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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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琰遊汀溪
清代金門才子許琰字保生,號瑤洲,金門後浦人,徙居同安前宅(今屬大同街道田洋村,後來又回居十九都後浦保董林村,今同安童嶼村尚有其住宅。許琰是同安清代「神童」之一,他自幼穎慧過人,六歲能詩,八歲作文,十四歲就著作《寸知編》,已入鰲峰(今屬汀溪鎮)從侍郎蔡文勤遊,授宋儒性理書,身體而心驗之。雍正二年(一七二四)年與金門籍盧家樁同科舉人,五年為同安縣唯一的文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據《金門志》卷十六「叢談」記載:「許庶常瑤洲嘗攜同安馬蹄酥餅,至京送其鄉貴,會座主謁鄉貴,為供其焉。問何有?則曰:從貴門下得來耳。「座主心啣之,坐是以大考詩中一字失檢,吹毛索垢罷館職。「許琰攜帶同安馬蹄酥上京餽贈同鄉,剛好他的主考館也來拜訪這位同鄉,就一起品嘗家鄉的食品。主考官問話中知道許琰祇把馬蹄酥送給同鄉而沒有送給他,於是懷恨在心,不久利用職權罷了許琰的官職。從中可以看出「送禮」之風由來已久,也可以幫助人們瞭解「同安馬蹄酥」聞名京城的歷史。根據民國版《同安縣志》的記載,許琰「性傲兀,散館磨勘(復核試卷的翰林院官員),為睚 者所中,改知縣,飄然琴劍,放浪燕、齊、楚、豫、吳、越間,盡發其牢騷不平之氣」。許琰既不善於奉迎拍馬,又不肯與世同流合污,自己想成為塵世中的江湖散人,煙波釣客。這種思想與行為在社會上「卒鮮同調」,但也促成了他的文學成就。他「晚賦歸來,杜門嘯歌,蕭然自得」,他的著作說得上是「著作等身」,有《玉森軒稿》、《鰲峰近詠》、《詩餘詞調》、《方知集》、《水泳集》、《餘鱗集》、《齊河縣志》、《荏平縣志》、《普陀山志》等;寓居金陵時結集出版了《瑤洲文集》和《寧我堂詩鈔》,可惜這些著作今天很難讀到,民國版《同安縣志》也祇收錄他一首吟詠汀溪的《瀟湘神詞》。 汀溪(原作「 溪」)是同安境內的一條主要的溪流,它全長十七‧三四公里,由發源鐵峰山的造水溪、發源雲頂山的五峰(鰲峰)溪和發源山頂洋的西源溪三條小溪在草仔市與蓮花溪匯流注入西溪(東、西溪為同安的母親河)南流至雙溪口合東溪入東嘴港出海。汀溪水源充足,林木茂盛,所以宋代瓷業發達,所產青瓷(日本學者稱之為「珠光瓷」)於南宋時期就遠銷東南亞許多國家和地區。又由於山青水秀,風景迷人,相傳唐末詩人羅隱(八三三—九一○慕名到此一遊,以致今天洪濟橋頭還有供奉羅隱的洪濟宮(俗稱羅隱廟)。明末地方文人池顯方(蔡獻臣妻弟)甚至攜母棲山,還在溪畔修建晃巖,參禪著書,全國許多文人也特地來汀溪探訪「處士家」。許琰住宅在汀溪下游,自然常臨汀溪觀水,對著清溪綠水,不覺口占一詞:溪水清,溪水清,水煙朝盡墓還生。一自洛波人去遠,不知何處步溪聲。民國版《同安縣志》說「此詞頗有宋元風致」,可以看作是對韶光的追憶,也可以理解是對摯友的懷念。 斗轉星移,昔日的潺潺溪水已是碧波蕩漾。一九五五年十二月十日,來自一市七縣的民工在汀溪上游動工修建汀溪水庫,翌年六月竣工。攔水大壩高四四‧八四米,長二八五米,庫容四八四五萬立方米,幹渠總長一百公里,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通過海底管道向與金門僅有一千八百米之隔的角嶼島供水。將來金門鄉親如果能夠喝上汀溪水,一定會想起三百年前這位吟詠汀溪的家鄉詩人;而早期同安民眾「汀溪水流真遠,直入大海到金門」的願望也將得到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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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夜住民宿有感
入夜後。我們玩起對話懷舊語言 燃點熟悉且有溫度的面龐 說說彼此生活和夢想的時間遭遇 笑聲和月色夾雜酒味而沸騰交匯 終究是回到自己的故鄉。再乾一杯 這短短小夜開啟潑亮的一生 呼朋喚友裸白白把日子扶正。擺設幸福 滿腔翻騰綻起童年燈影搖紅記憶 廳房漾著神龕幽幽燭火。水光青煙 木紋寥廓長板凳蹲摟我們一晃一抿的心事 三五盤七月出土的花生米和鄰舍端來的溫熱小菜 熱呼呼耳邊彌留鄉音問候流淌的甘津絮語 我們的位置在醉與醒之間。閱讀親情 荒落落老舊三合院飽含隱隱發光靈魂 而身旁季候恰是今年秋未多感的蒼茫。蕭索 詩人說。這是詞藻裡最動人的脈搏 簷外烏黑木黃輕歌吟唱。飄飄動舞 那些遠近歸途步伐正稀稀疏疏踩著獨自跋涉故事 午夜幽溦。彷彿聽見天地遼闊一路迢遙的旅人嘆息 拂面微風遠遠從海邊傳來隱密信息 更遠的。一路蜿蜒村莊有盤繞逡巡的守更吠叫聲 叮叮嚀嚀跺落窗外一片孤冷 而我們正涉足於忘年描繪的浮光掠影喜樂 這美麗島嶼民宿湧出了人間淨土樂章 歌詠。緩緩敲醒混黯生命裡的黎明以及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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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鳳山的滄桑‧譜西洪的願景
二○○四年十二月的天氣,嚴寒的隆冬,斜風細雨中,我們應邀來到安民村。這是第一次見到洪水連先生,瘦高的身材,約莫六十來歲,頭髮夾雜許多白髮,黝黑的臉龐佈滿了滄桑。他是參觀了世界六桂堂第八屆國際懇親大會族譜展後,打電話告訴我們想修族譜。 我們依約來到安民那一排陳舊的國民住宅,簡陋破敗的水泥房舍,呈現了驚人的衰落與寒愴。因為修譜的緣故,我們得以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金門各處的自然村,雖然幾乎所有的村落都呈現斷壁殘垣、人去樓空的滄桑沒落,但其中總還能嗅出過往的風華,恬適的歲月。但這個村給我們的感覺,是那樣的貧困無告,宛如金門的貧民窟。 洪先生抱著一個小男孩,招呼我們在低矮的塑膠椅坐下,誠懇的訴說他修譜的心願。洪先生早期在金門從事傳統建築的木構樑架的工程,後來前往台灣從事室內裝潢業,長達二十年。因為年紀大了,逐漸從職場退下,留在金門的時間較多。他說西洪的過去有輝煌的歷史,著名的祖先洪受於明隆慶戊辰二年(1568)著作的《滄海紀遺》,為金門縣誌的先驅,另外有所謂的「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傳說。但為什麼有這麼多傑出的先人,歷史上卻沒有記載,甚至連族譜都沒有留下?他說起西洪風水傳說的故事和安民村由來………。 西洪原名鳳山,早期村內有一顆巨石名曰鳳母石,在金湖消防隊旁的岩壁叫做鳳公石,西洪位於鳳穴,因此明朝時村中人才輩出,洪氏諸多族人在朝擔任要職。由於樹大招風,乃有小人向皇帝進讒言,引起君主的疑慮,乃暗令風水師到金門西洪勘查風水,在鳳母石上鑿了橫排的三個洞,一時洞中流出紅色血水,公、母石頭同時哀鳴三天三夜。不久朝中為官的洪氏族人,病的病,死的死。他小時看過石上三個洞,後來這塊石頭被國軍拿去做工事,不知下落。把家族的衰落歸咎於風水遭破壞,也許過於牽強,但是大環境的變化,確是全金門村落蕭條衰敗的不爭事實。 作為西洪的子孫,面對家族衰落的窘境,雖然充滿無力,但總希望能為家族做些什麼。長久以來,他就想從族譜著手,把祖先的事紀錄下來,但不知從何著手,天幸在六桂懇親大會上看到族譜展,這是他唯一能為祖先、為下一代做的事了。我們很快的就幫他把神龕中的資料整理完畢,他問修譜需要多少費用,我們告訴他,這是民間團體義務為全金門做的,請他繼續和其他親人溝通。第二天我們就把《西洪洪氏族譜稿》基本架構完成,洪先生非常欣慰,我們也非常開心。二○○四年底世界金門日當天,有來自香港的洪慶貴先生,來到族譜展現場尋根,他的祖先也是西洪人,我們請他與洪水連先生連絡,臨上機前他透露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在印尼有一本西洪族譜,洪慶貴先生留下了家族的名單,請他一併收入剛建置的族譜中。 二○○六年又一個煙雨迷濛的春天,我們再度來到榕園,他帶領我們尋訪古西洪。在簡陋的攤販前遙望慰廬後方的樹林,說起西洪悲傷的過往: 西洪包括了頂洪、下洪、三間厝三聚落。村民耕種範圍東至金湖公墓,西至南雄、南到太湖、北到后壟溪。榕園現址就是當年下洪村落所在,村中的宮廟叫做【庇祐宮】,供奉蘇王爺、邱王爺和六聖府,廟址就在榕園石碑旁的空地上。而在慰廬左方的三間厝就在第三士校內,民國三十八年前就已廢村,在校區還有一座風獅爺,民國六十二年士校擴建時,風獅爺遷移至頂洪。在慰廬左後方便是頂洪,即今安民村所在,約在民國五十三年,村民為躲避風沙,向銀行貸款蓋了四棟國民住宅,陸續遷入定居。故他正會同西洪鄉親提出正名請願案,希望能把〈安民村〉正名為〈西洪村〉,他說:「一定要讓後代的子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因為不諳公門法令,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洪先生出生地在下洪,他還記得三十八年古寧頭大戰時,家中還曾收留過傷兵。此地的村落由於長期受到龍捲風的危害,往往一夜之間房屋就被風沙淹沒,他的父親還用犁田用的牛耙,在爪耙處綁上木板把沙子耙到屋外,但是今天清理完,隔天又吹滿屋子,風沙肆虐之嚴重,吃飯時風沙都沾滿了飯菜。民國三十九年起,敵不過風沙的吹襲,房屋逐漸沉埋在沙堆中,只剩下十餘棟房子。古寧頭大戰後,國軍拆了村中部份民房到田浦城作防禦工事,只剩下五戶左右的古厝,一直到民國五十六年,發生了一件事,下洪的村莊從此消失………。 民國五十六年八月太湖水庫完工,國防部長蔣經國先生蒞金巡視,看到下洪大片榕樹成林,景緻優美,風水甚佳,乃問當時政委會軍派鎮長開家亭此村尚有人住否?指示加以整理成風景區。民間風水的有所謂「大樹蔭大官」,為了媚上,鎮長開家亭答說沒有,隨即於當年中秋節前強迫剩餘的五戶居民遷至安民村現址,並調派民防隊負責拆屋,其中一戶洪水通,因堅守老屋不願離去,被強迫架離。事後居民請求賠償,鎮長卻置之不理,並要求居民把房屋所有權狀繳回,居民畏懼房屋沒有了,還要交房屋稅,只好繳了。經過居民力爭,拆遷賠償金額每戶約八千到一萬元不等,補助金額最高的洪受故居【慰盧】也不過兩萬元。 安民村的興建始於民國五十三年,原是下洪居民有鑒於風沙太大,向土地銀行貸款,每戶二萬元,於頂洪興建四間民房,分十年攤還,是為今日安民村的起源,其後所興建的國宅則是民國五十七年後的事情。 當時村民雖對開氏的橫行霸道十分不滿,但也無可奈何。村中的【庇祐宮】被拆除,供奉的蘇王爺和六聖府被就地焚毀,村民只來得及搶救了邱王爺,目前供奉在洪氏宗親的家中。五戶居民的家業成了今日的榕園;洪先生最鍾愛園中一棵大榕樹,那是他十八歲時親手栽種的,四十五年來已長成枝繁葉茂、亭亭華蓋,十分狀美的巨榕,而當年的家園卻淹沒在如今如茵的綠海之中。但也許正是這棵榕樹的盎然生機,維繫了他對故園的記憶,賦予他重建家園的熱情。 走訪完當年的西洪原址後,他還特別帶我們到山外村郊看一座古墓。此墓規格不小,墓園的各部分都很完整,但墓桌、墓手各部分倒的倒、塌的塌,有的被泥土覆蓋,長滿了野樹雜草,他記得小時候這座墳還十分完整,就讀山外小學時,常到附近玩耍,但不知是洪氏祖墳,最近聽山外長老告知,方知是西洪洪氏祖墳,父親也曾告訴他西洪的其他祖墳都葬在這一帶。可惜墓碑雖然壯觀,但是字跡已經風化,也許是他的用心引起親族鄰里的共鳴,清明期間他特地來此清理,發現泥土清開後,墓桌下方的石板上刻有「鳳山洪氏佳城」六個大字,證明確實是西洪的祖墓。更令人驚喜的是,他在太武山的營區內又發現了一座明代古墓,墓碑上的名諱十分清楚,墓桌下方石版刻有「鳳山卜兆」四字。此墓最難得的是受到營區駐軍長期的維護,清明節代為掃墓,因此整座墓乾淨整潔、古意盎然。從這兩座已經發現的西洪明墓,使「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的俗諺,有可能逐漸走出傳說。 近年來他與妻子在榕園入口擺攤,賣一些簡單的特產,兼作傳統建築修繕的木工維持生活。簡陋的攤架,與週遭修飾雅緻整潔的榕園相對,顯得分外的突兀。鎮日面對消失的家園,心中的惆悵可想而知,遙想當年此地皆是西洪村民的家園,那知短短數十年,自己反倒成了這片土地的客人,這種傷痛連我們聽的人都感到無法承受,也體會到他想藉著修族譜、重建西洪家園的苦心了。 (本文根據西洪洪水連先生口述撰寫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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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我苦澀地笑笑,找不出任何一句妥善的言辭來反駁她。 走出山外村,踏上陰暗的小路,迎面而來的是一陣陣刺骨的寒風,林玲縮著脖子,直往我身邊靠,我竟不自覺地牽起她冷冷的手,而後握緊,相互取暖,她並沒有拒絕。沿途上,我們沒有交談和開玩笑,似乎所有的話都在今天說完了,此時此刻,或許是無聲勝有聲的浪漫情景。 然而,當我想鬆動手時,我們的手心好像被橡膠黏住似的,竟然緊緊地貼在一起,我並不想把它鬆動,只淡淡地說: 「想不到地瓜乳還會黏人。」 「是你不願放手,還是地瓜乳真會黏人?」她低聲地說。 「妳不是笑我是呆子嗎,我怎麼知道。」 「別假了。」她柔聲地說。 我們的手握得更緊,身體也靠得更近,但卻握不住遠走的時光,逝去的人生歲月……。 13 我與小美人的戀情已在這個小小的島嶼掀起一陣波瀾,想不到她的姑姑請人寫信向主任告我一狀。當主任辦公室把這封信交到組長手中時,組長詢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把小美人的家庭狀況以及從小和表哥指腹為婚的事,向組長做了詳細的報告。 「既然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夫,你怎麼可以再和她交往呢?」組長指責我說。 「起初我並不知道。」我解釋著說。 「後來知道了,應該遠離她啊!」 「感情這種東西實在很難講,楊紅紅根本不愛她表哥。」 「人家愛不愛干你什麼事,」組長指著信說:「她姑姑在信裡寫得多難聽,說你誘拐她的未婚媳婦。」 「我們是兩情相悅,怎麼能說是誘拐呢。」我辯解著說。 「不要強詞奪理,你自己向主任報告去,」組長有些動怒,「金門漂亮女孩多得是,像你這麼年輕優秀的青年,還怕討不到老婆,偏偏要去淌這種混水,不要為自己添麻煩,替長官製造困擾。」 我無言以對。 「藝工隊林玲那個女孩,不僅漂亮懂事又乖巧,人家對你有多好,經常到組裡幫你抄抄寫寫,整理東整理西,禮拜天還跟你回家下田幫忙農事,多少人追求她都不為所動,而你偏偏不識相,交個什麼小美人。你要搞清楚,金門那些喜歡出風頭的名女人,只適合做朋友,不能做老婆;只能應付,不可當真!」 我依然立正站好,繼續聆聽組長的訓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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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東澳行
所以說「錢」這個字雖膚淺低俗,但它還真管用哦!黃金海岸是有錢人的渡假好地方,是有錢人的天堂。藍天海水共一色,朵朵白雲把那幅天空的景色,襯托得是那麼的舒爽,再加上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連吹拂而來的徐徐海風,讓坐在船尾的我,都感受到那股真正休閒的趣味,讓人徜徉其中而樂不思蜀。 百萬遊艇的美夢在一個多小時後就醒了,我們又恢復市井小民的身份。車子載我們到鷹高藝術小鎮購物,一下車,大家竟睜眼遍尋不著購物的商店,後來再仔細一瞧,原來那一棟棟窗前掛著藝術品在迎風招展的小屋就是商店。進得屋內,但見陳列架上各種藝術品琳瑯滿目,是道道地地的藝術品商店,無尾熊和袋鼠布偶、水晶、吊飾、咕咕鐘、……,真是令人目不暇給,個個都讓人愛不釋手。我看中了一個掛在牆上,非常小巧又精緻的咕咕鐘,但最後也只好忍痛放棄,因為經過澳幣折算臺幣後,價格都不便宜。想來還是臺灣的物價比較便宜,那才是真正的購物天堂,捨棄購物天堂,竟跑到澳洲購買東西,那還真是頭殼「秀逗」呢! 鷹高藝術小鎮,與臺灣整條街商店並排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它純粹是獨棟的住家商店,所以逛完一家商店,就需再穿過幾家民宅,到距離幾十公尺遠的另一家商店,或是需再橫越馬路,到對面商店才能逛,所以感覺很累,難怪買氣不像臺灣商店的「強強滾」,感覺就是少了那份喧嚷。但在靜中有鬧,給人有一種休閒的味道,是真正想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中午去吃雞腿大餐,導遊大衛在車上先聲明,澳洲人是不擅烹飪的,所以要我們嘴裡吃著德國火腿,但心想臺灣的黑橋牌香腸即可,一車子的人聽了都不覺莞爾。到了餐廳那兒,發現餐廳外不但未若大衛說的風景如畫,連餐前酒都沒有金門高粱酒的好喝,所以一杯杯的被我們這些「酒外漢」又給倒進了酒桶子。倒是火腿並沒有大衛說的那麼難吃,可能是大衛事先施打的「預防針」效應吧! 飯後先到丹福大學逛逛,偌大的一個校園,看不到熙來攘往,手捧書本的大學生穿梭著,因為此時正是他們放暑假的時候。這時候因為天公不作美,連雨公公也來湊熱鬧,所以我們隨意拍了些照片,以作到此一遊的存證後,車子就開往黃金海岸。這回來到的海岸,不是早上遊帆點點的百萬別墅區,而是一如后湖海邊般的沙岸,但見海邊戲水人潮不斷。大衛為了維持車上的無沙、乾淨,要求我們到沙灘前要先脫鞋,想到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的我,竟然還需勞駕咱脫鞋脫襪才能下海,這種蠢事真不知他要倒貼我多少錢?所以咱只好在無沙的地方踱著方步,等著那群「「山裡」的孩子玩夠了,再一起到免稅商店shop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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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鏡台櫥
天浸光 就起床 對鏡梳頭毛 泡茶洗腹腸 故事一篇一篇攏心酸 迄一年 落南洋 孤鳥插人群 拍拼有收成 番餅一盒一盒分人食 福氣嫂 閣佇吼 呂宋 遠溜溜 批字 無看見 思念一年一年日通暝 那知影 著天凋 少年的夢斷 阿婆無人問 目屎一日一日做飯吞 註解: 1.天浸(chim )光:天剛濛濛亮。 2.迄(hit )一年:那一年。 3.落(lo )南洋:到南洋去。 4.閣佇吼(hau):又在哭了。 5.呂宋:菲律賓。 6.批字:信件。 7.那(na )知影:哪知道、沒想到。 8.著(tio )天凋:得到盲腸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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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炳洳施志勝五月前進大陸 陳憲仁張麗珠會診郁達夫詩
●顏炳洳施志勝五月前進大陸 《金門日報‧浯江夜話》專欄作家顏炳洳、施志勝,五月間不約而同,都有大陸行。賢聚人、淡江大學資訊工程研究所畢業的顏炳洳,曾任職英業達集團研發部經理及產品推廣部資深經理,派駐大陸七年之久,並娶牙科畢業的西安美嬌娘為妻,育有二子,此行主要是到西安探望分別多時的愛妻、兒子,亦是「新金門資訊網」站長的顏炳洳,惟恐在大陸停留一至兩個月時間,因通訊中斷造成星期四的《浯江夜話》斷炊,臨行前一口氣交了七篇備稿;祖籍福建安溪。出生於沙美,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畢業的施志勝,曾任政戰學校教學組長,研究後冷戰時期中共黨軍關係的他,此行是應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的邀請,前往福建進行學術交流,亦可能轉往北京訪問,施志勝也擔心在大陸期間造成星期日《浯江夜話》斷稿,行前亦有〈提筆上陣是機緣〉等備稿,交代任職於台灣師範大學校長秘書的夫人楊雲芳,以備不時之需。寫專欄是件苦差事,從顏、施二氏身上,即可洞見一、二。 ●陳憲仁張麗珠診斷郁達夫詩 四月五日,楊樹清在《金門日報‧浯江夜話》專欄撰寫〈約取金門海上盟—金門人陳仲培與郁達夫的亂離雜詩〉,文中並引國立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教授張麗珠的注釋,此文刊出後,引發前所未見的熱烈討論,包括四月八日終南山〈郁達夫亂離雜詩述解補遺〉、四月十二日洪進業〈『西戒』或者『兩戒』?—關於郁達夫『河山西戒重光日』之解釋〉、四月二十四日李開建〈再論『約取金門海上盟』〉、五月二十四日謝輝煌〈不因漁父,怎見波濤—為《約取金門海上盟》續貂〉,「論戰」迄今未絕,聚焦重點在於「河山西戒,重光日,約取金門海上盟」詩句中的「西戒」是否為,「兩戒」之誤?檯面上很熱鬧,檯面下也未冷場,五月十二日,楊樹清與明道管理學院中文系助理教授陳憲仁,彰師大國文所教授張麗珠,共同擔任彰師大白沙文學獎散文組決審後,移師台中市「一生桃花源」西餐廳,再加入編寫高中國文參考教材的作家石德華,四人去年都曾陪同詩人鄭愁予落籍金門,他們輪流閱讀《金門日報》副刊的相關文章,並進行郁達夫詩的「會診」。楊樹清表示,他文中引用的版本是郁達夫史料權威,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教授王潤華編的《郁達夫卷》(一九八四,遠景),書中第三十頁明列「河山西戒重光日,約取金門海上盟」,他後來又從日本人鈴木正夫的《蘇門答臘的郁達夫》(二○○四)上海遠東出版社),第四十頁中讀到「河山兩戒重光日,約取金門海上盟」,究竟是郁達夫刻意用「西戒」或者錄稿者將「兩戒」筆誤為「西戒」?西人初步會診,應以「兩戒」為通,A但不排除郁達夫使用或誤用「西戒」的可能,必順請王潤華教授調出郁達夫原稿作核對。擔任《明道文藝》社長三十年,二○○五年獲金鼎獎特別貢獻獎的陳憲仁教授,論郁達夫之外,驚嘆《金門日報‧浯江副刊》論戰水平之高,回響之熱烈,這在台灣的報紙副刊已罕見,從郁達夫詩迸射出的溫柔火花,他說:「金門日報副刊的作者很幸福,因為作品有人看,有人討論,也清楚讀者在哪裡;台灣報紙的副刊,已沒有人知道讀者在哪裡。」陳憲仁亦建議金門文化局乾脆辦一場「約取金門海上盟—郁達夫亂離雜詩研討會」,或者請年輕美麗有才情的張麗珠教授赴金門作場賞析,藉予刺激金門文藝風氣,提昇金門文學能見度。楊樹清則透露,俟討論文章告一段後,他再作一次完整的報告,包括四月六日蔡其祥〈回音壁〉文中針對他〈古代緣—水頭人蔡清竹與郁達夫〉一文的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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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感動
上個月的某天,看到金門日報刊登婦女會將在社福館舉辦新移民女性的演講活動,看到演講日期正逢週六,我立刻就報了名。後來聽聞因故改期至5月2日,我想,糟了,那天是星期二,我要上班,一定不能參加了。 過了幾天,已經快忘記了這件事情,5月1日的上午,我接到婦女會一位小姐的來電,說希望我一定要如期參加演講,那位小姐很熱心,再加上我真的很想去參加,於是答應她我盡量跟老闆請假看看,當天能不能走的開。在這裡我真的很感激我的老闆,她平時一向以助人為樂,對我所參加的任何公眾活動也都是非常支持,我才一提出想要參加明天演講一事,她馬上答應讓我去,同時我也跟她保證我會先把手邊的工作搞定才去社福館,並在演講之後會即刻回來。 隔天,5月2日,我起了個大早,比平時早半個鐘頭把小朋友們送到學校,又去上班的地方跟同事『喬』好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才急急忙忙趕到車站去搭8點10分的公車,哇,兩個鐘頭折騰下來,我氣喘噓噓,滿頭大汗,還好坐到了公車上,終於有了時間可以稍微休息片刻。 到了社福館大門口,我下了公車,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雨,是那種我很喜歡的、寧可被淋濕也不願撐傘的細絲小雨,我看時間還早,就故意放慢腳步想多淋一些雨,大概我的龜速看起來令人怪異,我注意到走廊上有幾雙眼神不停的在打量我,嘿嘿,怪異就怪異吧,我就是無法拒絕這有點詩意的小雨。 演講場地在地下一樓,裡面的人寥寥無幾,也許是我來的太早了,也或者是下雨的關係。我簽到之後看到了多日沒見的好友瑩,瑩今天依舊穿的很端莊,很像一位職業婦女,一條紅色的長裙透著喜氣,唉!真羨慕她吃不肥的體型,我每天辛苦的計算卡路里依然越減越肥,恨得我有時在心裡偷偷怪罪老天爺:真的是有夠不公平哪!我跟好友閒聊彼此的近況,約莫過了半個鐘頭,陸續又有人來報到,我看到其中有幾張熟面孔,應該是去年一起參加活動的祖國同胞,有幾位媽媽們帶著小朋友來的,大家忙裡偷閒來參加這次活動,真的很難得。閒談中聽說現在的政策又變了,大陸配偶要拿到身分證比以前更麻煩,還要上課、接受歸化考試之類的,有一位朋友羨慕的對我跟瑩說:『妳們先拿到身分證的運氣比較好,不像我們現在又多了這麼多條條款款。』我跟瑩聽了相視苦笑:我們也都是捱過了『八年抗戰』才領到了這張身分證的喲,等待的那八年裡面,多少不便、多少心酸,可是我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耶…… 10點整,社會局黃局長、婦女會陳理事長、許議員、社會局許科長等評審一一就座後,演講開始了。本次演講的主題是:我的幸福夢想、我的生涯規劃等等,可以自選主題。瑩抽到六號,我是七號,我們的另一好友——芳,她被排到十號。打頭陣的幾位參賽者有的是臨時現場報名的,毫無準備,雖說上台後多少有些緊張,可是勇氣可嘉,很值得鼓勵。其中我最想描述的是那位五號小姐,她說她在大陸曾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她現在的先生是金門人,前妻因病過世,留下三名子女,她的先生父兼母職很辛苦,她嫁來之初就告訴自己,要幫先生好好分擔教養子女的責任,要把這些可愛的孩子視為己出,婚後,她跟先生也有了愛的結晶,她說:『現在,我是五個小孩的媽媽(加上原本大陸的女兒),夠偉大吧?』現場的所有觀眾抱以熱烈的掌聲。當她講到『我聽到這三個孩子叫我一聲「媽媽」的時候,我的心裡感到很欣慰』,她講的真情流露,我聽得眼眶濕潤,怕被鄰座的朋友看到我就要流出的眼淚令我難為情,我假裝找手機,低頭用面紙吸了吸眼裡的淚水,本次的演講,五號小姐可以說是我最為感動的一位。 其他的參賽者也都講的很棒,我是選的『我的生涯規劃』一題,著重說了我目前的兩大人生規劃:一是在最近的幾年好好培養孩子,同時本身也珍惜每一個學習機會吸收知識,多充實自己;二是等小孩都讀完書不再讓我操心課業的時候,我要把己身有限的能力回饋給社會,金門是塊風水寶地,給了我們舒適的生活環境,我們有能力和時間的時候,或許也該為我們每天生活的地方盡一點綿薄之力。同時我呼籲所有的新移民朋友,不要一味去在意別人看我們的眼光,我們首先要肯定自己,用自己的努力活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好友瑩和芳都講的很精采,贏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還有上次參加演講非常緊張的朋友,這次的表現明顯有了很大的轉變:落落大方、台風穩健。 一個多小時後,演講結束。接著繼續下一個活動:DIY手工藝品。我因要趕回來上班,跟主辦單位的工作人員簡單說明了一下,就匆匆離開了社福館。 出來後,天空依然飄著小雨,我正要去路旁等公車,恰逢婦女會陳麗玉理事長,陳理事長也是金湖國小的校長,我想她今天一定是在百忙之中撥冗來社福館擔任評審的,陳校長聽說我也要回山外,即熱心的邀我上車,順路載我回山外。我的一雙兒女都就讀湖小,我時常參加湖小的一些親子活動,深知校長一向都是平易近人的,雖是如此,心中仍充滿感激。 夜深人靜了,坐在電腦桌前,回想著白天的那場演講盛況,我心中,依然澎湃著感動,依然回味著五號小姐的故事,依然回響著如雷的掌聲,感謝相關單位的熱忱和用心,讓我們這些新移民女性有這些珍貴的機會來認識、交流,也期盼如此的聚會常常來臨,因為每一次的參與,都帶給我許久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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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我指著井旁一塊洗衣用的石板說。 她按照我的說法,雙手在石板上搓磨了一會,終於脫落了部份。 「先隨便洗洗,」我為她倒掉臉盆裡的髒水,重新打上一桶清水倒入,而後說:「肚子也餓了,我們先回家吃飯,如果要徹底把手中的地瓜乳洗乾淨,回到隊上後,拿一塊布,找駕駛班長沾點汽油,只要輕輕擦一擦,就能一乾二淨。」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洗掉手上的肥皂泡沫後站了起來,埋怨我說:「害我的手差一點磨破皮。」 「我早就警告妳,妳偏不信。」我又重複著說:「不聽老人言……。」 「言你的大頭啦!」她想敲我,但沒有敲成,卻噴了我一臉的水珠。她趕緊取出手帕,為我擦拭。當她靠近我時,我聞到的並非是少女的幽香,亦非女人的體香,而是一股淡淡的牛糞土味。 午飯後稍為休息,我們又連續推了好幾車糞土,乘車回到山外,已是華燈初上的晚間。 「怎麼,」一下車,她就迫不及待地問:「要不要順便看看小美人?」 「別雞婆好不好!」我把她的話頂了回去。 「我是怕你想念她。」 「有妳在身邊,我不會想念任何女人。」我看了她一眼,故意說。 「滿口的謊言,」她笑著說:「我們不是同在一個營區服務,同在一間餐廳吃飯,經常在你們辦公室見面,有誰會比我們更親近的?但你還是去和小美人幽會,不僅牽著她的小手,還相擁相吻纏綿在一起,讓人好羨慕哦!」 「既然羨慕,妳把手伸出來,讓我牽。」我做了一個要牽她的手勢。 「謝了!」她快速地一閃,「我可沒有那種福份。」 「我們打打賭好不好?」 「打賭,打什麼賭?」她迷惑地,似乎也想起什麼,「你欠我的賭債還沒還呢,現在又想打賭!」 「以前歸以前,現在是現在,別扯在一起好不好。」 「你想打什麼賭呢?」她不解地問。 「林玲,」我指著她,笑著說:「妳說我敢不敢牽著妳的手,大大方方地從小美人店門口走過。」 「你敢、你敢,你當然敢,」她倒指著我,「你都敢牽她、摟她、吻她了,還有什麼你不敢的!」 她說後,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不知如何回應她的話才好。 「怎麼了,不好意思啦?」她似乎已看出端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裝著不在意,也不忘消遣她,「誰像妳,眼睛長在頭頂上,到現在連個男朋友也沒有,別成為老姑婆,大哥真替妳擔心啊!」 「別假慈悲,也別替古人擔憂,」她以牙還牙,「顧好你自己,別落了一個誘拐人家的未婚妻,到時候你就知道苦了。」 「林玲,開玩笑歸開玩笑,」我據實說:「妳的話真是一針見血,簡直說到我的痛處。坦白說,我最害怕的,就是這一天的來臨。」 「你不是勇氣十足嗎?」她挖苦我,「怎麼一瞬間,就變得那麼軟弱啦!人真是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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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日記】走在舊時光
走在記憶相隔的另一端,彷彿看見兒時的自己,在操場上恣意奔跑,無憂地。不再計算的好多年過去了,校區距離家裡,不過短短一百五十公尺吧!每每經過,依稀能聽見那個年代裡的我肆意活著,圍牆內的歡笑聲始終不變,那是不曾蒼老的快樂,迴盪在漸漸下陷的耳翼邊,只能無法保留地想像…… 座於市區熱鬧地帶,沉靜的校區守護著童稚的成長,無憂的歡笑此起彼落,辦公大樓都有了新容貌,步行進入校區,心情竟也幾許輕鬆,習慣性地看著左邊二樓最後一間教室的窗,沒錯,六班還是老位置。走廊上依稀還有歡笑奔逐的影子,只是枯零的葉一動也不動,任憑冉冉塵光伴隨鐘聲陣陣,悄悄把童年敲進回憶氛圍裡,很深。 曾伴我度過晨昏兩個時段的頂樓桌球室,而今是否景物依舊?在陽台邊的練習揮空拍基本動作,練習移位的我們總是偷偷地,觀察一二樓的窗內的世界,或者注視著突然近在幾呎的雲,一邊推、推、擋,熱身後的球感練習也令人懷念,面對疾速且不眨眼的發球機,砰砰砰!有時可會把我搞得暈頭轉向。 深鎖的窗霧上一層塵土,記憶卻恍如昨日般清晰,或許悠悠光陰不復返,至少還留存著些許當時的片段,不清晰的記念著。 校園前庭兩旁依舊是中國式的走道迴廊,記得每學期初,最愛來這兒看寒暑假做的美勞作品展出,小型紅色拱門已顯鏽蝕,牆上的貼痕彷彿還印有當時的「優勝」字樣,也沒想過多年以後,我也模擬起老人若有思無地回味,愁起那曾低垂的淚珠,有無將剎那鑲入永恆? 在驚覺時光的無情,我們無法再緊抓住被呵護的曾經,偶而放縱靈魂遊走過往一回,揚起的喜悲才不再感覺遙遠,即使泛黃的臉龐依舊垂著幾滴滾燙的離別的淚,人生的劇場裡,這始終是演不完的戲碼,有人離開,有人晚晚才來,有人客串,也有人不曾離場,為下一場新戲做準備,而我,還在紀錄關於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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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片羽〉李金生楊秋蘋金台新聞連線高啟進瞄準開澎進士蔡廷蘭
●李金生楊秋蘋聯手採訪線上 五月十七日台北《中國時報》社會綜合版以半版圖文刊出。〈台商葉阿進晚景好淒涼—拋妻棄子二十年,中風返鄉親不認〉,報導葉阿進坐著輪椅經由小三通到金門回台灣的歷程,《中國時報》的處理方式明顯比台灣各報突出,各報多寫到金門這一站為止,該報一路追到南投葉阿進落腳處,為了這則報導,《中國時報》事前計劃周詳,派出兩位金門籍記者李金生與楊秋蘋,一在金門,一在南投,進行「金台新聞連線」聯手出擊,打了漂亮的一仗。出生於後浦城模範街的李金生,輔仁大學大眾傳播系畢業,入《中國時報》主跑台北縣,宜蘭縣新聞,一九九四年接受報社徵召返鄉成立《中國時報》金門縣採訪辦事處並任特派員,亦身為文史作家的李金生,著有《雞奄山頂談珠山歷史》,《金門文化休閒導覽手冊》、《烽火紅樓模範街》、《金門水頭》、《金門歷史建築的故事》等,另一本文史書正埋頭撰寫中,採訪與寫作功力俱足,持續多年,每逢周一在《中國時報》北縣新聞版的《金門觀測站》專欄,針砭時事,更是金門在地與旅台鄉親「街談巷議」的話題材料;另一位也出生於後浦的楊秋蘋,人稱「小秋」,政大新聞研究所碩士,服務於《中國時報》近二十年,先後主跑台北市政,南投中興新村台灣省政新聞,她上一回與金門老鄉聯手跑新聞是一九九四年四月二十日在台北國軍英雄館的「金門大學發展願景說明會」,搭檔是得過曾虛白新聞獎的現任《中國時報》社會組主任楊肅民,兩人係政大新研所的學長學妹,同鄉兼同門師兄妹,喜愛美術的楊秋蘋在政大求學時加入「彩虹美術社」,她的表哥黃怡騰,表弟黃怡凱,分別在法界、警界各擁天地。 ●鄭藩派聚焦開台進士鄭用錫 編著有金門縣國民小學鄉土語言(閩南語)參考教材《鄉諺俚語采風情》的金門中正國小教師鄭藩派,為人敦厚,行事低調,其紮實的文史底子罕外揚,最近卻被金門縣文化局長李錫隆看上,要他為同宗的「開台進士鄭用錫」立傳,非同小可的鄉賢傳略,著實讓鄭藩派陷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兩難。鄭用錫祖籍金沙內洋遷徙台灣竹塹,清道光三年(一八二三)中進士,台灣自清康熙三十三年正白旗籍的陳夢球迄光緒二十八年晉江籍的李清奇,共出進士三十六人,另有武進士十一人,鄭用錫是台灣第四位進士,卻是第一位台灣籍進士。屬浯坑鄭,同時擔任金門縣鄭氏宗親會總幹事的鄭藩派,與理事長,何浦國校校長鄭藩志偕鄭氏宗親,去年六月二十四日完成了一件宗族大事—祖籍福建南安石井的詩人鄭愁予(文韜)落籍金門鄭家。 ●高啟進瞄準開澎進士蔡廷蘭 高啟進是誰?五月十六日至十九日,《金門日報‧浯江副刊》一連四天刊載澎湖文史工作者高啟進撰述,圖文並茂的〈開澎進士蔡廷蘭與金門〉專文,讓金門讀者、文史工作者眼睛為之一亮,這篇透過金門、澎湖、江西、越南田野踏查得來的學術論作,有力地補蔡廷蘭在金門文獻不足之處,也為金、澎文獻交流寫下新的一頁。曾獲師鐸獎,去年甫自澎湖中正國中教務主任退休的高啟進,亦是澎湖文化局發行的重要學術季刊《石老石古石》編輯委員,因讀到四月九日《藝文片羽》專欄〈陳高二氏循蔡廷蘭行跡〉一文,因緣際會為《金門日報》副刊寫下他的第一篇文章;去年七月二十二日金門宗族文化研究協會在澎湖文化局舉辦的「金門‧澎湖族譜聯展,血脈相連敘宗情」,大會亦安排高啟進作專題報告,開澎進士蔡廷蘭,祖籍金湖瓊林,遷徒澎湖林頭澳雙頭掛社,清道光二十四年進士,是台灣三十六位進士中第九位中舉者,卻是第一位澎湖籍出身的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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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二首
點 點 連成一線 那是一條無限 從這頭連到 太平洋的那一邊 從這頭穿越氣層 到黑洞裡 從你心連到我心 我們的感情就靠這一線聯繫 髮 千絲萬絲 絲牽思 明清爭議總為絲 束起辮子 披頭散髮 又為何事 啊!這由黑而白的事 至今還搞什麼專制 上剪下剪左右平齊 但……都已減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