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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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醉的舅舅
每年春節我都會去看舅舅向他拜年,去年春節期間特別感傷。初九一大早母親在大廳裡拜天公祖後,想給舅舅送些紅龜粿和水果過去分享新年節氣(金門守孝人家一般是不能貼紅春聯不可拜天公祖),自外婆不在世後母親就少在過年時回娘家,接近中午陪老母親回到安岐村看舅舅,而昨天剛好是舅媽過世一週年的忌日,今天母親讓我重溫那經過數十年前的一個記憶,每年初二母親都會按習俗回娘家給外婆拜年。 行車路上我從照後鏡裏看後座的母親容貌與當年外婆的臉簡直是一個模樣子,而我外公因很早就過逝了,只能在外婆家的大廳堂看見照片,是高掛的一黑白素描肖像挺文氣的與舅舅不太像,估計外公酒量不會是很好的。童年在外婆家作客每到用餐時候,總會見那年輕的唯一舅舅吃飯時端上一碗燒酒,起初還以為那是白開水,每有親朋好友來到家,接待的高粱酒瓶就擱放在舅舅的赤腳跟旁,就等舅媽快炒幾樣拿手好菜上桌。 他一輩子很少穿鞋子,牧牛耕田還養一些豬羊雞鴨等等,都在一塊田地裡很像個小型的私人動物園,有時也去安岐海邊捕魚。他是個古意人很低調的老農夫,性情樂觀有時就喜歡坐在家的角落發呆抽根煙,感覺冬天會暖和些,一張小木矮桌倚靠牆邊三兩好友圍靠一瓶燒酒一起聊天喝乾,舅舅喝酒總是食指扣夾酒碗入口,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很痛快的享受,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量甚好,酒入喉後習慣緊抿上下唇一下~發出了「泇」聲,看似晨起在漱口的樣子,他的飲酒動作真的很特別,我從來都不曾忘記過這經典好看的喝法~這是我舅舅喝酒模樣。 今天這個獨特的動作加上另一手夾長壽菸又出現在我眼簾。小時候有一回和母親回到安岐外婆家作客留宿沒回家,剛好遇上一個單號打砲彈的夜晚,大約是近七點鐘左右,廈門砲擊外婆家村子很猛,這個晚上舅舅請了幾個老兵~北仔摃(來自中國北方的阿兵哥)聚會家裡喝起酒,北仔摃兵隨身還帶著安岐831茶室女子同來喝酒助興,就差那時沒有卡拉ok不然可就熱鬧了,這個晚上有點吵,外婆的心裡很是不悅,與母親在她房裡喋喋不休的,我們時而從房門簾布隙間偷瞄上他們一眼,那831女子粉味很重又妖豔,阿姨也覺得被鄰居人家看見會很不好。 到底金門老兵是戰地沒有家庭的軍人。母親說:他們並不常來難得歡喜一起喝酒,醉後他們就會走人了。看見舅舅以食指扣夾酒碗入口跟別人舉杯不太一樣,看似瀟灑又有點鄉巴大老土味,來~來老大哥我們乾杯吧!突來一發巨響那是宣傳單砲彈,咻~嗚,從外婆家屋領空飛過,嚇住了所有人,大家驚得腳都軟了,這是今晚首發掉落在村子裡的砲彈,北仔摃兵猛抬頭看天井烏黑黑的上空非常地不爽,這才吃起飯來,他媽的老共就幹起來了!高粱酒都還沒乾杯夠癮!就打砲!急忙手拉著831女子護身趕往防空洞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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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等待
我一直好奇是該怎麼樣子的吃法? 嗯……聽說淡黃果肉的味道像極了蛋黃? 酪梨,對你其實很陌生,硬生生被放置在廚房的米色地磚上。 我忙碌之際的眼角餘光下,不清楚微風及陽光太過於關照。 無味氛圍並未提醒我,你努力擁有的生命正要朝輓歌而近! 向來翠綠明亮的青春顏色,竟然就一夜間轉成漆黑斑點? 你望著我正如我看你那般嗎?像年老病患和主治醫生這般嗎? 我更加好奇,躺著的你一定猜測我怎樣看待熟透的酪梨。 忘記告訴母親應留意於你,我覺得真抱歉! 但告訴燉補藥的母親時,她慢條斯理說道:這才是成熟的時候吧! 明白為何準備了,櫻桃紅拖鞋,蓮藕金高跟鞋。 門前一棵開滿白花的樹,窗前一畦粉色波斯菊。 當遇上機緣……天地變大,心海也寬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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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種子種出文學樹──序《我用文字追夢﹗你呢﹖》
捧讀著電腦列印紙本──「太陽」的新書十二章文字稿。第一個例子迅即抓住了我的目光。我也看過那支外國影片,路人將失明老乞丐紙板上的一句「我是盲人,請幫助我」,重新翻面塗寫上一行「今天很美好,而我無法看見」,就這樣發生了神奇的點化:改變你的話語,改變你的世界。這是《我用文字追夢!你呢?》的第一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哪裡到哪裡?〉 此刻,漆黑到光明,我腦海浮現的畫面,影片中那名穿黑色套裝,蹲下身子為老乞丐寫下「今天很美好」的靈性女子,不正是眼前舞動仙女棒「用文字追夢」的「太陽」? 王學敏就是「太陽」,也是黃克全的「小水晶」。《我用文字追夢!你呢?》書裡的第二章〈六個字,一世情〉,「太陽」以「他者」角度,記載了這一段文字奇緣,「黃克全自己是作夢也沒想到,他把一句詩『臨水,妳是波光』寫在楊樹清的簽名留言本上,竟能迸發出這麼絢麗的火花,果然『燃火,妳是焚掠』,這場大火燒得如此轟轟烈烈,不可收拾」。 文字的力量,真是神啊!認識太陽,是從某畫廊一張被我誤拾的客戶資料卡開始,太陽的終身伴侶是從我的留言小本子上一行詩句來的;許多年之後,神奇地生出一本書《我用文字追夢!你呢?》。終於明白,太陽向上帝禱告「追序」的背後,因為我見證了這本書誕生的源頭。 「太陽露臉,霧終於散了」。乙未年假的功課,一頁一章翻、一字一句讀《我用文字追夢!你呢?》。這才驚覺,埋下一粒粒的文字種子,培土、灌溉、生根、萌芽、……,在太陽的呵護下,終於生發出一棵文學樹,進而開枝散葉,讓我們可以在綠蔭下自在臥躺,神遊古今,從李白的唐詩到柳永的宋詞,從徐志摩的浪漫到洛夫的魔幻,悠讀十二堂文字課。 如果不是長期沉潛於經典閱讀、觀照文學人物,練就詩詞、歌曲創作基本功,以及廣告文案撰寫等文字經驗,是很難寫出《我用文字追夢!你呢?》這類飽滿故事性、啟示性,既知性又感性的專著。書中章節,從改變失明老乞丐紙板上的一行字開章,到詩魔洛夫情音不絕「因為風的緣故」落幕,其間環環相扣,連綴了枕邊人黃克全「六個字,一世情」,再回到古典凝視司馬相如〈鳳求凰〉以及卓文君的〈數字詩〉、〈白頭吟〉、〈訣別詩〉,然後進入唐朝尋覓李白這位「全方位詩人」,一首四句二十個字的小詩〈靜夜思〉何以騷讀千百年?「此刻,讓我們也低頭想想,誰將是當代李白?誰有勇氣讓自己用文字追夢,做二十一世紀的李白?」;由唐入宋,「凡有井水處,必歌柳詞」,一闕〈雨霖鈴〉,傳頌九百多年,太陽驚呼「北宋有個周杰倫?」;一生漂泊,浪跡天涯,擅寫離情又能帶來歡樂歌謠的柳永,太陽再為我們對應現今之世創五百多首歌,以〈秋蟬〉成就經典民歌的李子恆,「多情的人,他的情感似一座浩瀚洋海,情起情滅或可視為另一種靠岸與離岸」、「一次創作,是一趟情感的旅行,離岸、然後上岸,情起、接著情止,或者情滅」;音樂裡的浪漫抒情旋律動人心弦,「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太陽也沒遺忘新月派詩人徐志摩,他以吻火的灼熱之心寫下〈再別康橋〉這一類為生命、為情愛交織出一襲絢麗彩衣的現代詩,叫人迷醉、心疼;不同於徐志摩詩句裡的浪漫、靜美,太陽照耀到的地方,還有澎湃洶湧的文字海,那是魯迅「一支筆喚醒沉睡的中國」,魯迅用犀利的文字「潑灑出一整片燦爛耀眼的金色山河」。以詩詞、歌謠之美穿梭來回古今之後,太陽的十二堂文字課,最後三章,還是給了詩,綿綿密密書寫她喜愛的三位中外現代詩人:「一朵小小龍膽花」的艾蜜莉‧迪更生,「用細膩的文思、獨特的文字與空靈明淨的詩語言,作一生的註解」;「生命如歌」的瘂弦,「詩人以筆抒發胸臆,詩,成了一種超越」;「因為風的緣故」的洛夫,「文字多變、不斷創新、懷揣著幽默、含藏著時代與命運的辯證性……,魔術般的文字演出,給人無限的想像空間與不斷的驚嘆」。 《我用文字追夢!你呢?》全書目錄,乍看如天馬行空恣意揮灑,細讀後才見節奏分明一氣呵成;章節之間互有連貫、扣合準確、聲息相通。尤足可貴者,從情詩出發,每一章都聚焦一位創作情感豐沛的今古文學人物,採擷、整理、訴說他們的文學生命、文字故事,有畫面、有聲音,混聲合奏出紀錄傳承、創新啟發兼具的文字之書、文學之書,交融出另一種現代版「說文解字」。 一張客戶資料卡緣起,一本留言筆記簿作媒,一場島鄉濃霧迷離調度,我終於看到了霧散後的太陽以文字追夢,撒下一粒粒文字種子,種出一棵棵綠意盎然的文學樹,兀自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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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榮耀精彩一百─記中正國小百年校慶音樂會獻唱始末
我們從舊照片知曉金門縣合唱團的源遠流長和悠久的歷史,也讓人再次的去溯本追源、緬懷過去,也陷入了憶往情懷! 回憶當年,我們依然是擔任全縣教孝月合唱比賽的示範表演團隊,雪卿老師提及當年為了愛唱歌,於母親節辦過康乃馨的禮讚──母親節音樂會,還利用總統、副總統就職名目於75-05-26舉行一場慶祝總統、副總統就職二週年的專場音樂會,有重唱、有合唱,想當年就有如此了不起的作為,真是不簡單啊!不是學音樂的她當年就展現這一股雄心壯志,開地區之先鋒、獨領風騷,想必亦是當年楊老師調教出的樂隊指揮之童年縮影的展延吧! 照片一現身,馬上尋覓自己的身影,讓人欣喜若狂,好像找到「根」一般的開心,看那照片上稚氣的臉蛋兒,再對照歷經30年青春時光洗禮後所留下的歲月刻痕,不覺讓人悲嘆歲月不饒人,再嘆滄海桑田、世事變幻,半點不由人啊!馬上激動的打電話給雪卿說,前排左邊第二位是我,她馬上回我說第三位是她,當下我們彼此都興奮得不得了呢,原來當年我們還是站在一塊兒,一起並肩努力的好夥伴兒呢!歷經30年的歲月,這之間,彼此孜孜矻矻地忙碌於各自的工作崗位與人間俗事,不再有聯繫、交集,這回因中正百年校慶再次把我們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我們將一起合作、一起演出,再創另一回高峰,真的,人生還有幾個可以聚首的30年啊!能不珍惜? 還有一張女生重唱照片,橫找豎找怎麼都找不到我,讓我十分納悶與不解,這絕對是不可能啊!既然合唱有我,重唱一定少不了我,然而,找不著就是找不著,不死心的我再次尋覓,終於在鋼琴旁找到我的一隻鞋子(還好有鞋為證),才回憶起原來那天我是擔任重唱的伴奏,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自己的身影藏匿何處,這又是一樁令人難忘的美麗往事啊! 這回校友暨金門縣合唱團之能參與中正百年校慶音樂會的演出,楊老師這位強力的幕後推手功不可沒,冬寒一夜暢敘,讓我們更加景仰老師的風範。當年楊老師懷著一顆剛畢業的赤子之心從事教育工作,完全憑著自己對教育的熱愛與熱忱,一切都靠自己摸索、學習,或參考史籍與同事相互切磋,《百靈鳥》一曲的樂譜就是同事蔡繼堯老師(我的高中美術老師)提供的。後來老師自覺在音樂教學及指揮上遇到瓶頸,一度想繼續升讀師大音樂系進修,真所謂的,教,然後知不足,所以更思上進、再上一層樓,而為師者之偉大就在於總想盡己能、盡己所有的傾囊相授給莘莘學子、嘉惠後生,但後來,因老師的父親往生需繼承父業,只得棄教從商,深造音樂之路頓成遺憾。這次校慶音樂會,為了紀念蔡繼堯老師當年提供資料之恩,老師特別指定要把《百靈鳥》選為必唱曲之一,一則感恩、一則懷舊。由此可見,老師不但是一位積極奮發、努力向上的有為青年,還是一位知恩圖報、感恩念舊之人,足為學子之典範啊! 欣逢中正國小百年校慶,為了回味、重溫當年舞台上指揮的往日情懷,且有感於這些年來金門縣合唱團的卓越表現,並借重團員們大力支持、共襄盛舉,他幾次的向金門縣合唱團指揮李永舜老師請益,同時讚嘆後生可畏,讓人欽佩!為了中正百年校慶音樂會的演出,楊老師是如此的謙虛為懷、自我惕厲,即便是忙碌的商場生涯,他依然找時間作功課,兢兢業業的,甚而幾次專程飛往台灣與當年學生們實地練唱,親自指揮,一則培養默契─重溫當年師生情誼,再則實地練習指揮,找回當年的fu,因而師生情誼也隨之頻頻加溫,人與人之間的維繫就靠這份熱絡與熱情了。再說,這指揮棒可也不是那麼容易揮灑,可以輕鬆地舉起的,況且事隔多年,老師還能擁有當年熱情真是不容易啊!應該也是楊老師對音樂的情有獨鍾和一往情深吧,難怪李大師深受感動有感而發的說:「楊老師這等年紀還能擁有這份熱情實在不容易啊!前輩的願望我們一定要認真的來幫忙達成。」所以,《回憶》、《料羅灣》、《問鶯燕》、《月琴》、《野玫瑰》、《百靈鳥》等曲馬上納入我們的團練歌曲之中,在上行下效之下,大家無不賣力的練唱,恭候楊老師隨時蒞臨指導,揮灑出當年的英姿與豪邁。楊老師一再謙虛地表示,他已有四十多年未曾再指揮,生疏是必然的,希望在演唱時團員們能多以歌聲引領指揮,帶著他順利再度登上指揮台。經過數次的練習,果然,在大家全力合作之下,3月21日下午我們的表現極為精彩,其中,楊老師上台分享時一度激動哽咽,引來全場觀眾鼓掌安慰鼓勵的畫面,最是令人動容。 楊老師這一生從教、從商、從政(當選過國大代表)……,活躍於兩岸三地之間,一向皆秉持著「活到老、學到老」的學習精神,亦步亦趨的緊跟著時代的腳步向前邁進,且時刻散發出永不懈怠的鬥志,不但閱歷無數、成就非凡,還真真是精彩一百,足為吾輩之典範呢。欣逢中正百年校慶活動,我們信心十足的在楊老師硬朗步履的領軍下,締造了百年光輝的音樂饗宴,為地區的音樂盛事再添一筆精彩佳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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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日本鳶尾
雖然正是冷氣團來襲的日子,然而那天午後,天空潔淨得連一絲雲都捨不得駐留,溫煦的陽光普照大地!在淒冷的冬日,難得有陽光出現,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大好時光,於是,不讓閒情逸緻虛擲,騎車外出看花賞景! 當我隨興在產業道路間穿梭,視線有如脫韁之馬,馳騁於青山綠水間,心靈放浪形骸之外,遨遊於天地之際,覺得生活中所有的煩憂,都已拋在九霄雲外! 途中經過一戶農家,瞥見門前放置的盆栽中,日本鳶尾正悄然綻開,清新鮮明的花顏,輕易攫住了我的目光,不禁下車駐足觀賞! 日本鳶尾別名蝴蝶花、著莪。定睛細看眼前的日本鳶尾,碧綠的葉片狹長如劍,花瓣潔白如雪,花瓣上錯落有致地撒落藍紫色斑點,並搭配幾抹耀眼金黃、顯得格外高雅潔凈,超然脫俗! 雖然日本鳶尾只低調地屈就一隅,靜靜佇立,悄悄綻放,並未像有些花朵高高地開在樹梢上,隨風招展搔首弄姿,但其娉婷花姿,清麗秀雅的氣質,仍讓賞花人士的視覺驚豔! 我也發現我們的心靈,在賞花時最為純真、美好、高潔,不僅沒有任何意識型態,也不會因花卉來自不同國界而厚此薄彼,當下彷彿視覺裡只有美,心中也只存在一個意念──美,這也是許多人對於賞花樂此不疲的最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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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榮耀精彩一百─記中正國小百年校慶音樂會獻唱始末
人生難得百年,百年真的是一個值得慶賀的大喜日子! 近些年來,金門地區好多學校都邁入百年之列,諸如:金鼎、開瑄、古寧…等學校,讓人讚嘆連連、賀聲不斷!如今,中正國小百年校慶也是件多麼可喜可賀、令人開懷的事啊!所以,早在過年前,校友們就在楊肅元老師的召集下如火如荼的展開校慶音樂會的籌備事宜,還為此成立了100合唱組及321演唱組的line上群組,方便彼此聯絡情誼、交換意見及多方溝通,這一群組的成立的確是達到了集思廣益、群策群力的效益,也真正地印證了「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的事實真理,我乃因擔任金門縣合唱團總幹事又是受教於楊老師的第一屆的「入門弟子」,所以獲邀加入100合唱組及321演唱組,真是榮幸之至!讓人倍感無限光彩! 回想當年,楊老師一畢業便任教於金寧國小,亦即現在的金鼎國小,擔任當年小二的我的級任導師,那時候,一~二年級是唱遊課,三~六年級才有音樂課,但,由於楊老師對音樂抱持著濃厚的興趣及一股熱衷於教學的熱忱,所以除了唱遊課他還特別利用課餘時間,從班上挑選出音感較佳的3位男同學和3位女同學教唱舒伯特的《野玫瑰》,讓我們從小就接觸世界知名作曲家所做的曲子,進入藝術殿堂,進而去探索音樂世界的奧秘,與世界接軌。這6位同學我還依稀記得除了我之外,其餘兩位就是翁亞金和張浯娘,男生就只記得翁國成,任憑我超強的記憶,怎麼也想不起另兩位同學的名字了。 《野玫瑰》印製在一張精美的小卡上,歌詞簡短,分成三段,寫的還是五線譜呢,如此精緻的卡片歌曲是我當年小小心靈第一次接觸到的心愛禮物,所以,當下拿到真是愛不釋手、視為珍寶,且又是老師特別挑選出來的,心中自然存有一股備受重視和無限榮耀之感,當然,也因這份特殊禮遇,讓我更懂得要加倍努力學習來回饋老師的恩寵。 話說當年的金寧國小全校就一台風琴而已(處於匱乏的年代裡,金門的各個國小應該都是如此吧),各班輪流使用,一有唱遊課或音樂課就得在上課前調派數位人高馬大的男同學從老師辦公室將風琴抬到教室,下課再抬回辦公室,以便各班級輪流使用,此事看似辛苦,但大家卻是以此為樂,因為在孩童的心裡面大家都認為能為老師做事是無上的光榮,若再獲得老師的讚美與肯定那更是樂不可支呢!所以,大家不僅搶著幫忙,還樂此不疲呢!再說,唱遊、音樂課,唱唱跳跳的,不但沒有功課壓力,還帶來身心的紓解,所以,一上起唱遊、音樂課,大家都萬分期待樂開懷! 童年往事的回味最甜美,因為純真的思維、無瑕的心靈,建構了一個快樂的天堂,不論橫豎都對味。猶記得四月十二迎城隍,這是城區的廟會大拜拜、大遊行,總是萬人空巷、盛況空前,家家戶戶炊粿包粽,熱鬧非凡!即便是非城區的居民也都翹首企盼這一天的到來,學生們紛紛請假隨家長到金城「隨香」拜拜、觀賞遊行,說也奇怪,那一年,楊老師竟幫我請了三天假,讓我住在老師家與老師妹妹同睡一張床,為的是讓我去看熱鬧、看遊行,許是老師認為當年的我功課名列前茅,不因請假而影響功課,再說,童年的我,胖嘟嘟的臉蛋兒看起來乖巧可愛,惹人喜歡,想必那就是老師對優秀學生的一種鼓勵、犒賞吧!如今,每當四月十二迎城隍的到來,就讓我禁不住的想起這段難忘的童年往事。 也常聽二姊回憶起當年參加全縣演講比賽的往事,她說:「當年就是在楊肅元老師的指導下拿下全縣演講比賽的冠軍,這一項頗為難得的殊榮啊!因為往年都是示範中心(現在的中正國小)的小朋友囊括一切獎項,鄉下的孩子哪能與之匹敵?所以,當我這一匹黑馬意外出現時,全校莫不歡聲雷動,大嘆奇蹟!記得當年的演講除了稿子背得滾瓜爛熟之外,楊老師還特別指導一些手勢,讓演講更顯活潑生動、趣味盎然;而且時間點拿捏得剛剛好,我竟然精準的在鈴聲一響之下結束了演講,能掌控得如此神準,還真是不容易啊!這些,都歸功於楊老師平日不辭辛勞的訓練。後來每回想到當年的神乎其技,除了佩服自己有此能耐之外,感謝師恩之情懷也更是油然而生。」 說起金門,還真是個小地方,這回因中正百年校慶音樂會的籌備,把我們這一群不同學校但同樣曾受教於楊老師的前後屆學生兜在一起,雖然彼此原都熟識,但還真不知道我們都曾經是楊老師教過的學生呢,這真是一次難得的聚合與回味啊!為了準備這次中正國小百年校慶音樂會的演出,在台灣的校友們從去年十月就開始發出召集通告,但因許多校友要公在身,最後,確定能由台返金參加演出的校友有:許美姿、姜淑美、陳秀娟、黃明觀、陳麗芳、洪雪卿及蔡夏嬌。寒假中美姿與我當先遣部隊一起拜訪了楊老師,在愉快的暢談中得知,美姿與雪卿當年都在楊老師的調教之下擔任過前後期的笛鼓隊的指揮呢,當年我們學校也有笛鼓隊,我亦是金寧國小笛鼓隊的一員,除了負責每天升降旗的奏樂樂隊,每年還都得參加城區的遊行、全縣的笛鼓隊比賽,除了吹奏,還得變換隊形,指揮更是神氣威武、叫人欣羨啊!美姿便是在當年受到楊老師的啟蒙而踏上學習音樂之路,真的!快樂的童年就像一張白紙,其學習力與接受度最是強烈、最是深刻,想當年就已勾勒出美麗的遠景,再加上後續的薰陶、努力,自然得以水到渠成、成就大業。 難能可貴的還有雪卿老師,當我正為該如何來證實金門縣合唱團邁入30週年之事發愁的當下,雪卿老師將她所保存的教孝月演唱的團照寄給我,並確切的告訴我,當年她在照片後面特別加註了日期,確定是75年04月07日,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證實合唱團應該是成立於74年,無庸置疑的至今104年正好是30週年。過了數日,雪卿老師再次為我傳來可貴的當年新聞資料──74年11月4日的《金門日報》,其上清晰的大標題寫著:「幼獅合唱團 昨正式成立 團員六十人每週練唱」。雖然年代久遠,字跡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辨識出一些人名來,諸如:團長-許銘豐、副團長-洪雪卿、總幹事-王金國、譜務-翁北魏、指揮-李永舜…等,原來雪卿還是我們金門縣合唱團(金門幼獅合唱團-金門社教合唱團-金門縣合唱團,一系列的更名)創團的副團長呢,從舊照片、舊新聞的收集一事,讓我發覺她真是一位細心之人,不但細心,還實事求是、追求真理,讓我深感佩服!也許因為她是創團的副團長,所以知之甚詳,其實,我們所求的也只是一個事實、一個真理,這下心中的大石頭總算可以放下,此事也該塵埃落定、告一段落,讓人欣慰無比,亦甚為開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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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piO」不是「黑咖啡」
早期金門人,遠渡南洋打拚,衣錦還鄉。返家探視親人時,除了會購買萬金油、驅風油、寶塔散等家庭必備良藥外,當然少不了,一定要帶上幾包當地特色飲品──咖啡,來贈送親友。 某日與長輩聊天,他娓娓道來傳統南洋咖啡之沖煮方式,那時是將咖啡粉裝在類似豆漿布縫製而成的濾袋中,這個濾袋會先以鐵絲固定,將一部分鐵絲做成把手,接著準備一個鐵罐,裝入水後,放在火上加熱,並將剛剛已經放入咖啡粉的濾袋放入沸水中,烹煮並且輕輕搖晃手中的鐵絲,濃郁咖啡沿著纖維孔洞,漸漸滲出,與水相容。飲用時,加入適量砂糖,最傳統的咖啡香,伴隨長輩一句句述說,我們彷彿置身現場。 現在到新加坡旅遊,早晨除了吃抹上濃濃椰香的Kaya吐司,以及把生雞蛋放入鋼杯,沖入熱水短暫浸泡就取出食用的「半生熟蛋」,當然也少不了「Kopi」,沒錯就是咖啡。在新加坡點咖啡時,會發現菜單上有很多名稱,唸起來與閩南語發音相似。喔!原來在金門這邊,Kopi的發音就是從新加坡、南洋等地傳回來的。 當地咖啡店(Kopitiam),菜單上的「Kopi O」,就會讓人直接聯想到「咖啡黑」,但其實Kopi O並不是我們說的黑咖啡喔!Kopi O是有加糖的咖啡,而我們這邊統稱的黑咖啡,則是什麼都沒加的原味咖啡。 那在新加坡想喝一杯黑咖啡應該怎麼點呢?叫做「Kopi O Kosong」,Kosong唸起來很像可頌,它在馬來語中是零或空的意思,與Kopi相關飲品聯用,是指無糖的意思。所以上一段的Kopi O(有加糖的咖啡)後方寫上Kosong,就表示沒有加糖單單只有咖啡,也就是我們說的黑咖啡。 如果點一杯「Kopi」,送來的則是一杯加有甜奶(煉乳)的咖啡,味道有點像三合一咖啡。順道一提,加甜奶的順序,和越南咖啡一樣,會先將甜奶倒入杯底,再加入咖啡。新加坡咖啡與越南咖啡最大的差異,在於咖啡的濃度,因為器材與烘焙程度(通常較重焙)的不同,越南咖啡苦味較重,所以可以藉由杯底煉乳攪散的程度,調整甜度。 「Kopi C」裡面一定會有香奶(鮮奶),依店的不同,有兩種做法。有些店家的Kopi C會加入甜奶(煉乳)來取代糖;另外一部份店家所端上來的Kopi C,則是一杯加有香奶的咖啡,並附上方糖,讓消費者自行添加。所以Kopi C Kosong就是一杯加有鮮奶的無糖咖啡,味道類似二合一咖啡。 以上是咖啡與奶或糖搭配的名稱介紹。 接著認識一些相關形容詞,用法是將這些詞放置於Kopi之後,例如Peng是冰的意思,所以Kopi Peng就是冰咖啡。其它還有Siew Dai是少糖,Ga Dai是多糖,Po(或Poh)是淡一點的意思,Gao則是濃一點,Di Lo代表不多加水的濃縮咖啡,Sua則是再多一杯同樣的咖啡。 雖然在世界各地,多數國家中對於「咖啡」念法幾乎相似,但不同文化之下還是會激盪出各式火花。就語言來說,我們沒有辦法用既有的認知,去猜測最道地的咖啡文化,就像篇名所寫的,「Kopi O」不是「黑咖啡」。但我能深深感受到,我們對咖啡熱情喜愛的心,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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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中正國小
西元一九一五年 政局初定 縣治伊始 珠浦之陽 弦歌初唱 縣立第一高等小學 就在這 溪水粼粼的 浯江溪畔誕生了 從青天開始湛藍 從大地開始回春 從種子開始萌芽 反覆耕耘 向下紮根 細心呵護 於是 禾苗欣欣向榮 殷勤的園丁 付出了愛 竭盡心智 終於 心力構築了圓夢的樂園 ─童真的笑靨在這裡飛翔 心血成就了盎然的稼禾 ─稚嫩的幼苗在這裡成長 沒想到要留下什麼 但是 卻留下了一片美好的園地 還有園地裡 串串纍纍的果實 穿過時空走廊 走過煙硝瀰漫的歲月 歷經戰火紋身的淬礪 薪火傳承 一點點火種 蔓延成一片燦爛 一次次的蛻變 一次次的昇華 由縣立第一高等小學 而 浯江小學 公立第一小學 珠浦鎮中心國民學校 城廂中心國民學校 示範中心國民學校 金城鎮中心國民學校 金城國民小學 而今天 你的名字 叫 金門縣金城鎮中正國民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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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安縣衙古今談
同安于西晉太康三年(西元282年)設縣,但當年又併入晉安縣,「同安」得名始此。五代後唐長興四年(西元933年),閩王王審知次子王延鈞升原來的「大同場」為同安縣,正式實施縣治。「縣治」也就是縣政府的所在地,古稱縣署或縣衙。同安縣署建于五代天成四年(西元929年),比「縣政府」掛牌的時間早四年,地點就在葫蘆山前左首。宋代「縣級領導班子」才五人,即知縣、縣丞、主簿、縣尉、主學各一員,因此可想當年的縣署十分簡陋。時隔83年,即宋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縣令宋若水重建,形成規制。根據志書記載,同安縣署自創建至清光緒二十年(1894年)965年間,有18位知縣主持過縣署的維修、增修工程。其中明隆慶元年(1567年)酆 一相於正堂之北立題名碑時,金門「品德完人」黃偉撰記,頌揚「紫陽朱文公以主簿能速化士民為首稱」的政績。由於縣署是古同安(包括現在的金門縣、廈門市各區〈海滄部分〉及龍海角美鎮)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的中心,因而凡是政權更迭、匪寇作亂,縣署都是首當其衝。如元至正十四年(1354年)安溪山賊李大和明正統十四年(1449年)「沙尤寇」陳敬德攻陷同安,縣署都受到破壞。明代自嘉靖二十年至隆慶三年28年間,同安縣城被倭寇攻佔六次,官府傳舍及民居悉為灰燼。清順治五年(1648年)農曆八月二十六日,李率泰帶領清兵攻陷同安城,屠城四天,知縣葉翼雲、教諭陳鼎(鄭成功部將陳永華父親)及五萬兵民死難。十二年六月,世子王大兵入閩,鄭成功度勢不守,毀同安城及官署,民居運入丙洲,築「新城」而據,與清軍展開「拉鋸戰」。康熙十七年(1678年)七月「三藩之亂」五取同安,咸豐元年(1851年)小刀會黃露業攻陷同安城,民國七年(1918年)的「南北拼」,1939年2月20日日本飛機轟炸縣政府……歷次的戰火都給同安縣署帶來毀滅性的的破壞。加上自然災害的襲擊,如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十一月初九酉時的大地震,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四月二十八日的特大洪水(浦頭十八墓公由來于此),嘉慶四年(1799年)四月初十的暴雨等,原本土木建築的縣署也都不堪一擊。因此,同安縣衙屢毀屢修,不可勝數。但無論是維修、重建或拓建,都在原址進行,歷史上沒有縣署遷建的記載。民國十七年(1928年)林向榮測繪的《同安縣公署平面全圖》,中軸線由南至北的門樓、二門、大堂、景朱堂、內署以及西側的縣獄、庫房、高仕軒等建築依存,而且都保持著子午兼癸丁的坐向。1953年將舊大堂改為一堂式單層縣府辦公樓,1976年大院內尚有一隻鐫有「同安縣正堂 墩鎖毆差搶劫犯罪人示眾」字樣的石刑具。1981年將原來單層的辦公樓改建為四層石構。現在的建築物都是上世紀七十、八十年代所建,古縣衙風貌已失,但基址猶存。 同安從西元933年到1997年4月30日撤縣設區的1064年間,志書記載的「同安縣長」(舊稱縣令、知縣、達魯花赤、縣尹、知事)有554人。其中「陳林半天下」的陳姓縣長還扮演了有趣的角色。如五代首任縣令是金門陽翟「浯陽」二世陳洪濟,朱熹擔任主簿的知縣是陳宋霖(長樂人),清代末任的知縣是陳文緯(浙江人),民國首任縣長是陳瓞臣(同安灌口人),撤縣設區最後一任的縣長是陳韜(閩侯人)。他們都在縣署當過「父母官」,也給同安人民辦過實事,這是有關縣衙的小插曲。 同安區政府自2002年搬入銀湖中路新建大樓後,縣政府舊址的改造和利用也就成了官方和民間議論的話題。我是在家鄉連續不斷從事文化工作四十多年的老同安人,自然也會關心千年古縣衙的命運。為了保護古城的歷史記憶和文化命脈,我曾經給兩任的廈門市委書記寫信,陳述自己對保護古縣衙遺址的拙見: 其一,2009年,我得知同安區政府決定將舊政府改建為實驗幼稚園的資訊,即于同年8月28日給時任廈門市委書記的于偉國(現任福建省委副書記)寫了一封《關於保護同安老城區歷史的建言》。信中提出保護舊縣衙遺址、保護古牌坊、修復鋪前古驛道、保護「蘆山堂」四點意見。對於如何保護古縣衙遺址,鄙人提出「最好是修復舊縣衙」,若現在無法修復,「也得保護遺址,若作他用,則『千年古縣』無跡可尋,必將造成新的遺憾。」此信如何處理未詳,但舊政府的原貌仍然保存至今。 其二,2014年7月上旬,我獲悉廈門市委書記王蒙徽到同安決定改造舊政府的消息,但詳況不明,於是又親筆(老朽不會電腦)給王書記寫了一份《關於將同安縣衙遺址改造為「朱子文化園」的建議》並於7月30日寄出。王蒙徽書記于9月4日批給時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林國耀(現任福建省經濟和資訊化委員會主任)辦理。我在建議中提出,「應該一次性拆除解放以來在其範圍內陸續改建的建築物,不再營造永久性建築。」但從實際出發,目前重建同安古縣衙還不是時候,只能保護遺址,給後人留下空間。至於為何要打造「朱子文化園」,理由很多。省委書記尤權指示福建各地要深挖朱子文化資源,而同安縣衙正好有這種資源和優勢,表現在: 1.同安是朱熹首仕之地,他十九歲中進士,首次當官就到同安縣擔任主簿。 2.朱熹當官時間最長就在同安。朱熹一生從政時間有七年多,在同安有四年多的時間,即1153年7月至1157年10月(三年秩滿仍「奉檄走旁郡」住同安東門畏壘庵當「調研員」)。 3.朱熹在同安任內完成了「逃禪歸儒」的思想裂變(有學者考證1156年「杜鵑夜悟」事件是促成他這種「裂變」的機緣),因此同安是「朱子學」的發祥地。 4.舊縣衙有朱熹當年生活的遺跡和遺物。如高仕軒遺址,這是當年朱熹辦公、讀書、寫作、休息的地方,為「朱子名之也」。他自己寫有《高仕軒記》、《高仕軒詩》,描寫了「官署夜方寂,幽林生月初。閒居秋意遠,花香寒露濡」的清靜環境。現在還有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和雍正九年(1731年)兩碣重修高仕軒的記事石碑。因此,我是極力建議重建高仕軒,但尚未達到共識。除此,縣衙內尚有當年「朱晦翁先生手澤」的龍目井和水貫井以及相傳朱熹手植的榔榆樹(俗呼「筋英樹」)。 現在舊縣衙改造方案已經出爐,政府投資一千萬元(人民幣)用於改造工程,規劃用地面積19600平方米,上世紀八十年代建造的三幢辦公大樓暫且保留使用。目前正在進行排汙、排水、排洪、停車場等基礎設施建設。設計中的牧愛園廣場(朱子當年將縣衙祐賢堂改為牧愛堂並書「視民如傷」匾額)、朱熹石雕像、半畝方塘水景觀區(朱熹「半畝方塘詩」出自他寫給同安最早的學生許升的書信)、理學牆等含有朱子文化內容的專案也正在逐步推進。舊縣衙中堂遺址已經挖出一堆新土,這些泥土也是寶物。今年12月2日,第十屆「世界同安聯誼會」已定回到故鄉同安舉辦,屆時將有二千多名「世界同安人」回鄉參加盛會。同安舊縣衙遺址迄今已有1086年的歷史,是古同安歷史文化之根,當今世界300多萬同安人共同鄉愁的載體。同安區長黃國彬提出將千年縣衙的泥土仿製「珠光青瓷」作為紀念品,讓海外遊子「懷土思鄉」,這是很有歷史文化創意的構想。老朽歡忭之餘,草撰了一副對聯,曾經給習近平總書記寫過「江山是人民,人民是江山」書法作品、榮獲「中國當代最具收藏價值的書畫名家」稱號的洪宗琨先生也欣然命筆。聯曰: 同安縣署千年故土 海外親人百代鄉愁 乙未年杏月 於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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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醫記
無名英雄榜 在金、在台,真正能為鄉親服務者,我若非病人,亦體會不出來。此次有幸得病,小命不死,讓我多一層見識。 只希望有職務有薪資者,不必沾沾自喜,應體會長官「以民心為心」自我期許,努力再努力;一旦無職者,亦不必怨天尤人,應以「志工」自許,愛人及己,檢討再檢討,不必自怨自艾,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好人必有好報! 以上所列舉數位熱心人士(尚有數名,恕一時忘了姓名,難以一一舉列),個個都是無名英雄,人人如此,則政府效能將是一日千里,值得欽佩! 有競爭才有進步 縣長、立法委員,都是四年一任,做得好連任穩操勝算。做得不稱民意,「尻穿掛閃那」,心知肚明。所以小人曾云:「選票在民心,非在我心」。民心似流水,如何抓得住?說來並非大學問。「聽納民意」、「民眾的小事,就是政府的大事」;反之「政府的大事,若與民無益,關我屁事」。 閒話少說,金門離島,城鄉有別。人有「生」就有「死」。生要求得安樂,螻蟻尚且偷生,況乎人類。個人瀕臨生死關頭,凡事多計較,金門醫療年來已獲得大量進步,諸如醫療人才之培養,已經有許多學成優秀醫師返鄉服務,硬體軟體設備,亦添購改進不少。但醫學日進千里,醫術求精湛,醫德要內修高尚,護理服務須體貼,有愛心,「視病猶親」。 余以本次赴榮總就醫體會,金門不論醫院設備,尤其軟體等儀器設備、醫師素質、服務態度之認真、仔細探討、醫師群會診研究、護理人員執勤服務態度,諸多事項,確有改進空間。 余不信金門醫師素質不如台灣,但醫師人數與護理人員之配置,護理人員之陶冶培訓,必須加強,庶幾病患可少受折磨。 若要取捷徑,最好是爭取將金門醫院,歸屬台北榮總管轄,則較容易取得醫療資源之支援,醫師可以交流,無形中,即可在短期間,提升醫療水準,直接造福榮民(地區榮民榮眷不在少數)。 其次,對於軍機後送病患,機艙位置,應以病患及護送家屬為主,病患不宜似捆豬式的,綁在擔架床,以疊羅漢似的掛在鋼架,距離空間太窄,不宜再搭乘軍眷,否則實有虐待病人之事實。(此非誇張,蓋病患捆綁在窄狹的擔架上,左右不能翻身,對上兩手無法伸直,頭舉高些,幾乎碰到上床底部。再者,萬一大小號內急,如何是好?何以軍眷必須與病患爭機位,孰重?孰輕?智者如執政有關當局,似可深思改進?) 金門鄉親真幸福 身處金門離島,俗語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人人都想住台灣,無論大小城市,處處不是農莊別墅,就是高樓大廈,雖然失業率仍高,但三兩萬元的工作機會,總比金門高,休閒遊玩去處多,故年輕人多往台灣跑。 台灣許多人羨慕金門福利好,若與其他縣市比,確實如此。每年三節,都有或多或少的福利金。不過如無正常工作收入,單依賴此區區三節福利,只能度饑,無法過正常生活。 但有句名言,「金門是老人的天堂」,誠然,六十五歲以上老人,每月有敬老金與老人年金,加上三節福利金,搭乘車船免費,看病免費,兒童學生優免學雜費,營養午餐免費,軍眷搭乘軍機免費,榮民生病,住榮總醫藥及病床免費,而且有縣長及立委,派員常駐榮總,為民服務,及時協助解決困難問題,使得病人入院,如見親人,寬懷安心,鄉親有福啦!感謝政府!感謝陳縣長!感謝楊立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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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友與愛人之間
幾天前,一位朋友問我:「如果你和你的好友同時愛上一個人,你會怎麼做?」過去總是雲淡風清的回答。「我會選擇退出,因為我寧願一個人受傷,也不願拖著好友及愛人受苦。」 但事實是,一向愛吃醋的我,總是沒有太大的能耐,去包容、容忍好友與愛人之間的相處,特別是當他們臉上流露出甜蜜、滿足的笑容時,心情簡直盪到了谷底。我不甘心,不甘心為何最後他選擇的不是我,難道自己真的沒有他好嗎?充滿好勝心的我,頓時升起了熊熊怒火,怨氣覆蓋住先前所有的愛戀,反而開始憎恨他,也無法和好友自然相處。就這樣折騰了自己,也傷害了三人的情誼。 如今,早已不再年少輕狂的我,總該消磨心中的銳氣,用一個更開闊的心胸及視線去看問題。 「心量要大,自我要小」,既然最後他選擇的是我好友,我就該放下心中所有的堅持與執著,由衷的獻上祝福,不是嗎?尊重他的選擇,明白自己沒有辦法左右、影響他內心的自由意識,並期許遇上一個真正對的人,好填補心中的遺憾,不是嗎? 放縱自己一再吃醋、怨恨,有辦法解決問題嗎?就算最後他勉強的選擇了我或宣布退出,自己會感到開心?得不到什麼,失去的卻不只是友誼,更是心靈的福份與可能遇上另一個對的良緣。所以現在,當朋友再問我這個問題時,我不會再自以為受傷的選擇退出,而是尊重他的選擇、獻上真心的祝福,並期許自己更加努力,好遇上對的人。 等有一天,當我終於能將這段不捨的愛戀過往,雲淡風輕的娓娓道來,或許便會明白:生命裡沒有什麼一定放不下的人,割捨不了的愛情。沒有了他,時間仍然會繼續運轉,繼續沖淡曾經刻骨銘心的一段記憶,而他最後,也會成為豐富自己生命旅程的一段故事,一道短暫卻璀璨繽紛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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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醫記
大姑娘上花轎 余賤軀微恙,於民國一○四年元月三十日,住進「金門醫院」,經五日診治,未見起色。院方決定,安排後送台北榮總。乍聞之下,感到嚴重,亦覺得新鮮,此乃余一生遭遇頭一回,做夢也沒想到有此特殊待遇,所謂「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也。 金門醫院五日所見 發病之初,只覺得小腹微痛。之後越發陣陣劇痛。發言痛苦而困難,腰無法挺直。嗣後勉強用手機呼喊大女兒鳳仙暨女婿李能彰,開車到沙美,送我赴「金門醫院」急診室,經值班醫師診斷後,遂即送入六樓病房,醫護人員即予裝「點滴」及插上「鼻喉管」,用長條圓狀塑膠袋,沾粘鼻喉管,盛接腸胃內積滯污穢雜物。該塑膠帶之沾粘,護士示範一次,囑咐須由病人家屬,自行沾粘及拆換,然後將污濁臭雜物,送去「污物間」丟棄。 我女兒女婿,既非醫護人員,平素又沒受過專業訓練,因此做起來,手忙腳亂,沾粘接頭沒做好,余又頻頻須上廁所,家屬既要幫拿「點滴」,又須兼提「鼻喉管袋」,十分費力。 回到病床,倒身一臥,不小心壓到「鼻喉管袋」,詎料接口脫落,袋內「積滯污穢物」,一時外溢,滿床流闖,床舖被褥及余全身衣褲,皆受污染,其臭味令人作嘔。女兒不得已,掩著鼻子幫我換床鋪被單、衣服皮帶,帶回家洗了兩三回,臭味猶未盡除。 余住院期間,適逢週末假期,但巧遇李錫鑫副院長來巡視隔床病人,無意中瞧見我,禮貌上先打個招呼,走出病房口,遇上一護士,即時囑咐其為我換上正常「鼻喉管」桶袋,再三誠懇拜託該護士。雖然該值班(恕不署名)之護士,事後以其他理由置之不理,我仍然感激李副院長痌瘝在抱心懷! 使我最不滿者,是每回要向該值班護士,索取裝儲沾粘鼻喉管之塑膠袋及膠帶時,或請其更換點滴,每每約須半小時始姍姍來遲。 我女婿是中學老師退休,彼只懂得教書,最不識趣地,他認為沾粘鼻喉管袋及丟棄污穢物,該由護理人員執行,乃理所當然。 我有氣無力地再三告訴他,「你就慢慢等吧」!果不其然,我看著手錶,真的是待了二三十分鐘,才不太情願地來敷衍一下。 當然並非所有護士皆然,好人居多數,我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儘管「護士荒」,妳可以不做,另選高就,但妳既然在此職位,當一天和尚就得敲一天鐘,不可有害群之馬!故斗膽建議有關當局,「金門的護理服務,還要加強,金門民眾不當二等國民!」 後送人員熱誠可嘉 在金門醫院住了四天,毫無進展,主治醫師始來通知,翌日後送台北榮總。隨後護士即前來通知應行攜帶物品,准許家屬一人隨行,準備換洗衣物及棉被一床。 二日下午,機場醫護人員(一男一女)亦到病房來關心,說明有關事項,狀至溫和親切。隨後院方護士有人好意,告知棉被太臃腫,自己不必帶,可向醫院借用,只需繳交五百元,到榮總自有人代你送還。 聞之不勝欣喜,蓋女兒為我帶去換洗衣物藥品等應用行李,已然一大箱,彼自己用品也有一袋。一人揹兩大件,兼須照顧老爸,女子出門,又擔心爸爸病情,實在難為她! 三日上午七時多,院方護理人員已來通知整裝待發,119救護車及軍機護理人員共四名,已忙不迭地幫忙提行李,抬擔架床上救護車。 一路警鈴「我醫!我醫!」不停地鳴叫開道,到了尚義軍用機場,130大型軍用機,早已停妥等候,此時陳縣長福海先生,亦派專員送來一份蛋糕美點,分贈八位後送病患,關懷心意,令人覺得非常窩心! 病患分乘八輛救護車,八部擔架床,由後送作業人員,逐一依序抬上機艙,分兩行掛上鋼架,每行頭外腳內,聯接二人,每行疊架三層,兩行共可放置十二人,上下層距約40公分,因為身上綁著安全帶,以致頭無法自如轉動,手亦不能伸直,猶如活豬被捆住,萬一需要小解,不知如何處理?虧得吾女兒多操一份心,為我攜帶一個乾淨「夜壺」。 病患掛搭停妥,然後照護家屬,拎著兩件行李上機,分左右兩邊,背靠機艙對面坐,另外還搭載「軍眷」十餘人。 飛機於十點起飛,十一點左右安全降落松山軍用機場,隨即轉搭八輛119救護車,直奔榮總,約莫十二點多鐘,抵達急診室報到,在此,個人對於一路護送之護理、地勤、機師、119駕駛人等,工作辛勞,服務週到,感到十分滿意,致予誠摯之感謝! 榮總急診室如菜市場 台北榮總急診室,往昔設備非常簡陋,多年未進入該處,此次雖躺臥病床,側目一瞥,覺得更新改進許多。 惟自中午十二點多報到後,受罪才剛開始。朦朧間,計有:胸部X光照相、驗尿、驗血、腦部斷層掃瞄、核磁共振、超音波檢查、胸腔檢查、心電圖檢查等,共有十項之多,病床任人推來搡去,四處轉移,一下子脫衣褲,一下子又須下床照相,鼻喉管及點滴又還掛上,喉嚨癢,咳嗽又痛,吞痰難嚥,吐又吐不出來,真夠活受罪。 急診室擠滿病床,病人、家屬、醫師、護理人員、清潔工、車禍兩造及調解人員、亦有等待奄奄一息準備搶生意之殯儀館人員、司機、送餐點之生意人,總之稱為菜市場而不為過。 偕余同機後送病患八人,除一人指定送某病院外,餘皆入住榮總,此七人在急診室逐一檢查後,已陸續分送各科病房;唯我一人,挨至凌晨二點多,經醫師三度至余床旁告知檢查狀況,拿來手術書表,並說明手術之風險、使用材料價格與自付部分,徵詢我方意見,我均表示同意。 稍後,又來說明,經醫師群研討,需再照一次胸部X光才能決定。迨X光照後,研討結果,始告知暫時不用手術,先住病房觀察些時再說。我的天啊!此時已更深夜靜,護士帶我與小女到十樓617病床時,該房另一病人及家屬已鼾聲如雷,呼呼大睡矣,我們雖然躡手躡腳,輕放行李,護士輕而易舉為我裝上「鼻喉管桶」(與金門醫院天差地別),卻仍然打擾別人清夢,惹得家屬暗暗埋怨,實感歉疚! 見了親人淚汪汪 話說回來,當我等病患甫到急診室,一群鄉親服務人員,蜂擁而來,紛表關切,問候之聲連連。我等小民,實不認識幾位。彼等跟前隨後,或幫推搡病床,或代尋找大夫,或詢問有何需要幫忙,或代找病房,可謂無微不至。此情此景,令我淚眼汪汪,感泣莫名。感覺金門縣政府、與立法委員,真正地「熱切在為民服務」,不是表面工作,不是虛晃一招。 余離開金門醫院前,有縣政府服務中心主任李增苗先生、立法委員楊應雄服務處主任陳泗福先生前來關心; 到榮總後,有立法委員楊應雄國會助理呂有金先生、金門縣政府駐台醫療服務中心主任張朝凱先生、金門縣政府台北榮總金門鄉親服務台主任翁漢文先生、洪素蕙小姐、王秀琴小姐等等鄉親,身負公職,腳踏實地,確實認真做事。彼等雖非醫護人員,但能體會縣長及立委爭取民心、贏得民意之一片苦心,深懷「痌瘝在抱」之「人饑己饑、人溺己溺」之同理心,毫無「當和尚」之消極心態,跟隨病患鄉親,前前後後,熱切爭取院方儘力支援,三更半夜始陸續回家,全無上下班之概念,確實難能可貴。 其間雖有對前後任縣長,關心民瘼深度不同之異議,不過有比較總是好事,無傷大雅。這一群熱心服務鄉親之團隊,讓我們慶幸,讓金門人驕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