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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鴃舌之語
週末適逢看護休假,我們一家四口輪流陪伴祖母,在協助祖母上下床、如廁之餘,轉開電視,猶豫於月租戲劇間,最後選擇在黃曉明、孫儷主演的影集「新上海灘」前停下。 既名為「新」,故必然有舊。原版本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由周潤發、趙雅芝主演的港劇「上海灘」,主題曲是葉麗儀以粵語演唱的,亦名為「上海灘」。這影集數年前曾稍微瀏覽過,那時祖父剛辭世,我與弟弟周末輪流前往老家陪伴祖母,那時曾稍微關注過,主題曲如原版本,是以鏗鏘有力的粵語演唱。然而今日所聞,卻是以國語演唱的。上網查詢後得知台灣與大陸兩地主題曲雖曲目相同,然演唱用語有異,此電視公司概取得的是大陸版權,故以國語演唱。而關於主題曲,不論是以國語或粵語發音,皆是由葉麗儀演唱的,又於兩種版本間各有愛戴者。 但我認為粵語版本稍勝國語版本一籌。依聲調變化的角度而言,多數粵語有九個聲調,而國語僅僅只有四個聲調,九個聲調能呈現的變化勝於四個。且九個聲調中還有上陰入、下陰入、陽入三種入聲發音。今日國語中,入聲發音已然消失,故其更能傳達出國語無法呈現的。但其實並非只有粵語中有多種聲調,在台灣使用度較高的閩南語、客語亦是。閩南語大致有七個聲調,客語則有六個聲調。 孟子在「滕文公上」篇有:「南蠻鴃舌之人」之言。鴃,指伯勞鳥。可見孟子時期就認為南方人說話聲調多變,似於鳥囀。由分類上而言,閩語、客語、粵語屬於方言系統,國語屬於官話系統。官話系統似於國家共同語言,為方便不同方言區的人使用、交流,漸漸由複雜演變為簡單,故今日只剩四個聲調在使用。而方言系統,因為不作為國家共同語言,故較少與其他語言交流而發生變化,保存著更多中古音的特色,也因此存在更多聲調的變化。 然而譬如音樂,此類關乎藝術之物,並不會有單一的答案,優劣全憑個人主觀意識。粵語原版作詞者是黃霑,歌詞文字流暢,甚難變改。這首曲子問世時是以粵語演唱,或許更容易讓人有粵語版本更勝之感,然而這也不過是我個人的淺見而已。更重要的是,時常抽空陪伴長輩,秉持孝道,珍惜與年邁長輩每一次的相處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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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邊
低矮的土角厝,是二伯父在海邊經營魚塭住的,厝頂上已積了一些,旁邊幾棵木麻黃樹飄落的葉子,有的已乾燥枯黃,父親帶我去找二伯父時,也是魚塭快要收成時,我們在寒風吹襲的下午到了二伯父那裡,二伯父剛好打開了木門,準備要去尋視魚塭,變的比較瘦的二伯父,招呼著我們進屋裡坐,沒陽光的屋裡有點陰暗,但是比較溫暖,二伯父說這次魚塭雖然能大收成,還是沒法還清欠人的錢,我知道二伯父的魚塭是租來養魚的,收成後的魚賣掉,扣掉租金,實賺的錢也就不多了。 二伯母為了幫二伯父還債務,就帶著孩子去北部的都市,投靠親戚家工作賺錢,沒什麼技術的二伯父,就孤單的在海邊經營魚塭。不久,二伯父帶著我們出去巡視魚塭,海風把魚塭水吹起了陣陣冷冷的波紋,就像二伯父充滿愁悶皺紋的臉,肥大的魚偶而躍起水面,翻了一下魚肚,才又潛入魚塭裡,這時才看到二伯父愉快的笑容,因為二伯父孤單的養殖著魚塭,好不容易的等到魚兒長大成熟,就像父母把孩子養大那樣愉快的心情。我們繞了魚塭岸一遍,已接近黃昏,二伯父用漁網往魚塭裡撒下去,不久捕到了三尾活跳跳的鮮魚,放在竹簍裡,說晚上就吃鮮魚大餐了。 我去木麻黃樹邊,撿起飄落枯黃的葉子,拿到瓦屋後的廚房,二伯父和父親在微弱的燈光下,正在煮晚餐,木麻黃樹枯黃的葉子,也是很好的燃料,二伯父說要去街市買酒和罐頭配料,就騎腳踏車出去了,父親把那三尾魚料理成三吃後,天色已經全黑了,我就坐在瓦屋門口,等二伯父回來,夜晚的海邊除了蕭蕭的海風聲,還有隱隱傳來的海浪聲,二伯父就這樣度過孤獨的日子,實在要有很大的毅力!二伯父回來了,我看到一盞閃爍的腳踏車車前燈,沿著縱橫交錯各家養殖的魚塭岸,彎彎曲曲的向瓦屋而來,二伯父困苦不屈服的精神,不就像那盞車前燈,一直在黑夜海風吹襲下前進,而不會熄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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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 花
在公園見到文殊蘭,卻不知其名,故想藉助網路尋其芳名。因其葉似水仙,故以「白花,葉似水仙」為關鍵詞搜尋,結果覓得二有趣網站:一是花名釋義,一是南宋.吳文英《花犯.郭希道送水仙索賦》。前者含有許多花名,以圖片搜尋,終於找到文殊蘭的真名,也附帶知曉許多常見花的名稱,如扶桑、澎琪菊、大王仙丹之類。見了圖片後,想印證所學,自然而然地留意到寓所附近的盆栽。一些奇花異草,如綠珊瑚後於外靠環繞隔壁公寓大樓邊牆的數十盆花中發現;若不知花名,我不會刻意去分辨它們。龍吐珠也在附近花店中找到。喜不自勝;真身比照片更亮麗、更有生氣。 文題《花犯·郭希道送水仙索賦》言及送花索賦,足見古人十分注重生活品質;朋友之間為提升生活之藝術境界互相切磋、共同勉勵;對高雅生活之追求何其積極! 神話賦予水仙想像空間及情趣。此詩開頭以花神託夢預示其來臨,先引出想花花來之確幸,進而間接讚許「郭深知我心」的難能可貴。花神即湘水女神,娥皇及女英;分別為舜帝之后及妃。舜於南巡崩駕,娥皇及女英殉情於湘江。上天憫其真情至愛,將二人魂靈化為江邊水仙,並封她們為水仙花神。此神話故事與「湘竹上的斑點,相傳是娥皇、女英的眼淚」有異曲同工之妙。欲知「古岸雲沙遺恨」中「雲」及「恨」字從何而來,得先讀唐.高駢〈湘浦曲〉︰「帝舜南巡去不還,二妃幽怨水雲間。當時珠淚垂多少?直到如今竹尚斑。」 從吳文英將水仙盆栽自台階移往臥室一事看來,他似乎認為花不宜放在屋前台階當擺飾。上班臨走前,想著公事,僅能匆匆一瞥;下班回家,疲累不堪,沒心情看花。若於頭腦昏沉,心湖波濤洶湧澎湃之際賞花,亦形同走馬看花、視而不見。賞花需將花置於枕邊,先在床上躺半小時,等到全身放鬆,心湖靜如止水、清澈見底時再去細看;由於此時腦筋最清新、敏銳,鑑賞力正達高峰,容易洞察其精髓:笑靨、嬌羞及姿韻〔對照「小娉婷,清鉛素靨,蜂黃暗偷暈。翠翹欹鬢」;不妨將其視為雙關語,既指花神,亦指水仙花,句意可得朦朧之美〕。夢窗先生靜心把玩、洞察入微,深得鑑賞三昧。 賞花如讀詩,細看方有味。讀詩人的賞花詞不但可師法其鑑賞訣竅,還可享有茅塞頓開、更上層樓的逸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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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試想,一個因丈夫涉嫌為匪宣傳的匪諜案被抓去關的女人,當她的丈夫還在監獄服刑尚未出獄時,為什麼會大肚子,是誰色膽包天敢公然到她家去撒播種子?還是在田間耕種時認為她善良好欺被人強暴?火大的村人一定會揪出這個搞大她肚子的敗類,然後痛打一頓。可是生米已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只要春蘭不顧及顏面而自願獻身,只要萬枝出獄後能接受戴綠帽的事實,村人不僅白操心,亦無可奈何。 而把春蘭的肚子搞大的張永福呢,儘管兩人的交媾是自然的衍生,沒有遭到任何一方的脅迫。然而一旦事情鬧開,知道他利用風雨交加的颱風天,假藉護送學生回家之便,而窩在學生家裡,陪著學生的母親飲酒作樂,趁著她不勝酒力時予以姦淫,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啊!尤其他是為人師表的老師,且處在戰地政務體制下,只要高官一句話,鐵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絕對撤職查辦,由不得他以任何理由來辯駁。 然而,即使因恐東窗事發而想盡快離開這座島嶼,也得經過層層關卡、辦理種種手續,始能離境到台灣避禍,這莫非就是貪圖一時歡樂必須付出的代價。而且他還有一個潛伏許久的身分未曾曝光,萬一因姦淫有夫之婦而一併被起底,其主謀罪行絕對比林萬枝還重,搞不好還會被槍斃。 身為共產黨地下組織的一員,張永福焉有不知其嚴重性之理,只是被性愛迷昏了頭,一時難於自拔,竟和恩人的老婆上床,並且把聚集多年的精液,透過充血的陽具,射入她乾旱的洞穴裡,讓同樣是性飢渴的小婦人,如癡如醉、高潮不斷,充分展現他中年男性的魅力和體力,以及年輕時從歡場女子身上獲得的性技巧,始能徹底地把這個豐滿又標緻的小婦人解放,讓她未曾在自己丈夫身上享受到的性愛達到最高點。(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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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俗語話
●「做木的無眠床,擔鹽的啉(漸食)湯。」--各行各業忙於為人,疏於為己,或是為了營利,不捨己用。與「燒瓷食缺,賣蓆睏椅」意同。 ●「未娶新婦瀾若流,娶了新婦目屎流。」--娶媳婦的風光場面常令未娶者垂涎,一旦娶了媳婦之後,往往事與願違、不如預期,本是流口水,換來流眼淚。 ●「出門毋脹肚,入門枵嗄嗄。」--出門前不飽餐一頓,以致返家後飢餓難耐、亟欲進食。 ●「有人嫁翁傍翁勢,有人嫁翁夯翁枷。」--人各有命,有人婚後以翁為貴、享盡榮華;有人被翁拖累、一生勞碌,命運大相逕庭。 ●「好某娶會到,較好食補藥。」--娶到好妻子,會照顧丈夫的起居飲食,勝於吃補藥。 ●「到喙無到喉,到喉無到心肝頭。」--待人之心,有深淺之別,有的口頭說說,未達喉嚨;有的雖達喉嚨,卻未發自內心。二者皆是有口無心、虛情假意。 ●「食進前,萬世窮。」--如果入不敷出,又不知撙節,必然寅吃卯糧,長此下來,愈虧愈空,則愈來愈窮,難有翻身之日! ●「予人請,毋通嫌鹹(漸食)。」--讓人請客,客隨主便,不可嫌惡,無論鹹淡,切忌挑剔。 ●「大若鱟,細若豆。」--以鱟、豆譬喻物體之大小比例,一則具體明確、一目了然;二則取材通俗、押韻工整,實為佳句。 ●「也欲食,也欲穿,也欲零星用。」--吃穿零用皆須花費,比喻處處要錢,開銷頗大,尤其貧寒人家,特別吃力,感受深刻。 ●「好歹湯著會燒,好歹某著會笑。」--湯不論酸甜苦辣,熱湯為佳;某不論美醜賢愚,笑容至上,這是二者的先決條件。意同「茶取一步燒,某取一步笑」。 ●「朋友相照顧,毋通相褪褲。」--朋友之間應該互相扶持、彼此關照;不該扯友後腿、暗中陷害。 ●「媠某驚人看,媠厝驚人(帶足)。」--美妻嬌妾,擔心引人側目、引人覬覦;華屋美厝,也擔心他人居住,深恐遭人破壞。 ●「倖後生會不孝,倖查某囝(勿會)落人家教。」--父母過度溺愛,以致嬌生慣養、恃寵而驕,其後果是兒子不知孝道,而女兒則不合夫家禮教、難以為人媳婦。足為「爸寶」「媽寶」之父母警惕。 ●「嚴是愛,倖是害,毋管毋教會變歹。」--承上則,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皆在告誡父母:愛的基礎在於鐵的紀律,溺愛寵倖、放任不管,子女遲早為非作歹、危害社會,屆時悔之晚矣! ●「嫁到好翁,較好三個序大人。」--嫁到好丈夫,勝過三個長輩,因為她會陪伴終生、照顧妳一輩子。與「娶到好某,較好三個天公祖」同樣在強調擇偶的重要。 ●「欠錢大王,討錢師傅。」--大王有霸道無理之意味,師傅則是術有專精之人。二者用於此處表示欠錢一再拖延、賴著不還;而討錢則手段高明、積極催回。 ●「甘願做衫奴,毋通予衫誤。」--出門在外,天候難料,為了身體著想,寧可多帶衣物、當衣服的奴才,也不願被無衣禦寒所苦。意同「著做衫奴才,毋通乞衫(勿會)得來」。 ●「花無錯開.緣無錯對。」--「千年修得共枕眠」,冥冥之中,早有定數。說明「姻緣天註定」,無法強求,因為「強摘的果實不甜,強求的姻緣不圓」。 ●「心頭若無定,想錢無性命。」--一個人如果心思不穩又一心想要發財,往往容易失去理性、偏離正道,最後必然身敗名裂,甚至丟了性命,宜慎之戒之! ●「娶某,書毋讀;嫁翁,跤毋縛。」--男婚女嫁之後,丈夫開始不思上進,妻子也變得不修邊幅,形容婚後彼此變得懶散怠惰。 ●「賺小錢靠打拚,賺大錢靠運命。」--想賺小錢,勤奮可得;若想大富大貴,尚需運勢命相。正所謂「小富由儉,大富由天」。 ●「一面光光,一面發毛。」--「光光」與「發毛」的兩面,性質迥異,以此比喻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 ●「毋捌貨,倩人看;毋捌人,死一半。」--不識貨物,可以僱人代看,即使失準,最多花錢了事;然而識人不明,則誤己害眾,往往非金錢所能彌補。 ●「欲去烏影,毋去吊鼎。」--烏影本指昏天暗地,在此指工作環境險惡。想去工作,險象環生;不去工作,三餐不繼,實在進退兩難,比喻謀生不易。 ●「長年著佇過啊,擱想見啊短月。」--人在遭逢困境時,想想過去日子更苦,漫長歲月都捱過了,何況目前只是短暫幾日。以此安慰自己、振作自己。 ●「目睭濁濁,閹豬看做產婆。」--閹豬與產婆,性質大相逕庭,只因視力模糊,混淆不清,以致張冠李戴。以此比喻是非不分,與眼睛「花花」「霧霧」二句意同,只是為押韻而取材不同。 ●「爸母疼囝佇心內,走傱艱苦無人知。」--父母疼愛子女是天性,為囝奔波無怨尤,然而子女往往感受不到,也無人知曉,此即父母偉大之所在! ●「有爸有母滿天星,無爸無母月暗暝。」--「滿天星」本指滿天星光閃爍,「月暗暝」原指夜色昏暗無光。以此譬喻前者充滿光明、後者一片茫然,父母有無,對比明顯。意同「有爹有娘金和寶,無爹無娘亂稻草」。 ●「千辛萬苦,為著囝佮某;傱西傱東,為著窒喙空。」--昔日「男外女 內」,一家之主為了養家活口,櫛風沐雨、奔波勞苦。 ●「新婦驚食晝,討海驚風透。」--訪客留餐,媳婦頭痛,萬一不週,全怪媳婦;討海人遭遇風襲,性命難保,故而畏懼。二者擔憂有理。 ●「朋友若欲好到死,金錢上好莫提起。」--若想成為終生好友,最好避開金錢來往。亦即「朋友莫交財,交財斷往來」。 ●「早日不成天,晏日光焱焱。」--太陽一早高掛,當日天候往往不佳;太陽遲遲露臉,當日反而晴空萬里。常被引用「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好天毋開溝,落雨無地流。」--晴天時不開溝渠,雨天時則易積水成災,反之則可防患未然,表示凡事豫則立,要未雨綢繆。 ●「一粒紅紅,顧仔大人。」--「一粒」喻其短小,「紅紅」指嬰兒赤裸的膚色。母親常說「育仔大,驚仔大」,從出生時的「一庀仔囝」到長大成人,所費心血,無法計量。 ●「會儉起樓堂,(勿會)儉賣田園。」--節儉致富,方能起厝蓋樓;奢侈成貧,以致傾家蕩產。勉人省吃儉用。 ●「加減賺,較(勿會)散;加減抾,著免借。」--母親種菜養豬,貼補家用,方不致捉襟見肘;父親拾取廢棄物品,截長補短,文創出新器物,不必買也無須借,父母完全做到這句話。 ●「毋驚汝尻川無肉。」--身體以屁股肉最多,以此借喻不怕你賴帳不還,否則要割肉抵債。 浩如煙海的金門俗語,重在活用,貴在實踐,才不失先人創造俗語的本意,也才不致辜負先人費盡心思的苦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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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與戶長究竟誰大?
家長與戶長常被混為一談,二者未必等同,前者屬傳統家族「一家之主」,源於敬老觀念,年高望重始足當之,通常最年長爺字輩充擔,這名詞見諸民法;後者適用現代小家庭,戶籍法規定由第一個「搶頭香」申報者拔頭籌,且不改選,想讓賢除非遷出,不得私相授受,嬰兒也可能成為戶長,所以家長講究「長幼有序」、戶長講求「先後次序」。 我家就不時出現家長與戶長爭霸!老爸「寄祖籍籬下」當了十五年流動戶口,待遷回時戶長職老媽已捷足先登,只能委身戶員,但就算民主票選,他頂多也只拿到自己一票,陰盛陽衰讓女人「居正」令其耿耿於懷,直說婦道人家竊取大位大逆不道,竟奢言選里長扳回一城,「大頭病」莫非想集「雙首長」頭銜於一身? 其實戶長根本幹假的,採購雜務找老媽,老爸作決策,戶長如廟宇「爐主」只掛名經手,真了個專拉雞屎空殼位!雖如此,他倆仍為家長與戶長誰大喋喋不休爭執,彼此總算放下身段協商出「權責」分界,爸爸拿「總統與台北市長」比喻「家長與戶長」關係倒頗妙的,總統住台北是北市民,但不失統管全國最高地位,這麼想若能滿足其「官大」虛榮心,不妨隨他吧! 這個家因此誰也不服誰,沒有誰說了算數這回事,爸爸權威來自薪水高,負責理財規劃,媽媽牽制權來自職業婦女,決定日用點滴,我跟姊姊說話份量來自時代潮流,還有假傳爺奶聖旨「狐假虎威」,因為爸媽是孝子乖媳,對阿公阿嬤言聽必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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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手鍊之獨白
一條黃金手鍊,晦暗,塵封箱底四十載, 乏人問津。 一條黃金手鍊,一朝,光芒萬丈 ,娓娓道盡前塵往事。 一條黃金手鍊,靜靜,期待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一條黃金手鍊,哭訴,人世間之無奈, 為何要典當她。 一條黃金手鍊,笑看,人間有幾多愁, 關關難過關關過。 一條黃金手鍊,喚醒,執迷不悟容顏, 因為親情無常。 一條黃金手鍊,澆熄,炙熱如火心田, 只因世態炎涼。 一條黃金手鍊,輕輕,訴說珍重再見, 今生今世,她已是別人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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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畫│一起追劇的日子
看到臉書的動態回顧,發現了去年的同一天我曾經和女兒一起追過韓劇,也把追過的韓劇畫成圖畫當作生活日記,平常我倆很少追劇,總覺得花太多時間看劇,影響作息,正巧這兩部韓劇集數不多,題材笑一笑輕鬆快意,淡淡的戀情正巧我家也有青少女,眼裡看著劇情嘴角掛著笑意,適當的追劇好像我也年輕起來了。 炎炎夏日的傍晚,我最愛和女兒窩在家裡邊用餐邊討論情節,隨劇情內容笑開懷無拘無束又自在,,暫時躲避外頭毒辣的大太陽,外加一隻可愛的天竺鼠陪伴在一旁,說起那隻愛黏人的小胖子,有時比劇情還搶眼,我們是坐著看,它可是躺著在桌上斜眼看,它有著三秒入睡的功力,這隻小胖鼠可是我和女兒的開心果,也是和事佬,我倆總是用專屬軟墊捧著它在一旁陪伴著,連上桌吃飯也湊上一腳,這隻胖鼠兒也樂得在我倆身旁鑽來鑽去,不時發出啾啾聲,愛說話,愛撒嬌,大熱天穿著毛衣又愛黏人,這就是我們一家生活的日常,毛小孩的生活帶給我們更多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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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而此時,屋外是狂風暴雨,室內是乾柴烈火,孩子亦已就寢,現在不正是兩人可以無憂無慮相互撫慰的時刻麼?他們那有不珍惜的理由。任憑疾風驟雨,也澆不熄乾柴引燃的慾火,就讓熊熊的烈火燃燒吧!就讓這對久旱逢甘霖的男女,盡情地在床上繾綣纏綿吧!張永福的祖國無力來解放這座島嶼,他竟以高超的性技巧,徹底地把居住於這座島嶼、長久承受性壓抑的小婦人解放,讓她享受到未曾在自己丈夫身上得到的樂趣。 當他們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兩人早已被羞恥心矇蔽,他忘了被他解放的是恩人的老婆、學生的媽媽;她卻忘了自己已是有夫之婦,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更忘了在她那盈滿春水的湖泊漫遊的是孩子的老師。若以世俗的眼光來審視,他們是一對在颱風夜裡偷情、不折不扣的狗男女,一旦被村人發現,絕對會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屆時,春蘭又有何顏面在這個民風淳樸的村莊居住,張永福也會因姦淫有夫之婦而被教育單位解聘。可是,他們並沒有想過這一點,當性飢渴時,他們想到的是交媾後的歡悅,是性高潮後的痛快,並未曾想到性解放後的真正後果。 此時,屋外依然風雨交加,聲聲雨聲無不激動他們的心扉,屋內乾柴引燃的熊熊慾火雖然已成灰燼,但兩人纏綿之後稍歇,春蘭那兩顆大奶子已禁不起張永福再三的撫摸和調情,眼睛微微地一閉,又一次地春情蕩漾;年輕力壯的張永福豈能不把握這個良機,非得把這個性慾旺盛的小婦人徹底地解放不可,絕不會像祖國的解放軍、解放不了這個蕞爾小島,真他媽的沒有用!於是張永福一翻身,不必瞄準,也毋須照明,充血的陽具又一次地深入一個暗無天日的洞穴,一旦精蟲游進裡面和卵子結合,勢必會有一個小生命誕生,屆時才是他們苦惱的開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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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俗語話
隨著科技的進步,知識來源的管道愈來愈多元,學歷不一定要來自正規的學校教育,學問也不一定要得自學校教科書。記得有兩句諺語:「水滴積多盛滿盆,諺語積多成學問。」「最乾淨的水是泉水,最精練的話是諺語。」母親雖然書讀不多,卻滿腹經綸、出口俗語,在不知不覺中已成就一番學問,也練就了精練的語言。 「阿娘的俗語話」似無止境、愈寫愈多,在範圍上,森羅萬象、應有盡有,無論為人或處事,幾乎面面俱有、樣樣涉獵,這些庶民智慧的結晶,無異於一本生活化的「教科書」,也是一筆珍貴的無形文化資產。 ●「棚頂媠,棚跤鬼。」──濃妝艷抹的台上演員,往往在卸裝之後判若兩人,難怪有人不敢素顏見人,擔心粉絲「嚇一大跳」,誤為見鬼!差距之大,令人難以想像! ●「風是雨頭,屁是屎頭。」──唐朝許渾(咸陽城東樓)詩云:「山雨欲來風滿樓」,同理可推:「大便欲來屁滿屋」,風與屁,有如「前奏曲」一般,說明凡事來前皆有跡象徵兆。 ●「爸母飼囝無惜刣一隻豬,囝飼爸母那惜加一雙箸。」──父母養兒育女,費盡心血、不惜鉅資,無怨無悔;而子女反哺奉養,又何必在乎多一副碗筷。此乃相對之理。正如《民法》所定「父母與子女之間互負撫養之義務」。 ●「出門佇外口,著講三分話。」──出門在外,與人交談,切記言多必失,且為防人之心。《人生必讀》云:「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掏心掏肺,往往受害而不自知。 ●「內嬤賺育,外嬤穿燒。」──喜獲金孫,舉家同歡,內嬤賺到含飴弄孫之樂;習俗上,外嬤須在滿四個月及度晬縫製新衣送外孫,所以也賺到新衣禦寒之慰! ●「翁生某旦,目睭牽電線。」──牽電線算是現代用語,如同雙方兩眼通電,且牢牢相繫,將抽象具體化,修辭頗為貼切。以此形容俊夫美妻,終日對看,沉迷其中,渾然忘我。 ●「生囝緊,飼囝僫;飼囝緊,教囝僫。」──難易往往經由比較而來,三者相較之下,前者是時間長短的比較,後者是事情難易的比較,整合言之:生育易於養育,而養育又易於教育。 ●「有錢人行路目看天,無錢人行路閃路邊。」──「目看天」表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姿態;「閃路邊」則是自卑膽怯、不敢直視的表情。有錢沒錢,可從走路姿態觀之一二。 ●「有心拍石石成磚,有心開山山成園。」──只要用心,持之以恆,石頭可以打造成磚塊建材,荒山也能開墾成農田家園。告誡我們:有志者事竟成。 ●「別人的翁較能,別人的某較媠。」──夫妻相處久了,往往只見缺點不見優點,嫌棄日增、讚美日減,總覺別人的丈夫較能幹、別人的妻子較漂亮,這是一種喜新厭舊的心理作祟。 ●「一箸喙內哺,一箸佇半路,一箸金金顧。」──嘴還在咀嚼,尚未嚥下,而筷子已夾著菜餚在嘴外等候,眼睛則是緊盯餐盤準備獵取。以三次夾菜動作的緊湊與貪婪的眼神來形容吃相難看、貪得無饜。描繪極為傳神。 ●「嫁著媠翁僫照顧,嫁著(禾黑)翁咯咯吐。」--丈夫貌比潘安,妻子惶惶終日,擔心外遇;丈夫其貌不揚,妻子又倒足胃口,噁心想吐,真是兩難。 ●「生耳孔毋捌聽過,生目睭毋捌看過。」──自有耳目以來,未曾耳聞目睹,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意。 ●「戇雞母,孵草墩;戇外嬤,疼外孫。」──母親常喻外嬤是「火灰嬤」「狗吠嬤」。偶爾來探望外孫,也是短暫相處,感情薄弱。即使疼愛也是枉然,此即「戇」之緣由!暗示外嬤似「戇雞母」,孵在沒蛋的草墩上,所作所為完全白費。 ●「六月芥菜假有心,貓哭老鼠假有情。」──六月份的芥菜,菜心是空的;而貓哭老鼠,慈悲是假的,以此比喻虛情假意。 ●「爸母教囝,公嬤疼孫。」──常言道:「公嬤會把孫寵壞,不宜教孫。」言之有理,因為教子是父母的職責,而疼孫是公嬤的天性。 ●「度晬,牽三歲。」──度晬是週歲。某日晨運回來,一位跛腳老婦要牽拄杖母親過馬路,母親道出此語。即自身難保的人哪有餘力照顧他人。 ●「欲做三年查某囝,毋做一年厝新婦。」──從俗語「早嫁早業債,晏嫁做皇帝」便知本則涵意。女兒是來寵倖的,媳婦則來受苦的,身分天差地遠。 ●「一日無眠,三日踅神。」──之前曾寫「一日無眠,九日睏(勿會)盡」,一是昏沉三日,一是難以補回。告誡我們睡眠也是不可逆,該睡則睡,切勿虧欠,且無法借貸。 ●「歹心戴紗帽,好心倒咧餓。」──為惡者仕途順利、官運亨通;行善者衣食無著、受凍挨餓。以此抱怨善惡無報,大嘆老天不公! ●「呸瀾會淹死人。」──「呸瀾」在此指講話噴出的口水。口水會淹死人表示人言可畏,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死」,輿論的力量足以致人於死! ●「做狗著顧家,做牛著拖犁。」──農村社會,「狗看家,牛犁田」是其職責,以此比喻每個人應認清角色、各守本分。 ●「常拍,若拍拍;常罵,若唱曲。」──常打就如打節拍,常罵就如唱歌曲一般,實為妙喻!換言之,已然失去打罵效果。更加印證「常罵毋驚,常拍■痛」之俗語。 ●「汝予我的恩情,我記佇頭殼;我予汝的恩情,我記佇冰角。」──你給我的恩情,我永銘肺腑;我給你的恩情,我記在冰塊,表示很快溶解,不放心上。此即後漢崔瑗《座右銘》所云:「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 ●「有厝無人住,有路無人行。」──一些沒落的村莊,人去屋空鳥看家、道路荒蕪罕人行,景物依舊,人事已非,令人感慨之地! ●「人比人,跤腿比煙筒。」──腳腿與煙囪,性質不同、功能互異,如何比較?就如人與人,背景、天賦都不一樣,若是拿來相比,只會「人比人,氣死人」。 ●「大官食小官,小官食百姓,百姓食鋤頭柄。」──「食」指在黑暗貪腐的政治體制下,貪官污吏層層剝削、貪得無饜,上級壓榨下級,而被壓榨的庶民大眾,只有努力工作,任人宰割。 ●「未娶新婦毋通笑人某嬈,未生囝毋通笑人囝枵潲。」──嬈指女子舉止輕佻風騷。枵潲是罵人貪吃。勉人勿隨意譏笑他人,說不定將來更糟!意同「未娶某,毋通笑人某(敖力)走;未生囝,毋通笑人囝(敖力)吼」。 ●「會做大家真清閒,(勿會)做大家跍灶前。」──早年多子多孫多媳婦,婆婆有如管家婆,能否清閒?但看婆婆領導方式,若能分層負責,有效管哩,婆婆便可清閒度日;若是事必躬親,則每餐蹲在灶前,勞碌終生。 ●「等大,毋通等娶。」──昔日流行所謂三八制(即三擔豬肉、三兩黃金、三千元),娶媳並非易事,貧寒人家三餐已不繼,何來娶媳聘金?只有耐心等待童養媳長大成人。換言之,前者是時間的等候,後者仰賴財富的累積,這是貧苦人家盛行「童養媳」的主因。 ●「問神若問鬼,食藥若食水。」──一旦病入膏肓、藥石罔效、神明也束手,此時,問神無異於問鬼,吃藥如同喝水,完全起不了作用。 ●「魚趁生,蝦趁跳。」──早年尚無冰箱,魚蝦最易腐壞,必須趁著生鮮階段食用,味道才能鮮美可口。 ●「子婿到,丈母婆挵破灶。」──眾所周知,丈母娘疼女婿,如今再加一則,見到女婿來臨,高興得炊煮佳餚,打破大灶。當然,大灶何其堅固,豈能輕易打破,此為誇飾修辭,極言其樂,也為押韻。 ●「師仔師傅差三年,夥計頭家差本錢。」──師仔指徒弟。師徒之別,在於經驗與磨練,再過三、五年,師仔即成師傅。夥計與老闆,差別在資本,許多老闆都是從員工幹起。勉人勤奮上進,終有翻身之日。 ●「食自己芳芳,食囝兒空空。」──自食其力,心安理得,感覺芳香可口;兒女奉養,往往欠東缺西,無法隨心所欲,難以滿足需求。 ●「菜若無蟲,天跤下著無人。」──天生萬物,也養萬物,人要生存,蟲也同樣要生存,萬物共生共存,乃自然之理。 ●「痚呴換帶滓,疶尿換滲屎。」──痚呴是氣喘,帶滓應指痼疾,疶尿滲屎皆指不自覺地流出屎尿。在病況上,後者比前者嚴重,以此比喻官員或其他人員越換越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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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八色鳥說 放了我吧!
早晨進教室,老鼠籠裡有隻色彩鮮豔的八色鳥,正拍擊翅膀死命掙扎。早到的學生立刻抓出,清洗籠子,取出早餐的餅乾,拿杯子裝清水給牠止渴,再削削蘋果餵養。 陸續進門的學生們,紛紛圍觀並七嘴八舌討論起:「老師,把牠留下來當寵物餵養,好不好?」最近才遠離失去貓悲傷的小銘提議。 「當班上的吉祥鳥啦!運動會競賽會帶來好運喔!」小捷興奮期待。去年運動會吉祥物恐龍只是圖案。現在是活蹦亂跳的生命!「放了牠吧!」小瑄提議。只有幾個女生贊同。發覺,學生對其他的生命不尊重。平日養鳥、養貓、養狗只是以好玩心態當寵物玩,不懂愛護小生命。 心想:若換做是「自己」被囚困,感受應該不同吧!決定以「同理心」作為生命教育的主軸,以「假如我是籠子裡的八色鳥」為題,上堂作文課。 鳥籠擺在講台前讓學生觀察,以鳥的觀點看著籠外圍觀的人群,寫出失去自由感受。首先,要觀察鳥籠的侷促空間,和牠活蹦亂跳的身影做對比,失去自由的感覺就鮮明了! 「困在這陌生狹窄的角落出不去,想哭卻流不出淚!」小瑄邊看鐵籠寫下;「望著湛藍天空,想起溫暖的家,爸爸媽媽在餐桌上等著,空有翅膀又有什麼用呢?」小菱字裡行間透露絕望;「媽咪!爸比!好想你們喔,會不會永遠看不到你們慈祥的臉孔?」小璇語氣充滿沮喪! 在要同學觀察彩豔的羽毛,跟窗外的籃天做聯想,「不能飛回家去」的無奈心境就鮮明了! 連原先把主張留下來當班鳥的小銘寫道:「現在找不到家人,還被關在牢裡,眼前的食物不知有沒有下毒?好想回家吃媽媽準備的晚餐。」 「把牠放了吧!」小薇停筆說出小鳥心聲,也是自己的心意。 用鳥的觀點,想像自己被關起來的恐懼,就會感同身受。 「八色鳥」該如何處置?大家一致舉手同意「放了牠」。走出教室,抬轎似的前後扶持籠子,到操場大樹下。從籠子輕輕抓出來捧在手心上,有人不捨的摸摸牠的頭,有人嘴巴湊近提醒「小心!慢慢飛喔!」只見蹦跳兩下後翅膀一振,竄進濃密枝叢中,徘徊幾下後往天空飛去。 「再見」道別聲此起彼落,全班揮揮手不忘叮嚀:「趕快回家哦!」 天,正藍,白雲飄飄。八色鳥身影在陽光照耀下輕快飛翔,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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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蜘蛛人
暑假期間,電影蜘蛛人又上映搶票房了。 但城市裡,倒有真正的蜘蛛人。那是因為高樓、華廈、豪宅越來越多了,於是就出現一種像蜘珠人會攀牆走壁的洗窗工作師。 盡管做好安全措施了,但這仍是一份危險性高的工作,有懼高症的人大概也做不來。但他們還是默默地為許多高樓家戶,擦亮了窗戶、玻璃帷幕或清洗磁磚、牆壁等。 在都市美觀上,他們也像蜘珠人一樣,是super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