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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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妳不進去吃飯,站在這裡幹什麼?」我反問她。 「明天的會議資料準備好了沒有?」她雙手插腰,口氣有點硬。 「出去一下,再回來加班。」 「一大堆資料還沒整理,你要加班到幾時?」 我無言以對,明天的會議資料的確只裝訂了一半,而且還是她來幫我整理的。 「不要被小美人的愛迷昏了頭,」她提出警告,「你耍什麼花招組長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就看出來,大不了不幹!」我不屑地說:「一個人幹二個人的事,成天忙得一塌糊塗,別以為這碗飯好吃!」 「你以前不是幹得很起勁、很有成就感嗎?對一路提拔你的長官不是很尊敬嗎?怎麼今天說出這種話!」她毫不客氣地指責我說。 「對這種工作我厭倦了。」我辯解著說。 「誰不知道你想跟小美人私奔,」她又提出警告,「不要打如意算盤,台灣社會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混,工作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找!」 「為了愛,我願意跟她一起去打拚。」 「我不想跟你抬槓,那是你與小美人之間的事。」她氣憤地再次提出警告,「在你還沒離開政五組之前,請問:明天司令官主持的福利委員會,會議要不要召開?會議資料要不要準備?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分,不要為了和小美人約會而怠忽職守,不要忘了長官對你的賞識和期望,更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 「妳未免管太多了吧!」我面無表情地,指著她說。 「我不是管你,而是提醒你,希望你好自為之!」她高聲地指責我說,而後氣憤地轉身就走。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想不到一向乖巧聽話的林玲竟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仔細想想,我的確有檢討的必要。明天八點開會,而會議資料尚未準備好,我竟那麼急迫地想去見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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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圖文集》系列之一獨語
最愛獨語, 卻又喜歡讓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於是, 就像一隻裝在玻璃瓶中的人偶, 任人牽引, 在反射的餘光裡, 摸索著對方的身影, 最後, 成了花花世界中, 不能呼吸的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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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阿權的同學蔣儒軒在形象商圈內有一座花園,他的園藝專長以盆栽聞名業界。有一次阿權和婷婷在蔣儒軒的花園內泡茶聊天時,蔣儒軒對著婷婷述說阿權是一個好男人,言下之意好像表示誰能夠當阿權的女朋友便是她的福氣。 當下婷婷覺得有一點錯愕,從來她就把阿權當作很好的同事和朋友,是那種可以一起談心的「哥兒們」,並沒有其他情愫摻雜在其中啊! 蔣儒軒的真正意思究竟要表達什麼呢?還是客套的哈拉幾句而已? 不過阿權聽到蔣儒軒的褒獎和推薦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看起來還蠻欣慰的樣子。婷婷從院子裡的水池倒影看到阿權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婷婷的心裡有一點複雜的感覺,因為她不願意和阿權當不成情人又做不了朋友。 那一夜婷婷仔細分析阿權的舉止,甩甩頭之後還是理不清究竟其中有沒有愛情存在?是自己神經大條而沒有發覺呢?還是阿權知道孟東元的事而不好意思表達? 「難道是看不見身邊最關心的愛情嗎?」婷婷很少會失眠,可是那天晚上卻睡得不好,隔天早上覺得頭痛不已,於是她發了一則簡訊給阿權,要他幫忙向老闆請假,然後泡一壺早春翠玉之後,隔著細雨拍打著院子裡的櫻桃樹,靜靜的想一些很難解釋清楚的問題。 第六章: 孟東元究竟在想什麼? 婷婷和孟東元在一起那段日子裡,心裡頭總是把他當作是好不容易遇到的真命天子,豈有隨便讓他從生命中消失的道理?不過她懷疑孟東元究竟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Mr. Right?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為何最後還讓她罹患這種難以醫治的愛情流行性感冒? 那種心痛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而她要到哪裡才可以找尋到愛情的免疫疫苗呢?是不是學著割捨愛情的那一刻便可以免疫?真想問問瑪雅是否有過這樣的煩惱嗎?不過她還是沒有打擾向天湖的樂觀佳侶,在單純山城過著無欲則剛的日子應該很寫意吧? 沒有把自己的心情完全和瑪雅分享的原因之一,會不會是她不太想讓瑪雅覺得自己事情場徹底失敗的人?還是時空距離會改變友情的濃度?抑或是瑪雅不太贊成自作自受的愛情模式? 阿權這幾天沒有刻意找她聊天,也不再有事沒事發個簡訊和她分享心情。她不知道阿權的內心真正在想些什麼?此刻她卻有點想念阿權的笑容和靜靜聽她訴苦的樣子。 有一天晚上她獨自在公路花園「船塢」咖啡雅座喝著最喜愛的曼特寧,船塢餐廳老闆是一個帥帥的年輕人,在鄉農會工作一段時間之後,趁著公路花園名氣逐漸響亮之際,在自個兒農地上經營這家餐廳,由於親近鄉土氣息和返璞歸真的經營模式,吸引許多觀光客前來消費,甚至有網友在網站上特別稱讚氣氛不錯而推薦給其他網友。 獨自喝咖啡的感覺有點奇怪,還好年輕老闆是多年好友,她總稱他為「財哥」,其實財哥的年齡和她差不多,財哥在招呼其他客人之餘,也專程坐下來陪她談天。 看到財哥年輕捨棄固定工作轉業成功的經驗和勇氣,心中不禁為他寄予更多的祝福。其實每個人都不太敢改變既定事實,如果財哥沒有辭掉農會工作而投入餐廳經營,雖然可以在安定和舒適的環境中度過,可是卻也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享受創業成功的喜悅。 財哥經營船塢餐廳成功的經驗,是否可以給婷婷一些啟示?當她把孟東元的感情割捨之後,卻又不太想嘗試其他人的追求,那樣的心態是不是害怕遭受到另外一次傷害?還是心灰意冷的感情讓她不再激起熱烈的心? 濃郁香純的味覺讓她想起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彷彿走馬燈一般循序湧現的回憶,伴著電照菊花夜景而逐漸擴散,遠方辛勤工作農夫的身影,在夜色中似乎化作糾葛不清的圖騰。 當美麗夜景進入心靈那一刻,驀然感受到孟東元的氣息依舊存在,只是在飄邈不定的形象背後,好像和阿權的容顏相重疊,雖然那種感覺有點挫敗和罪惡,不過在心中興起一陣疑惑:想念孟東元和阿權的心情,是不是證明愛情免疫疫苗尚未出現? 「是我,妳在哪裡?我們可以見面嗎?」婷婷把財哥特別招待的甜點用完想離去之際,卻接到孟東元的電話。 孟東元的聲音很沮喪,他說小慧想到英國去念書,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走?他又說小慧這次還是很堅定,縱使沒有孟東元的陪伴還是要走。 「也許我錯了,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孟東元幾近哀求的語氣聽來很諷刺,婷婷沉思一陣子不語。 「妳還在線上嗎?」孟東元看不到婷婷的臉,只是聽得到她的鼻息聲音,因此還是忍不住確定究竟婷婷還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第七章:婷婷找得到愛情免疫疫苗嗎? 婷婷真的很恨自己,因為第二天她讓孟東元再度走進她的家。 「婷婷啊,妳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她自己問了自己好幾次,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表現得讓女人很丟臉?她也不敢告訴馬雅重新接納孟東元的事,因為無法自圓其說之外更覺得很心虛。 「我不但願意為妳墮落,也情願與妳共享青春。」記得當初相遇決定接納孟東元時,孟東元的輕聲細語仍然清晰宛如在耳邊迴盪。 雖然再度重逢時,那些肉麻話語沒有被嚴謹批判和質疑,不過男人終究還是會有另外的說法。「我終於發現小慧不是我的終身伴侶,請妳相信我的最愛還是妳!」這竟然是讓孟東元再次找上她時所說的話。 「劉婷婷,妳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瑪雅後來知道這件事之後真的很氣、很氣,要不是真的好朋友,她絕對要和婷婷絕交,就當作不認識她! 在婷婷心中對於瑪雅的氣話無法辯駁,也許沉溺在愛情海都是缺乏理智的呆子吧?難道自己也是普羅大眾認知中的愛情白痴?此刻她還是真的找不到答案呀! 那幾天阿權在辦公室看起來好像更忙碌,孟東元回來找婷婷的事他也知道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向上級要求請調到別的鄉鎮服務。 「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吧!」阿權在同事為他舉辦的惜別會上表現得很尷尬也無可奈何,不過他還是給孟東元和婷婷最誠摯的祝福。 孟東元把這段愛情用這樣豬頭的方式處理,是不是間接證明某國際影星所說「每個男人都會犯同樣錯誤」的話呢?而婷婷的理性跟感性究竟何者佔上風?孟東元和婷婷兩人誰是錯誤的一方?或是兩人都沒有做對呢?還是感情世界裡根本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 婷婷大部分朋友都覺得很不以為然,認為她應該要更有格調而選擇放手,甚至以激將法挖苦她是不是找不到更好的男人,所以抓住這種難以掌握的愛情而不放? 不知道哪一位愛情專家曾經說過:愛情存在著許多悲哀和傷痕。那樣的說法其實太濫情,如果愛情的本質非得要挾雜著折磨和背叛的話,那麼還值得這麼多人用一生的青春守護愛情嗎? 婷婷不是不知道好朋友的想法,只是聽到小慧到英國不再回來的消息,總覺得孟東元應該還是屬於她。 在激情與戀愛的空間當中,究竟有沒有一方屬於另外一方的道理?而感情世界的「先來後到」有沒有決定誰是優勢和弱勢的絕對因素? 在這一場愛情遊戲裡,她已經分不清究竟誰是第三者?是小慧呢?還是婷婷自己呢?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的愛情結局是幸福和美滿的,而那樣的願望是不是很難達成? 那天晚上婷婷作了一個夢,夢見小慧沒有搭機到英國去念書,而是特地前來參加她和孟東元的婚禮。當神父問來賓這樁婚姻有沒有意見的時候,但見小慧拿著剪刀一步一步走到婷婷前面,快速的將新娘禮服剪得破破爛爛……… 這樣的夢境讓她嚇得驚醒過來,轉身發現孟東元還是熟睡當中。她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不禁掉下眼淚,此刻她才驚醒原來愛情是這麼殘酷與現實,當一個人全心全力為情人付出的時候,其所得到的回報不見得能夠符合「公平原則」,有時候一廂情願的感情只會把人逼到只剩下「陪襯品」的尷尬境界。 她不知道是否已經淪為陪襯品?在愛情的國度裡要容納三個人的確太擁擠,女人曾經在愛情世界裡扮演不可或缺的主角,卻也常常在粉墨登場之後而洗盡鉛華,讓自己承受不能相信的結果和事實,這是女人的宿命或不可遁逃的悲哀? 有人說:故事總會有個結局。此刻孟東元雖然在婷婷身邊,但是能夠保證日後永遠會在一起嗎?他會不會「宿疾復發」而再度劈腿?婷婷有把握一定會始終愛著身邊這個男人嗎? 在寂靜的月夜裡,婷婷雖然可以擁著孟東元而感受到均勻的呼吸氣息,可是此刻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她所要的?究竟這只是一種迷思?或者是愛情爭奪戰中勝利者的虛榮心?抑或從一開始便是一場令人迷糊的愛情遊戲? 人們可以知道自己的愛情故事結局會怎麼樣嗎?婷婷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是否能夠找到可以免疫的愛情?而誰才能夠釋放出愛情的免疫疫苗呢?婷婷的心情好像今年冬天特別寒冷,在纏綿不斷和矛盾不已的思緒裡,看到未來的路似乎益加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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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大佛高千丈迎十方善士,太湖廣萬頃接五洲碩彥」,怕時間來不及,也放棄走進萬佛殿內參觀。還有點時間,我們就由上往下來到祥符寺,才發現大雄寶殿前的廣場也有尊跟大佛一模一樣,尺寸較小了,但從下往上拍照,一上一下感覺好像是雙佛連福,看了介紹,才知靈山大佛的塑造,是依據佛經如來三十二形相的記載完成,大佛慈顏微笑,廣視眾生,右手「施無畏印」代表除卻痛苦,左手「與願印」,代表給予快樂,均為祝福之像,整個佛像形態莊嚴圓滿,安詳凝重而細緻,顯現佛陀慈悲的法相。 寺前有廣場左右為佛手和彌勒,很多人都搶著拍照和撫摸,我們也只能遙望別人盡興的模樣,走過涅槃雕塑壁圖,就是九龍灌浴處,園區參觀人潮開始湧進,我們一直想找個好位置,卻擠不上個好看台,我從未見識過如此壯觀美麗的「開花見佛」九龍噴泉出水噴灑三百六十度轉動的蓮花漸開中,呈現七步唯我獨尊的太子佛,太壯觀太奇特真的令人驚奇,怪不得成為所有帶相機者的聚焦,數位相機者更是連續不停的拍照。 略記簡介:「九龍灌浴主要是由九龍噴泉、太子佛塑像和八大供養組成,九龍噴泉組成大面積的水面,水面中央是太子佛和四大金剛塑像,并輔之以六瓣蓮花,隱喻「開花見佛」。蓮花瓣每日定時開啟,隨著創作﹝佛之誕﹞音樂的響起,九龍噴出三十米高的淨水,太子從蓮花中緩緩升起,環繞一周,佛光普照萬千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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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片羽〉劉再復今來金門論紅樓張國治掌台藝大系主任
●劉再復今演講紅樓夢的哲學 華人世界著名的文學理論家,《紅樓夢》研究專家劉再復偕其夫人,經由金門縣長李炷烽、金門文化局長李錫隆力邀下,昨天到達金門,今(星期四)晚間在金門文化局視聽室作「紅樓夢的哲學」演講。關於劉再復,昨天的《浯江副刊‧浯江夜話》專欄,楊樹清在〈西尋故鄉—劉再復謁金門話紅樓〉一文中已透露了一些訊息。一九四一年生於福建南安的劉再復,廈門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文學研究所所長、中國作家協會理事。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爆發後,流放北美,分別在美國芝加哥大學、科羅拉多大學,德國斯德哥爾摩大學,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B.C)及香港大學擔任訪問學者、客座教授,著有《魯迅美學思想論稿》、《魯迅傳》、《性格組合論》、《論中國文學》、《傳統與中國人》、《文學的反思》、《罪與文學》、《放逐諸神》、《告別革命》、《現代文學諸子論》、《高行健狀態》、《高行健論》等理論專著,以及《潔白的燈心草》、《尋找與呼喚》、《尋找的悲歌》、《深海的追尋》、《告別》、《太陽‧土地‧人》、《人間‧慈母‧愛》、《讀滄海》、《漂流手記》、《遠遊歲月》、《西尋故鄉》、《獨語天涯》、《閱讀美國》、《書園思緒》、《共悟人間:父女兩地書》、《劉再復精選集》等散文。去年,劉再復應中央大學邀請到台灣客座,主講《紅樓夢》,今年再接受東海大學之邀開「六講紅樓夢」課程,離台前夕,六月二十日在台灣大學,六月二十二日在金門文化局,再作兩場演講。研究《紅樓夢》幾近入迷的劉再復,在他與女兒劉劍梅的《共悟人間:父女兩地書》中處處有話紅樓的領悟,武俠作家金庸說「他們兩人討論《紅樓夢》和《桃花扇》的世界,引用王國維的比較,指出前者出世,是人生之思,而後者入世,是故國之戚。《紅樓夢》裡,最後賈寶玉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唯有年紀大了,我們才會漸漸了解這個世界。」自喻出生地福建南安與余光中的福建永春「隔一座山」的劉再復,在廈門大學就讀時就常隔海看金門,卻必須在四十年後才首度踏上咫尺天涯的金門土地,劉再復極力推薦的高行健以《靈山》獲諾貝爾文學獎日,是二○○○年十月十二日,農曆九月十五日,正巧是朱熹八百七十年誕辰日,而朱熹當年視學金門留下的〈次牧馬王祠〉詩有「黃昏更上靈山望,四際天光蘸碧漪」詩句諸多巧合,金門友人曾向高行健戲說「八百多年前的朱熹,就在金門的靈山(豐蓮山)預言你會得諾貝爾獎了!沒想到瑞典皇家學院延後一周宣布諾貝爾文學獎結果,就在朱熹生日,朱熹顯靈啊!」這個說法,讓高行健一直想到金門謁「靈山」,迄未如願,反倒是他的好友劉再復先到「靈山」金門瞧個究竟。 ●黃世團子黃昇輝傳版畫衣缽 任教國立華僑高中的版畫名家黃世團,取得台灣藝術大學造形所碩士學位後,又到台藝大兼任講師,教授版畫。獲三次省美展版畫首獎,成為永久免審查會員的黃世團,有子傳衣缽,其公子黃昇輝去年參加台北縣中二區高中職組繪畫比賽獲版畫第一名,有其父必有其子,一鳴驚人。黃昇輝今年已自華僑高中畢業,可望進入大學藝術相關科系就讀。 ●張國治掌台藝大視覺傳達系 金門第一位大學藝術相關科系系主任誕生了!集詩人、畫家、攝影家、學者於一身的張國治,六月八日經由國立台灣藝術大學遴選,獲全票通過當選該校視覺傳達設計學系系主任兼所長,六月十二日獲金門高中文化類傑出校友獎,他的愛犬可可預產期在六月二十四日,可望順利生下數胎狗寶寶,他的新著《金門藝文鉤微》也定六月問世;六月,四喜臨門,可說是張國治的幸運月。一九五七年出生於金門城,成長於後浦城西門的張國治,一九七五年金門高中畢業來台,先後就讀台灣藝專、台灣師大美術系西畫組,一九九四年留學美國獲芳邦大學藝術碩士,目前擔任台藝大視覺傳達設計學系專任副教授,定八月一日正式接任該系主任兼所長。張國治就讀金門高中時,以〈黃昏的夢幻〉獲金門第四屆學生美展水彩第二名,並以西蕭、荒原、張鄉等筆名在《金門日報》副刊發表散文、小說、書評、詩,旅台後的詩曾獲浯潮文學獎、全國學生文學獎首獎、文藝獎章等,油畫、水彩、設計亦多次入選台陽美展、全省美展、全國美展。出版的作品,計有詩集《三種男人的情思》、《雪白的夜》、《憂鬱的極限》、《帶你回花崗岩島》、《末世桂冠》、《張國治短詩選》、《戰爭的顏色》等七種,散文集《濱海劄記》、《愛戀季節》、《家鄉在金門》、《藏在胸口的愛》、《金門藝文鉤微》等五種,另有視覺意象作品《暗箱迷彩》等。非常講究,追尋美學概念的張國治,經三十多年沉潛努力,詩已成類,視覺創作也已開創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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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只要你誠心跟我走,只要你辦好出境手續,距離我們心中的美麗新世界,已經不遠了……。」 然而,現實與理想,往往處在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切苦難才要開始。 雖然,福利單位員工生出入境業務是我承辦的,但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充份的理由、來為自己辦理出境手續,而且申請書必須由組長蓋章始能送會政四組,倘若出境的理由太牽強,組長這一關就不能通過,遑論想移請第一處轉送警總。 經過多日的深思,以及從報上得知普考預定近期舉行,簡章正在發售中。我趕緊寫信託請台北的友人,為我寄來報名表,其目的只是辦理出境手續,好跟小美人一起走,並非為了自身的前途而遠赴台北參加考試。 起初組長信以為真,而且鼓勵再三,我也裝模作樣,向明德圖書館借來幾本參考書,若有其事地翻閱著,只要出境證一到手,我馬上辭職,屆時,就可以順利地和小美人遠走高飛,到台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其他的事,我管不了那麼多。 或許,組長已看出了一些端倪,發現我心神不定,公文處理草率,下班就往外跑,根本就不像準備考試的樣子。他雖然看在眼裡,但並沒有找我去面談,或詢問詳情,倒是透過林玲來瞭解我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天下班後,我匆匆吃完晚餐,正準備抄小路到山外找小美人,林玲單槍匹馬地擋住我的去路。 「怎麼,值星官剛喊開動,你就吃飽了。」她挖苦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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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有人說戀愛會讓一個人容光煥發,也許這樣的說法是正確的。婷婷很認真而且珍惜和孟東元之間的感情,因此本來有點任性的個性也因為孟東元而調整,她開始覺得以孟東元的生活為中心,那樣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那麼踏實過。 每天醒過來她已經習慣有孟東元熟睡的氣息,他那均勻的身材雖然沒有六塊肌,但是在他臂膀內撫摸平滑的肚皮,讓婷婷覺得自己好像是小天使,除了滿足之外更讓心情隨時保持最愉悅的狀態。 「南庄真是一個人間天堂!」孟東元和婷婷一趟南庄行,特別選在二年一度的矮靈祭期間前往,湊巧更是每逢十年合併豐年祭而盛大舉辦。在瑪雅和老公熱誠款待之餘,讓婷婷和孟東元覺得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尤其山中歲月那種純樸與世無爭的氣氛,實在值得人們用心去感受和體會一番。 也許是南庄美麗與熱忱的風俗民情打動婷婷的心,不過有絕大部分是因為和孟東元同行的緣故,所以特別感覺到向天湖的美麗風光。因為很多遊覽區的美麗或者好玩與否,本身並沒有客觀的因素,而是看和誰一起去玩才是最大的原因。 第三章:愛情的本質是考驗?背叛?還是珍惜? 阿權重回校園唸EMBA的情況其實還不錯,尤其當初選擇「休閒管理學系」的原因,除了本身的興趣之外,他也認為既然是「休閒」兩字當作學系名稱,課程想必不會太枯燥或困難吧? 只是這樣的想法後來卻發現並不盡然,研究所的老師都是認真得很而且非常敬業,所以課程安排和考核也是一點都不馬虎,因此有些同學實在受不了而有所抱怨。 「學校成立此一研究所這麼多年以來,能夠順利畢業的竟然祇有一位學長而已!」那天下午阿權告訴婷婷上課情況其實並不輕鬆。 據說學校嚴謹教學的情況和學生之間產生摩擦,甚至因而鬧上報紙地方版,一時之間沸沸揚揚而喧嚷不止。 「我認為學生本質上便是要吸收新知識才來進修,如果只是抱持著混一張文憑的心態,其實也大可不必那麼辛苦呀!」阿權覺得遇到好老師是一種福分,學生用心上課並沒有什麼可以抱怨。 不過那一天婷婷的心情實在有點亂,因此和阿權分享一些生活點滴之後便提早下班。她把車子開進公路花園時將車速放慢許多,平常回家的路程並不需要經過公路花園,只是今天的心情好想欣賞一些花團錦簇的畫面,難道是想藉由賞花來沖淡心中的不愉快嗎? 那一年她從南部調回彰化田尾服務,田尾鄉的公路花園早已聞名全國,有機會到「花的故鄉」服務簡直是一種福氣。 對於這樣的機緣瑪雅也羨慕得很,在南庄山城廣大院子裡,瑪雅和老公不但把庭園整理得美輪美奐,而且特別開闢好幾區花卉和盆栽區,尤其種植了好幾種梅樹,把院子粧點得樸拙而典雅。 「如果到田尾賞花,妳一定要當我們的嚮導喔!」瑪雅很興奮婷婷到田尾花的故鄉服務,那種愛花的心情讓人感染著一股芬芳的喜氣。 公路花園是一條名副其實的花園道路,那是由將近兩百家花卉業者所共同打造的花園城市,從入口處進入公路花園,迎面而來的盡是奼紫嫣紅的花朵,不管是庭園花木,或是切花、小品、奇花異果,還是具有山水之美的盆栽園藝,把公路花園妝扮得多采多姿而且璀璨無比。 看到那些令人激賞的園藝美景,從賞心悅目和如詩如畫境界裡,可以激起美化生命和活力,可是婷婷不禁在心中想起的孟東元卻是傷痛無比,因為孟東元竟然是個劈腿男,此種情況孰可忍?孰又不可忍? 雖然有人說:女人願意為一段感情守候,且沉溺於那種守候的過程而自我陶醉。不知道孟東元當真可以作為那一個值得守候的男人嗎?其實相處一陣子以來,他確實成為一個讓婷婷在心中願意為他守候的男人,不但無怨無悔而且心甘情願,因為在感情深處她已經為他預留一個最重要的位子。 可是愛情的本質總是詭譎多變,不是嗎?否則她和孟東元的愛情怎麼會變質呢?發現他是劈腿族是在一個偶然機緣裡得知,那種痛實在是刻骨銘心的痛。 原來孟東元之前有一個很要好的女友,從他的口中不避諱提及的情況來看,其實他一直在心中思念著前女友——小慧。她是他的大學系上同學,出國前已經在一起半年多,他是真心愛著小慧而且準備和她共度下半輩子,然而在一個令他難過的夜晚,小慧離開孟東元! 對於小慧的驟然離去,孟東元簡直無法置信與理解,雖然一再希望小慧留下來,但是她的答覆卻含混不清,分手成為必然結果的那天晚上,孟東元眼睜睜的失眠一整夜! 在痛苦、失望和訝異的兩個月之後,他按照預定生涯規劃遠赴澳洲進修,只是沒想到原本可以快快樂樂的情境,卻落得帶著破碎的心情黯然出國。 顯然小慧的離去並沒有給孟東元一個很好的理由,基本上更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分手,即使孟東元痛苦萬分也莫可奈何。不過後來在澳洲輾轉得知,原來小慧和孟東元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其實她還有另外一個男朋友,他是小慧二哥的同學阿桂。 「小慧的行為根本是背叛和移情別戀,你就不要再留戀這段感情吧!」孟東元的好友不禁為他叫屈。孟東元見過阿桂幾次面,說不上對他有什麼特別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小慧劈腿的另一位男人,一個男人此時刻實在很難釋然,不過該面對的事卻也無法逃避。 孟東元和小慧的事婷婷知道一些,不過她並不太在乎他的過去有什麼故事,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有情人在一起的人就是最初那位情侶?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小慧卻讓孟東元傷害婷婷那一段守候的心,當然更不甘願原本可以很美好的愛情也遭受波及! 小慧和阿桂在孟東元出國不久之後終究還是分手,愛情的分分合合好像沒有定論,也不見得要有很好的理由。 「愛情如果有道理,世間便沒有可歌可泣的浪漫情史了!」婷婷想起以前小說選讀老師便提出這樣的看法。 如果想珍惜一段情緣,拚死拚活都會為愛情犧牲,但是假使不想在一起,僅僅一個小小不愉快都可以成為分手的導火線,也許阿桂和小慧應該是屬於後者吧! 然而愛情顯然喜歡捉弄人,小慧知道孟東元回來而且在大學裡教書,有一天跑到學校去找他。 當時的情境讓孟東元覺得很複雜,小慧是他仍然深深惦記的舊情人,可是卻又遇到了婷婷而且已經擁有這麼好的感情,到底該怎麼辦呢?孟東元陷入無厘頭的思考當中。 可是經過幾許滄桑的小慧還是那麼迷人,尤其她所表現那種無辜與無助的表情,讓孟東元終究還是失去最後的堅持,那一夜他貪婪的從小慧身上找回失去多年的溫存,可是卻讓婷婷在家空等了一整夜。 唉!男人啊男人! 當婷婷知道了那一夜情況的時候,一時之間覺得痛苦萬分。雖然有人覺得愛情本來就是難以捉摸,但是婷婷從來就不太相信這樣的話,況且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挫折與失敗好像只是一些不太實際的詞彙,對她而言都構不成威脅或絲毫影響。 她不但有如此樂觀的自信心,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就算學生時期的戀情沒有辦法萌芽,那種後遺症和遺憾也在短期之內彌補過來,因此當她真正遇到孟東元讓她傷心的事實之際,在她心中強烈自尊心著實來不及做出適當反應。 婷婷要孟東元馬上搬出去,她想冷靜一陣子,以便好好檢視她們之間的感情究竟要如何演變。 第四章:劈腿男孟東元 孟東元搬出去半年之間,曾經不斷試著和婷婷接觸要求見面,甚至要詳細解釋他和小慧的事。不過婷婷倒是覺得沒有必要而拒絕,其實她在嘗試一件很困難的事,當愛情變了質而且沒有意義的時候,是否有堅定勇氣捨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痛苦不已的婷婷一直不能理解,為何男人思維邏輯總是那麼樣的豬頭?難怪很多人都把男人的思考模式定位在下半身,想到此她覺得很噁心而想吐,到了洗手間從小腹空嗝幾聲卻也吐不出什麼東西,只是在心裡覺得很虛脫而無力。 那一天淋了雨之後覺得頭有點暈,加上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她想是不是罹患「混合型愛情流行性感冒」?後來撐著身子看過許多位醫師都沒有辦法治好,莫非應驗那句話:只因為自己不願意痊癒? 對於孟東元的感情雖然覺得很懊惱,尤其曾經想一輩子為他守候的那種心情,如今看起來真是一文不名。其實在內心也真的不知道是否正確,以往所堅持的信念是否已經變成可笑的笨蛋思維? 「守候本身便是一種愛情!孟東元,我願意用盡一輩子光陰吸吮守候的甜蜜與悽楚。」當她打開電腦心情記事簿裡面,看到這樣的心情痕跡之際,不加思考便把它刪掉。 電腦有形的資料可以刪除,但是內心的疑惑和不解誰能夠給予答案?平日所抱持的理想和現實狀況,兩者之間究竟誰說了謊?她真的不知道! 第五章:愛情可以免疫? 婷婷工作型態還是一成不變,心情在外表看起來也逐漸平復,好像所有的惱人事件,在時空悄悄運轉之餘都可以化作無形,而忙碌工作內容也可以沖淡許多心煩的事。 不過和孟東元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回憶,阿權倒是很貼心當她的忠實聽眾,他很專注傾聽她的故事、也分享她的心情。婷婷覺得可以在阿權的面前流淚,甚至願意短暫靠著他的肩膀痛哭。 是不是阿權覺得孟東元的劈腿韻事他也有責任?畢竟婷婷是經由他來認識孟東元,在錯綜複雜的心情與不捨之餘,阿權最近經常等婷婷下班之後,一起到公路花園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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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坦白告訴妳,」我正經地說:「從妳身上獲得的,或給予妳的,全是我人生歲月的第一次。到現在為止,除了妳小美人外,我沒有吻過別的女孩,也從未像我們那麼激情地繾綣纏綿過。」我說後,竟然問:「妳呢,有沒有和別的男孩在一起的經驗?」 「在一般人眼裡,從我的穿著和妝扮,可能都認為我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她有些不平,「我知道很多人都以有色眼光來看我,甚至想吃我的豆腐、佔我的便宜。如果我真是那種女人的話,只要對那些豬哥官好一點,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又何必去當人家的店員,成天忙得要死,一個月才八百元薪水。」 「一旦到了台灣,穿著要樸素點……。」我還未說完。 「我已經想過了,」她急促地說:「你儘管放心,不必等到台灣,只要一上船,我馬上改頭換面,絕對會以村姑的姿態、面對台灣那個複雜的社會,更會以我的毅力,克服任何困難,打造一個屬於我們幸福美滿的家園。」她激動地說,而後警告我,「以後不許你叫我小美人。」 「年輕時不許人家叫,再過十年八年、就要成為老美人了。」 「只要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只要你不嫌棄,變老變醜我毫無怨言。」 「現在說這些,似乎太早了,」我無奈地,「真正的難關還沒克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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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往太湖沿路上,風景如畫,桃紅柳綠,昨晚有人問怎麼沒有水蜜桃,因為無錫的水蜜桃在大陸也是出了名的,小潘說現還是開花時節,等七、八月來時正是水蜜桃盛產時,小潘怕待客不周,來到無錫未盡地主之誼,還特地去買了一大袋的水梨,說現在的梨都是去年收藏,但我們吃起來還清甜有汁。 離無錫市區才十七公里的靈山勝景,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在門口就看見了八十八米高的大佛,當地解說員,簡單說明大佛是因前佛教會理事長趙樸初居士建議成立東方大佛,因南有香港大嶼山的天壇大佛,西有四川樂山大佛,北有山西雲崗大佛,中有河南洛陽龍門大佛,所以共襄盛舉在東方江蘇無錫為佛立像為靈山大佛,大門前為一橫寫著「湖光萬頃淨琉璃」好大的一塊照壁,內面則為一些題詩記事,稱為照壁廣場,進了五智門後,走過菩提路,但種的是銀杏樹,因江南不生長菩提樹,解說小姐很用心在說,卻發覺我們東張西望的拍照,就簡單介紹路徑,記得十點鐘準時到九龍灌浴的廣場觀賞「九龍灌浴」十點半在阿育王柱集合。 十大景區是很值得去好好欣賞,但兩個鐘頭時間,當然是趕快衝到最高的大佛腳下,小弟和三妹在一九九八年來過,還沒有現在的景觀,只蓋好了大佛,我們到了山頂,看著別人繞著大佛走一圈,也跟著繞,求個平安,好想多待些時候,因往太湖遠眺,一望無際,讓人心曠神怡,心想祥符寺大雄寶殿前那楹聯寫得最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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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井無蓋大海無欄
大海浩瀚茫茫,無從設欄;大井鄉眾汲水,鮮少加蓋,這是一句照實直描,看似白素,卻寓意深遠的俗語話,望文生義,直接而本能的反射是,海大無欄,白浪洶湧,驚濤駭浪,蘊藏著多少的兇險,井大無蓋,臨視何遜履淵,那能心不生惕,深所參悟。先民剴切叮嚀,用心何止良苦。如有子侄不知上進,游手放蕩,甚至誤入歧途,屢勸不改,至親尊長總會在痛心失望之餘,無奈地告誡,「大海無欄,大井無蓋」,無人欄你。這是多麼嚴厲而冰冷的棒喝! 不論是存心、有心、無心,蓄意、故意、無意,只要跳脫倫理道德義禮的規範,到頭來嚐到惡果,遭到報應,諸如營鑽取巧,權利惡鬥、豪奪蠶食,幫派結黨,佈誣構陷、硬拗硬壓、凌霸掠搶、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等等「罄竹難書」的罪愆業障,是咎由自取也好、撲火自焚也好、誤蹈阱淖也好、強吞噎阻也好、一誤再誤也好,尊長戚友們常是搖頭一嘆;「大海無欄,大井無蓋」,言下之意是要投要跳,沒人阻攔,不須怨天尤人,早早自行了斷,免得拖累「一四山坪」的人,否則,果真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豈不是天理無存,天道崩盤。 民國九十年以來,企業出走,產業空洞,失業劇增,經濟日益衰退,市面漸趨蕭條,國民所得成長有限,近乎停滯,可是在收入減少,家計日艱,告貸不易,困境效應不斷擴大之際,在金融單位強力而密集地鼓吹利誘之下,「辦卡簡便,借款容易,借錢是高尚行為」,於是金融卡、現金卡、黃金卡、白金卡、鑽石卡、聯名卡、認同卡、會員卡、貴賓卡、像旋風,立即成為「卡」的世界,有「卡」走遍天下,無「卡」寸步難行,「卡」的多少成為「社會地位」的「新象徵」,個人理財的價值觀急速地在金融「柔性斬首」的行動中徹底摧毀,像蝗蟲肆無忌憚,「刷」、「刷」,努力「刷」,拚命「刷」,「刷」到爽,「刷到天翻地覆,戴名牌、用名牌、穿名牌、開名牌、名牌「塞倒街」。曾幾何時,幾十萬「社會新游民」的「卡奴」出現了,嚴重的程度,足以動搖幾十年好不容易建構的「金融基礎」,金融危機引發的金融風暴,正在快速形成。燒炭的、跳樓的、跑路的、求救無門,走投無路,幸好在消費者保護組織的呼籲下,金管單位、法界人士合力迫使發卡銀行妥協與「卡奴」協商打折還錢,才把金融危機與卡債風暴化解消弭,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卡奴」同胞身陷困境的處境,我們是如同「感同身受」的同情。說實在的,除了少數確是因生活的艱困,家庭的急需,子女的學費,房子的貸款等原因向銀行借現應急外,大部份卻是在好高騖遠的虛榮心驅弄下刷爆的,借錢容易還款難,逞一時之快毫不考慮以後要怎樣攤還,這種「沒有明天」的輕率行為,要無辜的社會大眾共同擔負責任,實在是不太道德,也說不過去,看那些出現在媒體上哭哭啼啼,遮頭掩面的醜態,儘把債責推給別人難看食相的鏡頭,直覺得珍貴的「同情心」浪費了。真應了「大海無欄,大井無蓋」的警示,「叫他去死好了」。(恕我套借第一夫人咒讖陳由豪的話) 中華民國飛黃騰達,民主熱潮澎湃洶湧,大大小小的選舉都是選情沸騰,候選人不論是來自何種行業,何種學府殿堂,張三李四,朱楊馬劉,立即身價飛揚,氣勢十足,學模學樣,「相比相看」、「輸人呣輸陣」,競選總部要堂皇,競選旗子要鮮亮,競選文宣要出卓,宣傳車輛要勤跑,造勢活動要熱,助選人員要多,看板畫像要大,賀匾中堂滿牆壁,盆栽花籃擺四週,政見會、說明會、問政會、聯誼餐會、喇叭高分貝、候選的、助選的、聲嘶力竭、疲憊勞累,拜票、拉票、挖票、搶票、救票、固票、催票、監票、有步使步,有數用數。欺的、假的、罵的、騙的、誣的、賴的、光的、暗的、陰的、明的,高潮迭起,精采萬分,好戲連棚、奇招妙計,一一上場,在無所不用其極,渾身解數使盡之後,開票結果,一翻兩瞪眼,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局面馬上出現,當選的雀躍歡欣,落選的垂頭喪氣,有的會拿一大堆理由質疑選舉不公,選民將票投錯人,甚至有人還會自詡我政見有多好,對地方貢獻有多大,學歷有多高,委曲滿腹,怨氣沖天。其實選舉總有落選人,選後保持清醒理智,恩怨詰難船過水無痕,「君子重平素」,繼續加強選民服務,參與各種公益活動,只要努力再努力,眼睛雪亮的選民,總有讓你高票當選的一天。否則,參選是你心甘情願,自己努力不夠,怪誰?「大海無欄,大井無蓋」,沒有人會攔你!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捨了多少,就會得回多少,付出的,自會累積發酵,不必強求,強求無用,依正理,循正路,心胸坦蕩,磊落光明,又何懼於「大海」是否有「欄」,「大井」有否加「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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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前言: 「愛情的本質是背叛?是迷失?還是不可理解?如果享受愛情是每個人必經的過程,那麼遭受愛情的折磨也是一種宿命?」 這是一個發生在生活週遭的真實故事,有時候我們會為故事中的人物感到不解,為何他(她)們會有這樣的舉止和思維發生?然而有很多人平日非常理性,可是一旦面臨必須處理感情問題之際,卻顯得徬徨、無助、舉棋不定和莫可奈何! 我們常想:是不是大部分的戀情總是具有「絕對主觀性」?所以在戀愛過程當中,總會有不少讓人難以置啄的情節發生。 既然是旁人所無法理解的故事情節老是一再上演,那麼也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愛情彷彿無法透過學習和認知而得到教訓,顯然人們在可以預知的未來,將會尋尋覓覓而想要得到一種絕對的愛情,我們姑且稱之為「可以免疫的愛情」。 第一章:消失的學生戀情 那年遲來的冬天冷得很,婷婷整理著脖子上的圍巾,感覺迎著北風的身軀也捲縮一些,氣象局那位帥帥的預報員還是不肯鬆口,對著全國觀眾提醒:像這樣冷冽的氣溫將會持續一陣子! 雖然躲進汽車裡暖車時稍稍讓冷空氣隔絕在車外,但是內心卻和外面的氣溫同步往下降,連平常溫暖而柔軟的雙手也備感冰冷。 「這個冬天真的很難挨吧!」婷婷心中不禁興起一點點悲哀的感覺。剛剛參加完「XX大學返鄉服務隊」開幕式,看到校友們個個洋溢著熱情和歡欣的笑容,她則回想起大學生活的小插曲……… 大學四年當中,婷婷好像是一個眾星拱月的小公主,總有刻意獻殷勤的男同學圍著她,期間有幾許斷斷續續的男女情愫,感覺上好像都是她在挑選男生,不管接納或是拒絕,主動權永遠是屬於她這一方。 「妳簡直是集所有幸運之大成呢!」根瑪雅老是用著既羨慕又有點調侃語氣提醒她。根瑪雅是一個長得很甜的女孩,臉上輪廓分明而且有著極為好看的眼睛,她也是婷婷從國中到大學都在一起的好友。 這位同學的姓氏比較特殊,不過在賽夏族人當中,姓「根」的族人還是蠻多的,當然大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姓氏還是覺得很新鮮,而「瑪雅」的名字好像具有宗教意味,又帶點神秘的古老文化氣息,總之根瑪雅身上自然流露著原住民豪爽的性格,和婷婷在學生時期一直都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因此也敢當面指出婷婷對於感情的處理方式。 不過婷婷倒是很能夠接納這位好朋友的直言,只是她認為學生時期的戀情總覺得差那麼一點點,只有和卓昌宴那一段感情可以算是男女之情吧!其他的倒是很難歸類為學生戀情。 卓昌宴的出現也算是偶然間的一個定數,記得那次迎新露營是在霧社山區,系上所安排的學伴就是卓昌宴。 他是一個平凡但是有點靦腆的學長,家族中有一個卓姓演員宗親,以至於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把那位本土演員一併提起,希望所有學弟妹能夠深刻記得他,當然那也是婷婷對於卓昌宴最原始的印象,只是沒想到他就是後來在大學生涯中的第一個男朋友。 卓昌宴大婷婷兩屆,因此在婷婷升上大三那一年,他便考上預官入伍服役,可是卻在他即將退伍前夕和婷婷分手,分手的過程很平靜也沒有令人傷心欲絕的情境發生。 雖然那段戀情在她的心中也留下一些無奈與遺憾,她總覺得相愛的兩個人,必須同樣付出真誠與珍惜的心情來經營,如果缺乏此種動力或共識,那麼很難把一段單純的愛情維繫下去。 後來婷婷回首看那段學生戀情,心裡總覺得真的比較單純,或許就是在單純與不在乎的心情之下,當她發現感情變淡那一刻,雖然感到有點心酸和不捨,可是卻缺乏一股勁全力予以挽回,只是讓該結束的歸於平靜,因此嚴格說來並未留下太難堪的傷痕。 「也許是感覺不對了吧!」婷婷對於關心朋友的垂詢,大概都以此一標準答案以對,幾個死黨問了幾次之後便逐漸淡化,沒有人再提出同樣無聊的問題了。 有人說,如果在學期間不談幾段戀愛,實在對不起慘綠年少的浪漫情懷;不過也有人認為,學生時代的戀情大都無法圓滿,總是在淡淡的遺憾中讓人覺得不勝唏噓! 因此在寒冷的冬天裡,看到青春洋溢的學弟妹,不經意回想起卓昌宴的那段情,心中有一點暖流間夾著複雜心情劃過心頭,可是對於此刻的心痛卻於事無補。 第二章:銀河鐵道巧遇真命天子? 雖然和卓昌宴分手是在服役期間,但是婷婷也很清楚一個事實,若把他的服役當作兵變原因的話,對於兩個人而言都不太公平。 「不過無論如何,就當作一段學習享受愛情的過程吧!」雖然婷婷不喜歡提及此事,好友根瑪雅在她們分手之後的一個晚上,靜靜陪著她在宿舍頂樓看星星時,不經意說了這段略帶著哲理的話來安慰她。 婷婷不知道是否需要安慰?或是真的不在乎那段情?不過此時此景倒有一種感覺:是不是只有女人才真正懂得珍惜女人? 對於突然興起這樣想法她並不意外,因為很多時候女人還是比較懂得女人的思維和心理,男人卻總在上半身與下半身擺盪中猶豫不決,更何況多年來和瑪雅所培養出來的感情,已經是一種相知相惜的姊妹與朋友情誼。 其實婷婷並不至於模糊自己的性向,而且也沒有蕾絲邊的傾向。她對此當然有絕對的自信心,因為在卓昌宴之後的那段戀情不但可以證明,而且也是平生第一次遭受最痛苦的折磨與挫折。 繼卓昌宴之後傷婷婷至深的那個男人就是孟東元!在這樣冷冽的氣溫下,孟東元的影子彷彿不自覺溜進車子裡,在俯仰之間甚至都可以覺得他的獨特氣味總是飄在車子內……… 認識孟東元是在八卦山腰那家花園餐廳,餐廳的名字取得很好,因為興建中的高速鐵路緊鄰餐廳花園之下,因此那一家提供簡餐和咖啡飲料的餐廳就叫做「銀河鐵道」。 孟東元是同仁羅明權大學同學,由於阿權考取EMBA在職碩士班,同仁們便選在銀河鐵道為他慶祝,而孟東元也剛從澳洲墨爾本企管碩士學成回國,並且幸運的在中部一所大學擔任專職講師。 在這個年頭碩士找得到大學教職應該是祖上有德,因為婷婷的同學從美國唸完比較文學碩士回來很久之後,最近才在一所大學英文系找到兼任講師工作,而專任與兼任之間更有許多不同待遇,不過只要是能夠學以致用都是蠻難得的福分。 也許孟東元任職的學校剛好是婷婷的母校,所以難免對他特別具有好感。其實在銀河鐵道餐會當中,孟東元並不是最起眼或是最愛現的人,在許多人相聚的場合裡,他也不喜歡吹噓國外的種種事情來打開話題,反而靜靜聽大家聊天和祝賀阿權重返校園念書。 婷婷偶爾注意孟東元喜歡遙望山下燈光閃爍不已的夜景,他說那種夜景很像服務學校夜間遠眺的景色,同樣都是在黑夜裡有著成千上萬的燈光照著每一戶人家,尤其道路車燈流動的情景更像是一條燈河,溫暖的燈光把黑夜點綴得更迷人! 「那麼多的燈光中,有哪一盞燈是為自己而留的呢?」婷婷對於那天夜晚銀河鐵道聚餐的印象,竟然是和孟東元共同欣賞夜景那一刻最令人懷念。 曾經在網路上看到一則四格漫畫,漫畫內容也是遙望都市中的萬家燈火,每一盞燈光都有一個溫暖的家,也有不盡相同的故事,千千萬萬盞燈光便有數不盡、說不完的溫馨故事。只是在感情沒有歸屬的婷婷心中,望盡月夜萬盞燈火之餘,卻找不到是否有一盞燈為自己而閃爍?是一種淒涼的自憐呢?還是心灰意冷的無奈? 不過從銀河鐵道回來,開始和孟東元幾次單獨約會之後,發現已經把愛情的幼苗栽種在各自心田,而且還是日益茁壯和欣欣向榮!只不過那是一種美好機緣的邂逅呢?還是折磨和令人心碎戀情的開始? 和孟東元在一起不久,瑪雅也回到南庄向天湖結婚去了。新郎是瑪雅的族人,師大畢業之後在當地國中當老師,而瑪雅則嘗試將賽夏族的傳統文化,以田野訪談的方式作有系統的整理和保存。 「也許有一天,我可以很驕傲的對著子孫述說著族人的歷史呢!」根瑪雅還是不改豪放與樂觀的個性,在電話中邀請婷婷和孟東元到山城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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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真是這樣嗎?」 「我的感覺是如此的。」 「我們見過多次面,也談得很愉快。」 「我怎麼不曉得。」 「很多事不必向你報告。」 「這樣最好,耳根可以清靜。」 「不,有時候你是故裝迷糊。」 「我裝什麼迷糊啦?」 「你真不知道林玲喜歡你?」 「在武揚營區,從將軍到小兵,幾乎沒人不知道我和林玲交情不錯,但妳所謂的喜歡,不知定義在那裡。」 「難道你不知道愛是由喜歡衍生出來的?」 「如果沒有妳小美人,一旦和她相處久了、瞭解深了,或許有一天,真的會迸出愛的火花。」我坦誠地說。 「怎麼你的想法和林玲一模一樣,」她笑著,「是不是串通好的。」 「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與任何人無關。」 「其實你與林玲蠻登對的,有時仔細想想,應該成全你們才對。但愛情這種東西卻是自私的,往往對於自己所心儀的人,只想佔有不會想放棄,除非不得已。」 「林玲既乖巧又懂事,長官相當賞識,人緣更不在話下。」 「還要勞你來推薦?」她有點不屑地說。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自討無趣地笑笑。 「老實說,經過幾次晤談,我深深地發現到,她氣質高雅、待人親切,談吐有內涵,更有一份脫俗的自然美,不是一般金門女孩能和她相媲美的。整個人看來,比在舞台上漂亮多了。」 「在我的感覺中,妳小美人跟她比起來毫不遜色。」 「少油腔滑調,」她白了我一眼,而後笑著問:「你吻過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