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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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翅膀﹐轉動世界
原先種下的小小種子,經過時間的醞釀,用真誠的心意去栽種,夾雜許多的酸甜苦辣,一點一滴的付出,當種子綻開花蕾,會發現自己真正存在的意義,一朵花,會是一座叢林的基礎。 蝴蝶被吸引而來,拍動著翅膀,高低起伏,飛舞在亞馬遜叢林中,揮舞的小小震盪,引起風的流動,層層迴旋至海洋,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吸收海上的水氣,形成「龍捲風」,凌駕於南美洲大陸上,稱之為「蝴蝶效應」,一件極小的事物,環環相扣,段段相連,隨著蝴蝶翅膀的延展,造就意想不到的結果。 回憶往事,二十年前的九月,我誕生於世上,呱呱墜地,投入父母親的懷抱,嗷嗷待哺的成長,從長輩們手掌心的細心呵護,到漸漸學習爬行,摸索眼前的萬物,爬向東邊,滾向西邊,逐漸往桌子邊緣摸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好似攀登高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繞過桌子邊緣,成功達成繞行桌子的目標,而後將目標改為沙發,一點一滴的成長,跌跌撞撞的學會走路,時光的飛逝,學會跑步,學會騎腳踏車,學會自行前往學校,學會讀書,學會交朋友……,學習創造自己的人生。 國小時,以家人為重心,一心一意的努力,努力成為父母期待的樣子,做一位好女兒,一位學貌兼優的好女兒,一位學貌兼優的孝順好女兒,或許因為往前衝的傻勁,讓老師印象深刻,讓我在夜間陪伴越南籍婦女的孩子們玩耍,讓老師能夠專心授課,也讓越南籍婦女能夠全心投入中文拼音的學習。是的,我陪伴孩子們玩耍,因為這個微小的舉動,讓老師能夠專心授課,並讓越南籍婦女們能夠學習更多知識,學會更加流利地使用中文,藉此,學校察覺細心關注所釀成的成果,更加大力支持這個學習班,一環扣著一環,接續連接不間斷,改善原先教學的空間,成就教學所能達成的重大意義。 時間如同飛箭般,經歷時光的洗禮,我成為一位大學生,要開闢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期許自己能夠成功地舉辦營隊活動,一個能讓大家開心的活動,我想要看見所有人學習時面帶笑容,欣喜的茁壯,如同當初越南籍婦女的孩子們,笑著一起玩耍,一起學習,一起成長,期望自己能夠繼續努力奮鬥,讓世界因為我的小舉動,擁有好的改變,變得更加快樂,更加美好。為此,我開始參與社團,學習團康活動的帶領,學習活動企劃的規劃,學習帶給人快樂,參與國小生的大帶小活動,由大學生帶領國小生,前往金門的小學服務,利用周末帶領小朋友進行小型營隊活動,一開始摸不著頭緒的帶領,混亂的場面完全控制不住,只好用盡全力地引領小朋友參與活動,一次又一次的活動,引發自己開始學習改變待人的心態,放下大人的執著,想像自己為孩子,用真誠的心與他們相處,慢慢了解他們,製造快樂並傳遞快樂給他們,彼此互相交流學習成長,一同朝向光明而寬闊的道路邁進,改變學校孩子們的童年。 我想,我是巨大世界中的一個小小螺絲釘,渺小的存在,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我想要帶給孩子們一個開心的營隊活動,用盡所學,讓孩子們能夠快樂成長,學習勇敢面對未來,學習做自己的主人,學習不放棄成就屬於自己的人生。我,有著微小卻飽含驚人的力量,能夠改變自己,進而改變周遭的人,甚至改變世界,如似一隻蝴蝶,揮舞著翅膀,使自己成為轉動世界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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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好嗎﹖
記憶,是個奇妙的東西。有的人可以像武俠小說的黃蓉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有的人卻像魚一樣只有七秒記憶。小時候,常常要應付很多的考試,一直祈禱自己若是能有哆啦A夢的「記憶麵包」就好,把所有要考試的課本都深深刻刻在腦裡,可是日子過久了便開始會懷疑,記得,真的好嗎? 人類對記憶最奇怪的地方在於,越是想忘記的或是越是痛苦的記憶就越記得,當然美好的記憶也會有,但怎麼也都沒有痛苦或是可怕的記憶來的深刻!有些東西越是想忘偏偏就是忘不了。以我的經驗來說,美好的記憶,會在大腦自動節錄一些片段或是特別的時刻,但是若是痛苦或尷尬的記憶,卻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記的清清楚楚! 記憶奇妙之處可不只這樣,它同時也可能造成錯誤或是某些誤解,例如我們日常生活中就常常會說:「奇怪?我明明記得我東西是放這啊!」「我記得這件事明明就是……」諸如此類的,但是若是時間回放,除非自己真的有刻意去注意,不然往往都是自己的記憶誤判居多。對於記憶,算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本領,記性好的人,或許在職場學業上可以很順遂,但同時也有要負擔擁有好記憶的責任,就像我,常常會在剛起來或是睡前先想一遍自己隔天需要做的事或是未完成的事,雖然明天做起事來會比較有目標,但其實這樣讓自己很痛苦,一個大腦同時掛記著好幾件事情,所以有時我就會很羨慕那種,常常要提醒他作業繳交時間或是考試日期的同學,因為他們居然可以這麼輕易地選擇忘記我認為重要的事,因為對我而言:「忘記,很難的!」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記得很清楚,背單子常常記這個忘那個,或是原本要幹嘛卻又因為在執著於其他事情而忘記。最近看了一部韓劇,內容就是關於記憶這件事,記憶太好的人,無論好的壞的就莫名地記得,但這樣過度的記憶,卻是十分可憐的!有的時候應該適時地選擇放下,當然,這不是那麼容易,但也不必特意去「認真的」忘記,只是選擇放下執著、放下過去、放過自己,等到有一天,需要很偶然又不經意的某一天,突然想起這件事時,你會發現自己其實早已經忘了!曾經有部著名的偶像劇的經典台詞是這樣的:「記住就是永遠,結束就是開始」,而我卻認為有時候是「記得就是永遠,忘記便會開始」! 知識涵養的積累是需要用記憶的加法才能創造自己的高度,但心胸的寬大則是需要靠忘記的減法才能騰出廣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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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喜悅
淡水紅毛城圍牆外是家畜試驗所,那是日據時期就成立的機構,老一輩的淡水人都叫它「血清所」,顧名思義,它是一處研究動物的地方,許多小動物為了人類的檢疫研究,成了實驗和犧牲品。 同事霞是土生土長的淡水人,她回憶小時候,鄰居伯伯是在血清所工作,她記憶深刻的一幕是:伯伯家一直豢養著豬隻,豬寮就在自家的隔壁,伯伯常常會將實驗過的雞蛋成簍、成簍的搬回家中,庭院大灶用柴薪升起大火,將牠們倒入大鼎中烹煮,準備給豬仔當食物。這些雞蛋都已經經過孵化過程,期程長短不同,有些已經是小雛雞,有些尚未孵化完成,會動的、不會動的、成形的、未成形的,通通倒入鍋中,畫面有些殘忍,看了也讓她怵目驚心。偶爾,霞的奶奶會向伯伯要幾隻已經孵化完成的雛雞回家飼養,活蹦亂跳的小雞,成了她孩童時的玩具和伴侶,快樂的記憶掩蓋過殘酷的畫面,霞有些許陶醉。 她的分享也讓我勾起小時候家中孵化小雞的情景,記憶中,家中飼養雞隻是從未間斷過的,那是用來貼補家用的經濟來源,自家飼養的雞隻有公雞也有母雞。每逢一段時間,母親會將自家母雞生產的蛋取來,我們在幽暗的房間裡點上一支蠟燭,母女倆透過蠟燭微弱的光線透視雞蛋,雞蛋較尖的一頭明顯看出一圈圓圓的形狀,那代表「有形」,也就是可以取來孵小雞用的蛋,我們一個個一一仔細檢視,我好喜歡依偎在母親身旁做這件事,那是種期待的喜悅! 母親找來鋁製大臉盆,將舊衣服擺底層,上方再置放些柔軟透氣的茅草,接著將仔細檢視挑出的「有形」蛋擺放裏頭,約莫十來顆,一般以一隻母雞體積可以涵蓋的範圍為原則,鋁盆放置柴房中,找來稱職的母雞執行孵化的任務。 依稀記得,在孵蛋的過程中,不管天候炎熱或是酷寒,母雞總是動也不動的窩在盆內孵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處在打盹入定的狀態,甚少進食和排泄,除非是有人靠近,威脅到蛋的安全,她才會鼓動身子,整個雞毛膨脹起來,偶爾起身進食或排泄,也是立刻返回窩巢,從不需要我們去催促,小小年紀的我覺得很納悶,母親說:「這是天性!」我不太理解,我想:那應該就是母愛吧! 二十多天的孵化過程,小雛雞一隻一隻破殼而出,從母雞的羽翼下鑽出來,剛開始濕濕黏黏,東倒西歪的,站不起來,過不了多久,雛毛乾了,立刻搖搖擺擺地走了起來,模樣可愛極了,小小身軀圓嘟嘟,毛色黃澄澄的,跟在母雞身旁團團轉,母雞用守護的心態,拚了命的保護牠們,生命的傳承從此展開。 一年中,母親總會有一兩次孵小雞的機會,整個童年,我經歷了無數次從無到有的生命誕生,那是雀躍愉快的經驗,也是生命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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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嶼天青
「我來陪妳不就好了嗎,幹麼還要叫那個王萬富?」孫麻子有些不高興,「妳跟這種人要保持一點距離呀!他三十幾歲還未娶親,妳又是一個年輕的小寡婦,經常和他在一起,人家會說閒話的啊!要記得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 之前有人告訴我說,萬富這個小子,七早八早就到妳家來,不知你們兩人在房裡搞什麼鬼?然後再藉故幫妳挑菜到市場賣,竟然有一次還搞得滿身都是泥巴才回來。嫂子,妳是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好女人,我知道一個寡婦內心的苦悶,如果妳生理上有需要,我副村長可以隨時效勞呀!千萬別讓那個王萬富佔盡便宜。 尤其我是當官退伍,身體強壯得很;在沒退伍之前,有一次到軍中樂園買票,那些小姐還誇我是猛男呢!如果再喝一點酒,那更不得了。我今天買酒來妳家喝,就是想喝過後,讓妳嚐嚐那種飄飄欲仙的美好滋味啊!而妳卻叫王萬富來,明明是想掃我的興嘛!」 當添丁嫂聽完孫麻子這些話後,簡直是氣憤難忍。正想罵他幾句時,孩子和萬富已踏進屋裡,為了不願讓孩子們產生誤會,以及對萬富有所傷害,她全忍了下來。 「副村長,你也在這。」萬富禮貌地向他點點頭。 「你七早八早天還沒亮可以來,難道我光天化日不能來嗎?」孫麻子挖苦他說。 (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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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木魚聲聲催
由於協同作戰,使俺們首次見識到該旅的作戰能力超乎想像,不論其越野能力(包括涉溪、越壕等障礙超越),以及敵火下作業等等,迅捷剽悍,在在都有令人嘆為觀止的表現,直教步兵專科出身的我驚讚連連(有關該旅抵台後另有傑出表現,刊載於尖端科技軍事雜誌第371及372期拙作《無敵神兵》有深入之描寫,茲不贅),在我立於旋轉砲塔內,手持望遠鏡四處掃瞄戰場情況俾作因應時,俺組那第2車已然完成交付之第一線搜索、警戒任務,在一堆沙土丘後擬進入既設陣地--俾伺機遂行灘岸反擊行動,這一進入射擊位置擬再轉進時--再也無法動彈,也就拋錨了。位置離潮水線不及百米,難不成要重演當年古寧頭大捷的「金門之熊」戲碼?排長卻說: 「時空的變遷,刻意營造的歷史將不會重現,就像砲彈也不致於落在同一個坑裡一樣。」誠哉斯言。 於是,支指部前進支援連的「車醫」來了,眾目睽睽之下,老士官長親自操刀手術,不必等到終昏,咱們的罹病「霞飛」終於又可以「加速我們的飛輪前進!疾風迅雷,邁進邁進」了!但是「醫師」說了: 「暫時可以讓它動起來,能維持多久?不敢保證,祈禱吧!」 既然多病,副連長認為應該給它住「特等病房」,以免病況惡化。於是在我寢室右角石頭縫原堆積雜物的空間騰出,恰恰容進一個車身。由於沒有維修料件可供強化,採早晚溫車半小時以為保養。近在咫尺,每天與這個老戰友為伴,撫摸它的車身,雖歷經逾三十年歲月,外觀與他車並無二致,但早晚發動引擎的苦難折騰,使我想到「風燭殘年,茍延殘喘」,想到「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的淒涼,不禁悲從中來……。 由洋江灣返部第3日清晨,再也無法發動!宣告「壽終正寢」嗎?差不離了。 這天上午開始大雨,不是都說「驟雨不終日」嗎?顯然老天好像也為此事淚崩,直到黃昏華燈初上始稍歇,轉為霏霏細雨,造成山澗水勢湍急隆隆然似萬馬奔騰,一路沿著山谷滾滾而來,我那寢室隔著巨大山巖瀕臨谷口聽聞其聲尤感驚心動魄!由於山勢陡峭,水流速來得急也去得快,約凌晨3時許喧囂聲稍歇,睡意矇矓中似隱隱約約傳來「叩叩叩叩叩」連續,時而斷續,時而有所節奏之音,擾人清夢……。 四、佛光乍現: 我本神經衰弱,極淺眠,易驚醒,這時突然想到寢室旁邊就是通往谷口的登山小徑起點,順著溪澗旁的石梯階可以直上太武最高峰也就是防衛部核心禁區之所在,所以沿線佈崗設卡,要在防敵滲透入侵,我連負有部分區段警戒斥堠之責,一有風吹草動豈能掉以輕心?於是一骨碌翻身下床,著裝的當兒,「叩叩叩叩叩」聲音又傳來耳際,更加堅定非前往查探究竟的決心。 毛毛細雨中的山路濕滑,長筒皮鞋穩步前進─真叫踏實得緊,四野一片漆黑,挨著山壁摸索而上,手握垂掛胸前之衝鋒槍─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蛙鳴蟲叫伴隨著左側澗水淙淙,山陡谷深石嶙峋,隨時提醒自己可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突然「叩叩叩叩叩」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次可清晰了,不就是和尚所敲木魚之聲嗎?然後,再也沒有停歇,聲音由上方來,加緊腳步循聲前進,逐漸有些亮光利於步行,應該說是光度在不知不覺中增強,直到讓你感覺像是一般路燈照耀,舉目天際雨絲紛紛灑落,無星月之輝,何來光源照明?但是已經無暇讓你細想推敲了,可不是?聲音就在左前溪澗轉角處!跨過兩道梯崁,赫然發覺兩巨石間左下方約半米深處,亂石擋著山澗又逢轉彎曲折處,上方激沖而下的水勢在此處由於亂石擋路而形成一個小窟窿,順著陡坡沖下的水柱力量強大衝擊著亂石中的一顆較小鵝卵石,這顆鵝卵石似被什麼東西擋住無法順水漂走→就去撞擊旁邊的石塊,於是乎,聲音就從這鵝卵石及不明物體間與亂石間發出「叩叩叩叩叩」的類似木魚撞擊聲,如果不是這天雨勢大所累積的水量,平常當不致產生這麼大的音響。 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被壓在亂石間而導致這怪異呢?我兩手扶著左右大石間隙蹲了下去,兩邊山石妨礙了我的視界,我不得不跪了下去,只能這樣的姿勢可以讓身高一米八三的長手長腳、大個我一展身材優勢,左手扶石,右手下探,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撥石撈出不明物件!輕而易舉?─木材唄!木材雕刻的佛像!此時的能見度是那麼的清楚,我跪著仔細端詳佛菩薩的材質是那麼的細密紋理清晰可見精緻而無裂縫,雖然漆身已斑駁且部份有了青苔,但不掩慈眉善目莊嚴法相,初步研判是如來佛菩薩,我怎麼感覺祂在對我微笑示意?咱們真是有緣不是?天下大雨、藉傳異音、佛光引路、施展長手、跪接我佛,冥冥之中安排得如此巧妙天衣無縫,如果這不叫有緣什麼才叫有緣? 懷抱佛菩薩,抬頭望向山徑,略右轉十餘米外崗哨矗立,順便去查哨吧,哨兵問: 「班長,『三到五』的不是你的班,天那麼黑又下雨路滑,幹嘛不帶手電筒?你這麼勤快,怪不得大家背後都叫你『天才仔』!」 「喔,天很黑嗎?手電筒放在砲塔裡備夜戰通信打燈號用唄!也就沒攜帶出來啦。」可不是?曾幾何時,四野又籠罩在黑幕下了!湖山瀰漫在山嵐水氣中似仙境般迷離……。 一回斗室,舉目四壁山石圍繞,沒有置物櫃,佛像置何處呢?嗯,有了,就暫時安放戰車砲塔上吧!諸神都應供奉高高在上不是? 五、菩薩顯靈: 到了清晨,仍然霏霏細雨,未有晨操,各排待寢室保養裝備,戰車準備溫車,雖然昨天已難發動,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不妨再行試試,脫卸帆布砲衣,駕駛就定位,我順勢抱起佛像,在眾目驚疑間,手示噤聲,拿起保養裝備的鐵刷、沙紙、棉布,開始「清潔維修」我佛,須臾間傳來隆隆然引擎聲,聲聲悅耳!一日未聞,如隔三秋!俺們罹病的戰車動起來了!加足油門開出去兜一圈,「生像一尾活龍!」通信兵小黑子讚嘆說。 這是我最後一次與「霞飛」為伍,兩天後,我被指派為先遣人員首批隨老排副等20人渡海抵林口營區接收M41「華克猛犬」,臨行匆匆,軍令迫促,輕裝簡行,未及(也不便)攜佛同行,或許冥冥之中我佛願留福地浯島,繼續護佑眾生唄。 六、大日如來: 事隔數年,曾在寺廟翻閱佛像圖鑑,始知「大日如來」當年與俺締緣,「大日如來」不正是俺生肖羊的守護神嗎! 尤有殊勝者,去年俺昏倒路旁,被人救起送往醫院加護病房,昏迷中似有似曾相識久違之音「叩叩叩叩叩」聲聲傳來,久久未曾停歇,逐漸喚起我的記憶,也就從昏迷中慢慢甦醒了過來,審視病況,醫謂「奇蹟」。 又此稿將成,已入子夜,萬籟靜寂,耳邊依稀傳來熟悉的聲音「叩叩叩叩叩」………。 諦聽,木魚聲聲催!我佛慈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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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之犢
課餘空檔,進行了一次戶外教學。 周二的午後,煩瑣的課程中斷,原先只是要趁撿到的小空檔放鬆一下,喝杯咖啡,舒緩一下緊繃的心情,但因一位同學要先到自家的牧場餵食牛群,所以,很自然的,我們便隨他一起去,因此,有了第一次與牧場的親密接觸! 車子進入被雜草和枯木包圍的小道,窗頭被枝幹刮得嘎嘎作響,路,崎嶇而漫長。兩旁不時有兇惡的狗對你狂叫,還有廢棄的墓碑跟軍事崗哨,不禁讓人發想,怎麼會有人把牛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續前行,突然變得開闊明亮,就像是初見桃花源一般,土地頓時延展,平坦而寬闊。右手邊有一小塊青綠色的植種,左手邊則有成群的雞鴨,咯咯咯的,像霸主一樣,時而急走,時而展翅,從我們的車前飛躍而過,真的是天然放養,而農家溫馨的氛圍就在眼前延展開來。 車停下的正前方就是今天我們參觀的主角了,可愛的黃牛!身為金門人是第一次參觀當地牧場,是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那麼多的牛隻。在主人的帶領解說下,雀躍的心不斷發酵。 金門養牛大多是食用酒廠的酒糟作為主要飼料,我們不難看到像小山一般的酒糟,而這裡並沒有牛棚或牛圈,只是單純的用條繩子固定然後肆意放在外面自由的活動,放牛吃草。 跟著主人的腳步參觀,迎合我孩子般不斷升高的雀躍,他說:「你蹲下來小隻的牛會主動跟你靠近,自己走過來找妳!」我們繞了一圈,我也不曾想牛隻是否會突然攻擊,就靜靜的充滿期望得走近,然後蹲下。但每當我一靠近,一蹲下,一伸出手,牛隻都會驚恐得四處逃竄……,我,好像很可怕。 對人類產生恐懼?雖然我同學說都有好好的對待牛隻,但是他們看到我們還是很害怕,很想逃離。看著看著,我想,我或許懂了,也許他們的心都受過傷,他們的信任曾經帶給他們傷害,而他們的鼻樑到現在都惡狠狠的圈在鐵鉤上,每一次的觸動都會痛,每一次的逞強都是傷,永永遠遠無法獲得自由。 當我的心已經失落的盪到谷底,當我已經放棄在靠近他們,當我們準備離開結束短暫的郊遊,主人突然想起有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牛,保護在木製的專屬高級套房,還沒有放出來自由活動。一聽到還有更幼小的牛,一想到他有可能會主動走向我,我便興奮的蹦蹦跳……也顧不得地上是不是黃金遍佈了!真的,初生之犢的成語不是憑空捏造的! 這隻剛出生沒幾天的小牛是不怕人的,一走近,他就自己靠過來;一伸手,他便用那濕濕的鼻子、粗糙的舌尖向你問好,一對眼,你就會發現他眼中的純真。頓時感覺,這世界萬物皆是友善的、可愛的。那直盯你的水汪汪的大眼,不知道已經撫平多少坑坑疤疤的傷心……。 小牛是勇敢,還是無知? 剛出起步的小牛,或說是剛接觸或探索某新環境的小牛可能會因為對這個新事物或領域經驗較少、顧慮較少或說情感不足,而不顧一切,勇於嘗試,敢做敢為!就像剛接觸某新領域的人們一樣,滿腔熱血,滿懷期待,抱著心中幻想的藍圖,那自以為的美好投入這個世界。當然,以這種單純和無知的傻勁勇敢向前,結果有可能會成功,也有可能會失敗;有可能會獲得幸福和滿足,有可能會形成淚水與懊悔。 然而,我們都已經不是剛出生的嬰兒,已經沒有本錢無理取鬧。或許再受傷之前我們擁有強大的自以為,或許再踏進新世界時擁有許多的老人言,但是沒有讓你親自感受一次的傷害,你又哪能知道那有多痛苦?被惡狠狠的一次被傷害,小牛們 對人只剩恐懼,就算你是善意的。他們的心中的傷已經深深的烙下,所以他們不再勇敢的接近人類,不願勇敢的再相信,與之保持距離,驚恐逃散。 生活中的每一天,每個人都會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每件事情的方式與感受都不一樣,而我們的表現與想法影響著之後的反應與成長。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但是不是每每經過一次的傷痛,我們就沒有辦法勇敢了?不得不承認,我們很多時候都被環境所限制,甚至是被某些刻板印象所限制,被大眾的輿論所恐嚇。 別忘了我們身上流著的冒險犯難血液;別忘了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都很勇敢!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能忘記最初的自己,忘了我們最初的藍圖。永保初心,永遠年輕。 過去可以,現在未來一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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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急診室
哀嚎的聲音一陣陣,護士交談聲,儀器嘟嘟叫,救護車斷續的進來,這裡像個不夜城。 我醫院接觸得早,看過太多血腥畫面,所以每來一次心情低落一次,病患的傷痛感同身受,強忍淚水、心在淌血;猶深的記憶,我和媽媽為了取哥哥術後流質食物,母女兩人誤闖台北馬偕太平間驚慌而逃,我看過醫生捧著術後切除的胃部,那粉粉的胃部像是豬肝一樣嫩嫩的,那時我約莫十二歲。而我自己也看過從實習醫生口袋掏出我術後鼻竇照片,當時主治吳醫生表示下次查房要拿照片讓我留念,而實習醫生之舉頓時嚇到主治醫師,他還誇實習醫生夠專業,那時我二十六歲。在北榮急診室也遇過幾次OHCA,心臟內科看過比自己年輕的心臟衰竭,那時我大概三十歲。 我來去的醫院大至北榮、台大,看過的科系怪至「疼痛科」,診斷怪的怪病症「頑固性疼痛」;吃過的藥從健保、自費到管制藥;無奇不有的事,我或我的家屬都歷經過;對於醫療體系也略知一二;也曾和院方的團隊討論過治療對策,狠狠的打臉團隊。 我尚屬年輕,對於救護車、急診,我也看的淡然;看診、陪診、陪床經驗豐富;幾大名醫院的美食地圖差不多可以手繪了。對於此刻除了「沉著、忍耐、機警、勇敢」別無選擇,而不是還跟病患揮手致意,在旁觀診先不表態。我當機立斷的要那些寒冬感冒的老弱殘兵歸宿,讓年輕又會駕駛的自己留宿,若要陪診請坐下留體力抗戰,不重覆問病患問題,讓病患多休息舒緩心情,耐心待醫生看診解釋病情,而不是追著醫生跑,報告需要時間。 夜宿急診室,錯縱心情,過往經驗,在此時刻一一勾起;真切的希望外婆,健康呷百二,一直陪診的外孫女,真經不起你「腎臟腫瘤及氣喘不排除插管可能」的第一手消息所造成的壓力。我十五歲後沒奶奶疼,在外公在世也沒這能力照護,如今只剩您,我願把來不及的愛都給您,我親愛的、可愛的外婆,健康萬歲,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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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嶼天青
「沒酒沒關係,我自己去買一瓶。」說後轉身就走。 添丁嫂一時愣住,怎麼會遇到這種不要臉的男人,如果他真的買酒到家裡喝,那該怎麼辦?即使想把他攆走,他也不一定會走,一旦讓他在家裡吃喝,教人看見又成什麼體統?的確讓她陷入兩難中。 不一會,孫麻子提著一瓶五加皮酒進來了,他用牙齒咬起瓶蓋,然後放在供桌上,而且誠意十足地對著添丁嫂說: 「嫂子,這瓶酒先拜妳丈夫,拜過後我們一起喝。」 「我們家從不喝酒。」添丁嫂冷冷地,逕自拿著紙錢到院子裡焚燒,孫麻子也跟著出去。 「來,」孫麻子伸手想拿她手上的紙錢,「我來幫忙燒比較快。」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添丁嫂口氣有點硬,並沒有把手中的紙錢分給他。正好兩個孩子從外面回來,她囑咐他們說:「快、快去給你爸磕磕頭,好保佑你們兄弟平安。」 「年輕輕的就守寡,說來可憐啊!」孫麻子似乎故意挑起她內心的疼痛,「憑妳這個小女人,要把這兩個小蘿蔔頭養大,談何容易啊!」 添丁嫂沒有理會他,自管燒著紙錢,內心卻也想著:孫麻子鐵定是攆不走的,與其陪他在這裡吃喝,何不叫萬富來家一起吃飯,一方面謝謝他平日的幫忙,另一方面好替自己壯壯膽。於是她故意提高嗓門,「志堅、志弦,你們去請萬富叔叔過來吃飯,告訴他說今天是你爸祭辰,娘炸了一盤菜丸子,煮了幾道菜,現在已經拜好了,請他來我們家吃飯。」(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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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木魚聲聲催
楔子 老父扛犁牽牛營區外壕過,駐足對著披掛值星帶的兒子訓斥曰:「看你們汽油一桶桶盡往壕溝裏倒,真是討債(閩南語,意指「浪費」),送給咱百姓多好!」 「爸,別……,軍民用油顏色終究有別,遇到憲兵盤查,「盜用軍油」絕對移送法院!何必呢?」 要移防了,俺連什麼沒有,就是車多油多,移交須造清冊一一盤點交手曠日廢時,不知誰想出如此計策─倒溝掩埋,一了百了唄!俺出身貧寒,初逢,見不慣,雖解父意,環境如此,奈何? 一、惠陽演習: 公元1975年6月,芒種時節,渡過國喪期間戰備與整訓階段性任務的國軍,兵強馬壯,士飽馬騰,挺立在最前哨的金馬外島固若金湯,化解了台海危機,鞏固復興基地再度取得了關鍵支撐。這個時候,指揮中樞代號「惠陽演習」的三角換防適時在台金間揭開了序幕: 1.命令已屆兩年駐防期的金西班超部──向東移動,進駐南雄地區,準備內運回台。 2.命令原駐南雄防區長城部──向西移動,與前述東向部隊同時換防,即時接管金西地區,完成無縫接防。 3.命令完成整備之台北林口台地海鵬部──著手裝載前置作業,俾利逐步進行遠端投送支援外島任務,同時驗證陸海接駁是否縝密無間,適時與南雄師完成換防進駐。 軍令如山,命令既達,於是,隔著太武山,隔著台灣海峽,三個重裝主力勁旅動起來了。 二、尖刀開拔: 「大軍啟動,尖刀先行!」少將副師長如是說。 D前1日早餐甫畢,裝甲兵出身的副師長親自督師來了,下達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指令,如今─事隔四十餘年,我印象深刻只記得前面那鏗鏘有力的八個字。他老人家廣東口音的命令急又快,咱連三分之二支援訓考部「假敵連」的主要兵力--偵搜排及裝步、支援排似是有備而來,升火待發的機動車隊立馬在后垵溝基地開拔,火速馳騁「迅雷戰備道」向鎮西高地集結而至。接受檢閱隊列依行進順序排開了: 偵搜排12部架起機槍披掛偽裝網的1/4T敞篷吉普車,依通信車、火力車井然有序的羅列在前,滿裝,滿員。裝步排3部3/4T緊隨在後,人在車,刀出鞘,正襟危坐,屏息以待。 戰鬥隊伍的中間護夾著依序是通信組、行政組、食勤組、支援排、保養組等單位,載具由2.5T及1/4T、3/4T等輪形車輛輜重混編而成,部份缺裝缺員。 主力「戰車排」殿後,7部M24「霞飛式」輕坦克的長天線繫著紅黃藍三角旗倏地彈向天際,橘紅色領巾在一片草綠色中顯得格外醒目,乘員白手套、胸佩45手槍,精神抖擻,報告「滿裝,滿員」,油箱水箱都滿,就差沒貼張紅紙頭的四方聯寫個「滿」字。 夏風習習,戰旗獵獵,旌旗蔽天,引擎隆隆,濃煙滾滾,驚起雲雀振翅騰空高飛,俯瞰大軍威儀,助興唱起嘹亮歌曲壯行。 三、廉頗老矣: 「做尖刀,打頭陣」--我們是錐之尖,我們是刀之刃,以偵搜車為開路先鋒的班超師直屬裝甲騎兵連要出發了! 加速我們的飛輪前進!疾風迅雷,邁進邁進!有我無敵,邁進邁進!……〈裝甲兵進行曲〉隨著車陣征塵喧囂在四野裡蕩開了! 行軍環島北路,車過頂堡圓環第一管制點,連長指揮車佇立於道旁,逐一檢視通過之車輛行進情況,無線電傳呼突然在耳機響起,必須迅速回應: 「神龍呼叫野狼兩么,回答!」 「兩么回答你,請講!」 「你組2車,漏油,好像?」 「兩么回答你,水箱滴水,無礙,第二分進點複檢、補水,OVER!」這也就是此番行軍序列將戰車殿後的原因,這些參加過二戰的美援老裝備,歷經三十餘載,原廠備料幾將用罄,常處「待料中」,我車有幸被指定為師首長(戰場前沿)親臨火線指揮載具,料件優先整補,其餘各車只有自力更生克勤克儉克難以自求多福矣。 車抵太武山麓,進入龍陵湖畔的營區,沒有車輛掩體,坦克分散湖濱喬木林間,輪形車輛集中管制,石頭縫串聯搭蓋組成的寢室是俺們的新家,太武最高峰附近匯集的泉水「太武池」是龍陵湖水的發源地,山泉匯流沿著山壁蜿蜒而下,形成山腳的沼澤地,823砲戰前,由參加過抗日戰爭立下「龍陵大捷」戰功的老部隊改編的虎嘯部隊(以當年獲頒的榮譽虎旗之嘯虎為部隊精神標誌,是役並曾獲最高統帥部頒給「忠勇部隊」榮譽稱號也成了該部另一代號)他們闢沼澤地帶為人工湖,取名「龍陵」以紀念該部隊赫赫戰功史蹟,並建「龍陵橋」,隔著那座跨溪小橋,俺連與金東師通信營毗鄰而居雞犬相聞,翻過後山坡,我師380旅進駐南陽坑道,為不遠處──金東師司令部預備隊,我連被賦予擔任該師「第一尖刀」重任,或問:該師無裝騎連編制乎?答案是有的。何以故?不可說!打死我都不能說。而且咱們連長特別交代: 「我們就要回台灣了,不知道的事少探聽,免惹麻煩。」這也就是俺們緊挨著屏東,而未與自己師部同駐南雄的根本原因。 既然任務明確,那麼除了賡續整理裝備打包行李外,平素少不了的演訓課目自不能免,第一週操演課目──「支援金東師步兵作戰」──擔任機動打擊、反登陸、反空降/機降掃蕩、反裝甲等戰場演練。由於初來乍到別人地盤,對地區地形尚未熟稔,先「以人代車」搭配操演,倒也相安無事。 待命返台的日子進入第二週,對金東地區的全貌瞭解--也在我連車多便利四處瀏覽的優勢前提下獲得基本的認識,這時演訓課目再也不是侷限於何斗平原的支援反空降/機降掃蕩了,已逐漸擴展到海岸第二線偵巡、封攔任務,以及縱深地區拘束與打擊任務等等課目的反覆操演,這時候不傾全連之輪形與履帶車輛盡出不以為功,輪形車輛故障率較低,為俺們時時擔心的履帶車輛--也就是那7部「霞飛」老戰友終將要上場了,也不知道是否因換了防地它們也會水土不服還是廉頗已老,這一週的重頭壓軸大戲「洋江灣反船團」大操演時,俺組水箱漏水的第2車終於拋錨了! 猶記得這一天奉命出動的打擊主力,是我師原駐金西防區時擔任北海岸守土重責的王牌勁旅→步兵第380旅(也就是前述移駐南陽坑道充當金東師預備隊者),彼時我連演訓課目是「擔任該旅側翼掩護,以及伺機彌補第一線防禦間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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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相遇
人生中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後的重逢……一直以來我都深信著緣分這一檔事,否則你我他不會在這茫茫大海中就如此湊巧的相遇,關於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如此,依稀記得,那天,你從沉悶的空氣中走入了我的生命……。 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上樓,坐上一貫的位置,攤開厚重的書籍,又是沉悶的一天開始,打從放榜的那一天開始,如此的動作就成了不變的作業流程,一天又一天,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直到你走入的那一天,從此有了改變……。 嘿,你好啊! 嗯?你好! 你也是要拚考試的對吧!我可以坐你旁邊嗎?我們一起加油! 短短的對話,毫無預期的招呼,我抬起頭望著他,他講的簡單的問候話語,充滿著誠懇和溫度,清爽的綁起馬尾,充滿熱情的眼睛,綻放的笑容更顯得他的氣質與不凡。 曾在網上聽過一首歌: 原來命中註定關於心的距離就像住在隔壁/我肯定/當我迷失方向你總在原地/讓我休息停靠等太陽升起/因為有你在一起青春像一場遊戲/你哭的傷心你笑的堅定/眼神的秘密是心有靈犀/因為有你在一起人生有不同意義/我不離不棄你情意相挺/再大風雨也能走下去。 我想我們倆就是這麼樣的一種契合吧,或許命運在讓我們相遇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同樣的生活背景,相同的價值觀,都讓我們更加的契合,我們約定彼此的夢想,就算將來的我們分道揚鑣,生活不再有了交集,我們依然不能失去聯繫,即使是簡短的訊息問候也好,都不能夠有任何一方失去消息。 幾年過去了,每天清晨,我總是固定寫上一封信,寫上我一天的目標,生活上的種種,像寫日記一般,從來沒有斷過,而這一封封的信件,幾年下來早已堆積如山,家人總是叫我丟棄,而我仍舊仔細地保存著,即使這一封封早已泛黃的信件,已經找不到收件人的地址,蓋不上郵戳,但我卻是一直深信著,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有著相同理想的好朋友,不會就這麼狠心的離我而去,總有一天他會回來,就算只是出現在我夢中,只要見上一面,讓我知道她過得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六年了,我真的很想你,天真的以為自己走的出來,但是卻總是想起從前的點滴。 還記得指考後的暑假,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你起床沒,幾點可以去你家,一起玩電腦看電視,一起吃飯打球,一起熬夜跨年睡地板,有時候你懶的出門買午餐還會問我要吃什麼順便幫你帶一份,就這樣每天幾乎都一起過! 現在的我唸書,做報告,打球,甚至是下課後還去打工,就是不希望自己有一刻的空閒,或許我自己還在逃避,依舊不敢面對,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一直沉溺在後悔中,所以我要你放心,我真的過的很好。日復一日,著眼的未來依舊虛無飄渺;年復一年,追溯的回憶仍然歷歷在目,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悄悄地流逝,而你也在不知不覺中離我越來越遠,思念是一種淡淡的惆悵,總在不經意的時候,將你折騰的體無完膚,曾經的刻骨銘心,現在如影隨形。 大概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本能吧,總是會習慣性記憶美好的事物,又或者是我一向對於敘述內心脆弱的部分覺得彆扭,就在你離開的那一天,我一滴淚都沒有流,甚至不記得心裡是否有一絲絲的難過。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像是遺落的章節,空了幾頁但還是可以繼續讀下去;像是電影放映時不小心睡著,醒來時發現錯過了一段情節,身邊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於是矇矇矓矓的繼續看下去,發現缺少的部分似乎也不影響故事的結局……。 那時候常常想,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將我丟下,一個人逕自離去,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背負著傷痛,卻什麼都不能做,以前的我,受了傷能找你訴苦,開心的事能和你分享,現在的我,只能在獨自的空間中大哭,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一樣,但只有我知道,這樣的我,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再度想起你,唯有不依賴,才能過完全沒有你的生活,只是這新生活,似乎來的太慢,現在的我早已遍體鱗傷、泣不成聲。 又到了你離開的那一天,看見身邊的朋友為了付出而付出,每個人都朝著自己的夢想昂首向前,那我呢?想起我倆從前的約定,如果你還在,想必已經離你的夢想不遠,而我卻一直埋首過去,待在原地踏步,逃避一切,像個鴕鳥似的躲藏,總是不願意面對眼前應該做的事,現在,我不再退縮了,你不能完成的夢想,我幫你一起完成,帶著我們的夢,我會勇往直前,拋開過往的陰霾,面對黎明的曙光,或許會有阻礙,但是我相信,你會和以前一樣,在我身邊默默的支持我,給我力量向前,謝謝你,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請你放心,我會好好的,讓你看見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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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遊思
一望無際的黑色原野上,高鐵朝北快速行駛,沿途灑下白蠟般的光影。從山裡瞰望彷彿一盞長燈,照亮岑寂的夜。此刻多希望自己是從車窗裡看向山景,可以在車上做段美夢,任意識隨時速三百公里盤桓。 寒風抖動山崗,樹梢發出顫聲,我拉緊羽絨外套,不時移擺身體,想藉此摩娑熱氣。只要肌肉一放鬆,牙齒如打樁似互敲,連帶讓四肢不聽使喚。山腳的岡山市區彷若火盆,光影近明遠殘,走進裡頭像是能即刻驅走寒意。 四下除了我們一車人,再無其他行跡,灰色烤漆的車子安靜溶入夜色,我呼出白煙,想像體內有個火爐正在添材生熱。會來此的原因不改我們的率性,趁著天清無雲,將天上地下的景致一次攬入眼中。 地下風光是迤邐十里的霓虹,天上便不消說,星辰似撕裂的錦繡,到處熠熠生輝。李太白云:「手可摘星辰。」雖往閃耀之處揮去,除了縈繞指尖的冷風外一無所獲,這些山中星子卻已悄悄被收服至眼皮底。 一帶銀光搖曳,悠悠落在城市邊緣,與文明接軌;不過幾里距離,茂密林木盤旋而下,地貌瞬然被人類加工品替代,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致彷彿告訴我們:人固然活動於鋼筋水泥,為五臟廟、為家庭生活孜孜矻矻,亦不忘大自然的質樸。往南的高鐵隆隆奔馳,在高速行駛下車身似霞,截成兩造間的分水嶺,驀然站在山間的我們像被拋出塵世,讓一節節車廂運走婆娑記憶。 但感覺剎那間回歸現實,很快知道星空依舊璀璨,風兒與林子玩著捉迷藏,大家各守其分,誰也不曾改動。向下便是來時路,那麼向上呢?沒有路燈引路,扶搖直上的碎徑披著夜色沉沉入眠,似乎不願有人來擾。我們的步伐便止於這個瞭望平台,享受一回「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意境。 習慣涼颼颼的觸感,對氣候的微辭也少了許多,倒耽於這份謐甯。宵盡之後,曙日催促人迎向繁忙工作,因此哪怕多擱個半刻。 夜越磨越深,我們幾位朋友的話語也逐漸凋零,最後各使眼神,準備打道回府。下山時,我搖轉車窗,冷風立刻灌入車內,還未等朋友罵聲傳來,我探頭窺視,銀河緩緩移流,彷彿依依不捨。連片的粗大枝葉蔭住最後一芒星塵,我搖回車窗,心滿意足與此景道別。 雖帶不走夜景,滿山星光卻在心裡照映,如此看來,明日定是好天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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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嶼天青
而她呢?一個政府登記有案的貧戶,一個死了丈夫帶著兩個孩子的弱女子,有菜有飯來祭拜祂們,不也該偷笑了嗎?那能跟那些有錢人相比!可是她的想法並不完全正確,對於孫麻子這個人亦只是一知半解,當她舉香向丈夫的神主牌位默禱時,卻發現有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伸手捏了她一下屁股,這個冒失鬼不是別人正是孫麻子。 「嫂子,妳在拜拜啊!」說後又捏了她一下。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添丁嫂不客氣地說。 「妳不感到這樣較親熱嗎?」孫麻子嬉皮笑臉地說。 「不要肉麻當有趣!」添丁嫂依然不客氣地。 「跟妳開玩笑啦。」 「玩笑是這樣開的嗎?」 「好,算我不對,我向妳陪不是。」孫麻子笑嘻嘻地走近供桌旁,仔細地瞧了瞧,「這個菜丸子炸得好,金黃、金黃的一副好吃相;還有這盤五花肉炒大蒜,香啊!」說後轉向添丁嫂,「嫂子,中午就在妳家喝一杯好嗎?」 「我是一個女人家,不喝酒,也從來不準備酒。」添丁嫂冷冷地說。 (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