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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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樂到名山不是來大樹下乘涼泡茶擺龍門陣,而是要去參觀有名的五泉,以為泉泉相連,都在一塊,原來得上山一泉一泉的看過來,先看惠泉,再走上去有個典雅的五角亭內是甘露泉,有個池還有洞口,很多人去摸泉水,叫做摸子泉,相傳,人若無子,進入洞中,在泉眼底摸到石頭則得男,即「弄璋之喜」,而摸到瓦礫則得女,就是「弄瓦之喜」,而掬月泉在文昌宮的東側牆外有井狀,我們這一掛人,在掬月泉的月門前拍照,以為另一群人去上洗手間,還高興得在文昌宮台前,談天說地,越想越不對勁,走下長廊,卻是分道叉路,我自告奮勇往上爬探路去,上頭是很難走的窪池,到底往那條路才是,我們開始大叫:小單你在那兒?眾人你一聲我一吼,滿山谷的回音聲響,終於看見小單從下方台階走上來,一臉笑嘻嘻,裝瘋賣傻地說:動物園的小象來了。阿洲說的看她這樣子,怎麼忍心責備她,說的也是,要不剛才大家心急如焚,著急得真想臭罵她一頓。 原來有人要去廣場那邊的小攤買紀念品,她只好先帶他們出公園去,再來帶我們,來到蒙泉,天色灰灰,樹蔭濃密,真怕下雨,走另一方向下山,更見園林之壯麗,古木參天,遠山近水皆是景,卻無法慢慢走來,欣賞一番,來去匆匆,卻也走了不只兩小時,我才想我沒見到摸子泉,老伴笑說,有啊!別人去摸水,你也走過去伸手去摸水的地方,是嗎?廣場上的攤子,一看就可以找到我們這團的採購高手,小紀念品超可愛,但廈門中山路也有,這邊殺的價較便宜,是真可以買的小飾品,不貴還超便宜,怪不得他們都買一大串。 晚餐回到老地方,大家一下車就自行邊走邊看兩旁商店,莉莉她們昨天買的運動鞋樣式不錯,價錢合理,就跟著進去參觀,怕耽誤大家用餐時間,只好等用餐後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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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遊記觀後之一出遊歌
科場失意仕途無望,鬱鬱滿懷惆悵, 把酒淺酌且去放遊山野,但問何處泉甘魚美酒香, 名湖禪林好尋幽,先朝韻事故都求, 瓜棚煮酒茗茶幾多閒話,笑談古今興亡事那堪回首。 夕陽下斷垣荒草,幾處孤塚向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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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沐在蒙昧塵煙的古老光束裡
因父親工作的關係,自有記憶起,便不斷的搬家,次數頻繁到我來不及記住地名。由這裡搬到那裡,由那裡搬到這裡,搬啊搬出了許多的離別,卻又緊接著被更多的相逢取代。由一個一個的熟悉,搬到了一個一個的陌生,我們是逐水草而居的牧人。我這小小牧人在不斷遷徙的過程中,學會了適應。適應不同的風俗不同的飲食,適應靦腆笑容下的疏離,適應成為一個短暫的過客或是一個異鄉人,始終。北部的蚊子讓你得腦炎;天狗熱在南部。不同的蚊子不同的方言,唯一掩飾我旅人身分的,是我沒有鄉音。 喂,我在哪兒?那季節最敏感──夏日午後躲雷雨的是南部,讓冰雹敲個腦袋絕不稀奇;陰雨綿綿行人斷魂,鼻子癢癢擠出水來在北部;那四季如春在台西,偶而淹水菜價飆漲消化消化國民所得;亞熱帶風情是在東部後花園,颱風來時檳榔樹作響沙沙。 我學會了快速掠取記憶,以撫慰無根的缺憾。現在想想,那是美的了,這景致浸沐在蒙昧塵煙的古老光束裡。我不曾忘懷那攪動我潭心的辰光擺渡,過往的旅人匆匆,卻不經意留下了倒影──離開了冬的雪山,融化緩慢,卻始終進行著崩坍;蟬蛻後無從避免的死亡,在一聲聲絕望吶喊中,送走了夏;燃著了的燭,不能奢望維持一貫的優雅線條,一如一如母親髮鬢的銀絲,在風中飄散凋零傷懷的停格。啊我的母親之上還有母親,這綿密記憶我們叫它歷史。家族歷史裡有無數的母親與父親,當然還有掠奪奶水的嬰兒大軍,我也在其中。 我的家族之外。那買糖給我吃的新同學,甜甜滋味在下一個學年成了苦澀淚水,溼透衣襟的淚,轉而讓奔波的汗水淹沒;成了片段的學校老師,糾結彼此拼湊出完整的輪廓;那踢著毽子扯鈴打陀螺的下課十分鐘,女孩家的辮子像極了麻花捲。我的朋黨,記過,頒獎,我的翻牆功夫,我努力的背著英文單字:::一轉眼粉筆灰迷濛了我的眼,一幕一幕的幻燈片在黑板上放映著,我的記憶是跳躍的,跳著東南西北羅盤失序。我在幾年幾月結識了誰誰誰,下一刻卻怎也憶不起那麻花辮女孩的臉龐,只記得搬家工人糾結肌肉上的刺青,那是一朵朵的浪花,我乘著這浪花漂流至遠方,我的下一個家。 時間啊,隨著往事浮現頓然停止了進程,掌管記憶的神祇鬆了那只鐘的螺絲,秒針分針時針全都不動了。我抬眼凝望那有些年歲的星子為我掌燈,追憶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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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總見聞記
今年的暑假,真是一放假就有許多好事,首先參加七月一、二、三日的金門第一屆文藝研習營,再而,全家約定要利用暑假好好的消除脂肪,故而排上運動計畫,而小孩要升讀高三,最後的衝刺假期,為了聊表共赴前程,一起打拚,同舟共濟,患難與共,同進同出:::原本就計畫做些文字遊戲,所以將往昔出外旅遊計劃取消。 但是,突發事件一件件的來相報到,首先兒子喊腳痛,多年前就發現左膝下的圓型增生突出物,也就利用假期來個徹底檢查,陪他上花崗石醫院去找骨科大夫了解病情,第一次門診就照X光,也約定下回的超音波檢查,依約診時間看報告去,結果是醫生開立轉診單要我們往台灣大型教學醫院去做深入檢查。而這到花崗石拿轉診單的當天早上,公公又突然身體不適而享受了直昇機飛載台北榮總的特殊禮遇,住進了榮總思源樓四樓的CCU(冠狀動脈心臟科加護)病房,這可算是家族大事件,震動了關懷他的人,而身為兒女的人,更是須撇開手中一切,輪替陪側在旁,以盡點照顧之責。 在先生陪機護行送往榮總後的第八天,我和小兒也共赴榮總去探病兼看病檢查。 一下飛機往榮總移動的路線,先生是出機場走路到捷運中山國中站搭捷運往石牌站下車,由於須轉換捷運線,較近距離的台北車站是個中轉站,人潮多,再加上多層結構的設計,你須上下在各樓層間找目標路線,很是麻煩,故而先生建議:由中山國中站搭到忠孝復興站轉搭南港線在西門站換車搭新店線到中正紀念堂站轉搭淡水線在石牌站下車,再搭榮總的接駁專車到榮總,這是他從榮總往松山機場回金門的反方向走法,由於上網查閱松山機場和榮總的公車路線沒有交集,也就是沒有直接往返兩地的公車,只好聽從較有經驗的他所提供的路線來走。 而小兒子從未看過捷運設施,也有七、八年未到台灣過,基於讓他多開眼界的機會教育式的思考下,我想讓他看看台灣首屈一指的台北車站地下的迷藏,複雜,須看路標指示走路的文明世界是個怎樣的一個情況,所以我選擇在台北車站轉換往淡水線的捷運,但是這轉換的路線沒有我想像中的複雜與失去方向感,換車只有走入下一層再向前走一段路後再上另一層的轉折,沒有以前想走出台北車站時的上上下下,左拐右彎:::自己深深覺得若是文盲根本走不出台北車站地下街,除了問路別人幫忙除外,這是我每次從台北車站地下站要走到路面的感受,每次至少花二三十分鐘才走得出來,出來後還一團霧的不知身在何處,也分不出東南西北方位來,對於方向感蠻有自信的我來說,都有不知所措的害怕在,更甭說初到貴寶地的兒子能適應? 台北車站地底下的可看性沒有預期中的教育價值,這是美中不足之處。 時值早上十點多,捷運車上少有空位,或許是暑假學子多之故,再不就是閒雜無事可幹的閒晃人士太多。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到石牌站下捷運,不遠處有榮總的接駁公車,問小兒要搭乘或走動,第一次來的他,表示要找他熟悉的七─十一購買飲料故選擇走路,在大熱天下,嚐嚐走路的滋味也是一種學習,沒想到這麼一趟下來後,日後的往榮總之行,小兒他竟捨棄走路逛街的運動時機 ,皆願意參與排長龍的無聊候車行列,新世代E人類的懶性出爐。 走到榮總思源樓四樓的CCU加護病房外已是十一點多,超過探望病人時段,榮總CCU的探病時段有十─十一時,十五─十六時,十九─二十時三個時段,進入病房前須披穿上探病服,衣服上佩掛有病床號碼,一次限兩人次探病,裡頭有十五個床位備用,醫療人員包括多位住院醫師、護士,幫忙打雜的清潔工和志工,設備完善,有條不紊,不愧是有規格制度的大醫院。 探不到病之餘,在CCU病房外設有一間休息室,開放時段為九─二十一時,裡頭設有十二張沙發椅,三個病號床共用一格的儲藏櫃,來供探病家屬休息、使用,大型醫院有他人性化的設計,尤其牆上掛著窩心的告示:您的憂心我們知道、請您安心守候著:::及對於心臟、冠狀動脈硬化、心肌梗塞病患的飲食、作息、復健、用藥原則:::等注意事項的宣導文宣掛圖,讓患者和家屬有一個粗淺概念的認知,提供患者日後身體復原重建維護的大工程,有一個方向與目標。 一週只看診一次的兒童骨科門診設定在週三下午,經事先網路查詢,第一次初診須親自到櫃台掛號,掛號時間下午診是八─十六點,故而十一時多就帶兒子一同到第一門診一樓掛號,填個初診資料掛了第一號,在用完午餐後先走到第三門診中心候著下午一時半開始的骨科門診,其二樓全都是兒科各門診,候診處設有遊戲器材、兒童讀物、書刊,這又是考量人性的設計方式之一。 已近下午一點,還有上午的門診沒看診完,還在繼續努力中,不禁要考量到那醫師、護士們的用餐休息時間會在何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時半的看診時間到了,而兒童骨科九診的診間上午的科別還未看完,那下午的骨科門診將做何安排?終於聽到護士小姐的說明,改移到隔壁的八診診間看診,從這兒,你可看到醫療人員辛苦的一面。看診過程由於不熟悉,沒到報到處先量身高體重,這又是首次看診不知遊戲規則的一例。 醫師看完小兒轉診單後,所下的決策如同在花崗石醫院的醫師同步驟,先行照X光以了解骨骼狀況,再以照超音波款待,同樣的判斷步驟,在這大型醫院裡,他們馬上就可以解決,而X光底片不用如我們地區醫院要帶著底片給醫師判別,而是電腦科技的直接從電腦螢幕看結果,而超音波的儀器體積大上金門用的好幾倍,想來精確度也會多上好幾倍,無怪乎門診大夫先行告知說,我兒子的病症在超音波檢驗下即可很清楚,不用如轉診單上的建議做特殊的檢查,超音波的檢驗處設在中正二樓,你又須自行摸索他的位置前往,而若果按照一般程序,輪到我兒子照超音波的時間是在五天以後,而這對我們遠道者而言非常的不方便,醫師知道我們的難處,指示護士小姐撥電話幫忙詢問可否優待我們先行檢查照射,正如期待中一樣,符合人性的安排我們先行照射,結果也馬上由醫師群們會診出爐,不用等候下次門診再向你報告結果,以方便遠道的我們,感謝榮總醫師們的彈性調整,給予方便的作法,而等我們完成整個看診過程已是下午近五點的事了,但是外面候診人次排名的指示燈顯示著二十四號,天啊!列印在門上的看診人次有七十多人次,這樣的看診速度下,我不知道還有三分之二人次的病人,醫師們到底還要看多久?何時才結束一個班次的門診醫療。 同樣的,隔日一早自己看甲狀腺方面的新陳代謝科,因為是臨時起意的複診,以前看診的林醫師,都是預約掛滿的熱門人選下,只好隨意找大夫就診。這新陳代謝科共有十幾診,考慮自己的便利性與賭機運,就預約當日排班就診醫師,這也掛有七十多診的病例,咱們就知趣候診著,先到CCU病房探望公公後,十一時半左右到達第二門診三樓候診,未料那時的看診號燈顯示四十二號,你可推知還有二分之一弱的待診病人在,也可估計還須要近兩個小時的候診時間,看病找醫生這碼事,你真的需要很有耐心,很有時間的去守候,所以平日的疏於照顧、放縱,養成不好的習性:::造成身體上病症的發生,權宜得失,患者該自行反思,痛定思痛的追求尋找健康之道,須知「病從口入」怎樣的生活態度,就會造成怎樣的身體狀況,這後果怨不得別人,應有自知之明,畢竟生病時的不便與痛苦,除了自己承受外,我們還須拖累關心我們的親屬。 幸運的是,完成這次的門診,我和小兒一樣碰上了仔細大夫,門診時間都超過二、三個鐘頭候診以上的所謂好醫生,看完門診又是下午一時多,接下來還要做穿刺,這只有每週二、四下午二──三點時才做的檢查手術,剛好設在CCU病房對面,這樣子我又剛好可以身兼二顧的探望公公與檢查同時進行,在CCU內都有護士專門照顧,不需我們家屬動手,這回是心臟抽筋,小型的心肌梗塞,沒動手術,只是做一些檢查,但這檢查項目要穿過皮膚檢查心肌受損狀況,據公公描述,痛苦萬分,但是又何奈,你又能怎樣?只能上台讓醫師診治,你還須感謝他們的仁醫精術及高科技的儀器設備,讓人得以遠離痛苦,延緩病情,延長存活率,對於日後的生活態度就要調整,避免對病症再次造成傷害為是。 自己的穿刺抽樣,是在頸部甲狀腺腫瘤處扎針採樣,共扎了四針,有如打針時加強些的痛感在,小事一樁,問題是發現它存在多年,就是不知用何方法使他回歸正常,這就是無明、無助,相信很多的病症我們只知控制、檢驗、治療,而根本之道,疾病的產生原因為何?都不知如何防範,這才可悲,無解的習題隨時發生,這就是所謂的生老病死自然概論嗎? 穿刺結果醫師並不因你是遠道來的特地為了先行檢驗,須等候醫師群組的共同會診後,約十日的檢驗流程結果才會出爐,接下來的複診看報告就不怕你不來,看病真的很耗時,受限於病症,你身不由己的必須往醫院跑,你只能減少跑的次數,如醫生建議你三個月回診,咱們是利用假期順道回診,居住金門的上班族,那有那麼多的空檔跑醫院,這最好半年穿刺一次的檢驗,也是這回公公住院和帶小兒來檢查,自己才順道回診檢驗,把醫師的話當耳邊風,倒是該注意平日的預防甚於病後的醫治,這是真心話,只是該如何做才是正確的,各類有關健康指南的書籍千本以上,問題是看了又能執行多少?你不得不懷疑活著的價值目標何在? 在門診間兩日的流串著,我碰上了一位特殊人物,身著T恤輕便裝,手上拿著一份證件和兩支包裝在一塊的原子筆到處找人兜售,語言輕細微弱,戴一付黑眶眼鏡,看似文弱書生樣的他,伺機尋找目標兜售,而他大部分尋找女性患者下手,許是他認為女性較有愛心,比較容易達成目的,但見到的是,大夥人都搖頭示意拒絕,而他不畏難的到處走動,自己在各診間、手術房外流動,就碰上他四度向我推售他的產品,他不知有否發覺面孔的熟悉度?或許在這群病人中,他是以特殊身份出現,才會引起我的注意,而我們這群候診人,個個病態較無獨特性,也就較不易分辨出誰曾是他游說過的對象吧!很想知道他這樣辛勤招呼,有愛心購買他產品的人有多少?畢竟自己以前曾在火車上受騙過,那時是一群裝扮成修女樣的啞巴人士,用手指著手中拿的字幕標語募集愛心資金,這樣含概濟貧救苦的慈善事業,不疑有他的響應捐助,然而,經過火車的運載,時間消逝於疾速奔馳的車廂中,咱們有幸和這一群愛心滿滿的「修女」同達目的地下車,改變的是這群原本不能言語而須用手語和人溝通,募集愛心捐款的正義修女,竟聚集月台處商討戰果而嘻笑於人潮中,首次接觸到這種有善心的義舉,咱們是滿懷感恩的響應,而見到的是受騙的結局,故而經過這一回的教訓,日後不管走到何處,路上碰到要你掏腰包的任何事件,皆以搖頭面對,畢竟吃一次虧學一次乖,只是這樣的態度面對,可能對真的正義之師有所得罪,望那些主啊!神啊!不要怪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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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友贈書錄黃振良︽江山何其美︾
十年前,我著手研究南明詩人盧若騰,讀其︽島噫詩︾,又讀︽盧若騰傳︾(光緒︽金門志︾卷十,林豪等撰)深為感動。︽盧若騰傳︾云:「康熙三年,將渡臺灣。至澎湖病亟,夢黃衣神持刺來謁。忽問今是何日,侍者以三月十九對;矍然曰:「是先帝殉難日也。」一慟而絕。遺命題其墓曰「自許先生」。年六十六。」按:先帝即崇禎。若騰原墓在澎湖,光緒︽金門志︾卷一又載:「先生孫勖自撰其父饒︽墓誌銘︾曰:「通議公之殯於澎也,屬紅夷之警。忽夢公告以寒,覺而心動。複買舟至澎,啟攢歸葬於浯。」因此知道盧氏墓廬在金門。關於盧氏,我寫過一篇論文發表於北京︽中國典籍與文化︾(1996年第四期)上。研究盧氏,誦其詩,崇敬其為人,而未能親展其墓,多年來,一直以為憾。 2002年,我第二次回到金門。上一年回金門,時間安排太緊,未有獨立活動的時間。這一回,因有的節目已經看過,可以省略,所以很想去看看盧若騰的故居及墓廬。這一次回鄉,會了許多老朋友,還結識了不少新朋友。黃振良先生就是新認識的一位。振良先生是福州市金門同胞聯誼會理事黃蓮治的堂弟,畢業于臺北市師範學院,當了三十年的小學老師。初次見面,就有一見如故的親切感。振良先生隨即贈我以︽江山何其美︾一書(金門縣政府出版,2001年),副標題是「金門古跡導覽」。此書簡要介紹金門縣有等級的古跡三十三處,文字簡約,而且紙質優良,圖片精美,裝潢極佳,令人賞心悅目。是夜,一口氣讀畢,金門古跡歷歷在目矣。三十三處古跡,既沒有漢唐宮闕,也沒有六朝磚碑,但都是明清遺跡,少則也在百年以上的歷史,且大多保存完好。黃振良先生為宣傳金門的文物做了一件十分有益的事。 既然再次回來金門,這一次不能再帶著遺憾而去。我小心地問振良先生,留庵(盧若騰之號)故宅在何處?魯王疑塚又在何處?振良先生善解人意,表示可以導遊。由「金門古跡導覽」的作者親自來作古跡的導遊,何幸之有!我問振良先生,那你上班怎怎麼辦?他笑笑說,已經退休了。他還補充一句:「金門的小學教師不論男女,五十歲就可以拿退休金退休。退休後可以做許多自己想做的事。」後來,我才知道,振良先生還是金門采風協會的理事長,對金門的古器物、金門的方言和金門的風土民情多有涉獵,真可謂多才而多藝。 駕輕就熟,振良先生開車,我們很快就到了賢庵里盧宅。讓我描述盧宅,甚感筆拙,還是用振良先生的︽江山何其美︾頗為「專業」的文字吧: 盧若騰故宅又稱「留庵故居」。正屋是馬背式的圓脊,左右邊有二櫸、尾櫸各一,正屋、左右櫸之間是深井,平面形狀像是一個凹字形,屬於一落四櫸頭格局之金門傳統民居。大門上方為加兩斜坡屋瓦帶有燕尾的「牆街」(54│55頁)院落整潔閑靜,在這座很傳統的金門老宅里,三百多年前,官至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兼淅東四州巡撫、人稱「盧菩薩」的詩人盧牧洲(牧洲亦若騰之號)就曾經住在這裏。留連憑吊,並和住在這老屋的盧氏後人合影以作紀念。盧若騰的墓廬近在咫尺,︽江山何其美︾又描述道: 位於賢厝村北的墓園,與故宅相距僅百公尺。此墓乃是其子饒研因夢乃父告以「在外苦寒」而於康熙年間自澎湖遷葬回籍,初無墓碑,至其孫盧勖才「琢石立於墓門」,碑石銘文分四行,中間兩行楷書陰刻有明自許先生 牧洲盧公之墓」,是牧洲先生臨終遺命刻于澎湖原墓者,碑左「奉」和碑右「遺命勒石」即說明此意。 這方墓碑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光緒︽金門志︾的盧氏傳說,墓碑只有「自許先生」四字,甚有疑焉。此碑在「自許」之前多了「有明」二字。因此碑是奉盧若騰遺命所刻,當以有「有明」二字為是。「有明」,正表明盧氏不忘舊國;如果沒有「有明」二字,傳記「先帝殉難」云云,似亦無著。振良先生之書與墓碑的實物,令我茅塞一時頓開。疑光緒本作者作傳時有意規避而去「有明」二字;而同書卷一記盧氏墓碑,則有「有明」二字,亦見編者用心之良苦。 ︽江山何其美︾也有小憾,就是沒有介紹魯王疑塚(或因疑塚無等級之故,限於體例而割愛)。金門共有三座明代魯王墓:疑塚、真塚和新墓。疑塚為清道光十二年(1832)鄉人林樹梅所發現,真塚1959年發現,新墓為1963年所修。既然,真塚發現了,新墓也修好了,疑塚又有何意義?在我看來,疑塚前所立墓碑,也是金門一處很有價值的文物。墓碑高近三米,鐫有「明監國魯王墓」六個大字,右上鐫「大清道光十六年歲次丙申四月」十四小字,左下鐫「福建泉興永道富陽周凱」十一小字;碑陰還有周凱所作並書之記。碑與碑陰刀筆蒼勁有力。周凱是當時有名的古文家和書法家,倡修︽鷺江志︾和︽金門志︾,賑災於澎湖,今臺北板橋林家花園廊牆還留有他的墨跡,道光中在台、澎、金、廈有很大影響。道光十六年,距今已經一百七十年,流連觀賞,也頗多滄桑之慨。墓右有亭一座,曰「魯亭」,建於民二十四年(1935)。亭中立碑,民二十五年(1936)蔣中正題有「民族風範」四個大字;此時中華民族處在危機的關頭,「民族風範」有深意焉。時已寒冬,蘆葦高過人身,野徑荒蕪,雲幕低垂,海風搖樹,看得出來,這裏已是一個人跡罕至之區了,逗留稍久,不免添出些許的傷感。從金門回學校後,我作了一篇︽春來杜宇莫啼冤││讀林樹梅︿修前明魯王墓即事﹀詩兼談魯王疑塚真塚與新墓︾(︽中國典籍與文化︾,2004年第一期)以記其事。文末附記,說此文得到金門鄉親的幫忙,這鄉親,就是黃振良先生呢。 2005年歲杪,再次回金門,又會到黃振良先生,振良先生又贈以新著︽金門戰地史跡︾(金門縣政府出版,2004年修訂一版)。下回再回浯,還要請振良先生作響導,遍遊金門新舊城,觀賞未及觀賞的種種文物古跡,不知振良先生能接受我的預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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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現在就去走黃河第一橋「中山橋」,回到南岸市區去用午餐,雖然黃河上已有很多橋,「中山橋」依然是最亮眼的一座,橋面上被山上沖下的黃泥掩蓋,有人踩腳踏車都跌得滿身泥,心想怎麼沒人打掃清潔,原來泥太厚,人手少,只清掃到前半段。 來到鐵橋正前方,大家趕著照張相,有「中山橋」的標名,怎麼不見「黃河第一橋」的勒石,原來在橋左邊約十公尺處,一直喊著長雯他們過來,他們卻隨著小單穿越馬路去搭車上餐館,我們幾個人自己留著拍照,有人心急拍好就衝過馬路,我和老伴卻被紅燈阻截,又好奇看著橋右方立著一根鐵樁,原來是明朝時鎮遠橋鎖住。 大家走那麼快不知趕什麼來的,我們後來的幾個人,差點被放鴿子,因為停車場得拐進小巷內,我們只是好奇看著路邊蒸小籠包的鐵鍋爐,就見不著小單他們,當我們幾個在巷口前猶豫時,幸好老伴眼尖確定由此路進去,真的看見我們的坐車。 又來到張掖路,但不同家的館子,卻都在附近,昨晚看別人吃酢醬麵好好吃的樣子,就選了酢醬麵,但不怎麼好吃,莉莉說可以叫牛肉湯吃酢醬麵嗎,一想昨天看的衣服在樓下過去沒幾家,老伴催著我去試穿可以就買下來,本來想退休了,不想買太多衣服,老伴笑說:退休了就不用穿衣服了嗎?一口氣買兩件長褲、一件上衣,花了近人民幣六百元。 回車上,幾位女士們摸了衣服質料心動了,還好晚餐還是在這家「紅土地」,晚上再好好去看看去試穿,小單說:「今天景點走完,就順道去五泉山,免得明天到機場太匆忙」。 才說著竟下起好大的雨,小單就建議我們去家台商開的寶石店休息,等雨小了再上五泉山,服務生好客氣帶我們在貴賓室休息奉茶,來位所謂台商,老爸是當年國民黨老兵退伍,二媽是桃園平鎮客家人住中壢,先套老鄉交情,再說玉石生意經,來大陸這種套交情拉生意聽多了,事後大家開玩笑說,大陸這些珠寶玉石店的經理,是同一家經理訓練班出來的,就想閉目養神,做生意懂得客人心理,一群人把你們鎖定在所謂高檔的櫃台室,不大的空間,只要有人心動殺了價買了貨,就會帶動熱潮,我看有人是殺紅了眼失血不少,花個小錢買個意思就好,早些年前去泰國、香港、雲南等已買了太多經驗。 雨不停也得走,要不越看越想要,連那麼重的玉石貔貅都有人買了,來到五泉山總算雨停了,五泉山是因為山上五泉而得名,相傳漢武帝時,霍去病征匈奴,曾屯兵皋蘭山下,士兵疲渴,霍去病以鞭插地,隨即湧出五眼泉水,就是甘露泉、掬月泉、摸子泉、蒙泉、惠泉等五泉水。 一下車,有人眼光馬上被廣場上無數的小攤吸住了,集合了還姍姍而來,五泉山和白塔山一樣都是當地人遊憩休閒的地方,因為有很多年紀大的人在公園裡泡茶,但是五泉山公園比較像園林,林木蒼鬱,殿宇亭閣長廊依山建築,池中滿是睡蓮,池邊楊柳依依,風景優美,環境清幽,所以有「樂到名山」匾額高掛大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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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看不出白塔山海拔一千七百多公尺,因為我們在蘭州已是七百公尺的海拔高度,爬上「一台大廳」,牌上寫著:「一台建築于一九五八年,上與山頂白塔寺、下與園外黃河鐵橋相呼應,為四面敞開式大廳。廳壁梁柱雕刻精致,凹字形回廊將一、二台連成一體,整個建築渾厚開闊,莊重典雅、重檐四角亭,飛檐高翹,氣勢宏偉」。 從這兒眺望黃河鐵橋「中山橋」,橫跨黃河,鳥瞰蘭州市區,沿岸大樓林立,一幅現代化的城市景色,但我們不在此休息只是去方便而已,在走廊上有位小女孩用心在做功課,引起我們的好奇,長雯與她寒暄,順便借看作業簿,字體端正,才小學四年級,雖然紙張用品稍遜於我們的材質,但從作業上看來程度不差,比我們的教材有過之而無不及,瞧人家媽媽還跟友人在旁打牌,原來是上山來公園郊遊野餐,暑假仍不忘把孩子帶來監督寫功課。 在大陸旅遊風景區常不經意會發現告示牌,再走上二台前就有著這麼有意思的生活公約,牌上寫著:「『三管九不』市民行為規範」大標題下「管好自己的嘴,不隨地吐痰、不講粗話髒話、不在公共場所吸;管好自己的手,不亂扔亂倒垃圾、不亂潑亂倒污水、不亂貼亂倒亂掛、不損害公共設施; 管好自己的腿,不亂穿馬路闖紅燈、不踐踏花木草地 。」看來似曾相識,這不就是「國民生活須知」行為道德規範嗎?國民的公德心來自上行下效,子曰:「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步上彎坡斜道,氣喘如牛,好在是陰涼雨天,要不準是汗流浹背,來到山腰上有座涼亭可歇腳休息,在亭裡俯瞰蘭州市景,市容地貌更是一覽無遺,望著高高白塔寺就在不遠處的山頂上,有人卻因高高台階上百階而卻步,陳伯伯本不想再上去,陳媽媽逼他非上不可,來了半途而廢多可惜,不就白來了一趟,所以大家還是向前奮進直攻山頂看白塔寺。 登上寫「白塔寺」閣樓的平台,一入門往山頂台階有首詩在眼前,刻在牆壁上:「隔水紅塵斷,凌空寶剎幽; 龍歸山夕曉,鶴唳海天秋; 白塔連雲起,黃河帶雨涼; 倚欄凝望久,煙樹晚悠悠。」 詩意感受最深是「黃河帶雨涼」,山上雨飄飄,雨帶涼風來,我們躲在兩旁置放鐘鼓廊簷下,聽著小單解說著「白塔」,白塔寺建於元代,據說有位喇嘛專誠由西藏前往大都謁見成吉思汗,經過蘭州不幸病逝為紀念他而修建,白塔則是埋他的遺骨,白塔塔身七級八面,上有綠頂,下築圓基,高約十七公尺,外層抹白灰、刷白漿,故俗稱白塔,而塔上是中國傳統的密檐式塔,共七層,最主要幾經強烈地震未倒,讓人稱奇,但小單要我們仔細瞧已經有點傾斜了。 寺在那兒沒見著,倒是塔前方是座「葫蘆閣」,裡頭還真賣葫蘆工藝品,從兩旁門聯,「揮鐵筆為蒼茫西部獨鍾情」,「育金花趁浩蕩東風發新葩」,應可見蘭州金城關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及前瞻性。 寺中一定有鐘有鼓,暮鼓晨鐘,它的鼓很特別,是一隻印度白象的造型馱著鼓,原來這可是古蹟文物,旁有立牌解說:「象皮鼓為元代末年,一位印度僧人雲遊白塔山時所獻,原物已毀於戰火,此鼓為清朝期仿制品」。 下山時,忍不住再看一眼在大台階牆上的大看板廣告「神奇的甘肅美麗的蘭州」,都是甘肅省內有名的名勝古蹟的照片,大家指著照片這是鳴沙山、莫高窟、嘉峪關等,然後看到麥積山、炳靈石窟等,問小單這在那兒,我們怎麼沒去,小單說沒去的地方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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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
曾經的我總是如此的愚蠢 相信時間會停留 但只有在空中的白雲飄過之時 才了解覆水難收 當詩歌的演奏已不在 昔日的街道已不在 往年一幕幕的故事 卻上心頭 只有在夜半鐘聲時 無盡心酸湧上心頭 我回頭尋她,她消逝人海中 我左右望她,她在樹叢哀傷 卻不知道她已在彼岸等我 在葛洪的袖裏等我 也許當你我在人群中相遇 彼此擦身而過漠視互相 心裡不止一陣荒涼 人情如秋水,透漏著寒氣 人情如寒星,點點映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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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我在金門的糗事
粗線條的我,在金門發生不少糗事。到目前為止有以下數則: 金門是個國樂興盛,重視傳統文化的地方。第一次拜師學國樂,上課的地點是在北鎮廟對面戲台下、北門里辦公室的地下室。一旁桌上堆著成排的舞龍舞獅,有白毛獅、黃毛獅,還有一頭黑毛獅。 第一次上課,二歲多的女兒不耐久候,開始哭鬧。為了安撫她,我開始找目標,轉移她的注意力。 嗨,就是你了!我一眼就相中黑毛獅。我跟女兒開始戲弄牠,牠臉上的毛線球下有彈簧,我手輕輕一碰就會抖個不停;而女兒則好奇地伸手探入牠的喉嚨,發現裡面有許多黑毛:::,我們都覺得好玩極了。過了一會兒,我的國樂老師走了過來(他是個很有耐心的好好先生),對玩得正起勁的我們說:「這不能玩喔,這些都有神的!尤其是黑色的這隻(意指神力最強);同樣的道理,樓上的大鼓也不能隨便敲打。」我跟女兒趕緊退下,不敢再戲弄黑毛獅。 我曾在前些天的札記裏提到的騎馬阿伯,『業務量』似乎不錯,因為我經常在金城遇到他。前兩次遇到,都是他結束工作打道回府的路上。 昨天吃完午飯時,忽然聽到外頭鑼鼓喧天很熱鬧的聲音,馬上聯想到阿伯可能在隊伍裡面。我趕緊往外衝,果然見到了牽著馬、持著仗旗的阿伯,阿伯見到我也頗意外。我邊走邊興高采烈跟阿伯對談,走了一小段路才意識到:這行伍並不是我原先認為的廟方作醮,而是喜喪!唯獨我在隊伍裏,得意忘形地笑臉迎人。難怪阿伯笑得有點尷尬。 我忘了金門跟澎湖一樣,喜事跟喪事的樂音,都差不多,只能從隊伍行陣裏觀察。我怎麼像小時候一樣,聽到樂音就衝到外面『看熱鬧』,犯這種小孩子才會犯的錯誤? 罪惡感總是持續不了多久的我,幾個小時後,經過了一家童裝店。平價的童裝,親切的老闆娘。店裡桌上放了尊高度約三十公分的風獅爺,以青斗石雕刻而成。風獅爺露齒而笑,十分憨厚。見祂身上披著紅綵帶,被祂可愛的神情吸引,我毫無警覺,邊摸著祂的頭,邊問老闆娘:「這是有神的?」老闆娘說:「是啊,所以在外面(店家)見到披綵帶的不要摸祂;像外面鎮風止煞的風獅爺也是一樣道理。」看我立即收手並喃喃自語地回想:「噯,我們以前尋訪風獅爺時,不知有無對祂不敬?」老闆娘幫我打了圓場:「不知者無罪啦!」 是的,親愛的神祇,相信你們不會跟一個健忘又經常『人來瘋』的婦人計較。先前以及日後若有得罪之處,在此一併致意。 如果這是一篇『悔過書』,相信神祇已看穿了我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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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童年
暑假來臨時,我就規劃每週要帶孩子們去圖書館看書,周末全家去爬山,等太陽夕下帶他們到村前的海灘玩沙。但事與願違,自從先生從小叔那裡拿回一台電動遊戲機,姐弟倆就玩到廢寢忘食,先後『淪陷』在電動遊戲王國裡。氣得我直怪先生:別人的老爸是買書給兒女看,你是拿電動給兒女玩。先生則辯稱,打電動可以訓練腦力,反應能力。還譏笑我打不過孩子,我被氣得目瞪口呆。 但不管怎麼說,打電動這玩意,我還是要管制一下,規定孩子每次不可以打超過半小時。有一天,才剛休息一下,姐弟倆就一個勁的喊無聊。我知道,這兩個鬼靈精打的是什麼算盤。我就笑著說:「不要整天把『無聊』兩個字掛在嘴邊,無聊可以看媽媽帶妳們去圖書館借的書,可以拿筆畫畫,或是幫媽媽掃地,整理家裡。不要整天打電動,打久了會傷視力,傷身子,媽媽我就不認識『無聊』這兩字。」女兒覺得無趣,便走開了。兒子卻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我:「媽媽,你在大陸時,小時候都玩些什麼?」被兒子這一問,我在腦海裡快速的搜尋記憶裡的童玩。 尋思片刻,我告訴兒子:「玩跳格子啦,橡皮筋,抓石子啦。兒子興奮的說:跳格子和橡皮筋現在還有,那什麼是抓石子?」我說:「就是玩小石子,抓石子有五顆和七顆的玩法,至於玩法,下次媽媽到海邊撿幾顆回來教你。」「還有其它的遊戲嗎?」兒子又問。「當然有啊,玩躲貓貓,紅綠燈,躲避球:::」「媽媽,這些我也有玩過,現在可不可以打電動?」兒子探問我,我恍神間,就胡亂應了一聲。兒子馬上就溜到電視機前去玩他的「超級馬力」。 滿足了兒子的好奇心,而我的思緒還停留在昔日的童年歲月裡,童年的點滴生活如幻燈片般一幕幕地呈現在眼前: 家鄉是古渡口,以商為主的小商村,家住在商業老街。我在這裡渡過我的小學生涯。這條老街兩旁大都是民國初期建的洋樓。外面是洋式建築,裡面的格局卻是中式,木制的樓梯,木制的樓板。人在樓上行走時,樓下的人都聽得到樓上傳來的「叩叩叩」腳步聲。它沒有洋式的衛浴設備,只有中國式馬桶──粗桶或是搪瓷尿盆設在房間的粗桶丫巷(床與牆的那段距離,再用布簾圍住),它只能解決「小事」,「大事」的話就要跑街尾的公廁,擦的是又粗又硬的粗紙,直至三四年級才用質地較軟細的粉紅色衛生紙,再後就用滾筒式的白色衛生紙。洗澡呢,就談不上,頂多是過新年洗一次澡吧!現在想起兒時蹲廁時,若碰上糞池滿時,往下一瞧,成千上萬的蛆在糞池裡翻滾著,還真點毛骨聳然。直至九十年代後,家家戶戶都有抽水馬桶。 在大陸還未「改革開放」和實施「承包責任制」前,農村的男女是集體耕做,上下工。以「工分」計算發薪。(例男工每天是十分,女工每天是九分)拿著政府配給的糧票,油票向公辦糧店購買,裁新衣用布票向「合作社」購買。這樣的均富政策倒也縮小貧富差距。那時每一家的家境都不相上下。都是吃發黃的倉庫米或是「生產大隊」分發的地瓜或是其他農作物。配的大概是菜脯豆 (蔭豆鼓)、豆腐鹹魚脯。穿的是卡其布,的確良花丫布。 改革開放後,農村的田地實行「分田到戶承包責任制」,以一家幾口人按一定比例分給幾分地,讓農民自由耕種(家鄉的田地缺水又少肥,最多只能種花生或地瓜)。由於本村田地少,政府還是持續按人口數供應比市價便宜的大米,同時也允許百姓自由經商。我們沿海這一帶的經濟開始慢慢發展,百姓悄悄邁向溫飽和小康。 我們村的老街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許多讓人眼花撩亂的商店,琳瑯滿目的商品更讓人目不暇給。它成了鄰村、大嶝、小嶝兩個離島的民生物品的購物,補貨中心。每當潮汐或節慶時,整條街更是水泄不通,抬眼望去,只見人頭在鑽動,討價還價聲更是此起彼落。這股商機也帶動其它餐飲業、運輸業的發展。同一屋簷下的阿嬤開的米店就挺紅火,每日可賣兩三仟斤大米。在新店──大嶝的橋未通之前,大小嶝兩島帶來的商機,讓很多賣民生物品的商家一夕之間成為「暴發戶」。遠在湖北上班的父親,微薄的薪水,鮮少寄回家中,不識字的母親沒有經商頭腦,在經商不成後,改到鹽場做鹽工,賺點血汗錢養我們姐弟三人。改革開放後,帶來了經濟成長,國民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卻也是貧富差距拉大的開始。 在我上一年級時,家裡的經濟條件已是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情況。這年母親買了「土(煤)碳爐」和許多七個小孔黑色圓形的煤塊。母親教我如何用「土碳爐」煮稀飯。這時,我們吃的是又香又粘稠的稀飯,較少吃地瓜粥,偶爾也能吃一頓「間頓」的麵條,白米飯、芋頭飯。至於大魚大肉要逢年過節才會在餐桌上出現。身為家中的長女,放學回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掀爐蓋煮粥,之後,隨著年齡的成長,學會煮各式的粥麵和一些簡易小菜。三年級,拿秤幫母親賣麵線,四五年級學洗家中衣物。那樣的環境,奠定了我多年後的獨立。嫁做人妻,為人母,雖不能煮出美味佳餚,卻也能煮些家常便飯給先生和孩子裹腹。 精打細算的母親,在過新年時,總會給我們姐弟三人各訂做一套新衣,我們穿在身上總要摺上幾摺,有點「虎神(蒼蠅)戴龍眼乾殼 」,除此之外,她會撿城裡姑媽獨生女穿過的衣物給我們姐妹穿。現在的我也繼承到母親的「衣缽」,我也撿台灣親戚孩子穿過的衣物給我家的孩子穿。 在學習上,母親從未過問我們姐妹成績如何。她的理由是:「不孝媳婦三頓燒,有孝女兒半路搖。」女兒終究是要嫁出去作別人的媳婦,培養再多也沒用。回想起來,母親是有遠見的,如今我遠嫁金門,小妹也移居香港。 小學階段應是最快樂的時光。昔日的教室非常簡陋,除了幾排桌椅,一個講台,兩個黑板,一個是板書黑板,一個是出板報的黑板。我是乖乖牌學生,不會有課堂上被老師丟粉筆頭或黑板擦的事情出現。 每當下課鈴聲響起時,我便和同學一窩蜂的飛出教室,只有兩座籃球架的黃土操場頓時沸騰起來。三三兩兩的玩起各自熱衷的童玩。沒有筆我就和同學用樹枝或破瓦片在黃土操場畫各式的格子,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在格子上跳來跳去,有時一邊唸著童謠,一邊跳起橡皮筋,有時用一條毛線打個結和同學兩個人,樂此不疲地交替著在手指間編織各式圖形。 有時候,也會有戲劇性的鏡頭出現。封閉的年代,男生不能和女生一起玩,若男女同學一起玩,被其他同學瞧見了,就會被傳說某某人愛某某人。男女同學非得像仇人似的,那才算「清白」,我們這些穿裙子的女生常被男生消遣:(用閩南語唸)穿裙沒穿褲,屁股粘黏布,黏布黏涕涕::::,我們被氣得臉發青,柳眉倒豎,鳳眼怒睜,心裡尋思著如何回罵他們,結果他們又唸:(用國語唸)小姐,小姐別生氣,明天我帶你去看戲,我坐椅子,你坐地,我吃麵包,你吃屁。然後嘻嘻嘻、哈哈哈一哄而散,害得我們哭笑不得,對著遠去的他們忿忿地說:我們要報告老師,說你們亂講話。那些男生真是壞。但那個操場曾經回盪著我們快樂的嬉笑聲,綻放著童真、活力,留著用樹枝瓦片繪畫著我們未來的夢。 放學回到家,有時貪玩到吃飽飯,才想起老師規定的功課還未寫,趕緊挑燈夜戰。母親每見此狀,便說:日時走叭叭,暗時點燈ㄌㄚ。假期前的趕功課,母親又說:屎流到屁股,才臨時挖糞坑。母親當年說的話,如今當媽媽的我也撿來訓示女兒。 每年的暑假來臨,便是花生成熟採收的季節。天還沒亮,母親就到田野間拔花生,中午時刻,我便要頭戴斗笠,手提用鋁鍋盛裝的粥菜,頂著赤炎炎的烈日,走在狹窄曲折的田埂上為母親送粥。路過有池塘的岸邊,心裡難免噗咚噗咚的跳。這些遍布在田間的池塘是人工湖,用來蓄水,灌溉農田,沒有水井的人家,家中的衣物都挑到田野間的池塘清洗,偶爾會有人不小心溺水。我不敢東張西望。連蚱蜢從眼前跳過也不敢抓,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當看到母親頭戴著斗笠,頭朝著地,背朝著天,彎著腰頂著大太陽在田裡拔花生時,我會興奮的叫:阿母,我送粥來了。母親便停下手中的活,把站滿泥土的雙手拍拍,就拿起湯匙,吃起鍋裡的稀飯,在田野間工作的人都是如此,母親吃完粥總是催我回家,說什麼田間的太陽毒辣,小孩子會受不了,還再三叮嚀路上要小心。 夜幕降臨時,母親挑回一擔擔沒摘完的花生藤回來,夜晚,月光從後院葡萄架上瀉下,我們姐弟三人和母親乘著月色,比賽誰捏的花生快,夏天是雷雨的季節,要是看到烏雲密布,就有全家在樓頂搶收花生的情景。有的掃,有的提袋子,有的用畚斗裝滿花生往袋子倒,曬乾的花生留一些明年做種和平時當小菜,其餘都拿去榨去榨花生油,那些油就是我家一年的食用油,收成好時,母親也會把一部分花生洗淨煮熟曬乾充當平時的零嘴,而說到零嘴,物質並不豐的年代,除了花生,就是屋前又硬又澀的芭樂,後院酸倒牙齒的綠葡萄,而食芭樂曾讓我便秘到醫院拿藥灌腸喊「救命」,至今碰上芭樂還心有餘悸,深怕當年的窘境再現,其實我們大陸那邊把芭樂叫「奶丫佛」。 烈日當頭,我和玩伴到村外的鹽埕玩,到鹽缸踩那吱吱嗄嗄的木製水車,聽哪嘩啦啦的流水聲;赤著腳踩鹽田裡滾燙的海水,腳底下的破缸片像鐵一樣灼熱,燙得大伙兒呼呼叫,再到鹽溝去捉蟹,累了跑到鹽埕上的鹽山的半山腰休息。完整的鹽山外面覆蓋著一層金黃色的稻草衣。我感興趣的是未堆好的鹽山,看那雪白晶亮的鹽,心想北方的雪大概是鹽這般的雪白吧? 農曆的七月是家鄉的普渡月,常有高甲戲在廟口上演,看戲是村民的娛樂活動之一,大人們邊看邊講戲裡的忠孝節義。而我只覺得高甲戲的丑角,花花公子的裝瘋賣傻的表情,男扮女裝的媒婆誇張的肢體語言,令人捧腹大笑。除此之外,平時還有駐站的解放軍三不五時在露天影院(學校的操場),放映時下熱門的影片給百姓欣賞。 不知何時,黑白電視取代了高甲戲和電影。國門打開後,海外僑胞陸續回鄉探親,也帶回先進的科技產品──彩色電視機。收看五彩繽紛的節目成了村民茶餘飯後的娛樂活動。人們從電視裡瞭解國內外動態,開拓了視野,展望世界,瞭解未來。家鄉和金門一水之隔,可接收到台灣的華視頻道。而台灣電視連續劇的精彩劇情更是扣人心弦。如葉青歌仔戲的︽周公與桃花女︾,瓊瑤小說改編的︽幾度夕陽紅︾等連續劇。電視裡演員華麗時尚的穿著,豪華的居家布置,讓我們這些保守封建的大陸人,羨慕著台灣的經濟發展快,生活水平好。時過境遷,嫁來金門的我常聽到金門人說:現在大陸的經濟發展很快,比台灣好,再過幾年,我們金門人可能要到大陸謀生,找工作! 轉眼間,二十年過去了,驀然回首,多彩多姿的童年在日出月落、月落日出中消失,在寒暑假交替中流逝,快樂的時光在時鐘的滴答聲走過。在這豐衣足食,科技一日千里的時代,回顧一下童年生活,想想兒時的童玩,追溯那時的民生,回味母親的愛──雖沒有富裕生活,卻也沒受到什麼苦,還能讀書識字。我的內心已是非常的知足、感恩、惜福。 不知是DIY的童玩好呢?還是日新月異的電腦、電玩好呢?我想,我和孩子心中各有一把尺去衡量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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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帶漸寬終不悔
大約在小學三年級時,我就從隔壁的阿兵哥那兒學會了桌球,此後的四十幾年間,不管外界的誘惑有多大,我依然樂此不疲,一直到現在,自己都已經是五十開外的「中古」人了,還是迷途不知返的深愛此道,不但戀戀不忘,而且還執迷不悟,引為個人運動強身的第一選擇。 記得,剛開始學球的時候,是在軍人營區的室外空間,旁邊是一塊一塊空心磚砌成的迷彩圍牆,因為空心磚有諸多的縫隙,有時候擊球點比較準確,球兒就會不偏不倚的掉進磚縫裡面去,運氣好時,磚縫比較大,容得下稚嫩的五指,總能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後,幸運的救出桌球;運氣差時,磚縫過於狹小,儘管我和球友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死命的把手掌伸進縫隙裡,儘管周邊的皮膚都給摩破了,甚至還因此汩汩流出血珠來,球兒仍然無法順利取出,使大夥兒打球的雅興大打折扣。 那時,一顆小小的自強牌桌球,山外的源成書店才賣三塊半錢;卻幾乎是我一個星期省吃儉用的零用錢總合,你說,我怎能不心疼? 還記得升上小學六年級時,有全縣的桌球賽事,一天上午,上國語課時,蔡清楚老師問同學:「我們班上有誰會打桌球的?」我不假思索,本能的高高舉起了右手,當天下午放學後,蔡老師就帶我到金門官兵休假中心(位於金門日報社附近)的康樂室去練習,因為學校沒有桌球等相關設備;此後的兩個禮拜左右,我幾乎都在此摩拳擦掌、與球為伍,蠻以為在不久的將來,就能代表學校出場比賽、為校爭光了,可是卻事與願違,蔡老師大概是嫌我的球技尚不夠成熟,不足以應付大場面、大比賽,那一次,我沒能代表學校參加比賽,引為兒時的一大憾事。 但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不久以後,老師在上壘球課時,發現我的臂力頗為驚人,就幫我報名參加縣運會的國小壘球比賽項目;我在平常練習時,可以投擲出四十公尺左右的距離,比賽那一天,可能是因為觀眾太多、心情太緊張、風向又不對,所以僅僅擲出三十幾公尺,雖然,這種成績沒有敬陪末座,但也應該是同組倒數的最後幾名了。 我記得獲得第一名的,他足足擲出五十幾公尺遠,是金城國小的選手,聽說他在課餘時間,時常幫父母幹粗活,星期假日一有空,就背著一個自製的、有保冷效果的「冰箱」,到處去叫賣枝仔冰;還記得比賽的地點,是在現在金城國中的技藝教育館前面的空地。 上了金湖國中(剛開始叫「金湖初職」)以後,我的球技依然不惡,有一次,我們的校長周建齡先生心血來潮,竟然親自出場挑選桌球選手,輪到我上場測試時,他看到我「好學」的名字,馬上脫口而說:「陳為學,你為不為學?」排在我後面的是陳自強同學,校長一見到他「強壯」的名字,也立刻高興的問他說:「陳自強,你強不強?」校長當天的興致頗高,在一旁等著測試兼看熱鬧的同學,第一次聽到校長的幽默問候,早已個個笑得人仰馬翻、擠成一團。現在回想起當天的情景,還是覺得異常的溫馨。 儘管我的球技不錯,但是在國、高中時代,卻從來沒被選進校隊的紀錄,實在是因為自己的籤運總是不太好,幾乎每次在第一輪或第二輪比賽時,都會碰到難纏的強手,要不然就是碰到剋制自己球路的對手,所以士氣總是很低落,屢屢敗下陣來。 國中時,還沒有老師擔任我們的教練,上了高中,學校設有桌球社,我就迫不及待的報名參加,教練是鼎鼎大名的洪福壽老師,在他指導我們桌球的那一段時間,我也沒有打進過校隊,在學校裡,我也從來沒有贏過他,奇怪的是,畢業以後,我每一次參加地區的大比賽,不是第一輪就對上洪老師,就是第二輪就碰上他,剛開始時,我也總是輸給他,後來,我學會了抽球和拉球等高層次的技術,終於可以和他分庭抗禮了,慢慢的,就有擊敗他的紀錄,報了我多年的「數」箭之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相信這是敬愛的洪老師所樂見的。 時光荏苒,打從我進入職場迄今,也已經有三十幾年了,在這一萬多個日子裡,儘管滄海桑田、世事多變,吸引人甚至迷惑人的運動項目也多如牛毛,但是任憑它時移世易,我對桌球的熱愛,仍然如初戀般的濃烈,也許,這就是我始終如一個性的反射與映照吧? 是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能讓我投注數十年心力於斯,而不知反悔的,大概也只有桌球這項迷人的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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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蘭州清湯牛肉麵是蘭州最具特色的大眾經濟小吃,我們的晚餐當然少不了,不吃牛肉的人吃酢醬麵,湯汁好清香好道地,跟我們吃的牛肉麵不同,它是以「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為特點,一清是湯清香,二白是加入白蘿蔔片,三紅是辣油,四綠是香菜,五黃是麵的顏色,人家可是標榜著牛肉湯麵,我們還叫著撈不到牛肉,其湯真的是風味獨特,但看酢醬麵也很好吃的樣子,標準吃碗內看碗外。 回飛天大酒店,路過另一家百貨公司看見人頭鑽動,這下大家顧不得腳是否痠痛,行李一送房間,趕著壓馬路,街上還是熱鬧卻比不上張掖路的亮麗,好奇的我們,還是會低下頭來,看看地攤擺的賣的是啥玩意,這一來人沒走丟卻都脫隊了,反正酒店就在大馬路頭,看來有人是大有斬獲。 大陸賣的軟布鞋,跳民族舞者常穿,我看地攤擺著不貴,但我想買納鞋底不是膠底,卻沒見著,走到百貨公司,很大的百貨商場,我們逛不到半圈,人家也差不多快打烊了。 有人發現酒店大廳有台擦鞋機,別人腳一放上去,機器就動起來擦擦擦,等我把腳一伸,機器莫名其妙就不轉了,我看櫃台服務生望著我笑,好生尷尬,不擦了,搭電梯回房。 七月十八日一早起來,外面下雨了,昨晚聽電視新聞報導:台灣受到強烈颱風海棠侵襲,哇口塞!離這麼遠的蘭州也受影響嗎?蘭州的雨是冷的,走到外頭不禁哆嗦打噴嚏,一雨成秋。 撐雨傘穿雨衣郊遊也別有一番情趣,好在雨不大,忽停忽下,但走起行程難免有所不便,一夜的雨讓黃河更加湍急黃濁,看著黃河水黃泥水滾滾,你敢搭船遊河嗎?不怕死的舉手,只好放棄母親河的洗禮。 先到蘭州水車園參觀再看是否遊船,一下車,適逢大雨傾瀉,大家衝著到可避雨的地方,我們躲雨處是間水車水磨工作台,大雨下還下個不停,到處水滴濕嗒嗒,雨小點了,總得把園區走一走,主景當然是大水車了,簡介記述:在一九五二年時,有二百五十二輪之多的水車,林立於黃河兩岸,蔚為壯觀,成為金城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蘭州被譽為「水車之都」。可是現只有兩輪大水車點綴裝飾著水車園,由簡介中知其地處於濱河中路黃河南岸帶狀公園,東鄰中山橋、黃河索道,西連「黃河母親」,南依西湖公園,北與白塔山公園、金城關隔河相望。 走到黃河邊有很多羊皮筏,這種天氣有人坐嗎,我想是擺著當景觀,或是讓有興趣的遊客體驗「吹牛皮,渡黃河」的神奇古韻吧,來!照張我們金門難得一見的羊皮筏,拍照一塊錢,入園嘛才二塊錢。 下雨了,快上車!寫著「蘭州水車園」的大門,我沒拍到,老伴下車來張照,表示我來過。 「黃河母親」的大型雕塑,就在隔鄰不遠處,我們就專誠來跟它合照,黃河穿城流過蘭州,分南北兩岸,就如塞納河把巴黎分為左右兩岸,但少了塞納河的柔美優雅,因朋友的建議,出遊少比較多看當地特色,旅遊心情才會好、收穫才會多。 小單說天氣不好下著雨,要不這長約十公里的濱河有公園,是蘭州最美的公園,園中有景、景中有園,各園和草坪花壇之間,點綴著「綠色希望」、「筏客博浪」、「絲綢古道」、「平沙落雁」還有「黃河母親」等大型雕塑,可以沿著濱河路逛一逛,瞭解更多蘭州的悠久和黃河歷史文化。 本是要搭船,現只好坐車過橋到北岸白塔山公園,昨夜的雨一定不小,山上沖下的淤泥,讓我們真是舉步維艱,走到白塔山公園腳下,有位阿嫂推著一車桃,桃子好誘人,鮮艷欲滴,鋪上翠綠葉片,愈顯其紅潤嬌艷,有人愛不釋手,情不自禁,拿起來擺「pose」,阿嫂高興得以為那麼多人要買,空歡喜一場,阿洲在後頭走,聽阿嫂不悅嘆著氣,不好意思給了幾塊錢當拍照小費,這桃要是真的水蜜桃,摸一摸,吻一吻不買,走著瞧要你好看,其實剛才拿桃拍照是小動作,但將心比心,她是做生意賺個蠅頭小利養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