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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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洋樓之三和通陳清吉
‧東埔居栽培誼子陳清吉 陳清吉先生幼失怙,母姓蔡瓊林鄉人氏,係蔡尚拋之姐,水福之姑母也。陳清吉於母逝後,隨父陳睿篆(1859~1902)至沙美做小生意。陳睿篆與東埔鄉陳紫居認識而結拜,睿篆齡長居大。 陳睿篆因需要內助,再與洋山一張家寡婦合婚,又舉一子,名長水,之後陳睿篆為求發展,至星洲謀生。然當時碧山族人在星洲,都是勞動業者居多,在碼頭搖舢舨,亦有渡船碼頭,為團結互助乃成立組織「苦力間」(咕里間),提供無眷者居住之場所,凡有參加會員者,除每月須分攤會館租金,另外尚有會長負責會務,倘遇發生糾紛,能有及時處理,全力以赴解決諸等問題。當時同村陳朝來之祖父,父子十人之多,皆參加苦力間組織,得此優厚條件,故被選任為會長,斯時,陳睿篆未有參加「苦力間」會員之組織,每月不需繳費,迨至病危,急需進住,俾有族人照顧,而被會長係陳睿篆之堂叔父,秉公處理,拒不接受其進住會館,因此不幸在外死亡,幸獲蒙其房侄陳智宙(1878~1922) ,為其處理後事,智宙乃玉樹與文選之父,慶耀之祖父也。之後,陳清吉有成,得以將父陳睿篆之骨骸拾撿運回,葬在本碧山鄉之翁厝山墓地。 陳清吉先生因父母早逝,十餘歲時,始由誼叔父陳紫居帶至星洲,時吾邑汶浦人氏在星開設金福和,紫居在金福和任經理,實有意栽培陳清吉習商,但陳清吉初時未曾珍惜,時與工人聚賭,被陳紫居發覺,先勸不聽,後告未改,最後一次,紫居於盛怒之下,將清吉喊至二樓上,由樓上踢至樓下,並嚴詞痛責,余若非與汝父有結拜之誼,又何必苦心將汝帶至星洲學商,實冀望汝之有成;既不成材,而自甘墜落暴棄,留有何用。經此痛責,終而痛改前非,專心學業,其對當地土產,頗有研究,得到辨識貨色高手後,經營「和通」事業,竟成而致富。 ‧陳清吉經營和通商號 陳清吉先生在星洲經營和通商號九八行,本與吾鄉陳能顯先生合股,清吉負責在外採購,能顯在內處理售賣,清吉並提用其弟長水在店內工作,然長水齡雖小,但體大有力,能顯體小力微,有時需要長水協助,喊之不聽,反被欺負,業經多次向清吉告訴,不但無改,反被責備,以其大人,何須與小孩計較,最後能顯心中難忍,於盛怒之下,取出水果刀猛刺清吉臉部,意欲致其於死,差點釀成大禍,倖清吉有大富之命,急閃以致未受大傷,經服藥而息事,從此二人拆股,能顯離開,「和通」留給清吉經營。 能顯離開後,旋遇僑領陳嘉庚先生,當時在馬來西亞開設「義成公司」專營樹膠貿易,各埠設有工廠,而亟需管理人才,風聞能顯之品德及才華,深為賞識,遂以重金禮聘,委任該公司總巡,只居其本人之下,全權處理事務,能顯亦不負所託,全力為其經營,頗有成就。 民國十五年起,陳能顯先生在故鄉碧山獨資創辦碧山小學,歷經七載,至廿二年因故停止。當時陳清吉先生業已建樓有二年之久,財力雄厚,里人本冀望其能接辦,詎料彼無教育觀念,有失眾望,以致學童教育停滯達三年之久,迨民國廿五年,睿友學校建竣,開辦時鄉里學童重再獲益。 ‧起洋樓娶媳婦 陳清吉先生,於民國二十年委託其堂弟陳智景先生監工,在碧山興建洋樓一棟大洋樓,分有前後樓,前者稱三樓,實際上面中間只有部分建高而已,四周是平台,三樓上前端造建密堵,美麗壯觀山頭形之彩牌,遮住三樓上,向前門戶之物陋,彩牌邊四周圍欄杆採用水泥花瓶模式印製裝置,建築輝煌壯觀,後棟是二樓,庭院廣闊,外加圍牆,前樓之前設有上下庭院,下庭院左建浴室,右設廁所,竣工時,除原已有之蕃花樹,另外種一棵龍眼樹,迄今尚存。 上庭院設龍虎門以利出入,圍牆內並建數間小平屋,以作廚房及儲藏室等之用,後落之西圍牆設有側門,前一樓有走廊。 大門橫批之一:〈相國遺澤〉 取開基祖陳存仁之父陳德宗,仕於元,官居一品平章事,勉勵子孫效其遺法也。 大門楹聯之一: 造丕基俾爾昌而熾 營新式有志事竟成 此聯係陳培松先生所提,培松本名陳伯清,是清末秀才,住東珩鄉屬陽翟派,係乃現陳鍾英之曾祖父也。 橫批之二:〈武功衍派〉 此披常被睹者懷疑,以謂陳清吉是外姓,並有很多人而問我,余雖未詳,但以此係先賢陳紫居所題,應有依據。余唯有可覆者,以張氏清河,而有儒林衍派,黃氏有江夏衍派,亦有紫雲衍派,吾陳氏潁川,當亦有武功衍派也,問者語塞,未有異議,為此釋疑,有無適當,余亦不敢置評也。 楹聯之二: 蝸廬竣曰苟曰苟又曰苟 矮屋成於斯於斯復於斯 此聯係東埔陳紫居先賢所題,因嫌其前楹句詞誇大,爰予謙詞以續對。但無署名,其意是以小慢而增也。 前樓大門內製木門板,外加鐵門,以防強盜無法有力攻入。前樓之後,設有左右側門,有木門,門後再製厚木大塊之護板,上設通入於壁,下設涵以活輪推用厚板 擋住木門,中設天井,左右蓋平台,前樓可通行至後棟之二樓中平台外邊,有欄杆上各製寸餘鋼筋豎立至後棟之屋頂高,其他窗戶及有空間之處,亦都用粗鋼筋設備,防禦強盜之侵入,所有外壁建築出唇線,或窗戶蓋有特色設計建築,美觀景色為人羨慕。 據聞當時建築費是銀元,未及四萬元,迨至公元二○○二年十二月十五日,碧山舉辦建築活動時,據金門日報刊登,其建築費是三十餘萬元,相差頗巨,然在當時銀元,並未有變動,費人思解,現在唯有冀望熱心人士,考究者採訪與同時間建築之洋樓者,俾資印證為禱。 陳清吉先生約於民國二十三、四年間,挈眷返金,為其長子錫奎與瓊林華僑蔡嘉種之女能巧結婚,迎親有迎盛之舉盛況,粧奩飾豐,途眾觀之羨慕。時蔡嘉種與陳清吉均為星洲金門會館董事成員,會館對於家鄉的治安、教育、公路建設等做出極大的貢獻,晚年則與英坑黃慶昌任名譽會長等榮譽職務。 陳清吉居金約有三個月,縣長派二名帶械侍衛隨從住宿,日夜保護其舉家之安全,為防範大陸盜賊前來搶劫,在夜間,本村亦增派壯丁輪流巡邏,但陳清吉亦有發給點心之津貼費,以表謝忱。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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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舅舅一程寫給金門高中前校長李光明先生的訣別書
「世間無常詩千篇,身心無染萬世賢。」春風吹不動浯島上空的迷霧,台海卻隔離了舅甥此生最後一面之緣。(九十六、四、二十二) 舅:走好呀!一步一腳印是您今生行走的寫照。世間的規範您從不違越,半世紀多您在家鄉黃土地上,任勞任怨、鞠躬盡瘁。而今桃李處處,兒女也已長成,與您攜手為伴的舅媽也承佛陀庇佑身心還算健康。而您今生人間緣份已盡,請放下,走吧!好好走,用智慧運作走!走!走! 舅:您的慈悲,厚實,您的寬容與大度,晚輩們均是見證者,我們會學您榜樣走。人間人、事、物的冷暖您也都體會清楚了。娑婆界是「是非地」,是五毒—「貪、瞋、痴、慢、疑,」彌漫的社會。世尊釋迦牟尼佛開悟曾曰:「奇哉!奇哉!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執著,妄想而不能證得。」 舅:現在您已體會到六大(地、水、火、風、空、識)分離的情境,辛苦了!但相信舅:有智慧能用佛陀的八不中道(不生、不減,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一、不異)來運作今後的生命,回到那無罣礙,無貪、瞋、痴、慢、疑的清淨的家,請記住您會唸的金剛經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生命能在順、逆境無靈礙的運作中,生死才能得自在,也即能用自己的自性回到生命本具有的:「純一、清淨、圓滿、潔白」的領域裡,隨佛陀修行,發菩提心,用三身(法身、報身、應化身)運作自己的生命,承接如來家業,濟渡眾生,讓世間無常轉換詩千篇,讓身心無染成為萬世賢。 舅:我們都敬愛您!珍重了!好好走。 感恩您的甥女陳素民暨晚輩等 同叩輓 民國96、04、27丁亥春三月十一、廿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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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砂月勞越金門鄉僑口述訪談紀實
據曾任青年團秘書的鄭國忠表示,福利組有二百五十多人,當天只來了八十人左右,其中有很多是青年團的團員;而巴生會館青年團的年齡,除了團長以外,所有的團員限定在四十歲以內,他本身才剛過四十歲即退出青年團,這有別於其他會館(包括各地僑社的金門會館)的青年團。他個人在和其他會館的青年團作交流時,常常發現有五十多歲的人還留在青年團,因為其他會館缺少年輕人加入,是不得不的作法。他說以前巴生會館的青年團也有同樣的困擾,近幾年才獲得改善,尤其近二年,因舉辦青年團返鄉尋根,意外發現年輕人入會的意願大幅提高,近二年入會的年輕人更是以百計的增加,他特別強調青年團返鄉尋根與入會意願有密切的關係。 八日上午,口述歷史採訪隊一行二人搭乘馬航九點四十五分的班機,按預定行程飛往廈門,下午二點左右降落;然後搭乘「東方之星」號渡輪回到金門,結束此行的任務。 參、訪談成果 一、達成聯繫海外金僑的情誼:這次華僑口述歷史訪問團,受到僑社熱情的接待,實際的訪談行動,讓他們感到故鄉對他們的重視,我們也利用聚會或對談的機會,不斷的轉達李縣長對海外金門鄉親的關懷之意,並說明編列預算來從事訪談工作,記錄金門鄉僑在海外奮鬥的故事,是歷史的創舉,深令他們感動。 二、聽取僑民的心聲:這次訪談之行,除進行口述訪談之外,也能聽取僑胞的心聲,汶萊的老僑,常聽到的抱怨是他們在家鄉的祖厝無法過繼給子女,所以對政府頗有批評。有些老僑表示,他們在海外發展的還不錯,回來定居的機率微乎其微,祖先傳下來的祖業,他們只是要留做為紀念,可以讓世世代代的子孫知道自己的根源在金門,可以不忘本,可以和金門永遠保持連擊。 三、近距離觀察僑情:因為深入地方,同時和各行各業的人士對談,所以對金門人在海外的僑社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汶萊的金門人可分為老僑和新僑,1949年之前往汶萊的稱「老僑」,八二三砲戰之後去的通稱為「新僑」。新僑都沒有公民權,目前都保有中華民國的國籍,因移入的時間較晚,所以很少有不動產(有例外);除非有直系長輩或親兄長是當地的老僑,否則大體是勞動階層,或是在菜市場擺攤過日。他們在屆齡退休時就必須離境,如果要繼續居留,須有公民權的朋友作保,一般是一年就要簽證一次;如果配偶是當地人,就有機會長期居留。 老僑又分為有公民權的和沒有公民權的,有公民權的視同汶萊的國民。無公民權的老僑,大部分擁有永久居留權,這些無公民權的老僑子弟,可以透過巫語文(土著文)的檢定考試取得公民權。老僑中很多是具重要影響力的人物,如已故王文邦、王金紀、林德甫、李仁義、林景坤;尚健在的有劉錦國、吳景進,二人均封為丕顯甲必丹。 四、僑社的老化問題:海外金門的僑社,僅就已進行過口述訪談的地區來論,除巴生金門會館之外,青年人不願參加會館活動,僑社幹部的老化是普遍的現象,可能在十年、二十年之後,會館都有崩解或萎縮的危機,亟待有關單位關注,想辦法解決。 根據巴生金門會館的經驗,青年團返鄉尋根活動,有助於年輕人加入會館,參與會館的會務。僑社的反應是希望縣政府舉辦類似夏令營、冬令營的活動,提供青年人交友的活動,順便返鄉尋根。青年團返鄉尋根活動值得繼續辦,而且要認真的辦。 個人建議在下屆的「世界金門日」應有類似議程,或利用適當的時間和場合召開「僑務會議」,邀請各僑社的主要負責人與會,專章討論「僑社的老化的問題」,並邀請巴生會館歷屆的青年團團長、秘書和重要的幹部來分享經驗。 五、可以促進僑社各地經驗交流:此次汶萊、砂越之行,遇有聚會或會館重要幹部對談的機會,即將巴生福利組和青年團的做法介紹給僑社。例如砂越金門會館對這方面的資訊很感興趣,四月九日回到辦公室,立即將巴生會館的做法相關資料E-mail給古晉金門會館副席黃武耀先生作參考。 肆、結語 口述歷史採訪隊「汶萊、砂越之行」成果豐碩,值得推廣到其他地方,繼續對印尼、菲律賓、香港、越南、星加坡及東北亞的日本等重要僑社進行口述歷史訪談工作,共同為世界的金門人撰寫歷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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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一天
今天是個大晴天,爸爸突然心血來潮,一口氣買了六十四打高粱酒。爸爸說是為了等到十年後,酒價上揚,再來大賺一筆,然後就可以買更多需要的物品啊! 到了下午,爸爸回來了!貨車載滿了堆積如山的高粱酒。大家全體出動。我負責把重重高粱酒搬下來,妹妹則是把高粱酒推到地下室的出口旁,其他人的工作比較辛苦,因為要將高粱酒搬到地下室排好。爸爸一個一個指揮,一個動作,我們開始行動。 過了十五分鐘,大家腰酸背痛滿臉通紅,決定休息一會兒,喝喝水,補充體力,休息一下才有力氣繼續搬運。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看著高粱酒一箱一箱減少,心裡開心極了。我大聲呼喊:「最後一箱了!」我沿著牆壁走,小心翼翼把最後一箱高粱酒送入爸爸的手中,並大聲歡呼! 俗話說得好:「團結力量大。」因為大家團結一致才能迅速把任務完成,花費的力氣也減少了一倍,可說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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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相片 下得長城來後,時間還多的是,隨意到攤位前晃晃,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事物?忽然,我眼睛「噹」的一亮!哇咧!這裡也有一家「今人古照」的攤位。啊,照相是我的最愛之一。我尤其愛看電視,時裝劇就甭提了,古裝劇裡的美麗頭套和服裝很令我嚮往,常幻想著自己打扮打扮也是個「古典美女」呢! 猶記上回在蘇杭的「宋城」,這類「今人古照」的攤位超多,但因看完秀就上車,無法多做停留,只能「含怨飲恨」心中不捨地回酒店。現在,機會重現,時間又夠,我不想再「錯失良機」。當即走進店裡問:「老板,照一張多少?」「50元(人民幣)。」想想折合台幣二百多元也還好,出門玩就是要開心嘛,不要喜歡又捨不得花錢,到時又留個「遺憾」。 「好,照了!」看看衣服,都是「清朝」的旗裝,我挑了一件比較新、花色鮮艷的開始換裝起來後,老板幫我戴好頭套、教我如何擺姿勢、扇子要怎麼拿,好,一切OK了,趕快留下我最美麗迷人的笑容。 「快照」真的很快,我的「清宮皇后照」馬上誕生出爐。小女子一瞧,雖已半百,但影中人巧笑倩兮站在「居庸疊翠」碑石前,還不是普通的漂亮哩!當下笑逐顏開心滿意足地走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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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0 又見游魚
我小時候,景美溪的鯽魚特別多。那時我們要釣溪哥,就到新店溪;要釣鯽魚,就到景美溪。我曾有一個上午釣到二十條鯽魚的紀錄! 隨著所謂的「開發」,景美溪的魚愈來愈少。大約二十多年前,就已變成一川汙水,什麼魚都沒有了。如今大概是環保較從前嚴格,也可能是很多工廠搬到大陸去了,這幾年景美溪又有魚了! 在景美橋上,我看到成群的游魚,下到河邊近看,雖然是些耐汙染的吳郭魚,也令人興奮不已。後來又在寶橋上看到鯉魚,而且數量相當多。有了鯉魚,大概也有鯽魚了吧?這條河又活過來了。 我曾對台灣的環保徹底悲觀,景美溪的例子使我又樂觀起來。只要大家都有一點環保意識,相信我們的環境一定可以得到改善。 吳郭魚 一九四三年,高雄人郭啟彰被日軍徵調到新加坡,軍方借重他的養魚經驗,分發到養魚場飼養一種原產東非的魚類,他覺得這種魚適合台灣。一九四六年,在等待遣返時,遇到同營的吳振輝,吳也養過這種魚,也認為適合台灣。他們潛入養殖場,脫下內衣當魚網,撈取若干魚苗,途中以有限的飲用水,為魚苗換水,回到台灣時只剩十三條了。一九四八年,高雄縣長毛振寰以二人姓氏命名,因吳較郭年長,取名「吳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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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黃山心寬怡
小玉怕到西海大峽谷太晚了,就催著大家往前走,到排雲亭,也就是看「仙人曬鞋」的地方,又多了一個像鎖兩個圓的石雕,一個圓是黃山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的標誌,另一個圓則是中國黃山迎客松的圖案,排雲亭就是看雲霧上升,但今天天氣特好,雲淡風清,深深的峽谷看得特別的清晰,當年西海未開發,因而未下峽谷,今天走不到一半,卻因山路雪滑崩落不通,想想在天海時我沒去走白雲景區還真是對的選擇,真慶幸,要不走一半路不通,又得走回頭,到時可真欲哭無淚,走不到一半,就覺得西海大峽谷真的有看頭,飛來石就在對岸,險峻峭壁節理稀疏,心想如果是夕照一定更美,來西海就是要下午,我們來的也是時候,只是此路不通得回頭,真遺憾,大家不死心多拍幾張照過過癮,難得在黃山都是松的天下,竟有棵紅豆杉就在往西海大峽谷的路中間,還特地把它保護著。 回排雲亭,過了排雲亭酒店、西海酒店,什麼時候這兒竟有塊大石碑,寫著是徐霞客說的「薄海內外無如徽之黃山,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來到團結松,這段路也修整過,真的比以前好走甚多,看別人都在拍,我們也來團結松拍一下,十八人一站比樹來得更有團結有力,因為拍出來樹被我們遮了,剩一半出頭,經過丹霞峰,小玉說不爬了,回獅林酒店可以到後面的獅子峰走走。 到了酒店才下午四點多,雖然有點累,又捨不得眼前的美景,因為「不到獅子峰,不見黃山蹤」,還是相約登獅子峰上清涼台,這兒也是觀日出的地方,清涼世界氣象萬千,又是摩崖石刻,後山的景色跟前山景致略有不同處,山石比較俊秀,松樹也多,峰松石之間讓人有想像的空間,飛來柱、仙人下棋、仙女背包、丞相觀棋等,遠近高低層峰參差錯落有致,就隨你的想像,好累把腳抬到石階上,來張照也是仙姑曬鞋。 走上幾步台階,就可以看見「猴子觀海」,大家一看台階腳就軟了,不想爬了,就我和香香夫婦倆,想去看猴子的模樣,山腳下是太平縣,所以又稱「猴子觀太平」,原來他們到北海賓館附近的散花塢去看「夢筆生花」,以前來住北海賓館,對這兒還算熟悉,沒有小玉帶路,我們三個人也自行來到,只是碰到其瑞他們一群人要回酒店休息,而天色也漸暗了,其實明早到始信峰會經此地,本想趁人少時和「夢筆生花」合影留念,卻因來了一團隊,找不到個好位置,但也聽著解說散花塢、夢筆生花和筆架峰,筆架峰的感覺倒像五根手指,而最右邊的岩石又有著姜太公垂釣之味,只是少了釣桿,雖是春天,但山上天氣較冷,散花塢只有剛冒出新芽的杜鵑花樹,少了春暖花開滿山谷的繽紛,也少了當年來時的綠意盎然。 晚上的山上氣溫頗低,才攝氏五度左右,而且半夜天氣有了變化,雲層特低,因而隔早五點觀日,我意願不高,聽到房外鬧哄哄的人潮聲響,起床一看,日出沒什麼搞頭,睡回籠覺,想不到還是有人不死心,一大早去受寒風苦等,香香他們去看一線曙光在烏雲中躲躲藏藏,拿著相機跟著追著似玩追迷藏,黃山日出領教過,據說十次等不到一次,瞎貓碰到死老鼠,才會矇著走運看見黃山日出,想看不如回金門太武山,看那海上旭日東昇。 今天才發覺腿酸,好在一早走始信峰,八點就搭纜車下山,本想能在山上多留時間欣賞風景,那知一早風雲變色,山上整個天色跟昨天判若兩樣,陰陰沒陽光還好,是天沈沈要下雨似,我們也怕到時下不了山,耽誤另外的行程,所以一早就出發往始信峰,經過北海賓館,來到散花塢,再觀賞美麗的風景,煙斗看中賓館旁的江澤民畫像的廣告刊板,雅容照了一張,我也得來一張,因為以前沒這幅廣告,是辛巳年(西元二○○一年)四月廿五日江澤民登黃山二日遊,四月二十七日寫下的文詞詩句,「遙望天都倚客松蓮花始信兩飛峰且持夢筆書奇景日破雲濤萬里紅」,老共的領導人好似國學底子都不賴,信手拈來就是一首詩。 走過一大片松林,何時又有了雨傘松,原來是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夫婦,在二○○六年五月二十至二十一日黃山考察之行,看了這兒的黃山松如雨傘,有感而發命名為雨傘松,走到黑虎松,一往始信峰,另一頭則到白鵝嶺索道站,我和李老先生本來想不去始信峰,就在此等他們,想想待坐此等也無聊,早晨走一走也不錯,反正到始信峰也不要十分鐘,「不到始信峰,不見黃山松」,後山的松是比前山來得有多,被命名的也多,接著有連理松、龍爪松,還有石筍峰前的豎琴松,不知為啥,始信峰封山,見不著接引松,好在上回走過始信峰,到了始信峰,始信黃山天下奇,第一次見著也十分驚艷,但這回走了前山,更覺黃山之美得親身體驗,最好能在不同季節,不同時晨領略黃山的風雲變化,可惜都未見風雲湧起,變化莫測的黃山,像今天似暴風雨前夕,我們卻趕著下山。 天色好黑怕下雨,小玉要我們趕在八點前到白鵝嶺,到了白鵝嶺又是深谷美景,光明頂、蓮花、天都峰等山峰的另一面峭壁美景,又出現眼前,大家捨不了下山前的一刻,好美好美的驚嘆聲,豈是一步一叫絕,真的是一步十叫絕,真不想下山去,但八分鐘的纜車卻把我們送到雲谷站了,這熟悉的地方,也改變了不少,增建了不少房屋,只是這回不去雲谷景區逛了,要去宏村、西遞尋找古徽州文化。 我不是畫家也不是詩人,但黃山真的讓人流連,真的是部讀不完的天書,是立體的畫,是無聲的詩,是筆墨難以形容的美,就是夢筆生花也寫不出大自然的傑作,劉海粟曾于九十歲高齡第十次登上黃山,不是沒來由的,我也好想能再次重遊,因為天都峰未上,蓮花峰未登,西海大峽谷未走,就怕沒那體力能耐了,想想前後山都走一回了,也該心滿意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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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砂月勞越金門鄉僑口述訪談紀實
壹、前言 金門原是避禍天堂,有「仙洲」的美譽,然因戰禍連連,森林砍伐,生態破壞,沃土流失。清朝初期,台灣民變迭起,清廷頻頻派兵平亂,金門因位處軍事要區,台灣民變為金門人提供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同時也解決了年輕人就業的問題。迨台灣政局漸趨穩定,年輕人少了從軍的機會;而土地貧瘠,一年生產常不足以供一年之需,雖終歲勤苦,猶難以溫飽,一旦遭逢水旱災,生活更是苦不堪言,適逢五口開放通商,所以一般年輕人紛紛向海外發展。 最初僑民出國無須任何手續,南洋各地亦無入境限制,出洋客只需準備若干旅費,購買船票,就可放洋而去。當時金門人出洋,大體「熟客」帶著「新客」的模式,同鄉互相延引而往,因此金僑移民過程中,經常出現同一鄉社的居民聚集在特定的地區。 金門人大量湧向南洋,最初大都擔任勞動工人,因能吃苦耐勞,頗受雇主的歡迎,他們省吃儉用,按月寄錢回家,贍族養親;運氣好的人,事業有成,返鄉興建華宅,安置親人;甚至投入公益事業,造橋修路、購輪通航、建校興學、救濟貧困,對金門的地方建設具有莫大的貢獻,對地方經濟的榮枯也有決定性的影響。 縣府本著回饋鄉僑的心情,並為增進地區民眾對鄉僑在海外開拓歷史的認識,激發血融於水的情感,拉近僑居地與原鄉的關係。縣長於去年(民國九十五年)特別指示動用預備金,辦理馬來西亞鄉僑(包括巴生、麻六甲、柔佛州僑社)的口述歷史訪談,今年更指示編列預算,繼續辦理海外鄉僑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以記錄鄉僑在海外打拚奮鬥的歷史,本年三月二十日按年度預定計畫,由本人與地區文史工作者陳延宗組隊前往汶萊和砂越,進行二十天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 貳、訪談經過 民國九十六年三月二十日至四月八日,口述歷史訪問隊在北婆羅洲的汶萊和砂越,對金門的鄉僑耆老及鄉賢進行口述訪談。三月二十日上午九時,口述歷史訪問隊首次循小三通模式轉往南洋訪問,當天我們搭乘第一班渡輪「東方之星」號前往廈門,再轉搭飛機前往馬來西亞的吉隆坡。到達吉隆坡己是傍晚時分,巴生會館鄉親劉天助和鄭國忠二位先生熱情的在機場接機,並送我們到下榻的旅館。 隔天清晨,劉天助先生再送我到機場,並協助我們辦好手續,送我們進入海關,才揮手道別,鄉親的熱情讓我們非常感動。我們搭九點十分的飛機前往汶萊,中華台北旅汶僑民協會林長鎮會長已在機場等候,隨即接我們到下榻旅館,午後稍事休息,即進行拜會活動,首先拜會當地最高的華人領袖丕顯甲必丹劉錦國(小金門人)僑領,再到汶萊中華商會拜會,受到會長許和傑先生(后浦人)的接待。 三月二十二日起即進行正式的訪談工作,至三十一日止,共計十天,訪問人數計有三十餘位。訪問隊來訪的消息,登上汶萊的平面媒體達有五、六次之多,然而汶萊國土狹小,很多鄉親家財萬貫,公益捐款不落人後,但行事作風卻極其低調,生怕暴露身份,好多人都婉拒受訪;另有一些人想到大陸發展或和大陸做生意,生怕被大陸貼標籤,而刻意保持距離,不願接受訪問。因受諸多因素的影響,所以受訪人數並未達到預期;不過我們走過汶萊的全境的四個縣市,受訪人員遍佈汶萊全境;汶萊全境有八所華文學校,我們走訪了六所,計有位於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位於首都斯里百家灣市的中華中學,位於都東縣的都東小學和中嶺小學,馬來奕縣的中正中學和馬來奕中華中學(簡稱奕中)。三間中學都兼辦幼稚園、小學的教育。這些華校的重要負責人有些是金門鄉親,例如首都斯里百家灣市的中華中學校董會董事長是洪瑞泉,副事長是李永鳳;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的董事長是洪秉輝;馬來奕中華中學的董事長是陳永貴,均為金門藉的鄉賢。 汶萊的華校,經費須自籌,主要來自捐款和學費收入。課程受汶國教育管轄,各階段之畢業考試和政府學校一樣,學生須參加政府舉辦的統一會考。華校三語(華語、英語、巫語)並重,而且非華族的學生進入華校的比例日益增多,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已達七成之多,都東縣的都東小學亦有四成多。 四月一日上午八點,中華台北旅汶僑民協會會長林長鎮先生親自駕車送我們到砂越的邊境城市—MIRI。因為汶萊和古晉沒有航線,所以想搭飛機前往古晉,須先搭車到MIRI,我們從汶萊首都斯里百家灣市出發,通過邊境的海關檢查哨,辦完手續後始進入砂?越國境。花費的時間有二個多小時,時速則在百里以上,十點半左右才到達MIRI。林長鎮會長盛情感人,十二點送我們至市郊的機場後才折返汶萊。 我們搭乘二點二十的馬航班從MIRI起飛,大約經過一個半鐘頭的航行,降落在古晉的機場,行李檢查後,步出機場,砂越金門會館的主席及多位重要幹部都在出口處迎接,因為有幾位是去年在吉隆坡舉辦「世界金門日」時認識的,再次見面,氣氛格外熱絡。短暫的寒喧後,即由會館副主席黃武耀先生載我們到下榻的旅館。不久,蔡金安伯即開車載我們參觀福建公園,內建了許多亭閣,有福建亭、金門亭、………,看到金門亭,分外親切,亭內有石碑,記載金門人在古晉開拓的歷史;亭外矗立二尊風獅爺,這是李縣長炷烽贈送給金門會館的禮物,石礅上還有李縣長的親筆題字;金安伯對這二尊風獅爺矗立在園區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顯露出特別的自信和驕傲,從他眉飛色舞的介紹中,讓我們感受到這二尊風獅爺成功的完成國民外交的使命,讓故鄉金門和海外金門鄉親搭起一座友誼之橋。晚上還有歡迎會,會館主席蔡瑞生親自主持,會館的重要幹部都與會,場面非常感人;我們也轉達李縣長關懷海外鄉僑之意,縣長特別指示編列預算來執行海外金門人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用來記錄金門鄉僑在海外奮鬥的故事。 四月二日上午,會館主席蔡瑞生和秘書黃本初陪同我們參觀了古晉中華第一中學,這是古晉地區一所最大的華文中學,當地稱作「古晉中華第一中學」,簡稱「一中」,是華人獨立籌資經營,政府沒有任何補助的學校。學生人數約有千餘人,只是金門籍的不多,校長葉宗元是金門人的第三代,是一位非常優秀又有作為的青年。 在葉校長的引導介紹下,我們參觀了全校的設施和設備,包括圖書館和電腦室。圖書館華文圖書略顯不足,有些是以前僑委會贈送的,少數是逢甲大學的贈送的刊物,尚待有心人士的捐贈;電腦室的電腦桌和電腦,都是學校師生共同設計完成的,為了節省經費,他們購買電腦,採用零件招標的方式,購進的零組件再由老師指導學生完成組裝,即節省了三分之一的經費,而且也讓學生學得一技之長,可說是一舉兩得;電腦桌也是依人性教學需要設計的,再由師生共同完成。 四月二日下午開始,在蔡金安執委和黃本初秘書的載送下,我和延宗即兵分二路,分別到受訪者的家中進行訪問,在五天的行程中,順利達成預期的受訪人數,受訪人數超過三十人,唯一的缺憾是沒有超出古晉的區域。蔡金安老伯年紀已在八旬開外,但精神和熱情直可媲美年輕人,當地的金門人都尊稱他是「金門通」,據說砂越金門會館的會員約有六百人,有一半即是由他招募進來的。 四月七日上午,鄉賢蔡水鵬開車送我們到機場。蔡水鵬是古晉金門人的後起之秀,瓊林村人,父親蔡炳泰,民國五十一年遷居砂越。蔡水鵬出生於古晉的倫樂鎮,從小幫忙照料家中的小生意,因從磨練出做生意的技巧;1982返台就讀國立高雄工專,畢業後,投身建築業,1995年回古晉發展房地產迄今。他充沛的活力和敏銳的投資眼光,假以時日,當可成為第二位柔佛州的陳成龍。 九時四十分抵達機場,始知十時四十五的班機訂位人數太少取消,必須併班,所以我等到十二時四十五分才起飛前往吉隆坡。二點四十分抵吉隆坡,巴生金門會館主席王豪傑、副主席李昭合二位先生親來接機,晚上適逢金門會館福利組聚餐,我們意外的成為座上賓。當時席開八桌,我們看到很多年輕人的身影,這是其他會館少有的現象,從稚嫩的臉龐研判,有些才二十出頭歲。年輕人喜逛街交友好熱鬧,舞廳、KTV、卡拉OK是其留連的場所,這些年輕的身影讓我們格外的驚喜,尤其是在純服務奉獻的組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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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黃山心寬怡
離開迎客松,送客松也在另頭山路送行,我們不上黃山第一高峰一八六四公尺的蓮花峰,但繞過它身旁的百步雲梯,山路旁的殘雪都吸引著來自沒雪可觀的我們,在這沿山壁而行,可見萬丈深淵,遙望另一山頭光明頂,因為光明頂的氣象台是標誌,近在咫尺,行行復行行,翻山越嶺,還得花三個時辰,還有山谷中的雲谷索道,雖有不少的巧石什麼老僧入定,有人看成豬八戒,就像走過蓮蕊峰旁,見其一天然石壁上風化成的刻石,有人說是鴛鴦戲水,還有什麼孔雀戲蓮花,前山大都是大山、大樹、大峽谷、大懸崖的氣勢,所以要在那麼大的岩石當中找還真得有人指點,導遊小玉也不知走那兒去了,我們這幾個拄著枴杖的慢步香,只能聽著來往遊客的指指點點,原來小玉是陪著那群腳程比較快的人,在較寬闊的景觀台,等著我們這群慢半拍。 往鰲魚峰有兩條路,一條是登上一線天,一條是繞過鰲魚洞,走一線天得登好陡好險一人行的台階,但登上就是鰲魚峰,而繞洞得費二十分鐘,當然是辛苦一下就登上,看來大家都很有能耐沒懼高症,因為只要一回頭,腿就軟了,本以為自己的膝關節承受不了,想不到還是撐上去,雖然短短不是很多台階,有人數了六十幾個階,停了喘個氣,竟忘了再數(據說有八十一),卻是很陡峭,幾分鐘卻停頓好幾回,有老公同行的真讓人羡慕,招治家的其瑞是不用說,香香家的黃先生更是體貼,老公先爬上去,拿著相機對準還得說不用怕慢慢來,看不出雅容比我還行,她家的煙斗更厲害,廣角相機對著老婆猛照這難得的驚險一刻,王老師更是怕老婆累著了,輕聲細語的撫慰著蓮華累不累,我和圓目只有坐著上氣接不了下氣的大喘小喘了。 終於看見像鰲魚的峰頭,爬上頭可以眺望清晰看見,瓣瓣岩石仍留有點點白雪的蓮花峰,往西瞧就是新開發的西海大峽谷,峰峰相連皆是景,而天海就在不遠處,記得當年在光明頂時看天海,好似沒有水庫,今天好似有了天海水庫,又多了不少建築物,在這兒好似前後山的中心,走前山走後山上來的人,都逗遛於此,因為寬廣的峰頂,擠著不少遠眺四方觀風賞景者,有人乾脆找個好位置坐下歇著,我也好想,就怕一坐下,兩腿站不起來,又沒老伴扶。 走下至海心亭,過平坦的天海管理區,是佈滿叢林植物的景區,到了天海山莊用午餐,還不到十二點,看來大家的腳力都不差,我一直以為整座黃山是禁煙區,一看那些癮君子,肆無忌憚,一口一口賽神仙似的吞雲吐霧,好奇的問煙斗,怎可以在此吸煙,不怕被罰款,一看原來地上有紅線標示,線內可以盡情哈煙吹氣,還有在山上的洗手間,竟然比美五星級飯店,跟以前的設備真是天壤之別,所以一上洗手間回來的伙伴,都會忍不禁的轉告一聲,廁所好乾淨。 看著簡介圖,好想找個伴往白雲景區的夢幻景區和西海大峽谷,因為光明頂及後山去過了,最主要我預估四至五個小時的腳程,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獅林酒店,本團最年輕的未滿三十歲的仲康是有意嘗試,但不放心他老爸,大家又不放心我一個老女人離隊獨行,只好跟大家乖乖地往光明頂前進,當我們努力往上爬,攻上光明頂時,有人腳抽筋,原來是其瑞,最主要剛上山時開始走太快,中午又休息太久,一下子肌肉不舒服,好在她老婆懂得舒通經絡,很快就沒事,要不真是煩惱該怎麼辨,只好找挑夫坐滑杆了,而我就成了罪魁禍首,沒事爬什麼前山,好在前山景色之壯麗,讓大家覺得不虛此行。 一上光明頂,大伙兒樂得還真到了張無忌明教總壇,坐在光明頂上當教主,人家小玉一直解說這不是金庸武俠小說中明教的光明頂,有人還是希望它是小說寫的,其實它以前是大悲院,明清時黃山上有不少的佛寺道院,徐霞客二上黃山都在寺院住宿過夜,再上光明頂時,我第一念頭是打開手機,和遠在金門的老伴示威,我站在光明頂上,那一年,我們曾一起在此,欣賞黃山蓮花峰、天都峰、鰲魚峰的雄姿,人說「不到光明頂,不見黃山景」,我說過我會再來,今天終於又上光明頂了,景色依舊,是黃山氣象台,卻多了不少建築如電視轉播站和擴建中的招待所,李老先生好先進,看我的手機太遜了,說該用MSN聲影即現,一想上次在光明頂喝礦泉水,好似拍礦泉水廣告,看來今日可改拍手機廣告了。 往飛來石的路,修建得比以前好走許多,有石板台階,以前大都是土方石路窄窄小小的,很難走,上上下下,崎嶇不平坎坎坷坷,走得不只酸了腿,還扭了腰,上次是從排雲亭、飛來石走到光明頂,今天是反向,感覺比較不一樣,同樣也走到剪刀峰,不知是季節不同,還是有未褪盡的雪跡,黃山又有了另一番風韻,遠遠地可以見著飛來石,上回來時從另一面看飛來石如同顆碩大的蟠桃,又被稱為仙桃峰,這次走的路比較靠崖壁,可以看到峭立挺拔的峽谷山峰,每轉個彎就見了不同的樣,美得令人捨不得多看幾眼,來到飛來石,人沒想像的多,還可以走上去參觀,我才注意到另一面有刻字寫著「畫境」,以前來時人很多,得排隊上去,又無法多逗留片刻,就被擠著下來,今天真棒,就在上面盡情地環視四周美景,不大的石台卻讓我心曠神怡,美如仙境,清風徐來,宛如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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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什麼?原來我們坐的位子是導遊、領隊在坐的「專屬位子」?(以前旅遊都坐後面,沒注意這車上守則)哎呀呀!你早說嘛!雖然「敬老尊賢」是美德,但是該讓的該遵守的我們也是會守會讓啊!你要早點說清楚講明白,我們也不會這麼不懂禮數的侵佔了「你的位子」這麼久! 帽子 話說我在「頤和園」見了那兩位「母女皇后」後,覺得那帽子(其實應該算「頭戴」吧)十分漂亮又有趣,當下也好想買一個ㄛ! 我問淑姿:「不知她們是那裡買的?我去問問看………。」「這那需要問?一定是在這景點內的店買的。」聰明的淑姿見多識廣,不愧是走南闖北在外「找跳(閩語)」的人,一言點醒我。 我馬上急奔景點店搜尋,果然瞧見了我鍾愛的「皇后帽」,隨即買了一頂,心滿意足地跨出店外。我們團員看我一把年紀了居然還童心未泯的「裝可愛」,買了這個皇后帽,一路上就一直戲謔著叫我「皇后、皇后」。 我心想:「皇后」是至高無上的國母耶!而做皇后總比做妃子好,你們這般人這麼愛尊稱我為「皇后」,我還樂得叫你們一一「平身」呢! 下了車,我們要去逛「北京胡同」。一行人悠閒地邊看邊聊邊走,忽然,小吳在一家商店前停了下來,因為,擺放在攤子上的一頂帽子正在「召喚」他。 他拿起那「共匪帽」往頭上一戴,嗯,感覺還不錯!又十分保暖。一直與他同行的老公也好玩的搶過來試戴……。 這一戴可不得了了,哇哈哈哈!笑倒一堆人。橫眉豎目的他,不笑的時候不怒而威已常常無端嚇壞一堆小學生了,如今戴上這有顆紅星標誌的「共匪帽」,簡直「比共匪還像共匪」,那個長相、神情和架勢,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匪幹」。 小吳和他都「戴」出了趣味來,兩人各買一頂戴著走,一路上來往的行人都為之側目,紛紛對他倆或直視或轉頭行「注目禮」呢! 話說從發現了那標新立異的「布偶小豬旗」之後,走在領隊後面的一票女子更給我們………,哦!不,是給全餐廳的人帶來更大的「驚奇」! 她們這團當中居然有六個女子都戴著「皇后帽」大大方方搖搖擺擺地一路走來,連用餐時也繼續戴著吃飯喝湯,真是太……太可愛了! 我們直笑稱這真是一隊超搞怪又搞笑又極有個性的「皇后團」哩! 長城 這次北京行除了先前一直期待的下雪外,再來就是「長城」了!21日年初四,午餐過後我們就開始要去「運動一下」,挑戰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車行駛在路上,遠遠地看著慕名已久聞名國際中外的萬里長城由遠而近的映入眼簾,心裡極度雀躍地喊著:長城!我來了! 小任說毛澤東子在這「居庸關」立了一塊石碑刻著「不到長城非好漢」!生性不服輸的我雖不是好「漢」,但也立誓做好「女」,為了不讓長眠九泉的老毛子冷笑恥笑,為了要展現金門人的魄力,「長城」!一定要「到」! 望著山頭上的三、四個方形碉堡,心裡想著:我能爬到第幾個?踏上第一層階梯,挑戰開始囉!我一階一階往前走,初時也還好,後來隨著階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陡,我爬得一身汗,天啊!好熱!好熱!也爬得越來越辛苦,天啊!好喘!好喘!每爬上一階梯後都要暫時休息一下再緊握扶手抬起彷彿「千斤重」的腳跨上另一階,天啊!此時此刻真是深刻體會到「舉步維艱」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滋味? 眼看著第一個碉堡就要到了,哇塞,我太佩服我自己了!心中喊著「加油!加油!繼續努力,向前走!」可是,天啊!好累!好累ㄛ!身子熱、氣又喘、、腳又酸,爬得真辛苦!算了算了!長城我有「爬到了!」轉個方向「下城吧」! 別以為「上階難走下階易」,其時不然,下得階梯一樣得緊握扶手步步為營,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去,如果一個階梯踩不穩,什麼狀況都會發生。 下得長城走回「平地」時,好好地喘了一口氣,心裡輕鬆了,腳步也輕快了! 啊!「長城」,雖然我沒爬到「最高點」,但在夢裡也會笑著說:「我到過長城!也爬過長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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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29 櫻花鉤吻鮭
在幾萬年前的冰河時期,南方的氣候也相當冷,一些寒帶生物就向南遷移,有些遷到台灣,或更南的地方。當冰河消退,氣候轉暖,這些寒帶生物大多在南方消失,但有少數卻殘存下來,成為冰河時期的見證者。大甲溪上游的櫻花鉤吻鮭就是個好例子。 櫻花鉤吻鮭生活的大甲溪上游,也就是武陵農場一帶,即使是夏天,溪水也冷得沁骨。有一年夏天,我到武陵農場一帶去觀察這種國寶級的魚類。脫了鞋子,涉水不到三分鐘,就凍得兩腳發痛。正是這種得天獨厚的環境,才使這些冰河時期的北方移民,像奇蹟似的出現在南方的台灣! 這項奇蹟直到一九一七年,才被日本著名動物學家大島正滿於無意中發現。限於篇幅,發現的經過就不說了。 日籍動物學家 日據時期曾有不少日本動物家前來台灣作調查研究,成績相當可觀,其中較重要的有:多田綱輔、菊池米太郎、松村松年、素木得一、大島正滿、黑田長禮、楚南仁博、堀川安市、青木文一郎、江崎悌三等。可惜日本人並未培植本地人才,所以光復早期的各級生物學教師,全都藉助內地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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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小說 愛
我們走進一座希臘式的大拱門,頓覺一陣陰涼襲上身來。寬深的大廳中白色帷幕低垂著,失卻光澤的巨大燈飾如同串串死魚的眼珠,法式鑲金細骨桌椅大量地堆積在沉暗的角落,一些高大蓊鬱的熱帶植物枝葉仍暴張著,好像是濛濛暗影裡突然立起的鬼魅。 霍夫曼湛藍的雙眼望著我微笑地說:「小朋友,這是正廳。」 我深深的感歎著說:「哦哦。」 船長向前平伸出手,一時,他的個子似乎是變大了。沉默了一會,他緩緩地環顧四周說:「我很清楚記得就在首航之夜,世界各國的王公貴婦、部長、大明星、酋長、名作家………整座大廳明亮得有如白天。開香檳聲此起彼落,特地從紐約請來的名交響樂團演奏華爾滋………。入夜我們放煙火,那情景,唉!那情景,真的,小朋友,情景就像夜空中巨大的美麗的花朵正朵朵地不停盛放………你必須身歷其境才能想像………。」 船長很有力地揮動著雙手,出神的滔滔不絕,彷彿一個講述天寶遺事的白頭宮女。我也似懂非懂的去揣摩他的話。漸漸、漸漸地感覺他話中肯定有無邊的滄桑與無奈。 從側面清楚看過去,他透藍迷人的眼珠依稀流動著迷亮的光彩,就像五湖四海的風濤一時收斂在湛藍的雙眼中,也異樣的輝耀了起來………。 我很快地打斷了他的回溯有禮貌地問:「霍夫曼先生,您做船長多久?」 「哦?快三十年了。」 船長的眼睛發直地瞪著我頭頂上已開始暗昧的空間。 也許通過無情時光與歲月的迷障,他又看見快三十年前那個試初白帽與黑禮服的年輕人了。 船長又引導我轉過廳堂右側的走道,他詳細的為我解說各式陳設以及製作者,幾位當代著名的畫家及雕刻家的名字不時從他的嘴中滾出來。 船長說:「小朋友,這裡是………」他的手又用力地一揮,在一揮之間帶出一座半圓形的階梯式劇院,深紅色的帷幔四垂,中央的台上堆滿了雜物。船長嚥下了口水,又很感嘆的說:「唉!想當年這是船上的大戲院,足足有二千八百個座位。」 我走向前兩步,手拍著高背的紅絨椅。 霍夫曼船長說完把臉緩緩轉向我。他抬手摸摸大鬍鬚,羞澀而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真的,我實在愛這條客船,歲月的摧殘造成它的結束,令我感覺正像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我瞭解您內心的感觸。」我輕拍著他的肩安慰說。 事實上,我無法去分辨出他衷心所追戀的東西,是這艘八萬頓級客船?還是他在船上所全力投入的黃金歲月? 顯然,霍夫曼船長還是很理性的明白這條已報廢的客船的最後必然的命運,只是肯定他在感情上無法完全擺脫罷了。 船上陣陣硫磺氣味不斷刺激我們的鼻子,好幾次我幾乎猛打噴嚏。我們的踏步聲很清楚在走道上回響。不知何處吹來的風,使紅帷幔緩緩地漾動起來,在朦暗的空氣中,顯得十分的蕭條與寂寞。 我們經過幾轉下降的梯,眼前一條長長的通道中白黯的壁燈微微地發光,牆中間橫架著不鏽鋼的扶手。 船長再引導我走過一間間編號的高級客房,偶爾打開一間讓我探頭進去,也無非是桌椅床舖與化妝台。 而一間間的客房突然給我很奇異的印象,也像是一座寧靜而巨大的納骨塔中,一盒盒骨灰各自閃著他們生前的名字,也在黑暗中灼灼地不停放射出燐燐的光………同學杜良隱約的笑臉突然又浮現在客船通道的盡頭。 我們慢慢走下樓梯,船長看看一群海鷗苦笑著說:「交船後回國我計畫退休。可是,我在海上近三十年,只要一踏上陸地反而更不習慣了,這也就像第一次乘船的人往往多會暈船。而我走在陸地上也暈得厲害。」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船長的表情十分認真,使得我不得不相信他沒有開玩笑。 他又繼續說:「也許我該用退休金為自己買條小遊艇。因為只要我一想到以後要像地鼠那樣在陸地上過完我剩餘的生命,我就不能忍受………。小朋友,你愛海嗎?我告訴你,海是大自然的一個象徵,沒有善惡,肯定更沒有固定的性格,它最美的時候往往是它最具危險的時候,它是很冰冷的綠色地獄,也是公認的閃爍天啟之光的天堂………。」 聽著他帶著濃重鼻音的英語,我完全無法介入他往事的感觸中。 再度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我陡生很無措之感。 空曠的甲板,圍繞的欄柵,傾倒的躺椅和一切雜亂殘缺的器物,都在湛藍的天空中不停散放出冷光,這是它們的一個結束了。 乍然聽到遠處升起空空然的汽笛的鳴聲,然而,海上光華燦爛毫無船跡。 我沒有跟霍夫曼船長走上船橋,很快的逕自下船。 我回返一群人身邊,父親拿一瓶果汁給我慈祥問:「覺得怎麼樣?」 「和想像的差不多。只是一條這麼大的客船,拆了多可惜。」 「你也可以清楚看得出來,它不拆也不能跑啦。你知道嗎?台灣以前與現在所建的高速公路,和市面上的鋼筋,建設公司蓋大樓用的,有多少是從國內外所有的港口停泊的報廢船來的?」 我隔著直射眼睛的陽光看他。我們沒有說話。 父親喝了一大口飲料,深情地看著我,長長嘆了一口氣說:「要好好讀書,信賢,今後王家要看你了。」 父親墨翟的眼神明顯地漸漸消失………。 我深感父親的關愛與溫馨,尊敬的向他點點頭,堅毅更有信心的說:「相信我,爸爸,我絕不會讓您失望。」 大自然消逝正流淌著。有人出生有人死去,遠古至今絲毫也沒有影響………眼看著一艘艘清楚印著歲月與逝去年月的各式各樣的船飄搖的駛入濁水、汪洋………。 是的,從來沒有東西是真正的消失了,也肯定永不會有完全新生的事物………。 河水正一直緩緩流入汪洋大海,可是,海從未溢滿過………。 望向插天寂社的高雄港的艘艘大船,我出神的想著。 也許當它在最繁盛的時候,也早已蘊含了日前破敗的種子。 已逝去的大學同學杜良很消瘦又蒼白的笑臉,又漸漸地疊上船身,而後,再漸自緩緩地幻滅。 我慢慢後退一步,再一次很清楚的注目已然剝蝕殘缺也即將拆卸的港口內的艘艘巨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屈身坐入滿地白茫茫的光影裡,額汗汩汩地墜落下來………。 (六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