個糊塗蟲。 幾年前在某個交誼的宴會裡認識了丹尼斯,他不高不帥也不多金,但卻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戀情似乎很甜蜜又美滿。 其實,丹尼斯只是為了她的錢、她的公司而接近她。 他開始插手她公司的經營,她依舊順著他,主經營權還是在她的手上,他捅出的許多樓子也是她處理好。 幾個月之後,她發現,他原來已經有了妻小,於是小洛和丹尼斯攤牌。 「既然你已有妻小就不該來招惹我。」小洛非常的氣憤。 「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你不要離開我。」丹尼斯露出極為誠懇的眼神。 「我不要這樣,你要跟她離婚」小洛歇斯底裡的大吼著,粉妝也因此糊了。 她開始鬧,丹尼斯只是好聲安撫,對於家庭,他不可能真的丟下。 元配小蕙早就知道丹尼斯花名在外,但她只是包容,既不大吵也不大鬧,只是平靜的請丹尼斯要好好的處理,也請丹尼斯一定要顧慮到女孩子的心情。 此時,小洛懷孕了,她決定將孩子生下來,也繼續和丹尼斯同居,但仍時不時的吵著要名份。 此後,小洛不時與小蕙爭吵著,但小蕙卻總是心平氣和的和她談話。 「他會回來的,在他玩夠了的時候。」她總是平靜的這麼說。 丹尼斯開始變本加厲,上酒店、賭博樣樣都來,喝完花酒還會打電話叫小洛來接她,好幾次好幾次,她含著眼淚去接,也替他付清了帳。好幾年下來,那密密麻麻的帳單、欠下的債務早已不知數幾。 那孩子也長的白白俊俊的,和小洛總是黏的緊。 「你走吧!」某天小洛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被他搞的一團混亂。 「我們分手,以後,別再來了,回到你妻子和孩子身邊吧!」她慘白著臉,眼裡卻閃爍著無比堅定的神情。 「她是個好女人,真的。」幾年下來,小洛發覺小蕙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 身為第三者,她從一昧的想為自己爭取名份,到後來她認為,只要有孩子就滿足了。 至於公司那混亂的財務問題,她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不至於有大危機。 「從今天開始你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你的所有行為也和我沒有關係。」 「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份上,讓我留下嗎?」 「這麼多年了,我想你也玩夠了吧!這樣的愛情遊戲我不玩了。」 「如果你要的只是錢的話,這張支票拿去,以後別來了。」她丟出了一張支票給他。 同時小洛也打了電話給警衛,從此,將他列為黑名單。後來,小洛將公司結束,帶著孩子到另一個城市去了。 「愛情,在沒有過去與未來的羈絆下才是公平。」 不知道哪裡看過這段文字,但是,貪圖的只是金錢,終究,不會有好結果的。 第三者的內心世界太煎熬,要承受的壓力太大。 她不再折磨自己,於是選擇了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何苦留戀,有的時候,看清了才是明白。 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新的希望又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