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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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游影
天地間 蒼茫的孤嘯沉寂 是種潛傳心靈深處的弦音符 疏落辰星 終日追逐著遙不可及的媚月 仰慕著 讚嘆著 盼望著 最終 等待的 只是驚鴻一瞥的餘光 清冷的松間林道 幾盞低頭俯思的路燈 像垂垂老矣的釣翁 既無心觀照 也無心禪淨 只是沉斂地 在流動的世界裡 捕捉一具具遊魂 看似寂寥的秋夜 卻是冬季來臨前的嘉年華 在寒傖夜幕籠罩前 盡情享受殘留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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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方言中的成語之五
◎陷眠拄觸:說話模糊,意志不清,好像處在半睡眠狀態,或作「陷眠陷觸」。 ◎微微仔笑:微有小義,所以微微仔笑即微笑,依此類推,「微微仔風」是微風,「微微仔雨」是細雨。 ◎幽幽仔痛:幽有隱微之意,而隱有內裡之意,意同「隱隱作痛」。 ◎使三角肩:兩肩本是同高,由於走路擺幅過大,造成一高一低,呈現三角形狀,以此形容走路大搖大擺、趾高氣昂的樣子。 ◎生毛帶角:生毛或帶角,皆表禽獸長相,比喻長相兇惡之人,意同「面目猙獰」「青面獠牙」。 ◎攬來攬去:攬在此指摟抱,即男女雙方摟摟抱抱。 ◎犁頭戴鼎:昔日農夫以犁耕田,難免碰觸雜物橫加阻撓或剉傷,犁頭戴鼎似有戴上護具之功效,比喻勇往直前,拚命蠻幹。意同「埋頭苦幹」。 ◎無嘴無犁:犁字借音,見人不懂得問候,不知禮數。 ◎哩哩囉囉:由於聽不懂對方言語,覺得就像一堆「哩口罷」之詞,完全不知所云,比喻「語言不通」。 ◎莊腳所在:即鄉下地方。 ◎正月正時:指農曆正月時日,正是新年伊始,在習俗做法上,儘量趨吉避凶、口出善言,希望有個好兆頭。 ◎嘴笑目笑:人在笑時,展露最明顯的器官是嘴巴,其次才是眼睛,故以口目代稱,意同「笑容滿面」「眉開眼笑」。 ◎腳來手來: 手腳一起伸過來,想侵犯對方,意同「動手動腳」或「毛手毛腳」。 ◎年兜年邊:即一年將屆,過年前夕。 ◎過年過要:即過年期間,一般人對於某些事情比較忌諱。 ◎龜腳爬出:烏龜頭腳,一遇狀況,立即縮回殼內,直到狀況解除,才又慢慢伸出,以露出頭腳之動作比喻真相曝光、事跡敗露,意同「露出馬腳」「原形畢露」。 ◎相拄會著:俗云:「感情留一線,日後好相看」,因為「風水輪流轉」「地球是圓的」,遲早會再相遇,今日人求你,他日你求人,世事難料,何必鬧僵,不留餘地。 ◎驚東驚西:以東西代表所有事物,亦即什麼都害怕,因為顧忌太多,畏首畏尾,什麼事都不敢做。 ◎驚仔滲尿:驚嚇過度,致使身體出現異狀,也是人之常情,但有時亦非事實,只是一種誇飾手法。另如「驚仔泄屎」「驚仔破瞻」「驚仔歸身軀咇咇掣」亦是,依序意同「屁滾尿流」「膽破魂奪」「心驚膽顫」。 ◎人目若秤: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也是智慧之窗,它能審度是非惡、也能衡量輕重長短,就像一把秤。 ◎黑來黑去:黑表不光明、不合法。即雙方都以不法手段相互往來或交易,彼此以黑吃黑。 ◎天黑一邊:以自然界的景象比喻事情搞砸,不知如何收拾殘局? ◎番仔直目:廣義的「番仔」泛指非我同類的異族,嘲諷他們愚直,不知變通,可能民族性不同,或是觀點上的差異,相反的,也許他們也在嘲笑我們的某些特性。 ◎查某人番:早年男主外,女主內,女人未涉足世面,對某些人情世故比較無知。 ◎查某人翻:指女人善變、反覆無常。前此二則為早年傳下來的刻板印象,今日已少聽聞,希望女性不要介意。 ◎天生自然:完全天地生成、自然而然,毫無人工成分。 ◎挲腳捻手:挲指以手摩擦,捻是手指相搓揉,表示準備行動、躍躍欲試,意同「摩拳擦掌」。 ◎?辱屎?辱尿:?辱字意近抓取。對於嬰兒或無法自理的人,照顧者為其清理屎尿,形容照顧者之辛勞。意同「把屎把尿」。 ◎聽 入耳:不合情理的言論或粗俗不堪的詞語,讓人聽不進去。 ◎聽聲掠影:聲與影在此指虛假不實的事物,比喻所作所為,毫無根據。意同「捕風捉影」。 ◎添丁發財:丁指壯丁,即祝賀人家生查甫、發大財,為祝賀用語。 ◎咪咪冒冒:咪冒二字借音,其義有二:一指老人缺牙嚼食的吃相,二指事不順遂,難以進行。 ◎糖甘蜜甜:以糖蜜的甜度比喻說話的甜美,意同「甜言蜜語」。 ◎闊腹大肚:度量寬闊,雅量容人,意同「寬宏大量」「豁達大度」。 ◎身軀斷滴:即身上一點錢都沒有,意同「身無分文」。 ◎破厝漏鼎:房屋殘破、鍋鼎漏洞,無力維修或更新住宅家具,將就使用,比喻家境貧困。 ◎掠雞抵鴨:雞廉鴨貴,以廉抵貴,實為不智,亦不划算。 ◎手勢舉高:請對方將手勢舉高一點,以求放過自己,意味著手下留情,意同「高抬貴手」。 ◎命運創治:創治即作弄,暗指命途多舛,意同「造化弄人」。 ◎賊人先告:做壞事的人反而先提告訴,意同「惡人先告狀」。 ◎嘴掛雙舌:一口兩舌,比喻長舌,泛指舌尖嘴利、喋喋不休之人,意同「伶牙俐齒」「能言善道」。 ◎豬欠狗債:昔日豬未設圈,餵豬時,狗也來爭食,故言豬欠狗債,後人借喻勞動者為豬,享受者是狗,盡義務與享權利的雙方始終未變,似乎是一種宿命,就如現代小孩,被父母「服侍」得無微不至,有如「孝子」一般,如同「父欠子債」。 ◎死豬爛羊:死豬與爛羊已無利用價值,以此比喻坐領乾薪或賴著不走之人。 ◎看牛相觸:觀看兩牛牴觸相鬥,而後坐收漁翁之利,意同「坐山觀虎鬥」。 ◎敢賺敢了:勇於賺錢,也能面對虧損,應是生意人的本色與認知,因為商業場上,起起落落,瞬息萬變,要有承擔風險的能力。 ◎喊水堅凍:大喊一聲,水會結冰,比喻聲勢浩大,一聲令下,無敢不從,意同「一言九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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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你要飛簷走壁也好 或是行走在湖面上也罷 一定要爬梁山上樑杉? 你趁著我的陽光正疲倦時 在無處可躲的意志消弱下 洗劫了我心中還迴盪著熱絡的你 卻黑了心沒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為甚麼我心愛的玫瑰花只活一日 昨夜裡還在對話時被刺上了眷念的幸福 為讓所有人都能期待驚喜 還將最價值連城的一顆心 鎖進了最安全的保險箱 我還沒問你:「為甚麼?」 放在你我合照的相片之後 只花費五十元的假鑽戒 你也想典當 暮歸的夕陽在離去時還會彩妝紅霞 星子出來時還會慇懃點燃夜色 而你怎忍 讓一屋子的愛去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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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紅娘
早上十一時半,父親興高采烈來到房間叫我起床。推究其因,並非叫我起床使他高興,而是因今午他要當名副其實的紅娘。想不到剛回家不久,就有新鮮事等著我品嚐一番,其間當然不乏享受一頓大餐囉! 父親的朋友送來了訂婚喜餅,順便和爸爸閒聊了起來。禮盒看起來滿新穎別緻,包裝也很醒目。男主角迫不及待地帶著似喜似酷的神情來到我家,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前往一家名為「鍾愛一生」的餐廳,等候女主角的出現。 待我們坐定餐桌後,則開始相親對談。參與人員可分三組,新郎候選人組,新娘候選人組以及紅娘組,各組三人,共九人。其中紅娘組是由我父母及我所組成,感覺上我像是電燈泡。用餐時,女主角顧不得形象,時有恐怖笑聲出現。引她「起肖」(大笑)的,竟是我爸(紅娘)那種呆拙的動作及無聊的笑話。 男女主角幾乎沒聊過話,反而多話吹牛的,都是我爸和她爸之間的對談。聊了聊,居然聊到我英語成績90分的事情。全場氣氛幾乎是長輩在營造,和諧歡笑,過程進行得很順利,如不出狀況,這段姻緣鐵定是成功的。 想不到爸爸也能重操舊業,當起媒人公來了,那我豈不是媒人兒囉!這齣相親劇實在有趣,我負責在旁「電電呷三碗公半」(靜靜地吃),而男女主角則在旁觀望,他們倆所期待的,還不是想早點打發我們。還好我們很識趣地先行離開餐廳,讓他們倆好好培養感情。……之後的他們倆會成功結婚嗎? 原來相親就是那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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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隨筆二則
多情應笑我 一封,早到的耶誕卡,劃破,塵封,許久的心田,激起,無數,思念的漣漪,卻也,提醒,妳我,那,荳蔻年華,已,不再。卻也,提醒,妳我,那,歲月匆匆流逝,現今,二十一世紀,過往,仰望滿天星斗的夜晚,已,不復。卻也,提醒,妳我,那,一臉稚氣的彼此,現今,正逢飛揚青春。卻也,提醒,妳我,那,驕弱的彼此,現今,已,頂天立地。卻也,提醒,妳我,那,靦腆的無知,現今,已,邁入四十不惑。卻也,提醒,妳我,那,青澀的愛情,現今,已,開花結果豐碩。只是,獨留,那,思鄉人,多情應笑我。只是,獨留,那,念舊人,早生華髮。只是,獨留,那,惆悵人,自古英雄多寂寞。 情書 情書,這,二字,曾經,似,高掛天空星辰,離,妳我,多麼遙遠。曾經,似,道路綿延樹蔭,離,妳我,多麼深邃。曾經,讓,妳我,多麼神傷。曾經,讓,妳我,多麼惆悵。但是,它,卻又是,妳我,日夜思念的信箋。但是,它,卻又是,妳我,分秒思念的蜜糖,但是,它,卻又是,妳我,產生虛幻的迷境。但是,它,卻又是,妳我,療養傷口的意念。但是,它,卻又是,妳我,醫治神魂顛倒的藥物。雖然,有時,它,只是,短短幾行字,然而,這,也是,妳我,一生中,曾經,最為,殷切的期待。然而,這,也是,妳我,一生中,曾經,最為,溫馨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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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上禮拜剛參加完友人的新婚典禮。 今天卻接到友人的投訴電話。 這邊一下傳來抱怨男方,一下那邊投訴女方的種種的不是。 家家本有難唸的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做為旁聽者的我,最多只能好言相勸。 婚姻本是終身大事,但縱觀當現今社會,婚姻關念越來越薄弱,薄到像結婚證書一樣薄,喜歡時就閃婚,不開心時就閃離。 相愛容易相處難,結婚前與結婚後最大的不同,就是婚前看到是對方的優點,但婚後看到是卻對方的缺點。 畢竟兩人從不同的家庭成長 是完全不同的人。 有好多好多婚前看不到的都會出現,也有很多婚前不知道的壓力也會出現。 夫妻相處之道沒有別的撇步,除了包容 包容 還是包容要明白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兩人經過多少緣分的分分合合才能走在一起,曾經的一人變成兩個,感情的路沒永遠一帆風順,需要你我更多時間的磨合,彼此經營一份默契,才會完美無暇。 要先懂得感恩對方,這樣才會知道珍惜。 也許生活上會發生小沖突,或許是生活上的芝麻小事,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為孩子,為大小事,吵到離婚,甚至要你死我活。 但誰又能否認飯桌上那熱騰騰的菜餚,誰又能否認那早已熨燙好的衣服,兩人在一起,彼此各讓一步,尊重對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睜隻眼,閉隻眼,當從我變成我們,在一起的美好就會完美的展現出來。 適當靜下心傾聽對方心心聲。 發現意見不合時,應想想對方的優點。 如果包容是一種優雅的妥協,學會了珍惜這一生一世的緣份,這將是對情感最好的詮釋,也是一輩子愛的真諦。 因為家就是講愛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 講理的地方就不是在家,而是在法院。 世上所有事都是一體兩面的,沒有絕對的好,也沒絕對的壞。 如果想包容,凡事都能包容。 如果想計較,事事都計較不完。 選擇什麼樣心態,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人生短短幾十年,擦肩而過的人千千萬萬,你與我有緣才能相聚,嘗盡酸甜苦辣,就會發覺平平淡淡反而更好,能在一起就要互相體諒。 懂得惜緣,善待伴侶是一輩子的功課,身旁的另一半能健健康康的,隨時有人可以聊聊天,一同分享、面對生活的問題,就是人生中最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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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迢迢歸鄉路
通常是父親挑著擔子,父女兩人輪流著叫:「賣布……,來買布噢,西洋布、川綢仔布、粗花仔布噢……」。 跟父親出去幾年,熟識的人多世面闊了,一年一年過去,父親年紀大了,不堪船來船往的一路顛簸,有時就讓淑女自己一人挑擔過海到金門做生意去。 丈夫黃榮福是金門西黃人,幾年前的一次鼠疫大流行,父母先後感染亡故,那年榮福才十九歲,和小他五歲的弟弟榮才兩人,在兩對伯父母和一對嬸叔的照顧下辛苦度日。到二十出頭,榮福把弟弟託給嬸姆代為照料,自己過海到蓮河討生活,說是討生活,其實也沒有什麼像樣的事做,起初是各種打雜都來,有時碼頭需要工人,就在碼頭幫人扛扛包頭,農忙時就到地裡幫人種地,收成時也可以幫著收割、挑運等雜務,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總比待在西黃老家靠著三塊薄地閒散度日強得多了。 從西黃老家海邊的渡頭搭船過海,到蓮河渡頭下船,兩邊來往就跟到金門島內的外鄉一樣方便,正因為常在船上來回,跟船伕們熟了,後來因為船上缺了個人手,就徵得稍公同意,讓榮福到船上幫工,雖然走船辛苦一點,但有一份固定的工錢,又可以省了時常來往的船資,所以榮福一直在這船上幫工,算一算在船上也工作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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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方言中的成語之五(上)
民視「風水世家」閩南語劇已經播出一段漫長的時日,這是母親每日必看的電視連續劇,偶而跟隨觀賞,發覺此劇相當本土,從演員對話當中,也可學到一些四言的成語,與金門方言成語並無差異,加上近日所獲,一併提供鄉親欣賞與指正。 ◎長短腳語:本則典故來自「三人共五目,日後無長短腳語」,三人指男女雙方和媒人,長短腳指跛腳,媒婆居中說媒,撮合雙方,女方以門半掩失明之一目,男方立於一高一低的階梯,各自利用地形地物巧妙地掩飾缺陷,彼此看不出破綻,表示雙方已經見面印證,日後不可再有反悔之言。 ◎贅入娶出:女子出嫁,方式有二:一是招夫入贅自家,二是丈夫迎娶嫁出,這是自古以來婚嫁的習俗。 ◎使鼻孔風:從鼻孔發出譏笑聲,瞧不起人,意同「嗤之以鼻」。 ◎輸拳贏酒:酒宴席上,搳拳拚酒,屢見不鮮,贏者得意,輸者罰酒,這是規矩。然而從另一角度看,輸者雖然輸拳,卻贏得酒喝,有得有失,值得寬慰!意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亡戟得矛」。 ◎斤雞斗米:養大一斤的雞,也要花上一斗的米,比喻利不及費,成本太高,沒有賺頭。 ◎ 雞閹卵:等雞下蛋,速度太慢,以為閹卵便可一勞永逸,結果雞死蛋亡。以此比喻貪小失大,意同「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焚林而獵」。 ◎腳鬆手弄:步履輕盈,手舞足蹈,這是稱心如意、喜形於色的舉止。 ◎面青目紅:臉色鐵青、哭紅雙眼,這是命途多舛、諸事不順的表情。 ◎扒床控蓆:在無止痛藥的年代,臥病在床,一旦劇痛難忍,只得以此動作紓解病痛,比喻痛苦至極。 ◎嘴飽目枵:嘴巴吃飽了,眼睛卻不知足,持續四處張望,找尋美味,有「貪得無饜」之意。 ◎食飯配話:本該食飯配菜,由於只顧講話,不專注於吃飯,形同吃飯配話,通常用在父母訓誡小孩邊吃邊聊。 ◎犯世犯世:「犯世」二字借音,不知真正用字,即說不定、很難說之意。 ◎騙食騙食:騙食本指以詐欺手法白吃白喝,二詞連用,有淡化此舉之意味,一指營利不實,二是謀生之道的自謙之詞。 ◎代誌大條:代誌是事情,表示事態嚴重,愈演愈烈,已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代誌到這:事情已經走到這種地步,或發展成這個局面。意同「事已至此」。 ◎無代無端:「代端」二字借音,兒時經常坐立都不像樣,母親便以此責備,「代端」即是規矩,亦作「無代端」。意同「沒有規矩」。 ◎無因無端:平白無故、沒有因由,或作「無因致端」,意同「無緣無故」。 ◎千枝萬葉:本指大樹枝繁葉茂、林木蓊鬱,引申為事情錯綜複雜、千頭萬緒。 ◎生枝發葉:本指新長的枝葉,引申為意外生出新的問題,意同「節外生枝」「橫生枝節」。 ◎有枝無葉:枝葉本一體,缺一欠完美,以此比喻做事有欠周詳、不夠完備,意同「有衫無褲」。 ◎合字惡寫:合字看來筆畫簡單,寫起來卻很困難,原因是「一人一口」、言人人殊,比喻「合作」之不易。 ◎飽年飽節:早年大都寒微,平日三餐不繼,只有逢年過節才得一飽、才免挨餓。 ◎天反地亂:天地反常,極為混亂,毫無秩序,意同「天翻地覆」。 ◎揀食揀穿:對於衣食,比喻極其挑剔,藉指富人不知足的樣貌。 ◎頭佮尾淋:從頭到腳都已淋溼,亦即全身淋漓,或作「頭佮尾溼」。 ◎會生 孵:原指母雞只會生蛋,不會孵蛋,無法「傳宗接代」,並非完美母雞,比喻「中看不中用」。 ◎ 生 孵:亦指母雞既不生蛋也不會孵蛋,比喻女子一無可取、一無是處。 ◎畫龍畫鳳:毫無根據,任意說話,或作「畫虎畫屌」,意同「胡言亂語」。 ◎好嘴好斗:嘴斗即下巴。在此指請教他人時,和顏悅色、以禮相待。 ◎無火無星:沒有燈火,亦無星光,表示天昏地暗。 ◎無囝無兒:膝下沒有一男半女。 ◎無天無理:天理是指自然公正的道理。即做事不顧法紀天理,意同「無法無天」。 ◎講三色話:說話見風轉舵、隨聲附和,只圖大家中聽,極盡討好能事,意同「花言巧語」。 ◎失神失神:精神恍惚,心意頹喪,意同「失魂落魄」。 ◎憨神憨神:愚癡為憨。即神情癡呆,或注意力不集中,表情狀若癡呆。 ◎屌神屌神:屌是男性生殖器。本則與前者不同,並非真的癡呆,而是不夠精明,有恍神之意,為罵人用語,由於用詞粗野,切勿濫用。 ◎算街路石: 街路石頭,恆河沙數,數之毫無意義,比喻窮極無聊。 ◎賊食狗睏:賊食在此指似賊偷吃的舉止,狗睏指像狗一樣席地而睡。比喻忙碌之人,吃睡都是忙裡偷閒,全無品質,毫不講究。 ◎白賊白律:白賊指騙子,白律是指說話隨性虛假。意即說話不實、謊話連篇。 ◎搖尻川花:本指女子走路扭腰擺臀,故作風騷,引申為心花怒放、洋洋得意的舉止,意同「搖頭擺尾」。 ◎慢慢仔是:行動不慌不忙,慢慢進行,或作「穩穩仔是」、「穩穩仔來」。 ◎瞇瞇仔睏:瞇著眼睛打盹,即合眼小睡一下。 ◎有七無八:七八為連續數字,有七無八,表示做事有始無終,半途而廢,或丟三落四,極欠完備。 ◎歹天歹時:一般指天候,即天氣惡劣不宜外出。 ◎好天好時:為上則反義,風和日麗,適合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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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金門
如果有人問我最喜歡金門的哪一個季節,我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冬天!」說起金門的冬天,聽到的不外乎是「好冷喔!」「風很大吧!」「冬季的金門應該沒什麼好玩的吧?」等等的話語。的確,金門的冬天給人的印象就是:寒風刺骨、奇冷無比。然而對我這個去年第一次在金門過冬的人來說,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站在慈湖的湖岸旁,平靜的湖面漂浮著些許枯木,美麗的鳥兒就站在不遠處,耳邊還不時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一聲接著一聲,大自然的奏鳴曲就這樣伴隨著清風,一陣一陣的圍繞在身邊,轉過身,附近的樹林、旱田還可以看見環頸雉、棕背伯勞鳥的蹤跡,眼前的景象美得像幅畫,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悠閒的賞鳥,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所有的煩憂、瑣事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我靜靜凝望著遠方的天空,這時候奇景出現在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又一片的,乍看之下就像一團團黑煙從遠方飄散過來,這正是金門頗具盛名的候鳥群飛過的景象。如果這時你的手邊有著一副望遠鏡,就可看到成千的候鳥正飛向他們棲息的巢穴,這個情景是我前所未見的,而我也只能用嘆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吧! 慈湖位於金門縣的金寧鄉,靠近古寧頭,是個一半鹹水的內湖,也是野鳥最大的棲息地,據說在這裡發現了將近兩百種的鳥類,到了冬季會有將近三千餘隻的鸕鳶停棲,還有上千的雁鴨群聚,蔚為壯觀。其實,對於鳥類我認識的不多,但在這裡可以看到這麼多不同種類的、可愛的、美麗的鳥兒,不禁讓我的目光久久無法離開。在慈湖除了可以賞鳥,還可以欣賞落日的餘暉,隔著海與大陸的廈門相望,眼看著太陽漸漸消失於海平面上,內心突然間澎湃了起來,雖然常常在台灣本島著名的景點看夕陽,但都沒有像在這裡這樣讓人覺得悸動。 如果你是一個愛鳥、喜歡賞鳥的人士,那麼在冬季來到金門尋找候鳥的蹤跡,絕對會讓你不虛此行,戀上金門;如果你對賞鳥並沒有特別的喜好,來到這裡,相信也能被壯觀的景致所感動。秋天來臨,冬天很快就到了,金門的冬季絕對讓您值得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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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迢迢歸鄉路(二)
「正是啊!榮福丈今天和淑女姑回西黃去啊!」從船後探進一顆頭,個子雖矮小,可身軀壯碩的艄公馬力兄,兩顆眼珠圓溜溜的,目光銳利有神,見榮福朝船後走來,連忙制止:「榮福丈剛新婚,今日帶新娘子回西黃,好好在艙裡坐吧,今天人不多,手腳夠用,別打濕了你的衣服啊!」 艄公四十來歲的人,長年跑船在海裡練就一身黝黑的皮膚,個子不高可是手腳粗壯,可以看出全身肌肉都是力氣。沒和淑女結婚前,他是榮福的老闆,都以「阿福仔」相稱,今天這聲「榮福丈」倒是跟他兒子清吉叫的,雖然他們姓楊不姓張,可都同住在蓮河這村子裡,清吉聽到父親叫著榮福丈,也即刻出現在父親身後,「榮福叔、淑女姑」的打著招呼。那身材和他父親一個樣,只是瘦了一些,皮膚也沒那麼黑。平日也跟著父親在這船上幫工,一邊熟識父親走船駛水的工作。 在幾位船伕又撐竿、又搖櫓合力下,船離開了蓮河,朝東南方向緩緩駛去。船上相識的人相互寒暄打著招呼的當兒,不知什麼時候桅杆上已經拉起了帆,艄公馬力兄已經站在他艄公的崗位上,聚精會神的掌著他的舵把,觀望著前方零來散往的小漁船。 駛出不久,已經慢慢靠近大、小嶝島之間的水道,左前方是小嶝島,右前方則是大嶝島,這條路對淑女太熟了,打從十五歲開始,她就跟著父親挑布走擔,有時往石井,有時到內厝的鄉間農村裡兜賣,都是當天來回,如果過海到金門,最少也得過個兩三個夜晚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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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貼重聽人
醫院門口一位年輕婦人攙扶著一位老婦人,細心呵護著正準備過馬路,老婦人叨叨提問,年輕婦人大聲回答,交談聲此起彼落,一聲大過一聲,由談話內容便知是一對母女,互動聲浪之高好像在爭吵,招來不少旁人好奇側目的眼光。 這一幕,在我生活中經常上演,我能體會,我懂……。 曾幾次手機那頭傳來老媽聲音,任我如何大聲重覆答話,那頭還是有聽沒有懂,周遭全投給我注目皺眉眼神,以為我正跟誰激辯而動怒?殊不知,提高說話音量是為了讓耳背的老媽能聽得更清楚。 早年家庭經濟困頓,食指浩繁,老媽終日操持家務,為一家九口生計煩憂,總是苛刻自己省吃儉用,長期下來營養失衡,中年時白髮、皺紋即爬滿頭臉;健康也陸續出現漏洞,最先喪失的便是聽覺。從此,只能在寂靜的世界裡察言觀色,話本不多的老媽,更沉默了,選擇靜靜為家人默默付出,配帶助聽器只能稍稍改善,作用不大。 老公工作性質屬重工業,上班時間都必需與轟隆高分貝機器為伍,經年累月聽力早已大不如前。不幸兩年前又鼻咽罹癌,放射線治療留下後遺症,只剩微弱聽覺。老公常感嘆說:「四周靜得可怕!」,幸好配戴微電腦數位助聽器挽回些許聽力,但與外界溝通依然極不方便。 老妹自小耳朵即會不時分泌出黃黃略濃的水,當時稱為「油耳」,現代醫學則說是慢性中耳炎。小時候家庭經濟拮据,跟本沒能力安排醫療,對低分貝聲音較沒感應,但還不致於影響學習。所以一直不以為意,直到不惑之齡感覺聽覺越形退化;幾次健檢後才知聽力已從輕度重聽下滑到中度,老妹仍持鴕鳥心態不敢面對,婉拒就醫,任由聽力持續惡化下去。近來常出現答非所問、雞同鴨講場面,已影響到她的人際互動;屢次沒耐心的兄弟對她稍為大聲不耐,便讓心思敏銳情緒纖弱的老妹倍感受傷,幾度落淚傷心吶喊:「我不是真的聽不到!我只是需要你們再大聲一點、慢一點!耐心跟我多說一遍而已!為何同事都能瞭解我!反而自家親人不能體恤,還要用言語表情傷害我!」 重聽的人因為某些角度收音不清楚,慣常用猜的或只聽到部份而斷章取義,判斷錯誤而遭受別人搖頭訕笑:因此顯得特別敏感脆弱,非常在意旁人說話的口氣、臉色表情,如對方有不耐煩神色,頓覺心靈受創,不被尊重,變得缺乏信心、退縮、判斷能力差、行動遲緩,久了就越自我封閉,逃避餐聚甚至排斥融入人群。 上天正編派難題來考驗我的耐心與智慧,至親中有三位是重聽者,與他們朝夕相處幾十年,我深刻了解重聽者的心情與生活上的不便。 說話必須站在她們面前讓她們看到口形慢慢說、正確說、靠近點說、和言悅色說、耐心的說……直到他們聽懂為止,都不能生氣,更不能有煩躁表情出現,因為重聽是出於無奈,並非他們所願,他們心理已經很沮喪、很辛苦了。助聽器也會因為沒戴正或電池快用完而發出擾人的「嗶嗶」聲,請健全人務必「舉手之勞」幫他們調整、察看一下,對重聽者和周遭人都是一種幫贊喔!擁有健全身體的人是多麼幸福!健康的正常人請記得多多幫助、從心裡出發「體貼重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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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與我
「小姐您好,請問要點什麼?」,「焦糖瑪奇朵,去冰,糖壓一下」,「ㄜ,不好意思喔,小姐妳拿給我的是星冰樂買一送一券喔,所以是要焦糖瑪奇朵還是星冰樂呢?」,晃神中的我被這麼突然一問,有點嚇到,「不好意思,一杯焦糖瑪奇朵,去冰,糖壓一下,謝謝!」看著默默收回手中的那張星巴克買一送一券,我突然想起,你,已經不在了,咖啡沒人分享,快樂也只剩一半…… 咖啡,從高中後期慢慢進入我的生活,大學時期更成為我的好朋友,或許是因為媒體的炒作;或許是因為Dateline截止日的時間逼近需要熬夜提神;也或許是年紀的關係,喝咖啡成為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環,直到我因為喝咖啡過多胃不舒服,我才漸漸停止所謂「酗咖啡」的習慣。但是我真的不容否認的是喝過這麼多家咖啡,還是覺得星巴克品牌形象真得做得很好,念行銷學的人都知道,星巴克除了喝品牌喝氣氛,也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至於其他家的咖啡,不管是選擇代言人或是一些促銷活動都很用心,但在我心中還是不敵星巴克這個品牌的魔力。不過戒咖啡戒很久的我,來到一個我不熟悉甚至排斥的城市後,遇見了原本不可能認識的你,是你,我才開始又喝咖啡,又開始了這個習慣…… 那時的我們一天一、兩杯星巴克,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正常吧,就算沒有星巴克也會買小七或全家的咖啡,我記得你最愛冰咖啡,但是討厭小七加了果糖的咖啡,所以你總要求小七的店員給你咖啡不加糖,因為你總說果糖喝多了不好,而你總有一堆星巴克買一送一券,每次都會幫我外帶一杯咖啡,我想愛上焦糖瑪奇朵應該也是受你影響吧!Caramel Macchiato是一種加入焦糖的咖啡。在香濃熱牛奶上加入濃縮咖啡、香草,最後淋上純正焦糖而製成的飲品,特點是在一杯飲品裡可以喝到三種不同的口味。「Macchiato」是義大利文,意思是「烙印」和「印染」,中文音譯成「瑪奇朵」。「Caramel」就是焦糖的意思。焦糖瑪奇朵就是加了焦糖的Macchiato,代表「甜蜜的印記」。Double Caramel Macchiato go away.星巴克基本上糖會幫你壓三下,但是因為我們都不喜歡太甜所以都會要求糖壓一下就好了。在那段星巴克咖啡相伴的日子,我真的很幸福。 遇見,平行線相交後成為一個點,之後,分離。張愛玲說過:「牽手是一個很傷感的過程,因為牽手過後是放手!」但是我並不後悔遇見你,謝謝你給我那段時光的美好,伴隨著星巴克的日子。雖然說最後,你,回去面對你的現實;而我,留下來面對我的未來。但是,我想我依然喜歡你、依然想你,也謝謝你! 拉回神的我,微笑對著店員說:「OK,不好意思,我改成一杯加糖瑪奇朵,糖壓一下,外帶,謝謝!」我想有些習慣,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改變過來,就用這杯焦糖瑪奇朵陪我在星巴克度過一個依然忙碌的下午吧,結案報告、報帳系統、作業,沒有你的星巴克,依然的位置,似乎又回到我們在星巴克一起討論作業的日子,又回到你不厭其煩的教我跑數據的時光,就用一杯星巴克懷念一下過去,然後,再好好面對現實吧!至於那張星巴克買一送一券,就留著吧!或許,下一次,有人會願意跟我SHARE IT.謝謝曾經的美好,紀念一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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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浯洲‧話風獅
北冥催縞一線沙,焦塗歲窮兵寇伐。 鎮護四宇獅威顯,風止邪辟破厭煞。 帶著翱翔的心,姿意漫步在這片煩囂世界背後的小花園。 悠遊在金門的環島公路上,舉目所望,盡是山林秀麗的景緻。清峻素雅的太武山上佇立著人們堅信的信仰,廣佈村落間的閩南式建築,飄散著鄉間特有的濃厚人情。夾雜在現代與古代、理性與感性、科學與人文之間的民間傳奇,隨著探尋的腳步一頁一頁掀了開來。 浯洲,在封存的古老記憶裡,依稀感受得到那青涯翠綠的蹤野山林和潺絲涓流的碧清溪壑,曾經是人們心目中嚮往的海上仙洲,也曾是私商海盜們盤踞的極樂天堂。往《金門地方志》中窺探,即可稍見其端倪,在久遠的過去,金門曾為豐富而遼闊的植被所披覆,涵蓋住四大林區,分別為雙乳山林區、豐蓮林區、鵲山林區、太武山林區。廣裘的綠茵荒澤,涵養蓄積了珍貴水源,也孕育造就出萬物發展興榮的樂土,既是躲避中原戰亂士族眼中的桃花源,亦是官方圈養放牧的天然畜馬場。 但,隨著中原士族的不斷遷入,時至元朝,始設官制鹽。在鹽利驅使與民生需求的交相摧殘下,浯島山林也悄悄步上了漫長灰淡的煙硝歲月。隨著朝代更迭,浯洲始終擺脫不了兵燹戰危。倭寇、海盜、權謀征伐不斷,戰火延燒遍及全島,不但是苦難的蒼黎無以為繼,烈焰荼毒下的綠野仙境也成了一片荒沙郊漠… 西元1612年(萬歷40年),金門瓊林進士蔡獻臣曾說:「浯洲彈丸大海中,飛沙走石,田屋坵盤,半被沙壓,尤為獨苦。」 金門,因地處福建東南方的蕞爾小島,故無任何高山峻嶺可依為屏障。每至嚴冬時令,寒蒼徹骨的東北季風,由蒙古草原席捲南下,夾帶著漠北寒霜乾燥的氣息,如縱橫歐亞的蒙古戰刀般,冷酷鋒銳。在長達數月的吹襲下,若無剛毅悍拔的林木群守護著浯土,那風沙滾滾、遮天蔽日的景象,想必不是誇大其辭、危言聳聽而已了。 早年生居其上的島民,不僅須時常躲避戰禍,也須有與大自然一搏的勇氣。但,在兵禍、窮困、乾旱、瘟疫的交互磨難下,若不是下南洋開創機運,就是東渡台灣或西遷神州。而不願棄守祖業的島民們,只得咬緊牙根、胼手胝足的在赤土黃沙下開拓耕耘自己的未來。 世界上,似乎任何文化傳統、宗教信仰、都脫離不了現實環境的束縛,交融在土地上的情感框柩中。 獅,古稱狻猊。在漢朝經略西域時傳入中土,從此獅形的威武意象便也深烙在漢民族心中,不僅在各朝武將的鎧甲防具上,彰顯其霸氣無方,亦被尊奉為辟邪招福的守護神而坐鎮四方。 風獅爺,最初最久遠的稱謂為風獅、石獅公、亦或是石獅爺。不知是出於何人的巧思亦無從考察其原址出處,但,自清朝以降,金門便普遍出現鎮風止煞的辟邪物(厭勝物)。 寄於人們重託的獅爺們,廣佈盛行於福建南部,遠至琉球群島都留下足跡。當然,也在浯洲落腳,紮了根。而這些以農耕漁獵為主要食物來源的區域,也正好處於冬季東北季風的路徑上。 除了鎮風止煞的繁重使命外,獅爺們的勇猛形象更被推衍至極致。雄鎮厲鬼、遏止妖魔邪靈侵擾作祟的故事,更是繪歷在目、言猶在耳。更甚者,在特殊情況下,尚有克制白蟻危害莊稼屋舍的額外業務,和守護風水與阻擋、破解村落之間的煞氣犯沖等尷尬任務。 獅爺們,設立的位置和方位,也因設立的目的而有所不同。若為鎮風而祭設,則多位於村落的當風路口,面朝東北或偏向北方,以祈求降低風害所帶來的損失。若為止凶煞,則多祭設於易出事故的路口、湖畔、或是屋頂。 獅身的石雕泥塑過程中,揉合了神旨與技藝創作的思維意念。而一旦雕塑完成,若欲供奉祭拜,則需請求風水師傅擇選適當的日月時辰,經過開光、點眼等儀式,方才大功告成。至於散佚尋獲或破壞傾倒的獅爺們,也需要經過這道手續,方能重置安放於守護神位上。 遍佈全島各角落的風獅爺數量,已近百尊,而以金沙地區為最。每一尊風獅爺,或立姿、或蹲踞,姿態樣貌各擁千秋。由花崗石精心雕琢的獅爺,一鑿一刻都別具匠心,或凶惡猙獰、或憨厚可掬、或裂嘴開懷、或端身肅顏,隨著石雕師傅的氣韻神技和歲月的磨蝕,而展現出獨具風格、各領風騷的態勢。或許,尚有為數不少的獅爺們埋沒在塵煙漠土下,等待下一場因緣際會的到來。 殷切的期盼,呼應著當世人們心靈上的缺憾。時勢造英雄,同樣的時勢下,也塑造了神祉。 風獅爺,在風沙漫捲紛飛的歲月流轉中,依舊扼守津要。在眾多傳統的神話世界裡,獨樹一格,深具地方風情的神祉。回首,那段為赤土黃沙所覆蓋的苦難殘影,再觀照眼前這片蔥鬱茂盛的樹海綠波,是否可曾觸動一絲潛藏內心的幽深恐懼?人為的濫墾濫伐、粗糙開發、貪婪破壞,不僅僅足以改變地表地貌,更會顛覆自然運轉法則,帶來毀滅世界的力量,這是任何神祉也將無法挽救的情境。 金門,地處熱帶島嶼,地形上造成蓄水不易,年蒸發量亦高於年降雨量,在本質上的缺水重症下,連帶著也造成地質表層的脆弱和貧瘠。風獅爺的普遍存在,不僅代表著鎮風止煞的神靈文化意涵,更重要的是,他提醒著後輩世人,勿忘前人栽樹植林的不易,勿忘前人所遭受的災厄,應珍惜守護眼前這片美好的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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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且慢
「阿伯,ㄚ哞睏哦?」 快到家時,遠遠看見阿伯家的側面鐵門已經放下,心想他大概休息了。沒想到,剛剛騎過了頭,才看到一襲白汗衫、灰短褲和光著腳丫子的身影,仍端坐他門前的街道邊,像我幾個小時前找他修車那樣,形單影隻。 這是條還算安靜的街道,直通海港。阿伯平時總是那樣安靜地背著海,面朝街心坐著。經常就那麼一個人。腳邊有時還躺著一條瘦瘦的老母狗。 有幾回,我路過他門前,偶爾見識老伴和兒孫們回來探望他的熱鬧時分。大人小孩才四五個,就把雙層透天厝的底樓擠得水泄不通。平時細心維修過的閒置腳踏車,終於能和久違的家人出門兜風散心。歡樂騰騰的氣氛連路過的我都受到感染。 而今夜,獨自坐在門口的阿伯,身後一片漆黑,隱約可見狹小通道和已經睡著的老母狗。 遇見親切的阿伯和他那半休業狀態的店面,當然是我遷居此地之後的事。因為堅持要過簡單慢活的日子,腳踏車是我唯一的代步工具。阿伯那兒自然而然變成我的補給站,三不五時就去找他,幫輪胎打個氣、添購配件、維修車鏈或替內胎補洞。花一點小錢,這些對我而言頭痛的小問題,通通迎刃而解。 他的店面雖然沒有招牌,有需求的人會自動上門。顯然是個老師傅,附近的老居民他都認得,人人也都認得他。平易近人、喜歡聊天的他,總是天南地北話家常、聊些陳年往事及訴訴民生疾苦。 因為註冊營業用的電費比自用高昂,入夜後,他樓下的店面就儘量不點燈火。感歎地數著對面樓房大為暗淡的燈火人家,他說:「電價一再調漲,大家更得省電度日了……」 夏末夜晚的海風拂面,他的聲調聽來雖然有點蕭條,但還不怎麼蒼涼,有如這條燈火不是很通明的街道,剛好夠亮,讓我不用在漆黑中摸索回家的路。 停不下腳步的現代文明,電帶給我們光明,讓我們再也不能想像失去它和所有使我們進步後的種種便捷。我多麼希望世界變慢,選擇只有鐵馬代步的生活,學習在高速旋轉的文明世界中,開始放慢腳步…… 可能,這樣的慢似乎慢得還不夠徹底,讓我險些錯過坐在自家門口的阿伯,與他發自角落的囈語喃喃…… 「咖早睏喔,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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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老街風獅爺之禮讚
秋風輕拂,浯島,鄉間田野,金黃高粱穗海,隨風搖曳,丰姿楚楚。深邃道路,綿延不絕,鋪滿,累累高粱穗,頓時,千年石磨,百年牛車,現代軍車,一一,呼嘯而過,揚起,陣陣,灰濛濛穀殼,農人,汗流浹背,不畏騷癢,急忙,翻耙穗累,此時,農村聚落,臉頰微紅之村姑,個個,喜上眉梢,人人,輕哼小曲,只因,豐年到。 慶豐年,賀豐收,瑰麗歌謠,此起彼落,傳遍,士農工商與販夫走卒,日日夜夜,情感交流及經濟補給之自我防衛迷魂八卦街,頓時,蜿蜒巷弄,處處,訴說著大豐年。浯島子民,家家戶戶,柴鹽油米醬醋茶,裝滿屋,堆滿缸,來年,萬事興隆,五穀豐登,鼎盛文風,永流傳。 屹立村外,千百年風獅爺,剛著新裝,迎風莞爾,笑看,人間,無數喜怒哀樂與生離死別。只為,生生世世,守衛,浯島子民之安居樂業。只為,生生世世,守護,浯島子民之豐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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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印象
美麗嗎?香甜的印象,其實是 一座縱谷的背脊,海風 愛上白茫茫的跳耀音符,也只是 曠野垂落眼中的,鐘聲。而 慵懶日出點燃的金黃色 已蒸融萬滴汗水 企圖在雲端,踢掉 草地的背影 來一瓢敏捷,飛鼠 叼來金門的高粱,那釀有 光緒年代的月光,不知情的 大地伸出雙手,將歲月色酒香,以 墓誌銘的儀式,蓋上 穿越時空的,戳記 飄洋過海的,傳說 蝴蝶,至今還在深山空靈處 禪修,翅膀的角度,自 迷濛的霧中,畫出喉嚨 把冥想的金針幽谷,擰乾 當,微醺中 花海長出寂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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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迢迢歸鄉路
序曲 清道光十六年歲次丙申,金門鄉賢林焜熿纂修《金門志》,在<卷二 分域略 津梁>記載: 「西黃渡:小渡船 往蓮河」 古西黃,今名西園,是金門至對岸蓮河交通的渡口。該渡始於何年已無可考,迄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日據金門前,兩地間的對渡仍然如常。 1937年之後,渡口因戰爭因素而斷絕,而歷史的帷幕卻不曾關閉,依然緩緩的展開…… 一、會親友 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個漫漫長夜,雖然是春夏之交的季節,但村外海浪拍打著岸邊的浪潮聲,對於心情有點緊張的張淑女來說,每一波海浪都格外有力,拍擊著淑女的耳膜,拍擊著她的心跳,終於好不容易的挨到天色微明,也顧不得身旁的丈夫還睡得那麼沉,她就及早起身,將昨天夜晚打點好的東西再次清點過一遍後,才進入灶間,準備早飯。因為要出遠門,今天的早飯還是煮了粘稠的粥,以免過海途中上茅房不方便。 一邊捲送柴草入灶,一邊思忖著今天第一次陪丈夫回婆家去,該如何才能與那些妯娌們有良好的相處。雖然那些都是以前的熟人,但從這時起關係畢竟不同了。以往他們大部分只是生意上的客人和熟識的姊妹群,但今天回去要面對的,有的是妯娌,有的是叔伯嬸姆,關係不同,相處的態度自然也不一樣了。 早飯煮熟歇了火,丈夫也起床了。進房間裡好好的打扮一番已經是淑女好幾年來養成的習慣,但以往過海往金門是販布做生意,但今天是媳婦第一次見公婆的日子,和以往販布做生意總是不一樣的。雖然公婆都已經先後過世了,但新娘子第一次和婆家親人會面,總得有個新娘子的樣兒。 有沒有打扮其實沒什麼差別,在蓮河這方圓百里之內,誰不認識張淑女這人?認識的人又有那個不知道淑女是個大美人?在蓮河周遭,陸地上到石井、內厝一帶,過海到大、小嶝和半個金門島,每當聽到「賣布淑女仔」那甜美的叫賣聲,有多少少年郎沒被她那聲音和姣好的容貌所吸引!又有多少人曾暗中央請媒人打聽過!只是每次得到那句「獨生女,要招女婿」的答覆,許多人就不得不打退堂鼓了。 說起來都是緣分,因為常往來於蓮河和金門之間,路途中難免會有一些常來常往的熟人,日子久了,上下船時都會彼此幫忙接應,丈夫黃榮福正是受雇在蓮河與金門之間渡船上的船伕,由於常來常往,而且榮福家就在金門東北角的西黃,和蓮河一樣是個臨海村莊,也是蓮河與金門對渡的渡頭,你來我往雖然熟識,只是兩個村莊不是蠔村就是鹽埕,民風保守,未婚男女之間再怎麼熟識,卻總有一道看不見的圍籬。 「趕緊來吃啊!今天是十二,吃過飯早點到渡頭等,讓人家等咱那多不好意思。」丈夫盛了一碗粥,催著老婆。 吃過早飯匆匆清洗了碗筷,整理好衣裝儀容,臨出門時再把預備帶的行李禮物清點一遍,這時淑女的母親正好進門,提醒些該有的禮數,該帶的物品,一件一件再清點核對後,催著女兒女婿出門。「今天可是第一次進婆家門,不要失了禮數啊!」 渡船碼頭離家只有四五百步的路途,偌大的行李挑在榮福肩上就那麼晃了幾下碼頭就到了,一路上有的人打著招呼: 「淑女姑啊,今天要過海到金門賣布是嗎?」 「你忘記了嗎?淑女姑今天跟著姑丈回金門拜見公婆去了!」 「福叔和福嬸今天可是第一次回西黃探親去了?」 有打著招呼的蓮河同鄉,也有準備渡海返鄉的西黃人,從石井蓮河到金門西黃之間的這道水路,自古以來就一直是兩地人來人往的必經之地,許多從金門東半島到馬巷的人,都經由這條水道交通,尤其是清朝馬巷廳設立以後,走這條水道的人就更多了。 碼頭上停了兩條船,不必問就知道右邊那條是到大嶝的渡船,而左邊這條就是往來金門與蓮河之間的渡船了。今天天氣晴朗,風浪也不大,來往的客人並不多。說是碼頭,其實因為岸邊積沙不少,上渡船之前必須由小舢舨接駁。 順著一波湧浪退去之際跨上跳板,走了幾步跨上船舷,張淑女正要回頭幫著丈夫扶下肩上那副擔子,不想他早已跟著自己腳後跟也上了船,常來常往的,上下船像是走平地一般的平穩。一上船就往艙裡喚著:「馬力叔,今天是你走的船嗎?」一邊把肩上的擔子卸下來,擱在靠右邊的舷邊坐下後,待要到船後去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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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
8月21日……在潭美颱風來襲的那個早晨,臺北的街頭無風無雨,但卻有一陣無情的風暴從金門席捲而來,從這天以後,我結婚的事情,似乎不再那麼趕了。 阿公跟阿嬤,兩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個性。我的阿嬤溫暖、慈祥,總是默默的守護著每個家人;即使晚年的健康狀況不理想,但她卻還是那麼堅強,始終惦記著晚輩的生活大小事,彷彿我們才是需要被照顧的人。我的阿公熱情、直率,有他在的地方,總是少不了歡笑聲,晚年動了幾次手術,但身體依舊硬朗得很,讓人常忽略他已高齡九十多歲。 也許是生長在小家庭,小時候沒什麼玩伴,自己又是一個寡言的人,所以我一直很喜歡家中是處於熱鬧的狀態。但家中的訪客,不僅隨著我年紀的增長逐漸減少,偶爾出現的客人,卻還是令我最厭惡的那些直銷人和簽六合彩的人。因此,個性爽朗、偶爾有點囉嗦的阿公,一直是我從小最期盼的訪客。阿公的丹田異常有力,說話聲音之大,可能連氣密窗也阻擋不了他的聲波。而他老人家只要來到我們家中,不消多久就會嚷嚷著要找人下棋;由於他對於勝利相當執著,只要贏了一盤棋,就會十分得意的笑著分析他的戰術,那樣的笑容,真的是要打從心底喜歡一件事才會出現,阿公能在九十多歲還有這麼熱衷的興趣,真的十分讓人羡慕。他手裡下著棋,嘴巴也常不甘寂寞的來場唇槍舌戰,每每聽見他那NBA等級的垃圾話,逗得爸、媽哭笑不得而開懷大笑時,縱使我是隔著房門在忙著自己的事,但依舊是我此生覺得最幸福的時刻。 從小我就覺得阿公是個很厲害的人,一直到出了社會,經歷了一些事情,更讓我深信他是位莫測高深的智者。小學的寒假作業,總少不了製作花燈,對於手腳笨拙的我總是造成不小的困擾。但是對於阿公卻絲毫不是件難事,不消一天就可以完成,且手工之精細,真的足以稱為藝術品,唯一遺憾的是小時候相機不那麼普遍,他的工藝也只能留在我記憶之中。 此外,近年來大家一窩蜂搶買的商品,舉凡黃金、高粱酒、人民幣等,這些理財商品,阿公從民國八十幾年就開始持續投資,讓人不得不折服他精準的投資眼光,也讓他晚年不但不用擔心錢不夠花,還可以用金錢買到一些人的關愛眼神。雖然很多人並不認同他這樣的做法,但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除了這幾個帶不走的臭錢之外,他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處理事情?況且,依照一般人的做法,事情也不見得會處理得比他更好。大家提到阿公的晚年,除了偶爾讓人稍稍擔心他的健康之外,其他事幾乎不需要人煩心,始終把自己打理的不錯,我想晚年的種種事情,也是他撥了心中那把老算盤,所精算出來的最佳解法吧。 那天早上七點,我還在床上補眠,迷迷糊糊之際,聽見媽媽說阿公過世了,無病無痛、無煩無惱,就這樣在睡夢中離開了我們。明明幾天前還坐飛機來到臺灣,怎麼走得這麼突然?後來才聽見其他長輩們說,他來臺灣之前,已拜訪了不少金門的親友,也一直向別人說要趕緊來看他,不然可能就來不及了。因為阿公一直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常常說自己活不了多久,這次也有不少人以為他又在開玩笑,沒想到就這樣一語成讖,讓許多人來不及見阿公最後一面,也包括我……阿公,您怎麼忘了我?沒有叫我去見您老人家最後一面?見見您真摯的笑容,聽聽您爽朗的笑聲呢? 如同三年前,載著爸爸穿越敦南的林蔭大道,踏上一樣的旅程前往金門,進行那些逝者無法感受到的儀式。然後,帶著與親戚們相聚的愉悅,一樣在星期五晚上返回臺灣,寫下我對逝者的思念。我會永遠記得,在您健康出問題後,立即戒掉抽煙的決心。我會永遠記得,您吃下我買回來的布丁、豆花和杏仁茶時,那種像小孩一樣的神情,始終保有一顆赤子之心。我會永遠記得,您此生最愛的象棋、對事物的敏銳度、對晚輩的慷慨、不賭不酒的好習慣……還有,您那感染力極強的笑容。有人說,對男生而言,高富帥才稱得上是人生勝利組;雖然您不高也不帥,但您的一生,絕對是屬於勝利的那一組,永遠是我最值得驕傲的阿公。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我以後會是一位像您一樣的老人,身體健康、思緒清晰、大智若愚、兒孫滿堂、經濟無虞,永遠像一位老頑童,這一生夫復何求? 記得阿嬤往生前一年,在健康狀況不理想的情形,還是不時惦記著我的婚事。阿公在生前,也曾不只一次叮嚀我要早點成家,但是很抱歉,最終我還是讓你們都失望了。我真的很希望能在我的婚禮上,看見阿嬤頭上再次戴著水噹噹的紅花,也希望能看到阿公笑嗨嗨的神情,不過這一切在這一天之後,再也無法實現了。但希望你們能在天上守護著我,看著我的努力,有朝一日我會像你們一樣,做個有能力而負責的人,帶給每個親人幸福。 結束家祭與公祭儀式之後,前往墓地時才發現,經過了三年,阿公下葬的位置,竟然就在阿嬤斜前方。此時,我才明白,原來您走得一點也不突然,這應該是您此生所下的最後一步棋吧?不愧是棋王,這最後的算計,真是讓人想不到。你們在天堂要好好相處,別再吵架囉;明天開始,我會帶著你們的笑容,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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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嘯亭
聽風在沙美咆哮 聽景陽崗的老虎在水滸傳裡呻吟 看你走過沙美涼亭 虎嘯亭裡的題字仍有餘溫 看時間走過金門 聽歲月撕裂了兩岸 看浯島夕陽以後的海邊 地雷和軌條砦聽見許多流言 美麗錯誤的年代; 虎虎生風以後 金門只留下戰爭的影子 而虎嘯亭卻留下誠實部隊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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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環保志(義)工環境知識競賽
全國各縣市環保志(義)工代表隊,於102年9月7日(星期六)在彰化縣立體育館舉行全國環保知識大考驗及各項趣味競賽,年滿40歲以上方能參加。 9點整,浩浩蕩蕩的車隊魚貫而入,館外,秋風送爽,雲淡風輕。館內人氣喧囂,熱鬧非凡,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較勁,堅持到最後,看看誰能席捲掌聲、笑聲,昂首闊步,凱旋而歸! 典禮開始,長官、貴賓逐一致詞並感恩全國環保志工朋友們!由於您們長期的辛苦和付出,大家生活的環境和品質更乾淨、更健康,讓我們一起做環保愛地球,永續生活長長久久,共創美好的每一天! 緊接著鑼鼓響起,祥獅獻瑞,帶來賽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預祝大會旗開得勝,平安喜樂!會場裡,各個團隊花樣百出,出奇制勝,頭上戴的、身上穿的、腿上綁的,把家鄉特色做成典型代表,展示在身上,比智慧、比用心、比巧手,樣樣使出渾身解數,表現獨特風格。 靠山區的,栽種的五穀雜糧,四季水果,竹筍、香蕉、鳳梨、芭樂,打扮起來像棵綠樹人;靠海邊的,魚頭、魚鰓、魚鰭、魚尾,精心製作,生動活潑,不定時跑遍全場,帶來歡呼之聲,有飛魚滿天的夢想;沒靠山巔海角靠中間的,只能把鍋碗瓢盆、塑膠、保特瓶、保麗龍、紙類等等唾手可得的廢棄物再利用,集思廣益,重新設計、改造、創新,賦予新的生命和動力,把自己的團隊裝扮得有聲有色,創意十足。 戰地金門來的,規格不太一樣,額頭上亮出酒鄉的標誌,臉上塗上戰地七彩,雙手高舉紅底黑字的大圓盤,訴說金門是「快樂低碳島」,歡迎所有朋友前往參觀指教。大夥的奇思妙想,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個會場裝扮的五彩繽紛,神采飛揚,縣市不同,顏色不同,遠遠望去,有如一塊塊、一畝畝不同的農田,搖曳生姿,優哉游哉!是一場截然不同的嘉年華會。 參賽的項目有廉潔誠信大拼圖,掃除貪瀆接力賽,環保舊衣投籃,同心協力做環保(吸鐵樂,過關斬將,疊疊樂)等多項趣味賽,參賽隊友,個個身懷絕技,深藏不露,外表冷靜淡然,內心激盪澎湃,精、氣、神凝住的這一刻,就是為了團隊精神,換回如雷掌聲和無比榮耀。 環境知識大考驗,這是一項令人手心發抖,緊張刺激,精采無比的競賽,專考您的機智和記憶,合作的團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輪番上陣,制得先機,把同賽十幾組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重點是我們限制時間未到,全部答完100題,答對95題,從容不迫拿下第一名,第二名答對八十幾題,英雄榜單:陳永棋,李衛脩,盧麗娜,林麗娟,比賽結束那一刻,諸位英雄講話還在顫抖,但雀躍之情穿梭眉宇,真是太厲害了! 過關斬將也是一樣,題目的變化令人措手不及,但團隊腦力靈活,隨機應變,如立不倒翁之境,穩坐泰山拿下第三。英雄榜單:陳書茶,呂光河,陳玉如,辛月娟。難怪楊世宏局長在機場送機,看到我們這群精神抖擻的天兵神將,豎起大拇指,斬釘截鐵的說:「嗯!有冠軍相」。 頒獎的這一刻,團隊靜坐等待,每隊的隊呼、隊歌、隊名都準備妥當,宣佈得獎的縣市,擂鼓震天,衝破喉嚨,又跳又叫,激動的心情直達天聽,沉浸在一片歡樂中。頒發環保知識大考驗第一名和過關斬獎第三名,兩次都恭請穩重內斂的翁文祥課長上台接受這份殊榮,主持人還故意覆頌「環保知識大考驗得到第一名是那一?那一?那一縣市呀?」全場大聲回答「金門」,哇!霎時鼓聲震耳,鍋碗瓢盆齊響,獲得爆點的掌聲,驕傲的神情烙在臉上。感恩幾位英雄,奮不顧身,衝鋒陷陣,搏命演出,與有榮焉!其餘我們各隊也相當賣力,冒險犯難,目標一致,結果都相差分秒間,雖沒列入前三強,但同心齊力,精誠團結是我們金門人的本性,秉著堅強的實力和充分的準備,笑傲江湖,指日可待! 社區素質的提升,鄰里間的向心力,守望相助,照顧弱小,這些都是社區之間相互參訪、學習的目標,旅途中,我們參觀彰化市福田和南勢兩大社區,社區的管理方式,經濟來源和人文地理都是因人而異,因地制宜。 福田社區,幅員廣闊,一眼望去青蔥翠綠,農作物穩定成長,經濟穩固,群策群力,推動任何事物都暢通無阻。 南勢社區,區內企業界鼎力相助,並積極開發資源,研發多種不同口味餅乾,以口感、乾淨、親切,策略行銷,自用送禮兩相宜,經濟資源豐富。 社區共同的特色,成立多樣化社團,如長青俱樂部,熱情活力隊,創意無限隊,春風少年隊,土風舞班,舞獅班,瑜伽班等。吸引社區居民隨自己性向,熱烈參與,融合大家的想法看法,共同研發、改變,推陳出新,讓社區永續經營,蓬勃發展。 歡樂的時光「咻」的過去啦!最後來到台中科博館,帶起三D眼鏡,隨著影片虛擬一番,現實與虛幻相結合,真的超越時空,任我遨遊,感覺新鮮又好玩,科技的精進令人不可思議。時間又在館內追尋12星座、研究天文氣象、探看日月星辰中消逝,該說再會了,體驗幾天來不同心境,真是變化多端,趣味橫生,轉眼間,又要平安順利回到可愛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