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南國，初見冰雪，驚喜莫名。猶記大學畢業合歡山之旅，第一次遇雪，大夥兒興奮熱烈的打雪仗，不亦樂乎！遷居洛杉磯四年，未得銀龍飄舞之賞，及至美東新澤西州，看雪玩雪，再臨俄亥俄州，前後算來，不覺匆匆已三十餘年。   又是冬季。雪花來報到，輕輕軟軟的飄向大地，靜靜悄悄的任意漫遊。它是嚴寒冬天的快活舞者，不在乎誰的美言或非議，只管化成輕似夢的自在飛花，幻浮迷醉於天地的大舞台。   寒氣逼人的氛圍裡，花瓣樣的雪片飛颺，飄飄如鵝毛絲絮，以優雅輕盈的姿態悠悠降落，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鋪上了原野山岡、溪流河海，遮蔽了屋宇房舍，整個世界都是清一色純淨柔和的乳白。   無聲無息的，雪花仍然繼續旋著舞著，地上的積雪更深了，矮樹叢和公園裏的長椅上好像頂著霜淇淋，也彷彿是新鮮的奶油蛋糕，引人垂涎。   濃濃厚厚的霜雪常常在暗夜當中進行著一種溫柔的侵略，不必大張旗鼓，也不需喊殺震天，當你從冬眠幽夢溫熱的被褥裡醒來，窗外早已變成白茫茫的新世界，帶來的是意外的驚訝和讚嘆。   彌天蓋地的銀白，映得整個世界突然敞亮起來，如果晴好清冷，枯枝銜雪，輝映藍天，爽然明淨，心情不禁為之舒坦。即使寂寂長夜，也光耀如同白晝。不必刻意隱藏什麼，在朗朗皎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那些經白雪覆蓋了的，卻暫時覓得最佳的庇護所，至少暖意未來臨之前，不得現身，因而安全無慮。   白色予人純潔冷靜清明無瑕之感。雪花白，白得晶瑩如珠玉，透過陽光的反射折射，更加重了它神聖不可侵犯的貴族氣息，其實，它才真正是最平民化的；不擇高山深谷，不嫌小徑溝渠，無處不可駐足，無物不可棲身。極目所視，盡是它的坐臥行藏。你可以默默的遠觀，欣賞它的白淨剔透，也可以盈手一握，感覺它的鬆軟冰寒，或雙手掬起一捧又一捧，揉成小雪球打雪仗，或是堆幾個巨型雪球做個大雪人。   童話裡白雪公主雪白的肌膚，為她原本美麗的容顏和夢樣的完美，增添幾分毫無瑕疵的魅力。古詩詞中描寫雪花「色灑妝臺粉，花飄綺席衣」，「鮮潔凌紈素，紛糅下枝條」，多半細敘柔軟的絮雪紛飛之貌。詩仙李白大概是在醉酒狀態，竟說出「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的誇張之詞，也許朔風怒號之下，高山峻嶺上的雪花，夾著冰塊，抖落山谷，氣勢自是想當然耳的盛大無比。   也有形容絕世美女非冰即玉，什麼「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玉潔冰清」之類的，不免與曾在古墓中冰床練功的小龍女及冰霜美人的冷艷神秘，興起一系列的相關聯想。「玉潔冰清」和「清操厲冰雪」還是品格高尚、不同流俗的象徵。甚至冰雪與聰明也能畫上等號，可能源於它的透明皓潔引申出來的思路清晰、聰慧明理之意吧。   冰雪世界的純淨靜謐之美，讓人屏息以觀，但在紅塵中打滾求生的人，為雪所困，為冰所阻，其艱苦不便，實難想像。如中國大陸數年前嚴冬遭逢五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雪災，損失慘重。而無論有無雪崩、冰風暴，北地隆冬歷來的冰霜酷寒，路有凍死骨本不是新聞，只是老天無眼時殃及更多的無辜生靈。離鄉的遊子遂吟「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   窮愁潦倒、失意落魄的文人，更是滿腹辛酸；清朝才子詩人黃仲則貧困已極，乾隆三十六年離家，臨行寫「別老母」詩有「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之句，又有「將如何？雪不止，隨風飄揚低復起。散入千村萬村裏。山僧執帚仰看天，昨夜廚空已無米」，其實是以山僧之廚空，暗指自己無米窘迫之苦，於風雪難行之際，就連求助亦無門，的確至為沉痛啊！   若無煩憂掛心頭，靜坐家中品茗、啜飲冒著熱氣的咖啡或薑茶，讓音樂流瀉室內，欣賞屋外隨時變化的雪景，原是莫大的賞心樂事。但是總不能一直關門閉戶，不食人間煙火，或餐風飲露、吃冰喝雪吧。   一月中旬，北國銀白的日子未了，偶然露面的陽光下，雪花顧影自憐，不忘飄飄飛飛，獻出婀娜舞姿，雖然漸漸的退居配角，不成氣候，最終頂多送個臨去秋波，但在溫度擺盪之間，我們還得因應調適時而冰雪來襲、時而潮濕回暖數日的波動狀況。氣象預報今晚雪花貴客可能來訪片刻，不過落地即成細雨。明天我要出門走走，希望低溫不致太久，春日不遠，漫天雪花若要密密灑、深深積，且待來年吧 ！

  一、弁言   愛妻楊氏碧華去世已將近兩個月，生前我倆感情雖好，可是並未明顯表露，彼此藏在內心，互為關懷而已；如今，斯人遠去何方，始令我縈懷終日，悵然若失，不時暗自潸然淚濕衣襟，不敢出聲哭啼，怕人恥笑，也怕兒孫知悉更傷心。說來慚愧，耄耋之年，竟能老淚縱橫，久久不能自己，大女兒半開玩笑半安慰地說我，媽在時你不能多陪她，媽往生矣，你又何必過分悲傷！殊不知老爸痛失老伴，痛徹肺腑，那是真實感情的眼淚！哀痛衷情向誰訴？唯有自我飲泣，才能稍減內心痛苦！   二、在台火化   妻子在台病了兩年七個多月，余不時來往金台，在金門照習俗，初二、十六及祖先忌辰，都要拜拜，同時愛好南音，不時學習演練，確實有點自私，但人在金門心在台；可是赴台幾天，妻子看到我心裡高興安慰些而已，其實我年老體衰，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甚麼忙，老實說人在台心又在金，大女兒數落我又何敢怪哉？   余與妻倆生前屢屢私下談論，誰先死誰好命，我主張我死後火化，骨灰攜回金門撒在家鄉碧山海灘水裡，因那是我小時經常撿螺絲游泳最熟悉的地方，我常守家園，可以保佑鄉親下海工作安全；老婆說那是你個人的想法，你兒子不會那樣做；但我死後也要火化，奉送回金門靈骨塔，神主安在金城家。那想一語成讖，她搶先走了，還好能忍耐到最後一刻，與我握手目視訣別，兩眼漸漸合閉，我偯無聲，淚淋漓，小孫子差點哭出聲，因在病房，狀至淒泣！   一時倉促，不懂得申請飛機將大體運回金門，旋由醫院代尋覓萬安禮儀公司前來處理，將遺體推往榮總殯儀館，以佛教儀式，誦經引魂入神主牌，然後暫厝冰庫，神主及遺照安置臥龍街問心館。待滿七佛事完畢，乃於元月七日移往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火化，撿灰入罐。   三、回金告別   元月八日子孫捧骨灰罐搭機返金，不敢組成治喪委員會，僅以簡單約制原則，於十日假金門縣立殯葬所懷恩堂舉行祭拜拈香儀式，承蒙陳福海縣長率各機關長官、縣議會洪議長率諸議員、黨政各界長官、親友蒞臨拈香致意，最感慶幸者，前來拈香悼祭者，皆乃余往日最親近之親戚同事摯友，毫無形式應付表態。泉州市鯉城區南音藝術家協會、泉州鯉城區泉州南音研究社與金門縣浯江南樂研習社特別組團，為其舉行「三奠酒」，因南音屬於藝術文藝界之一環，乃央請金門縣文化局黃副局長雅芬小姐前來主祭，謹此致謝。並安排余為妻獻唱，讓余盡情哀啼，出出悶氣，美中不足者，三奠酒應請主祭官獻酒，忙中有錯，司儀竟令我奠酒，一邊唱一邊捧酒灑奠，且親人恐余哀傷過度，體力不支，左扶右攙，弄得我曲子唱不下去，拍子也部分打亂，未能盡哀。   按此「三奠酒」乃喪祭之最崇高奠禮，地方除年高德劭或對地方有貢獻著有聲望者，否則未有此奠禮，拙內真是三生有幸，獲此殊榮，告別禮十分圓滿，彼應可含笑九泉矣。   四、鄉親熱情送殯   余名掛碧山「老大」，但長住金城，回故鄉機會不多，此次內子拈香祭禮，拜託陳校長順德堂姪、三山里長賜發堂姪、碧山長老昆齊兄等辦理，故鄉親堂，無分親疏，男女老少，尤其九一高齡之親鄰怡情兄，亦全程參與，家家戶戶全部出動，幫忙大小事務，祭拜盡禮，並哀送至靈骨塔，親不親，家鄉情，令我喪家感激涕零！   五、子女盡孝   內子自民國一○三年五月生病以來，迄其辭世，計共兩年八個月，民間有句俗話「久病無孝子」，此話在我家不曾有，當然，工商社會，人人要顧飯碗，天天要上班上工，無法長期待在病榻照顧病人，余雖有子女四人，但天各一方，一家在金，一在台中，一在內湖，妻住中和小兒家，可他夫妻都需上班工作，幸有二女兒秀慧夫婦，孝心可嘉，秀慧雖不必上班，但家有長女、幼孫、以及家務，需其照顧操持，難得女婿張烈青抱著一份孝心，鼓勵女兒秀慧，將照顧岳母當作上班，自週日晚間至週五下午，在中和侍候攙扶起臥、走動、奉侍湯葯、餵食、便尿服裝換洗等雜務，夜深才在床旁打地鋪睡覺，辛勞備至，無怨無悔，令余甚覺心酸。小兒家驊固定例假日全程照護，小兒媳楊靜梅除例假日外，每每偷閒提早下班趕回家照顧，若逢需要回診，則與小女秀慧，兩人推著輪椅赴台北榮總候診，每次自早上八時出門，看完門診回到家，已是下午四時，倘遇雨天，自石牌車站，則須一人撐傘一人推輪椅，為恐病人打濕，雨傘只遮吾妻，彼兩人都淋得像落湯雞，每想其景，不禁淚眼心酸，此情此景，兩三年如一日，從未聽彼怨嘆，實在難得！   大女兒鳳仙，家有丈夫，乃老師出身，不曾下過廚房，不懂得料理家事，且每天須送么女上學，確實無法離開，雖然，鳳仙仍然掛念母親，大約一段時間，亦必勉強抽空赴台照護令母一週至十日左右；長子住台中，有其工作羈身，但亦放心不下，不時與大兒媳及長孫，跋涉來北探望照顧，到處尋覓藥方，提供令母服用，但每次還須勞動小兒媳靜梅熬煎四五小時，大小瓶罐裝滿，藏入冰箱，每日按時侍候服用。   內子往生後，暫厝臥龍街問心館期間，子、女、內外孫、婿、余妹婉珠、雪芬及姪女碧芳、至親好友，經常前往拈香，余至為感懷。   六、友情可貴   在台火化前，儘量低調，台北余僅告知摯友蔡英舜、陳能鶴兩人，摯友林德恭數度前往問心館及二殯拈香，尤其出殯前，悄悄通知在台家人至親（令夫人、公子、令內兄慶來、水清等）及金門台北同鄉會、駐台服務處同仁等好友，為其美化靈堂，祭拜盡禮，林夫人至誠跪拜，令我感當不起。堂弟昆仁、堂姪慶賢伉儷、英舜、能鶴，女婿烈青令堂高齡之親家母、內侄楊清暉等，還有許多鄉親好友，恕無法一一點出，擠得小禮堂坐不下，只好委屈站在禮堂外，友情可貴可感，衷心難忘。   七、知音難尋   余在沙美，天天與陳亞福伯泡茶聊天，受他照顧最多，因此許多事務委託他全權處理，蔡天傳兄主動為其寫、讀祭文，不僅言謝而已。回金門在殯葬所拈香儀式，要感謝所長張峰杞兄暨所內諸同仁熱心幫忙，服務無微不至。讓我特別感動者，陳炳仁兄一早出現在禮堂，繼而林芳旋主委、王金鎗同學遠從高雄趕來，金沙鎮王登緯鎮長，以及多年不見之省縣政府老同事，董水輪兄、蔡是民兄、張光海、陳永財兄、金酒董事長黃景舜老弟，昔日縣政府主計室財糧科老同仁，彼等有的還是現任省縣政府或所屬機關重要主官、管，有的已退休多年，也有部分身體欠佳者，其知悉者都主動前來拈香，在此恕不必一一點名。（上）

  每天都搭7:20 <紅1> 去山外，已成習慣。而這班車的乘客特別多，因為大部份是趕上班和學生，而我都是吃了早餐趕到車站，最快已是7:15左右才能到達。   每次我都是趕快插隊在前面，金門人也都習慣，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插隊，也都能容忍。   今天運氣不好，插到一個台灣來的，拿著觀光票的小伙子前面。小伙子面帶怒容，語有火氣地說：「老伯！你不要插隊啊！」一看隊伍已排到服務台至少有40多人，我只好陪著笑臉說：「小弟啊！你要我排隊，等一會我上車，你又要站起來讓我坐，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小伙子終於臉轉笑容，愉快地讓我插隊。   我輕鬆地上車，坐上免費公車的博愛座，閉目養神，搖搖晃晃到了山外站。（稿費轉贈大同之家）

　　在許多電影、電視作品裡，愛到刻骨銘心的戀人，最後終能克服萬難，在愛情的國度修得正果，《神鵰俠侶》是很好的例子，楊過和小龍女分隔多年，飽受禮俗社會抨擊，但彼此從未改變信念，心中早已刻印對方的身影，永遠不會抹去。 　　無疑的，像這種兩情相悅、最後能攜手共度一生的結局，絕對是大家的首選。不過，在現實生活裡，未必能如願發生，因為在情場上，總會出現許多難以預料的狀況，阻撓你採取愛情的熟成果實。你對某個男人，付出了所有情感，他也被你打動，但是，在喜宴上，能和他一同向來賓敬酒的新娘，很可能不是你，因為他必須順從長輩的意願，娶一位他不見得深愛的女人，而你只能獨自感傷，在暗夜中流淚。 　 即使如此，是否就代表你一無所有呢？關於愛情的真實滋味，本來就是五味雜陳，有甜美，也有苦澀，你無法在每個時刻，都聞到愛情的芳香，如果你能體會出這個道理，你就可以對難以掌握的結局感到釋懷。畢竟，有不少結婚的夫婦，在內心深處，未必是真正深愛對方的。要是你遇見了能夠彼此深愛的男人，不妨珍惜和他相處的歲月，即使他最後無法變成你的丈夫，你依然能夠坦然面對，大方的祝福他，不後悔所付出的一切。　　 　　如果你懷抱著「我曾經深愛過你」的態度，遇見不完美的結局，就能過得更加灑脫自在，你對愛情的體悟，有了更高的境界，這也可算是人生的收穫之一。

  可憐的金花，正值少女十八一朵花時，卻慘遭北貢兵的蹂躪，當時也許已嚇得魂飛魄散，所以才不敢反抗喊救命。於是少女寶貴的貞操就這樣被奪走，被強暴的陰影更是長存在她腦海裡久久不散，如此，不把她逼成神經病才怪。即便死不能還給她一個公道或清白身，但精神的虐待則讓她有生不如死之感，今天才會走上這條絕路。即使解脫了，說來可憐啊！   然而縱使金花的死值得同情，可是福生哥和他的孩子呢？一個沒有妻子，一個沒有母親，形同是一個不完整的家，往後的日子還長呢？他們父子倆似乎更值得同情。可不是，自從孩子出生後不久，她的精神就出現異狀，不管是之前受到的刺激，或是所謂產後憂鬱症使然，金花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遊盪而疏忽了家，甚至還拿著柴刀想殺人。凡此，福生哥對她的包容遠遠超過苛責，並時而加以安慰和開導，期望她的病情能好轉，共同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不要落入村人譏笑的話柄。但他的期望不僅落空，甚而已成絕望。   在交通不便的情境下，金花的屍體只好由村指導員出面協調，央請附近駐軍派車協助運回夫家。但限於人在外亡故不得入村的習俗，只好暫時停放在村郊的樹蔭下；也因為係自殺，必須等待相關單位調查、驗屍，沒有問題後才能入殮下葬。雖然這些都是必要的手續，但金花精神有問題，以及在娘家懸樑自盡則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單純的自殺案件，並沒有什麼好調查的。娘家對女兒的狀況亦是瞭若指掌，更不可能來興師問罪，或控告福生哥謀財害命。因此在沒有任何疑問及爭議下，相關單位很快就發給死亡證明書。（七十一）

  老翁的話   一個人的老，這是逃避不了的事，我時常在想，天地萬物都會老，何況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呢？   我覺得人變老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老人要有老人的尊嚴，千萬不要變成毫無作為的人，生活要有正當的空間，也要有不服老的心態，除非是行動不便的人，否則的話，凡是自己能做的事，能以最大的信心和決心自己會動手去做，不要依賴妻兒子女，連累家人是要不得的事。   我曾經在公車上，下車的時候，有個年輕的人他扶我一把，他還自言自語，有一天我也會有變老的時候，我深受感動，人變老受人保護和愛護，社會是多麼有溫情，心裡有點不安，一個人愈變老愈應牢牢記得，人老頭腦千萬不要跟著老化，變成一片空白，一點作為都沒有，這是非常要不得的事。   今年是雞年，老年人也要效法，聞雞起舞，走好路，做好事，成好人，處處受人尊重，那麼你的老命就會更加寶貴，名揚天下，皆大歡喜。   生命必須發光發熱   一個人從娘胎生下來，生命存在成為事實，這個人成年後變得怎麼樣，首先我個人覺得最重要的，就是父母的遺傳習性，然後就是社會環境的感染，這也就是大家所公認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見遺傳的習性，其它事物所不能相比的，和大社會的感染力，是多麼的重要。   為什麼我會有生命必須發光發熱的理由呢？從基本上來講，你的生命能夠存在人世間，這已經就是很榮幸的事，因此，只要你的生命存在一天，就要好好把握有生之年，「多行善舉」，「多做善事」，切不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帶動更多的人，也能夠走上這條軌道，將好的習性發揚光大，唯有每個人將慈愛的光和熱散發出來，來影響整個大千社會，這樣人世間才能永保安康。   要如何來發光發熱呢？這個範圍很廣，基本上最重要的，要發揚遺傳的習性，當你從事某種事情時，要認真執行到底，做到「善事可為」，「壞事勿做」，能夠這樣的話，生命發光發熱就已經圓滿達到了目的。   流水的旅程   水是人類的三寶之一，如果沒有水，天地間的萬物，就沒有生生不息的存在，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是人類和萬物的親善大使，一點也不為過。   我們就以高山之間的流水來講吧，它那勇往直前的壯觀氣勢，人類就會顯得更渺小，所以，我們也可以這麼說，流水的旅程是永不止息的；水對人類最大的威嚇，暴雨成災，造成人類的傷亡和損失，也就是通常一句順口溜，水能載舟，水亦能覆舟，這是人類最要小心謹慎的地方；水能扮演好多角色；譬如說，它從高山直撲（瀉）而下，然後分成好多山谷和小溪；海水藍藍，碧波萬傾，海天相連；溪水潺、清可見底，游魚追逐水波而行，又能輕歌細語不斷，這些都是流水在整個旅程中最珍貴，最得意的黃金時刻；進一步來說，水更能變電，工商業用途極大，豈能妄加浪費而不予珍惜呢？生為人類的我們，千萬要記住，愛惜水源，就等於是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的道理。   隨筆談天理   對於天理，我個人想以平常生活的體驗，把它扼要地述說一番，來解讀天理到底是什麼東西，對全人類會有怎麼樣地影響，因果真的會有報應嗎？   首先，我們大家都承認，每個人的頭頂上有一片天，進而去追求天理，作為待人處事的崇高目標；其實，天除了有萬能的變化，更具有一個大目標，所謂天理，我們應該把它解讀為光明正大，無偏無私的大道理，而生為渺小的人類，千萬不可做出違背天理的事，來危害大千社會，包括萬事萬物；既然天理是那麼崇高偉大，天神天眼，每天都追隨你，看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善惡分得非常清楚，人不可逆天行事，否則會有因果報應的；直接教導人類，積善人家慶有餘，而積惡之家，有現時報和隔代報兩種；人都有旺盛時期，和衰微的時候；所以，有一句俗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天理二字，在提高全人類的所作所為，千萬不可做出逆天理的事，在你有生之年，多行善舉，多做善事，正直的天理，無論如何，都會有因果報應的。   真正說起來，天理是全人類共同所塑造出來的，豈可違背呢？天理者也，人類除了好好做人做事外，再無任何藉口可以替代的啊；以上略舉大端，但願大家都踴躍來推行公正無私的天理吧。

  短短五天，讓我對杭州西湖留下很深刻很美好的印象。很感謝在杭州唸大學的寧波女孩陪伴我一起遊覽盛夏西湖、雷雨西湖。這年在屏東大學當一學期交換生的她在杭州市，邀約我到當地旅行，加上我也是想去傳聞的天堂杭州西湖，趁著換工作空檔，西湖的美與主人熱情促成這次行動。   因為主人還是學生，我們行程一切從簡，但該玩的、該去的，都有玩到，只是西湖很大、天熱又多雨，我們將行程切成幾天深入的逛，每天都走很多的路，33度的西湖讓我們流了很多汗；大雨紛飛的西湖讓我們一身濕涼、衣鞋浸水，每天回飯店都感到腿不是自己的了。   西湖是G20高峰會舉辦之地，那幾天所到之處都看得到杭州政府嚴格管控城市以防任何恐怖攻擊，例如在蕭山機場搭公交到市區前被迫讓保安檢查礦泉水，這是我進入杭州前的第一次震撼，妹子上車後提醒因為G20，幾個月內市區頗嚴，果然之後幾天在杭州地鐵站、國家古蹟景點入口處都得先經過警察特勤等人員檢查背包與礦泉水，地鐵站標語這樣寫：「請自覺接受檢查」，這種標語真令人不快，杭州政府在安檢方面滴水不漏，讓我體會到這個政府的特色是為求安全，執法「過當」，有時候總覺得城市在戒嚴。   也許我有這類入境隨俗的「自覺」，反正只是旅遊幾天，個人事小，城市安全還是重要，於是進入地鐵就自然地脫下背包讓執法人員用金屬探測器掃描。   不過，我不因政府嚴管而興致減少，畢竟我對中共還是有認識，反而體驗共黨「作風」而興致高。不過政府安檢也讓我霧裡看花，比如在運河廣場看到一群特勤騎重機反覆繞圈子，不知所為何事，讓人傻眼，可能是繞一繞好跟上面交代辦好事了的表面工夫吧！   表面工夫處處可見，比如京杭大運河兩岸垂柳如煙、景色美得果如詩中意境，第一次見到無數柳樹在河邊綿延數里、無盡柳枝垂入河面令人醉心，堪稱滿分美景，但政府想進而觀光化、行銷浪漫運河，刻意在原有柳樹垂吊假柳枝椏置入LED燈，只因如此運河夜色才得以斑斕，好讓遊人如織醉倒京杭運河。   我是首次親炙浪漫運河的遊人，即使沒有燈飾，江南運河本身就是烈酒，夜色依舊能醉倒我。只是形象工程增添了一些杭城美色，如果夜色洽到剛好，是一絕，可列入杭州美景之一，如果氣氛多了、刻意了，那就太表面，反失運河古味。   不過，在夜裏河邊漫步，兩岸斑斕景中，早不知今夕是何夕，特別在御碼頭邊，彷彿暈沉沉踱步往清朝盛世走去；遇見客船緩緩行進，想像船艙燭光蔓映柳生與青樓女杯酒交歡，而我遍尋不到月娘訴說情懷，寂寞爬上心頭，欲言什麼，隨書漢隸一詞未果，聆聽蟬水聲，放縱一夏夜。   如前文所提到的，杭州城內安檢非常嚴格，每座地鐵站、當地名勝風景內都有不少公安警察、特勤安保等執法人員在執行乘客安檢。   共產黨政府在社會維穩方面的執法重點，是執法人力配置耗費的國家財政支出能確保穩定，因為中共每座城市內都需要大量人力從事維穩工作，如此多的執法人員其實在中國也見怪不怪，因為中國是警察國家，社會維穩經費占中共國家總預算都是一筆相當大的數目。   在杭州，因為近期有G20峰會，對杭州地方官來說，在G20峰會期間如果在城市管控上能成功維穩，讓活動順利圓滿結束有政治上正面積極的意義，這個政治意義在於峰會期間，地方政府的高規格社會維穩如能讓每個環節不出紕漏、不發生恐怖攻擊，藉此突出地方治理績效，換言之，地方官如確實辦好G20、當好東道主，在黨內有助於確保其官場上的仕途昇遷。   簡單說完了維穩，在杭州市，居民清一色騎環保的電動車，妹子說20年前還有機車，現在都淘汰了，改成環保的電動車。但我覺得，杭州市民接受電動車除了政府推廣，也有一部份因素是戶籍制度，因為城市居民除了旅行外不可能在鄉村落戶，不太可能騎去遙遠的鄉村。其次，電動車速度不快適合短距離行駛，這與城市運輸便利性結合。戶籍制度與城市運輸兩種因素使然，電動車自然被市民接受成了市區日常交通工具。   除了電動機車，杭州公車是一大亮點，也許適合在臺灣城市推廣，杭州市公車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天然氣公車，另一種是充電型公車。尤其充電型公車環保零排碳量、穩定性高，適應多雨潮濕氣候的杭州，相對也適合多雨潮濕的臺灣。   杭州市公車座位區、語音廣播站名與臺北市公車雷同，不同的部份是，杭州市公車沒有設計下車鈴，不像臺灣的公共運輸巴士要按鈴才能下車，杭州市城市運輸當局規定市區公車司機必須每站停車，司機如果違規不停須受處罰。簡單說，在杭州市區，只要民眾上車，不用按鈴，只消等待就能順利下車，這是很便民的措施。   搭公車或地鐵到龍翔橋站往湖濱廣場就能遇見絕美西湖了，絕美西湖著實難以一一描述。走經斷橋，想著在寒冬殘雪中，許仙與白娘子在此千年邂逅，一見鍾情的永恆；走入雷峰塔上，遠眺西湖的水讓多少年輕男女為之癡醉；漫步長橋，細雨中打傘回味梁兄祝妹他倆一往情深的送別，僅一會兒就走到橋的另頭，體會到相愛在長橋聚少離多，分手總在橋邊孤獨亭。   在西湖駐留的幾天，梅雨季剛好也到西湖敲門，有時不見柳蔭，只見柳霧，我在柳霧中登上小船，當船家緩緩操槳往三潭映月而去，靜靜地留戀江南迷濛煙雨而想像無數詩人在湖面撈月；我數著文豪蘇東坡築的堤有六道石橋，南邊第一座情人橋下，兩人互許誓言的臉龐也對遊人傾訴永恆之愛不歇。   岳廟旁，雨濕了嬌蓮，卻仍妍麗綻放；一路走回蘇堤旁花港觀魚，流連「梅花三弄」劇中景、林徽因紀念碑，想起徐志摩的情詩柔情蜜意，離了俗世卻真誠；稍稍放了晴的午間陽光灑了一些金絲，湖面柳絲也抹了些淡金。   經過河坊街市集，下午登上杭州城隍閣，終於看見了西湖夕照、霧鎖雷峰與絢爛的杭州夜色。西湖湖面上的輕柔波光映入眼簾，不久西南方再次飄來了霧氣，西湖順勢下了微雨，蘇堤旁的雷峰塔此時已經埋入江南煙雨中。   霧鎖雷峰景緻深深令人著迷，而茫茫霧氣已飄經西湖，到達杭州市區，但波光還在湖面上逐流而漸隨夕照黯淡，眺望陣陣雨絲臨入西湖面時，霧雨交融讓西湖之美進入了傳說中的江南極致之美。   西湖夕照的美短暫，卻永恆難忘。當夕照沒入遠山之際，緊接登場杭州城的美色，杭州夜色不比上海浦東豪華美，但努力展現他想展示的美，北城區的金融大樓顯目且傲立眾杭城大廈。我在城隍閣樓，花了時間比較西湖與杭州，它們絕美但稍有不同，主要在夜色。

春夏，我踏著薄霧及陽光，前往述美。 看那，蓊鬱楓林。 秋冬，我頂著微寒及凜冽北風，造訪述美。 賞那，楓紅片片與蕭瑟孤藤。 這是，令人悸動與感動的楓林大道。

　　風兒涼起我的鼻子，我一覺醒來，那一剎那間，突如其來的變化，為何總是重複同樣的畫面和過程？或許人們在世界裡何嘗有一些難辛或優越的停留，畫面裡總是令我心膽顫心驚，時光總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耐心上會帶給我們人一種誠願尋味的感受。　 　　我思索著能有助益的定力，在停留中，眼前感覺另有一絲照亮樂觀積極的人生。無意之間，手上抓一把星星紙條，摸著摸著，希望之中帶點信心，喪氣中的挫折總有能量展望我未來的信心吧！我朝思暮想自然信賴著我心靈的佛。希望才能夠輕輕鬆鬆地與人相處，愛心才能完完全全地被接受，摺著摺著那一顆滿滿的心，就代表著一顆心的希望，星星總是照亮著萬象之美，才能有美聲妙韻心靈相互呼應的力量。　 　　然而一顆陪伴著我的星星，日思夜寐超強的吸引力，眼都難合，傳導力量一直相互呼應，自然的美好，那強而有力的傳聲，對精神抖擻圍繞著希望和愛心，不禁感慨萬千。 　　世事多滄桑，這時的我要互相協力交流心聲，互相陪伴指引著，小心翼翼地掌握著最亮的那一把生命的鑰匙，珍惜昔日曾經是朋友，是家人是親戚，我祈望著和平好好相處，不再有征伐，不再有動盪不安、顛沛流離，夢想緊緊盯著處處愛小心的人，才能扭轉人生每一階段的扶梯，我們要讓自己輕輕鬆鬆一下，站穩踏階，看準自己，世界才能變得更美好更亮麗。 　　最後，來一首〈回歸大自然〉：心正心魔除，心靜自然清，心法自然開，平靜一切安。

  當福生哥趕到現場時，目睹妻子慘烈的死狀，悲傷的淚水只有往肚裡吞。縱然之前為他製造不少困擾，但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因此無論多麼冷靜，都無法控制他激動的情緒，他竟在眾人面前悲傷地痛哭起來，久久不能自己。然而，即使大家都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可是眼前現實的問題更需要他盡快來處理。他必須先把金花的屍體運走，畢竟這裡只是她的娘家，而她生為王家媳婦，死後當為王家鬼，豈能讓她在娘家出殯。可是，卻也因為金花在外地死亡，受到習俗所限，她的屍體不能抬入村莊、停放在大廳的水床上等待入殮。因此只好暫時停靈在村郊，擇日再出殯。   金花在娘家懸樑自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村莊、甚至整座島嶼。雖然之前鮮少人知道她曾遭受駐軍強暴，如今隨著她的自裁，一些三姑六婆或是無聊之徒更是繪聲繪影、加油添醋。有些人持著懷疑的態度，有些人則認為如果是真，當初為什麼不喊救命，讓村人合力把暴徒抓起來，把這個喪盡天良的夭壽北貢兵送去憲兵隊，讓他接受軍法制裁。   如今已事隔多年，暴徒亦不知去向，再用死來抗議似乎為時已晚，甚而無濟於事。況且，事發迄今已過去了好幾年，自己亦已結婚生子，她的丈夫福生哥又是一個勤奮老實的莊稼人，非常珍惜夫妻相處的每一個時光，一家三口過著幸福安康的農家生活，又有什麼不好呢？仔細想想，金花又何苦以如此激烈的手段，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教人不勝唏噓啊！   雖然金花的死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可是大部分的島民都認為，這些夭壽北貢兵從大陸撤退來金門，發覺金門人善良好欺，除了強佔民宅，又強卸門板及強拆房子的石頭去築碉堡；有些軍人還因壓抑的性無法紓解，拿著槍械威嚇或以手榴彈以死相逼迫，一旦不從就來個同歸於盡。（七十）

  十多年前曾在清明時節造訪小琉球的記憶，模模糊糊地在我等候船行的時光裡在腦裡織繪起來，悠閒與美麗海景是躍然其上的深刻印記。不過往昔記憶和當今的現況，差異非常大矣，時光的魔棒悄悄地改變著這裡。   當船一停靠到小琉球的碼頭，炮聲與煙火就圍擁周側，熱鬧的景象叫人詫異。眼前到處都是觀光客和回來鄉里參與三年一次盛會的本島出外遊子，更多的是穿著代表各家廟宇祭典服飾的工作人員。要去取租摩托車的路上也到處看到人們自發要給工作人員的午膳搭棚，飲料與食物澎湃地放置準備著，一種豐盈滿溢的盛宴氛圍流淌在空氣裡。原來迎王的盛會是如此盛大啊，比我想像的還要精彩絕倫！   當我們把行李放置到民宿且稍事休憩後，走出民宿的街巷就聽聞鄰里人員說有神轎快要經過此處了，很難想像狹窄的彎曲小路徑，神轎也會通過出巡，好奇的我們決定停留等候。才沒一會兒時間咻咻的沖天炮聲已充盈耳畔，神轎的前行長旗已從轉角跨彎而來，有人指導我們可彎下身子排隊跪拜，沒多久神轎就從我們的頭頂行繞而過，感覺心跳加速、無比雀躍興奮，原來這就是俗稱躦轎底的魔力感啊！這行動讓我們領略了小琉球迎王的初體驗，也紛紛跟工作人員拍照，帶著無比歡喜的心情續往碼頭附近與在地的朋友會合。   在地朋友的家剛好位在熱鬧的碼頭區，在陽台就可俯瞰港區的的船行美景，也才遠眺到許多的神轎隊伍都要繞行到最遠端的港邊燈塔處再走回來，整個巡繞淨港的儀式非常徹底。港區裡也停了立有燈篙黑旗的祭典船隻，整體就是充滿濃濃的祭典風。   其實在台灣本島的西南沿海地區，古時因有瘟疫的發生，許多沿海的廟宇都會舉辦幾年一科的王船祭，震災伏疫祈求民安康泰，像比較知名的有西港王船祭、東港王船祭還有南鯤鯓的平安鹽祭。朋友說小琉球過往因多以捕魚為業，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們特別需要老天爺的眷顧保佑，信仰的力量非常重要，所以這小小島嶼，卻有非常多的廟宇鄰立。   這三年一科的迎王祭每間廟都會共襄盛舉，所以會看到超過一百頂以上的神轎出巡，真的是陣容浩大啊！且和其他地方的王船祭典不一樣的是 ，這裡的主廟三隆宮俗稱大千歲的神明還會「辦事」，所謂的辦事就是捉妖、除厄、解惑、降幅……，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都在人們的眼前發生了，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真有神蹟的存在。大千歲幫助了許多被災厄和病痛附身的人們解除了災難，於是能在迎王祭追隨大千歲的神轎成了很多人前來的渴望。   我們聽聞完相關的典故，遂往風景明媚的山海嶺巔探索，正要騎出港區時，一隊隊的神轎隊伍都往小舢舨區碼頭行過來，原本就狹小的路徑騎起車來就更可怕了，必須走走停停，一種怕被鞭炮掃到、又怕騎太外側會掉到海港裡，簡直是考驗騎車技術的恐怖場域。   行行停停間我們慢慢繞行到港路的上層，在停鞭炮、陣頭的滯留中，我俯看四週的景色實在好迷人，港區的大小船隻靜靜地停泊在碧綠色的港灣裡，四週都是穿著各色鮮豔衣裝的神轎班隊，正午的日光明燦烈焰，把景色照透出鮮澤和黝暗的對比強烈。這樣的港灣景致也唯有在這迎王盛典裡才能看到吧！我們躬逢其盛，這景色成為我最想記憶的典藏。   午後我們飽覽了小琉球的山海美景，往昔悠閒的印記又捉了回來，十多年過去了，雖然小琉球的觀光人潮越來越多、觀光民宿業蓬勃發展，但山海的美景還是一如往昔，以悠靜獨特的魅力之姿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喜歡礁石岩洞的詭變奇趣、喜歡海水衝擊在礁岩上的浪花變化、喜歡能看見海景步道的神祕與幽靜，小琉球這特有的珊瑚礁島風光，還是對居住在嘉南平原的我充滿了異質感的吸引力。   晚餐後我們從郊野又回到市區，震耳欲聾的鞭炮鑼鼓聲依然響徹雲霄，實在佩服神轎工作人員的體力和耐力，在這樣炎熱的天候中負重、行走，真的是很不容易，使命感的支持力道是很重要的啊！   拜現代科技之賜，夜巡的神轎也有了光彩奪目的眩光身姿，各色的LED燈鑲嵌在神轎、鑼鼓旗幟上，加上音量大矣的樂音，一隊隊的隊伍從港邊的路徑行過，就好像嘉年華會一樣，非常有鄉里地方特色。我們也跟著在地朋友的介紹，躦過一頂頂的神轎下，有碧雲寺的觀音媽、三千歲、大千歲……多到都不勝記憶了。但我們最引頸企盼的大千歲還是遲遲沒有出現，在地朋友說往常應該早就要繞行過她家前了，今可能因「辦事」狀況較多而拖延了，她也沒有辦法預計何時神轎才會出現。   久候不耐的我們決定主動出擊，乾脆跨上機車巡千歲去。   騎了一會後就聽聞前方有巨大的煙火、炮鼓聲，巡聲而近果然就是大千歲的龐大陣頭，人們早就蹲踞街口準備接受大千歲神轎的跨身祝福。我們也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加入跪行的長隊裡。   當神轎從頭頂緩緩滑過，心頭的祈願一遍遍的複誦，心跳狂烈加速起來，一種莫名的感動力冉冉湧升。儀式結束後我和朋友相識而笑，感覺好像一切都圓滿了，行旅的疲憊也化去大半。其實出發到小琉球旅行前我們根本不知迎王祭是什麼，跟一般的廟會有什麼差異，但來訪後聽聞當地人的介紹，深入地去體會、參與其間，真有不虛此行的滿滿感動。   想著這些都是地方鄉土的文化財，如能更妥善規劃和行銷，這樣的好活動定能成為吸引旅人的要素，對外國人來說這種充滿台灣風情特色的祭典就是他們最想參與的啊！   離開小琉球後我還是從臉書的粉絲頁裡關注著燒王船的後續精彩影像，那是我們來不及參與的片段。想著這兩天行旅的滿滿回憶，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人們都愛小琉球這島，如果能在迎王祭裡來上一趟，那可真是永生難忘的美妙體驗啊！

  又是個半夜加班的夜晚，盯著電腦螢幕的眼睛酸澀得不行，視線幾度模糊。牆上時鐘的指針在一片寂靜中滴答滴答作響，令人昏昏欲睡的同時也亦發焦躁，兩種相反的情緒竟交融在一塊。若手邊剛好有什麼鎮定心緒的提神飲品就好了，望著亮得刺眼的螢屏胡思亂想著，腦中突然浮現了一盅用白瓷杯子盛著的枸杞紅茶。   那是國中時期的大考前夜才會出現的飲品。考試前夜，木桌前，一杯平時不會出現的茶。   在髮禁未解的年代，剪刀喀擦下去理成標準清湯掛麵的動作像是個儀式，帶著邁入青春期的孩童跨進另一個階段。懵懵懂懂地在自己也未十分理解的情況下，升學壓力突然膨脹起來，成績像是把隨時懸在頭頂上的大刀，瞅覷著掉以輕心的間隙。原本總是於前晚將課本隨意翻過一遍便足以應付的期中測驗變得必須嚴陣以待，以前能輕鬆踏過的平地突然隆起成需要使勁攀爬才能越過的小山丘。於是誠惶誠恐左捧課本右攬參考書，聚精會神交叉研讀唯恐有所缺漏。   對於當時除了考上高中沒有其他人生目標的中學生來說，期中測驗宛如重要戰役。緊張氣氛從考試前幾天便瀰漫於校園，回到家也沒能擺脫。摸不到的分數指標卻有不能承受之重，如甩不去的背後靈沉沉掛於肩後。不知第幾次煩躁地喝斥一如既往想湊過來談天的弟弟，母親見到了什麼話也沒說，不多時便端上一杯熱騰騰的枸杞紅茶。   枸杞顧眼，紅茶提神。枸杞加紅茶，適合消耗眼力和需要提振精神以集中注意力的考生。   一小撮枸杞置於杯底，再擱入紅茶包。煮沸的熱水注入，隨著蜷曲的茶葉舒張開來，無色滾水漸染成紅褐。乾癟的枸杞吸收了水份慢慢鼓脹，如氣球充飽了氣，緩緩向上飄浮。粒粒結實的朱橙橢圓色澤飽滿，如苺果，如寶石。   枸杞來自巷口中藥店，而紅茶包是大賣場裡的尋常品牌，一小方紙盒裡裝有一百份小茶包，價廉便利，隨處可見的味道。   赭紅枸杞子於杯緣載浮載沉。湊近杯口的瞬間，眼鏡蒙上一層薄薄白霧，紅茶的熱度透過杯子熨進了手心。枸杞味道先逸入鼻間，其後才是被掩蓋其下的極淡茶香。對著茶面吹了幾口氣，掀起皺摺，朱紅小寶石們依附漣漪上上下下緩慢飄離唇畔。溫潤液體涓涓淌過舌頭流經齒縫，一骨碌滑落食道流入胃裡。枸杞經熱水沖沁出的甘甜調和了茶葉澀味。   口腔裡散逸著淡淡的酸甜及茶香。肚腹間的熱感漸次擴散延伸至四肢，暖熱的溫度和輕甜香氣在書桌周邊形成一個獨特的安穩氛圍。   彷彿手裡捧著的不是白瓷小茶杯，而是一個沉甸甸的秤錘--儘管雙手合捧著杯子時幾乎感受不到什麼重量--將胸口蠢蠢欲動的浮躁感全部往下壓，穩穩地鎮住了考前的焦慮不安。體內某處滋生了一些能量。很踏實，且不再惶恐。   每當感覺眼皮疲憊地支撐不住就要鬆垮下來，或是紙上文字仿如蚊蟻扭動令人浮躁，便端起茶杯啜飲一口，似乎這樣就可以獲得某種撫慰，能夠心無旁騖地繼續埋首。   習慣了念書至一段落之餘以啜飲紅茶品嘗枸杞香氣作為休息，後來幾次大考前夕必定提醒母親晚點要準備枸杞紅茶，以伴我渡過晚間伏首案牘的一小段時光。   也許是心理作用，喝了母親泡的枸杞紅茶後總更能安定心神，彷彿什麼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就這樣在溫暖的茶湯及母親愛意伴隨下，迎戰一次又一次的測驗，渡過中學生活。而後順利考上第一志願，離開家鄉過起外宿生活。高中課業與國中的小山丘相比顯然是座更難攀越的高山，那時方才知曉國中的課業與高中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每天跟科目數量不相上下的小考是常態，寫不完的試卷如雪花紛飛鋪天蓋地而來。每晚坐在租屋處的書桌前熬夜苦讀，以往的考前焦慮盡被痲痹於密密麻麻文字數字之間。追不完的學習進度讓上床就寢時間一再延後。然而不論讀到多晚，都不再有眼痠口燥之際適時出現在桌邊的那一小杯枸杞紅茶。   而後在繼續升學及出社會工作的路途上越行離家越遠，無論即將面臨的考驗是多麼令人惶恐，那一杯久旱甘霖似的枸杞紅茶竟是再也不曾喝到了。即使自己買回材料試圖泡上一杯，也無法重現那種讓人沉下心的暖甜滋味。

醒來發現踢被 旭日送來暖意 遠方嚴峻的雪山已冒出汗水 擺了幾個月冷酷撲克 臉部肌肉終於顫動 釋出些許善意 走！ 去山澗欣賞流水激昂的交響樂曲 不打緊 蛇 還在冬眠 一早窗簷飛來一隻攀雀 打完招呼就又飛走 牠一面飛啊　一面歌唱 好似在提醒我 也在催促我 走！ 去林裡聆聽眾鳥合唱《一朵小花》 不打緊 蛇 仍在冬眠 突然湧入大量人潮的公園裡 已不見羽絨外套蹤影 每個人都展露歡顏 好似一朵朵燦爛盛開的花兒 內心疑惑：今天之前 他們是否也去冬眠？ 他們個個比我先到 哎 呀呀呀！春天啊 春天！ 怎不叫那雀兒早點來到我窗前 啄敲我的玻璃窗？ 該是我呀！該是我 第一個歡迎的大駕 光臨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無論有多大的麻煩，他都必須坦然面對；只因為她是他的女兒，他是她的父親。尤其是女兒想不開跑回娘家自盡，他豈能逃避該負的責任。但繼而一想，女兒已長大嫁人，非僅為人妻，也為人母，不管她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女婿都有義務擔負照顧之責，更何況當年女兒嫁過去時，不是好好的麼？甚至也替人丁單薄的王家生了兒子，讓他們後繼有人。今天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故，所有的責任理應由他來承擔才對，因此，他必須儘快地通知他來處理。   或許，概略地知道金花底細的村人都知道，這間柴房就是當年她被駐軍強暴的所在。如今選擇在這裡懸樑自盡，難道是向這間破落的古厝抗議？如果不是它的存在，她也不會因此而失身。即使嫁人後他的丈夫並不在意她的過去，但貞操則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她始終對自己的過去耿耿於懷，無法忘卻被強暴後的失身之痛。甚而那道陰影迄今仍然在她的腦海裡盤旋，讓她久久不能自持而想不開，才會有今天這種不幸的事故發生。   她的死，無非只是這個時代的悲劇，因為當年事發時，她除了心生恐懼，又惟恐讓村人恥笑，所以才沒有告訴家人及報案，以致不能揪出陷害她的暴徒，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而當暴徒仍然逍遙法外的今天，她竟選擇以自盡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免讓人感到惋惜。隨著她生命的結束，這件事終將成為無頭公案，她在九泉下勢必不能瞑目；而加害她的那個暴徒，是否會得到報應呢？誰也不得而知。（六十九）

  孔子是在告誡我們不要有瞧不起朋友的心裡，不要有瞧不起朋友的態度，每一個人都有我們可以向他學習的長處，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優點，我們不可以有輕視朋友的心理。做這樣的解釋，整段話不就是很清楚很合理了嗎？問題不就是不存在了嗎？矛盾不就是不見了嗎？真意不就是明白了嗎？你說他們該打不該打？應不應該好好的打？   你說你憑甚麼這麼解釋？你又有甚麼根據來這樣的解釋？   好、很好、你問得很好，我在這裡慢慢的說給你聽好。   論語述而：「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這句話你很熟吧？你怎麼沒有想起來呢？這沒有關係的，想不起這句話的人可多了，你一點都不寂寞。   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三人」這是孔子的修飾語言，孔子實際上是要說：「每一個人都有我們可以向他學習的地方，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我們的老師。」只要你用心的去發掘的話，你一定會有所收穫。我們再來看。   論語里仁：「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這一句話有點陌生，別怕！我讓別人來解釋給你聽。尹氏曰：「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則善惡皆我之師，進善其有窮乎？」   你們看這正反都是我們的老師，善惡都足以給我們借鑑。因此三人行必有我師，兩人行也必有我師，一人行也是我師；沒有人不是我師，沒有人不可以不做我的老師，更何況是交朋友呢？甚麼樣的人都可以是我們的朋友，甚麼樣的朋友都可以交；沒有不可以交的朋友，只有交不上的朋友。   再來的一個問題則是我自己問的問題。你的兒時玩伴、學校的同學這一些故友舊交，在你發達或顯貴的時候，你還要不要再跟他們來往呢？難道說你會因為他們如今都不如你了，你就不再與這些朋友交往了嗎？如果你真的是這麼的勢利眼的話，我想孔老夫子肯定會罵你是鮮仁寡義之人，所以孔子是絕對不會教我們幹這一種事情。魯迅就認為孔子是勢利眼，那是他從「不要結交不如自己的朋友」這一種解釋而發出的不平之聲。   「無友不如已者」解釋成：「沒有不如我自己的朋友」在這裡面還隱藏著一層很重要的意思，孔老夫子不是很講究謙遜的嗎？他在這裡就是要告訴我們不要以為你凡事都比別人強，要懂得謙遜，每一個人都有你不如或者是強過你的地方。講到這裡「無友不如已者」的真正涵意你現在應該是很清楚很明白了吧？孔子他才不可能會說：「不要結交不如自己的朋友」這樣的話。   為了要弄清楚這一句話，我翻找了很多本書，他們不是胡塗蛋的亂扯的話，就是表演閃躲的功夫來避開這一句話。南懷瑾的腦袋到是還很清醒，他講的意思跟我理解的差不多，他也說他的根據也是在論語裡面，但是我在他的書裡沒有找到他的論述。不知是不是他的弟子把它給記漏或排版錯了，他們寫的書怎麼就在這個關鍵處出問題呢？我因為找不到一個滿意的解釋，所以我就只好自己來解釋給我自己聽。或許我再好好的找也是會找到的，但那也得要等我有空才行。李澤厚也採取這樣的一種解釋，只不過他並沒有去論述些甚麼。他只是說：「『無友不如己者』，做自己應看到朋友的長處解。」他跟南懷瑾都不認同「不要結交不如自己的朋友」這樣的一種解釋。   「友」字我們如果非得要把它當做動詞來用的話，這也並非是不可以的一件事。   我們先來看看「無友不如己者」這一句話，這一句惹起千年爭議的話，這一句話有意思在它在論語裡出現了兩次，這是很特異和稀罕的，我們來看它的原話。   論語學而：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論語子罕：子曰：「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這兩句話，想必是孔子的弟子們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合裡聽聞到孔子所說而記錄下來的話語。   我認為孔子的弟子們在整理記錄孔子的言語時，他們在這個地方顯然是選擇刻意的不要留白。   我們可以想像得到當年那些弟子們的那一場場激烈的爭論，最終他們決議並行記錄。這裡面當然是有故事要講啦，可笑的是這兩千多年來中國的讀書人不但是眼睛瞎了，連心也都盲啦。     這裡面的故事我們留到最後再來講，我們先回到「友」字當動詞來用的話應該要怎麼樣來用。   我們先把「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單獨獨立出來看，白話文我就試解做是：「做人處事最重要的就是要講忠厚誠信原則，不要結交那些不講究忠厚誠信原則的人。有了過錯就要勇於改正。」  近來深覺今人古人之書信著全無是處。（下）

　　店門口的那台老針車，噠噠噠的踩過了半世紀。金枝嬸戴著老花眼鏡，腳踩踏板、穿針引線，而她那一頭烏絲，仍恍如五十年前，同樣馨芬蓬鬆，同樣澤亮柔軟。 　　民國三十二年出生的金枝嬸，已逾七旬，憶起早年，「以前真的艱苦，都快沒得吃了，還要等一隻雞生雞蛋……，怎麼可能等雞生雞蛋才去換錢？」父親早逝，小學畢業後為了家計未能繼續升學，上山、百貨、相館甚麼都做，掙得一個月工資三百塊錢，金枝嬸說，「三百塊很大呢！買一包大米九十公斤，錢還有剩。」 　　二十四歲那年，金枝嬸嫁給了天溫伯，彼時的天溫伯尚在郵局任職。隔年，金枝嬸就在山外車站旁開起了冰果室；一開始，賣剉冰、四菓冰，然後搓湯圓煮湯圓，甜的、鹹的、酒釀的，甚至修改衣物、販售百貨與兼賣熱食，像是蚵嗲、麵線、雞腿飯、雞排飯、炒麵、炒泡麵、炒飯……。在十萬大軍駐金的年代，小店裡可是樓上樓下日日客滿，生意興盛到一度讓針車活給歇了九年之久。   要帶小孩，要做生意，要修改與車繡衣物，小店的生活自是日日塞填得豐盈而充實，但也十足疲累的。有次，隔壁鄰居在夜半中了顆砲宣彈，但金枝嬸是直待隔日醒來，才知曉發生這麼大件事，那時啊，就連偌大的砲擊轟隆，也未能驚醒小店人家的沉沉眠夢。 　　「我從二十四歲開始車，車到現在，足足五十年。」從草綠服轉換到迷彩服，現已進階到數位迷彩的年代，「以前繡個三角三塊錢，臂章三十塊錢，一直到現在都沒漲價。」「裡面有個小三角的是小金門，打叉叉的是後指部，空三角是金防部，旁邊那個是金西，這個是南雄……。」倚著牆，踩踏針車的金枝嬸，以數十年如一日的實惠價格，見證了島嶼駐軍一波波的來去與消長。 　　「現在比較快活了，放給女兒做，我和先生幫忙端、幫忙洗。」幾年前，小店由大女兒陳素娥接手，「一定要踏步往前走。」小店的女兒展現堅強與韌性，不斷調整與創新，以巧思創意發想執行，製作出諸如：八二三砲彈潛艇堡、藍帶起司雞排、金門高粱酒奶茶、小紫蘇養生系列等多樣美食，讓小店翻轉新生。 　　原名「新國際」的冰菓室，後改為「國昌」餐飲店，直至如今的「三言兩語」鮮茶咖啡美食館，牆上一張醒目的紅色三角地雷牌，以及難以計數的電繡臂章、名條、三角……，廚房裡，吧台上，沒停手的蒸騰與忙碌，小店的忙活數十年如一日。「人生就是這樣，一陣一陣；一日一日過一日，一直到今日。」金枝嬸笑著，有一些從容，有一些練達，而這大半輩子啊，既緩又快地走來，這，又怎麼能是三言兩語可說得清的？

 　有天不小心轉到一部戲劇，雖然沒看過，看某個橋段吸引了我，便看了下去。一個女生拿出簿子記下剛照過面的男生朋友的優缺點與評分，然後跟隔壁的同事說，她學習她與另一位朋友，也開始記錄自己的交友筆記本，方便挑對擇偶對象。  　看完那個橋段，覺得噗哧一笑，好像在街上或電梯裡，就曾耳聞這種評分，偶爾還會說些赤裸裸的真相，讓人聽了真不好意思，到達後趕緊轉身離開電梯。  　不知道是國中還高中，男生間就流行自己對異性的評分標準，不過通常是記在心裡，大家一致通過的，那必是校花級的女生，而意見分歧的，大概也是青菜蘿蔔各有所好，至於沒有人肯背書的，大概是長得很抱歉，或是愛國的人物。只是女大十八變，同學會時又會再度洗牌，大家都變得成熟漂亮，談吐也自然。  　而女生間自然也有交友筆記本，是記在心裡，也記在自己的小筆記，自然也有那些一致通過的校草級人物，還有每個人各自不同的愛好，還有乏人問津的一些怪咖。只是多年後的同學會，怪咖也會變帥哥，原本的帥哥也不一定繼續保持帥氣，那本筆記本只能留在當下，過幾年，又要重新更換一本，記錄當下情況。  　應該說現代人比較直接，對於許多事物的表達也較為清楚，直接討論或說的機會比較多。過去的人多半含蓄，許多心中的話要考慮許久才會說出，可能寫在日記或筆記本上，比如那天邂逅了某個帥哥或美女，用什麼樣的敘述方式記錄下來。當然自己也有一套評分標準，那也根源於自己愛好，有些人先看外表，再看內涵，有些人先找出內涵，再找外表的優點，但人並非十全十美，況且日久見人心，還是要相處過後，才能真正了解對方的個性，而非只是表面的認識而已。  　當然，那本交友筆記本就成了過往的紀念，或是對於交友的點點滴滴，如何看待一個人，或是用什麼標準來衡量。只是時間不停的走，人的心也會隨著時空環境不同而改變，那些標準也會轉變或更新，但那本屬於自己的交友筆記本，一直存在自己的心中，或是實體筆記，就那樣衡量著自己交友的標準，一直存在。

  勇氣是力量，讓我們孕育反敗為勝的機會；勇氣是智慧，讓我們找出戰勝挫折的要訣；勇氣是希望，讓我們保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離開軍旅已十餘年，最近整理相片，找到幾張在特戰學校受訓時的照片。驀然間，腦海中清晰地浮現當年訓練的畫面，特戰學校訓練主要的課程包括：野外求生、登山攀岩、敵後突擊……等，每一個科目都從難、從嚴設計，頗具挑戰性。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膽識訓練課程，全副武裝攀爬至五層樓高的平台，此高度即一般所稱的人類懼高點，緊接著手握滾輪以單線鐵索往下滑，滑行時必須喊「突擊兵，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喊完時，雙手必須鬆開跳到水裡，然後游泳上岸。這項訓練必須膽大心細，時間必須掌握得非常精確，稍有不慎很可能造成意外。那段日子，生活步調緊張而充實，每位袍澤胸中翻騰的是萬丈豪情；連唱軍歌的精神答數：「高山低頭、河水讓路」也是十足的雄壯、威武！   記得開訓時，隊長精神講話，他說：「勇氣是我們特戰幹部最重要的心靈裝備。」因為特戰人員的任務特別危險與艱鉅，每一位幹部不但要面對各種挑戰，而且要沉著、冷靜帶領團隊完成任務。如果沒有勇氣，再好的體能戰技和武器裝備都無用武之地，有勇氣才能克服艱險，掌握勝利契機。隊長曾戍守前線，他特別舉古寧頭戰役為例；當時，因為部隊很多新兵，聽到衝鋒號都不敢向前，李光前團長集合數十位幹部率先衝鋒，「跟我來！」身先士卒、視死如歸的勇氣激起全體官兵士氣，終於寫下輝煌的戰史。   勇氣是軍人最基本的精神。「攻擊、攻擊、再攻擊」的勇氣是戰場勝敗的關鍵，如果缺乏勇氣，那會有克敵制勝的鬥志？勇氣必須從平時的教育訓練中培養；戰時才能充分發揮主動與攻勢精神，掌握優勢。     真正的勇不是暴虎馮河，而是智慧與大無畏的表現。蘇東坡於留侯論言：「……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勇」是力量的泉源，缺乏勇氣則不論目標難易如何，均無法達成。拿破崙言：「沒有膽量，決不會成為偉大的將帥。」麥克阿瑟曾言：「在所有軍人的特質之中，最令人推崇的就是勇氣」。勇氣是致勝的要訣，不但能激發潛能，而且具有感染作用，領導者有勇有謀，自然能帶動部屬，團結士氣，創造戰果。   堅忍與勇敢是軍人亙古不變的守則。歲月流轉，一張張泛黃的照片，連結著許多令人難以忘懷的記憶，也帶來諸多感觸……；的確，淬鍊勇氣的歲月，格外教人懷念！

  即使有人聽到秋美嫂的叫聲出來看個究竟，但均是些老弱婦孺，因為大部分年輕力壯的男人都還在田裡工作。當有人上吊的消息快速地傳開後，不一會，人也愈聚愈多，而且議論紛紛，到底是誰在柴房裡上吊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營救，或進去看一個究竟，最後不得不通知村指導員前來。   村指導員軍旅出身，走遍大江南北，經過無數次大小戰役，因此也練就渾身的膽量。人命關天啊！他二話不說趕緊衝進去一看，上吊者是一個女性，舌頭已外吐，瞳孔也沒有反射，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看樣子死亡已有一段時間了。他火速地解開繫在她脖子上的繩索，把屍體抱下讓她平躺在地上，再仔細一看，她不就是秋美嫂那個精神有異狀的女兒嗎？   「秋美嫂，妳快來，是妳的女兒金花啊！」指導員高聲地呼喊著。   秋美嫂不疑有他，趕緊跑過去，躺在地上那具頭髮散亂，舌頭外吐，雙眼睜得大大的恐怖屍體，竟然真是自己的女兒。她俯下身，一聲悽愴的「心肝我囝喂！」的號啕哭聲，驚動了所有圍觀的村人。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莫不為這個悲傷悽慘的場面流下一滴同情淚。   不一會她的父親也從山上趕回來，目睹女兒的死狀，即使沒有像秋美嫂號啕大哭，但內心的悲傷全寫在他多皺的臉上。可是卻也讓他感到不解，儘管金花因受到某種刺激想早日求取解脫，但似乎也應該在夫家才不會引起爭議。而今天她卻選擇在娘家懸樑自盡，如此，勢必會為他帶來一些困擾。（六十八）

  我在春寒料峭的深夜，此時約在10度以下的低溫，越發感到自己的孤獨與寂寞。 室外的夜是寂靜的，偶而遠處吠聲低鳴，我面對冰冷的牆壁，心緒卻牽引我去思念一個人，一個遠在天邊，近在咫尺的人。   我們沒有美麗的海誓山盟，只有相知相惜。一份真摯的感情，就如同民國初年的徐志摩與胡適之兩個人各自的愛情故事。   徐志摩有三個女子跟他相逢，第一個是張幼儀，第二個是林徽音，第三個是陸小曼。   第一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份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而林徽音卻是他的紅顏知己，更是神仙眷侶。最懂徐志摩的藝術、天分卻任情而為的是陸小曼，她是真正愛徐志摩的。回顧徐志摩一生，正如自己說的: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最終卻也是沒有帶走任何雲彩，可他這一生感情生活，卻是精彩的，璀璨的，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而胡適之跳脫不了傳統的羈絆，一生陷入感情的痛苦，為了保有和諧的婚姻生活，忍受了重重的感情上的寂寞。他的人生不完美，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兩人都痛苦。   徐、胡二人的一生，都生活在相愛者不能廝守，不相愛者卻把你給糾糾纏纏的痛苦，其中胡適之尤甚，而徐志摩最初保有原配，卻能不顧世俗的牽絆，勇敢地愛其所愛，雖短暫卻雋永。最終與元配辦妥離婚手續，並享受了美麗的愛情饗宴，豐富了一生的感情生活。人生苦短，真愛難尋，若有緣份，豈能錯過。   夜更深了，金門的夜沉靜到似乎時間被凝固了，地球也靜止了。而我依然沒有睡意，想到有成就的兩個名人，在感情路上依舊坎坷，何況凡人？在內心深處的思念愁緒正不斷地侵蝕我的心，何以自古以來多情總是遺恨多？不然，梁祝(梁山泊與祝英台)、雙玉(賈寶玉與林黛玉)等等的美麗愛情故事，何以扣人心弦百千年而不墜？   在詩人當中，最感人的就是在宋朝的陸游與唐琬的故事。陸游是一位大詩人，身處在一個國家多舛且危難的時代。當時，二位皇帝(徽、欽)都被金兵擄到北方，國家將滅，很多的有識之士都想為這個苦難的國家盡一份心力，其中最偉大的就是岳飛。岳飛寫了〈滿江紅〉，他希望可以飢餐渴飲匈奴血，踏破賀蘭山闕，並希望洗雪靖康之恥，可最後卻被宰相秦檜害死。那時南宋有兩大詩人，他們也是英雄，一個是辛棄疾，他想匡復中原，一生都在為國，想要恢復江山，是大詞人與詩人；還有一個就是陸游。     陸游娶了他的表妹唐琬，兩人感情極好，當時正值秦檜亂政之際，陸游憂國憂民，一心一意想要致力於革命的工作，但陸母卻希望走上仕途之路。最終陸母遷怒於唐琬，於是千方百計拆散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其岳父又護女心切，最終並造成兩家從此離異。當陸游趕回來時，已人去樓空，不見愛妻了。他非常難過並寫了一封信跟她約定三年之後肯定回來接她，此時唐琬萬分灰心，又擔心陸游為了她受其母親的責難，失望之餘，只好再嫁趙士程了。   後來在沈園偶遇趙唐夫婦，雙方無語，此時唐琬用黃滕杯子端了一杯酒，陸游看到她的手依然是那麼美，所以就寫了「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此闕詞在訴說著因為父母的反對，造成相愛的人無法長相廝守。如今雖然山盟海誓還在，可妳已嫁作人婦了，徒留寂寞心碎的我。唐琬是一個才女，後來再遊沈園時，發現牆上陸游題的詩，心痛不已，就在旁邊以不具名的題上:「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殘，淚痕乾，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字字痛入心扉，句句是說不完的無奈與悲悽。   之後，陸游又去了沈園，看到了妻子寫的這一闕詞，當然內心更加痛苦，又寫下了:「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現在有一個成語「驚鴻一瞥」就是來自這裡。一對相愛的人，竟然無法再聚合，怎不令人唏噓啊！景色依舊，人事全非。   在唐琬死後四十年，陸游再遊沈園又寫了最後一篇作品:「夢斷香銷四十載，沈園留老不吹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睹物思人，四十年過去了，陸游依然淚流，人世間的愛情，莫過於這位大詩人陸游的感情。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現實社會，哪裡還可以找得到陸游這份真摯的感情呢？！   此時東方泛白，遠處雞鳴此起彼落，我的心悵然若有所失，要愛一個人真的是如此艱難嗎？現在的人世間真的沒有雋永的愛情嗎？沒了真摯的感情，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呢？一個無情的軀體能演繹出怎樣的人生啊！

  醉裡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眷全無是處。（宋．辛棄疾）   子曰：「無友不如己者」   沒有人沒有朋友，也沒有人可以沒有朋友。 就連那個自稱孤家寡人的皇帝老兒，也得要有幾個太監朋友。我可沒有要貶低太監的意思哦，我想說的是一切都可以專斷獨行的皇帝老子，他也同我們一樣的需要朋友。我們撇開皇帝跟太監君屬身分的關係不談，皇帝跟太監其實就是另外一種關係上的朋友。而太監也有講朋友間的義氣的太監，像是高力士就算得上是跟唐明皇講義氣的朋友，而明成祖和鄭和則是一場朋友的經典之交。中國歷史上之所以會發生那麼多的宦官干政，那也是因為皇帝認為那些在他身邊的人是他可以信得過的朋友。   朋友遍天下，知交有幾人？   人生得一知己則死亦無憾矣！   感情深厚的朋友可不一定就是知己的朋友，而知心的朋友相交也許淡泊如水。朋友不一定得要多，多交交朋友也不是甚麼壞事。相互間交往得深的朋友也許會很多，但是要擁有能夠稱得上知己的朋友的朋友，那就是很稀罕和難能可貴的一件事了。我們絕大多數人這一生之中都不太可能交得到、遇得上可以稱之為知己的朋友，所以古人才會這般的感嘆知音的難覓，而知音的朋友你只可遇而不可求。很弔詭的一件事情是往往我們的敵人卻反而是最能夠了解我們的人，這就是所謂的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惺惺相惜而英雄相敬。   我們從歷史的長河中去尋找，我首先看到的就是管仲，管仲他很幸運的擁有一個知己的朋友。管仲他還更幸運的是又遇上了一個能知遇他的明主，管仲因此而成就了齊桓公一代的霸業。對管仲來說鮑叔牙和齊桓公他們兩個人都是他的知己，這兩個人也都是他的「朋友」。後世則有諸葛亮為報答劉備的知遇之恩，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千金易得，知音難覓。俞伯牙因為能聽得懂他琴音的鍾子期已經死了，所以他傷心失落得破琴斷弦，終身不再彈琴。俞伯牙是在還給能知他音、解他意的鍾子期一個感念之情。   朋友之間的交往，你還得要講一講情義，我講的這種義氣，比較類似梁山好漢講的那一種義氣，如豫讓、聶政之流。荊軻在高漸離筑音的敲擊聲中，高歌踏步而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歌應當即是燕趙慷慨悲歌。這些人他們都是為了要還一個「知己」之情，他們也十分的清楚明白他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但是它們干於被利用，雖萬死而不辭，就只是為成全、成就一個人與人之間交往的一個義字。從他們的立場上來看的話就是說：「承蒙你盛情所看重，你既然都這麼的看得起我，我也就不能讓你失望而瞧不起我。」這是死士之志，其悲壯慘烈也非常人之可及，故而史馬遷特為之列傳以誌之。   朋友有各種各樣的朋友，有損友亦有益友，有朋友亦有酒肉朋友。交到一個有辦法、有能力的朋友，很可能你這一生就可以少奮鬥，但是錯交了一個朋友，你會因而惹來殺身之禍，就像方孝儒的朋友的那一黨朋友，他們都全都被誅滅殆盡。所以我們交朋友時眼睛可是得要張大一點才好，但是你可不能因此而怕了而不敢交朋友，交朋友可是很重要的一個課題，也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篇樂章。   論語裏開頭的第一段話，就談到了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論語裡面還多次的提到有關朋友的話題，由此我們可以得知孔子是很重視和關切朋友間的這一種交往和關係的。而孔門三千弟子之中，要論到最可交、最想交、最值得交的朋友的話，則除了子路之外便不可再做第二人想也。   論語學而：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孔子在這裡說的是我們做人、為學、處事、交友所應該要有的態度。我們應該要持有或具備甚麼樣的一種態度，就是孔子講這一段話所要關切的重心。   可是孔老夫子所說的這一段話，完全的被他的徒子徒孫們活活的給謀殺分吃掉了！問題的關鍵是出在對「無友不如己者」這一句話的解釋上面。他們把這句話解釋成：「不要結交不如自己的朋友」這個玩笑可開大了！不如自己的朋友是怎麼樣的一種朋友？那一種朋友是不如我們自己的朋友？是那一點不如我們了呢？又要有那一點不如才是不值得我們交朋友的朋友？   如果不先交朋友？我們又怎麼知道朋友是甚麼樣的一種朋友，如果交了朋友以後，那麼朋友已經變成是我們的朋友，那就沒有不要交朋友的問題存在，只剩下要不要斷交的選擇而已。要是照這樣的解釋來追問的話，肯定是沒完沒了的啦！如果每一個人都不交不如我們自己的朋友，那麼也就是每一個人都沒有朋友可以交！每一個人都交不到朋友！這種解釋肯定是行不通的嘛。這在邏輯上存在著這麼重大的矛盾，孔老夫子是這麼謹慎小心的一個人，他會犯這一種明顯的錯誤嗎？要是他真的是認為是這樣的一種意思的話，那我們就非得要打他的屁股不可了。   說到打屁股，我們就先從朱熹開始打起屁股，然後再一個一個的輪流打中國的其他的所有的讀書人的屁股，學問越是大的越是要打得多、打得重。要是要不狠狠的打這些讀書人的一通屁股的話，那麼他們的腦袋是不會清醒過來的，他們把書全都讀到劉姥姥家的茅坑裡去了。他們就只是學會整天搖頭晃腦的子曰、孟曰的念咒語一般的胡說瞎念一氣。你說他們這樣是不是該打，是不是該痛痛的打他們一頓？   難怪那些洋人會管咱們叫做「孔教」「儒教」不可了，這也是咱們活該！我們捧著這四書五經就活像是凡蒂岡捧著聖經的那些修士。我們捧著四書五經，就只知道一昧盲目的跟從，從來都不敢反思置疑。如果我們連文章句讀都弄不清楚了，我們還能奢談些甚麼知曉微言大義，進而經國濟世平天下。   「無友不如己者」這一句話是很簡單很合理就可以理解認知得到的一句話啊！我就搞不懂中國的這些讀書人都是怎麼了啦？這一句話應該要譯作：「沒有不如我自己的朋友」這裡的「友」字不能當作動詞來用。（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隻大型犬的身軀頂著小型犬約克夏的頭顱，不知道是我少見多怪還是……，雖然外型看起來頗不大搭調，但是溫馴善良的模樣仍然值得疼愛。   下午三時半左右，我在社區的簡易型運動器材區踏腳健身，突然，披著一身棕灰色半長毛髮腹部有白毛的阿棕，一路沿著棒球場的馬路跛行而來。起初，我以為飼主會隨行於後，後來，見牠躺在斜坡處計程車旁休息良久，沒有人靠近，只有前來溜滑梯的小朋友經過牠的身邊會對著牠興奮地直嚷：「一隻大狗耶！」我踩踏完向前觀察，牠一發現有人關注，就勉力起身準備離開，跛著的腳看來疼痛不已，是左前足受傷了，難怪會待在原地許久。   當我回家淘米準備煮飯時，阿棕停留的方向傳來一陣悲戚的狗哀鳴，我忍不住探頭張望，發現牠停駐在兩輛路邊停車間哀號，或許是遭遇車禍受傷的疼痛？或許是迷路回不了家的心傷？或許是兩者兼而有之？或許是被人遺棄在全然陌生的環境？見我靠近，沿著道路往社區住宅的方向一跛一跛疾行，把我當作惡意人士落荒而逃。   晚餐後，我又聽到後邊空地阿棕吠叫夾雜悲鳴的無助聲音，心想，阿棕已經歷整整一下午的驚嚇，此時一定早已飢腸轆轆了。趕緊把晚餐的剩菜飯拿去放在地上，可憐的阿棕早已顧不得彼此的生疏，很快的三兩口吃個精光。見牠狼吞虎嚥，又回家倒了一碗貓糧過來，也是吃得又急又快，趕忙提來一桶水讓牠解渴，也毫不客氣稀哩嘩啦喝將起來，見牠意猶未盡，索性把剩下的蔬菜味增湯拌了一碗飯又送去，阿棕這才滿足地就地休息。   隔天清晨溜家貓的時候，發現阿棕竟還臥在原地，不再哀號了；傷足經過一夜的休養生息，看起來好多了。六點多，將備好的貓糧與飯菜前往餵食時，卻不見牠的蹤影，只好穿越整個社區的巷弄，繞了半圈，終於在另一端發現牠的身影，這回會挑食了，只見牠先把碗裡的花菜挑出來再進食。「一回生兩回熟」這次一路主動尾隨我前行，我試著把牠帶回昨天相遇之處，企圖還原牠走失的印象，讓牠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可惜無功而返，待了二十來分，牠又隨我回到昨夜空地。   午餐時刻我又到空地送食，沒料到那裡杳無犬影，我沿著早上的路徑繞了一圈，沒找著，把尋找的範圍加大，靜心傾聽附近的狗吠聲，回應我的仍然只有午後的寂靜。   與阿棕雖然只有短短的驚鴻一瞥，至今仍掛懷著，總希望牠能安然回到飼主的懷抱，持續牠快樂無憂的生活！

  福生哥一時無言以對，也因為自己的疏忽讓老婆走失，而愧對他們。幸好兩老已知道自己女兒的精神狀況，只是焦慮地擔心她的安危而已，對女婿並沒有嚴加責備。況且，之前快快地把她嫁出去，的確也存在著一點私心，無非是想把照顧女兒的重責，交由女婿來承擔。原以為婚後她會恢復正常，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想不到生下孩子後病情竟更加嚴重，這似乎也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即使這座島嶼不大，可是一旦有人走失，卻也不知該從什麼地方找起。如果是軍人，可藉由軍方發佈雷霆演習，動員全島兵力，以地毯式來搜索。屆時無論是生是死，或游到對岸投共，經過幾個小時後即可揭曉，並火速地向上級呈報。而一般平民百姓似乎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縱使向村公所報案，了不起派幾個民防隊員幫忙尋找，其他必須由村人或家屬自行協尋，一切只得聽天由命。可是金花既不在家，也沒有回娘家，又四處尋找不著，到底跑到哪裡去呢？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不免叫人掛心。   福生哥失望地走後，岳家兩老雖然擔心女兒的安危，但田裡的農事及家裡的瑣事仍然要做，並沒有閒工夫跟著女婿四處去找尋。況且女兒已嫁出去，早已是別人家的人了，不管是否找到，女婿都應當給他們一個交代。即便內心有萬般的焦急，卻也只好在家等候消息。縱然急死，也於事無補。   傍晚，金花的母親飯煮了一半，始發覺柴火即將燒盡，於是她起身走到屋後的柴房，雖然房內有點昏暗，但她還是俯下身，熟練地提起一捆綁好的雜草。可是當她站起想轉身時，驟然間，看到靠內角的樑柱上有一個龐大的不明物體懸在上面，這是之前未曾有過的現象。於是她睜大眼睛聚精會神地一看，簡直讓她嚇出一身冷汗，「天哪，有人上吊！」她趕緊放下手提的那捆雜草，轉身就拚命地往外跑，上氣不接下氣高聲地喊著：「救人喔！有人上吊啦！救人喔！有人在柴房裡面上吊啦！」 （六十七）

  農曆春節前後，在陸續收到的賀卡與祝福中，十之三四的學生，不約而同地提到了班級遊學──金門之旅，他們的歡笑與感動在字裡行間跳躍，不斷的敲擊著我的腦袋，原本烙刻腦海的美好片段如騰起的拼圖，一片又一片的拼湊著當時的旅途風景。   多年前從金門請調台北，在一所中型都會學校落腳，開啟我另一個教學新頁。在這所不算大的學校中，不知怎的，學生對於我來自金門一事似乎相當感興趣，時不時就要我「說故事」。以前在金門教學時，時常講述家鄉歷史與文化，是因為自己肩負著傳承的使命，無時無刻想把文化種子深植孩子心中；現在在台灣教書，偶爾在課堂中和學生說說家鄉事，就算他們聽得津津有味，也不過只是個文化刺激的閒聊罷了。沒想到這無心插柳的舉動引來學生及家長的廣大迴響，激起他們對金門的興趣，因此這個班級開始凝聚起想要一揭金門面紗的共識。這趟三天兩夜的金門遊學從醞釀、發想、組織、籌備到成行，正好歷經一年的時間，全團五十多人終於在暑假來臨前夕出發了。   由於搭乘早班班機，大家都得起個大早，但孩子們的臉上毫無倦容，只是興奮的聊個不停，因為這次我們要坐飛機去旅行，這對某些孩子來說，可是「第一次」的新鮮事呢！而我，內心更是澎湃不已，對我來說，這也是我第一次擔任識途老馬，帶一群人到家鄉來進行深度慢遊，為此，還特別商請以前教過的學生阿兔兔及在地的冠鵬旅行社幫忙，針對我們的需求規劃行程，希望能把浯島最真善美的面貌呈現給眾人。   飛機降落尚義機場後，我們首先參觀乳山遊客中心，再驅車前往東半島，、歷史民俗博物館、榕園及八二三戰史館。戰史館的牆面掛著一幀幀硬梆梆的歷史照片，照片不語，導遊為其代言，重建一個個英勇驚險、為國犧牲的故事，「啊！這個聽老師講過」、「喔！這個故事我知道」，學生們熱切的回應，讓我不禁透出一絲「平時沒有白教你們」的驕傲感。   既然來到前線尋找戰地遺跡，當然少不了阿兵哥的最愛──炒泡麵。或許泡麵乍聽之下，讓人覺得難登大雅之堂，但我們是來體驗生活的，自然得嚐嚐在地居民的特色料理。我們抵達金門的第一餐就選擇位於安民村裡的鴻美餐廳，一人一份炒泡麵、一塊雞排，外加一碗貢丸湯，雖然簡便，卻讓人吃得齒頰留香，十分滿足。這一餐大概是很合學生的口味，學生紛紛投以羨慕眼神，戲稱「金門的阿兵哥吃得這麼好喔！」   吃完戰鬥泡麵餐，我們來到離中國最近的馬山觀測所，透過高倍望眼鏡，與對岸同胞來個「近距離眼神接觸」；獅山砲陣地的砲操演練，重現班級共賞電影「八二三砲戰」的橋段，親眼所見更顯震撼；走訪民俗文化村，十八間古厝整齊座落，紅牆白石，氣勢宏偉壯闊，燕尾馬背，昂首指向天際，置身隘門巷弄，彷彿時光倒流，回到從前，引發思古幽情。   斜陽西照，正適合漫步後浦小鎮，在慢活中感受閩南古風與市井風情。在熙來攘往的巴剎及貞節牌坊下，各種道地小吃在此匯集，民生物品應有盡有，逛市集是最能融入在地生活的旅遊方式。大家邊走邊買，邊買邊吃，欲罷不能，已顧不得晚餐是否還吃得下。其中，香酥爽脆、鮮甜不膩的爆漿蚵嗲最讓家長無招架之力，連平日對蚵敬謝不敏的家長都一口氣吃了兩個，直到今日還對這道海味念念不忘呢！   在牛家莊用過豐富晚膳後，我們夜宿於戰鬥村──瓊林。這兩晚，我們幾乎把瓊林村的民宿都包下來了。住在紅簷燕尾的瓦房裡，對孩子們來說極其特別，孩子們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爬上爬下，來回穿梭，忙得不亦樂乎。但沒多久他們便苦著一張臉來找我，表示「如何串門子」成了他們的困擾？殊不知，金門自然村的門牌號碼可不是像台北那樣井然有序的編排著。看著興沖沖出門訪友卻鎩羽而歸的人一臉挫敗，我只好挨家挨戶的接出孩子，帶他們夜探瓊林村。眾人利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在寧靜的夜裡尋訪牆面上的風獅爺石敢當、宗祠後的微笑風獅爺，再越過溪沙找尋玉樹臨風的村口風獅爺。此時笨斗居民宿主人循聲趕來，和孩子們互動講古，進行有獎徵答，你一言，我一語，慢慢的，和在一旁乘涼的村民熱絡起來，大人小孩一起在明月清風中閒話家常。這晚，大家睡得連夢都香甜！   第二天天色微亮，已有幾位早起的家長相約漫步細品清晨的美好。閩南古厝在晨曦照映下，溫柔和婉，聚落空氣澄明，整潔有序，悠閒自適，讓來自步調繁忙的都會家長對金門這般悠活環境讚不絕口，欣羨不已，誇說能居住於此是有福之人。聽到連番的讚美語，我在不知不覺中得意的挺起胸膛，嘴角上揚，下巴差點翹得比燕尾還高呢！   享用民宿主人準備的廣東粥與油條套餐後，我們來到有「鬼斧神工」之稱的擎天廳與金門第一高山──太武山。就在車子由圓環轉進太武山麓時，車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聽聞太武山高度僅有253公尺，仗著自己年輕力盛，紛紛表示攻頂是小菜一碟，沒什麼困難度，要與老師來個速度賽，看誰先到達目的地──毋忘在莒勒石。面對學生下戰帖，身為地頭蛇的我，怎可畏懼？比就比，誰怕誰？一下車，這群學生便知錯估情勢，當天天氣炎熱，晴朗無風，故路況雖好，但連續幾個迂迴陡坡下來，已讓這些沒爬過太武山的小鬼氣喘吁吁，哀聲連連，後繼無力，徒思打退堂鼓，半途而廢的大有人在，能堅持到最後和我一起攻頂的，只剩小貓幾隻。哈！強龍怎拚地頭蛇，再怎麼說，我也是戰地兒女，巾幗不讓鬚眉啊！   下山後，我們在成功鍋貼館休息、用餐，待蓄電完畢，再奔陳景蘭洋樓與成功坑道，並就近投向大海的懷抱。為了讓學生體驗漁民的牽罟技術，我們特別委請成功牽罟班協助，可說是這趟旅程中最令人期待的重頭戲，不料卻發生一段小插曲。話說，當天正巧遇上花蛤季開幕，台灣某電視節目得知有一群小朋友遠道而來，便出動外景隊取景拍攝，但有關單位沒有事先與我們溝通，讓家長有不被尊重的感覺。接著，外景隊在船老大的帶領下，緊緊跟拍祈求平安祭儀及漁船下水程序，反倒是這群前來體驗的小朋友被晾在一旁，喧賓奪主的作法讓家長們不滿的情緒逐漸升高。所幸拍攝當天金湖鎮長也來到現場，他在了解情形之後，充當雙方的和事佬，向家長保證牽罟是公所補助的免費體驗活動，我方不需給付任何費用，也請孩子們入鏡協助完成拍攝。興許是鎮長的承諾夠份量，雙方的誤會就此打住，大家回歸合作模式，扮演各自的角色，讓不愉快隨著海風而去。然而這個突發狀況，可是一點都沒影響到早已在潔白沙灘奔跑追逐、在湛藍海水裡嬉戲翻滾的孩子們，他們的腦海已被海洋佔據，觸目所及盡是歡樂。   船隻出海半晌，岸上的人蓄勢待發，等船老大的命令一下，眾人分成兩組在岸上以拔河的方式奮力拉著漁網。「嘿咻！嘿咻！」眼見漁網一步步向沙灘進逼，大家興奮的拉得更賣力了。終於，偌大的漁網在我們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前被拖上岸，這次的漁獲量並不大，不過一條條近乎透明的小管匯聚眼前，倒也新鮮，調皮的學生一個個作勢往嘴裡送，卻沒有人敢真的一口咬下，一不小心，還讓小管吸盤吸住舌頭，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這天下午，所有孩子無視大人的催促與利誘，瘋狂迷戀乾淨潔白得令人讚嘆的成功沙灘不肯離去，直到落日餘暉照得滿天紅霞，才依依不捨的一個個上岸清潔，等到大家都上了遊覽車，天色已然漆黑。   再回到民宿，寧靜安詳的聚落，似已入睡；獨佔天際線的燕尾，有皎潔的月陪伴；夜風吹入天井，暑氣全消，正適合聊天，興之所至，家長拿出滷味小菜，切個西瓜，泡幾壺茶，一夥人斜靠在院子的竹製躺椅，天南地北的聊開了。這般暢快閒適可不是天天有，讓隨行的丁老師沉醉得甘願冒著感冒的風險睡在院子，還好最終被勸住了，否則看似溫和的盛夏夜風也是有殺傷力的喲！   第三天，我們由翟山坑道轉進素來有「有水頭富，無水頭厝」稱號的水頭村。這個集江南園林、閩南古厝、時髦洋樓於一身的聚落，在巷弄間，在轉角處，不經意的一瞥，詩情畫意，風情萬種，處處散發美麗浪漫氣質。我帶領學生靜下心來感受水頭的呼吸，聆聽她述說自己的身世，昔日躲避海盜的智慧、渡海落番的辛酸、成功華僑的無私及烽火歲月的無情層層堆疊，刻劃出她此刻的面貌，方知底蘊深厚的她，有著華麗而滄桑，溫柔而堅強的一生。告別水頭之前，我們在饒富異國情調的得月樓洋樓群前拍下金門遊學畢業照，化剎那為永恆，為此行留下美好回憶。   時光於轉瞬中飛逝，我們走過三天行程的最後一站。在記德餐廳用高粱嗆蟹祭過五臟廟後，旋即束裝前往機場。地勤人員為了消化這團大包小包的特產與行李，著實花了不少時間檢查。我登上返台班機，一如過往習慣，順手在登機口拿取金門日報做為航程的消遣，在坐定閱報的剎那，報上彩色照片上一抹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昨日班級在成功海邊戲水牽罟的活動竟登上頭版新聞，頃刻間眾人驚喜傳閱，我向空姐要了這份報紙留做紀念，成了這趟遊學的另類紀錄。   第一次親自帶隊的金門遊學之旅，成果豐碩，滿載而歸，不論大人或小孩都吃得開心，買得盡興，玩得愉快，住得舒適。不過，實在無法用短短三天的時間讀完金門的美麗，何況是慢活深度旅遊，雖然這次的足跡僅踏過半個金門，但行程終點不是句點，而是留下一個個驚奇讚嘆的驚嘆號！團員返台行囊裝載著不能再多的依戀與感動，只能寄託於下一次的再訪。   「好山好水好悠閒，好吃好玩好豐富！」飛機起飛前，一位家長說了句順口溜，或許正可做為這次金門之旅的最佳註解。

春風過渡百花欣 花開待蝶臨 怎奈一夜春雨花魂驚 惜花人  傷花零 容顏不堪對曉鏡 雙淚滿襟 苦思低吟 花魂夢斷何處尋   執筆但問君 隻字片語  寫不出妾意傷心 倦鳥歸林 奈何君去杳無音訊   撫琴訴衷心 伴庭前風鈴切切吟 相思紛紛 春雨霪霪 但恨一夜春雨無情 冷清清  空傷心  獨自搔華鬢 無力拭淚痕

  暖暖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因為活潑開朗的性格加上她本身喜愛交朋友所以她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有不少的追求者，桃花朵朵開的暖暖總以「學業第一」為由拒絕了每位愛慕她的人，直到大學那年遇到了那位「禮貌男」才真正讓暖暖開始了第一次的戀愛。   人家總說「初戀是最讓人難以忘懷」應該就是指初戀往往都是那最單純最天真無慮的愛情，因為最無憂無慮所以才容易愛的難分難捨。當年，暖暖和那位禮貌男可說是我們朋友裡面最被看好的郎才女貌，但這段戀情最後卻因為暖暖家人反對而被迫分開。身為她的好朋友也真的很為她感到惋惜，一直以為小倆口可以最快步入禮堂的，卻如此無奈結束，但暖暖自己卻很看得開，她說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需要很多「緣分」的組成，有的人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有的人則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無論哪種情況都難逃「命運」的捉弄，他和禮貌男算是「錯過了」，但「錯過」不是「錯」了而是「過」了，或許我也應該懂得遺憾也是愛情的一部份吧！   時隔多年，每當我們姊妹淘聊起她和禮貌男當年的愛情都會有萬分感嘆，暖暖總是笑稱她就像是禮貌男人生中的「客串女主角」一樣，雖然不是陪他走到最後的那個人，但在彼此心中有都會有這麼一個片段是有對方存在過的。即使再過多少年，那個當年的遺憾即使還是會在每次回想之時隱隱作痛，但是誰說一定要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所謂的美好結局？或許留有遺憾地結束才是他們最佳的結局吧！關於愛情的結局有多種，但其實現實世界大多不會像電視劇般這麼美好，不要老是後悔自己在戀愛道路上的莽撞，如今的選擇也曾經被你認為是最好的！跌過傷過哭過，即使遺憾與不甘也不忘要多愛自己，俗話說「只有你懂得愛自己了，別人才會愛你」！多當幾次「客串女主角」又有何關係？總有一天一定會遇到屬於你的劇本，命中注定的「最佳女主角」！

  「不，世事難料，說不定會有奇蹟出現的一天，你千萬不能放棄希望啊！」班長除了鼓勵他，也關心地說：「如果你家裡有經濟上的困難，隨時告訴我，我一定設法幫助你。」   「謝謝你班長，想不到在我最孤單無助的時候，會遇上你這個好心人，經常吃你的饅頭已讓我感激不盡了，如果真有困難也不好意思來麻煩你。」福生哥客氣地說。   「小阿哥，你別客氣，如果真能幫你一點忙，也會減少我內心的愧疚。」班長神情有些凝重，但似乎也發覺自己說錯話，趕緊補充著說：「我是說，假若能夠幫你們家一點忙，也是善事一樁啊！」   務農的福生哥，並沒有意會到他前面的話語，只針對他後面的「假若能夠幫你們家一點忙，也是善事一樁啊！」的話，不斷地點頭稱謝。   然而世事果真難料，一件不該發生的不幸事件終於還是發生了，金花竟然走失了。即使全村總動員，分組到村郊的壕溝、碉堡、樹林，及村內的防空洞、沒人居住的破落古厝等地四處尋找；甚至水井、池塘、糞坑也不放過，依然沒有金花的下落，簡直讓福生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一個意念掠過他的腦海，難道她會跑回娘家？於是他二話不說趕緊朝岳家飛奔，當他見到岳父母說明金花失蹤的原委時，兩老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怎麼會這樣？」（六十六）

  每當節氣「小雪」過後，太陽下山的夜晚，都有著一股寒意，鄉下人衣衫薄不保暖，早早進屋，不在外面逗留，才是上策。年輕的康生獨坐在客廳的一隅，面對一面空蕩蕩的牆壁。牆壁上除掛了一頂簪帽外，別無他物，斑駁的顏色可以看出這房子悠久的歷史以及建造時做工的細膩。「這房子在村裡大大的有名，是村裡番仔樓中最有氣派的一棟，有著巴洛克藝術風格，外觀五腳基建築。雕龍塑鳳，美輪美奐的亭台樓閣，更是不計其數。是時下村人落番，事業有成，回鄉造屋，最佳的代表。」牆壁簪帽旁邊，釘了一個鉚釘，鉚釘上空無一物。從外觀上依稀可看到一把劍斜掛的痕跡。這痕跡就是康生眼睛注視的地方，每回都注視良久，甚至淚流滿面。   母親在族老鄰居的幫忙下，把父親的後事辦完，穿著喪家的袍掛，淚眼婆娑來到康生面前，手指牆壁對著康生說：「康生，你過來，看看牆上的那把劍，你父親身後只留下這幢房子跟牆上的那把劍。記住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你父親的死，是牆上的那把劍害的，從今後，不准你碰牆上的劍。你要好好看著它，它是你父親生前的最愛。好好讀書，不准動它，宗族與宗族的紛爭，不要參與，聽母親的話，切莫走你父親的老路子。混出個出息來給你祖上爭光」。康生似懂非懂的，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小時候，康生常常騎在父親的肩上，穿街走巷。父親還喜歡穿戴整齊帶著他騎著馬，精神飽滿的到金門城看戲、遊玩，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父親幾乎每天都會把牆上的劍摘下來，一面擦拭，一面比劃著。「這是一把雙股劍，出鞘後可以一分為二，劍刃上寒光點點，劍身柔韌富彈性，劍鋒鋒利無缺口，看得出是把飲過人血的寶劍。如果合起來放在細雕過精緻的劍匣裡，那更是一件古老的藝術品」。每回擦拭完畢後，父親就拔出來，屏氣凝神、竄高伏低，舞弄一番。出們更隨身攜帶。搭配那一身白色的服飾，像極了說書裡的大俠、武林高手。   在那紛亂的年代裡，村裡流傳了很多父親的傳說。「頭戴尼龍西洋帽，腰配紫玉流蘇，一身潔淨的服飾，騎著高頭大馬，配著那一把寶劍」。是時下村人們稱羨的對象。尤其在宗族的利益衝突上更是身先士卒，不管是搶碼頭，爭利益，父親都帶著雙股劍上場。像商場上談判，戰場上廝殺。都看得到父親手握寶劍的身影。一直到一次為埠頭的利益爭鬥時，父親的雙股劍終於不敵對方的長槍，一發子彈就要了父親的命。   康生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娘說「康生不要玩了，準備吃飯了」，說完的當時，鄰居壽伯急匆匆的跑來！「不好了！不好了！康生的娘，康仔在埠頭跟人家談判，聽說談得不順利，已經打起來了，這次比較麻煩，對方從廈門找了人帶槍助陣」，娘憂心的滿屋子走動，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壽伯又來了！說出了讓人心碎的消息：「康仔被抬回來了，現在放在祠堂裡，你們趕快去看看」。心亂的娘三步併作兩步往祠堂奔去，康生也隨著娘的腳步來到祠堂。進到祠堂，看到父親死在地上。娘伏在父親身上痛哭，屍首旁邊放著一斗白銀，還有父親的劍，兩旁站滿了憤恨不平的族親。娘乾嚎著痛罵父親狠心，留下她娘倆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走了。一會兒工夫，只見娘站起來，拿起了劍往外走，來到了池塘邊。一時大家都很緊張，跟在後面，深怕娘一時想不開，跟父親走。只見娘舉起劍，口中嚎著：「都是你，是你害死康仔的，要不是你，康仔也不會死」重複念了多次，奮力的把劍往池中丟去，丟完後昏死在池塘邊。無措的族親一時大為緊張，又是搖又是掐，送水送毛巾的。才讓歇斯底里的娘甦醒過來。這一幕，康生永生難忘。   隨著局勢的轉變，日本侵略中國，又國共內戰。戰火蔓延開來，金門海域日愈緊張，一波波的國軍接踵而來。金門面臨了嚴酷的挑戰，讓利益團體們重新洗牌，宗族與宗族的鬥爭完全停止，不再為一點點的小事爭論不休。國軍強制村民們不分姓氏，不分家庭，提供防禦工事所需的材料，一起幫國軍構築工事，對抗大陸的共產黨。一次軍隊強徵防禦工事所需的材料時，看上了康生家的廳門。班長帶著兵來到康生家。卸廳門時，班長一眼看到掛在牆上的劍。走向前從牆上摘下來，抽出來把玩，對這把雙股劍讚不絕口，用充滿地方腔的國語，向站在旁邊的康生娘表示要買這把劍。康生娘很堅決的對他拒絕，並從班長手中搶回這把丈夫生前的遺物，把他們請走，關上大門。   經此一事後，禍事來了，班長透過各種關係，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把康生娘搞得煩躁不安。康生想：「娘認為一切的禍事，現在的麻煩跟父親的死，都是這把劍造成的，他已經失去了丈夫了，丈夫留下的東西，不想再失去。」就在一個月深人靜的夜晚，康生看到娘偷偷的下床，到父親的牌位前，雙手合十的默禱。須臾，再走到掛劍的牆壁前，兩眼注視者牆上的劍。良久，含著淚把牆上的劍摘下來，放上一頂父親生前戴的簪帽，往池塘走去……。只留下牆上依稀的劍影，跟一臉無言的康生。   多年過去了，每回康生懷念父親或特殊節日時，都會來到那掛劍的牆壁前，對著那牆上發呆。此時的牆壁已經沒有雙股劍了，但是他不管。在他心中，父親跟雙股劍在腦海的印象一直都是清晰的，而眼望牆壁那依稀的劍影來懷念父親，只是一種方式，或許還會持續很久。而雙股劍呢？他正躺在池塘裡已經變成大地的一部分了。

  歷史的演變往往是必然與偶然的結合，事件的巧合又是帶有戲劇性。明清兩代，同安金門的瓊林蔡氏家族不僅精英輩出，而且聞名於世，有口皆碑。我們將透過「遵義」「嘉義」兩個名稱的由來，瞭解瓊林聚落曾經有過的兩位風雲人物--蔡守愚和蔡攀龍。   一、由四川播州易名而來的遵義--遵循道義之行 翻閱覃仕勇先生所著《奏摺上的晚明》，書中翔實的史料內容令人耳目一新。其中便有一個小段文字吸引著我的目光。   書中引用明清史學家樊樹志先生的《晚明史》中「萬曆三大征」事件之二，「四川播州世襲土司楊應龍盤踞一方，成為了一個事實上的獨立王國。萬曆二十八年（1600）明軍大舉征討，三月份突破婁山關天險，六月底平定叛亂，使與中央政權幾乎隔離了千年的土地終於重新歸順在大明王朝統治之下。」   又《明史》記述著，萬曆二十九年（1601）播州改土歸流，置遵義府，隸四川布政司，播州長官司改置遵義縣。   因之，我們談到的遵義府即播州，秦時為夜郎且蘭地（成語「夜郎自大」便是源於此處）。「遵義」由此始沿用唐代置縣名稱！由相關史料佐證，「遵義」一詞出自《尚書．洪范》之句「無偏無陂，遵王之義。」究其寓意為「不偏向，不邪曲」，即儒家所追求、所宣導的「大中至正」的最高道德標準和理念。   筆者認為，想必「遵義」其意是「遵循道義之行」，應該會更加通俗易懂一些。凡事要把握個度，能夠恰到好處，亦即中庸之道最完美的境界--無過無不及。這樣，其義便也自現了。   據明代史料以及《金門志》之人物志的載述：先賢蔡守愚居蜀十四年，陞遷為四川副使，分巡上川，當時四川山區的土酋常嘯眾剽掠，播州一帶尤為猖獗。萬曆二十七年（1599）先生督軍討伐這些匪幫，對其它土司擾亂者，採用懲治首惡，餘者不問的辦法，使其震服。最終平定此事，歷時一百十四天，萬曆皇帝為嘉獎其功，遂將播州改名為「遵義」。   蔡守愚（1550-1621），字體言，號發吾，出生於金門平林（即御賜里名瓊林）。萬曆十四年(1586)進士，他在四川任職時間最長，後來官拜雲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從二品），時稱「方伯」，為一省的行政長官。他一生勤政廉明，宣導民本思想以維護國家的統治利益，採用「防與撫」的持久計策以維持地方安定，確保了漢族與少數民族之間的融合與國家的領土完整。   自晚明至今四百多年來，金門瓊林蔡氏族裔尊稱十六世蔡守愚為「布政祖」，特立「藩伯宗祠」專祀之、並有大廳匾額「三藩總憲」字樣，以彰顯頌揚他的道義之行。   二、由臺灣諸羅易名而來的嘉義--嘉獎忠義之舉 提及臺灣嘉義，我們不得不從「諸羅山」「諸羅城」說起。   清乾隆五十一年底(1786)，臺灣發生了規模較大的林爽文反清事件。福建巡撫徐嗣曾命蔡攀龍前往救援。蔡攀龍遂於次年1787十二月率領七百將士開赴臺灣府城，協助平定風波。當時，諸羅城被圍困十個月，正在危難之際，城內百姓紛紛協助清軍解圍。因有功於國家，朝廷為「嘉其死守城池之忠義」，於翌年十一月下詔，改稱「諸羅」為「嘉義」。   因後來屢建戰功，他被提陞為福建陸路提督，賜「強都健勇巴圖魯」榮譽封號。作為平臺二十功臣之一，受賞戴花翎，其畫像列於北京紫光閣。又擢署福建水師提督，不久再補授陸路提督兼命參贊大臣，有「振威將軍」之名號（正二品官階）。   在《金門志．人物志．鄉賢》中敘述著蔡攀龍的主要事蹟，有「上嘉其能守，改名嘉義以旌之」的記載，以印證上述有關諸羅城戰況和由諸羅易名為嘉義的真實性。   蔡攀龍(1738-1798)，字君寵，號躍洲，系金門瓊林上坑墘房二十世孫。其宗祠以「提督軍門」為分堂號，後裔以「蔡府王爺」祭祀之。廈門市翔安區新店蔡厝、大嶝崎口下和同安區祥平芸溪的蔡氏宗親奉祀他為「祖佛」（當境佛），以感戴他護國佑民的恩德，以銘記他威震一方的戰功。   三、順應道義之行，合乎忠義之舉   自古至今，中國人歷來崇尚「義」字。它是儒家「五常」（仁、義、禮、智、信）之二。「五常」一直都貫穿于中華倫理的發展之中，已然成為中國價值體系中的最核心因素。其中的「義」表述為「處事得宜和合理」之意。它的旨意是教化世人要明辨大是大非，當做就做，不該做就絕不做。   武聖早在歷史上因「義」字就享有盛譽。歷朝歷代皆以關羽為忠義的化身而對他多有褒封，使之成為「忠君愛國」信念的典範，到了清代奉之為「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關聖大帝」。武聖在民間信仰中較為普遍，也佔有崇高的地位。於是，關羽成為了民眾心目中忠義的形象人物。後來包括蔡守愚、蔡攀龍在內的多少仁人志士無不是「義」字當頭，才書寫下一頁頁光輝的篇章。   時下，億萬民眾聚焦海峽兩岸的發展前景狀況，若借鑒「遵義」「嘉義」的歷史由來，和平統一豈不是「順應道義之行，合乎忠義之舉」的良策？   參考資料：   1、明清史料。   2、《奏摺上的晚明》，覃仕勇著，北京時代華文       書局，2014年6月。   3、《晚明史》，樊樹志著，復旦大學出版社，       2003年9月。   4、《金門縣誌》卷之十二人物志，金門縣政府，       1999年二次印刷。   5、《瓊林風華》，蔡是民，金門國家公園。   6、《璀璨瓊林》，蔡清其，金門文化局。   7、《瓊林蔡氏家族發展史》，蔡主賓、蔡是民，       金門文化局。

  坐在飛機上，從機窗往外看，騰在雲海之上的初體驗讓人永生難忘。在高山無光害之處，抬頭看見浩瀚星河哪能不讚嘆？乘輪船橫渡太平洋，看見波濤洶湧海天一線的遼闊壯觀如何不讓人心靈震撼？淒美的日本櫻花從南開到北引發的壯觀如何不讓人沉醉？站在尼加拉瓜大瀑布旁，感受磅礡的氣勢如何不驚愕？一望無垠的撒哈拉大沙漠，看見綿延不絕的壯闊如何不讓人讚嘆？人因為渺小，數大就是美。從故宮歸來，被夏商周的青銅器震撼的感動的波瀾仍在，橫跨近兩千年的時空，一千九百多件的驚人數量，那是歷史的足跡，是文化藝術的精華，那些宗廟禮器是屬於皇帝「至高王權合法性的依據和貴族階級身分的象徵，故備受皇室尊崇。」也成為後世憑弔的寶物。   在故宮博物院為了看《毛公鼎》，排隊排很久，從十幾歲讀到西周的歷史，對於《毛公鼎》並不陌生，但因緣際會如今才親見，鼎腹內有大篆書法五百字冊命書。鐘面飾有夔龍紋和華麗的乳突的《宗周鐘》具有穩重樸拙之美；《散氏盤》腹內的大篆開啟了草篆書風的先河。很吸引我的殷商晚期「亞醜」家族，有獨特的造型和面具，像是外星人使用的器物，有方形酒器《亞醜方觚》，《亞醜方簋》的雕滿紋飾，雷紋、夔紋、鳥紋和饕餮紋，雙耳非常別緻，以獸首啣鳥附垂珥做為裝飾；《亞醜方尊》也是讓人離不開眼神。   除了周朝，還有著許多遙遠傳說故事的夏朝和商朝也有青銅器。強壯的駱駝可以揹負沉重的負擔，但是如果過度累積也會受不了，最後一根稻草也會壓倒駱駝。一個長治久安的朝代也可以說是一隻可以應付困境的駱駝，但是，經過複雜的不良政治、經濟等因素的累積，最後整個社會也會崩壞，朝代也會被推翻。這是歷史的教訓，從聖君夏禹到夏桀的暴政，除了家天下造成的權力中心長期被把持，絕對的權力造成皇帝的養成逐漸遠離善良，因個人喜好而墮落，最常歸罪的是寵愛妃子。傳說夏桀為了討妹喜歡顏修築了可以划船的大酒池，處死忠諫臣子關龍逢，讓臣子在酒池狂歡；妹喜不愛笑，但聽撕裂部絹帛聲會笑，為了博得妺喜大笑，命令侍女一匹一匹的撕扯百姓辛苦織成上貢的昂貴絹帛，紂王更是殘忍暴虐，實施炮烙之刑，剖開農人的雙足，亡國的最後君王通常只討愛人的心，忘卻身為百姓託付的願望，失去德行也失去江山。   在二零一六年的歲末回望三千年前，國祚長達八百年的周朝，如何能想像出典章、制度、文化、建築、農業、手工業、經濟都已經趨於完備的遙遠時代？一代過一代，百年身僅能看到自己身處的時代，從故宮的青銅器看到上古時代的祈願，希望代代永得帝統卻不可得。時間真是不夠，器物之美，文字之美，無法細細品味，件件寶物都有深沉的故事，當我們可以經常去回顧時，代表著此刻的感恩與平安，祝福大家二零一七年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