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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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福生哥,你並沒有刻意地去教導他啊,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動自發的。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如果孩子的竅門還沒有打開,領悟不到人生的真實意義與為人處世的道理,即使每天拿著藤條鞭打,也教不出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來。你說是不是這樣?」罔腰仔笑著說。 當福生哥尚未回應罔腰仔的話時,天賜竟然笑著對母親說:「娘,幸好我能及時領悟,才沒有挨您的藤條。」 「可能是老天爺在考驗我的耐性,或者是我的性子被你磨平了,所以才沒有力氣打你。」罔腰仔抿著嘴,微微地笑著。 「不,娘絕對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母心,才捨不得打我。不過您還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孺子可教也,長大後一定會改變,所以用不著管我。娘,是這樣嗎?」 「不,你猜錯了,娘每天農事家事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管你。或者應該說,娘自小沒有讀過什麼書,根本沒有本事管你,也管不動你。說句難聽的話,只好讓你自生自滅了。幸好老天爺保佑,原來我的兒子是大雞晚啼,處世的智慧晚開。如今公雞已長大了,啼叫的聲音勢必更宏亮;智慧也開啟了,往後為人處世必有其獨到的一面,真是阿彌陀佛啊!」罔腰仔難掩內心的喜悅。(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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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捨與思念
千金難買早知道,人生的機運雖難測,但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有時仍會透露出一些先機,只是憨直遲頓的人,總是事後方能恍然了悟。 週日下午和兒子約好去看一場電影,前腳踏出門,就見兩側的春聯迎風飄舞,失貼已好多次,每次看到這情景,我總是立馬拿來膠帶再黏貼一次,為避免破壞門面景觀,貼的是透明膠帶,這種暫時性的黏貼法,難怪三不五時就要再補貼一次。 這天,不知哪來的心血?竟橫下心,告訴兒子,把飛得橫七豎八的門聯撕下吧!兩人七手八腳,沒幾秒鐘的工夫,一副紅艷艷的門聯就被我倆撕個精光。直奔戲院後,好整以暇準備享受一場視覺與聽覺的饗宴。 片名是「電影版聲之形」,一部日本的動漫,敘述一位轉學的失聰女孩,在新學校受到同學的霸凌,霸凌的男孩長大後,尋求彌補道歉的過程。電影播映中,兒子不時掏出手機察看,這年頭網路成癮已是普遍的事,幾分鐘就得看一下手機,深怕遺漏了什麼重要訊息。出門什麼都可以忘記帶,唯獨手機必帶,若忘了如此重要的東西,一整天將魂不守舍,坐立難安。人們被手機綁架已成了尋常的事,一般人都是如此。 我熬至中場才在黑壓壓的場景下,亮了手機,line的群組,久已失訊的高中同學傳來了一則駭人的消息:「羨走了!」,我一看,心頭大亂,不能自己。羨生病已多年,知道會走是早晚的事,但真的走了,還真的讓人有點不捨與難過。看了一半的電影,就在悲傷難抑下,熬到終場,我的淚水隨著電影劇情滾滾而下,不是劇情感人,而是時到傷心處。 羨是四月八日走的,四月四日我偕女兒遊韓國返臺灣,我應該是有時間再去看她的,但我完全錯失了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那天一早,送走當天要上班的女兒搭機返金後,我特地把我的班機延後到最後一班,以便可以做一些我要做的事,我約了房仲看房子,看了很多間房屋,看舊探新的,花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絲毫沒想到三峽有一位好友正在跟死神拉拔。幾天後,羨走了,無聲無息,連夢也沒託告我一聲,得到她的死訊,還是幾天後其他同學傳來的訊息。 最後一次去看羨,是過年後初五,我遊泰國回來,當天班機七點抵達台北,要直接搭機回金門是可以的,清早的班機空位特多,尤其是春節時段的反方向班機,金門這頭班班爆滿,台北那兒小鳥兩三隻。但我選擇把行李寄放在機場的寄物櫃,然後直奔三峽看羨去。三峽沒有捷運,必須轉客運才能到達,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是要的。為了看羨,我捨棄與其他同學相聚的機會,寧可捨近求遠的跑去看羨,因為她生病了,已經無法出門。我心知肚明,這樣的小時玩伴同學,見一次面是少一次,因此我格外珍惜與她相聚的時光。 羨的住處,就在社區裡的11樓,我已成了識途老馬,不必再有人來為我開社區大門,就很「順便」的進了社區,搭電梯到羨住的家門口,連被隱藏在門聯後面的電鈴,這回也神準的找到。入了門,羨已坐在餐桌前,桌上有多道的菜,我一看手錶,原來已是近午時分,就等我入桌開飯。每次說要去看她,她總是邀我一起吃飯,不要吃外面的。在她盛情邀約下,我也多次成了他們家的座上賓。那天她穿著一件深紅似褚色的棉襖,頭戴毛帽,兩人相見,總要先擁抱一番,然後才開始噓短話長,談起小時候在珠山的總總,羨的媽媽、姐妹們,大家都談得興高采烈,那是我們過去擁有的共同回憶。 那天,我看羨吃的是稀飯,菜量也減少了,幫傭一條魚端上桌,魚尾也特地對著羨,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預兆,但羨談起如何做「焗烤白菜」,還頭腦清晰指示著幫傭怎麼做,連我回家後,她還傳來「焗烤白菜」的做法給我,順便拍了起司買哪種牌子的照片,我按她的指示,到全聯買了三包起司,準備好好的大展身手。幾天後,我終於做了「焗烤白菜」上桌,我把照片傳給了羨,她還給了我一個讚呢!如今羨走了,冰箱裡還靜靜躺著兩包沒開封的起士,除了「焗烤白菜」,以羨那麼嫻淑能幹的女人,她應該還會教我做其他焗烤的菜,但……,她走了,以後還有誰會教我呢? 每次見面後,我們都在相擁中告別。初五那天我要走前,我們互相擁抱,我摸著她的手說:「妳的手比我的手還溫暖」,她笑著回答:「因為我穿得比妳還暖和。」言語中有著關懷我穿得太少的憐惜。也許是因為摸到她溫熱的手,竟讓我忘了每次離別前叮嚀她要等我,等我再來看她的交代。結果她真的忘了等我,就那樣走了。羨啊!妳怎麼可以因為我一次疏忽的忘記,就那樣離我們遠去,離開那麼愛妳、呵護妳的媽媽、姐妹呢? 五月三日是農曆四月初八,正好是浴佛節,我到板橋殯儀館明倫廳參加羨的告別式。看到羨的媽媽、姐妹、弟弟、姪兒、外甥,還有堂哥、……等等齊聚靈堂。小小的一個廳,坐滿親朋好友,高中同學也來了五個,都是羨最好的同學。盯著高懸在堂中羨的照片,照片中的羨雙頰已顯削瘦,應該是病中拍的照片,我的淚水像潰堤的河水,伴著壓抑哀號的哭聲。心中相當的不捨與難過,但想到她病中所受的折磨與痛苦,對她或許也是一個解脫吧!我的傷悲才有了暫歇的角落。 世間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羨的媽媽雖已年逾八旬,但仍體健精神佳,我常誇她像六十幾歲而已。羨這麼一走,媽媽一夕之間就老了十歲,失去至親的哀痛是一把無形的劍,摧殘斬殺人於無聲無息之間。簡單的告別式後,我隨著羨的家人送羨到台北金山的法鼓山。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們來到法鼓山,莊嚴清幽的法鼓山,我第一次造訪。聽羨的姐姐說,羨會選擇法鼓山為她的長眠之處,是緣於錯過一個交流道的「美麗錯誤」。 離下午一點半植葬儀式,還有一點時間,那兒的志工為我們導覽整座法鼓山的概況,帶我們四處走走,教我們如何禮佛,如何在抬腳、著地之間,體會走路的存在。中午就在莊嚴肅穆的餐廳用了簡單的素餐,第一次看到數百人用餐的餐廳是如此的安靜,男客與女客分座,每個人皆在心和靜美中用餐,聽不到半絲半語的閒聊聲音。 植葬儀式開始,師父帶著大家走過盤旋的山坡路,來到一處綠草如茵的山坡草地,三個像地下水管粗的小洞,鼎立成三角形,各分別放進羨的一小袋骨灰、一朵花、兩杓土,然後蓋上綠色蓋子,儀式就算完成了。我看到草地上最高處兩台監視器,無時無刻的在保護著這塊土地上安眠的人吧!視野往前眺望,呈現眼前的是遠處一座高樓林立的城市,聽著耳邊一聲聲的鳥叫、蟲鳴聲,我想羨在這兒應該是可以長眠安息的。 羨只比我年長兩個禮拜而已,小時候我們玩在一起。她是學校的模範生,考試都維持在班上前三名;是家中的乖巧女孩,粗工細活家事她都會。一襲制服永遠是乾淨潔白如新,不像我沒兩天,就髒得像抹過桌子的抹布。有一次,她從字典裡拿出一張壓得平整的五十元紙鈔,告訴我那是她的零用錢存款。我當下立下願望,要學她把零用錢存起來,把紙鈔平整的壓在字典裡。不知是我家實在太窮?還是有兩毛花三毛的習性,讓我「雞舍放不下蚯蚓」?那願望在當時並沒有實現。 小學、國中,我們一起上學、放學,感情好得像親姐妹。高中時他們舉家遷至台北。大學時,我們的聯絡斷了線,直到我踏入教育界,有機會到三峽國教院進修研習,得知她就住在三峽,讓我們又重新聯絡上。再見到羨,知道她已生病,但病情控制得很好,她常打太極拳養身,帶我和美華去三峽的滿月圓森林遊樂區玩,一點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子。她嫻淑端莊,一屋子整理得一塵不染,連用餐的餐具碗盤,都講究得具有美感,她說用餐就是一種享受。家事她樣樣都會,買麵包機自己做麵包,也鼓勵我自己做健康的麵包,但像我這種連吃都嫌麻煩的人,豈肯再花時間去料理食物?有一次,幾個要好高中同學到三峽找她,她教我們泡咖啡,對我這種味覺遲鈍,永遠分辨不出酒與茶的好壞,咖啡只會喝三合一的人而言,那次她的示範,讓我大開眼界,原來好咖啡是這樣泡出來的。 羨的姐姐說,羨是2月26日因病情嚴重入住醫院的,3月17日她在line裡傳了一張鳳求凰的照片給我,我問她那是什麼鳥?應該是在跳求偶舞,她沒回我。當下我並不以為意,也沒掛在心上,誰知那竟是她最後傳給我的照片。不到20天後,她走了,憨直遲鈍的我在她走後,才知道她在重病痛苦中,猶惦念著在金門的我,只是此生我再也沒機會跟她說謝謝了,再也沒機會跟她重溫兒時的回憶了。我哭哭……,羨啊!一路好走!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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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話小語】古早冰
夏天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加上一顆大放光芒的火熱汽球~ 揮汗的夏日裡,面對炎炎酷暑迎面撲來的熱浪,讓人直呼受不了,為了讓心沉靜及充滿涼意,此刻最足以對抗炎熱的法寶就是冰品。記得童年冰品,剉冰、香蕉水,還有一種令人愛不釋手的冷凍袋綠豆冰沙、酸梅冰等口味,小小一包吃在嘴裡,甜(涼)在心裡,在熾熱的夏天,嘴裡嚐到早已不是冰花,而是臉上呈現滿滿的幸福及滿足感,經過時間的洗滌,經驗的累積,現已少嚐冰,但兒時的回憶再度湧上心頭。 清涼消暑的古老滋味滿心頭,雖說現冰口味多、味道好,但總難敵童年那份甜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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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記三則
拜拜 鄭太太家的仙祖生日拜拜,她送給我家六個大紅龜粿,媽媽說:「很會賺錢的人都很會拜!」(鄭家開鐵工廠),媽媽把其中四個粿分贈街坊鄰居,我們卻有一場抬槓。 我說,也有很多人很會拜,工廠卻倒閉,也有一般人很會拜卻沒啥賺錢,這也要一顆雄心、企業經營和信仰心,不是拜拜就會這樣的。 媽說:「那你就不用講那麼多!」 於是我們又有一場辯論,我就是不吐不快,那麼信基督教的人又如何? 媽說:「個人各有信仰,自己的好呀!不必說別人。」 天堂在哪裡?在自己心中,以後再有友人送粿來,我只是歡喜的吃,再也不和媽媽抬槓了。 終點 老人化的比例愈來愈高,觀察鄉下老人一生中最後的巡禮,是他最惦記、最熟悉的地方,例如他的田地或村莊的某些角落。 土地廟、媽祖廟前那些談天的地方,每過幾年又會少掉一些人,他們的聲音和容貌又換上另一批人,但仔細觀看,他們和四、五十年前的祖先容貌不也相似,他們已和祖先融為一體。 荷蘭畫家梵谷平生最後一幅畫是「群鳥亂飛的麥田」,顯示他內心的憤怒和沮喪,天空的藍、黑色調令人生畏,路的盡頭黑暗不可知,烏鴉如蝙蝠,這幅畫完成兩天後他就自殺了。 電影「美夢成真」裡說,地獄真正的危險是喪失思想,尤其自殺者的固執,他到地獄還真想不透為什麼那些美好的畫都不見了,因為他看不到美好的一面,一心想死,如果還有一絲美好的希望,何必自盡走那條黃泉路? 美國小鎮 王太太送孩子去美國念書,她也在小鎮生活一陣子,寬闊的土地上開兩小時的車子都未遇到人,他說一旦遇到車禍一定來三種車,救護車、消防車和警車,下車後會有人拿糖果請你吃,安撫情緒。 她在美國的餐廳說話很小聲,不像在台灣到處有噪音。買家具先看樣品,不是現買現帶回家,而是很久以後。沙發坐下去太沉,即使使用一個月後,他們也會派人來修理。買錯東西或品質不佳,可以更換而且可以退費。 她平日穿素色衣服,不敢太花俏顯眼,否則人家就知道你是外地來的。在超市結帳時,顧客若遇到好友傾談,店員會停下來讓他們繼續談,後面的人也很有耐心等待。 這種小鎮的氣氛好悠閒,台灣很難找到,王太太愈說愈激動,旁邊的人終於開口:「那你就一直待在美國不要回來了!」她卻說:「水是家鄉的甜,台灣的人情味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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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知母莫若子啊!娘的心事完完全全被你說中了,現在總算知道娘的苦心了吧?」罔腰仔說後,一份淡淡的喜悅掠過她的嘴角。 「再過一些時日就是堂堂大學生了,如果還體會不出娘的苦心,怎麼對得起娘把我養育長大的恩澤呢?」天賜誠摯地說出內心話。 福生哥緩緩地走近他們身旁,對著罔腰仔說:「妳的心血不但沒有白費,所有的付出也是值得的,雖然距離苦盡甘來還有一段距離,但有一個這麼貼心又肯力求上進的兒子,妳的人生也在驟然間增加許多亮麗的色彩。罔腰仔,這不僅是秀春嬸婆在天之靈的保佑,也是妳平日教導有方的福報啊!實在太讓人感動了。」 「福生哥,或許孩子的資質與天生的稟賦有絕對的關聯,可是說起教導有方則讓我臉紅。天賜之前那副德性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家不說話,在外不合群,如此之行徑要怎麼教?幸好他能及時開竅和領悟,要不,只會讀書不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是枉然啊!就比如說你家木興,雖然在學校成績中等,但待人誠懇有禮,放學後主動幫你做家事或農事,甚至為了家小小的年紀就不畏辛苦出外學藝。 (二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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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下地人間回
《老子心解》裡曾經說:「當身心狀態調到和諧的時候,頭頂的天門就會打開,可以接收到天地宇宙各種有用的信息,因而不斷的有各種美好的意念從心頭流露出來。在這種狀態下,可以明白天上.天下各種事情,怎能不一個有智慧的人呢?」我相信有涵養的人是一種修煉。 臺灣的朋友無意間傳來一首「回歸大自然」的詩偈,問我:「心正心魔除,心靜自然清,心法自然開,平靜一切安」何解?我笑笑回答他說:「魔原由心起,心靜魔自除,信心方能正,人人心中有坐靈山塔。」朋友哈哈大笑,對我說了一聲謝謝你! 片刻後,一股涼爽的感受,由肉體深至心裡,更讓我知道光陰是不會停留下來的。我站在矗立大地的海沙灘上,面對著遼闊深奧的大海,我心胸更加曠達,原來金門的家鄉是一個舒服幸福的寶島,美好的家鄉是一個最好寄托心靈成就的家庭。我停留在沙堆裡,看那一波又一波翻滾的海水,小浪花隨著風兒飄灑在我身上.我讓冰涼而帶著鹹味的海水,捲到長褲裡被沖濕了,不但涼在外頭腳丫子上,更涼在心頭裡。我停留,好奇的瞧著一輛接一輛的遊客們歡欣的笑容,享受快樂的時光美景。 終於天邊掛上了那紅暈,一整片橘紅色的夕陽和彩霞籠罩著天空,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真善美。回頭望著那海沙灘,足跡印在腳丫子下,沉重的腳步逐漸一步一步遠離了海浪聲。想起相處的時光,節奏再度盈耳,耳畔彷彿又響起曾經是甜蜜一家人無窮的樂趣。想起離別的家人,離別憶念而苦澀。雙眼那朦朧的淚水浮現腦海裡,一陣陣的微風吹著,我披上了件外套。我一邊擦著淚水摸糊的看不清,我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無意間,使我想起了那:「宗親中的人都稱讚他孝順父母的爸媽,鄉里中的人都稱讚他們尊敬長輩的爸媽。」一個心胸寬大,意志剛強堅忍的爸爸,因為他擔當的責任重大,行走的歷程長遠。把行走從農夫耕田到工地的小工人,為自己的責任,一輩子行到底,直到死了才放下責任,這路程是走的很長遠,雖然一生樸實但勝過外在的文釆,雖然是一個鄉土之人,一生中夫妻過得榮譽尊貴。 想想,人生既有生,必有死,是不變的定律。我們人活著每天為了衣食奔波而忙碌,甚至忙過頭,傷害了身體,在看不清楚時。隱藏在意識和潛意識中各種不良的信息,而我們不能一心一意的調適身上各種器官,乃至整個身體不能對身心狀態的調和? 這幾天,天氣又變冷了無意間,隔壁鄰居住院回來,喊著!怎麼辦……?怎麼辦……?一天死了三個人,還有宣告不行,都二、三十歲?我聽了都哭了!爸啊!二女兒哭了,真的哭了!總是哭不停,不知是你在天哭還是我在地哭?滿是淚水,滿是委屈。心靈總是那麼的痛,搞不清楚?到底怎麼了!星星終於為我點亮,月亮照著我的臉,銀河的水總是流不停,我對天說:「不能哭,不能哭,我還是哭了!」 回想,十二年前那下午,你從醫院回到那古厝大廳堂等候!生死別離的痛苦,大夥兒哭成一團,那時,太陽熱得我們全家人滿是汗水和淚水流個沒完,我仰望著那一大片熱陽陽藍藍的天空,對著天發問:「我的親人,爸啊!您老人家在天上的那邊過得好嗎?」淚水已填滿了我的衣衫,我對著您哭訴:「我再也沒機會了!沒機會聽您這一位滿臉笑容又慈祥的阿爸!」繼續說那古老又古老的三國演義的故事了!再也看不到您陪著我們全家人說說笑笑的情景了,故事總是從耳邊響起……。 客廳那一股濃濃的哀怨聲,依然還是沒散!我們全部親朋好友都為阿爸摺了一百零八朵的大蓮花小蓮花依然存在再心頭,讓阿爸永遠安息,保我們平安,長長的夜裡,我總是還偷偷在房間裡,看著我們每一年照的溫馨合家的相片,一次再一次的回想起那快樂的時光,而您的笑聲還是陣陣傳入耳裡。 您老人家曾經對我貼心的叮嚀:「小孩已經慢慢長大了,是兩個懂事的乖巧小孩,會好好的孝順父母,用功讀書,做一個有用的人物。」我好歡喜,如今,您的外孫,已經是十八、十六歲了,長大成人又帥氣,沒有讓您落氣!成功在望,謝謝爸爸的期許,我永牢記心頭。 希望您阿爸!在天上和阿公,阿嬤當最好的佛神仙,保佑媽媽,我們全家所有每一個人,年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身體健康直到永永遠遠,您阿爸阿公阿嬤永遠存在我們全家人的心裡,希望這封信飛行到您的佛光,照亮我們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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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也賞荷
夏天來臨,植物園裡荷塘裡的荷花開始綻放花苞,田田荷葉也漸漸漫延整個池面。 這不僅吸引許多遊客拍照,連園裡兩隻鴨兒,在黃昏時刻,也搖晃晃地走到荷塘旁邊,一邊賞著荷花,一邊似乎也驚訝著在說:「怎沒幾天,荷葉就漲滿整池塘,等下我們怎麼游水、洗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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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午餐
「打電話叫大阿姨來我們家,一起去吃涮涮鍋,我請客!」小兒子興致勃勃地站在手持聽筒的我身邊:「我皮包裡有一千元零用錢,存了幾週,可以派上用場了。」 那時,我們正在台北家中二十九度溫暖氣候的客廳裡。乾燥的空氣包圍著我們,陽光傾斜的角度,輕盈照亮飛揚的塵埃。這是一個十一月的週日,那種夏天似的悶炙就在我們的週圍放肆。行道樹如同一把打開來的傘花,大大小小的陣風,從枝葉間奔馳前進,被陽光一照,成為天然的避暑勝地。我看見幾位婆婆媽媽正談笑風生,在樹蔭下,短暫停留。 我和妹妹居住的城市相差不遠,只隔了一座橋,但我知道,這不是客廳走到廚房的距離,也不是樓上抵達樓下的長度,即使不遠,等她,還是必需花上一小段時間。 等一個人,哪有那麼快?於是我說:「等人,要用耐心去等待。」 可是,小朋友對於空間與距離的概念有限,不耐煩使得他們肢體動作豐富,坐立難安,來回踱步,甚至有打電話確認大阿姨行蹤的衝動。 「阿姨真的出門了嗎?」「阿姨是不是忘了與我們有約?」叮咚!當孩子們發揮天馬行空推理式的創意時,門鈴響了。人生的劇情,有時候就是能配合的剛好,因為這一聲門鈴的響起,我們停止了一切的揣測,大家便在全員到齊下,樂觀地出發了。 這是一個特別的假日,沿途路人稀稀落落,顛覆了假日裡人滿為患的印象,而路邊小草小花,仍鮮活的立在陽光下生長,偶有蝴蝶停留。我們走過了熟悉的十字路口,沒有障礙物的路徑走得順利,差一點錯過目的地,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安靜?涮涮鍋一遇到假期不是都座無虛席嗎?仔細一看,門口貼了一張出租字條,上面上的數字工整,字體工整,要易主嗎?原來如此,是時代不景氣下的犧牲,適者生存,這就是為什麼大門深鎖的原因。一張簡單的字條隆重地宣告,曾經的輝煌從今而後走入歷史。 這家涮涮鍋,確實引領人們填飽飢餓的腸胃。雖然,它的人氣總是下滑。剛搬回台北的時候,因為聚餐,冬季裡整個家族,體驗親手烹煮的樂趣,煙霧迷漫,那個湯頭鍋物吃下去就是濃厚的日本味,使我有了置身北海道的錯覺。夏日抵達,寒意感過去,我依然暢飲熱湯快樂地流汗。幾個月前,某個日子去郵局領信,晴空萬里一個變黑,雨水從雲端摔到路面。大雨滂沱的時刻剛好走在騎樓裡,回家之路寸步難行,焦慮的看著天空,我可以走在這麼強烈的風雨中嗎?涮涮鍋店營業的燈光瑩瑩亮著,我二話不說消費去。 高朋滿座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曾幾何時,經濟的不景氣卻已然伸出了魔爪? 一段路後,肚子更餓,這就是沒打聽好店家是否營業的風險,卻還沒想到解決之道。我們漫無目標地沿著紅磚瓦人行步道,緩緩邁開疲憊的步伐,每一步都有綠意陪伴,都能看見蝶影。這條懷舊建築的街道處處引人遐想,使我相信,必然曾經有過真摯的愛情,在此處安靜發生,也許是戰爭,或許是緣分,落幕了,也就無法繼續相愛。 轟隆隆。工人修繕的電鋸,把耳邊的寧靜空氣硬生生調高了音韻,拴住緊繃神經。 午後的街道,店面嶄新的招牌亮麗而醒目地掛起,還在尋找中午用餐之時的我們,十字路口再走一遍,像傘的行道樹下飄落幾片荖葉,有幾樣裝潢用品及家具整齊放置。不同房屋仲介的出租招牌,洋洋灑灑地貼著。 生活中這樣易主的店家,已經愈來愈常見了。 選擇一家麵店,一點火鍋氣息也沒有的。連日本味都缺乏。服務生擺盤上的滷肉飯散逸出醬油加熱與肉燥混合的香氣,湯麵會幫我遺忘火鍋,就像小菜淋上醬汁,溫暖而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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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 嗑
無論是學習成果、或是人際關係,都是從零開始一點一滴的累積,漸漸聚沙成塔,穩定基礎。記得高中一年級有一篇週記的題目是「我的煩惱」,思考許久後,執筆寫下:我最大的煩惱是不擅於與人對話,所以總是無法與人深交。 其實這樣的煩惱一路跟著我到大學。過去半年在吉林大學交流期間,我認識許多有趣的朋友,不過交往過程都是對方主動。剛到長春的第二天適逢新生報到,因此校方安排許多志願者給新生指引方向,我在逛校園時因為路不熟而請教一位志願者,這個小男孩熱心地向我說明後放心不下,於是自願陪著我走過四分之一個校園,並沿路向我介紹各棟大樓。告別前還留了電話號碼,讓我有問題都可以詢問他,然而我從沒有打電話向他求助,反觀他每隔兩週會聯繫我一次,關心我生活上是否適應。還有我的室友也是如此,入住時是我主動選擇她作為室友,然而一起居住期間都是她主動照顧我,每一回她要與同胞吃飯、逛街都會問我一聲要不要跟,能帶上我的場合也都會帶我去體驗。 東北人管聊天叫「嘮嗑」,嘮嗑是一來一往構成的行為,若總是只有一方在付出、另一方只是接受,那麼對話便無法長久,自然無法深入的瞭解對方,久而久之交往的程度也停滯不前。 在長春的倒數第二週,我參加吉林大學舉辦的活動認識了一些吉大的志願者與臺灣其他大學的同學。礙於部分臺灣同學沒有辦漫遊,所有的通知都是藉由面對面的方式傳達,此外,依賴虛擬管道的志願者們還須放下手機,認真地與所帶的同學們嘮嗑。短短的八天,我見證了溝通所建立的情誼是如此的穩固。印象深刻,活動的最後一天早晨,各校同學由志願者陪同到機場準備離開,剛抵達時一切都好,然而隨著過安檢的時間接近,每個人的臉龐都染上不捨的神情。我們這一車上負責中央大學的志願者─根哥,平時老不正經的,但是送機時他哭得比任何人都難過。 活動結束後,換我準備打包返台。整理行李之餘,每天的吃飯時段都安排了飯局,那天離別的畫面烙印在腦海,我只想在有限的時間內留下無限的記憶。最後一次與根哥吃飯時,他說他想給我送別,於是我們約定送我到車站。離開當天,進入檢票口前哥還笑意盈盈地承諾今天不哭,等我進去以後,他催促著我到站口前排隊,走一段距離後回首才發現他正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於是我折返回到檢票口附近,一牆之隔,我安撫他的情緒、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檢討過去,從國中的即時通、高中的Facebook到大學的LINE,發現透過虛擬的管道與人溝通,終會導致失去與人面對面說話的能力。然而回到臺灣後,只剩下虛擬管道可以與那些陪伴我、照顧我的朋友保持聯絡,於是自我要求每隔一陣子便要與他們聯繫,也許傳個關心的話語、也許傳張金門的照片,期望未來有一天再回到那片土地上與他們面對著面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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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福生叔就如同是我的親生父親,木興就猶如是我的親兄弟,所以我會更加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情誼的!」天賜激動地說。 「孩子,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娘太高興了、太高興了。」罔腰仔說後,緊緊地把他摟進懷裡。霎時,母子倆的眼眶已紅,並同時流下一滴感動的淚水。終究,母子連心啊! 「娘,實際上我對父親一點印象也沒有,長大後才聽人家說,父親年輕入贅我們家時,除了個性怪異,精神也有一些問題,整個家被他搞得雞犬不寧,娘在忍無可忍之下才把他趕走。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對娘確實有些不諒解,後來才發覺娘的苦楚,如果不狠下心做出把他逐出家門的抉擇,可能娘也會被搞得發瘋。所以村人不但同情娘的遭遇,也認為娘的做法是對的。既然村人都有如此的共識,身為您的兒子,當然也就釋懷了。尤其看到您每天為這個家在操勞、在拚命,之前不懂事時認為是活該,現在則是滿懷的不捨。幸好有福生叔適時的協助,才能按季節播種和收成,才能把我養大成人。」天賜說後,抬頭看看罔腰仔,低聲地問:「娘,我沒有說錯吧?」(二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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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班長
「班長」的榮耀是許多學生夢寐以求的冠冕,「當班長」是眾多父母對小孩及老師的期待。唯有自己的孩子功課好、領導能力強,才有可能獲得老師恩准取得班長大位,父母藉此驕其鄰居同事,告慰祖宗八代。時至今日,誰家小孩當班長,仍像皇帝加冕登基般可喜可賀!但是當不上班長,人生就黯然無光嗎?那倒也未必。 我曾在小一新生報到那一天就當上班長,意外的是只當了十分鐘;因此「十分鐘班長」的封號不脛而走,鄰居的叔伯大嬸們也經常揶揄我。而我從被老師「加冠」(沒有「晉爵」)到下台一鞠躬,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話說小一入學日,老爸從日曆硬紙板裁下一張長方形紙片,拿起黑色鉛筆來回加粗筆劃寫成「張清榮」三個字,放進我上衣口袋,再交代鄰居的大哥(或大姐)帶著我去入學。老爸下田當傭工「拚經濟」,老媽和姊姊去他人田地撿拾五穀雜糧;弟妹們則留在家裡,從屋內爬、玩到屋外,我至今仍記得他們那「小泥人」的模樣。 民國四、五○年代,小一新生入學儀式非常簡單,若是事先知道班級的,則自行進教室就座;不知道或看不懂國字的,就在走廊或空地上等候帶領。哪像現在小朋友可以先欣賞學長姐的才藝表演,校長又把級任請到舞台上亮相,並且標示班級號碼,有如選美般光鮮亮麗。等到共同儀式結束後,各班級任牽著小朋友一起走過「蔥芹門」(象徵聰明又勤勞向學),心情愉悅的走進教室,進行各項說明、訓練的課程。 學長姐帶我入學後都去上課了,把我晾在一旁;我只好在走廊、空地上來回走動,因為我不知道這時要幹什麼?我也聽不懂老師說的「外省話」。眼看都沒有人理我,我急得想哭了,心裡有一股衝動──我乾脆回家算了。 總算有一位年輕嬌小的女人抓住我,她先問我一些話,看我不答腔,再以台語問我「你號做甚麼名?」,我只回答:「ㄚ一ㄥˊ」。這個女人看見我上衣口袋露出一截紙頭,趕緊抽出一看──賓果!她已找到最後一隻迷途的羔羊,立刻帶我進教室,開始我的求學生涯。 喔──原來她就是「老ㄙㄨ」(陳真老師)!一堂課下來,我根本不知道老師說些什麼話?宣布哪些規定?因為我從出生到入學,第一次聽到「國語」。這一節課對我來說,狀況非常悽慘,某些小朋友上過「幼稚園」(今之「幼兒園」),他們都能夠即時回應老師的話,而我則是「鴨子聽雷──聽嘸」。直到工友拿著鐵鎚敲打一段吊起來的鐵軌,發出「鏘!鏘!鏘!」的聲響(事後回憶,真是超級像銅鐘的聲音);老師說了一句話,有少數小朋友站起來往室外走,老師也走出去了,大家跟著走,我只得莫名其妙的跟出去。 在走廊上,老師可能忘記我聽不懂國語,居然抓我站到最前頭,要我面對大家喊口令(事後我才知道是「向前看齊!」、「放下!」、「齊步走!」),天哪!我當下就變成啞巴了! 老師眼看我不堪畀予重任,只好自己喊口令,整好隊伍。她向操場走去,我跟著走,後面則是六十幾位小朋友(一直到民國六十一年,我分發到高雄市瑞豐國小任教,都是如此理所當然的大班級)。一群小朋友浩浩蕩蕩,隊伍走得七零八落的,總算到了操場。老師再整隊一次後,一位跟我老爸年紀一般大小的男人上台講話,直到我升上二年級,才知道他是校長。 校長講完話,全班進教室後,老師拔除我「班長」的官銜,找別人擔任。這位班長是誰我忘了,我猜他一定上過幼稚園,因為他會喊口令,並且超有自信,聲音超響亮的;彷彿一隻驕傲的小公雞,在清晨啼叫一般的威風。就這樣,我這輩子只在小學階段當過「十分鐘班長」──這是我求學期間最光榮的紀錄。 真謝謝老師慧眼識英雄,覺得我可能來自書香世家──因老爸所寫的姓名卡蒼勁有力,虎父無犬子,我必然是讀書的料。加上我頭大臉四方,天庭飽滿,一副好命好運的樣貌,所以她非常用心的指導我。她還曾以柔軟的手握住我的小手寫字,教我運筆方法,教我筆順,至今將近六十年,我仍記得那溫潤的手澤。 鄰居小朋友看我家住茅草屋,他們則住磚瓦平房,都認為我家很窮 (真的是比阿扁總統還窮的三級貧戶)!加上我是「大頭殼」,父母親忙於工作,我們兄弟姊妹簡直是自生自滅。鄰居叔伯大嬸異口同聲的嘲笑我「一定最不會讀書!」我不甘受辱,向父母哭訴不想上學了。想不到老爸竟說:「你很會讀書,只要你去學校,將來一定當老師!」陳真老師看我缺席幾天,趕緊來家庭訪問,知道我的家境後,舉報我是「清寒兒童」,減免學雜費,讓我能順利完成學業。 陳老師在注音符號教學時,常常找我當示範,我也不辜負她的期待,念得字正腔圓,因此封我是「小老師」,果然被老爸料中了。教育專家所謂的「比馬龍效應」發生激勵效果,從此我更有勇氣上學;陳老師也不時賞我鉛筆、橡皮擦、墊板等學用品,最後還給我一個鉛筆盒裝所有的文具。 人生真的很神奇,被認為不會讀書的我,在小一前十週注音符號教學後的紙筆測驗,就不客氣的考了一百分,把巷子裡所有同班同學比下去。曾嘲笑我的叔伯大嬸們從此閉嘴,不敢再「霸凌」我;而我直到小學畢業一直都是班上的前三名。 我這「十分鐘班長」,後來當上預官排長,當上小學老師、大學教授,這都比起當班長有意義。而我也盡心盡力指導學生,傳承陳老師給我的愛心;薪傳中華文化的精髓,看來,不當班長也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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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課,真「好吃」!
「哇!好漂亮喔!」 當法國羅浮宮著名的三角形玻璃建築,呈現在投影機前的銀幕上時,學生們莫不為壯觀雄偉的建築懾服,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老師,這麼漂亮的建築跟我們上數學課有什麼關係?」翊芸等不急的站起來發問,手上捧著一顆三角形包裝的糖果。此時,台下已經傳出「啵啵」鋁箔包撕開的聲響。 「當然有啦,本單元內容是五上『平行四邊形和三角形面積』,要算出三角形面積,就要懂得它和平行四邊形的關係,由此展開理解後才去演算,會比較容易些……」。 我解釋著,話沒講完,士維已經將包裝撕開,拿出兩片玉米脆餅,高舉在我眼前說:「玻璃建築是三角形,我手上的玉米脆餅也是三角形。」說完,一把塞進嘴吧裡。「ㄎㄠˇㄎㄠˇ」的聲響,引起一陣騷動,大家紛紛將桌上擺放著的零食包拆封。 「但是,有的同學帶長方形、正方形的餅乾來,那麼平行四邊形跟三角形有什麼關係?」我嘗試著提出問題,考一考帶其它形狀的零食的同學,是不是通盤了解課程的內涵。 ■潔馬上將長方形的餅乾拿在手上,笑著說:「將平行四邊形的餅乾沿對角線剝開,就是三角形了!」說完「啵」一聲,分出兩個三角形,比對三角板的形狀得意的說。 「老師,我的餅乾也是四邊形的,所以算法是一樣的。」敬益將餅乾放在課文上的圖形比對,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 柏宏塞進一顆三角形的巧克力在嘴裡含著,露出甜蜜的表情說:「建造三角造型的建築師很有創意,不過,發明三角造型巧克力的人,很『好吃』!」話沒說完,一群人圍過來分食他的「發現」。 「老師,救我啦!」弈慈拿出三角瓶的鹽酥雞已被搶光光,急著說:「我的零食也是三角形的應用,瓶子肚成很大的三角形,裝的特別多,瓶口小比較好控制掉出的量!」 看看時間,吃東西佔掉大半教學時間,總要進入今天的主題,我馬上回歸主題:「別只顧著吃啦,誰可以幫我整理出這課的重點?」 「三角形的面積就是平行四邊形的一半,也就是底乘高除2啦!」大家含糊不清的回答著,因為嘴裡塞滿零食。 吃不完的四邊形餅乾,都被剝掉一半,成三角形,高高舉在手上搖晃著,表示他們已經學會了。 數學本來就可以用日常生活用品來說明,因為,所有的形狀都是圖形的應用呀!與其死背公式,不如活用眼前所見的物品來說明。 今天上了一節「好吃」又有效的數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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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珍惜母語
台北囝子袂曉講台語, 南部囝子嘛漸漸攏譕類講台語啊。 細漢ㄟ時陣, 阿公阿嬤和阮講ㄟ台語話, gun-gun欲失傳啊! 這,台語ㄟ文化, 這,台語文ㄟ內涵; 哪或斷去, 是咱足打損、足可惜、足遺憾,ㄟ,─寶! 勿倘嘎打嘎損去啦! 今啊日,你講一句;明啊在,擱講一寡, 為怎馬開始來講起,或台語文出聲治咱ㄟ生活中, 你講, 好阿wm好纇! 覽 ,千萬,千萬,千萬,ㄉ勿倘放殺覽這倪阿有內涵擱有聲韻ㄟ 美─麗─台─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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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弦
美麗的情人節到來,美好的幸福來臨 九十九朵玫瑰花,久久的天長地久 迷人的花蝴蝶 解不開的魂牽夢縈 忘不了的甜甜蜜蜜 月圓 滿山滿谷開了花 隨風搖曳生姿,隨雨搖擺不停 日日夜夜都是你的容顏 分分秒秒都是你的情弦 永不低頭的默默等待 永不回頭的靜靜守候 天天 快不快樂都要你的陪伴, 喜怒哀樂都要有你的分享 至少還有我在乎, 至少還有我在意, 不管風風雨雨 最後的選擇,最後的溫柔, 永永遠遠 永遠的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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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謝謝您福生叔,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相信我娘也會很高興的。」天賜以一對感激的目光對著他說。 罔腰仔緩緩地靠近天賜,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以慈祥而感性的語氣說:「娘知道你已經長大了,也懂事了,福生叔對我們家的照顧有目共睹,為我們這個家耗費的力氣、流下的汗水,可說遠遠超過我們的至親數十倍。如不是他的幫忙而憑我這個婦道人家,或許李家的田園早已荒蕪成草埔了。天賜,千萬要記住福生叔的恩情啊!」 「娘,我會記住您的教誨,也不會忘記福生叔的恩德。我自小和木興一起長大,以後也會把他當成自家的兄弟來看待。我們兩家雖然只是鄰居,但確實是應了遠親不如近鄰這句俗語話,所以從我懂事到現在,我們彷彿就像是一家人。儘管之前因為個性使然,不善於用語言和行動來表達這份不同於一般鄉情的情誼。可是這段時間,我已徹底地領悟到,我們兩家除了是鄉親外,還融合著一種其他情誼無法取代的親情。(二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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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城隍的這個轉角
遊行的當下,把窄小的巷弄擠得更曲折,無法伸展的隊伍開始變化隊形,必經之路想必有經年累月的理由,走在前頭的人穿著紫色上衣寫著監察人,他真的走在最前頭,走在寫著金門浯島邑主城隍爺遷治紀念遶境巡安慶典的紅布條前面,這些字是我看著幾張照片拍到的飛舞捲曲的紅布條拼湊猜出來的,不知道對不對,帶頭的氣勢與使命感維持著一貫的步伐與快慢,我繞到下一條轉彎後的巷弄,突然很想再看一次這樣的畫面,不急不徐的步伐,帶頭者慢慢走著,我突然有點感動和尊敬,突然覺得儀式的神聖與不可侵犯,於是我又繞到下一個轉彎處等,想再看一遍,看看這隊伍的最前面,這一次心中感到更大的安慰,更多的感動。 也許遊行遶境的意義就是感恩與祈福,每年的農曆四月十二日迎城隍遶後浦四境,是我心底的一個悸動,隨著隊伍走走停停,我沒有一定要看些什麼?也沒有像虔誠的長者拿著香拜著隊伍中的每尊神明,甚至跟著走完全程,但我喜歡,我喜歡這一天走在後浦的煙燻味裡、鞭炮聲突然丟近身旁的驚嚇與來不及掩耳讓自己猛的跳起來、各種熱鬧的隊伍、虔誠的人們,大家不期而遇,這一天不用問你要去哪裡?大街小巷隨便你走、隨便你擠,搬個凳子坐在店家門口看遊行的老人,準備奉茶奉點心的小桌,爸爸扛在肩頭上看熱鬧的小孩,延伸加長的手機拍照神器從人群中擠出擎高,萬一不小心擠著擠著踩到別人的腳也沒關係的陪笑臉,走著走著遇到熟人,走著走著有人叫你,走來走去、拐來拐去,都會看到遊行的隊伍,可能會一直重複著碰到的表演內容,可能無法從頭看到尾,有些表演沒看到,但我不介意,廟口前停下來的扛輦的步伐堅毅的前進後退有節奏感的如同一首詩歌,在鞭炮聲裡跳彈,跳到人們聲聲祈禱裡,跳到人們心坎的願望裡,這屬於金門人敬神祈禱平安的一天。 一直認為小時候我也有去妝人,坐在蜈蚣座上,但無紀錄可考,每次看到小朋友坐在蜈蚣座上的模樣就覺得是年幼的自己,曾經怯生生的坐在那上頭,同時感到驕傲無比的寵幸。自己在幼年時候常常覺得我的生命要與他人不同,我不能如此平凡的活著,我要創造一些不一樣,即便後來發現那只是一種想法罷了,卻清楚記得當時的勇氣與內心極度想要擺脫現況的心,擺脫小島看不見遠方無比膠著的急促,等著快快長大的明天,妝人的神聖與獨特也許滿足了小小心靈的夢想。 而那個轉角的巷弄一直在記憶深處,那年我在巷弄十字路口靠近南門境民族路210巷舊家的這頭,也是歷史建築何家洋樓的門口朝前方一點,看著父親拉二胡走過窄窄的光前路,對面看過去的建築物是當時的公廁,那時的公廁算是新穎的建築,看到父親拉二胡遊行的身影豎然起敬,有種感動,其實在當時的我並不十分了解嚴父,但像是今天的感覺,一種神聖純潔不可冒犯的隊伍,那次是我對父親感到與有榮焉印象的情況之一,只能遠遠看著,深怕一靠近夢就碎了,父親的身影就不見了。 今天就在自己勇敢面向隊伍反向走去的同時,有一種穿越夢境的感覺,巷子底有一轉折處,像夢裡出現過,往左邊走下去是一條更窄小的弄巷,窄小得彷彿沒有路,這時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定睛的看著我,極其面熟,我本該停下腳步問候,但此刻的我無法停下,必須繼續走入夢境,那年在夢裡跟著媽媽走著走著,聊著聊著,還想不起來當初說了些什麼,此刻卻已雙腳微抖迷茫的走到了弄底,出了弄左邊是舊家,右邊是許氏宗祠的廣場,微妙得分不清是夢是實,為什麼我總在自己的家鄉如夢似幻的穿越,夢著熟悉的場景,是眷戀?還是曾經。夢裡曾有幾次經驗,走著走著來到古厝巷弄熟悉的穿梭,遇到熟人問候近況。 稍早在光前路王星源舊宅碰到拍照的小學同學,聽說等會的遊行隊伍遶過睢陽府之後會再遶來許氏宗祠,其實我可以在路旁等著隊伍再次經過,因為走過剛剛夢裡的窄巷,已乏力再走,再穿越,聽著遠方的鞭炮聲,經過了幾棟老人已經離去的老房子,感受著這一天微妙的境遇,內心需要休息片刻。 回到家想到弟弟送的影片:金門島之戀,1958年的台灣海峽兩岸戰況電影,男主角石原裕次郎演的武井醫生,從日本搭船到金門的船醫,在洋樓上看到昔日救過的金門女孩出現在後浦光前路上,遂一路追趕尋覓,跑著跑著跑到了我舊家門前的巷弄,也是我今日穿越的巷弄,回到家又把電影拿出來看一遍,讓情緒滿足於1958年的金門,當時我還沒出生的金門巷弄,823砲戰的烽火下,我想像在這些巷弄中曾經發生的慌亂與不安,時間讓我回到了幻想又真實的當下,沒想到這部影片也滿足了我此刻的心情,那些老房子與場景告訴我當年的貧窮與房子的簡陋,是跟我現今所住的修繕完成的古厝有很大的不同,原來時光已經穿越了60年啊,而這巷弄這金門卻永遠是我彌足珍貴的人生,我心底的迎城隍,永遠的廟會,永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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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歲月
台灣有許多老街,位於新竹與桃園邊境上的湖口老街,雖然沒有九份、三峽、大溪老街知名,但曾經在這裡迴盪的故事,卻令人難忘,因為曾經被喚為「大窩口」的大湖口,一直隱藏著許多淒美的歲月。 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歲月的遞嬗,窩口與湖口之間何時畫上等號?無法從太多的文獻資料中找到答案。走過位於楊梅西方,南窩、羊喜窩、糞箕窩三座小丘陵環繞的盆地--大湖口,有多少人知道一八八七年,台灣巡撫劉銘傳曾經在這裡設站,如今,也隨著鐵道路線的遷移,商業逐漸凋零,令人很難想像這裡曾經是人口密集的村庄,也是清朝與日據時期的地方行政中心。 當時鐵道路線從基隆經楊梅至大湖口後,往紅毛田的方向駛去。紅毛田,竹北的舊地名,荷蘭人佔領台灣時,曾經在這一帶屯田耕作,以供養軍隊,所以,當地人稱為紅毛田;而鐵路設計之初,當時的大湖口火車站房每天有六班車往返於基隆、新竹之間,每天載客量約為四百人。由於生活的貧瘠,有錢而且捨得花錢買票搭乘火車的人,大多數是生活還過得去的生意人,一般靠著耕種幾分地過日子的農民村婦,颳風下雨上街都選擇步行,而長久赤足走過廝守的土地而留下了厚繭,也讓兩條腿更習慣於翻山越嶺,習慣於繼續堅持過苦日子的生活! 當時燃燒著煤炭的火車,磨磨蹭蹭從楊梅到紅毛田,一路上,穿越稻田與丘陵而去,遠遠望去,猶如一條黑色蜈蚣貼著地面,緩緩爬行。由於必須仰賴炭火燃燒作為推進的動力,加上這一段路的坡度陡了些,火車行經此處時常像喘不過氣來似地,必須花很長的時間才能爬過去,加上因路基不太穩固,於是,許多傷亡的悲劇就在瞬間的驚呼聲中發生了。 於是,當時仍治理台灣的日本官吏決定將鐵路改道,經過了審慎評估與折騰後,放棄了老街原有的車站,把鐵軌拉直了,路線就是現在的楊梅、富岡、湖口、新豐、竹北、新竹、竹南……一路往南台灣的方向直奔而去! 大湖口街有三條,包含街頭、橫街、新街,其中,街頭最早建立,其次是橫街,而最晚興建的新街,就是一般人所稱的「湖口老街」;車站易位了,原來設置於老湖口的機關,開始往新湖口的方向移動,留下來的人獨自廝守著這裡的每一吋歲月,一如老街另一頭歷史久遠的三元宮,於老街興盛時,一直是做生意的好地點,香火以鼎盛,四面八方湧入的商人路過時,都會進入廟裡燒一炷香或磕頭祈福,如今,也因為人潮的散去而逐漸沉寂寧靜。 老街旁,造型特殊的天主教堂曾經是大湖口車站所在地。鐵道遷移,車站拆除後,興建了天主教堂,如今,教堂已經沒有神父留守了,也沒有排著長長隊伍等著領麵粉與救濟物資的群眾了,神父與牧師離開了湖口,教堂就慢慢蛻變為民眾活動與展覽的場所,而挑高地基的設計、紅色的莊嚴大門、兩排昇高的樓梯、拔尖十字架的宗教特徵,比起老街屋舍的和洋混合風格,有著全然不同的趣味,也記錄著湖口的變遷歷史! 在物資缺乏的年代,老街成為方圓百里的居民到這裡走動的市集,除了添購日常用品之外,散心的人也相當多,除了布店外,還有賣糖的、賣糕餅的、賣茶葉的、賣雜糧的、中藥行……尤其是車站附近聚集了許多挑著農產品兜售的小販,買賣盛行,熱鬧的景象還一直存留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心中! 走過老街,古樸建築的騎樓,文明的交易正在進行著,冰棒、客家點心、小孩的玩具、樂透彩券……等待稀疏的遊客上門,熱絡的故事也繼續傳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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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情聖-斑鳩
難道你是一代帝王 你的身分那麼神秘 說起來你真是唱歌的高手 作曲和作詞 你是一手包辦 你的歌聲 誰也搞不懂 那一句是曲 那一句是詞 反正嗎 你的歌聲非常特別 也很動聽 說你是調情高手 情聖 非常恰當 普天下的好朋友們 你仔細地聽吧 牠又咕咕咕地唱起來了 不斷的歌唱 不停的歌聲 無寧說 那就是一首 最令人陶醉 而且又迷人的情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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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事三則
氣功課 我有次去上氣功課,氣功師父教同學擺出氣功姿勢,接著說:「吸氣--吐氣--」。 「噗!」空氣散發一股臭味,就有同學大叫:「誰放屁?」 師父笑著說:「練氣功放屁是正常的,不需要說出來。」 買鞋 我有位家人的腳很大,不易買到尺寸適合的鞋子。 他有次逛鞋店,看到美國知名籃球員代言的球鞋,在想:「 美國人的體型很大,應該沒問題吧?」 結果他拿尺寸最大的球鞋試穿,仍穿不下,就跟店員說:「籃球員算什麼咖,我都比他大咖呢。」(附註:腳的閩南語唸法為「咖」) 坐在馬桶上看電視 最近家中的浴室整修,馬桶跟電動沖水器一起放客廳,我和哥哥就坐在馬桶上看電視。 哥哥說:「坐在馬桶上看電視真有趣。」我說:「是呀,沖水器按鈕改裝成電視遙控器,水量按鈕是調頻道,水溫按鈕是調音量,沖水按鈕就是電源開關,那更有趣。」 哥哥聽完後大笑,說:「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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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想不到這些日子來,你竟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知書達理,亦略知人情世故。尤其在競爭激烈的大學聯考,更考出超乎一般人想像的好成績,一舉考上國立大學,確實不簡單!」 「福生叔,雖然我如願考上大學,可是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我自己清楚,即使是國立大學,每學期全部費用加起來,少說也得好幾千元,確實不是我們這種家庭可以負擔的。我娘為了不讓我失望叫我安心讀書,她說您會幫助我們度過難關的。福生叔,我必須先謝謝您,而且還有一個請求,那就是我將來到台灣讀書的這幾年,我娘還得請您多照顧。您的恩情,說報答可能太庸俗了,但我李天賜一定會記在心坎裡,不會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天賜紅著眼眶說。 「天賜,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家是這個村子公認的歹命人,但是我們都沒有向命運低頭,也沒有被它擊倒。尤其是你娘,一個弱女子要撐起一個家更是不容易,而她還是咬緊牙關撐過來了。或許,把你撫養長大是她的責任,而今天你能憑自己的實力考上大學則讓她感到驕傲,終究她的汗水沒有白流,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是不要忘了,考上大學只是邁向最高學府的起步,未來還必須努力四年才能踏入社會賺取人生的第一份酬勞。當然,以你的聰穎和努力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凡事並沒有如我們想像那麼簡單,必須努力再努力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一旦你入學負笈他鄉,只管好好讀書,不必為家裡的瑣事煩惱。你娘田裡的農事我會跟以前一樣協助她耕種,我們也會站在多年好鄰居份上相互照顧。你儘管放心好了。」福生哥誠懇地說。(二二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