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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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仔細想想,為了男人的自尊,既然不想跟那個不守婦道的春蘭生活在一起,如果自己再不打起精神勤於農耕而自甘墮落,將來勢必沒有好日子可過。屆時村人取笑他的並非只是涉及匪諜案被抓去關,或是老婆討契兄讓他戴綠帽子,而是他自己不爭氣、不事生產,導致家徒四壁、三餐不繼!果真如此,他這個不肖子孫,怎麼對得起祖龕裡的列祖列宗?想著、想著,竟然又睡著了。 翌日一早,勝國仔為他提來一小鍋地瓜稀飯,以及炊事用的鍋碗瓢盆,還有現成的地瓜和少許的白米。既然他不想跟春蘭一起生活,往後三餐必須自己料理,而這些配備是少不了的,站在朋友的立場,只好尊重他的選擇。(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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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世.未來夢
月光倒映 夢起時分在子時 飄渺雲煙拂過眼眸 輕悄悄 輕悄悄 我走在兩極的盡頭 一頭追述前世的記憶 一頭遲疑未來的方向 漂浮於時光的海洋 往前望是齣齣人生劇場 熟悉的人事物重複的演出 而我靜靜地欣賞一切 過去牽引現在 現在連接未來 夢與現實已渾然結合 輪迴的千古傳奇永垂不衰 叮叮叮 響在流逝的鐘聲 這是什麼夢 夢的似實似虛 體與靈的分割 將我放置在三個時空 夢是我 我是夢 記憶編織了夢的前夕 生活鋪成了夢的過程 想像指向了夢的盡頭 黑夜落幕 黎明升起 以為夢醒了當初 前接現實續未知 夢仍繼續 故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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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裡的以柔克剛
許多夫妻相處時,女方常會氣到不行,這是因為男方的某些承諾沒達成,激怒了女方,她就容易和他吵鬧。不過,如果真的彼此鬧到不可開交,兩邊各持己見,誰也不讓誰,只會磨損雙方的情感,讓婚姻逐漸走味。 事實上,很多男性都是吃軟不吃硬,如果拿出結婚前白紙黑字的規定,要求他做這個做那個而無法成功,不妨換個方式,放下身段,向他撒個嬌,就會得到不同的效果。以做家事而言,大部分男人,在結婚之前,都有少爺的特質,凡事喜歡別人侍候,不過,為了追求妳,可能會花言巧語,答應妳一切,承諾他每天會幫忙洗衣服,也會進廚房煮飯菜、洗碗,不過,一旦兩人結婚後,他就忘了所說的一切,妳正經的提醒,他反而嫌妳囉嗦。在這個時刻,妳不妨和顏悅色,故意裝傻,請他幫忙做一些小事,像是打開罐頭,或是操作剛買來的洗衣機,當他做完後,不妨適度的稱讚,說他很厲害,如果沒有他,妳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換言之,妳表現出柔弱的一面,擺出嬌滴滴的小女人模樣,就可以激起他保護妳的念頭。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妳讓他有發揮的空間,他就會做得更多,這就是激勵的效果,也會比妳和他據理力爭,更能達成妳的目標。 懂得撒嬌的女生,採取以柔克剛的模式,可以攻破男生的阿基里斯腱,讓他願意保護妳,站在妳的立場著想,如此一來,妳就能在潛移默化中,引導他實現原本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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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生存還是生活比較重要?
春末夏初,我跟團造訪了巴爾幹半島。 我們所經之處,無處不是綠油油的美麗風景,這裡的美,渾然天成。放眼望去,一棟棟美麗的房舍矗立在翠綠的山坡上,寧靜的湖畔和流水潺潺的小溪邊,在蔚藍的天空下,不知名的野花快樂地綻放著,三三兩兩的牛羊悠閒地倘佯在遼闊的草原上....。不禁令人囋嘆,多麼美麗的大地啊!彷彿,我們進入了一處如夢似幻的人間仙境……。 導遊告訴我們,整個巴爾半島只有斯洛維尼亞(Slovenia)的GDP和臺灣很接近,其餘的國家都不如我們,聽了當然很開心,可是我在這裡卻感受不到他們的貧窮落後,反而覺得他們充滿了自信樂觀,尤其是他們在美學方面的素養,渾然天成,令人讚嘆。我們到達克羅埃西亞時,當地的導遊自信滿滿地告訴大家,雖然他們的國家經濟並不是很好,可是他們的人民卻很強壯(strong),他們認為錢並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我問導遊,她說的強壯指的是心靈還是身體?她回答當然指的是心靈。 到底生存還是生活比較重要? 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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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之湖
都城小火車追風而來 晃動湖光山色 旅人流連夢幻湖畔 坐擁半日閒情 翠枝上傳來美妙鳥囀 雲朵也俯下身來聆聽 湖面漾起古老傳說 斑斕的錦鯉魚群起追逐 攪皺了山中歲月 夜,慢慢吞噬暮靄和一截光陰 慢慢遠離塵囂。 四周亮起五彩 景觀燈; 吊鐘狀的山櫻花特別繽紛 走在風的右側 與輕霧擦肩楓香步道 落葉沙沙成詩 每一落都有秋的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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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爆棚的夏夜盛會 ││金門的夏日音樂季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一百架散放著藍光整齊排列的無人機,是柯南電影《零的執行人》中阿笠博士製造、少年偵探團操作來阻截飛彈、拯救地球?還是《蜘蛛人離家日》中神秘客用人工智慧眼鏡遙控來攻擊異己、製造災難?原來是由成功大學航太系與南科管理局團隊設計演出的燈光秀,一百架無人機就像有生命般,訓練有素地變換著光色和隊形,璀璨夢幻又富科技感,令人嘖嘖稱奇! 夏日音樂季的第三天,天邊雲層渲染著柔柔淡紫的時分,徐徐海風驅散了白晝燠熱、帶來陣陣清涼,大批來自金門本地、台灣、廈門等地的人潮湧入后湖海灘的音樂季會場,我和弟弟、弟媳也帶著三個小女孩兒前來共襄盛舉。 貝殼白的沙灘上,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了許多大型塑膠充氣玩偶和布製軟骨頭,遠望如五顏六色的珊瑚花海,近看是黃色的恐龍、粉紅色的豹、藍色的海豚等,女孩們衝上前去當抱枕擁著、當涼被躺著、當球池滾著、甚至當沙包捶著,這些玩偶始終笑容可掬,顛仆了搖晃一下又站起來,彷彿能承受、消弭所有的壓力,原來這片不倒翁打卡景點是今年主辦單位的巧思,真是超級療癒! 嗑開淺黃帶綠、小手掌狀的斑駁硬殼,品嘗肥韌的螺肉,這道鮮美的炒佛手,可是金門美食攤位道地的特產。再點幾樣孩子們愛吃的烤魷魚、熱狗和冬瓜茶、葡萄氣泡飲等,我們便在那「以天為幕,以地為席,以海為景」的舞台前,揀張海灘椅坐下,準備一面大快朵頤、一面聆聽天籟。 當蒼穹暗成墨藍,舞台上空亮起第一顆星子,七彩的光束從舞台噴射向四面八方,氣勢萬鈞的音樂彷彿要震動地球、穿透宇宙,穿著鮮黃亮麗的主持人圓圓蹦蹦跳跳地出場,歡欣鼓舞地宣告晚會開始。創作型歌手、實力派唱將、新生代偶像等接連獻唱,或抒情搖滾、或節奏藍調,嘹亮優美地迴盪在海天之際,每位歌手的現場唱功和舞台魅力都令人心折。其中金門本土歌手、也是教導我小姪女烏克麗麗的許翼騰老師,所演唱的〈再次遇見〉更是令我印象深刻,這首將場景設在韓國、演繹一段過往戀情再續前緣的單曲,主旋律委婉曲折、副歌高亢澎湃,整首歌有畫面有故事,由許老師清亮有磁性的歌聲唱來,尤其意象翻飛、感受豐富,聽完彷彿看了一場蕩氣迴腸、餘韻無窮的電影,直可媲美當今所有偶像劇主題曲,真希望許老師早日推出《再次遇見》同名專輯,那可真是「金門之光」啊! 當壓軸的氣質女星范瑋琪唱完最後一曲激勵人心的〈最初的夢想〉,海灘上空燦放起熱鬧華麗的煙火,正當我們以為今晚已畫上美好句點、攜著幼女踏上歸途,突然望見宛如幽浮橫空出世的異象,在主持人圓圓語帶興奮的介紹下,才知道是金門首次的無人機秀,但見一百顆光點在黑絨布般的空中流暢地移動,嫻熟地排出風獅爺圖案、「金門」字樣、金酒標誌、昇恆昌商標、「我愛金門」的句子等等,真心覺得大飽眼福,不虛此行!金門音樂季每年都有不同的創意和驚喜,期待明年夏天的「再次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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錨與舵
河邊歷史碼頭廣場上矗立的一個巨大的錨,後方則設置了一個舵,再稍遠些就是遊艇和河水為背景。 這是一個有歷史歲月背景和時光沉澱的老碼頭,看看史料上是如何描述其軌跡的:「大稻埕,雅稱稻江、稻津,是台北市大同區西南角的一個傳統地域名稱,過去因具有大片曬稻穀的空地而得名。咸豐元年(1851年)泉州府同安縣人林藍田為躲避海盜洗劫,自雞籠(今基隆)遷至大稻埕經商並開設店鋪,開始此地的商業活動。咸豐三年(1853年)三邑人與同安人為艋舺碼頭的泊船權利,發生械鬥事件,下郊的同安人無力抵抗,於是帶著自身信仰的霞海城隍敗逃至大稻埕,大稻埕旁淡水河的碼頭交易逐漸興起。咸豐十年(1860年)淡水開港後,大稻埕成為台北最繁華的物資集散中心,以茶葉與布料的貿易為主,大稻埕的茶葉貿易在洋行的帶領下,不僅市場擴大,更造就驚人的財富與繁榮。進入日據時期後日商為抵制洋行勢力,轉而以日本與東南亞為主要市場。戰後大稻埕因淡水河淤淺逐漸失去河港功能,且台產茶葉不敵錫蘭紅茶的競爭而逐漸沒落。後來台北市區逐漸向東發展,人口大量外移,大稻埕成為台北市外圍的老舊市區。」 而在當年這碼頭上似乎唐山帆船進進出出,帆影襯著朝陽或夕陽的美好,在吆喝著上下貨,與送往迎來的鼎沸人聲中,熱鬧非凡,風華絕代,碼頭上在夜晚燈火通明,生意通四海,每個從唐山千里迢迢渡海而來的士農工商,都昂著頭一臉欣喜地在這碼頭上岸,因為上岸之後,跨出步伐之後就是希望,也是茫然的未來,但有誰不嚮往這夢土? 如果此時,有人回首,就能見到這寬闊歡鬧的淡水河水,在小烏魚的陪伴與吹入河口的海風正一波波翻起白浪,其風勢也推送著每一艘大大小小的唐山帆船上的寬大風帆發出吱吱作響,這些來自不僅吹來每一艘趕路的唐山帆船,也吹來了各種民生用品貨物,以及中藥瓷器,它們跨海而來,在媽祖與城隍的指示與護佑下,艱難的漂洋過海,然後幸運地進入淡水河口,心中的雀躍和驚喜,想必在經過紅毛城與海關碼頭後,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會放下來吧。 這些乘坐不同唐山帆船的前輩,他們來自泉州,他們來自漳州,甚至是福州等等,聽說他們有的更早在咸豐之前的明末就來到這台灣島上了,只是現在有了這大稻埕碼頭,如一塊處女地一樣,吸引著為了更好生活的中原人前來一起胼手胝足。而此時的大稻埕碼頭,正海納百川一樣吸納著從中原各州而來的各地方人士,其中在這大稻埕碼頭雖也時常聽見春妝的不同人士有械鬥之事,但依舊難掩大稻埕碼頭的熱鬧,因為大家都想在上岸後有一些立足之地,然後繁延家族。 風就從這碼頭上岸的,而有些獸皮等也是從這碼頭經由唐山帆船下岸輸出的,那時,只要大稻埕碼頭甦醒過來,河上的風帆就張開或啟帆或準備靠岸了,許多人應該都迫不及待地擠在船頭好奇地眺望岸上的一切吧,有人或許來此或他地上任,有人或許是來探親或謀職,有人或許只是來幫人做莊稼圖一口飯吃,有人或許是有一手好手藝來擴展生意,那時或許上岸或站在岸上也有洋人吧,但不知他們見到千百風帆迎風而至時的唐山帆船有何感想,他們或許是洋行的貨主,他們或許是來傳教,他們後來都到哪去了,他們視這大稻埕是暫時的棲身之地嗎?或許,就在馬頭稍遠的一角,有人靜靜站在河邊岸上的海風中,望著河水和千帆,在夕陽中與超陽裡等待戀人或親人歸來,那裏有白鷺鷥和野鴨等等水鳥陪伴,但是誰能了解他們內心的願望與淒涼?那時,每個從大稻埕上岸的人的身影,應該看起來都似乎很熟悉吧。 那時,每一艘唐山帆船的舵,幾乎都是用高級的硬木做的,到了後來,唐山帆船還使用過鐵製或其他材質的舵嗎,我不知道,但在我閱讀過的資料裡,鐵舵似乎不曾在唐山帆船中出現過,至少在民國前未出現過,但鐵錨就不一樣了,據考證,中國從南朝開始就使用鐵錨了。 儘管如此,這大稻埕廣場上的鐵錨與鐵舵卻在暗示這廣場從前是一個熱鬧繁盛且十足風華的老碼頭,多少唐山帆船在勇敢的雙手掌握硬木船舵時,飄洋過海,然後掏下鐵錨在大稻埕碼頭靠岸,所有的人和貨,以及一顆懸吊的心都在此時才放下,安然的走上岸,而歷史和歲月,也從此在碼頭的海風與旌帆的飄搖中,被記入史冊或心中,或者被淹沒,被遺忘了。 如今廣場上的舵,應該不是舊時唐山帆船的舵了,錨也是,碼頭更是,現在只有數條觀光遊艇停靠,在固定的時間載遊客走一圈,但舊碼頭的任何遺跡已完全無法尋找,遊客只能從想像中去憑弔了。就連廣場上的舵和錨,又有誰會去想像它們的真偽?當它們僅變成一種裝飾的形象時,我們是否也離歷史也越來越遠了? 此時的大稻埕碼頭廣場,依然遊客如織,依然風吹浪起,依然有水鳥掠過,依然有朝陽和夕陽的美好讓人青睞,但人事已非,我們僅能見到擺設的縮小型的唐山帆船,和舵毛哥在岸上的廣場上,儘管偶爾有些遊客在河水與碼頭間上上下下,不免令人有遠行出帆似的想望,可是對我來說,歷史歲月已真的消失了,只剩下看似在追尋古蹟卻完全不一樣的觀光罷了。 除了遊河觀光,除了看似替代歷史的唐山帆船與舵錨等等模型之外,我們在這碼頭上還能見到懷念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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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才多藝的河公
河公是名退休教師,也是早晨氣功操的助理教練。因其兒孫滿堂,以公稱之,當之無愧。其兄退休後在公家機關的寫字室任職,是專業書法家。若其兄請假出國探親,他便去代寫匾額、輓聯等。水準一流,有目共睹,自不在話下。他若談到褚遂良、歐陽詢,眼睛就發亮;像著了魔似地眉飛色舞,如有難以形容的無窮樂趣與能量深藏於其中。 最近得一吉他,因此依照網路教學影片勤練。靠網路學習的缺點是遇到問題無法發問。當問題堆積過多便構成前進的障礙。譬如自己調音,琴弦總是鬆夸夸,軟趴趴的,因為調音器的說明書很難一下子看懂。所以請有經驗的河公幫我調音,其後琴弦都繃緊了。還有看譜的問題。在教學影片中聽三拍樂曲彈奏,似乎覺得演奏未遵照小節的起終點彈奏:彈完第一拍,音樂隨即停頓,然後從第二拍開始直到下一小節的第一拍為止。我問是何原因?河公說音樂有趣在於其有音高及節奏;並解釋我之所以有此錯覺乃由於三拍樂曲的拍子是強弱弱。他告誡打拍子時,手應放鬆自然,而我總是太用力。並說四拍樂曲的拍子是強弱中強弱,並唱了一段〈萬里長城萬里長〉,舉例說明。又說在樂團中打大鼓的遇到強音須重擊;搖鈴鼓的只能輕輕拍搖,因為這是讓大鼓表現的時候。等到弱音開始,搖鈴鼓的才猛力拍搖;不在此時表現,更待何時?原來樂團的演奏需要各種樂器互相配合。他又跳舞說明若在強音多用點力踩地,則強弱音的交替可使舞步更富韻味、更有生氣。 網路教和弦只講其種類及指法規則,並未說明某一曲調該用哪種和弦。河公解釋樂理的目的在使樂曲和諧、熱鬧、有特色;一支曲子含哪種和弦音較多就用哪種和弦。只要抓住這大原則,就容易搞懂和弦的理論。一位有經驗的引導著能為初學樂理者一下子解開多少的謎團!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其意乃指學習的環境無所不在;學習的機會無時不有。河公負責設計附近社區松柏大學的網頁,半年前他想用谷歌的協作平台來更新其網頁製作,以便能與新出的電腦軟件相容;所以邀我一起學協作平台。我們常會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解決問題如同接力賽跑,當一人跑不動時,另一人接下棒子繼續向前追尋,問題較易解決;這就是兩人一起學可以互相切磋的好處。通常我們談話只聽個大概,對未聽清的部分也不加追問。別人有意分享其寶貴的經驗,而我們並未完全聽懂,又不好意思問;細細想來,豈不辜負了他人的美意?當我有心得與河公分享時,他總是全神貫注傾聽;聽完還可能要求我重講一遍,有疑必問,追根究底;所以他能有效地吸取別人的經驗,學得又快又好。學習如繡花,一針一線馬虎不得。 一般人都有無限潛能,但這些潛能常被關卡擋住,以致無法發揮出來;這時需要有經驗的人來引導,幫你突破關卡,潛能始可被開發;一旦開發出來,慢慢地便能自己上路,像學騎腳踏車一樣。若花費許多時間精力仍不得其門而入,其原因絕對不是我非這塊材料,亦不是少年易老學難成,而是沒找對有經驗的引導者。韓愈曾寫過有關千里馬的文章,可能也是因此有感而發。無論如何,這是我從向河公請教樂理的過程中,對學習的進一步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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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童年故事
母親小時候要幫忙養牛養羊,並且帶牛和羊去洗澡,有時候牛和羊會有滿地的排泄物,產生了非常難聞的味道;母親也會幫外公、外婆一起種田,種植稻米、甘蔗、橘子……等,有時候田裡有蛇,把母親嚇得心驚膽顫的,因為母親最害怕爬蟲類了。 母親也會幫忙顧店,因為外公外婆在鄉下開一家雜貨店,裡面有賣檳榔、零食、飲料、禮盒、車票……等;母親有時候要幫忙雜貨店批貨,到外地批貨時,若是時間充足,她和小舅舅曾經跑去偷看作家瓊瑤阿姨系列所出的電影,母親說那真是個難忘的經驗,而回家的時候又不敢跟外婆說,當外婆問起,母親也是裝傻敷衍帶過。 母親又說猶記得某一天,正快樂地與兄弟姊妹打棒球,卻一不小心把外公的安全帽打破,二舅舅只好趕緊拿膠帶黏破洞,外公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發現,但是最後結果還是被識破,外公當時可是火冒三丈。 母親上學都要騎腳踏車載弟妹,但是以前的泥巴路不平坦,她們常常摔倒,頭上都有縫線的痕跡,到長大都會有清晰可見的疤痕,可見以前逢傷口的技術沒有像現代那麼好。 某一天,母親的家裡遭小偷,外婆剛洗完澡出來,發現床底下躲著一位鬼鬼祟祟、心懷不軌的小偷,外婆趕緊大喊:「抓小偷啊!抓小偷啊!」左鄰右舍們拿著棍子和鋤頭紛紛前往幫忙抓小偷,最後小偷心虛地逃跑了;藉由鄰居們一起協助外婆抓小偷這件事可看出鄉下人濃濃的人情味和團結的力量,是現代人所欠缺的。 有一次,接近月考的時候,母親在家裡的小黑板上調皮地寫著:「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結果,被外公狠狠地揍一頓,因為外公出外種田,早出晚歸很辛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孩不認真讀書。 我很高興母親願意利用一個午休的時間,睡在我旁邊,與我分享她的童年故事,希望以後母親有空時,可以常常跟母親談天說地,聽母親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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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林萬枝逕自回到柴房,他把草蓆舖在雜草上面,躺在軟綿綿的雜草上,比在監獄裡面睡地板舒服多了。即使蚊蟲不斷地在他耳邊嗡嗡叫,但他把被子拉得高高的,整個頭都被被子蓋住,所以不怕蚊子咬,不一會已進入夢鄉。然而,他的嘴則是張開的,鼾聲不斷地從他的口腔發出來,隨著鼾聲的高低起伏竟也惡夢連連。 他夢見拿著鋒利的菜刀,親手殺死討契兄的春蘭,然後跑到學校,朝她的契兄公張永福的頸部砍下,剎時,他的人頭竟隨著鮮紅的血液而落地,而後他跑到操場,高聲狂嘯:「討契兄者死!姦淫人妻者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過後,他又夢見面目猙獰的情治人員,把他綑綁在長條椅子上,從他的鼻孔灌進辣椒水,以及撬開他的指甲,浸泡在冰水裡,那種痛苦的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啊!然而,人生痛苦的磨難他都已嚐盡,往後的日子是否能風生水起好運來呢?一切都是未知數。 於是他猛而地驚醒,內衣涼涼的,他流下的是冷泉而非熱汗,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吧。(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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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納哥瘋狂追逐
為了觀看在摩納哥舉行的F1大賽,想盡辦法買到車票,連夜從巴黎南下趕赴尼斯。躺在三層的臥鋪上,一夜的搖搖晃晃難以成眠,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狹長的走道車窗玻璃外,可以看到整片的碧海藍天,沿著海岸有早起慢跑的民眾。 抵達尼斯車站後,小小的車站裡外一早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伍,來自世界各地的車迷已迫不及待地準備前往出發到摩納哥看比賽。也許今天是總決賽的緣故,大家心情更顯興奮緊張,許多人戴著他們所支持車隊的帽子,揮舞著各隊旗幟,壁壘分明的裝扮。熱烈的陽光下,大家都戴著太陽眼鏡抹上防曬乳,喧鬧的車站都是緊張激動的人群,我在這群人龍裡也感受到了那股激動之情。 早在幾年前,坐在家中透過電視轉播看著摩納哥的F1一級方程式賽車大賽時,就被不同於一般賽道的臨海街景吸引。引擎聲震天轟隆響,賽車手們駕駛著跑車貼著街道九彎十八拐的在馬路上奔馳。將一般馬路街道變成賽道,四周的建築成為最佳觀站台,遠處的地中海波光粼粼閃耀著光芒。心想不知這輩子能不能有機會,站在摩納哥的土地上親臨感受F1的狂響飆速震撼感動? 當我走出摩納哥的蒙地卡羅車站時,心情激動不已,當夢想成為現實的那一刻,感覺似乎摸到了世界,世界的結構開始變動鬆解起來。只要相信就會有力量,只要朝著目標前進,那些漂浮在腦海中的海市蜃樓,都會逐漸立體真實起來,那些曾經虛妄的言語,都能成為敲響夢鐘的大槌。摩納哥的陽光猛烈的炙燒著皮膚,人潮洶湧的車站,各種語言交織成環繞立體音,到處懸掛著各車隊的大旗幟與明星賽車手的大型海報,我那樣不顧一切的站在迷你國家,寸土寸金的摩納哥土地上了! 身旁經過的男女老少,大家身上掛著門票吊牌,穿著各車手車隊的服裝,每個人都腳步匆匆,整個山城被一種緊張興奮的心情包圍。從火車站大門走出來,站在圍杆前往下望,可以看見被兩邊陡峭山壁包圍的山谷,下方交錯的道路。回程大家可從下方道路走回火車站搭車,前方就是一望無際的地中海,海面上停滿了巨大的郵輪和私人帆船遊艇。兩旁山壁上蓋著高低參差的大樓,懸崖陡壁的建築讓人感受到它們的身價不凡。腳下方的山谷有海鷗盤旋,有如動畫〈天空之城〉中的山城富豪版,這樣崎嶇蜿蜒的山城讓我充滿了想像。 站在高處蜿蜒的馬路旁人行道,勉強卡到一個位置,與大家一起興奮的等候。這已是最佳觀戰的至高點,雖然不能看到許多彎道,但能看到賽道中的一部分已非常幸運,免費看到一場精彩的賽事,真是太幸福了!身旁站滿了各國遊客,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被不同語言包圍著,試圖猜測他們來自何方。 我們站立的馬路是一個陡峭高壁,下方是蜿蜒的馬路,人群交織,許多開著高級敞篷跑車的車主呼嘯而過,摩納哥的帥氣警察忙著指揮交通。我們的高度剛好可以清楚的看見對面高樓頂樓的狀況,一戶人家忙進忙出的準備午餐,在頂樓佈置餐桌,年輕的女人忙著擺放食物和刀叉,男人拿著酒和杯子。不一會兒一家四口戴著遮陽帽穿著優雅,坐在頂樓享用豐盛的午餐時光。聽著賽車的巨大引擎聲,在南法的艷陽下吃午餐談論八卦政治和賽車。在這寸土寸金的富豪之國,不曉得他們過的是怎麼樣的人生? 我拿著本子開始對這片黃金土地畫起小圖,一旁的遊客問我要不要喝啤酒,其中一個英文比較好的男生跟我解釋了狀況,原來他們看到我在畫圖,覺得畫得很好,希望我能幫他畫一張。雖然不會畫人像,他們依舊抱持著濃厚興趣,只好獻醜了。這位戴著大墨鏡的拉脫維亞男生,興奮的比劃各種姿勢,我在轟隆巨響有如立體環繞音響的馬路上,畫了一張簡單的小圖,紀念這一場大賽的決賽日。他的朋友們也開心的湊過來看圖,幫我們拍照,很有趣也很緊張的畫圖經驗。 山城裡的賽車比賽也隨即展開,看著山城下不斷沿繞著街道奔馳的各車隊賽車,一下子就消失在視線外,感覺到背後山壁的轟隆作響,耳裡只有接連不斷的引擎聲怒吼,超級立體環繞音效,能夠身在其中親臨現場的感覺真是過癮!一會又陸續出現在前方的賽道上,在一條短短的賽道上看到精彩的超車鏡頭,真是值回票價。遠處皇宮下的草皮山坡密密麻麻的坐滿了觀賽的民眾,還有阿隆索的巨幅海報。可惜這年來到摩納哥蒙地卡羅賽場時,kimi早已經離開F1比賽了。 當大賽結束後,群眾仍在一股激情當中,揮舞著旗幟鳴笛,馬路上擠滿了人車,可以見到許多限量高級的跑車,可以遇到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的俊男美女,可以隱身在人群當中,感受迷你小國的富豪風情。一旁像是湯姆克魯斯的男子也和朋友離開了,周遭的遊客逐漸散去,我則往高處漫步而去,繼續我的摩納哥探訪,以我的蝸速追逐一場場F1賽事,以我的蝸速探訪這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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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照手記
想考汽車駕照的心願由來已久,最明顯的起心動念於擔任業務經理的階段。猶記得業務特別繁忙時,需要員工於六、日開車運送配合推廣的禮物,分送到許多地方去。一個白目屬下嗆我,「妳不是業務經理嗎?妳不是什麼都會嗎?自己開車送去啊!」那時,我沒學過,也不會開車,事實上那個周末,我被助理安排搭車到更遠的地方,去推廣業務。 上班族的生活特別繁忙,我一直沒時間去學開車,現在因父母年老「照護離職」,由於有姊姊輪流照顧,我只作一些簡單兼職,正好有時間可以一圓學車夢。沒想到,報名駕訓班之後竟多災多難。 先是照顧爸爸時爆發帶狀皰疹,痛了很久,甚至身體中軀殘留神經痛未痊癒;緊接著騎機車時,因前兩輛第一台的沐浴乳未置妥,拋出車外,第二輛機車急煞,我是第三輛也急煞,結果自己人帶機車往左倒地。壓到左邊中軀疼痛。這下好了,中軀左右兩邊痛得很平均。這兩種疼痛未結束,牙齒痛也來湊熱鬧,必須根管治療。 雖屢遭憂患,我仍堅持有空時就去練車,即使身體疼痛也繼續練。在練到能至道路駕駛時,第一次初體驗,那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我好喜歡。稍稍一踩油門踏板,就有機車的兩倍以上速度,感覺自己好像風的女王,正在街道出巡,心情舒暢啊。我好喜歡真正在道路開車的感覺,後悔不早一點學開車。 新聞報導因為駕駛人取得駕照太容易,使得車禍頻率增加;我報名考駕照之時,也正好是國家對考汽車駕照開始增加難度,無論筆試、場考和道考,其難度是以前的好幾倍。更讓我想不到的事是,筆試一次就過,場考居然考了三次還沒過關。考試的失誤,主責教練勸我不用考了,但是班主任認為我一定是太緊張了。我總覺得每次考都犯了不該犯的操作錯誤,於是痛定思痛自我反省。 駕訓班所有的教練,只要剛好在我旁邊,都會熱心來給我提供秘訣,例如:「動作快,車速慢」、「s型轉哪邊,眼睛就看哪邊」以及要對哪一個記號云云……。 第三次沒通過時我很懊惱,連主責教練都勸我放棄,別考了。但我找到的資料說,德國學者研究,正常人五次以內會考取汽車駕照,在德國規定,三次不過的先做智力測驗,通過再給兩次機會,五次不過者不合適開車,不准再考。 既然有此研究,我想給自己五次機會,終於,在第四次場考時過關。路考一次就過關,考官還我證件時告訴我:「拿到駕照後上路時,再找人教你!」雖然我取得駕照,在考官眼裡我還是不會開車的人。我爽朗的答應了,畢竟,車一上路,關涉的不只是自己的安全,還有路人的寶貴生命。等我完全熟練開車,就沒有人能再亂嗆我不會開車了。 說也奇怪,想到可以自己接爸媽看病,我其實急著想買車,連續三次沒有過,思及天意要我開車、買車進度放慢,要考慮安全第一,於是,愛開快車的我,禱告時向上帝許願,今年內不買車,請祂先發照給我。結果第四次考時,遇與之前三次不同考官,都沒有壓到線,道駕也一次解決,都很順利過關。 計算前後時間,我比預計晚五個月取得駕照,但還是鼓勵想考照的朋友,除了在駕訓班練車,也可以在人煙較少的鄉村路段練車,這些操作都純熟後,開車考照都不難,不要因為幾次沒考過就灰心,若無其他特殊因素,繼續努力技術到位,時間一到定會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