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妻赴醫院復健，她一番好意，不要我留在空氣污濁地下一樓的診療室陪伴，囑咐到花園中透透氣。雖不放心也不好拂逆她的體貼，只好把她留給復健師，獨自信步往上走出室外。       天氣突然轉涼，初冬上午確有幾分寒意。門診室左側有片空地，植有七八株古老的榕樹，盤根錯節編織成一大片綠蔭。醫院很貼心地架設了約二十幾張鐵質的雙人座公園椅，等候看診或陪同來的親友很多，幾乎坐滿了所有的位置。我四處張望好一陣子，好不容易在垃圾桶的旁邊，找到一張別人嫌髒的椅子坐下來。打開事先準備的報紙，耐心的等待。偶而抬頭望望四周，患者的痛苦與親友的焦躁，全寫在臉上，讓人感同身受。正巧有位老先生找不到座位，我向他揮手示意請他坐下，他的腳大概有問題，拖著地用力走路的樣子叫人不忍心，我快走幾步把他扶了過來。       「老哥哥，來看病？自己過來？」把座位挪給他後我關懷問起。老先生一開口，濃濃的鄉音不用問也知道他來自何方：「孤獨老頭子，誰會陪我來？」我驚懼這樣一個連走路都不穩的老人，要如何單獨過活：「在老家結婚沒幾天，逃離家鄉隨著部隊走遍半個大陸，最後流落到這裡。原以為馬上就回去，怎知道一等五十多年！」故事應該很長，結局大多一樣，趕緊抓重點問：「現在怎麼過日子？」老先生充滿感恩說：「還好國家沒忘記我們這批孤苦無依的老人，每個月萬把塊錢，很好啦，有饅頭啃就能活下去。」有時覺得人間事實在有太多的不平與無奈，活在同一個太陽下，有人一擲千金面不改色，卻有另一群人，只要擁有一個能活命的饅頭就心滿意足！想起頗感心酸，轉個較溫馨的話題：「有回老家看看嗎？」老先生似乎感觸良多：「回是回啦，但老婆改嫁了，兒女也不是我生的，沒有血緣關係，再怎樣作也親不起來。幾十年了，老一輩早就不在了，同輩幾乎沒人認得我，回去又怎樣？在那頭我叫台胞，心中很不踏實。在這裡才有家的感覺。年頭變了，原本的老家變別人的家，以前在老家從來沒聽過的地方，現在卻成了我終老的家。」老先生的感傷，一定受了相當程度的刺激才有感而發的。       話談到這裡，真不知如何安慰他。立即提醒說：「看病的時間輪到了嗎？腳那裡不舒服？要不要我扶您進去？」老先生不失豪邁本色，連說幾次不用，推開我扶他的手，拖著地一步步地遠去，當背影消失的那時，我心中不禁默默為他祈禱：「人生美好的仗尚未打完，但願您為自己好好打完這場完美的仗！」

這會兒，年菜已經開始如火如荼的大打廣告，一家人開始討論今年要採買年菜自己煮，還是要買外燴的年菜，討論當中，小弟很巴結的問老媽：︻今年可有珍珠肉圓這道菜？好懷念喔：：：︼去年因為媽媽身體不適，所以，這道非常費工夫的年菜就沒能在年夜飯時出現在圍爐的年菜中。老媽沒回答小弟的問話，卻很神往的陷入回憶中：︻要是能有個豆渣圓來吃，不知道有多好？︼       豆渣圓這道菜，其實不能算是年菜的菜餚，那只是以往在金門過年前，因為要祭拜祖先，所以，必須多準備點祭祀的食物，或許因為製作簡單、成本低廉，而且模樣又圓潤討喜，久而久之，就成為過年前必要的食物之一。當年，物質並不豐盈，來點不一樣的變化，大人小孩都愛，而且，年節忙碌不堪，天氣又冷，常常手腳都不聽使喚，這時候，既吃得飽也能補充體力的豆渣圓，可說是左鄰右舍都不會忘記準備的食物。說起這道菜的製作，說簡單還真的挺簡單，不過，重要是要能買得到豆渣這種主要材料，當年，我家村子裡靠海邊有專門製作豆腐的店家，還是孩子的我們，大人叮嚀後，提了個鍋子就來到沒掛招牌的店門口，老闆看了就知道要買些什麼，鍋子接過去就裝滿一鍋，記憶中一、二十元的豆渣就能做整鍋的豆渣圓。回到家裡，阿嬤和媽媽會開始拿來菜球去皮刨絲，和好的地瓜粉攪拌均勻後，豆渣再加入，拿來蒸籠，鋪上蒸粿專用的白布，搓揉捏好的豆渣圓粉胖圓潤，就像蒸小年糕一樣，順序排列整齊的放在蒸籠裡放到大鍋子裡蒸。蒸年糕的話，大鍋子用的是一般的水，可是，我家蒸豆渣圓的材料就大大不同了；當時，大姑姑家因為做豬肉加工，自然都會有一些豬大骨可以送到娘家分享，豬大骨熬湯美味可口又能補充營養，所以，一邊熬湯一邊蒸豆渣圓，省時又美味。       當香噴噴的大骨湯味道在空氣中散開來時，饑腸轆轆的小蘿蔔頭們，幾乎不用大人招呼，全都不約而同到廚房門口報到了。阿嬤掀開鍋蓋，哇！豆渣圓蒸好了喔，不過，貪吃的小孩想的才不是豆渣圓，而是大骨頭湯裡的肉渣，所以，在阿嬤幫我們舀好湯再加豆渣圓的時候，每個小蘿蔔頭都會不約而同的表示一顆就夠了，然後，看著阿嬤從鍋子裡撈出大骨頭放在大碗公時，每個人都眼睛發亮，只等阿嬤一聲令下，就瞄準目標發動攻擊。滿嘴油光一臉滿足的模樣，常要讓媽媽笑我們又不是餓了三天三夜，不過，也總會抱怨我們巴掌大的豆渣圓老是吃幾口就不吃，害她要收拾殘局。冷冽的寒風中，間或伴著冬季點點的雨絲，原來冰冷的手腳，吃完那一碗大骨湯和豆渣圓，人人又精力充沛，可以展開除舊佈新的工作了。       舉家遷移到山城定居，找不到豆腐店可以買豆渣，媽媽想了又想，豆渣圓也可以變變花樣的。所以，把金門小小顆煮湯的肉圓變大，肉圓不是用來煮湯，而是用蒸的。買來上等精肉，剁好調味搓圓，外層滾上一層糯米，放在蒸籠裡蒸，糯米蒸熟後，宛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這樣精緻的珍珠肉圓，在第一次出現在年菜的行列時，立即讓全家人為之瘋狂。最早出嫁的三妹，那年在婆家吃完團圓飯後，藉口要外出逛逛，和妹夫逛回娘家大啖珍珠肉圓數顆後，才滿心愉悅的回婆家，媽媽笑她還好嫁得近，才能偷溜回娘家。隔年，二妹也嫁人，因為嫁得較遠，有遠見的她，先請假回娘家陪媽媽捏好珍珠肉圓，找來盤子擺放封上保鮮膠膜，直接塞到冰庫，再三叮嚀老媽，可別拿錯，那是她專屬的；除夕夜全家必須吃素的她，年初一又必須吃清淡的菜色，所以，年初二一早，才上高速公路，就急急撥電話給老媽，請儘速協助拿出來蒸熟，半小時後她回到家時正好可以入口。至於我，三十幾年來第一次不在自己家吃年夜飯，竟然在接到直屬主管打電話來賀年時，躲在房間潸然淚下，然後，聽完電話忍不住告訴老公：︻好想吃珍珠肉圓喔！︼       在老媽無限神往的懷念她的豆渣圓時，我們也巴望著珍珠肉圓今年再回到年菜的菜單中，看來，眼前我可能要先找找看哪兒可以買得到豆渣，讓媽媽滿足豆渣圓的渴望，如此，我們的珍珠肉圓應該就有希望了。

春回大地，歲序更新，春節是所有華人民間最感興趣的節令。每到農曆新年，為什麼華人特別感覺興奮呢？一是寒冬過去，大地春風和煦，春雨如油，莊稼便欣欣向榮，那一個農民不感興奮呢？二是長年辛勞，到了年終，都得到圓滿的酬報。歡樂的迎接來年，瞻望著新歲鴻圖大展，那一個商民無不感興奮呢！三是人類的共同的心意現象，在受到新的鼓舞，就會怡然迎祥，那許多華人新年祝頌的辭章，誰都會樂於接納，男人、女人、老年、幼童聽到以至自己流露種種新的現象，有誰不感興奮呢？       新的現象的表現，自然使人興奮，新年來到，人與人之間相互影響，更將增加許多興趣，新年民間的俗行、俗信，也就是所有華人在新年，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念，都會自我感奮，而且也會使人同感興奮。       九十四年春節即將到來，有關金門的新年民俗，將是多數先後來自漳州泉州的移民金門民眾最感覺親切的，爰就金門古早流傳著一首新年歌謠，從正月初一依次唱到正月十六，每天民間行事、歌唱出來，十六句歌謠都說出幾件新年的俗信俗行。       儘管民眾戀戀於舊曆年之風光，低徊流連，但時代進化，流光不能倒轉，工業社會，漸代替舊農村生活而興，起居行事，日趨簡便，目前舊曆過年習慣，雖仍保存，而其中繁文縟節卻漸漸省去，這是社會進化必然的趨勢，所以我們對於過舊曆年的觀念，以為「禮不可廢、儀可節省」。祭神祀祖，所以慎終追遠，使民德歸厚，故曰禮不可廢；親友拜年，除長輩及極親密者外，可以賀年卡片達意，故曰儀文可省，提供大家參考採行：       一、「初一榮」：新年第一天，吉凶禍福都在這天注定的，家家戶戶貼春聯，屋子裡比平日打掃乾乾淨淨，神桌上、廚房、水桶、冰箱、衣櫥、桌子要放幾個鎳幣，還有飯糕、春花和芋頭，象徵本年豐衣足食，還有餘賸，吉時一到不約而同的爆竹聲四起，新正來到了。清晨起來，煮一碗麵線，上面放些黑麻油，熱騰騰的供奉神明祖先，供了以後，闔家圍著吃，象徵生命綿長。再煮幾碗蔬菜，但禁用刀來切，因為刀是凶器。孩子們不准到門外去遊玩，怕犯了凶神。女士們仍勤做女紅，男士們卻去大賭特賭的。       二、「初二停」：終年辛苦的主婦們，一年從年頭到年尾沒有休閒的日子，到了初二便要回娘家探親，叫「做客」。如是新婚娘婦，這天一定要她的丈夫同回她的娘家探親，娘家要設宴招待，因此，這天照初一一樣停止工作，女士們歸寧省親賀新年，要帶紅包、水果、餅糖等散給娘家小孩子。       三、「初三無姿娘」：姿娘指家庭漂亮的太太，新娶的媳婦都歸寧去了，遠程的媳婦這時候還沒有回到丈夫家。       四、「初四神落天」：即接神之日，去年臘月二十四日送了灶神和其他神昇到天庭了，正月初四日正是祂們返回人間的日子，所以，家家戶戶清晨起來，沐浴焚香，又把三牲果品(落花生、冰糖、冬瓜條、糕餅)排供在神前，用紙印紅色的雲、馬、車、轎並燃放爆竹，傳說是歡迎神祇降臨，可保一年無事了。同時民間又希望接神的時候，最好是下雨天氣，送神的日子最好是颱風的天氣。另有一種傳說，接神應該遲一點行事，因為神回來遲一些就是表示祂們受了玉皇大帝的青睞，留著祂們多在天庭逗留久些，是一種很好的現象。       五、「初五天神下降」：這一天屋內再怎樣不清潔，都是不敢打掃的，尤其是不敢將污穢的器具放在裡面，怕天神下降，巡查時觸犯了祂，那就凶多吉少了。       六、「初六另空」：就是這天大家空閒著都不愛勤勞作事。       七、「初七七元」：農村裡的民眾，把辛勞積下的五穀展覽出來，又把種種的穀物揀了一些混合蔬菜煮來吃，名叫「七寶湯」，傳說吃了七寶湯以後會百病消除，可以安居無憂。住在城裡的民眾，他們沒有積下來的五穀，採改用豬肉、魚，和蔬菜(芹菜、菠菜、青蔥、大蒜、薺菜)混合煮來吃，也算是過七元了。       八、「初八團圓」：一家人必須團聚，享受天倫之樂，假使媳婦歸寧還未回來，夫家就到外家(娘家)去說話了。       九、「初九天公生」：一般民眾平常相信，一切禍福，都是天注定的。所以時常誠惶誠恐的祈禱，以求薄罪獲福，到了天公生辰那天，大殺牲口，祀神排列有九牲五果六齋、焚香點燭、清茶清酒等滿桌祭品。向空中祭祀，行三跪九叩首禮，然後燒天公金、放鞭炮，也有民眾出錢演木偶戲和請道士和尚來念經。家長手捧麵線向天公祝嘏，長壽萬年，並請保佑全家大小清泰發財。       十、「初十上帝生」：俗稱天爺生日，金城鎮北門境天爺廟每年均有演戲酬神，各地民眾來廟進香，甚為熱鬧。這一天民間傳說叫做「十不動」，原意不知何指，後來訛「十」為「石」，凡是磨、碾、碓臼、搥布石，以石鑿成的器物，一律禁忌動用。       十一、「十一請子婿」：岳家對女婿很親熱的，這一天特別請他到來，招待得非常週到，不過女婿來的時候，也必先攜帶紅包，準備分送給他岳家的孩子們。岳家請女婿的風俗，在　新年行事中，不好少不了它，可是日子是那一天，有的初二，有的是初十一，可能是移前改後，可是新年民歌裡一樣唱著十一請子婿，又稱是「女婿日」。       十二、「十二返去報」：就是說賀新年的客人都回家去了。       十三、「十三食唵糜子配芥菜」：民眾將還沒有拿來把牠用來敬神的食物，就可當做家常便飯來吃。       十四、「十四結燈棚」：元宵要結很高的燈棚，金門現在卻少見了。       十五、「十五上元暝」：又稱元宵節，這天，天官賜福神(土地公)要下凡逛街，祂童心未泯，歡喜和兒童們遊玩。家家戶戶又要點燈結綵，備具祭品敬神祭祖，燃放爆竹，晚上龍燈遊街，舞獅的沿街跳躍舞弄，鑼鼓鞭炮齊聲喧擾，還有樂團奏樂。寺廟之中有各式花燈、燈謎，夜市輝煌，萬眾歡騰。元宵俗行有一個特點是燈綵輝煌，燈是人丁的象徵，燈愈輝煌就是象徵人丁興旺，包含慶丁和添丁的意義，所以元宵的一切活動，無一不是慶丁添丁的俗行。還有甲乙兩村石頭亂擲互擊的俗行，傳說如果不擲石相鬥，便要發生瘟疫，夜裡女士們在神座前拈香，到鄰家聽人說話，再在神前卜下陰信，以定吉凶。小姐們捧一盤飯果到屋角或廁所中，祈禱紡織娘娘教她們做裁縫。       十六、「十六牛相生」：有土塑牛相公傳說，把她接好了手和腳便四處行動，追逐婦女，所以婦女們在牠頭上釘了三個釘子，牠就不會動彈了。人們還怕牠作怪，要到牠十六生辰時候，才敢替牠接上手腳和穿上新衣。現在都也不見了。       以上的金門古早的新年風俗，可以看出過春節的俗信和俗行，無論男女老幼，充沛著倫理思想，個個興高彩烈。一年之計在於春，也就都在迎祥辟邪，和樂融融，歡歡喜喜的又過了一年呢！

漢唐以後的星象曆數，都以禮記為圭臬，只是禮記以立春為節氣之首，漢唐則以冬至起算，不管何為歲首，古老星象家的先賢們，以一年為三百六十度，春分零度起算，每度為一日，每十五日為節氣，節氣各分三候，每候為五日，惟星轉一週天為三百六十五天又四分之一，農曆平年十二月，每月二十九或三十日，全年為三百五十四或五十五日，平均每年約差十日又二十一時，故歲餘積三年一閏，五年再閏，十九年七閏，閏年十三個月，節氣仍以每月兩次，所以每個節氣的農曆，受閏影響，每相距雖仍十五日，但月初、月尾卻不一定，因為有此日、月之差，才會有一年雙春，甚或有雙春、雙雨水的異象發生。陽曆年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二月外，每月均三十日或三十一日，所以需要以閏平衡日數時，僅在二月加一日就可達成。因此之故，節氣在陽曆，每年幾乎固定，最多差一天，在農曆則有多至相差十天八天。       很幸運地從禮記月令篇展示我們的古聖先賢對天象曆數精確細緻的推磨觀察，尤其在幾千年前就把歲序節氣安排配置得井然妥適，是一件令我們敬佩得有點不可思議的程度，可惜這門古老而特有的文化資產，現在已經似乎從主流位置退縮到配屬點綴的景況了。固不論節氣對現代社會百姓生活的影響如何，已不重要，我們要珍惜、珍視、珍重、珍藏的是這已經幾千年的固有文化遺珍，是古聖先賢的智慧與心血的結晶，我們以曾經擁有，已經擁有，並決心繼續擁有為榮。       能盡一點棉薄將節氣的資料忠實獻供方家同好分享，雖外行人做內行事，門外漢管門內事，更是「粗人炊幼粿」，是自不量力得有點過份。不周、不至、又疏、又漏、不齊、不全、欠東、缺西、不倫、不類之處，敬祈見諒，惟一念之誠倒是不假。       九十三年四月十九日       甲申穀雨前夕于台北(七)

我搬回金門定居，已經快二年了，不知不覺中，已深深喜歡上金門了，晚上店裡九點打烊後，習慣性，機車一牽，往運動場的方向騎去，城中對面，籃球場上，大部份是莘莘學子活力四射滿場跳躍的在打籃球，不免感染他們年輕的活力，腳步不禁也輕快起來，前面就是設備完善的ＰＵ跑道運動場了，有散步的，跑步的，運動的人真不少，金門一向運動很興盛。大部份我都採快走，興致一來，也來個慢跑，偶爾來個不按理出牌，也可以換個不一樣的，運動場的另一邊，隔了一條馬路，就是浯江溪口，雖然浯江溪口現已面目全非，這一帶，以前有如大花園，有紅樹林、水鳥、招潮蟹等自然生態，但隨著公園工程，浯江溪停車場進駐，現已完全換上不同風貌，然：：：：透過盞盞燈光，朦朦朧朧，依稀多少可見昔日的景象。越過馬路往前走，左邊是莒光湖、湖亭、九曲橋，景色秀麗，前面是個三岔口，右邊是石雕公園，前面是往空中大學、浯江飯店，而左邊是往莒光樓，晚上的莒光樓，在燈光陪襯下，特別的美，常讓我佇立許久，不忍離去，停下來仰望天空，乾淨無一絲雜質，又有著淡淡青草味道的空氣，總令人不禁滿足的歎口氣。       在這漫行運動的日子以來，讓我眼界大開，邊走，邊觀察，一趟下來，汗流浹背，身心舒暢，真是人生一大樂事。提到金門，總讓人聯想到它乾淨的空氣，隨意走在馬路上，心情都可以很放鬆，不像台灣過馬路如闖虎口，提心吊膽，沒有台灣的吵雜，遠離塵囂，在金門過日子，真是幸福極了，總之，金門的好說不盡，生態很特殊，候鳥特別多，到處都是有山有水，新穎歐式建築美美的房子，古典雅緻的古厝，古蹟特別多，金門的生活步調很慢，慢得很休閒，更重要的是，慢得很健康，彷彿過著與世無爭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生活在金門這島嶼的我們，要珍惜感謝這塊孕育我們的土地。

又降溫啦！這幾天金門冷得過分，走在街上，寒風颼颼，即便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刺骨的冷風還是有辦法從領口鑽入，狂妄的讓人領教它的凶狠無情，穿再多也不是它的對手。我縮著頭快步走在街角，心想，這時金門的氣溫還真跟我娘家有的拼哩。       想到娘家北京，不由得聯想到：此時的家鄉，不知數到幾九了？我憑著記憶，在腦海中揀出兒時老祖母教過我的『數九歌』在心中默念，看能不能暫時忘記耳邊呼嘯的寒風：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向陽兒生，       春打六九頭，       七九河開，       八九燕來，       九九搭一九，       犁張遍地走。       這段『數九歌』屬農家諺語，在大陸北方的華北平原上，是廣大民眾耳熟能詳的『順口溜兒』，那裡從農曆十月算是入冬，而最冷的時節則從農曆十一月初開始，氣溫通常已降到零下10度，這時開始『數九』。關於『數九』是老祖先哪朝哪代發明實施的，我無從考究，反正祖祖輩輩就這麼流傳下來，連日歷上都端端正正的印著『數九』的日期。『數九』，顧名思義，九天數一期，共數十期，整整數上九十天│三個月。       『一九二九不出手』，在這兩個『九』裡面，一天冷似一天，人們都穿上了棉褲棉　，早時的棉　袖管肥厚︿我祖母現在依舊是穿那種﹀，以便隨時把凍僵的雙手揣進去取暖，『不出手』不是打架只動口不動手的意思，而是天氣冷到手都不敢出來了，要躲在　袖裡避寒才行。現在大家都穿羽絨服，袖口線條剪裁的時尚而緊貼，那手冷到要怎麼辦呢，別擔心，還是照樣可以『不出手』，因為，現在早有人發明了手套，單層的、夾層的、棉的、毛的、皮的，應有盡有，保暖又時髦。        『三九四九冰上走』，此時多是已進腊月─農曆十二月。河川的冰已經結很厚了，厚得可以在上面行走，有句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清楚地說明到這個河川冰封的時候，寒冷已經造訪很久了。其中最冷是『三九』，家鄉的『三九天』通常是零下15、16度，大雪紛飛是家常便飯，可說是整個冬天寒冷的極至。而『冰上走』只是個形容，那時候就算真的很閒也沒人敢去冰面上走，除非是練過溜冰的，否則走不到兩步，準能摔個鼻青臉腫。       『五九向陽兒生』，此時已近歲末，春節快到了，田間或路旁，太陽照到的地方，有些耐寒的植物已冒出綠芽兒，開始向人們展示其頑強的生命力，提醒大家春天的腳步近了，萬物正待復甦。氣溫也有所回升，在零下5至零下10度了。       『春打六九頭』，意味著進入六九，該要打春了。『打春』即為『立春』，『立春』是個重要的節氣，連日曆上都會注明『立春』的時辰。『一年之計在於春』，於是農家院子裡，農婦都會用柴灰灑出幾個大圓圈，在圈內擺幾種糧食，如玉米、小麥、黃豆等等的顆粒，有著這一年又會五谷豐登的吉祥象徵。『立春』多在春節前後，有時趕巧了剛好是春節當天，這時的氣溫在零到零下5度左右，比起之前的『三九嚴寒』，已回暖很多了。       『七九河開』，時序已來到正月，元宵節多在『七九』之中。『七九』時分，冰凍的河面已然慢慢開化，但是氣溫雖已在零度上下，偶有寒流拜訪，還是會飄下薄雪，『正月十五雪打燈』，又是個老幼皆知的吉祥話兒，正月十五元宵節，隔天十六鬧花燈，通常人們在十五的晚上就燈籠高掛，若正趕上天降瑞雪，那可是農人最歡欣鼓舞的好兆頭，據說『正月十五雪打燈』一經實現，來年定是個豐收年。       『八九燕來』，『八九』是正月底了，放眼高空，去年南飛的小燕子，帶著春的信息又翩翩歸來，到北方報到了。這時氣溫在零上10度左右，所有的積雪都已溶化，沉睡的大地也彷彿甦醒，春天，姍姍來臨。       『九九搭一九，犁張遍地走』，『九九』在農曆二月初，樹葉吐出新綠，『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這有名的千古佳句，描述著乍暖還寒的早春二月，貼切而生動。『搭一九』是指再加上一個『九』─第十個『九』，此時，為期三個月的『數九盛事』已接近尾聲，氣溫上升到15度以上了，冰封數月的田地早已解凍，看那『犁張遍地走』就知道，農人開始春播囉！       各位朋友，看到以上的介紹，相較之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感覺金門的冷，已沒那麼冷了呢？

民國九十三年十二月一日，當天下午三時五十分，余搭遠東航空公司的班機返家鄉，主要的目的，是為參加本宗歐陽祠堂奠安祭拜祖先，回家的時間，計有十四天，十四天當中，我有安排了許多自己的生活活動，其中有一項，是要回顧我們前在金門所服務過的學校。現在，先來談一談我服務過的柏村國小。       欲談之前，應先了解來龍去脈，就以校名之來源而言，金門以前很多村莊的學校，雖然有自己村人亂編名，但沒有像樣的學校，有的用祠堂做學校，有的用民屋做學校，除了很少數村莊有僑匯捐獻興建外，大多數都是克難暫用，甚以聘私塾師，用古式的教學法。我還記得，當我讀小學的時候，有些學校，除該村有僑資助及有公產外，任教的老師沒有飯吃，要學生輪流拿飯養老師，這種以生養師，原因是當時政府沒有發薪水給老師，也沒有編入預算，是由地方上自行設法。直到國民政府退守台澎金馬之後，初期因兵慌馬亂，尚是如舊，後來，政府重視教育，老師才有薪水，但也不多。       從老師有薪水之後，金門由戰地司令官胡璉將軍的發起，金門要有正式的學校，但民間還是窮，無法自建，後來由軍方之補助，每師建一校，從那時候，金門建了很多學校，校名就是以興建的人立名，柏村國小，就是郝柏村將軍所建的。       民國四十九年八月，我與內人，奉派擔任柏村國小教師，初到之期，因是剛建，四周環境，尚未就緒，學校設備，也很簡單，只有校舍與學生之課桌椅，暫可供師生住與坐，佈置方面，都要從起步做起，校區地面，未舖柏油，飛塵滿天，遇到雨天、低窪地面，亦會積水。各教室雖尚未佈置，而有新學校，與以往作比，總比用祠堂或民屋做教室好上幾百倍。       該校地址，尚算偏野地方，又當時金門之交通，也很不方便。回憶民國四十九年，十一月二十日，是星期日、我與內人，由料羅要回家到歐厝看老母親，須先用走路到山外，再由山外搭公車到金城後浦，從後浦又要用走路才可以到歐厝。當時山外至料羅，後浦至歐厝，根本沒有交通車，凡是要回家或到校，都很不方便，那天深夜，內人董淑惠肚子痛起來了，到了二十一日天正要亮時，女兒歐陽柏燕出生了。我為什麼將她取名為柏燕呢？原因是禮拜天從柏村國小回到家，出生好像一隻燕子從那邊飛出來，所以將她命名為柏燕。       從那天起，內人的分娩期間，即請董振圖先生來校代課，我們原先也有同事過，所以工作方面，也很協力。到了分娩期滿，內人又要到校上課，這段時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問題，每當假日，要回家一趟，須先走頭尾兩段路(料羅到山外，後浦到歐厝)，才有中間的公車坐，又要帶著嬰兒，實在很不方便，好在當時，我有時候還會應用一點人際與社交，偶而借用軍車，而解決了難題。       我還記得，那一學期，學校有派來一位未結婚的女教師，人也長的年輕又漂亮，有好幾位軍官都在追求她。學校只有兩位女性的老師。一位是我的內人，一位是她，我們學校的宿舍，是男女分開，外客要親近老師很難，我那學期是擔任學校的總務，很多工作，必須借用軍車，所以就建立了一個彼此互助之友誼。有了交通工具，實在太方便了，每當假日前一天下午放學時，就有一輛小吉普車自動又準時會開到我們學校來，他的專程是要載那位未婚的女老師回家，但順便我與內人及燕女搭他的便車，絕無問題，因為那位女老師還不敢單獨坐他的車，有我們陪伴，軍官們才有可能載到她。       有此關係，每當學校需用車，只要我開口，馬上就有，記得有一天，我急要將學校辦移交的手續辦完，為會公文簽字，必須親跑開瑄國小一趟，就借用軍車。那位軍官同我去，而吉普車的前位主座，依規定民不可坐，但他讓我坐，因中央公路的各憲兵站，都是歸他所管，憲兵看我坐前位，馬上擋著要查問，先往車內看，是他們的長官坐在後面，以為我是高級長官，不但不查問，還馬上向我敬禮。       以往之事，回想有趣，經過四十多年來，余再回顧該校，完全不同，不但校舍增添，環境之美化，場地之舖設，學校之變遷，大大不相同，本來想找一找有沒有舊同仁談一談，但退休的已退休，升遷的已升遷，多數是新人，找無熟人。       余專程之往，也巧合那一天是立法委員的選舉天，所以所參觀的，只看校景，並無看人，也只有一兩位的值日人員而已，與他聊些此校往事，彼此歡笑後，余就離開，再到他校追回顧。

近日來，適逢年終歲末，公私務繁雜而瑣碎，在公務方面，如立委選舉之擔任選務工作、基層建設座談會、村里辦公室修繕等，而私務方面，則是協助本村洪氏族譜的檢閱、修整與補漏等工作，因諸事紛至沓來，因之，也就沒有一顆清明的靈台，思潮雜亂而無章，屢次提筆欲書時，總是頹然而棄，趁著今日週末，輪值當班的當兒，稍事沉澱，重新整理了思緒，我，終於又提起了筆，就接續那未完的「咱的俗語話」來談一談吧！       千年親晟、萬年厝邊：所謂的親晟，就是我們所稱的姑、姨、舅、妗，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外戚，而厝邊，以吾村後豐港這一傳統聚落而言，能夠住在厝邊，同村而居的，大部份都是叔、伯、嬸、嬤之輩，也就是我們所稱的內親，因婚姻所衍生的姻親關係，會因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疏遠，漸漸變淡，不是常常聽人家說：「一代表、二代表，三代煞了了」嗎？而厝邊，只要你不遷徙，不管三代、五代、甚至於百代，則都還是厝邊，都還是叔、伯、嬸、嬤，都還是同一宗族的族親呀！千年親晟，其關係的存續，只在於短暫的三、五十年，而萬年厝邊，則是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其親疏自然讓人一目了然矣，在現實的生活中，只有厝邊，才能守望相助，在你婚喪喜慶時幫助你，在你急難時協助你，在你有所成就時，為你高興，為你歡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應是千年親晟，萬年厝邊的最佳寫照了吧！       鴨子下水身多浮：我們知道，不管是大鴨子，小鴨子，也不管是老鴨子，亦或是年輕的小鴨子，只要一進到水裡，牠就自然而然的能夠浮在水面，悠遊於水面而不會下沉，因為這是鴨子與生俱來的本能，鴨子下水身多浮，這一句話是在勸告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與長處，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隨便看輕他人，因為一枝草一點露，壞馬嘛也一步踢，在李白的詩句中不是有一句話嗎？他說：「天生我才必有用」，生而為人，不管在任何的情境與環境中，都能夠隨著情境與環境的變化而調適自己，因為這也是我們人類的本能呀！鴨子下水身多浮的現代新義，應是勸導我們為人長輩者，為人父母者，除了關心子女，教育子女以外，更要瞭解子女的性向，興趣與長處，不要一味的要求其往某個我們為他設定的目標走，畢竟孩子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只要是往好的方向走，不管孩子們走的是那一條路，就讓他去自由揮灑，用心追尋吧！人們不是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嗎？所以，就讓我們的孩子(鴨子)去自由發揮與發展吧！       雞屎下土也有三寸煙：我們知道，在以我們人為中心的人類世界眼中，雞隻是一種非常低等，非常渺小的動物，常常飽受我們人類的欺凌，甚至宰殺，或遭受其他動物的撲殺，生而為雞，是非常可憐，也值得同情的，但是，不管雞兒再怎麼弱小，可是，當有人或其他動物要欺侮小雞時，我們也總是可以看到，母雞奮不顧身保護小雞的身影，就算弱小如雞，其所流的血和所放的屎，也都是熱的，同樣也有三寸煙兒飛揚於空中呀！就像我們常說的一句話：「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不是嗎？雞屎下土也有三寸煙，這一句話的真正含意，是在告訴我們，為人不可「恃強凌弱」，也不可以「軟土深挖」而得寸進尺，要為他人留一點退路，因為如果把一個人逼急了，逼瘋了，逼到了死角，再無退路的話，再也忍無可忍的時候，人是會抵死反抗的，正所謂狗急也會跳牆，當一個人被逼到死角，「進無路，退無步」時，是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全力反擊的，吾輩為人處事當慎思之，常言道：人情留三分，日後好見君，又道：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所以我們為人處事時，凡事可不要趕盡殺絕，要為他人留點餘地呀！       吃糜坑中央：小時候由於懶惰，每到用餐時候，總很少幫忙家務，常常看著母親仍在忙裡忙外，忙的不亦樂乎，都沒有時間來用餐，待忙完手邊的工作再來用餐時，我們也都已經快用完餐了，而用完餐後，也總是碗筷一擺，轉身就走人，所以母親總會唸我們一句：「你們這一些囝仔，真是吃糜坑中央ㄟ」；小時候不太瞭解話中的意思，及至長大成人，也為人父母後，才真正瞭解這一句話的涵意，也常引用來說教我的孩子們，吃糜坑中央，有二層意思，第一層是包含讚美和羡慕的意思，大部份是對別的晚輩說的，譬如說，我們看到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整天不愁吃，不戀穿，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知人間之疾苦，整天悠遊以度，我們會說這個小孩，真是吃糜坑中央大漢ㄟ，但是，如果是對自己的晚輩或孩子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則就到了第二層意思了，吃糜坑中央，是訓誡自己的子弟，不要像那一些富家子弟，公子哥兒，整天只知吃喝，不事工作，不為家庭盡一份心力的意思，一個不思上進的孩子，就好像吃飯添飯的時候，只知道添糜坑中央的熱飯，待得吃到差不多時，在糜坑旁的就只剩一些冷飯剩菜了，一個只知享受，不知付出的人，是不知道生活的艱難與困苦的，就好像紈子弟一樣，欲期望其爾後賺錢來養家，是非常困難的呀！所以，爾後當父母親或長輩說我們是吃糜坑中央的時候，願我們能夠深自反省，引以為誡吧！       諸君，今天又是咱的俗語話四則來與各位分享，或許由於腦海仍陷於繁雜的事務中，思緒有欠流暢，見解或有未明之處，言詞或有不達的地方，尚祈宥諒，容後有機會再敘。                      洪榮利 93.12.25 寫於後豐港

─敬悼故陳天有老師(有記)       　　陳天有老師，乃湖前之望族。在教育界作育英才數十載，桃李廣栽，育人無數，尤以在湖中小(湖小)擔任教職之時間最長，影響亦最為深遠。天有師素有糖尿病痼疾，且臥病經年，深以為苦；然返鄉養病期間，仍不改其樂觀本性，好友視疾，恆常談笑風生，今遽爾聽聞其駕歸道山，痛惜感念之餘，乃勉力敬謹恭製冠「敬悼 故陳天有老師」字串聯以誄之。       敬業樂群數十載，       悼惜勞績在杏壇；       故人每繫家國念，       陳總(註一)作育不唐捐。       天性樂觀風度具，       有為有守識見堅；       老驥伏櫪晚彌厲，       師法自然返道山。       註一：天有師任職教育界期間，曾久居總務主任一職。

我們一群向日葵之家的伙伴，由領隊張淑貞小姐及副領隊莊雅琇小姐帶領我們前往陶瓷廠參觀陶藝展，大伙步行去參觀，步行真好可以健身。來到陶瓷廠有呂珠紅小姐來迎接我們，陶藝老師吳永堅老師為我們導覽。       其中展品琳琅滿目，有名家大作，也有員工創作作品，各個巧奪天工，美不勝收。整個展覽館，盡是藝術創作品，每件作品都是作者精心之作。當你去參觀時會發覺到這都是一種因緣際會，其中有一項展品是雕塑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二百六十個字在陶瓷瓶上，這件成品真是讓人看了對作者的取材，真是有大智慧，也為他的慈悲心讚嘆，而他的表現手法，也神乎其技，能在一個瓷瓶上將整部心經恭錄在那瓷瓶上，也是相當的技巧，有一定的難度，更是一個分工合作的團隊努力的成果。末後又提上佛心二字，「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真是為佛法開示了一個直接簡單的法門，學佛就是在學佛的心，學佛的慈悲與智慧。另一吳老師的作品，是「突破」的展現，一隻小雞從蛋裡破殼而出，萬物要出生，都要去突破障礙，在既定的條件下，在時間的醞釀下，萬物就會有所變化，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也是在因緣的聚合下，而有一個新成果。突破關卡後展現另一新生命，世間就是生生不息的輪轉，而如何使其改變能朝向一個更美好的方向，這正是我們每一個人努力的方向與目標。這些陶瓷展品，實在具有很大的教育啟發的效果，又可賞心悅目，真是盡善盡美的展出。展出時間至二月二十五日結束，朋友有空可與家人或朋友，相偕一起去參觀，必可不虛此行，獲益匪淺。       參觀結束後，吳永堅老師還特別請我們每個伙伴，吃甜蜜蜜的棒棒糖，這種用心，真讓我們感動萬分，人生中在生活的每一天，用心專心去學習、去體會，可感覺到每一個因緣際會，都是很珍貴，該感恩的人真的很多，生命充滿驚喜，生活中充滿智慧與樂趣，一切隨緣自在的生活，日日是好日，時時是好時，處處是淨土是天堂。朋友大家把心念調好，真是無入而不自得，大家歡喜。

秋的景象，又是不一樣，孟秋七月，秋已現，乃處暑，熱浪漸退中：「是月也，以立秋」，「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鷹乃祭鳥。」「天地始肅，農乃登穀。」進入仲秋，白露現，又是「暝日平分」的時節：「盲風至，鴻雁來，玄鳥歸，群鳥養羞。」寫疾風起，雁來燕去，候鳥交替，動感十足。「是月也，日夜分，雷始收聲，蟄虫壞戶，殺氣浸盛，陽氣日衰，水始涸。」秋高氣爽，只是寒氣日重，蟄虫閉戶過冬，肅殺氣隆。季秋近冬，寒露霜降：「是月也，草木黃落，仍伐薪為炭，蟄虫咸俯在內，皆墐其戶。」「是月也，霜始降，百工休。」「鴻雁來賓，爵入大水為蛤，鞠有黃華，豺乃祭獸戮禽。」       歲序推移，節氣遞嬗，毫不留情。孟冬十月，「是月也，以立冬。」水始冰，地始凍，雉入大水為蜃，虹藏不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天地不通，閉塞而成冬。」小雪初現。仲冬十一月，大雪、冬至：「冰益壯，地始拆，鶡旦不鳴，虎始交。」「是月也，日短至。」冬至與夏至相反，夜最長，晝最短。自然景象是：「芸始生，荔挺出，蚯蚓結，糜角解，水泉動。」季冬歲暮，寒氣逼人，「是月也，歲且更始。」「冰方盛，水澤腹堅。」「雁北鄉，鵲始巢，雉雊雞乳。」「征鳥厲疾。」仍是滿天寒風栗冽，只是天道運行，生生不息，不可擅自拂逆，違者，又如何，禮記之中早已鄭重提出警告。       「孟春行夏令，則雨水不時，草木蚤落，國時有恐；行秋令，則其民大疫，猋風暴雨總至，藜莠蓬蒿並興；行冬令則水潦為敗，雪霜大摯，首種不人。」       「孟夏行秋令，則苦雨數來，五穀不滋；行冬令，則草木蚤枯，後乃大水，敗其城郭；行春令，則蝗虫為災，暴風來格。」       「孟秋行冬令，則陰氣大勝，介虫敗穀，戎兵乃來；行春令，則其國乃旱，陽復還，五穀無實；行夏令則國多火災，寒熱不節，民多瘧疾。」       「孟冬行春令，則凍閉不密，地氣上泄，民多流亡；行夏令則國多風暴，方冬不寒，蟄虫復出；行秋令，則雪霜不時，小兵時起，土地侵削。」       看了以上時令錯置所生的嚴重後果，誰能不心驚肉跳，所以先民的「春牛公挌天」就是告誡我們，時不可違，天不可逆。清明一回到家門故居，抬頭欣見家燕又來簷下築巢，與族親談起「烏燕仔」南來，早年都是「來呣付清明」，「去呣付七月半」，近年來好像都在清明節之前就飛到金門了，大概是世界的正常氣候變了，才讓「烏燕仔」早來晚回，有族親感嘆說：「天已無照甲子，人也無照道理」，難怪候鳥的「氣候感應」亦不靈了。此言似乎有道理。四月雪，六月雹，嚴冬酷熱，都是災異之兆。(六)       

從許多事情不同的角度來細想，不知怎麼的，最近越來越有這麼一種奇怪的感覺，顧此失彼，表現好的人可能會因此被捧上了天，但是不是高處不勝寒啊！而其他的人相形之下就被打了下來，唉！現實人生莫非就是如此。       學校因為缺乏某種專長的老師，新學期此專長老師在掌聲中來到校園，力求表現的他，明眼人一看就能感受到他的努力，而上位者也一再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表揚，要大家好好和他配合，因為難得有專長的他來到我們學校，看在我這表現平凡的小人物眼中，真的怪怪的，難道其他人的認真就不重要了嗎？莫非社會真是如此現實，看得到的表現是表現，看不到的進步就不是進步，本來嘛！有些東西就不是短時間內看得到成果的，潛移默化之中的改變也是可取的，不是嗎？       在教室內，不知是不是老師都會把注意力放在各方面表現出色的學生身上？不知道老師是不是會把罵人的功力放在表現待加強的學生行為上？在家裡，家長是不是走到哪裡都會以他們的好孩子為榮？家長是不是都會以他們表現平凡、輸人的孩子為羞？事實上，大家都聽過這話：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從小看大未必可靠，尤其我們的大環境是如此的複雜，不是嗎？       表現特好的老師，應該是常常得承受莫大的壓力；表現不凡的學生也許是常常得接受各種的挑戰：那表現佳的孩子又是不是常常不容許有一點點的不小心呢？但是仔細想想，有心想做好的老師、學生、孩子呢？他們是在相形之下被當權者忽略了，他們的認真或許別人看不見，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就該被認定為不好，他們只是默默的在做，他們只是平凡但平實的在盡力罷了！       校園內，應該不需特別去強調誰厲害，誰不行吧！因為我們有的是眼睛、耳朵，很自然的，我們會「比較」，雖然現代人應該要強調的是「和自己比較」，而不是和那麼多的人比較，否則，人比人氣死人啊！不是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教學相長，老師、學生都是，我們都在往前看，我們永遠把希望放在明天，希望「明天會更好」，但是，如果今天生活在「比不完」的境地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捱得到明天啊？       學校在找參加各種比賽的人選時，常常一下就鎖定在某些人，元旦晨跑、語文比賽、越野賽跑、科展製作等，換句話說，為求取好的成績，在小班小校裡，那些人是沒什麼選擇權的，因為沒有別人可以，真的是這樣嗎？也許再細看，未必吧！有些學生長期以來缺少的是「機會」，甚至是「試一試」的機會，他們可能是很快的就被認定「不行」，真的不行嗎？也許是未曾被開發吧！       民俗才藝觀摩剛過，看那麼多學生同時上場，真是可觀，裡頭通常有個戲份輕重的分別，學到的是自己的沒錯，但是，也因此有了獎金的差別，有時差別可大了呢！看在家長的眼裡，明理的人無話可說，但是若是不夠明理，恐怕又有話可說了，真是難以兩全啊！學生會在意，為什麼同樣的角色，回饋竟是如此不同，只看到外在的表現，誰又真能說出此中的大道理呢？重視學生感受的，恐怕要花一點時間做點解釋，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吧！       或許應該說人都是一樣，適度的受到重視是重要的，長期被忽視會失去努力的動力，除非真能看得開，不管別人如何看待，只要我們盡力了，也就夠了，但這樣的人恐怕也不多吧！顧此常會失彼，也許不管我們是在哪個角色都同，不要老是將陽光一直照在已經「出色」的地方，也許「黑暗」的角落更值得關照關照。日昨配合學生閱讀課外讀物時，才跟班上的學生大談我們的「太陽公公」，雖然神話后羿射下九個太陽的疑慮仍在他們的心中，但是它讓我們的南北半球都分享到它的熱度，同時讓我們的地球有四季之分、黑夜白天之別，讓大地生生不息，這才公平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