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超乎一般祭典禮儀的大禮，確實讓前來相送的村人看得霧煞煞，竟連福生哥也被班長這種突兀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何況，他與班長並無深厚的交情，金花亦不可能與他有感情上的糾葛，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縱然禮多人不怪，但也必須恰如其分。班長的行徑是否有可議之處？還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村人不置可否，或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班長如此的舉止看在村人眼裡，也許只能以禮多人不怪來形容，其他的似乎找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可讓班長跪在她靈前行如此之大禮，且口中還唸唸有詞，到底向金花講了些什麼，並沒有人聽清楚。而金花在天之靈，是否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到底是真或假？還是另有其他因素？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金花之前拿著柴刀恐嚇他，被他怒斥一番後心有不捨，趁著她出殯時行之以大禮，來彌補對她的愧疚？倘若如此，卻也有點牽強。總而言之，他不符常情的行徑，確實讓人摸不著頭緒。   班長拜後站起身，他知道眾人的眼睛正對著他。可是，他已管不了那麼多，只感到自己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心裡感到無比的踏實與舒暢。然而，當他看到那副黑色的棺木時，儘管裡面裝的是一具懸樑自盡的婦人屍體。但他心裡明白，她的死卻與一個泯滅人性的異鄉人有密切的關聯。（七十五）

  山青、水秀、洞奇、石美，是2016年春節前往大陸廣西桂林旅遊，最美的感受！   以前讀書，總是讀到「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的句子，但實在無從從書本中領略桂林和陽朔山水之美，到底美在哪裡？   2016年的2月9日，也是農曆春節的大年初二，一大早就請弟弟來開車，載我們一家三口前往水頭碼頭，準備搭小三通船班展開此趟桂林遊。   在從接團的旅行社人員拿回護照和船班船票後，也初略知道參與這團旅遊成員為四個家庭，加領隊共十六人。經過通關手續後，我和老公及兒子和同船人，搭乘九點馬可波羅號往五通碼頭船班，小五的兒子是相當興奮，老公也因為多年春節沒有赴外地走走、旅遊，顯得相當開心。   由於清晨微微有霧，金門的天氣還是有些涼，一家人穿著較保暖，到了五通碼頭前，海面上一群群黑壓壓的海鳥飛繞，倒是讓人驚艷，我的相機也不由拿起來拍照獵影。   下船後，排隊領台胞證並通關，並在五通碼頭出關大廳托運往桂林的航機直達行李。即在廈門地接導遊和金門旅行社領隊「阿文」引領下，搭乘遊覽車前往五緣灣濕地公園遊覽、拍照。五緣灣濕地公園占地85公頃，面積相當於半個鼓浪嶼，是廈門最大的公園，也是最大的濕地生態園區。   之後，趨車前往廈門榮譽酒店吃午餐，餐後就前往廈門高崎機場準備搭機前往廣西桂林。搭機前，由於反恐安檢特別嚴格，瓶內有液體的通通要事先倒掉，否則，通關一定被沒收或要求倒掉。進入機場內候機大廳，感受現代化舒適等飛機環境，原以為班機誤點要延後，所幸很快就宣布登機，大家的心情也隨之雀躍。   只是，上得飛機後等了老半天，空調又不太靈光，害得我們一家因衣服穿太多，著實有些受不了。而往廣西兩江機場降落的班機下午三時四十五分左右到，下得飛機踏上桂林土地，微熱的太陽讓我們發覺衣服不該穿那麼多。   在桂林地接導遊「秦導」以壯族歌聲歡迎下，一行搭遊覽車展開五天四夜的廣西桂林、陽朔之旅。並率先以車遊兩江四湖，從遊覽車上初略領略桂林山水之美。   兩江四湖是廣西桂林市2002年耗資人民幣100億結合城市改造建成的環城水系。所謂「兩江四湖」指的是漓江和桃花江，以及榕湖、桂湖、杉湖、木龍湖。   在首日晚餐品嚐當地烤鴨和河鮮風味後，我們這一團來自金門的觀光客，入住了當地有名的漓江大瀑布酒店。此酒店以晚上特定時間從窗外有類似瀑布灑落，令人驚奇不已！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集合出發，前往遊逛伏波山景區公園，此景點雖不大，但內有千人鍋、狀元鑼、公主鐘亭、還珠洞、千佛岩、試劍石，很適合拍照留念。伏波指的是馬援將軍，馬援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大將，是皇帝的姻親，戰功彪炳，替東漢打下了南方的如今的北越和廣西一帶郡城，今天廣西一帶屬於中國所有，伏波將軍功不可沒。他的名言：「大丈夫當馬革裹屍」更是流傳千古，激勵了許許多多中國人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   「千人鍋」為清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鑄造于廣東佛山，原為疊彩山下定粵寺中焚香用的法器。抗日戰爭時期，定粵寺毀於戰火，寺中的鐵鍋和鐵鐘被移至伏波山麓。鐵鍋重1000公斤，口徑1.5米，深0.8米，傳說可煮米三擔，供千人吃，故稱「千人鍋」。鍋沿上鑄有銘文，它是研究清初鑄造、冶煉工藝的寶貴實物。 在遊逛還珠洞時，愈往洞內走是別有洞天，其中，試劍石在導遊加油添腊和渲染下，因其奇特的形狀，下垂的石柱與下面平整的巨石之間留有一條四至五厘米的縫隙，狀如刀劍劈削所致而得名；導遊說，只要在此扶石拍照，讀書的學子都可得狀元，或是將來成為有名的政治人物。因此，遊客都爭相拍照留念。   其實，試劍石只是一根由石灰岩溶蝕遺留下來的殘柱，它的底部有一層很薄的鈣質頁岩，經過江水長期的沖刷，沿著頁岩的層間溶蝕，便留下了這條像被劍削去的縫隙。直到今天，我們仍可在洞的南壁與之對應的位置上，找到這一層薄層頁岩。   另外，千佛岩因洞內石壁上摩崖造像繁多而得名。岩洞分上下兩層，下層長二十多米，上層為豎式洞穴，下臨伏波潭，東西長4.7米，南北寬6米，高12米，洞頂為穹隆狀，岩口北向，下對漓江。岩中現存石像三百餘尊，多為晚唐時期的作品，其宗教色彩較盛唐時期明顯遜退，而融入了較多民間風格。   千佛岩已有數萬年歷史，原伏波山淹沒於漓江中，水流溶解侵蝕山體中的石灰岩岩層，而形成了今日的大洞府。（四之一）

  一位品學俱優的好孩子   王駿騏是本后宅村王承情之長子，82年次出生，小一、小二時曾就讀金沙國小，而且連續當小一、二年級的班長，是導師陳淑卿老師的好幫手，當時我在沙小任職校長，與他有師生之緣，他從小就秉賦貞純，做事主動負責，很得老師的讚揚，在家孝敬父母長輩，友愛弟弟及堂兄妹們，是祖母心目中的乖孫子，小三時轉學回何浦國小就讀，後來因他家蓋了新樓房在我家後面，我們又成了前後鄰居。   王駿騏長得很清秀高挑，從小就很乖巧，安靜寡言但喜愛運動打籃球，學業成績優良，上了金沙國中後，尤其體育田徑表現特優，常是沙中體育運動的選手代表，個人榮獲許多獎牌及屢創各項比賽佳績，為學校爭光不少，深獲師長同儕之愛戴，三年沙中畢業後考取金門高級農工職校。   志願從戎英年殉職   高職畢業後志願報國從戎，於民國100年8月入伍赴台灣受訓三個月後，同年11月返回金防部守備大隊機步營機步三連服役，服役期間每逢休假都經常回家，讓我看到他最常做的事是幫雙親勤洗自用兩輛小轎車，非內外擦拭得一塵不染絕不罷休，我常調侃他說：「駿騏！車子的板金都被你洗薄了。」而他僅以微笑回報。   因他父親王承情是室內裝潢設計師，他經常耳濡目染並主動作父親的好幫手，據說他經常在部隊裡，自告奮勇為公家裝修或布置天花板、桌椅、紗窗換修等工作，為部隊節省許多公帑，深獲長官的讚許。豈料於104年11月14日下午，參加在位於尚義的中心教練場執行戰備機動訓練任務結束後，在返回途中共有四部CM21甲車沿路要駛回位於金湖體育館附近的太湖營區，14：50當行經金門農工士校路段時，擔任編號軍9-31159的一部甲車行駛在最後面，當時王駿騏他擔任該甲車車長，和另一位高雄籍的上兵黃昱嘉（78年次，102年7月入伍，103年3月至金門服役）擔任駕駛兵，疑似甲車突然暴衝，當場向右撞斷一棵路樹，接著整輛甲車衝進一旁的太湖，甲車落湖之後，據當時目擊者說：車長與駕駛兵兩人在第一時間還跳上甲車車頂求救，無奈最後因兩人均不會游泳不敢跳水致無法及時逃生，隨著甲車沉入湖底，案經金湖消防大隊接獲報案後隨即由陳金城大隊長率隊員火速趕往及軍方兩棲部隊相繼都趕來幫忙展開搜救工作，直到下午16：20先發現中士王駿騏，5分鐘後再找到上兵黃昱嘉，均迅速將兩人打撈上岸，雖緊急施以各種人工急救並送往附近金門醫院搶救，仍然徒勞無效，造成無力回天溺斃殉職的遺憾，金門醫院院方終於17：15宣布兩人死亡。   最傷痛是親人   軍方在案發後隨即通知家屬到現場，家屬父親王承情、母親吳速真夫婦接到宛如晴天霹靂的通知後急忙趕到出事現場，知悉愛子王駿騏隨著甲車落水湖底後尚未被救起，吳速真一時按捺不住悲從中來痛哭失聲：「王駿騏，我的兒啊！你給我起來，王駿騏，你給我起來啊！聽到沒？媽媽在叫你，我拜託你給我快點起來啊！老天爺啊！請救救我的心肝寶貝兒王駿騏！」其悲泣哭喊之聲有夠呼天搶地的悽慘，令在場的人都被感動得陪著落淚。後來駿騏家屬表哥李應文（現任縣議員）、姑媽王鈺筑、伯父王承啟、王承南、老祖母、伯母等一大家人紛紛趕來，眼見平日活潑乖巧的王駿騏，一時發生意外竟變成一具被溺斃的冰冷僵直遺體，當醫院宣告救治無效死亡的那一刻，全部家屬終於難掩心中悲痛，頓時嚎啕放聲痛哭成一團，此情此景真是無語問蒼天，人間最悲痛之事莫過於長輩送晚輩，年長者送年幼者，天啊！叫他們情何以堪啊？   軍民震悼各界關懷   此次太湖發生國軍首次CM21甲車暴衝墜湖意外，造成車上兩名軍人溺斃事件誠屬不幸，金門縣長陳福海在14日下午意外發生第一時間就率同警察局長林漢堂，金湖鎮長蔡西湖趕到現場關心，並指示相關局處啟動後續慰問救濟程序，14日案發後，社會處立刻簽案申請「馬上關懷慰問金」各3萬元，另因王駿騏屬金門子弟，社會處另致贈意外濟助金50萬元，民政處也申請因公死亡慰問金8萬元給家屬。15日那天，包括立法委員楊應雄、金門縣議會議長洪麗萍及多位縣議員、民政處處長王中聖、社會處處長甯國平、警察局局長林漢堂等地方各界長官人士、鄉親戚友等均到殯葬所殷切關注。   哀榮陳諸喪典大禮   在議員李應文及家屬強烈的要求國家應讓兩位因公殉職的死者入主忠烈祠，遺體也要換上全新的軍服，軍方也立即提供照辦。   後來王駿騏的全程後事均蒙金防部指揮官郝以知中將躬親主持，並督率政戰主任武立文少將、副主任郭劍豪上校、金門守備大隊長翁誠尉上校暨各級幹部敬慎經紀之，更蒙國防部長高廣圻、國防部參謀總長嚴德發上將、陸軍司令部邱國正上將暨軍方各長官殷垂慰唁，並將故中士王駿騏提升為上士之職等。尤以父母官陳縣長福海、立法委員楊應雄先生，洪議長麗萍及議員、地方各界長官，鄉親戚友聞耗之弔慰，喪奠公祭大典之躬臨，花籃、花圈、幛屏之頒贈、大家對因公殉職的王駿騏惠愛之賻，哀榮場面陳諸於喪典大禮之上，這林林總總實足以告慰死者在天之英靈。   抑喪子之痛完成遺愛人間   反服父母王承情、吳速真賢伉儷在感恩軍方暨各界長官人士、鄉親戚友們隆重為故愛子王駿騏辦理完全程後事後，除登報向各界深表謝啟外，暫時強抑喪子之錐心悲痛，先後將各方惠愛因公殉職的王駿騏之賻，在其就讀過的小學母校何浦國小捐贈了20萬元作為設置「紀念王駿騏學長獎學金」基金，以嘉惠鼓勵學弟妹們努力向學。又捐贈予后宅本村王氏宗親會10萬元作為去年（11月29日）宗祠奠安基金。大家對家遭變故，強抑喪子之痛的王承情、吳速真賢伉儷的這一番慷慨義舉都萬分感戴，一時也被傳為地區佳話，也將成為流芳萬古之公益善行之典範。敬愛的王駿騏！你的因公殉職已經一年餘，但是我們依然為你婉惜，就請你安息吧！我們將永遠懷念你。

酷熱蒸煮海的鹹味 狂浪隆隆怒吼叫囂  小魚在大魚口前奔逃 鳴笛的大船宣告  起航 夕陽   灑落滿滿的璀璨金黃 昏沉的天空 正慢慢拉下黑色廉幕 可   這都無關 車龍睜亮大眼 在海的腸道裡  來回暢游

    情緒沉澱後的心像蟲洞的空     時光向前竄走。而您依然是一抹的點狀     生前所有我們的片刻都是佛像重量     世界仍然柔軟。有時是徬徨桀驁的     就向您一生的搖晃。噙滿太多慈悲     滿載自己的潮濕故事。夜鳴滑行     從小女子到人妻人母的脆弱閃光     在生涯擔子裡拉著沉重的聽命行事     在討海人的暮春參與平凡生計打撈     尊親孝養。哺育一天如一年的龐大日子     彎著渾厚身影。拉拔讓人安心長大的家人     而現實人生的照耀和偉大也只不過是一樁衣食事業     而您捧著長繭手掌織綿了山海一針一線     於海島漁村。於台灣加工廠撐起卑微旗旌     捻出幾個春秋歲月供養。     凜冽重組。在踩空墜地中平撫了身世經緯 　　  在戰亂與困乏時代回應生命的嚮往和昂揚 　　  自己縮衣節食以大愛濟世撥轉混沌 　　  您以縮寫形狀。綻放透亮笑聲濃度 　　  禮佛起身。涉過亂世章節秩序 　　  無怨無悔備妥大悲蓮心繁生 　　  鋪寫人世善念。路過時間必然途徑 　　  您一闔眼就把世界輕輕放下 　　  留下痛。淚水給了親愛的人 　　  惘惘青煙字句。循著上蒼召喚的隱喻 　　  彷彿又聽到您唸唸有詞的叮嚀 　　  呷飽沒。天冷了。記得要多穿衣服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家祭即將結束時，步兵連廚房的伙伕班長，穿著整齊的軍服匆匆來到，他主動要求要替金花上香。在眾人眼裡，或許認為班長是可憐金花的遭遇，以及基於軍愛民、民敬軍的關係，特別來上香向她致意，其他並沒有太多的聯想。   當禮生把三炷香點燃交給他時，只見班長神情肅穆地拿著香，向金花的神主牌位輕輕地舉起又放下，然後再交回一旁的禮生。原以為他會脫帽向金花的靈位行三鞠躬禮，想不到他竟脫下帽子跪在她的靈前行叩首禮。甚至口中也唸唸有詞，說些只有他自己知道，金花感受不到，旁人則聽不清楚的話。班長如此的行徑，實在讓村人感到相當的好奇。尤其之前金花還無緣無故拿著柴刀要殺他，遭到他的怒斥後才收歛。而今天他非僅不計前嫌來參加她的喪禮，除了向她上香外，竟還穿著整齊的軍服，以下跪叩首之姿在她的靈前行祭拜禮，簡直不可思議，也跌破眾人的眼鏡。即使現場有人議論紛紛，但終究還是得不到答案。   若以班長的年紀而言，即使做不了她的父親，當個叔叔則是綽綽有餘。儘管俗話說：「先死為大」，但長輩也不必用如此大禮來跪拜晚輩。尤其他身著軍裝，是一個現役軍人，如此的舉止更是不恰當。（七十四）

  喜歡市場有種人情味有別於商場賣場訂死了價格的討價還價，說可是卻也充滿了真真假假，說大話的也不少，像是賣水果，說保證甜或是甜死人的甚至還有什麼夭壽甜的字都出來了，有時也是試吃過，覺得真的甜才買，可是，那個試吃品旁邊的水果，回家發現沒有想像中的甜也沒當下的好吃。   賣魚的總說是現撈的，保證新鮮，活像他家隔壁就是漁港或者住在海上隨手就可以撈到新鮮的活魚似的，價錢當然傍著新鮮兩個字也提高一成，但是，也不少人在海邊的餐廳吃到不新鮮的，有人說，眼睛看到點的海鮮，有的店家拿到廚房會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然就是標著有機兩個字的蔬菜，可是真的有無噴灑農藥也不知道；還有那種什麼百貨清倉大拍賣，不知道為什麼百貨公司的千元商品變成百元特價，還說什麼防火防水的，當場拿打火機燒給你看的；以前也有同學直銷美容保養品，也是說無酒精純天然，密密麻麻的成分寫了一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是就說他們不打廣告又天然，所以沒有廣告費在裡面，也是拿打火機證明沒有酒精，不會起火--現在的人很喜歡用火證明商品的真金不怕火煉似的，害我一直想起小時候被大人告誡不要隨便玩火；還有那種老闆要哭了的跳樓大拍賣，最後一天清倉，明天就沒有了；可是，明天還是看到那牌子那店家，他的明天好像跟我的不太一樣，有人說這是一種心理戰，過一個年，我還是看到那牌子那家店。   晨市比早市便宜，早市又比夜市便宜，但是，相對的那種氛圍選擇性就有所差異。夜市花樣很多，甚至可以看到當下流行的東西，像是之前的日全蝕，在樂華夜市就看到有人在擺攤賣觀看用的眼鏡。不只小吃，也有些童年回憶也在裡面：打彈珠丟籃球九宮格吊娃娃機等等；老街，又是另一種生態，他混合了夜市也混合了地方特色--就像現在三峽的文化藝術季，難得不收門票的史博館，裡面有著一些藝術品：油畫版畫雕刻等，有些小學生配合著活動畫出自己最喜歡的作品，我本來也想參加，因為可以參加抽獎，但是，隨行的朋友說，你畫的話人家會說我們有這件作品嗎？暗暗取笑我的藝術天份，我不服氣的說，那你來，他又回一句：你覺得我們可以得到獎品嗎？話說，也真是沒那個發財運，幾次他的發財夢，買了樂透或抽獎的豬公刮刮樂，銀子也是白花，上次三峽殺豬公，他帶我湊熱鬧，說是會有很多攤子很熱鬧，我們各買了一個紅包袋，裡面果不其然，像我每次喝飲料一般寫著：銘謝惠顧。 　 記得在中原夜市，有著吊酒瓶的遊戲，老闆快手一吊，那個勾著圈繩子就把酒瓶扶正，彷彿就像那種當場賭撲克就可以賺回本的容易，然後，擺了幾隻流行的大娃娃，說中了就可以任君挑選抱回家，我看中一隻大隻的泰迪雄，毛絨絨的溫暖，朋友說小時候有玩過，在幾次驚險中，我們在老闆喊時間到時，放下了繩子，也放下了他以前的回憶，最後，抱了一個新的回憶回家。 　還有在花蓮看到大的打彈珠遊戲，孩提時，總在雜貨店買零嘴，然後有時會玩玩打彈珠，可是這種大型，要用尺去推珠球的，我沒玩過，規則是看你的珠球進去第幾號溝再依號碼領獎，一些廉價的商品擺在一旁，那是獎品，付了錢，開始用勁推上，可是沒達到標準，所幸，安慰獎不是什麼口香糖，是個可愛的民俗娃娃小吊飾。而朋友那個投籃一百送二次的安慰獎是把機器製的蘇扇。 　 金山老街也有我童年那些零嘴：相皮糖ＱＱ熊荷包蛋的軟糖還有涼菸糖，也有賣那種抽籤的綠豆糕，彷彿看到以前自己老跑雜貨店的身影，那時，還有一本十元小本的小叮噹，放在水中會浮現畫面的神奇紙，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現在，爆米花不知道為何又流行起來，口味也變多了，就像我們當初童年到現在，飲品遊戲的多元一般，我哼著五音不全的爆米花童歌，可是一朵二朵三朵不開花再下面就是不知道怎麼唱下去了。 　 以前好像沒這麼多試吃試喝的，現在有時有些伴著活動的飲品什麼都可以嘗試，寫著不好吃不用錢的也有，只是，不知道如果說不好吃會不會真的免費。 　 去大陸，發現大陸也開始學這招，遊周莊時還聽老闆說，要不你出個價，我看你也是誠心要買的，價錢可以商議；走到另一個店家，有老闆碎語說台灣人變精了，現在都會喊價。而當地人說，蘇州有名的太湖三白，可是沒人能吃到真的－觀光區貴，但是出了景點的也不一定便宜。甚至有些會說什麼解籤不用錢，可是同行的河南朋友說，上次，他被騙走了身上的所有金錢，全成了保平安的香火--三分香火七分誠意，中國人花在廟的錢真的直逼詐騙集團的金額。像我愛吃小吃，尤其是剛出爐的雞蛋糕紅豆餅，可是，說什麼現做的，熱的，一咬到口中，就是冷冷涼涼的，有時，運氣不好還吃到壞的。 　 而且大家一百元好像是十元似的，勾起了一堆人圍觀搶衣，台灣有十元商店，大陸有二元商店，發現兩者愈來愈像，當然十元不只有十元，就像百元旁邊還有個小小的起字。 　 然而，不管是市場夜市百貨，都可以看到女生的東西比較多：髮飾化妝品保養品香水精油衣服內衣褲包包鞋子首飾配件水晶指片彩繪算命，從頭到腳，都像是一則則誘惑，反而要挑男生的東西比較難。   當然也不是商場就不會騙人，像標榜著天天都便宜就被諷刺為天天都騙你，之前推出買兩千送兩百也是有玄機的，甚至，有的不注意，價錢會被多刷。 　 其實，中國人到底是中國人，也有些實誠的，像是寧夏夜市那個我很喜歡的豆豆可麗餅，老闆要搬到新竹東門了，臨走前一天，還告訴我哪裡可以買到芋頭餡料可以自己在家做，三峽的水冰店，老闆的冰品比一般吃到的紮實，他說加入澱粉，所以口感不像冰淇淋也不像綿綿冰，加的是奶粉而不是對人體有害的太白粉，還大方的把其他的口味挖了一點讓我們吃吃看，真的是很醇很綿又有種紮實。還有花蓮自強夜市的芋頭牛奶，今年去了剛好過了產季，老闆說也有芋頭奶茶，不過那是用跟農會買的芋粉去打的，這點要先說，但是，好喝度絕對不相上下，因為是用愛打出來的-我去了三天，最後一天總算盼到真的芋頭牛奶，那純覺得比華西街的龍都冰果店的還好，價錢卻是他的一半。 　 市場中，有些是可以喊價的，老闆說了半天，你一走，有時價錢真的壓低了，當然，有的也看定你不花這錢的，懶得跟你費功夫，你問價，他還回你：反正你又不會買。這在大陸也是一樣，記得有次在蘇州，我們去刺繡一條街，結果三幅繡畫賣到五百，同樣的話，在旅遊景點，降到最後一幅一百不錶框的，這中間的差距就可以知道，當然什麼手工繡亂針繡的，我們不懂。 　 反正大家都說是真的，沒賺什麼錢，就是手工錢，有的還當場做給你看：蘆葦畫桃木畫繡鞋紡織，也有當場可以在小玻璃瓶刻字或用名字寫詩的，相較下，大陸的花樣多了份人文傳統氣息。不過標榜紫砂壺的，不會分辨的，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就好像古董一樣，店家講得天花亂墜的，甚至還用熱水淋上去說什麼因為什麼漆所以會隨溫度變色；不過，爸爸上次買了檀扇樟木丸，後來才發現只是噴上那香精，時間一過也變成沒味的擺飾罷了。 　 總之，店家花樣百出，不管哪一國，我看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搶錢大作戰！花樣百出，在那，你可以看到傳統也可以看到流行，可以看到現在也可以看到異國。有的賣的是他的技藝，像是東區或老街的街頭藝人，有的賣的是人的同情，像是殘障者的口香糖或一些民生品，還有聾啞人士的蛋糕；有的什麼都不賣，掛張牌子或者放個碗，就坐在那，那人可以是穿著僧衣的出家人，也可以是什麼都不是的遊民，或者帶著孩子博取同情的大人，不過，我有次看到他會自己把錢放在口袋，或者自己放一些在碗裡面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有些傳統市場是固定天數販售的，一次買了涼鞋，在老闆說什麼流行真皮好穿下，還當場把他的鞋子折來覆去的說明鞋子的軟度，然而才穿著走半天，痛了兩天，想把另一雙沒穿的退掉，硬是不換錢，要你挑別款。媽媽說：錢，進了口袋要他拿出是要割他的肉，別作夢了！ 　 鞋子始終不好買，現在有店家打著第二雙三百六的名號，我有股貪小便宜的衝動，弟弟卻覺得平日賣千元價位的鞋子，卻變成幾乎半折，內中定有鬼，我說那是連鎖的又有保證書，總不會砸自己的商譽吧！弟弟說，對，你去店員肯定就這麼跟你說。媽媽說那種打低價位的，會把標價先抬高，不過我看也還好，價錢跟印象中的差不多，爸爸則說他有一半廣告費，所以定是不便宜的。 　 買鞋就跟買衣一樣，有些好看可是不耐要不就得費心，現在想買雙平底淑女不是夾腳可以站走的久又不會痛的，好像一則神話般：不知道何時大家鞋跟愈來愈高，彷彿我們又從小腳的古代中跳入另一種流行美的禁錮。

　　在島嶼踽踽而行，與老街相遇，心情的確有點興奮，很難想像曾經被砲火洗滌過的土地，竟然有那麼一條靜默得令人心疼的古樸街道。雖然無法估算落籍金門的年代與戶數，而自遙遠歲月默默承受猖狂砲火與沙塵襲擊後，凋零於石板路上的陳年風霜，卻讓街巷變老變瘦了，褪色的記憶或自脫落於門扉的春聯，或自苔蘚染綠的臺階，或自當年砲彈碎片滑落的將荒中，染白了髮鬢。 　　當戰爭遠去，繁華落盡，留下了這條蕭條的明遺古街！古街位於舊金門城北門外的古市街，約形成於明代中葉，街道中鋪設石板，雖僅百來公尺長，遺留至今也已數百年，為金門現存最古老的歷史市街，有台閩第一街之稱。老街雖然不長，的確有點歷史。古街的巷道是當時熱絡之地，是由衛所制度發展而成的商業市街，許多人進進出出地在這裡體驗島嶼的生活。 　　金門，於明代洪武年間因軍事目的而建城，隨駐軍及眷屬等相關人員遷入，城內人口聚居，商業活動興起，順著城內主要道路向外延伸，在城外形成了街市。雖然明代中葉，金門城已逐漸失去軍事作用，但人口與商業行為仍維繫著一定的規模，當時鄰近聚落均以北門進出，往來人口眾多……而這條北門外市街即為明遺古街，清康熙年間，縣治遷至後浦地，北門外市街漸趨沒落，之後，又受到八二三砲戰的蹂躪，市街逐漸荒蕪。 　　早期的街道建築以一層樓的二十四間長條型傳統店屋為主，古街的東西南北四處設有隘門，白天開啟，夜間關閉，讓街區形成一個閉鎖的防禦空間，如今只剩古街北端的出口及西邊巷弄內還有石條遺跡。明遺古街修復後，建築物活化了，除了明遺古街故事館、酒鄉文化館外，也有一棟格外引人注目的建築──黃天佑紀念館。這棟紀念館是整條街最特殊的。年幼時曾遠赴新加坡習醫的黃天佑，返回金門行醫而興建了這棟洋樓。佇立於洋樓前，回想當年落成啟用時的風光樣貌，掌聲似乎依然濃密。   歲月流轉，街屋日漸侵蝕頹敗，在一磚一瓦間留下痕跡。明遺古街位於北門外，如果選擇於淡薄夕陽下，一個人緩步走過古街，沿途陶製椅凳花色繁多，馬背屋脊的線條圓潤而美，街路的花崗石鋪面、明代店屋、傳統閩南合院式建築、戰地的防空洞，擦肩而過的古樸民風，在在滿溢著明朝韻味，緩緩自眼眸升起……。難怪有人說，別小看了那半朽的木門、缺角的窗、損落的花磚以及鏽蝕的器具，那可是充滿歷史感的角落……。

  生活在喧囂的鋼鐵水泥森林裏，周遭充斥著太多資訊電子化的產物，隨著科技發展人類文明進步，媒介方式越來越多樣化，傳統的手寫信件被社交軟體所替代，散發著油墨味道的紙質書本也逐漸被電子書所替代。   人們生活的腳步愈發匆忙，內心卻是越來越填不滿的空。但是好在還有很多城市願意保留著傳統紙本書店，不為別的，只為保留這個城市所剩無幾的，最後的柔軟。   香港，一個快節奏聞名的繁華都市，在熱鬧非凡的尖沙咀裏卻安放著一家面積不大但裝修擺設精緻的誠品書店。與之相類似的是臺北城市心臟上那家24小時不打烊的誠品書店。當人們被生活的重壓所迫，喘不過氣的時候，去書店翻閱自己感興趣的書籍，這時你不用去想學業或工作上的忙碌，也不用想人際關係的複雜與深刻，你只需要一本書，一本能讓自己和真正的內心獨處的書，這何嘗不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吉光片羽呢？   你站在這座城市最中心的地方，卻伸出手就能觸碰這個城市最柔軟的脈搏。每一本書都有溫度，他們承載著的文化底蘊讓這座城市有了獨一無二的價值。當你閱讀魯迅的小說時，你會對舊社會的封建禮教義憤填膺；當你閱讀龍應台的散文時，你會被她的母愛深深打動；當你讀三毛與荷西的愛情故事時，你又會對這淒美壯烈的戀歌表示惋惜。你手捧著它們，就像是捧著這些人物的心，千千萬萬的情緒交織錯雜，雖不能與作者感同身受，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陪伴作者筆下的人物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歲月甚至一生。金戈鐵馬也好，委身於世也罷，平安喜樂也好，災難不斷也罷，到頭來還不是通通都燒成了一把灰，別人的人生卻成為了自己的故事。人和人之間仿佛多了一種奇妙的聯繫，你發現你所渴望的同理心好像也並不是很難得到。這個看似冷漠堅強的城市也有他自己說不出的苦衷。那些靠著織出幻夢來熬過的孤獨日常，那些數羊數星辰數不出奇跡的深夜，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變化不停的燈光，被書裡的句子精準的刻畫，認真的同情。最重要的是你在這個城市裏，讀過的書，留下的腳印，掉過的眼淚，都會被天地銘記，封印在你自己的記憶裡，刻骨銘心。（作者為銘傳大學金門校區學生）

  「年輕輕的，怎麼會用這種激烈的手段來結束自己呢？真是不幸啊！」班長既難過又不捨地，並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遞給福生哥說：「這五百塊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多買一些紙錢燒給她吧！」   「班長，五百元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我們非親非故只是相識而已，怎麼能收你那麼多錢呢？」福生哥推辭著說。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小阿哥，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一條人命！你快收下，讓人看見不好。」班長說後移動腳步，「孩子還小，你可得多保重啊！」   福生哥再怎麼想也想不到，班長出手竟是那麼的大方，五百元足可支付道士和古樂的費用，對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錢。實際上他們一家與班長並沒有深厚的交情，然則蒙受他那麼多的關照，簡直讓他有受寵若驚之感。但卻也不明白班長是基於什麼理由要這樣做，往後不知要如何報答他的恩情才好。儘管他需要錢來處理金花的喪事，可是班長為什麼會出手那麼大方，的確讓他百思不解。   金花的死雖然博得許多人的同情，但她三十不到，福生哥亦只是一個莊稼漢，每年的收成勉強可維生。即使想一切從簡，可是一些喪葬的習俗，似乎也不能免除。故而在村人的協助下，買了一副廉價的棺材，請了道士及古樂，並請罔腰仔幫忙準備家祭時的「菜碗」和「膨粿」，以及幾桌出殯後招待遠親及工作人員的便餐。（七十三）

  勞碌的教書及級務工作，填塞了白天的時間，難得有思索和探討自己行為的空檔。每天從學生到校後，自己便像一部不能歇息的機器，更像一顆只能向前的棋子，直到送學生出校門，生活的腳步才能停緩下來，想想白天所作所為，以及學生的生活和學習表現。雖然有時會靈光一閃， 認為某種行為的缺失可以避免，或是某項教學工作可以做得更好。但次日，一碰到學生，一天忙碌工作又開始了，想要做得更好的教育點子不是遺忘了，便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感到非常的遺憾。如此忙忙亂亂的幾年教育工作，自己似乎一點也沒有進步，只是像一部教育機器，哪像一位老師--一位傳道、授業、解惑的人？   教書工作的繁瑣，是抹煞教師思考創造力的主因。由於在學生群中沒有自我，被學生淹沒了，教書工作變得庸俗而沒有積極性。消極的做完學校交代的雜事及級務，已屬萬幸，哪有餘力針對教育問題作深入探討和研究改革？師生關係逐漸淡薄是意料之事，我們哪能苛責教師太多？教師並非萬能，也是普通凡人之一，而我們竟要求他們是聖賢，太過求全，造成教師壓力，難免影響教師的教育工作。是想父母兩人照顧兩、三個小孩已甚吃力，而一位教師，卻要管教好三十個小毛頭，談何容易？受更多更好的教育，是大家一致期待，但這豈能只求於教師本身？   從級任老師到科任老師，由於科任老師節數較少，性質及內容較相近，有時間對教材做充分的準備，教起學生來得心應手，同時也較能顧及學生的反應、學習的態度和方法等狀況。因而認為謀老師的福利、為老師設想，就是造福學生，老師能教得好，學生較能有收穫。專教一種科目，我認為較能投入工作，也有成就感。教了兩年之後，學生尚喜歡我上課的方式汗任教的科目，頗感欣慰。   由於平日的課程進度排得較滿，上課大多論及教材內容，少談其他。當然我也一再表示，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發問或提出來，但是限於時間，學生並沒有充分表達己見；一學年很快就過去，當他們即將畢業之際，我利用兩節課的時間，給他們陳述己見，範圍不拘，對我上課的情形，教材內容，或畢業感言，或其他大小問題皆可以提出來。鑒於大家的沈默和懼於表白自己，我就用另一種方式，要他們把所思所感直接寫空白紙上。有的個別回答，有的公開回答，結果效果相當不錯，除了學生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外，我也獲得相當多，所謂「教學相長」一點不假，隨時聽聽學生的意見，可以修正自己的教學方式，以及平日習焉不察的一些缺失，直接受益的是老師本身。這不也是教育老師的另一種方式之一？   以不具名的方式來進行「溝通」，就不知道是哪位老師的「直言」，何況我也有接受批評的雅量，不論她們談論些甚麼，都會做為參考。洋洋灑灑、大大小小的五十多張紙條，各具特色和魅力，令我訝異於她們的成熟，我就像上了解剖台似的，任由她們動刀，小小年紀的十多歲女生竟然也有一套她們的人生哲學，令我這個擔任老師的大喊「後生可畏」。   她們囿於學校的傳統作法，男女分班，上她們課的時候，有時候覺得她們文靜的可怕，有時卻又調皮得令我發笑，也增添教學的一些樂趣。因此，我樂於把她們在畢業時給我的「忠言」列舉出來，自勵和自勉。   ──老師你應該多充實自己，不然一問三不知，不是讓你很難堪，下不了台嗎？    這段話命中我的要害，由於任教「自然科學」這門課，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宇宙萬象無所不包，我又鼓勵她們發問，想不到提了不少問題，都需要找專書來回答，自然科學的書籍並不能完全找到，「教學指引」的課外資料又不多，真的無法滿足學生的需要。而且受限於時間，無法外出找資料，只好想出多鼓勵她們一人提出問題，大家一起找答案的「策略」，才免去不少的尷尬場面。但有時，我仍有「不學無術」的遺憾和感嘆！   ──老師，你的眼光時常會落在班上高個子的身上，使我們這些小個子的很自卑……。   唉！教師難為，我因不習慣只站在講台後、黑板前，故上課時常到處走動，常走在班裡每排的三分之二處，使前面的三分之一小朋友誤會，要不是她們提出來，我真的不知道，忽略了某部分同學哩！   ──老師，你的國語發音不太標準，有時口齒不清，應該多讀「國語日報」，以矯正發音，祝你成功！   想不到她們還真挑剔，看來不天天讀報紙恐怕不行了。   ──老師，你上課不嚴格，又不打我們，所以班上秩序不太好，希望老師以後「兇」一點。   所幸，上自然科學課大都是實驗的教材，不然要她們正經八百的端坐著閉嘴聽課，我還真上不下去呢！他們竟也誤會了上課「自然、活潑」的真諦。上實驗課時，他們難免「得意忘形」，話講得大聲一些。她們曾多次告訴我，室內課最喜歡「自然課」和「美術課」，使我頗感欣慰。   ──老師，你比較熟的課程內容，都講得好快，你不熟的部分，就停下來，我們常聽不懂……。   你們怎麼不早說？我以為我懂得的，認為比較容易的教材，你們也一樣能明白；而我不太熟的，就講得慢些，豈知你們卻不然，你們怎麼不早說呢？   ──你講的笑話，我們很喜歡聽，可以增加上課情趣，可是笑話應該跟課本有關才比較好……。   這點我怎麼會沒想到呢？下次改進吧！   ──你時常講「廢話」，以後應該少講，以免浪費上課時間，影響教學進度……。   我常隨機教學，講些生活知識和人生哲理、待人處事之道，不料卻被認為是「廢話」一籮筐。我平時也對她們說，讀書是要明白做人的道理，我的一些話雖然和課本沒有直接關係，但那也是「上課」的一部分。否則自己買書回家看，或看教學錄影帶便好了，為何還到學校來接受老師指導呢？   ──老師，你雖然只有三十歲，但看起來已經很老了，應該早一點娶一個「師母」，否則你會沒人要的……。   竟有不少紙條問我有無女朋友，如果沒有，要負責介紹，真是善體人意。女孩子畢竟比較懂事些，看了她們的心聲，心有戚戚焉。   ──老師，你的鼻子怎麼時常紅紅的。鼻子不是哭和感冒才會紅的嗎？為甚麼你不哭，鼻子卻又大又紅呢？   由於我有事沒事去摸鼻子、擠壓鼻樑上的粉刺，日子一久，習慣竟然改不掉，因而有了「大鼻師」、「紅鼻師」的稱呼……   我在這群純真的孩童身上，得到不少「關懷」和「溫暖」，大多是讚美多於責備，她們的坦承和不諱言，直掀我的底牌，雖然臉有些掛不住，但卻是喜悅的，只有她們才會看得清楚我的一言一行，勇敢的說真話，告訴我的缺點。在教師的成長路上，我樂於接受每一種考驗和衝擊。未來，我將繼續努力充實自己，做好教育工作。孩子們，我非常感謝你們，你們也是我的另一面鏡子啊！

  而讓我驚訝感動者，老長官任省府多年主席顏將軍忠誠兄暨夫人，竟早已默默坐在禮堂，於祭拜行禮時，余始發現，向前擁抱慰哀，感激難以言狀。老兄弟奇才兄之出現，更讓我訝異，蓋自令夫人仙逝後，彼即鮮少出現在眾多人前，余事前亦拜託他不必前來，那想老兄弟難以忘情，非但前來，竟費心撰寫一篇文情並茂深富褒揚哀愴鴻文，並招集金城新莊全村好鄰右，齊來祭拜，自讀祭文，祭壇老手，聞之增添哀傷。   前來捻香長官親友，其心情諒皆同感，特附載如下：「訃載鴻文感悼傷，瞻懷坤範敬捻香，持家教子賢聲著，睦族敦親孝義彰，輔善功宏欽淑茂，相夫榮顯耀鴻光，瑤池返駕母儀在，彤史流徽懿德芳。」「民紀第二丙申臘冬小寒報載榮泰大哥（折翼孤鴻哀長空），字字感心，愴懷無既，謹賦七律，聊表鍾情。恭呈  尊敬的大嫂   陳母楊太夫人  慈幃  弟張奇才拜輓」。   鄉侄陳長慶為我留存「折翼孤鴻哀長空」劣作一大包，令夫人鄭碧珍主動臨場拍照沖洗數十張，並製成磁碟片一套，免費贈送，永留紀念，親情至感珍貴。   最難得者，余離開金門縣政府三十餘年，省政府退休也時有七年，世俗人情，理應早已淡然矣！然而老同事仍然念舊，事前捻香送花籃贈奠儀，出殯日復來行禮弔祭，更有重複贈禮者，如林秘書長、翁參議、黃天忠兄、葉麗珍、王瑞霞好姊妹、王漢文局長、吳財龍處長、金酒黃董事長、陳處長春元兄等，為我僱西樂隊助陣，隆情盛意，何以為報！   特別令我又感激又難過者，林秘書長雖為余昔日好同事好幫手，昔日為我擔當最多，吃苦更多，常感甚不忍心！此次余妻喪事，彼亦用心出力最多，兩頭內外家大小都出動，兩賢伉儷跪拜多次，令往者風光，可讓生者倍感哀痛，大恩不敢言謝，永銘哀衷矣！    八、人生似夢   胡謅至此，悲從中來，想起「三奠酒」，淚涔涔，不禁想再奠（不敢唱）一遍：舉起金杯酒滿鍾，敬把三獻表情衷，靈前略盡虔致祭，今日永別各參商。   初奠酒，獻先靈，殷勤致祭來鑑領。今日竟一旦西歸去，肝腸寸裂淚瀅瀅，人生似夢過眼雲煙空影。   再奠酒，悶悠悠，萬事如今隨水流，清香花果敬奉祀，撫胸悲慟淚難收，愛卜（要）相見除非著南柯夢裡。        三奠酒，燭輝煌，香煙嬝嬝兮紙箔飛揚西東，魂兮魂兮得安息，瑤池長留仙人蹤，從今駕紫鶴逍遙遨遊天堂。       人生一世枉費機，烏飛兔走速與遲，萬載江山今猶昔，絲竹和唱慰心怡！     愛妻，你當好好安息吧！   九、人不如禽鳥   鳥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吾身乃慈母艱辛十月懷胎所生，尤於呱呱落地之前，生死交關。《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云：……如斯重苦出生此兒……尚有十恩：一、懷胎守護恩；二、臨產受苦恩；三、生子忘憂恩；四、咽苦吐甘恩；五、迴乾就濕恩；六、哺乳養育恩；七、洗濯不淨恩；八、遠行懷念恩；九、深加體恤恩；十、究竟憐愍恩。   我生為人子，成人娶妻拜父母，父母百年仙逝拜父母；無父母則拜祖先。母親養子劬勞功高於父，不拜亡母如犬豕，不拜亡父更何如？   自古以來，無論佛、釋、儒、道、天主、基督、喇嘛、回教、雞蛋、鴨蛋教等等，皆懂得拜天尊地，懂得天地君親師之分，無有父母何有吾身？又何知有天有地有神明？有君有親有師？   吾妻身後，承蒙各界首長、好同事好親戚摯友前來吊祭，備受哀榮，孤身老朽獨感傷，有子如斯，子孫皆盡孝，我過分獨自傷悲有何用？   十、知福惜緣   人要懂得知緣惜福，人能相逢相處就是「緣」，父母、夫妻、子女、兄弟姊妹、長官部屬、師生、朋友、同事、同志、會友……，皆是「緣」，有緣就有福，惜緣惜福要把握「及時」，否則「時過」萬事隨水流，人生一世枉費機，烏飛兔走「速與遲」，萬載江山今猶在，回首家鄉徒傷悲！真是一語驚醒世間人，惜緣惜福須及時！   吾與妻子相處一甲子，真似操著扁舟渡長江，兩岸猿聲啼不住，扁舟已過萬重山，恍似瞬間矣，嘆感人生，人生似夢，吾女鳳仙譏說我，媽媽在時，你不能多陪陪她，媽走了，你又何必這麼傷心？笑罵由她，此乃我不知惜緣惜福應得的後果，悔之晚矣，亦乃我無德無福之報應！傷痛奈何哉？（下）

  每個月郵差持續送來英文雜誌，剛好到這個月到期，青鴻把雜誌放進紙箱裡，這些沒有拆的雜誌已經有二十幾期了，應該可以打包，送給需要的人，這些是素珍訂的，當初因為雜誌社特價，她一次訂了五年，信誓旦旦的說：「每天只要念半個小時，信不信，我五年後一定可以考上博士班？」青鴻不置可否，也沒阻止她，就像她要買帳篷的時候一樣。   有一年元旦，兩個人去逛大賣場，素珍在運動用品那一區待很長的時間，幾乎把所有的帳篷都翻遍了，選了一個六人帳，興奮得直說：「帳篷要買大一點，這樣我們一家四口去露營時，裡面還可以放行李，不會太擠。」還加買了一個充氣墊，「青鴻，你怕地上硬，這個氣墊可以讓你睡得舒服。」青鴻看她興致勃勃，也沒說什麼，那天扛回帳篷、睡墊、四個睡袋、一張摺疊桌、兩張露營椅，還有一個小冰桶，一個登山專用爐，道具都準備好了，開始計畫要去露營。青鴻總是不慍不火地說：「平常睡不好，露營更是麻煩，野外很危險，你要去露營，那我去附近旅館睡！」素珍聽他這樣說，像洩了氣的氣球，接下來一次兩次沒有露營成功，慢慢地失去了興致。有一天，她忍不住問：「你既然不想去露營，那我買露營用品時為什麼不阻止呢？這樣豈不是浪費？」青鴻轉個身，笑笑說：「我看你想買就買，阻止妳你會心情不好……」最後，只有過農曆年回娘家時，因為床不夠，素珍把帳篷帶回去，鋪在客廳，睡了兩天，年過了，露營用品都打包放進儲藏室，完結了她的露營夢。   有一段時間，她報名國畫班，跟著朋友去學畫四君子，毛筆、墨條特價跟著買，手工宣一刀一刀買回家，剛開始也是興致勃勃，日以繼夜地畫個不停，眼看著畫起晴竹有模有樣，後來老師因為路途遙遠國畫課停了，幾十支毛筆，還有幾條好墨放進紙箱堆在牆角，那幾萬元的紙，也放進書櫃，好幾年了也不見再開封。還有學書法也是，最後都半途而廢了。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毅力，總是職業婦女，有個興趣調劑調劑也不錯，青鴻心裡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當她想考博班時，三番兩次詢問青鴻意見，青鴻總是說：「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忙？日子好好過，輕鬆一點。」想不到雜誌訂了兩年，素珍就得了胃腺癌，發現時已經是末期，半年後就離開了。接下來每個月寄來的雜誌，青鴻也沒停，好像素珍的博班夢想，每個月都復誦一次。   他把雜誌紙箱用膠帶貼好，放在書桌上，準備送人，突然想起那些露營用品還在儲藏室，那些書法繪畫用品仍然堆在書櫃，想要清掉，總覺得那是遺物，充滿素珍的影子，好好的擺著，日子就一樣慢慢過下去。他緩緩地站起來，把紙箱放到書房的角落，轉身坐到躺椅上，跟往常一樣拿起報紙看著看著，打起瞌睡。以前，睡醒時老婆就下班了。

  金花停屍在村郊樹蔭下的當晚，福生哥把兒子木興託請罔腰仔代為照顧，自己一人守在她的屍體旁。即使用一條舊被單綁在樹上遮陽，但周遭則是空蕩蕩的，讓人有一種陰森的感覺。約莫八點左右，有一道手電筒的燈光照過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原來是廚房的伙伕班長。當他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時，不得不趁機前來關切。   「班長，是你。」福生哥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無緣無故的，金花怎麼會想不開呢？真叫人難過想不透啊！」班長神情低落地說。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跑回娘家在柴房裡懸樑自盡。」福生哥據實說。   「在柴房裡懸樑自盡？」班長重複他的話，神情似乎更加沉重。   「不錯，就是他們住家後面那間專門堆放雜物和柴火的柴房。」福生哥解釋著說。（七十二）

  久居南國，初見冰雪，驚喜莫名。猶記大學畢業合歡山之旅，第一次遇雪，大夥兒興奮熱烈的打雪仗，不亦樂乎！遷居洛杉磯四年，未得銀龍飄舞之賞，及至美東新澤西州，看雪玩雪，再臨俄亥俄州，前後算來，不覺匆匆已三十餘年。   又是冬季。雪花來報到，輕輕軟軟的飄向大地，靜靜悄悄的任意漫遊。它是嚴寒冬天的快活舞者，不在乎誰的美言或非議，只管化成輕似夢的自在飛花，幻浮迷醉於天地的大舞台。   寒氣逼人的氛圍裡，花瓣樣的雪片飛颺，飄飄如鵝毛絲絮，以優雅輕盈的姿態悠悠降落，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鋪上了原野山岡、溪流河海，遮蔽了屋宇房舍，整個世界都是清一色純淨柔和的乳白。   無聲無息的，雪花仍然繼續旋著舞著，地上的積雪更深了，矮樹叢和公園裏的長椅上好像頂著霜淇淋，也彷彿是新鮮的奶油蛋糕，引人垂涎。   濃濃厚厚的霜雪常常在暗夜當中進行著一種溫柔的侵略，不必大張旗鼓，也不需喊殺震天，當你從冬眠幽夢溫熱的被褥裡醒來，窗外早已變成白茫茫的新世界，帶來的是意外的驚訝和讚嘆。   彌天蓋地的銀白，映得整個世界突然敞亮起來，如果晴好清冷，枯枝銜雪，輝映藍天，爽然明淨，心情不禁為之舒坦。即使寂寂長夜，也光耀如同白晝。不必刻意隱藏什麼，在朗朗皎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那些經白雪覆蓋了的，卻暫時覓得最佳的庇護所，至少暖意未來臨之前，不得現身，因而安全無慮。   白色予人純潔冷靜清明無瑕之感。雪花白，白得晶瑩如珠玉，透過陽光的反射折射，更加重了它神聖不可侵犯的貴族氣息，其實，它才真正是最平民化的；不擇高山深谷，不嫌小徑溝渠，無處不可駐足，無物不可棲身。極目所視，盡是它的坐臥行藏。你可以默默的遠觀，欣賞它的白淨剔透，也可以盈手一握，感覺它的鬆軟冰寒，或雙手掬起一捧又一捧，揉成小雪球打雪仗，或是堆幾個巨型雪球做個大雪人。   童話裡白雪公主雪白的肌膚，為她原本美麗的容顏和夢樣的完美，增添幾分毫無瑕疵的魅力。古詩詞中描寫雪花「色灑妝臺粉，花飄綺席衣」，「鮮潔凌紈素，紛糅下枝條」，多半細敘柔軟的絮雪紛飛之貌。詩仙李白大概是在醉酒狀態，竟說出「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的誇張之詞，也許朔風怒號之下，高山峻嶺上的雪花，夾著冰塊，抖落山谷，氣勢自是想當然耳的盛大無比。   也有形容絕世美女非冰即玉，什麼「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玉潔冰清」之類的，不免與曾在古墓中冰床練功的小龍女及冰霜美人的冷艷神秘，興起一系列的相關聯想。「玉潔冰清」和「清操厲冰雪」還是品格高尚、不同流俗的象徵。甚至冰雪與聰明也能畫上等號，可能源於它的透明皓潔引申出來的思路清晰、聰慧明理之意吧。   冰雪世界的純淨靜謐之美，讓人屏息以觀，但在紅塵中打滾求生的人，為雪所困，為冰所阻，其艱苦不便，實難想像。如中國大陸數年前嚴冬遭逢五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雪災，損失慘重。而無論有無雪崩、冰風暴，北地隆冬歷來的冰霜酷寒，路有凍死骨本不是新聞，只是老天無眼時殃及更多的無辜生靈。離鄉的遊子遂吟「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   窮愁潦倒、失意落魄的文人，更是滿腹辛酸；清朝才子詩人黃仲則貧困已極，乾隆三十六年離家，臨行寫「別老母」詩有「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之句，又有「將如何？雪不止，隨風飄揚低復起。散入千村萬村裏。山僧執帚仰看天，昨夜廚空已無米」，其實是以山僧之廚空，暗指自己無米窘迫之苦，於風雪難行之際，就連求助亦無門，的確至為沉痛啊！   若無煩憂掛心頭，靜坐家中品茗、啜飲冒著熱氣的咖啡或薑茶，讓音樂流瀉室內，欣賞屋外隨時變化的雪景，原是莫大的賞心樂事。但是總不能一直關門閉戶，不食人間煙火，或餐風飲露、吃冰喝雪吧。   一月中旬，北國銀白的日子未了，偶然露面的陽光下，雪花顧影自憐，不忘飄飄飛飛，獻出婀娜舞姿，雖然漸漸的退居配角，不成氣候，最終頂多送個臨去秋波，但在溫度擺盪之間，我們還得因應調適時而冰雪來襲、時而潮濕回暖數日的波動狀況。氣象預報今晚雪花貴客可能來訪片刻，不過落地即成細雨。明天我要出門走走，希望低溫不致太久，春日不遠，漫天雪花若要密密灑、深深積，且待來年吧 ！

  一、弁言   愛妻楊氏碧華去世已將近兩個月，生前我倆感情雖好，可是並未明顯表露，彼此藏在內心，互為關懷而已；如今，斯人遠去何方，始令我縈懷終日，悵然若失，不時暗自潸然淚濕衣襟，不敢出聲哭啼，怕人恥笑，也怕兒孫知悉更傷心。說來慚愧，耄耋之年，竟能老淚縱橫，久久不能自己，大女兒半開玩笑半安慰地說我，媽在時你不能多陪她，媽往生矣，你又何必過分悲傷！殊不知老爸痛失老伴，痛徹肺腑，那是真實感情的眼淚！哀痛衷情向誰訴？唯有自我飲泣，才能稍減內心痛苦！   二、在台火化   妻子在台病了兩年七個多月，余不時來往金台，在金門照習俗，初二、十六及祖先忌辰，都要拜拜，同時愛好南音，不時學習演練，確實有點自私，但人在金門心在台；可是赴台幾天，妻子看到我心裡高興安慰些而已，其實我年老體衰，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甚麼忙，老實說人在台心又在金，大女兒數落我又何敢怪哉？   余與妻倆生前屢屢私下談論，誰先死誰好命，我主張我死後火化，骨灰攜回金門撒在家鄉碧山海灘水裡，因那是我小時經常撿螺絲游泳最熟悉的地方，我常守家園，可以保佑鄉親下海工作安全；老婆說那是你個人的想法，你兒子不會那樣做；但我死後也要火化，奉送回金門靈骨塔，神主安在金城家。那想一語成讖，她搶先走了，還好能忍耐到最後一刻，與我握手目視訣別，兩眼漸漸合閉，我偯無聲，淚淋漓，小孫子差點哭出聲，因在病房，狀至淒泣！   一時倉促，不懂得申請飛機將大體運回金門，旋由醫院代尋覓萬安禮儀公司前來處理，將遺體推往榮總殯儀館，以佛教儀式，誦經引魂入神主牌，然後暫厝冰庫，神主及遺照安置臥龍街問心館。待滿七佛事完畢，乃於元月七日移往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火化，撿灰入罐。   三、回金告別   元月八日子孫捧骨灰罐搭機返金，不敢組成治喪委員會，僅以簡單約制原則，於十日假金門縣立殯葬所懷恩堂舉行祭拜拈香儀式，承蒙陳福海縣長率各機關長官、縣議會洪議長率諸議員、黨政各界長官、親友蒞臨拈香致意，最感慶幸者，前來拈香悼祭者，皆乃余往日最親近之親戚同事摯友，毫無形式應付表態。泉州市鯉城區南音藝術家協會、泉州鯉城區泉州南音研究社與金門縣浯江南樂研習社特別組團，為其舉行「三奠酒」，因南音屬於藝術文藝界之一環，乃央請金門縣文化局黃副局長雅芬小姐前來主祭，謹此致謝。並安排余為妻獻唱，讓余盡情哀啼，出出悶氣，美中不足者，三奠酒應請主祭官獻酒，忙中有錯，司儀竟令我奠酒，一邊唱一邊捧酒灑奠，且親人恐余哀傷過度，體力不支，左扶右攙，弄得我曲子唱不下去，拍子也部分打亂，未能盡哀。   按此「三奠酒」乃喪祭之最崇高奠禮，地方除年高德劭或對地方有貢獻著有聲望者，否則未有此奠禮，拙內真是三生有幸，獲此殊榮，告別禮十分圓滿，彼應可含笑九泉矣。   四、鄉親熱情送殯   余名掛碧山「老大」，但長住金城，回故鄉機會不多，此次內子拈香祭禮，拜託陳校長順德堂姪、三山里長賜發堂姪、碧山長老昆齊兄等辦理，故鄉親堂，無分親疏，男女老少，尤其九一高齡之親鄰怡情兄，亦全程參與，家家戶戶全部出動，幫忙大小事務，祭拜盡禮，並哀送至靈骨塔，親不親，家鄉情，令我喪家感激涕零！   五、子女盡孝   內子自民國一○三年五月生病以來，迄其辭世，計共兩年八個月，民間有句俗話「久病無孝子」，此話在我家不曾有，當然，工商社會，人人要顧飯碗，天天要上班上工，無法長期待在病榻照顧病人，余雖有子女四人，但天各一方，一家在金，一在台中，一在內湖，妻住中和小兒家，可他夫妻都需上班工作，幸有二女兒秀慧夫婦，孝心可嘉，秀慧雖不必上班，但家有長女、幼孫、以及家務，需其照顧操持，難得女婿張烈青抱著一份孝心，鼓勵女兒秀慧，將照顧岳母當作上班，自週日晚間至週五下午，在中和侍候攙扶起臥、走動、奉侍湯葯、餵食、便尿服裝換洗等雜務，夜深才在床旁打地鋪睡覺，辛勞備至，無怨無悔，令余甚覺心酸。小兒家驊固定例假日全程照護，小兒媳楊靜梅除例假日外，每每偷閒提早下班趕回家照顧，若逢需要回診，則與小女秀慧，兩人推著輪椅赴台北榮總候診，每次自早上八時出門，看完門診回到家，已是下午四時，倘遇雨天，自石牌車站，則須一人撐傘一人推輪椅，為恐病人打濕，雨傘只遮吾妻，彼兩人都淋得像落湯雞，每想其景，不禁淚眼心酸，此情此景，兩三年如一日，從未聽彼怨嘆，實在難得！   大女兒鳳仙，家有丈夫，乃老師出身，不曾下過廚房，不懂得料理家事，且每天須送么女上學，確實無法離開，雖然，鳳仙仍然掛念母親，大約一段時間，亦必勉強抽空赴台照護令母一週至十日左右；長子住台中，有其工作羈身，但亦放心不下，不時與大兒媳及長孫，跋涉來北探望照顧，到處尋覓藥方，提供令母服用，但每次還須勞動小兒媳靜梅熬煎四五小時，大小瓶罐裝滿，藏入冰箱，每日按時侍候服用。   內子往生後，暫厝臥龍街問心館期間，子、女、內外孫、婿、余妹婉珠、雪芬及姪女碧芳、至親好友，經常前往拈香，余至為感懷。   六、友情可貴   在台火化前，儘量低調，台北余僅告知摯友蔡英舜、陳能鶴兩人，摯友林德恭數度前往問心館及二殯拈香，尤其出殯前，悄悄通知在台家人至親（令夫人、公子、令內兄慶來、水清等）及金門台北同鄉會、駐台服務處同仁等好友，為其美化靈堂，祭拜盡禮，林夫人至誠跪拜，令我感當不起。堂弟昆仁、堂姪慶賢伉儷、英舜、能鶴，女婿烈青令堂高齡之親家母、內侄楊清暉等，還有許多鄉親好友，恕無法一一點出，擠得小禮堂坐不下，只好委屈站在禮堂外，友情可貴可感，衷心難忘。   七、知音難尋   余在沙美，天天與陳亞福伯泡茶聊天，受他照顧最多，因此許多事務委託他全權處理，蔡天傳兄主動為其寫、讀祭文，不僅言謝而已。回金門在殯葬所拈香儀式，要感謝所長張峰杞兄暨所內諸同仁熱心幫忙，服務無微不至。讓我特別感動者，陳炳仁兄一早出現在禮堂，繼而林芳旋主委、王金鎗同學遠從高雄趕來，金沙鎮王登緯鎮長，以及多年不見之省縣政府老同事，董水輪兄、蔡是民兄、張光海、陳永財兄、金酒董事長黃景舜老弟，昔日縣政府主計室財糧科老同仁，彼等有的還是現任省縣政府或所屬機關重要主官、管，有的已退休多年，也有部分身體欠佳者，其知悉者都主動前來拈香，在此恕不必一一點名。（上）

  每天都搭7:20 <紅1> 去山外，已成習慣。而這班車的乘客特別多，因為大部份是趕上班和學生，而我都是吃了早餐趕到車站，最快已是7:15左右才能到達。   每次我都是趕快插隊在前面，金門人也都習慣，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插隊，也都能容忍。   今天運氣不好，插到一個台灣來的，拿著觀光票的小伙子前面。小伙子面帶怒容，語有火氣地說：「老伯！你不要插隊啊！」一看隊伍已排到服務台至少有40多人，我只好陪著笑臉說：「小弟啊！你要我排隊，等一會我上車，你又要站起來讓我坐，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小伙子終於臉轉笑容，愉快地讓我插隊。   我輕鬆地上車，坐上免費公車的博愛座，閉目養神，搖搖晃晃到了山外站。（稿費轉贈大同之家）

　　在許多電影、電視作品裡，愛到刻骨銘心的戀人，最後終能克服萬難，在愛情的國度修得正果，《神鵰俠侶》是很好的例子，楊過和小龍女分隔多年，飽受禮俗社會抨擊，但彼此從未改變信念，心中早已刻印對方的身影，永遠不會抹去。 　　無疑的，像這種兩情相悅、最後能攜手共度一生的結局，絕對是大家的首選。不過，在現實生活裡，未必能如願發生，因為在情場上，總會出現許多難以預料的狀況，阻撓你採取愛情的熟成果實。你對某個男人，付出了所有情感，他也被你打動，但是，在喜宴上，能和他一同向來賓敬酒的新娘，很可能不是你，因為他必須順從長輩的意願，娶一位他不見得深愛的女人，而你只能獨自感傷，在暗夜中流淚。 　 即使如此，是否就代表你一無所有呢？關於愛情的真實滋味，本來就是五味雜陳，有甜美，也有苦澀，你無法在每個時刻，都聞到愛情的芳香，如果你能體會出這個道理，你就可以對難以掌握的結局感到釋懷。畢竟，有不少結婚的夫婦，在內心深處，未必是真正深愛對方的。要是你遇見了能夠彼此深愛的男人，不妨珍惜和他相處的歲月，即使他最後無法變成你的丈夫，你依然能夠坦然面對，大方的祝福他，不後悔所付出的一切。　　 　　如果你懷抱著「我曾經深愛過你」的態度，遇見不完美的結局，就能過得更加灑脫自在，你對愛情的體悟，有了更高的境界，這也可算是人生的收穫之一。

  可憐的金花，正值少女十八一朵花時，卻慘遭北貢兵的蹂躪，當時也許已嚇得魂飛魄散，所以才不敢反抗喊救命。於是少女寶貴的貞操就這樣被奪走，被強暴的陰影更是長存在她腦海裡久久不散，如此，不把她逼成神經病才怪。即便死不能還給她一個公道或清白身，但精神的虐待則讓她有生不如死之感，今天才會走上這條絕路。即使解脫了，說來可憐啊！   然而縱使金花的死值得同情，可是福生哥和他的孩子呢？一個沒有妻子，一個沒有母親，形同是一個不完整的家，往後的日子還長呢？他們父子倆似乎更值得同情。可不是，自從孩子出生後不久，她的精神就出現異狀，不管是之前受到的刺激，或是所謂產後憂鬱症使然，金花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遊盪而疏忽了家，甚至還拿著柴刀想殺人。凡此，福生哥對她的包容遠遠超過苛責，並時而加以安慰和開導，期望她的病情能好轉，共同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不要落入村人譏笑的話柄。但他的期望不僅落空，甚而已成絕望。   在交通不便的情境下，金花的屍體只好由村指導員出面協調，央請附近駐軍派車協助運回夫家。但限於人在外亡故不得入村的習俗，只好暫時停放在村郊的樹蔭下；也因為係自殺，必須等待相關單位調查、驗屍，沒有問題後才能入殮下葬。雖然這些都是必要的手續，但金花精神有問題，以及在娘家懸樑自盡則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單純的自殺案件，並沒有什麼好調查的。娘家對女兒的狀況亦是瞭若指掌，更不可能來興師問罪，或控告福生哥謀財害命。因此在沒有任何疑問及爭議下，相關單位很快就發給死亡證明書。（七十一）

  老翁的話   一個人的老，這是逃避不了的事，我時常在想，天地萬物都會老，何況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呢？   我覺得人變老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老人要有老人的尊嚴，千萬不要變成毫無作為的人，生活要有正當的空間，也要有不服老的心態，除非是行動不便的人，否則的話，凡是自己能做的事，能以最大的信心和決心自己會動手去做，不要依賴妻兒子女，連累家人是要不得的事。   我曾經在公車上，下車的時候，有個年輕的人他扶我一把，他還自言自語，有一天我也會有變老的時候，我深受感動，人變老受人保護和愛護，社會是多麼有溫情，心裡有點不安，一個人愈變老愈應牢牢記得，人老頭腦千萬不要跟著老化，變成一片空白，一點作為都沒有，這是非常要不得的事。   今年是雞年，老年人也要效法，聞雞起舞，走好路，做好事，成好人，處處受人尊重，那麼你的老命就會更加寶貴，名揚天下，皆大歡喜。   生命必須發光發熱   一個人從娘胎生下來，生命存在成為事實，這個人成年後變得怎麼樣，首先我個人覺得最重要的，就是父母的遺傳習性，然後就是社會環境的感染，這也就是大家所公認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見遺傳的習性，其它事物所不能相比的，和大社會的感染力，是多麼的重要。   為什麼我會有生命必須發光發熱的理由呢？從基本上來講，你的生命能夠存在人世間，這已經就是很榮幸的事，因此，只要你的生命存在一天，就要好好把握有生之年，「多行善舉」，「多做善事」，切不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帶動更多的人，也能夠走上這條軌道，將好的習性發揚光大，唯有每個人將慈愛的光和熱散發出來，來影響整個大千社會，這樣人世間才能永保安康。   要如何來發光發熱呢？這個範圍很廣，基本上最重要的，要發揚遺傳的習性，當你從事某種事情時，要認真執行到底，做到「善事可為」，「壞事勿做」，能夠這樣的話，生命發光發熱就已經圓滿達到了目的。   流水的旅程   水是人類的三寶之一，如果沒有水，天地間的萬物，就沒有生生不息的存在，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是人類和萬物的親善大使，一點也不為過。   我們就以高山之間的流水來講吧，它那勇往直前的壯觀氣勢，人類就會顯得更渺小，所以，我們也可以這麼說，流水的旅程是永不止息的；水對人類最大的威嚇，暴雨成災，造成人類的傷亡和損失，也就是通常一句順口溜，水能載舟，水亦能覆舟，這是人類最要小心謹慎的地方；水能扮演好多角色；譬如說，它從高山直撲（瀉）而下，然後分成好多山谷和小溪；海水藍藍，碧波萬傾，海天相連；溪水潺、清可見底，游魚追逐水波而行，又能輕歌細語不斷，這些都是流水在整個旅程中最珍貴，最得意的黃金時刻；進一步來說，水更能變電，工商業用途極大，豈能妄加浪費而不予珍惜呢？生為人類的我們，千萬要記住，愛惜水源，就等於是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的道理。   隨筆談天理   對於天理，我個人想以平常生活的體驗，把它扼要地述說一番，來解讀天理到底是什麼東西，對全人類會有怎麼樣地影響，因果真的會有報應嗎？   首先，我們大家都承認，每個人的頭頂上有一片天，進而去追求天理，作為待人處事的崇高目標；其實，天除了有萬能的變化，更具有一個大目標，所謂天理，我們應該把它解讀為光明正大，無偏無私的大道理，而生為渺小的人類，千萬不可做出違背天理的事，來危害大千社會，包括萬事萬物；既然天理是那麼崇高偉大，天神天眼，每天都追隨你，看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善惡分得非常清楚，人不可逆天行事，否則會有因果報應的；直接教導人類，積善人家慶有餘，而積惡之家，有現時報和隔代報兩種；人都有旺盛時期，和衰微的時候；所以，有一句俗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天理二字，在提高全人類的所作所為，千萬不可做出逆天理的事，在你有生之年，多行善舉，多做善事，正直的天理，無論如何，都會有因果報應的。   真正說起來，天理是全人類共同所塑造出來的，豈可違背呢？天理者也，人類除了好好做人做事外，再無任何藉口可以替代的啊；以上略舉大端，但願大家都踴躍來推行公正無私的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