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防空洞的傳說在我小時候就聽過好幾個！其中之一是我年幼時，每當我受到委屈的時候，我就會到舊家後方那個幾近傾圮的防空洞，把所有的委屈對著防空洞說。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我的母親曾經在發脾氣的時候對我說，覺得委屈就去跟你父親說，房子後面的防空洞就連到豐蓮山你爸的墳裡。不記得自己做過幾回這樣的事，但那時候我真的相信了這個說法，我天真的認定每個防空洞都能連結到墳墓的彼端，即便後來在興建的國民住宅裡必備的防空洞亦然。   在讀小學的時候，孩子們得定期進行戰備訓練的年代裡，每個學期總會有幾次需要配合軍方演習，聽從老師的指揮安靜而有序的在聽到警報聲時，進入防空洞裡進行避難演習。當時還要學會聆聽各種不同代號的警示鐘，即便那時根本分不清各種不同的鐘聲所代表的意義，反正只要跟著老師的指示進行就好了！曾經在某次演習結束時，聽到班上一個女同學繪聲繪影的說她看到了「鬼」，她說：「一個穿著白衣披頭散髮的蹲在樓梯最下方的轉角處。」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她的說法，但是還讓人感到惴惴不安。不過，卻有人因此發起了週日到學校的防空洞探險的提議，沒想到這個提議竟然還真的說動了幾個膽大的同學。   於是週一早上的下課時間，幾個參加「抓鬼」任務的同學和好事者就聚在一起談論起前一天的大冒險，他們煞有其事的描述當天溜進防空洞時的情景！幾個人七嘴八舌，歸納起來大概是：有個女鬼蹲在防空洞最陰暗的地方、她披頭散髮身穿白衣、翻白眼還對著他們裂嘴而笑、發出陰沉的笑聲……，他們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過去，從另一個出口奔出防空洞。我不禁感到納悶，為何總是女鬼？為何總是白衣散髮的形象？怎聽起來都像當時鬼怪電視劇中女鬼的模樣！其實當時他們闖入的防空洞，不但頂上有固定的透氣孔，而且每學期都有輪值班級負責打掃，每天都會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一點也不可怕。只是年幼的我們，對於黑暗總是不免的心生恐懼，更何況當時有許多軍中鬼故事在坊間流傳著。   關於防空洞的鬼故事，倒是有一個我親身經歷想要說給自己小孩聽一聽的故事。那是一個村莊外面已經多年未曾使用的荒廢防空洞，它的上方長了一棵大約一層樓高的木麻黃以及滿滿的雜草。防空洞只有一個進出口並且還設置了一個鐵門，鐵門是打開未上鎖，而且固定在牆壁上的蝴蝶扣也已經掉了一個。出入口是水泥建造成的，上面還註明了某個部隊於某年所建造的。這事件發生的時間是在清明節之前，那時金門的天氣都是多雨多霧的季節，天色經常是陰暗不清的。某天清晨我路過防空洞旁邊時，聽到防空洞內有些物體移動的聲響，似乎是某隻小動物跳動時所發出的聲音。本來我是不以為意的，我心裡認為大概就是野貓、老鼠之類小動物活動的聲音，沒想到卻在聲響停止後出現一陣低沉的：「呼~呼~呼」就像電視劇中鬼魅出來時的笑聲。即使如此，我並未感覺恐懼或是詫異，甚至有點漠不關心的「經過」而已，畢竟自己早已脫離了對鬼怪半信不疑的年紀，況且當時還是大霧退去之後的朗朗晴空。   隔天當我再次經過防空洞的時候，相同的聲音在我經過出入口時再度出現！於是，我開始對此事感到有一點點「好奇」了！不過當時急著外出辦事，所以這點好奇心也只是曇花一現，在我腦海裡一個閃光隨即消逝。下午回來時，防空洞又再度響起了那個詭異的笑聲，彷彿是對我嘲笑、也像是想吸引我對它的關注，於是我決定找個時間好好的調查一下真相。否則這疑惑在心裡已經形成，如果不把它弄清楚，就可能在心裡長成一個疙瘩。事件過後我在想起此事，其實這個聲音一直存在，並不是針對我經過防空洞時才發出的「笑聲」！   防空洞是半傾圮的狀態，所以還是得小心一些才行！隔天中午我回家拿了一隻手電筒，換了雙雨鞋（因為那陣子剛下完幾場春雨），不曉得防空洞底下會不會積水。我還特地戴了頂鴨舌帽避免頭頂上方的落塵，準備了一隻長度約一百多公分的竹棍（其實是一隻壞掉的掃把桿）。我還挑了中午剛過的時間，因為據說此時是陽氣最旺盛的時刻，當然主要是因為光線較充足，地面的東西能看得較清楚所然。我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探路，一步接著一步往下走去。說實在的，年久失修加上不知荒廢多少年，霉味與溼答答的塵土氣味瀰漫空氣，讓我心生退卻的念頭。「要不~就算了！反正這世間哪來的鬼，都已經廿一世紀了。」我心裡犯嘀咕的想著。雖然心裡這麼想，但腳步卻沒停下來。跨過了一個被丟棄的紙箱，一件破衣服被任意的丟在地上，有一半的衣服被黃土給蓋住了！「唉！不知誰那麼沒公德心。」我心裡泛起了一陣不舒服的噁心感。就快到防空洞底部的時候，我用手電筒往裡面一照。「唉呦！我的媽啊！真是髒的可以！」這次我決定放棄了！我很乾脆地往回走上去。於是這場冒險就無疾而終，草草的結束了！   幾天後，一個明月高掛夜空的晚上，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鐘了，我剛忙完工作，靠著窗戶看著天上的那輪滿月。忽然一陣詭譎的笑聲從村外傳了過來，由方向判斷應該就在那個廢棄的防空洞那裡。於是心理泛起了莫名的驚悚感！真是令人不痛快的感覺，就像喉嚨裡卡了枝魚刺，即使魚刺已經滑入胃裡，喉嚨還是有那個陰影在。唉！只能嘆了一口氣關上窗子，隨手抓了一本書看到覺得困頓了再說吧！   隔天一早我外出吃早餐時，好奇的往防空洞旁邊經過。看到了幾個身穿草綠服，手上拿著大大的單筒照相機，在防空洞附近的樹下架起了腳架。我好奇的去問了其中一位鳥友，發現原來是這防空洞來了一對「冠郭公」。這種美麗的鳥類源自於喜馬拉雅山山腳下的古印度，主要分布在北印度區域直到福建、浙江一帶。特別是春季時，牠們會飛行到大陸東南沿海繁衍後代，所以自然而然的金門也會是牠們的落腳處。   冠郭公有一個美麗的學名：紅翅鳳頭鵑。牠們是杜鵑科，可想而知這種鳥擁有著紅褐色的翅膀、頭上頂著一頂鳳冠。由於在台灣並不常見，所以自然而然當牠一現蹤金門就會引起許多鳥友不遠千里來訪。最重要的是牠的出現也讓我解開了防空洞鬧鬼之謎！冠郭公還有一個令人生悶的惡名，叫作「鬼」郭公。原因無它，就是牠的叫聲太過鬼魅而非淒厲，特別是在牠們的繁殖季。而若要論叫聲淒厲，則非跟牠同為杜鵑科的噪鵑莫屬。要是遇上月光皎潔的農曆十五夜，相信大多數的人會和我一樣，如果深夜還在外頭溜達的人，聽到這個由暗處傳來鬼魅的叫聲，肯定會讓人嚇破膽。冠郭公和大多數杜鵑科的鳥類一樣，並非稱職的父母。牠們不會自己築巢、有拖蛋的習性，將自己的鳥蛋下在其他鳥類的巢穴裡，由其牠保母代勞。有關杜鵑拖蛋的習性是怎麼演化出來的，至今仍然是個謎，有許多關於這種拖蛋行為鳥類的惡行惡狀，在此本著尊重大自然就不再著墨描繪之。畢竟面對自然界的總總現象，哪是我這等凡夫俗子有資格評斷。只是令人費解的是，屬於候鳥的杜鵑科鳥類，究竟是如何知道來年再回到繁殖地繁衍後代的路徑呢？畢竟牠們是沒有父母能提供教導或帶領牠們。   冠郭公頭上有冠、翅膀紅褐色、純白的肚皮、背部則是深藍色的，外型極為好看，無怪乎愛好賞鳥的朋友們對牠趨之若鶩。除了冠郭公之外，金門還有一種牠們的遠房親戚，叫做褐翅鴉鵑的留鳥。牠們的體型和冠郭公相仿，而公的褐翅鴉鵑也是有著紅棕色的翅膀，並且擁有深藍色的身體，也是十分美麗，但牠們卻是杜鵑科的異類，牠們會自己築巢養育後代。褐翅鴉鵑的求偶聲也是低沉而單調，在多霧的求偶季裡，讓金門的原野更多了一分野性的氛圍。只不過不良於飛行的褐翅鴉鵑，常常成為輪下亡魂、橫屍馬路上。   雖然關於村外防空洞鬧鬼之事已經被解開了謎底，但是人們在面對死亡這個未解之謎，內心總是缺了安全感。對於逝去的先人，以及基於緬懷對自己的來源，這靈魂與鬼神之說，還是會代代相傳直到淡去！就像許多鳥類，我們未曾想過牠們有朝一日會從地球的生物史上消逝，許多幼時聽過的動物鳴聲已經悄然退場，而我們卻從未察覺。我記得有一種在我陪母親晨間散步時她形容過的鳥鳴聲，本以為是白腹秧雞，但其實牠應該是「竹雞」。那些曾經聽過蛙鳴聲，夏季夜裡追逐的火金姑等等，猶如防空洞般存在過，卻也隨著時間軸的推進而傾圮湮滅。

  歲月依然流逝著，在這座市街，我曾想著偽裝的海盜、官軍、商賈百姓，在青磚瓦上錯身而過……。我在國小時因為母親碩士研究的需求，參與到他們閩南文化的考察，來到這條短短的矮磚瓦街巷，而第一次在小小的腦海中有了悸動。   我印象深刻的是耆老們圍繞著收音機，將一壺壺清水灑落在陽光四散的花盆中，青枝向陽自由生長，觸目裡四門舊舊的熙來攘往，金門的菜街，往後浦轉移後，留給這片矮矮的房子一些空閒，隨著居住人口的外移，鐵皮成了外面遮掩的拼裝，舊一定是破嗎？我有了片刻沉思，有「人氣」我想對舊房子是重要的。在我的觀察裡，春聯越新的，往往房屋狀況越好。我想那樣的變化無關於房屋起蓋時有多氣派雄偉，而在於後人有沒有齊心共同經營的努力。這座島嶼有著太多的過客留人，或許威名蓋世，但故事結尾收穫幸福的，我總覺得是能將古早人所謂「家風」好好教育給後輩的人。   這裡的雞很通人性，隱身在這附近的巢窩裡，在看到人車經過時，會刻意神氣的喔喔啼，我每次總不自禁的會被逗樂。其實人也許是這樣，認真的活好今天，看向朝陽時，賣力工作，最終安穩滿足的休息，總要瞻前顧後，盤算得失就很難前進。「他」將父母輩的傳承與規律也一併傳承下來了，我踏步在微光漸溢的古樸裡，如此想著。   我們最終會成為百代以後的過客，所有的文明，先進都會成為塵埃，百年後在星辰之上的天國，我們向下凝望時，從蜿蜒的九龍江口入內，也許金門城依然屹立，旁邊有一條忘記歲月的老街，我們的後人正迎來新的黎明，房屋珠寶終究會老去腐朽，但我們能不能將一些我們對世界的餽贈教導留給他們？我想有一天細心耕耘的盆栽，會發枝茁壯，而不是萎去腐朽，當祭祀的線香燃起，那能齊聚奮進「修身，齊家」的家庭，是不會停止興旺的。   守本而務實，勤樸弘毅，很多流傳在金門的告誡，如酒窖珍藏的陳釀，也一如這條明遺老街，所有的懷念穿過舊舊的城門，順著車行的方向，吹拂過每個家戶，雞鳴星落，一如往昔。   一切，一如往昔。

  可是羊犅雖然「犭肖」，但他並沒有暴力傾向，也不會四處亂跑，然卻因為他隨地大小便，所以讓他一個人住在柴房裡。三餐由秀桃隨便弄點吃的送來，放在一張小桌子上，讓他自己吃。但（犭肖）歸（犭肖），吃飯卻要看他的心情，有時吃光光，有時則不動碗筷，秀桃總會不情願地說：「夭壽喔，汝毋吃，腹肚會枵枵死，到時無人會可憐汝！」   然而，他需不需要可憐呢？當然需要，只因為他是一個性無能者，在不能滿足老婆性生活的情境下，老婆竟離家出走，跟伙伕班長同居去；為了自小一起長大、遠赴南洋謀生而無音訊的石久一家，他花費不少心力，甚至今天之於會淪落成瘋子，也是為了救秋月，而出手過重傷了排副。因毆打軍人成傷，被抓去坐牢，在牢裡又遭受到那些北貢獄卒的凌虐所造成的。可不是，除了性功能有障礙外，他身體向來健康，並非天生的瘋子，今天之於會淪落成這樣，難道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憐！ 第十章   只見羊犅每天戇神戇神地待在柴房裡喃喃自語，三不五時冒出幾句咒罵那些北貢兵的粗話。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尿急就掏出性器隨地尿，大便急了就隨地拉，整間柴房跟豬欄沒兩樣。但豬欄能用水沖洗，豬的糞便也沒有人的糞便臭，柴房卻必須由秀桃心不甘、情不願，邊罵邊打掃。經常可聽到她抱怨的咒罵聲：「我這世人哪會彼呢衰，欠汝這個死人債，粗桶便便囥佇遐汝毋放，偏偏放甲規塗跤。汝袂臭，別人會臭，汝敢知影！」   秀桃的抱怨似乎可以理解，但如果羊犅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又怎麼會這樣呢？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假若伙伕班長沒死，她會回來嗎？既然已走頭無路而厚著臉皮重新回到這個家，就必須認命！要是她之前能安守婦道，不公然跟著伙伕班長走，或許她的命運就會改觀，這莫非就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六六）

  金門一般傳統閩式建築，住家大廳屋樑上常見懸吊著燈籠，那就是「子婿燈」，又稱做「新郎燈」，是金門婚俗中男方必備的禮器。日前在雅加達家中與公公聊天，說起「子婿燈」的故事，十分傳奇。公公說：   「在印尼雅加達有位鄉親，名叫Barbie Ong，就是『王阿豬』， Barbie印尼話即是『豬』，奕民也認得這位鄉叔，本名王水生，金門中蘭人，十多年前六七十歲罹患肝病過世了。   阿豬親口告訴我，他名喚阿豬的由來。當年阿豬的父親結婚，祖父當家作主，依照金門老家習俗準備了一對子婿燈，因為燈、丁，閩南語同音，有燈才有丁，所以結婚是一定要掛上子婿燈的，象徵子孫綿延、宗族興旺、前途光明之意。   後來，阿豬的堂叔也要結婚了，來向阿豬祖父借子婿燈一用，祖父慨然允諾，就將兒子結婚用燈送給姪兒了。不意從此之後，阿豬的母親每次懷胎，只要是男孩必是死胎，始終就是無法生養兒子。很多年後，阿豬的祖父為此十分懊惱去問先生，難道自己真要無後？先生掐指一算，說道：『你哪有丁？你的燈早就沒啦。』原來是阿豬父親的子婿燈被送走了，所以才出不了丁。   瞭解原委後，阿豬的母親仍繼續努力，試試搏命生子，懷孕臨盆時，她不敢在屋裡生、也不敢在房裡生、更不敢在床上生，而是躲到豬圈裡去生。就這樣，終於生下寶貴男丁，名字就喚做『阿豬』啦。」   這麼重要的子婿燈，純手工製作，上寬下窄的桶燈造型，一面書寫自家姓氏，另一面則為家族燈號，燈上彩繪有牡丹、蓮花等吉祥圖飾，充分體現金門淵遠流長的宗族文化意識，也頗具傳統工藝之美。子婿燈既是金門婚俗中不可或缺的禮器，我家也有一段子婿燈趣談。   公公雖僑居異邦數十年，仍十分重視傳統倫理，在海外用心維繫禮教。1998年小叔奕民弟要結婚，公公特地來電吩咐我採買一對子婿燈備用。我到台北萬華去找了一對古色古香的漂亮宮燈寄去，結果公公說不對，是要金門特製的才是。於是我趕緊找人向金門古崗老師傅訂做兩盞「黃家」專屬、燈號「理學正宗」的子婿燈，果真美輪美奐，氣勢非凡。   可是這子婿燈要怎麼送去印尼呢？1998年5月雅加達排華暴動正熾烈，新聞畫面店家整面玻璃被砸、牆面被燒漆黑，人心惶惶、商旅不行、街頭情勢緊繃，我們都行程暫緩了，子婿燈怎麼送去？就在奕民弟5月23日婚禮前，我和先生決定放手一搏，試試運氣，兩人拎著一對子婿燈，開車到桃園中正機場，找到飛往雅加達班機的check in隊伍，尋覓有緣人代送這特急件到府。   結果我倆運氣很好，經我自我介紹、說明來意後，一問就成功，一位台商魏先生（在萬隆做女性內衣外銷美國）答應幫忙。就這樣，一對金門子婿燈千里迢迢、漂洋過海、準時送抵雅加達，掛在家裡大廳上，倍增喜氣。烽火五月天，此燈抵萬金，魏先生盛情可感，因這機緣魏先生也從此和公公成了朋友。   說起子婿燈，我們看著家裡奕民弟的那對新郎燈，公公微笑指著獻堂、獻偉兩兄弟稱：「就是這一對丁，奕民的子婿燈就是這兩兄弟，準準準啊！」我告訴兩姪兒：「你們結婚，伯父伯母一定幫你們準備子婿燈，放心！一定出丁！

  農業社會大家庭人口親戚眾多，媽媽剛嫁給爸爸最辛苦的就是，照顧公婆叔姑三餐、招呼遠房親友好料理，電器不普及沒有冰箱、洗衣機，只能用手洗親屬同住在一起的衣服及生養小孩子，處理家務繁複讓她忙得團團轉。傳統重要慶喜年節準備祭祀五胜禮、炸菜籤、水果、滷蛋、宴客燒酒雞、白斬雞鴨、白切三層肉、醋肉、糖醋魚、白菜滷、筍絲梅干菜、普遍家常菜……這種種基本配置一刻不得閒。   囡仔時最喜歡吃的早餐，除了赫赫有名街仔煎包之外，另類黑糖饅頭旁邊切割兩半夾一根對折油條，唯一挑戰口要張開特別大，小心「落ㄟ頦」（像吃大麥克漢堡），為了避免慘狀抑或稍微壓扁樣，那種合併融入兼容並蓄真的是珍饈美味、拍案叫絕呀！也是我與豬尾仔叔欣然愉悅吃的方式之一（他終究叫我跑腿買）。   當然大部分是和阿公、阿嬤大家族吃傳統稀飯配上自家醃製鹽瓜仔（會有一輛貨車沿街叫賣，左鄰里右舍相爭買好幾斤瓜仔，削皮完全、一條條對切剖半，挖裏面的籽洗淨，叫小朋友提籃拿到樓上空地廣場排列曬乾，苦差事但還滿樂在其中，經過日復一日陽光照射約略縮小乾癟，沾灑鹽、糖用大玻璃甕填入紮實，久而久之出汁）、醬菜、麵筋、鹹鴨蛋、荷包蛋、豆腐乳、花生、甜甜豆棗……等等。   這粥熬煮得綿密濃稠合宜--「真厚工」！慢工出細活不可馬虎，技巧功夫不疾不徐，出紕漏可會「臭火焦」，滑嫩在於柔軟幸福舌尖與否，費時間等待降低恰巧溫度，尤以米湯（泔）是其精華。感謝母親精湛廚藝讓我們神髓老饕特性，所謂潮酷年輕人流行語褒義「吃貨Foodie 」。隨著歲月不饒人的摧殘，如今她已退出「江湖掌門」，體力無法負荷不再「重操舊業」，飲食轉變為清淡預防慢性疾病。   重拾起回味兒時菜單之一，至今還是念念不忘饅頭加入油條（吃過度油炸垃圾食物，危害身體健康，呃……有在克制），但是住家附近永和豆漿大王的燒餅油條生意好到不得了，竟然限制每人額外只能購買3根油條。啊！暈倒，我們這一家總共四口人呀！根本不夠用，偶爾只好跟夫君或兒女逗陣作伙相伴合購。現代飲食講究自然健康意識抬頭，有時山東饅頭裡面淋上蕃茄醬、再舖醬燒炒肉片或煎蛋、蕃茄片替代滿足慾望，另外搭配含豐富蛋白質豆漿或營養牛奶、益生菌優酪乳，元氣滿滿足以應付一日之計在於晨。   民國104年興起買麵包機製作堅果核桃土司。跟風隨之起舞，練習拍個網美照貼臉書，那天假日早起閒來無事上傳發佈此台功能成果品，輸入文字大概寫下日語「歐伊系」好好吃真健康，摸索結果未能結合圖文並茂（圖歸圖、文歸文，已經「骨肉分離」），從頭到尾完全不知狀況外，第一次操控亂拼湊糗大窘透了。

  風呀風，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將我的煩惱都帶走嗎？   就像小時候一樣，因為考試考差了，被媽媽罵了臭頭，委屈巴巴的我，只能到公園的涼亭中，無聲地分享心中的委屈，豆大的淚珠緩緩落下，突然一陣強風襲來，巨大的衝擊力，讓眼睛瞬間就閉上，再次睜眼時，片片落葉從天而降，綠色美景衝擊眼眸，頓時讓我都忘記悲傷。   公園，似乎成為我和風的秘密基地！每當我心情不好時，總是會來到這裡，對風訴說著心底的煩惱，伴隨著風從臉龐吹過，帶走落葉、帶走沙塵、帶走一切煩惱，獨留下來的，正是平靜的自己。

  大坑是臺中市區的後花園，素以山徑步道聞名，五月下旬一個晨霧的日子，我走向台中大坑的七號步道，汽車停在荔枝園旁邊的道路上，走過一段產業道路到達登山口。   七號步道其實是很平凡的一段路，因為平凡，行人反而不多，步道起點是一段水泥階梯，沿途都是龍眼樹，眺望對面的六號步道檳榔園，可見之字形的步道和人群。   往上走四百公尺附近的山谷多是相思樹，也見到掘筍的農人，兩株枯樹佇立在群數之中顯得蒼茫，我按下快門，枯樹也曾經活得精彩，世云貧賤夫妻百事哀，一對枯樹如人，但人要活得有骨氣，枯樹只待風雨摧折傾倒那日。自然的現象給人一種警惕，即使一貧如洗也不可喪志，在蒼茫中也要點燈。   進入泥土路在600公尺附近有一墳墓，以下多為竹林小徑，偶爾想起了美國總統在小徑當中巧遇小女孩的故事，他叫小女孩撿拾那條小路上最大的石頭，要給她獎賞，但小女孩撿了又丟，丟了又撿，害怕自己撿到的不是最大的那顆石頭，終於兩手空空走出森林，如今想來，森林豈有最大的石頭呢？巨石又豈是人力所能搬得動的呢？   章回小說中常見趕路者貪戀沿途的美景，誤了行程，來不及覓得宿店，只得夜宿在荒郊野外，就此發生傳奇。有人登山頻頻趕路，卻遺漏很多風景。   過了1000公尺處連續兩座短木橋，最後一段陡坡可以到南海寺以及風動石，假日的南海寺前人頭鑽動，四方的義工不斷煮出麵食早齋，我的食指不為所動，但見眾生各據一方吃得歡喜，他們每每提及寺廟要蓋凌霄寶殿需要經費，願山友以及信徒慷慨解囊，我見到吃的人都多，給錢的少。   風動石的名號比南海寺還響亮，每每有人站在其上，其實是危險兼破壞生態的，某回有位老者站立其上晃動身體，我說：「歐吉桑，山下的人看到山上的人形會不會害怕呀？」如今給遊客休憩的涼亭已完工，巨石旁邊寫著禁止站立，或見三五親友泡茶聊天，笑聲不斷。走到步道的終點總是有成就感，給自己一些慰勞是值得的。   我走八號步道下山，都是山林中的小徑，因為有碎石坡，一塊巨石旁邊用油漆寫著文字警告山友：「處處都要防危機，步步都要止驚魂。」   而我此回下山從棧道下來，有一段已經修好的原木階梯，空氣中飄散著新鮮的木頭香氣，曾見過未拆除前的舊棧道，當時木棉樹正開得滿樹狂花，當是最後一瞥吧！走下新棧道，見到一指示牌寫著：「風動石位於臺中市最北處（舊的臺中市）海拔364公尺，為大山母山北側支稜線尾的巨石，高約二丈，巨岩上有一小石臨風震動而得名。」   沿著山壁可見鐵線蕨以及破敗的枕木，石上的綠苔處處，800公尺處是一碎石坡，600公尺處有一龍眼樹，下方為綠竹林，五色鳥的叫聲響起，路旁有義工清掃，沿途好幾把竹掃把，都是義行。   走出八號步道，見到一位老者拿鑿刀在採筍，我欲拍照做紀念，他說是小學老師退休，大方地擺姿勢讓我拍照感謝他的慷慨，每回我從七號步道上山，八號步道下來，總是對友人說：「我今天真是七上八下！」走在山徑，眺望曠野，汗水淋漓，卻也化成心靈的喜悅。

  「不要忘了，現在是戰時，這裡是戰地，雖然強暴未遂，但他帶著槍械脅迫婦女，犯意明顯，軍事法庭才會用戰時陸海空懲治條例來量刑，跟台灣後方是不一樣的，這點你要搞清楚。你負責戒護的那個老百姓，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發瘋，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趕快讓他辦理假釋，萬一出了狀況讓上級追究下來，我不僅無法保你，自己也要受到處分。我不是經常提醒你，管教不要過當，可是你並沒有把我這個所長的話放在心上。」所長不悅地說。   「這些死老百姓活該！既然反攻不了大陸，殺不了共匪，替自己的老鄉報仇，修理修理這個死老百姓又有什麼不可以？」   「不要以為老百姓善良好欺。」   「他們敢把我怎樣？老子不拿衝鋒槍一個個把他們幹掉，就跟他們同姓！」班長激動地說。   「不要意氣用事！講這些廢話於事無補，趕快找憲兵官把他押到醫院做鑑定，然後把鑑定報告書拿來給我，我會親自到軍法組向組長報告。早一天把他送走早一天好，我們就不必替他擔負責任。尤其他那個房間，簡直比狗窩還亂、比豬欄還臭，我看還是要先派一個小兵幫他清理清理，萬一長官來巡視，勢必會被刮鬍子。」所長囑咐著說。   「整不死他就讓他臭死！」班長憤怒地說。   「如果他知道臭，就不會在房子裡大小便，甚至把大小便拉在褲子裡。」所長說。   「我看也不必去鑑定了，他鐵定已發瘋，而且是千真萬確的事，就直接把他帶到軍法組，讓軍法官看看他這副模樣，就可以判定他的精神狀態。」班長說。   「好，就這麼辦，趕快讓他假釋，我們才不必擔負那麼大的責任。」所長急促地說。   羊犅已關了將近一年，軍法組在衡量他的精神狀態後，很快就簽請長官批准，讓他辦理假釋，由看守所派人把他護送回戶籍地，並由村公所交由家屬帶回看管。   進入家門後，秀桃和秋月一起把羊犅攙扶進大廳，讓他坐在一張長板凳上。他以一對無力的眼神凝視著前方，口中依然喃喃自語，偶而還冒出幾句不堪入耳的粗話。當然，他針對的是那些在牢裡折磨他的北貢兵，只能透過咒罵，才能吐吐心中那股怨氣，但怨氣吐出來後，並不能讓他的精神狀況好轉。於是從此之後，羊犅名字的前端，極其自然地被冠上一個「犭肖」字，簡單稱之就是「犭肖羊犅」。 （六五）

引子：   民國八十一年「烈嶼小成」自我隊首席拳術主教奉「聯指部」令調「警衛安全組」拳術總教官。八十三年一月一日總統公布《國家安全局組織法》，特種勤務指揮中心（以下稱「特勤中心」）成立，同時取代「聯合特別警衛安全指揮部」正式納為國安局編制單位；是年，他在體制外自費進修取得「跆拳道三段」認證；翌年夏，在特勤中心「拳術師資班」第一期結訓（此是繼七十二年秋在劉雲樵老師親授的「聯指部拳術師資班」結業後的再回爐鍛造，以及八十三年秋於特勤中心舉辦的拳術訓練班擔任教官的「教學相長」一再鑽研，可謂爐火純青千錘百鍊精益求精如虎添翼無以倫比）。   同年秋，特勤中心調集侍衛室、官邸警衛隊、調查總局展抱山莊、憲兵特勤營、警政署維安特勤隊、院轄台北、高雄市警局的「霹靂小組」等相關特勤編組的體能戰技總教頭，匯集於「磐石山莊」進行巔峰比武切磋大會師，從而檢視散播在各單位的種子教官素質，以為改進訓練之重要指標。這年，處於體適能（Physical Fitness）巔峰狀態的小成拚得佳績，除了首屈一指的拳術與搏擊出類拔萃勇冠群倫外，五千公尺負重越野、快速行進瞬間反應射擊、五百公尺超越障礙、一千公尺武裝泅渡等項目更是不遑多讓拔得頭籌，贏得「六項全能」高標奪魁，固然是領袖特勤的榮耀，更是我故鄉之光！如今回想那一段不悔的青春歲月，他常說：「當同儕們汲汲營營於升官發財，我卻孜孜矻矻在強身固本；從而，別人儲蓄金錢的當下，我卻儲蓄健康。取捨之間，若論得失，不在一時，六十歲以後見真章！」誠哉斯言。是以老頭子我將其當年自費往健身房鍛鍊的這幀負重訓練照片置案頭（當年參加比賽能橫掃千軍，足見「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隨時提醒鞭策自己自律健身不能懈怠，終有所成，功不唐捐，差堪告慰。 重訓的啟發：   都說「術業有專攻」，當他知道我先天的體質缺陷後，特別為我量身策訂了負重訓練（簡稱「重訓」）；他認為年輕歲月我們都在官邸有過槓鈴訓練，而且還接受八十磅的躺臥持續挺舉五百下的嚴格基本標準，已然打下基礎。此時隨著年歲的增長，並考量經濟能力以及訓練空間等因素，建議我舉啞鈴試試。在遊說我採行之前，首先請其留美學人女兒女婿的協助，先寄理論資料給我，略以：   「研究證實，肌肉訓練能有效改善骨質疏鬆的影響。有醫學研究顯示，不管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在經過大約一年左右的重量訓練後，都可以增加骨骼中的礦物質含量，甚至於七十歲以上的老年人，在經過長時間的重量訓練後，仍然可以增加骨骼中的礦物質。   而六十五歲以上的老年人，肌肉量會不斷流失，每年達3%或以上。增強身體的肌力，能夠保護關節，減低骨折的風險。這個族群的人可以利用一個漸進式的訓練，利用輕磅數的啞鈴開始，每組做八至十五下，做3組，習慣後，再慢慢加磅數。   眾人最關心的：做「帶氧運動」還是「負重訓練」對消脂更有效？答案是：Why not both？又根據研究，鍛鍊肌肉不單讓自己變的強壯與身材健美，還具備降低癌症的作用。   這裡說的並不是什麼「因為身體健康了，自然不容易得癌症」這麼簡單的道理，畢竟身體健康有助降低癌症機率這類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這裡我們特別要指出的是並非任何健身方法，而是特指「肌肉訓練」的部分，尤須喚起大眾對此的關注。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2014年，美國知名的馬約醫院針對了一群癌症病人進行追蹤研究，他們發現，有接受肌力阻力訓練的人，其死亡風險比起沒有接受的人低了超過30%的比率；在更早之前也有人做過其他類似研究，而結論都是一樣的：肌力受過訓練比較好的人，其癌症死亡風險相較之下都比較低。而進一步的研究後發現，原來在我們的肌肉中，在運動過後會分泌多種激素，通稱為『肌肉激素』，而這些激素也會經由血液循環系統流遍全身。在這些激素之中，有一種被稱之為 interleukin 6（介白素6號）的激素，具備有抗發炎的作用。由於已知慢性發炎將會導致癌症的風險增加，因此，這個抗發炎的激素被散置全身之後，便可以有效的抑制這個癌症因子，進而減緩癌症死亡的風險。   除此之外，大家都能理解的是，由於肌力訓練可以適當的消耗脂肪，降低身體肥胖的機率，而身體的肥胖也被確認為癌症死亡機率增加的因子之一，藉由肌力運動導致的減肥成果，自然也能夠降低癌症的死亡風險了。」 決心及勇氣的發韌，繼之以恆的成果：   然後，到了適當的時機，水到渠成，小成根據其運動同好也總結提供經驗如下（標榜「重量訓練好處多多」）：好處1.降低死亡風險。好處2.提升體力耐力。好處3.改善睡眠品質。好處4.增強記憶能力。好處5.減輕生活壓力。好處6.改善降低血壓。好處7.胰島素受性佳。好處8.使骨骼更強壯。   同時對於剛入門的健身新手，一對啞鈴的購買建議：男士2kg-20kg。   而男性健身者的訓練，可不能僅僅滿足於10KG啞鈴的重量，一般男性可以選擇20KG上下的啞鈴進行體能練習。具體來說，根據經驗結果研究發現，可依個人需求分四階段循序漸進訓練：   1．每組動作次數：1-4RM--主要是訓練絕對肌力和體力。   2．每組動作次數：6-12RM--主要是訓練肌肉體積。   3．每組動作次數：1-20RM--主要是訓練小肌群體積和增強肌肉線條與彈性。   4．每組動作次數：30RM及其以上--主要是起到降低體脂、增強心肺功能的效果。   也就在他們的同心齊力文宣武說的勸導協助下，兄弟俺逾六十齡以後始冒然一試經年，蓄養節宣慎固安重，似已立不敗之地，終保持在前述第4階段的動作次數於不墜，謹提供給同好們參考。   我是屬於先天性「主動脈彎曲（aorta frequency）」的高危險症候群，初，在未徵詢醫師的認可下，完全是抱持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與勇氣從事鍛鍊。多年下來持續努力的結果，除了證實前述推廣的八大好處外，前年應（複）診檢查時，根據諸多數據顯示，醫師對我的健康狀態持肯定態度，並說應該是體質已悄然改變，當實際告以或作重訓（Gravity training）使然，其並未表示贊同或反對，只說「規律的作息加上適度的運動，按時的服藥，還是必須的維持法門」。但是我長久以來原處在高血壓邊緣的狀態似已解除，降壓藥從一顆減半、到目前因低血壓、低脈搏、偶導致暈眩，斷然停藥自救觀之，本運動對改善降低血壓應具療效顯然不假，又由於啞鈴重量的牽引，對筋路的復原頗有助益，尤其是脊椎整治：兩腿蹦直、彎腰、兩手臂因重力牽引促進下垂觸地，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似乎好處又增了一條。 結語：   在此必須聲明的是：重訓不一定會使你長壽，但可以緩解甚至療癒你的傷痛（包括心理的創傷），讓你減少病痛之餘，復使你的體態同臻健美，更是不爭的事實，這是前述九大好處外的附加價值。在此並要感恩一路走來從旁熱心提供助力的貴人們，感荷無既。   讀者諸君若認同響應加入行列推而廣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善哉，善哉。

  女兒小時就愛搞神祕，喜歡看我們驚喜的模樣，享受在捉弄人的趣味中。長大就業了，有些經濟能力了，每年我倆的生日禮物早已跨越了親手做卡片的階段，她總是費盡心思地買些實用性的禮物來表達關心與孝思。   前年老公收到的生日禮物是電動理髮器一組，拆開精美的包裝紙，臉上的表情頓時由喜悅變為狐疑，「難道是叫我自己DIY理髮嗎？」女兒轉過身來朝我眨眨雙眼，用調皮慧黠的語氣說：「當然是請你老婆幫忙囉！」   不說還好，說了更讓我新仇加舊恨一吐為快，書架上那本「我的第一本西餐料理書」也是女兒和老公聯手商議的傑作，母親節沒有大餐可以享用，父女倆還期待我看書自學成為西餐達人。有了前車之鑑，這回絕對不往坑裡跳，我嚴詞抗議：「不是妳買了理髮器，我就要學會幫妳爸理髮！」   看我態度如此堅決，毫無轉圜的餘地，理髮器原封未動的被打入冷宮，老公照舊乖乖的去光顧百元快剪。去年疫情升高，老公用哀怨的眼神舊事重提：「理髮器買都買了，妳好歹幫幫忙嘛！我前面都半禿了，後面也沒剩多少頭髮，這個時候去外面理髮有染疫風險，我得了新冠，下一個就會是妳！」這個理由足以說服我，內心開始動搖了。   雖說女兒在學前的頭髮都是由我隨便拿支剪刀自由創作的，但是小女孩的香菇頭與正式的男士理髮畢竟有所不同，我求教於谷歌大神，認真地上網邊看影片，邊作筆記，終於下定決心去面對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老公正襟危坐，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樣，放心地把頭交給我，我一手拿著電推，一手拿著梳子，架式十足，手心卻在冒汗，心中默念口訣：「從下往上推，換個角度，從下往上推」，感覺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當我放下工具，再後退一步，檢視我的第一個成品時，老公脖子上方的髮際邊緣竟然是參差不齊的鋸齒狀，靈機一動，心想補救之道就是拿筆畫出弧線，再用電推沿著線慢慢修齊，結果可想而知，接下來的幾週老公戴著帽子，才出得了門，這就是我的理髮師傅初體驗！   兩個月後，老公不死心，再度要求幫忙理髮，我懷疑的問：「你確定？」他點頭如搗蒜，我是醜話提前說：「剪壞不負責！」這次的災難，換了區塊，為了讓左右的錐形鬢角對稱，我取下電推前端的定長梳，小心翼翼的修整，經由目測，怎麼總是一高一低，失了耐性的我，直接把鬢角終結，已經前禿的老公，看著這代表男性魅力的兩小撮鬢角都守不住，只有「心痛」二字足以形容！   就像是女人生孩子，孩子大了，就忘了產痛，老公是頭髮長了，就忘了心痛。就這樣前後歷經一年，逐漸的熟能生巧，更懂得如何駕馭電推，現在是只要目測老公的頭髮長了，就會手癢，把他抓來理髮，理完，他會驕傲的向旁人說：「這是老婆的傑作喔！」

  「你那個同鄉，帶著槍械去強暴女人，難道不該接受軍法的制裁嗎？你今天竟然公報私仇，把那個可憐的老百姓凌虐得發瘋，你這種行為，要我怎麼向人家的家屬交代。」   「這個死老百姓，又有什麼好可憐的！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只是剛好而已，他要發瘋是他家的事，跟我無關！」   「你那個同鄉拿著手槍要強暴婦女，他基於同村的關係，為了救她而隨手拿起扁擔毆打犯嫌，遂使他不能得逞，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但他毆打軍人成傷就是他的不對，所以被軍事法庭判三年徒刑，如果是一般地方法院，傷害罪不致於判如此重刑。想不到卻偏偏碰到你這位戒護班長，把好好的一個犯人，折磨成一個瘋瘋顛顛的瘋子，你說說看，這個無辜的老百姓可憐不可憐？」   「報告所長，難道我那個被抓去槍斃的同鄉不可憐？」班長反問他說。   「依戰時陸海空懲治條例，在戰地強暴婦女就是死刑，這種人沒有什麼好可憐的。如果被強暴者是我們的姊妹，我們做何感想？」   「不要忘了，我們都是從大陸撤退過來的，也同是東北老鄉，你應該多替我們老鄉講講話，不要老是偏袒那些死老百姓！」班長不高興地說。   「同鄉難道就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去強暴婦女，就不必講是非，老百姓都該死！不要忘了，舉頭三尺有神明，誰造的孽，誰自己承擔。」所長不屑地說。   「可是他並沒有強暴成啊，為什麼要把他抓出去槍斃？簡直是冤枉他嘛！」班長不平地說。（六四）

  退休以後時間很充裕，如果不做一些有意義的休閒活動，日子一定過得很無聊。玩一玩影音的活動，生活忙碌起來，日子也變得多采多姿。   影音活動，不必花多少錢，利用手機，就可以玩得很開心。因為現在手機非常普遍，幾乎都是人手一機，帶在身邊，隨時隨地都可以把當下發生的事情錄製下來。回到家裡做簡單的剪接，配上音樂，編輯成為短片。LINE給親朋好友，半天的時間就消耗掉了，你必定不會覺得無聊，退休的日子就更加的充實。   留存影音的意義   侄兒帶妻子兒子來訪，多年不見，他的兒子長大成為一個小大人，身材魁梧，英俊挺拔。   找出一片光碟片，侄兒在18年前結婚時，二弟要我設計台北一日遊的行程。僱用市公車的9人小巴士作為交通工具，來招待侄媳婦的父母親及親友。   第一站就是到士林官邸，親友們漫步於美麗的花園中，欣賞百花爭艷。再去參觀北投的地熱谷，行天宮，龍山寺。難得的是當天總統府開放參觀，利用大好機會進入了平時不能進去的總統府。   參觀的行程我一面做導覽一面以攝影機留下來親家們的身影。   侄媳婦看了感動得很，說她父母親看到18年前影像保留到現在，一定很高興。   侄兒的兒子滿月時，在餐廳宴請吃飯慶祝彌月之喜，當天我也錄下歡樂喜慶的畫面。   侄兒一家人看到18年前的影像，非常興奮。要求我拷貝一張光碟片送給他們，因為這個畫面太珍貴了。而且他們自己也沒有保留，滿月時嬰兒純真的影像，時隔多年重新出現，更加的珍惜。   10年前返鄉祭祖，順道參觀二弟摯友-琴兄創辦的安養院，在他的辦公室裡，喝茶，聊天。當天他意氣風發，興致特別高昂，比手畫腳，回憶談起有趣往事。   我媳婦拿攝影機，把當時的畫面全部錄製下來，回到家裡，沒有把這一段的畫面作重新的編輯，這一段精彩的畫面就忘了。   四年前琴兄因為心肌梗塞而亡故，最近尋找錄影畫面時候，意外發現了這一段影像，立刻剪輯，編輯成短片，傳給二弟，但是檔案太大超過了5分鐘，無法LlNE出去.，分成兩個片段，順利的把LINE出去，再轉交給琴兄的太太、兒子作為紀念。   根據二弟的轉述：琴嫂看到丈夫的影像，大為感動，嚎啕大哭。他們家沒有影像紀錄的習慣，生前活動的畫面根本沒有留下來。現在看到她丈夫活生生的影像，十分的後悔，說生前經常因細故跟他吵架。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說會把那兩段影像好好珍藏起來做紀念。   琴兄的太太受到感動的情況是我錄製畫面保留影像以來，最受到重視的一段紀錄。表示保留影像也可以留下珍貴的記憶。   大硬碟的損傷   電腦公司的朋友一直強調文件建立的檔案儲存保管非常重要，一定要備份儲存在大硬碟當中，避免電腦中毒時，資料全部泡湯，努力的成果付之一炬，心裡當然非常的難過。   老闆的建議下第一次買了一個1000G的大容量的硬碟，把所有的文字檔案及拍攝的照片，錄影的影像全部收集在這個硬碟當中。想像這樣一定是可以安全的保留所有的檔案。   使用1年以後，飽和了的資料繼續的存檔。繼續做到了保存檔案備份的功能。過了兩年左右，再繼續存程式檔案，檔案打不開，交給電腦店的老闆去處理，搶救這一顆硬碟。   過了一星期，老闆把硬碟送回來，拆掉了外殼，剩下那赤裸裸的機身。   他說：這一顆硬碟掛了，沒辦法修復，機身保留起來做紀念。   後來又買了兩顆硬碟花了4000元，把電腦C槽跟D槽所有的資料全部下載分別存檔保留在兩顆硬碟裡面。我想這樣就非常安全了吧！   過了1年一顆掛掉了，一顆還能正常的運作。過不了多久另外一顆也沒辦法運作了。   再度交給電腦店的老闆，帶回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救回來，畢竟我又花掉四千塊錢。   隔了兩個禮拜，又送回來兩個機身，硬碟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恢復存檔的功能。   我非常懊惱，買了3顆大硬碟。結果變成廢鐵，很不甘心。   老闆安慰我說：儲存檔案是風分散風險，但沒有人敢保證絕對的安全。   他說：「再買一顆硬碟把你電腦當中的檔案全部存下來，這一次我按成本價賣給你，希望能夠安全的保留下來。最好的辦法還是放在電腦的硬碟當中最保險。」   接受老闆的建議我真的又買了1顆新的硬碟，希望這一刻能夠保存得久一點，不要讓我又花了金錢又傷腦筋。   檔案儲存在什麼地方最安全。答案是放在雲端，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好多年前中華電信開放雲端的服務，我立刻申請加入，獲得一個小單位的免費信箱，存放拍攝的影片跟相片。   後來忘記了存放在中華電信雲端的信箱。最近儲存的硬碟發生問題，想起中華電信的雲端信箱。打電話詢問客服人員，得到的答覆是：中華電信的雲端信箱，早就下架，下架之前曾經公佈，請客戶們把所有的資料多下載回來，免得下架以後找不回資料。   上個月Google Chrome提示：我的免費的雲端信箱已經爆滿，不能夠再存放資料，必須要付費購買才能繼續與電腦同步的空間。   我立刻填表參加增加容量的手續，就把購買硬碟的經費，購買google chrome的信箱容量，就不必擔心容檔案遺失的問題了。   光碟片的沒落   玩相機攝影機幾十年，早期寫的文章拍攝的幻燈片，投稿寄給報社，作品刊登以後，幻燈片就保留在報社，通常不會寄還作者。如果使用照片投稿，還保留了底片，還有沖印相片的機會。   相機數位化以後，引起攝影界的大革命，底片消失。照相館也紛紛關門。   光碟片剛出來的時候，號稱可以保留百年的影像文件，但實際上光碟片儲存保存得那麼久遠，令人存疑。   錄影以後的影像，攝影作品存檔後，也通常也燒錄成光碟保存。   加上一個塑膠的外套包裝來保護光碟片。存放幾年，不加更動，塑膠的護套容易腐爛，腐蝕光碟片，就這樣報銷了沒辦法使用。   光碟機的使用減少，生產的工廠只好停產關門。現切現在生產的NB不附帶光碟機的裝置，就是最好的見證。現在隨身碟來攜帶影像文件就更加的便捷。取代燒錄光碟片的麻煩。   光碟片錄製的影像檔案，放入光碟機裡面播放，往往播不出來。   原因就是處在於軟體的程式不一樣，錄製的時候使用的格式跟光碟機播放的程式不相同。   如果avi的格式，光碟機的播放程式不一樣，肯定播放不出來。這是很令人洩氣。因此使用光碟存放影像資料，也不可靠。   長期以來錄製光碟片有好幾百片，少部份送人，送給相關的人士。大部分都留存下來。隨身碟的崛起，很快的取代光碟機，也是一個時代的更替，新產品以方便，容易攜帶，不需要花費許多的人力空間，就能存放影音的資料。    使用過兩台的筆記型電腦，已經進步以WiFi連線的階段，但我對於桌機還是念念不忘。請電腦店的老闆幫我組裝一台新的桌機。老闆說：   筆記型電腦很方便，你怎麼又想要使用桌機？   桌機還要跟中華電信連線才能使用，速度也沒有比較快。   老闆不再堅持，重新幫我把應有的程式軟體全部下載桌機電腦裡，我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原來的老桌機被他拆解掉，送回來一顆主機板，保存起來最後還是成為廢鐵，我根本不會再利用它。   整理幾百片的光碟片，挑出毀損，不堪使用的，當做回收物，交給垃圾車另行處理。不可當成一般的垃圾丟棄，這樣會遭受到懲罰。   沒有損壞的，重新包裝整理。 　　上百片的音樂光碟，都有一個完整的塑膠外殼保護，幾乎保持完整，還可以使用。偶爾拿出來播放心愛的曲子，回味以前迷戀音樂的日子。 　　保留一道基本款的音響，讓美妙的音符，讓空白的日子增加一點優雅的旋律，調劑單調無聊的日子。  　　談論那麼多的問題，影音與文件的保存，以何種方式最安全？放在雲端，只要經營的公司沒有關閉，記住你開啟雲端資料的帳號、密碼，不管帶到什麼地方，利用任何的載具，隨時隨地都可以存取資料，快速便捷，連隨身碟也不要準備了。原則上只要經營的公司不要倒閉，保證長久的經營，保存影像文件資料最可靠的辦法，就是放在雲端了，不曉得各位讀者同不同意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