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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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
朋友,都羨慕我有個美人胚子的姐姐,在人後,姐姐總板著一張非常恐怖的臉恐對我,自我有記憶以來,每當我做事,稍有些許不對時,姐姐總會使用暴力對我,而無論我傷的有多麼明顯,媽媽也不會責怪指正姐姐,只會對我說別做錯事。 小學時,喜歡班上一位男生,然而男同學卻把我對他表明的心意,到處宣揚。導師為了此事,特地把媽媽請到學校談話,令我感到非常難堪,姐姐卻拿此事,不失時機的對我冷嘲熱諷,逼得當時的我,拿起美工刀,劃破手脕我看著酒紅色的液體從劃刀處慢慢的流出來,我的心,卻是如此的平靜,也開始變硬,我恨姐姐,姐姐我恨你。 姐姐到了三十歲時,有了婚嫁對象,幸福中的姐姐總拉著我的手,訴說著男朋友對她的愛,然而姐姐忘了嗎我手上那道灰色的疤痕。 姐姐婚期一日日的臨近,姐姐的行為卻開始有些詭譎,平日早睡的姐姐,到凌晨,房間還亮著燈,有時,在廁所大半天不出來,當我進去時,聞到燒過紙的味道,姐姐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祕密。 一日,我算準時間,趁家裡沒有人在時,我從學校偷跑回家,溜進姐姐的房間姐姐是個做事很仔細的人,乾淨的桌面,只放個筆筒,床底下也打掃的沒有灰塵,整體房間非常整齊清潔,就連垃圾桶也沒有任何一張寫過文字的小紙片。後來我打開姐姐的壁櫃,發現在掛滿衣服壁櫃後面還隱藏著一個小夾層,我小心的把小夾板抽出,夾層裡面姐姐放了三個餅乾鐵盒還有多本日記。我把鐵盒打開,理面裝著很多寫著文字的小紙片。 我隨意的抽了本日記簿,啊│原來,姐姐不是媽媽的女兒,是爸爸和前妻所生的。爸爸離婚,娶了媽媽沒多久,前妻就自殺了。她恨媽媽恨我,她認為媽媽和我搶了她的一切,日記中篇篇充滿怨恨和對我們的詛咒,看的我倒抽好幾口氣,膽戰心驚。 姐姐婚後三個月,一日,我聽到姐姐悄悄的跟媽媽說自己好像懷孕了,媽媽很緊張地陪姐姐去做產檢,打算等結果確定後再告訴姐夫。看著姐姐興奮的樣子,但對於姐姐在日記中那些對媽媽和我詛咒的字句如準備發動攻擊的毒蛇吐著噬過血後鮮紅的舌頭,令我感到異常的危險與不安及厭惡。 我帶著姐姐櫃子裡不及處理掉的那些日記文札,走遍整個大安區去尋找影印店,把姐姐曾經記錄著與過往的男友及曾經替建祥哥懷過一次孩子的紀錄影印下來,我把它們裝進信封袋郵寄到姐夫的辦公室。 再次見到姐姐時,姐姐虛弱的躺在國泰醫院病床上,渙散空洞的眼神蒼白的雙頰,姐夫是個傳統的男人定沒有辦法接受姐姐曾經的過去尤其曾為另一個男人懷過孩子,姐姐被發現暈倒在建國南路十字路口上。莫非是那些日記 我心理想著。 後來姐夫來找媽媽,我有點感到不安,看著姐夫我害怕他會扯出他在辦公室收到的那些不明來源影印件,姐夫在客廳坐了二個多小時沉悶著抽著煙,臨走前姐夫放了三萬塊在桌上『琦琦病好了,我們就離婚!』說罷站起來往屋外走,爸爸氣得追向姐夫抓著姐夫的領子要問個究竟。『你女兒婚前為別的男人墮過胎!』姐夫冷冷的道。理理領子轉身離去,留下錯愕的爸媽,只有我清楚著知道這發生的一切。 姐夫在看過那些日記決定要跟姐姐離婚,姐夫家是台中客家的望族,不能忍受姐姐有這樣的過去,當他們談判破裂,姐夫摔門而去,失魂落魄的姐姐頂著五個月的大肚子出門尋找姐夫,那天賀伯颱風來襲,屋外下著大雨,也許天雨路滑,也許姐姐精神恍惚,就這樣暈倒在路中導致流產。而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也並沒有那麼恨姐姐。 姐姐不哭不笑也不鬧,只用渙散無神的雙眼盯著前方發呆,醫生說姐姐的身體康復了,恐怕是精神出了點狀況。家裡的生活也全變了樣,媽媽整日求神拜佛,爸爸到處打聽尋找名醫,我們的家庭全變了調,不再有平日的歡笑,轉而是爸媽終日的煩躁嘆氣,夜半了仍無法入眠,終日垂淚著,而我,也自從姐姐出事後,時常被惡夢驚醒,冷汗浸透了我的背,更不敢經過姐姐的房間。 後來姐姐搬進了療養院,當我被惡夢驚醒,總是看到有燈光從姐姐房間滲出,或去廁所時隱約聞到有剛燒過紙的味道,恐懼愧疚的惡魔緊扼著我的喉嚨,讓我無法透過氣來。都是那些該死的日記,我決定在把它們通通燒掉。 日記果然還在那個地方,我氣憤發抖的手,一頁頁的把它們撕下來,投入火盆中,火在我面前恣意的搖擺舞動,隨著這一把火漸成灰燼,讓它墜入遙遠宇宙的盡頭。剩最後一本日記了,我看一下日記,大概是姐姐和姐夫結婚前半年的,我忍不住再偷看一下文字內容: 和庚豐認識快兩年了,今天討論後打算在年底結婚,到時就要離開爸爸阿姨和妹妹了。想想在這個家裡待那麼多年,年幼時不懂事,在心頭種下無名的恨,對阿姨和妹妹的態度始終不好,希望她們能原諒我當時的無知與愚昧,尤其老愛欺負妹妹,也希望爸爸阿姨妹妹能健健康康,在不久的將來妹妹也能找到很好的歸宿。 天啊!怎麼會這樣,我無力的跪倒在火盆前,淚水如洪水潰堤般。姐姐,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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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浯島文學獎》散文佳作 帶我回去小金門
和你一同乘雲起飛,飛往你一再向我提及的世界。雲彩靜止,視線隨著前飛的機身穿透霧氣,在高空中以俯衝的姿態接近陸地,迎接眼簾的──是藍、是綠,以及一波波的白頭浪花::而我心底則隱隱地響起咚咚的鼓聲──咚咚,遊玩的心情緊繃;咚咚,那曾經耳聞的驚心動魄彷從歷史中跳出,聲聲緊迫:: *鄉情、夢景重現──迢迢列嶼行 你服役那年,一陣晴天霹靂隨著你手中的「金門」籤被抽出,一身綠衣,從此我們各自走向情感的考驗。那時,金門遙過天涯,隔離便是磨難!想你淒然地面對沙場,讓潛伏的煙硝纏連著思念。鄉情一起,滾滾的沙塵隨之漫延,牽掛凝滯著日與夜。五百多個日子一如疊嶂的山岡──戰爭似近似遠,而我心時起著團團的火燄。 想當時,你在的地方只是一張張隨郵傳送的圖片,而今,它就將顯現,在我眼前壯觀地鋪展──一片翠綠迎接你我,引我們駛向海洋──波濤拍擊著船尾,你懷念的情愫攜我航向小金門:: 踏上九宮碼頭,前行的腳步掀開了記憶,一方方歷史上的書寫堆疊成坑道前的階梯,那勁拔的海岸岬角如棲泊岸邊的巨鯨,掩護著岸底魚貝的生存。你說每次進入這山岩,心底便不自覺地歌泣──想那時,士兵不計血汗,一線線火藥穿出開墾的決心,斷續的爆破鑿開一層層岩石,深刻地雕出了毅力。 那堅硬厚實的花崗岩腹掩護著一艘艘小艇,在連綿的烽火當中完成運輸與補給。行走其間,汨流的水聲滴淌著時空回音,微微漾出曾經川流的緊張波紋。愛國情操纏結著生命的氣息,陽光與水影交疊,岩壁泛出濁重質樸的人文:: *花崗、玄武沉積──浩浩南山頭 你不曾忘記那一段金門的日子,戎裝褪去青春遐想,溫柔的情話只能寫滿信箋,而後搭著郵票遠渡回鄉::你說前線是根敏感的情絃,一經撥弄便讓人心神激動。初到時的落寞不安在頻繁的砲聲中入定,輕狂激越的心臆加進了老成──於是你聽見了那曾經猛烈轟擊的砲聲,以及四處響起的歷史跫音──戰爭,那曾經陪伴威脅國人成長的憂懼,便是在這狹小的土地上有著堅強的抵擋。 你說那時感情空閒,隨著戰情的緊緩,你心也膨脹起前所未有的家國情緒。憂與懼隨浪翻騰,保家衛國的壯志時常起湧心中,隨而摔落在清寂的沙灘::你心澄澈,清楚地映出英雄的容顏::乘著列嶼,你急切地想要奮力前划,划向國人期待的流域,而風浪未息,沉重的舟子不得前行。 瞧那傾頹的廢墟棲據岡陵,煙硝雖散,彈孔仍然灼燙,戰火在人心漫延::戰爭的慘烈在教科書中,在老兵嘴邊,而今它就在你為我指出的眼前,沿途為我們拉開無法疾行的路:: 這器宇不凡的好山好水自有它桀驁的本性,地雖貧而氣卻壯。青岐沙灘的花崗片麻岩露出了剛強,緊緊咬住海岸的背脊。再往南行,南山頭玄武岩則現出列嶼的強勁風骨。瞧那高聳的地勢凝聚,化為一道道相連的銅牆與鐵壁,那不屈的意志擋住了西南季風,屏障護衛著南方海岸。縱身於此,可以感覺史地在海天當中的交手,共組出令人既嘆且驚的景觀! 你說這多彩而饒富變化的玄武岩填補了你當時空茫的視野──一顆顆同心剝落的洋狀風化石恰似你熱脹冷縮的心情。你的數日饅頭不堪海氣侵蝕,一崩塌,便成了無法拼數的苦悶礫灘。你帶我走進你抑鬱的熔岩地層──那一記記生痕化石四處撰寫著你那年的心情。 鬱鬱堆積,層層跌宕,那黑綠色的玄武岩石在勁風當中挺出了鐵血色澤,浪朝侵蝕,石英與花崗交會,海風穿磨著沙與岩的心。一片片碎岩散點時空當中,攀爬、跌落、停留::風化與斑剝隨處進行,自然與人世各自堅強,也相互地輝映。 *雁鴨、蘆葦佇足──幽幽陵水湖 飽經戰爭洗禮的山河兼具含蓄與奔放,壯闊沉鬱當中也散點著陰柔秀麗,你嚴肅的神情好不容易地舒緩,放眼望去,你帶我來到人稱的烈嶼「小西湖」──陵水湖面翠綠,堤岸楊柳,夾道松林,行經於此,腳步不覺地輕盈。你說這兒原本是窪地,一雨成災的缺陷反讓它被開鑿成湖,三道堤防區分了湖面,美麗的湖景蘊含著防禦、水利,及觀光的功能。你說那清幽靜謐不同於海,你總愛在清閒的午後前來,將自己斜倚為一根會思想的蘆葦,隨風搖曳,想像記憶中的湖泊,以及湖上隔海相連的雲嵐與煙霧。 而在此駐足留連的何止人類!年年冬天,群鳥飛來,雁鴨棲息,紅冠水雞、小鷿悠遊草叢,這豐富的溼地生態頗能閒適人心。你說那身影姣好的候鳥在在吸引著你,讓你淨空心情,將視線調為水草的高度,你屏氣凝神,惟恐驚動雁鳥的呼息。你沉迷那質樸的羽色,那在陰晴當中隱藏亮麗的華彩,你執意認定那精爍的眼神裏,藏聚著人類所未能企及的先知與智慧。於是水鳥的悠閒佇足安慰了你,讓你深信大自然自有它深刻的穩定力量。 湖水倒映小橋,原野上有著牛兒古樸的神情,而那自遠方飄來的夕陽則飽蘸著時空光彩,變化著人情的透明與濁重。寒暖交替,橫亙的戰備跑道上吹起一陣陣和風,風的末稍則拉出人心對和平的期待:: *城垛、砲痕交繪──烈烈湖井頭 走出平靜的湖濱,你記憶中的槍桿又再上膛,踩在最前線,眺望──想像蒼涼的風吹起了血腥,槍林彈雨襯出勇士的壯烈::啊!歲月催老,而鐫刻石上的英靈卻不朽!不息的海風摩挲邊地城垛,你的鬢髮也泛起了滄桑,心神感應著戰場上旋繞的忠貞魂魄。你說那時舉目盡是反共標語和偉人的銅像,四十餘年的軍事管制緊緊扼住輕鬆的可能,沙灘上被地雷轟碎不全的屍體,是你記憶中被迫存進的夢魘,風獅爺默默不語,那些日子,國恨與鄉愁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彈孔與砲痕交繪島的容顏。悲情的風抹不去苦難傷痕,那一頁頁晦澀的記憶如今隨風而起,在詭譎多變的世情當中凝滯匆匆。 突兀於海陸當中,島上隨處都有倔傲不屈的個性。浪打兩岸,海風醃漬著仇與怨。我迎風追想,一面擔憂,一面期盼──史地緊繃著台海情絃,這兒是一觸即發的關鍵,也是汗馬奏捷的前哨站。 從湖井頭戰史館追緬曩昔,那激切的心戰喊話自歷史的另一頭響了過來,銜著信念,在攻防的拉鋸當中穩定著悠悠人心。八二三砲戰的浮雕閃耀著永恆的歷史光彩,高砲與機槍散躺,權威和苦難的道具鏽出了一身黑漆。 你說風雨散盡時晴朗無雲,從此處便可望見對岸──廈門島上的建築,以及海上船隻清楚可數。我手中的望遠鏡秀出一片清朗,煙沒的戰船在時空的交會中搖身變為一艘艘遊艇,漁船貿易頻頻,褪去了敵對風浪,自然的風光竟是如此地相連可親。 *絃音、戰鼓合奏──鬱鬱觀光情 你的記憶行囊太沉重,不合眼前觀光的情境,歷史的傷痕擠滿了遊客,遺跡成了拍照的景點。悲情似已出走,憂傷化為陣陣的笑語,你沉溺的戰火和血腥被精緻包裝,跟著到此一遊的人潮迴流四方::海風轉向,鹹鹹的老淚已乾,詭譎的風雲際會中人們已經收起了忡忡憂心,將辛酸的血淚歸檔歷史。斷壁殘垣無礙於燈紅酒綠,你的神情鬱鬱,或許閒晃市集的阿兵哥不符合你的戰地印象,頓時,你的情緒在記憶與實景的拉扯當中跌跌又撞撞:: 浪潮隨風,誰能堅持悲喜?我拿起相機,拍下了你和小金門──笑一下嘛! 咚咚,離開時,那隱隱的鼓音又再響起──散落時空,迴盪成夾著歌舞伴奏的尾音──咚咚,那聲響隨浪湧起,隨雲升空,而後轉成飛彈,試射著另一種隔海的擔憂:: 烈嶼的海風不息,繼續吹著來來往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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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深植的情誼─致文心
在風裡,我聞到青澀的味道,也許那是,遙遠的記憶在呼喚。 妳,過得好嗎? 不厭其煩地反覆撥弄被海風吹亂的髮絲,想念著海平線那端的島嶼上的,妳,一個讓我十足信賴的摯友。許多的美好我總是容易遺忘,就像妳我的結識,又是如何從同學昇華成無話不說的好麻吉呢?唉唷,不想啦,反正妳的善解人意可也不會勉強我去鑽牛角尖呢! 堅深的友誼從不來得突然,突然得濃烈,濃烈得刺鼻,還記得剛做同學的妳我,一個月說不到幾句話,一來妳有妳的感情生活在經營著,二來我還在摸索令我失措的陌生環境,妳是神秘的,而我是沉默的,那幾個月,就算同住一間寢室中,言語不曾在妳我之間交會。後來,後來:::: 突然面對這樣赤裸窩心的友情,很讓我震撼。侷限在保守觀念裡,我總是習慣保持距離,也或許該說不輕易付出真心,太過保護自己是自私的,即使心深處是渴望著。面對著妳,我漸漸卸下面具,對於情感的付出也變得坦然誠實。寧靜地聆聽、無時無刻的關心問候,妳的直率與關懷總讓我,好感動,讓我可以忽略外在的差異,忽略自身的不完美,與妳交心,呵。 還記得,每個連休週末,空盪盪的寢室總是只留下一個,無法回家的我,貼心的妳一直都記得幫我預買週末的食物,當然還包括每次的熱情邀約。入夜前,還有妳的細心叮嚀來電,不准去網咖,不可以熬夜,記得鎖門、吃飯。二年級那個學期,我們都搬離學校宿舍,選擇了同學們合租的公寓裡的大套房,魔羯座的妳,總不厭其煩地叮嚀我這個、提醒我那個,要是沒有妳,我恐怕是撐不到畢業吧。睡前,我們總是習慣聊天,說著曾經,說著現在,也說說未來,再一起入夢,一直到畢業。 面對分離,我們早已預約每個相聚,隱藏的注視,在每個關鍵裡給予最全力的支持,我們從不為對方做決定,而是以更多不同角度來解讀分析,我的行動派作風碰到妳的理智型思考,成了互補作用,也因此能相互斟酌彼此言行。即使分離,海峽拉開妳我距離,卻拉不離心思的契合,再遠的失聯,只要一接觸,默契一如往常,不以濃烈經營,淡如水的交集有著彼此無法言喻的情感存在。 在今年,妳告別了八年的感情,靜靜聽著妳冷靜的說著很肥皂劇的分手過程,其實我懂妳心裡的不捨得,所以妳選擇放他自由。我們都慣於傳統的束縛,對於一些夢,能擁有過就是幸福,不能不願也不會,去做出衝動的事。只是,侷限在小空間裡的自我,偶而也該讓它出走呀。 想給妳鼓勵,讓妳可以繼續用一貫的步伐,坦然前進,想給妳依靠,偶而堅強累了,我軟軟的肩膀還頂得住妳的脆弱,想給妳祝福,在未知的追尋中,願能帶給妳一點點力量,最後,獻給妳我的笑容,讓妳在奮鬥的人生中不寂寞。妳是我最好的朋友! P.S台灣結識的好麻及(台中),書於結識後的第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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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建功嶼的悲喜劇
記不清我第幾次來金門,大約五六年前吧,建功嶼尚未開放觀光。后豐港口也尚未大興土木。站在后豐港的海邊望去,我的右手邊是一個退潮時可以走過去神秘小島。我想當時大部份的金門人都跟我一樣,感受著它的神秘;也未曾到過島上,如同稍早之前台灣人『全省跑透透,龜山(島)走未到』。 今年初又來到金門,建功嶼步道已闢建多年。循著步道,免去了踩在泥濘地的不便,我踏上了建功嶼。很容易就登上心目中神秘的島嶼。 我應該感謝曾有機會體會未開放前的神秘氛圍,因為我現在常被問到:「那上面有什麼?」我的答案很具體,因為我沒辦法以簡答題告知我曾有的體會。我也很怕聽到遊客說:「那上面沒什麼。」那也不能怪他們,應該可惜沒讓他們體會到什麼。 前幾天傍晚,來到建功嶼步道的海邊。未滿三歲的女兒說要游泳,於是我脫了她的衣服,讓她以兩手著地,兩腳在手中亂踢,像隻兩足動物,在淺灘處任意爬走。有那麼一剎那,我想到汽車後座備著的游泳圈,但看她玩得快樂,游泳圈的念頭變得多餘。另外,成人無法像孩童可以自在裸泳,現在就讓你好好享受吧! 天色未暗,月亮爬上樹梢。鳥兒陸續飛來我們週邊的樹林棲息。爭不到地盤的、老大不爽的,偶爾發出嘎嘎鳥鳴。 這些是白天在浯江溪口覓食的野鳥,黃昏就飛到附近的大樹過夜。金城的燈陸續點亮,浯江溪口旁的體育館更是燈火輝煌,我猜小鳥們一定也需要避開光害,否則燈火通亮如何好眠?循著視野,我體會到小鳥飛啊飛、轉個彎,來到這一帶距離溪口很近,又沒有光害的樹林,想必這裡是它們的『高級住宅區』。但是,等后豐港完工,燈光媲美金城以及水頭碼頭,雙面夾擊,光害會更嚴重。鳥兒們,好日子不多囉! 樹林的南邊,后豐港的工程如火如荼,跟這村的人文史蹟印象,格格不入。即使有反對聲浪、即使公視『我們的島』曾經報導,工程的進度毫不受影響。 步道另一側,仍是雷區。鐵絲已斷,上頭的警告標誌也不甚清楚,遊客這麼頻繁的景點,萬一出事怎麼辦?曾有旅客疑惑地問我:「在那裡,我越走越毛,雷區就在步道旁的沙灘,地雷在沙灘上難道不會移位嗎?」我無言,因為沒答案。 不久前,康健雜誌以身心健康及情感支持、生活富足、生活安全及信任感、休閒環境舒適、社會福利及精神醫療資源等五大面向,針對全國二十五個縣市進行調查,再輔以政府部門相關統計數字作整體評估,選出台灣的快樂城市。如你們所知,金門得到第一名。擁有金酒、地雷,極度缺乏醫療資源的島嶼呢!評分者是不是被酒灌昏了? 我輕輕地嘆氣,輕到連游泳的女兒都察覺不到,不然她老是東問西問的。女兒啊!你老媽不擅於生意,我們以後也不會是有錢人,如果長大以後你怪我,我會很鄭重的告訴你:「雖然我們沒給你什麼,可是你童年時,我特地帶你去全國最快樂的城市住呢!」我當然不會告訴你,當年你游泳的地方,旁邊就是雷區。不過告訴你也無所謂,你即將成為班上最酷的小孩! 許多個傍晚,我看到擎蚵、挖蚌、提海水:::的人們,肩擔著收穫,踩著步道歸來;建功嶼步道的興建,除了嘉惠旅客,也方便了忙於海事的鄉親。 當潮水淹沒步道,建功嶼又成為孤懸海上的小島,我開始想像當初島民的心情(痲瘋病患、駐守的軍人)以及他們的生活(生病或急事怎麼辦?):::。 我望著建功嶼、后豐港、浯江溪口、雷區、樹枝野鳥::,一幕幕畫面,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情;好似一齣悲喜劇,五味雜陳。 山外往伯玉路的綠色隧道,接近『明魯王墓』的路上,有一座『無愧亭』。希望每一個金門人以及跟金門有關的人,經過這座亭子,都能『無愧』。 無愧於自己,無愧對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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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小單這小丫頭真鬼靈精,餐廳轉個彎沒五分鐘,她也要讓加油站的人賺個幾塊錢,用完餐,大家想又得坐三個小時車,趕緊上洗手間,老天,洗個手自來水是一滴滴地流,大家都苦著沒水洗手,別嘆氣,餐廳對面的辦公大樓樓頂上不就寫著大大看板「節省用水從我做起」。 吃飽上車睡覺是最佳享受,雖然搖頭晃腦,總比吃飽就上景點參觀來得舒服,反正車窗外不就都是戈壁灘,古人說的平沙萬里絕人煙,沒什麼可瞧,不睡也來個閉目養神,小單叫醒還在夏日炎炎好成眠的我們,嘉峪關到了。 嘉峪關的洗手間和莫高窟一樣,乾淨都有一流設施的水準,又不用花錢,風景名勝旅遊景點,最起碼的設施一定要完善,況且入門票都不便宜。 從收票門口到嘉峪關城樓門得經過周邊的公園景區,路不是很遠,但太陽很大,花個八塊錢坐區間車(電瓶車),還是有別團客人走路上去,天祥說日頭那麼大花幾塊錢,何必那麼辛苦,有人想走一走運動也不錯,可是很熱咧! 嘉峪關是坐落於祁連山脈文殊山與合黎山脈黑山之間的峽谷地帶,明洪武五年,明朝利用這十五公里的峽谷地勢,就在嘉峪土原上建立明萬里長城西端的終點嘉峪關,有「天下雄關」之稱,而萬里長城的東端起點是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的山海關。 來到外城門下車,看到城樓上刻著「天下雄關」的匾,關城內不小,呈梯形,周長七百三十三公尺,佔地三萬三千五百平方公尺,高十公尺,垛牆高一點七公尺,設東西兩門,門上有城樓,高十七公尺,三層五間式,四隅各有一箭樓,南北牆中段有敵樓,還有馬道直上城頂。 走到東門光化門外,三層樓高的城樓上高掛著「天下第一雄關」,門外有文昌樓、關帝廟,最值得一提的是戲樓,有嘉慶時匾「篆正乾坤」高掛樓簷正中央,台樓頂上是八卦圖八方位,旁有和尚道姑不守清規生下妖怪的警世圖畫,戲台兩旁對聯「離合悲歡演往事」「愚賢忠佞認當場」,小單強調這是當地回族的戲台,我覺得比較像漢文化的道教。 不上關帝廟,就進朝宗門,意為朝望祖宗,不忘歸宗,是個甕城設計,有敵人來襲無法直接攻城,取甕中捉鱉之意,從便道上光化門的城樓,走馬道者是一馬當先,走台階是步步高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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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浯島文學獎》散文佳作金門行
我們焚香操琴般,戒慎走向暮春四月的金門,熟悉的木棉花開落如同季節的遞嬗,島嶼初生的木麻黃油綠鮮嫩一如嬰兒的神采,那是我愛戀的景緻,在離開十個年頭之後,千里迢迢再回到被戰爭的陰影重重籠罩的金門,平靜與期待中心情自有一分激越。是的!我與金門是相隔太久了!好像一個久未聯繫卻依舊熟悉的老朋友,如今我又回來了! ‧雲端 在雲端,金屬的機體衝入重雲霞煙,以音速或超音速向更高更遠空氣更稀薄處飛行。在天卻不是神,我們離地之後仍不脫人的屬性;音速以上仍無快的感覺,只因高度失去基準,乃感覺大地的藐小。 破空而過,當耳際縈迴的不是聲聲海潮洶湧浪濤,當眼眸窮深極盡處的碧藍不是水色,當窮目四野的瞭望既不見地平線也沒有海平面,當垂眼下望那雪白細緻的顆粒非沙非貝非霜亦非雪,當錯身一望那崢嶸遮日的巨物不是崇山不是浮島,我們開始懷疑此刻是置身天上或人間?脆危的身命該怎樣定位,輪迴中或輪迴前? 此刻,天是可以舉杯斟酌的澄藍透明,心是可以遠逸離塵囂的淡泊寧靜;而我找不到可以承載一生腳印的大地,我得從慣有的天地之外,重新為自己找一組空間的座標,一個生命的原點。那個原點,彷彿就在眼前,在煙波浩緲的海峽邊緣,那個曾經在生命中留下深刻記憶的地方,那個多年前駐守過的島,那個離開之後久久不能忘懷、如今卻有幾分情怯的│金門。 漸漸望見那熟悉的海、那不曾去過的山,也望見那座灰黑色質地堅硬滿布花崗石的太武山。金門、尚義、機場、防風林,之後我們從長長的跑道盡頭轉進停機坪,民國七十六年坐著五二六運輸艦離開,至今十年,那一份熟悉感依舊,那份新鮮感與生疏感也頓時湧了上來,這就是我日夜想念的金門。 ‧瓊林戰鬥村 想著多年以前的瓊林村,勤勞質樸的村民一鑿一鑿敲下堅硬的花崗石,一錘一錘將它敲碎碾成石粉,均勻摻入水泥中,在村莊地底灌成一條堅如磐石的坑道,坑道繞著村莊,盤著家園,護著生靈。 多年後的黃昏,冰冷的牆壁上滲出水來,空氣潮濕而凝重,狹隘冗長的坑道裡彷彿仍有戰亂匆促的腳步聲,有兵器碰撞的金鐵交擊聲,有英勇參戰的粗重呼吸聲,有火藥燃燒的爆裂聲。 當年古寧頭戰役時,共軍本來計畫從瓊林登陸,中央突穿後,再向兩側分割席捲,一舉切斷我軍的相互支援;瓊林雖沒登陸成功,但激烈的戰鬥卻終不可免。透過方形的水泥射口,放眼望去那一條古舊老屋夾下的小路,當年共軍就一個個從前方進襲,固守射口的自衛隊手握一支槍,槍口在精確瞄準中吐信,彈頭在彈道上激射,敵人在屋旁巷弄裡中彈倒下,血肉模糊,攻勢瓦解,家園無恙,一戰而得國家安。 我們魚貫走出坑道,海島春天的清新空氣中,彷彿還飄浮著歷史爭戰的硝煙味,刺激我們遠來乍到的心情,我們興奮地完成這一道穿越歷史的時空錯覺之旅。 ‧風獅爺 小小一座島嶼,總數六十七尊風獅爺,六十七個傳說,每一個傳說都炫鬧繽紛著靜靜的孤村陋巷,總不離金門先民開荒拓土的敬天情懷,千百年來與海與風與鄉里同在。 傳說風獅爺乃兇猛的獅子與勁烈風神的化身,在這花崗堅硬的島嶼在風的來路與屋角飛簷的角隅坐鎮,在村頭巷尾一展金剛怒目相。宰雄雞、披紅衣、執令旗、掌帥印、握文筆、擎太極、捧銅錢,一尊尊怒目金剛的風獅爺在風雲雪雨以及世局權位的變幻裡,順應世人的願望,化身應現守土安邦,鎮宅避邪。鄉野間有它們的神奇傳說代代流傳,神像前有信徒的香火四時綿延,那是金門子民心靈的寄託。 有些金門籍的年輕藝術家在台灣習藝有成之後,已經開始回到金門推廣本土風獅爺藝術,要將金門全部六十七尊風獅爺蒐集齊全已經不容易了!他們卻在蒐集之外,更加以創新,賦予風獅爺時代性的風貌。金門街上目前隨處可見塑造成各種討喜造型的風獅爺陳列販售,那些風獅爺每一尊都是藝術家心血的結晶,等有心的你來細細品賞。 真正的六十七尊風獅爺,至今依舊孤立於金門島的村頭舍尾,經年累月與青天綠野共一場無死不生的輪迴。誰還能為祂們定位?誰能再細數祂們身上的風霜? 一爐香火,幾則傳說,風獅爺要的就這麼多了! ‧舟渡 生命的長度有幸在土地的斷續間綰結,命運的安排不幸在歷史的海濤中淪落,生活的空間硬被金烈水道隔開,一雙望眼,勾聯兩岸。 從大金門到小金門,一箭之遙或許不及,遊艇航行不到十分鐘,這短短一水之隔,當年的舟櫓便已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也許僅是一念之間,當年明王的妃嬪留下的就留下了!民間傳言那些留在小金門的苦命妃嬪的後裔,容貌硬是比一水之隔的大金女子稍勝一籌。這一水如帶,只要輕輕撩撥就能弄亂宮廷雲鬢的簪纓與世局風雲的經緯,這一舟輕渡,就能跨越歷史的糾結情感的鴻溝。 這一水如帶的舟渡,在當年明末的亂世造下無以超越的鴻溝,卻被歷史的興替與朝代的更迭埋葬了!而金門廈門這一條水道,不幸又在民國三十八年的亂局中,再次成為兩個政權的楚河漢界,是金門的悲情或歷史的宿命,都無改於事實的分離,無改於舟子聲聲的無奈。 那個風輕的晌午,雲層比氣壓還低,水頭碼頭兩側的岩石色澤深厚而堅硬,熟練的船伕已在此操持多年,我們的渡輪在擺盪中航行了七八分鐘,卻像航行了雙腳無法跨越的幾個世紀。這樣比湖泊更靜謐的水道,說海洋更像河道,卻在歷史裡留名,在回憶裡長歎。 ‧湖井頭 總有一個框框,框住了戰爭和烽火、眼界和心靈,也框住歸屬和歸路;高倍望眼鏡總要通過框框,才能眺望那染血的沙灘和殘酷的歷史。就像反空降樁總對天空和小鳥深具戒心,尖銳的軌條砦向來就對落日和扁舟不假辭色,風中的長草凐沒的不只是岸潮,也有日漸封凍的戰爭歲月。 春天的戰史館內仍有幾聲槍砲餘音,只分不清是在真實的過往還是在虛擬的當下?匆匆的跫音雜沓迴響,應和我們遠來的心情,是英靈不遠的低迴吧!還是身履戰地的遐思?對於那一場戰爭,這座殿堂會是一個永懷戰爭的光榮標記?還是兩岸往和平過渡的一座橋樑? 我們穿過的戰鞋仍在記憶裡巡行,我們踏過的白沙仍在陽光下發亮,花崗岩上的藤壺和鐵樁上的海蠔總要吐出一些怨氣,換取今生不能游移的鬱悶,我們總要在限定的時間走出戰火回到人生的路上,傾聽木麻黃在風裡的低語和海潮在岸際的淺歎。 ‧夜色 今夜,我讀著坑道裡皴皺的石壁,一片冰冷與蒼白;今夜,再讀著戰地漭漭的夜色,枕著淒黑,伴著孤獨。 今夜,我在一片淒黑中懸掛一支蒼白的日光燈,像似當年。一片蒼白燈光擁抱下,我叩石而問當年的坑道歲月,一寸一寸尋找腦中的地圖時間的遺跡;掐指│算我淒黑之前未知的前生,企圖破解生命的密碼因果的輪迴。無法忘記的邊關歲月,卻因為不肯停留的流水年華,而在生命的版圖上逐漸褪色。戰地生活已不再是生活的重心,只是島嶼邊關這一去一來,總有些許天意安排的痕跡,生命的緣起緣滅竟尋不著一絲可信的脈絡,或許佛法的因緣會是最貼切的註腳。 走出堅硬潮濕的坑道,海島的濃霧在夜色初降時瀰漫了視野,濡濕了迎賓館通往漁村那條寂靜的路面。那年駐防南隘坑道時,我似紅塵中一位苦行的頭陀,在人間幾度尋覓,無心相逢的一座寺院,是我今生流離的一座島,不知是今生的機緣或累世的因果,那年寺門雖不是為我而開,卻任我出入,當時寺裡請的一本藥師如來本願功德經,是接引我今生學佛的初機。 此刻我專為佛寺而來,木魚聲歇,蒼茫中,寺門關了!理不出十二年間的因緣,修行的路還是要往前走。隔著廟門,印著佛心,我的腳步彷彿更輕、呼吸更細、心思也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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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23歲的逗號
(一) West meets East 鶩說,「妳太過夢幻了,童話故事只存在小朋友世界中!」 真可悲,旁人不斷的敲醒, 而我卻還沉溺在自己編織的故事中。 直到前一陣子, 遇到了一些人,聽了一些想法 確實應該長大 但並不是意味著就也贊同鶩的說法 「West probably meets East」 我很喜歡這一句話 並深信在綿綿細雨的晚春初夏 一定會有美麗的驚奇 (二) 晚春初夏 五月,穿梭在遺忘,記憶 我想,「初夏應該是個起始,任何事情的原動力。」 有一堆想做想學想完成的事情, 想不透自己對於任何事情, 為什麼老是那麼缺少行動力和熱情 但願這個六月, 能夠掀開隔絕的布簾, 看見我十分認真的美麗神情 (三) 炎炎夏天 嗅到季節的味道了,格外熟悉。 悶熱,焚風,海水,發燙的沙灘,細肩帶妹妹 挖喔,這一年的這個季節, 來了! 我很喜歡夏天,因為每一個人, 一件簡單的T-shirt,一件短褲,一雙運動拖鞋, 看起來就很陽光,很健康。 我很喜歡夏天,因為很喜歡每到夏天 到海邊玩排球,吃西瓜, 玩一堆水上活動 喜歡乘著夏日晚風 在夜晚,到海邊看星星,放煙火 我很喜歡夏天,因為小時候的記憶裡 就屬夏天可以放長長的假期, 可以乘坐飛機到台灣玩 我很喜歡夏天,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原因讓我喜歡他 可是,每一年夏天 我都希望可以留下滿滿的回憶 去年夏天,我錯過了 不過那是因為我正在為了夢想努力 今年夏天,我出社會了 但願,還是能和過往一樣 有大大的太陽,涼涼的海水作伴::: (四) 我是誰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吧! 常在想 我要做我自己,問題是,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許多人花了大半輩子在了解自己, 只是後來,發現這並沒有任何答案。 好比說,我會說謊,我有時候太笨 其中有太多太多的元素, 當然我也有好的地方, 或許當我接受這些的全部全部, 那答案就簡單多了。 接受,就是引導答案的開端,是罷! 夏天結束了耶。 就在夏威夷渡過的最後一個沙灘夕陽, 我已經悄悄打了夏日休止符! 只是我,依舊一步一步的前往秋天走去。 時間,你可以停下來休息, 好等我一下下嗎? (五) Taipei city 每當我失意,或是覺得在這個城市很孤單的時候, 一定會去租sex and the city來看。 看完的時候,總會發出滿滿的共鳴聲! 然後更充滿活力的繼續生活在這個城市裡。 Carrie在第四季擔任模特兒走秀的時候跌倒, 那時候,原以為是男友的人竟然還是喀喀的繼續拍他出糗的畫面, 而同時另外三四個Carrie的好姊妹則是很擔心的給他一個支持的眼神。 於是,Carrie的心中出現的聲音最後還是決定站起來, 大口深呼吸,繼續完成這場show,贏得了更大的掌聲。 我很感動::: 因為那正是自己最缺少的一部分勇氣。 儘管只是一部影集, 可是, 裡面確實勾畫了許許多多女人男人的相處和生活。 我喜歡這個城市, 也喜歡那個城市, 只要是讓人有活力生存下去的城市, 我發現 我都很嚮往。 縱使有時候覺得腳步快了點,壓力多了點, 但是, 一直想要認真的心情, 也是只有在這樣的城市裡, 才會讓我不斷記住且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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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伴同行絲路遊
小單問晚上要不要去看敦煌歌舞表演,先去享受「駝掌宴」再說吧,雖是晚上七點了,夕陽斜照,坐在餐廳靠窗的我們,因餐館客人多空調不足,感覺熾熱加上刺眼,拉上了窗簾,卻因隔桌客人喝酒喧嘩,服務生端來說的菜名,也沒聽清楚是什麼菜來的,有人起疑這是什麼肉,跟豬肉不一樣,也不是牛肉,也沒羊膻味,嚐一下黏黏的有膠質似,小單這丫頭過來關心問駝掌肉滋味如何,才知這是駱駝肉,一想起那「曬駱駝」,有人就不敢動筷子了。 吃晚餐後直接回敦煌賓館,怎麼沒人要去捧場看絲路花雨,大概門票太貴,大家相約逛當地夜市,有大排檔的吃喝攤,用過餐不餓沒吸引力,另一條街大都是工藝飾品,有當場的木頭雕刻畫,可是倪兄張妹卻為著女兒找駱駝玩偶,還是有人去問夜光杯的價錢,就說嘛,人家才賣十塊錢,當初討價還價還得五十元,買了就好,再比下去會嘔氣死人。 敦煌賓館的大廳別具一格,中央是個圓水池,立著一尊仿敦煌莫高窟伎樂天,天花板上則為一系列一組的伎樂天,兩旁牆上也有,而後院是日式建築風格,有穿和服的女服務生,一看是專招待日本遊客的賓館,閱報處置放有關附近旅遊景點簡介,也是日文版居多,介紹有玉門關、陽關,這二處景點離敦煌都七八十公里遠,已是遺址風貌,但都是當年漢唐絲綢之路通西域的要道,日本人受唐文化影響甚深,對唐詩頗有研究,「春風不度玉門關」、「孤城遙望玉門關」、「西出陽關無故人」、「秦時明月漢時關」等詩句,而有思古之幽情,想想怎麼我們自己中國人的文化素養差這麼多,你沒瞧香港團看了莫高窟都說這麼破有什麼好看哩,如帶去玉門關、陽關不跳腳才怪。 還沒睡飽,又要起來吃早餐趕行程,七月十四日得到嘉峪關參觀再赴酒泉住宿,約四百多公里,路況差又在修路,本來到酒泉九個小時,現在可能得花十一個小時,還得參觀嘉峪關、懸壁長城、酒泉公園,得七點半準時出發,快快快,敦煌賓館外牆的飛天伎樂仙女圖畫多美啊,來張特寫吧。 沿著祁連山,行駛於戈壁大漠,祁連山綿延千里是河西走廊河川發源地,是甘肅與青海的界山,一路行駛,祁連山一路相隨,三千公尺以上的山頭白雪蓋頭,祁連山也是匈奴語的天山,祁連山下好牧場,遠遠的山腳下的確是綠草如茵,有雪水滋潤,但我們這一路走來是黃沙滾滾的戈壁灘,路面顛簸甚鉅,打個盹一不經意就晃來晃去,永壽坐在後座沒注意,整個人彈跳上來,好在雙手抓在前座椅背。 高速公路不能走只好走便道,偏又碰上修路工人在鐵道與公路交接處不知裝修什麼,整條便道停擺不動,車陣如長龍,不只司機們下車休息,別台交通車的人乾脆下車,圍坐起來野餐,我們算不錯在空調冷氣車上納涼,等不及方便者,男士們就大方在路旁唱起歌來,女人家呢,小單拿把傘先行示範動作,我們車上的大爺們,笑得合不攏嘴,在大陸內陸地區,廁所隨身帶司空見慣。 好不容易通車了,我們沒隨地方便的人,也開始彆不住,總算看到有小村落在路旁,到處賣著「鎖陽」,號稱沙漠的人參,有壯陽功用,如威而剛,原來這兒產「鎖陽」,鎮名也叫「鎖陽」,有人去看小攤上賣什麼,我們急著排隊上洗手間,又不是多乾淨,請管理人先來沖洗愛理不理,還要五毛錢,真氣人,老早算計你們這群遊客非上不可。 午餐趕到玉門鎮進食,甘肅省內以玉門命名有玉門關,玉門市、玉門鎮,玉門村,玉門市是中國第一口油井老君廟的地方,現因油絕不再開採,人口流失遷自今玉門鎮,是不同地區。 已是中午時刻,總算來到玉門鎮了,以為司機來到加油站加油,小單卻說要上洗手間,我們還以為餐廳離這兒還有段路,就花五毛錢,帶上口罩小解去了,上個廁所就得臉朝上,停止呼吸數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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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浯島文學獎散文佳作情繫古寧頭
古寧頭位於金門西北角,包括林厝、南山、北山三個村落。 在中國現代史上,民國三十八年的古寧頭戰役,國軍在此地殲滅來犯的共軍,使中共欲乘在大陸的破竹之勢一舉消滅國府的企圖頓挫,造成兩岸從此分治,也帶來日後的承平歲月。對於國人來說,古寧頭是個轉危為安的福地;而對於我及家人而言,古寧頭卻又是一個牽繫著親情,充滿溫馨回憶的地方。 古寧頭與我們陳坑村算得上是金門十七李、十三陳(十七個姓李、十三個姓陳的村落)各自代表其姓氏的較大村莊。陳坑與古寧頭結親的比例,跟別的村子比較起來明顯高出許多。以我們家為例,母親是古寧頭人氏,再上一輩,姑婆嫁到北山。左鄰右舍,類似情形也不少。 陳坑與古寧頭兩村都靠海,一南一北。一以捕魚聞名、一盛產海蚵。討海之外,家家都有些田地要耕種,所以男女老少,多有勤勞的特質。兩村結緣,彼此容易適應。 我們陳坑不知道是哪一代祖先和瓊林結怨,發下重誓告誡子孫不得與瓊林姓蔡的通婚,而湖下也是不跟陳坑結親家,一直到晚近才有人破例。同樣的情形,古寧頭跟鄰村湖下也是因為先人結怨而避諱通婚。 以前有一些長輩仗著村莊大,人多勢眾,常帶著霸氣說:「某某小村幾口灶,也敢欺負我們?我們一人一泡尿,就把他們村莊淹了」。在從前比較欠缺法治精神的年代,小村人家要跟像古寧頭、陳坑、瓊林、湖下這樣規模的村莊結親,多少都有些心理負擔。齊大非偶,古有名訓。基於這些原因,陳坑與古寧頭結秦晉之好,似乎就變成很自然的事。 兒時許多快樂的記憶,多跟古寧頭有關。 古寧頭有我許多表兄弟姊妹,年齡與我們家眾多小孩相仿。每年農曆六月廿四關帝爺生日作醮,或者外婆生日,我們都會前往作客。 陳坑距離古寧頭大約十一、二公里。在民國五十二年金門島開始有公車前,鄉人外出探親訪友或做生意多靠走路。儘管如此,「到古寧頭作客」,對於我們小孩子來說,是一件十分興奮的事。通常我們姊弟都會穿著母親親手縫製的新衣,跟隨母親一大早出發,從村莊北邊的山路,朝古寧頭的方向行走。 那年代,金門軍民植樹尚未顯現成果,冬天特別寒冷,走在林木稀少、野草枯黃的土路上,強勁的北風襲人,風沙滾滾。不過沿路還是可以看到許多行人來往,有裹頭巾挑著鮮蚵準備到外村販賣的阿嫂,有牽著騾馬從金城辦完貨的商人,或者跟我們一樣拎著包袱,要到外村作客的行人。天氣暖和時邊走邊玩,並不覺得路途遙遠。春天時野花盛開,蝴蝶在草叢飛舞,斑鳩悠長的咕咕聲在田野忽遠忽近地唱和,有時我會摘田邊的「吸嗶仔」(一種野草的豆莢,去子之後可以吹出嗶嗶的聲音)一路吹著玩。這永恆的畫面,至今仍在我腦海中留下鮮明的記憶。 沿著瓊林、后沙、安岐走,到林厝,也就進入古寧頭村莊了。 外婆通常會坐在後門簷下的椅子張望,她兒孫多,見我們一群小孩子爭相叫阿嬤,分不清誰是誰,也記不住名字,總要經過一番解釋她才會搞清楚,然後就很認真、心疼地說道:「噢-我的心肝」,同時移動她肥胖的身驅,一拐一拐地蹬著小腳,轉身交代家人趕快煮點心給我們吃。 外婆總是穿著一襲深黑的斜襟上衣和寬大的黑褲,黝黑的臉龐佈滿深刻的皺紋,額頭長年繫著一條佩著翠玉的黑布帶。她一臉祥和,說起陳年往事,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時候她已經八十幾歲了,再過幾年就辭別人間。 外婆家麵茶的蔥油香和姑婆家的海蚵煎令人難忘,當然除了這些吃食外,宴客時的大魚大肉,對於平常缺少油水,吃膩地瓜稀飯的我們來說,都是垂涎已久的人間美味。在那時候,我們小孩子總有一種天真的想法,認為親戚多真好,可以輪流到不同家作客,經常有「好料」可吃。 到古寧頭作客,另外一件樂事便是與表兄弟們一起遊玩。外婆與姑婆都住在北山,兩家相隔不遠。姑婆家門前那棵芭樂樹是我們最愛光顧的地方,我們除了爬到樹上摘食甜熟的芭樂外,通常回陳坑時也會帶一些六、七分熟的回家,放在米缸裡催熟。 姑婆家門前的幾座池塘,不時有鴨子在池裡戲水啄食,我們常故意去驚擾岸邊休憩的鴨子,然後得意洋洋看鴨群撲著翅膀倉皇地衝下水游去。池塘與雙鯉湖毗鄰,再往前幾步路就是南山村。八二三炮戰時,南山受創嚴重,村莊幾乎十室九空,許多傾頹的房屋,泥牆上長滿雜草,其間長著野生小蕃茄,成為我們捉迷藏時果腹的小點心。 古寧頭有「高甲戲」戲班子,在我們村莊遇到比較盛大的節慶時,會請戲班子來演。戲碼雖然不多,可是在那娛樂節目缺乏的年代裡,那些傳頌忠孝節義的劇情卻深深吸引人們。看到戲裡那些演花旦的漂亮女孩,讓我深信古寧頭真是一個出美女的地方,怪不得我們村人喜歡找古寧頭女孩結婚。長大以後,我會不會像許多村人一樣,也跟古寧頭女孩子結婚?當時我懵懂年幼的心靈,曾經浮現這樣的問題。 祖父母在父親尚未成年逝世,姑婆成了我家中輩份最高的長輩。姑丈公早年在大陸做生意,家境尚佳,姑婆經常資助娘家,除了幫幾個姑媽籌嫁粧外,又牽成父親的婚事。她為人樂觀慷慨,在我們村裡很有人緣。姑婆常回陳坑小住,每次總要待上十幾二十天,等到「大潮」海蚵收成較多時再回去幫忙剝蚵。我們兄弟很喜歡姑婆回陳坑作客,她在家裡,我們小孩撒野、犯錯時,比較不會遭父母親修理。有時候,弟弟向父母要錢不著,躺在地上哭鬧耍賴,姑婆會作勢要教訓,手裡卻藏著零錢,藉拉小孩起身時連哄帶罵道:「夭壽仔,還不趕快起來」,偷偷把錢塞過去。 姑婆喜歡看電影,在雙號的晚上常到村莊旁的「官兵休假中心」看免費電影,有時也會帶大姊和我走路到小徑村的「武威戲院」去看。電影院裡阿兵哥很多,父親一向反對大姊上電影院,可是有姑婆作陪,父親會同意放行。 大陸淪陷後,靠海的古寧頭漁船出了不海,從此居民生計受到相當大的影響,許多家庭被迫遠走他鄉,留下來的多僅能守著幾畝薄田,兼靠採蚵為生。八二三炮戰期間有一波移民潮前往台灣定居,隨後由於謀生日益困難,陸續又有許多人舉家遷到台灣討生活。 那年冬天,客居永和,冥冥中彷彿上天安排,一通原本要找弟弟的電話,催促我前往親戚家與蕙邂逅,讓我成為古寧頭女婿。 雖然岳家都已移居台灣,可是每次我偕家人返金門探望父母親時,總要帶妻兒到古寧頭走一走,重尋昔日的足跡。外婆家三合院式的紅瓦厝依舊,只是廂房現在看起來低矮許多。當年我們五、六個表兄弟就是擠在那狹小房間的木床上,大被同眠,冬夜裡不覺寒冷。而姑婆家門前那棵芭樂樹遭砍伐後,又長出另一株,但結的果子已不再是紅心的了。 儘管世事變化,卻也看到古寧頭一些美好的轉變。最近幾年我特別鍾情於她怡人的週遭環境。隔著雙鯉湖眺望,水色天光,映襯的是一個淡雅素淨、古意盎然的美麗鄉村。昔日的烽火遺跡不見了,南山村傾圮的泥牆現在已改建成透天厝,沿著雙鯉湖的紅磚道漫步,弱柳迎風,湖中不時可見候鳥悠游,這一切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和諧自然。 今年春節期間,到蕙的一位同學家拜訪,她家就蓋在村前的池塘邊,站在二樓陽台上,可以看到雁鴨在池塘裡覓食。她同學說在此棲息的都是同一家族,大約每年十一、二月飛來此地過冬,三、四月間北返,幾年來都是如此。似曾相識雁歸來,雁鴨有情,已將此地當成第二家鄉,牠們與村人彼此熟悉,互不干擾。古寧頭的綠水藍天,已經成為牠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了。 隨後我們一家人轉往「雙鯉濕地自然中心」參觀,女兒在那裡買了一個灰色的小水獺布偶做紀念。她的媽媽說過小時候曾經在池塘裡見過水獺,那滴溜溜轉動的眼睛至今仍然讓她印象深刻,這樣的經歷不僅令我好奇,孩子們更是羨慕不已。 回台灣後,女兒將水獺布偶吊掛在書包,沒事就撥弄牠那有趣的小鬍鬚。雖然女兒沒有屬於她的難忘的古寧頭歲月,但我相信,在她心中,會永遠牽繫著對古寧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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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形鉛筆
學期開始,老師說要讓小朋友練習握筆,提醒媽媽要去買三角形鉛筆,很緊張的媽媽就問:「這,會不會太早呢?」老師笑著搖搖頭:「不是學寫字,是塗圈圈,以後寫字才會中規中矩。」一向信任專業的媽媽點了點頭,然後,問了很蠢的問題:「要去哪裡買三角形鉛筆呢?」一旁大班的小朋友立即從書包掏出鉛筆盒,再拿出三角形的鉛筆展示,「阿姨,文具店都有賣喔!」 好像兒時的記憶扉頁突然被展開,每回開學,媽媽都要張羅孩子們的文具,然後,會幫孩子們把每枝鉛筆削好放到鉛筆盒,媽媽總是用小刀片輕輕的削,然後,筆端就很尖,寫的字好像就會漂亮一些,據媽媽說:「鉛筆削得漂亮,寫字也會好看。」媽媽真的寫了一手好字。好奇的小孩總是覺得自己應該夠大了,所以,在學校時,好不容易抄筆記寫到筆尖稍稍鈍了些,就趕緊拿出小刀片學著媽媽削鉛筆,好啦!常常是一枝鉛筆被寫完的機會很少,大部分是因為一削再削,讓鉛筆很快短得連手都握不住。鉛筆盒的鉛筆多寡,是我們五年級生那個年代在同學之間可以炫耀的事情,我的第一筆金門日報的稿費,就是用鉛筆壓著,很仔細的藏在鉛筆盒裡,那張五塊錢的紙鈔,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因為,這筆錢在學校上課時,竟然很離奇的失蹤了,當時,膽小的我不敢去告訴老師,所以,掉錢的難過只能放在心上,歲月流轉,竟然就過了三十年了。 文具店裡,孩子看到每一枝鉛筆都愛不釋手,因為平常與孩子已經有共同的約定,就是每次逛街購物,只能買一樣玩具(文具),所以,孩子挑了一枝有可愛卡通圖案的三角形鉛筆後,很貼心的問:「媽咪,妳也要買一枝嗎?我幫妳選吧!」這小妮子心裡打的如意算盤,做娘的還不知道嗎?不過,這個提議不錯,既不違反母女之間共同的約定,也讓孩子可以多枝三角形鉛筆備用。 回到家,才發現大事不妙,家裡沒有小刀片(就算有,也削不漂亮),心裡頭想著:早知道應該找找看有沒有三角形的自動鉛筆。曾經,邀請一位創意老師到公司演講,這位老師提到自動鉛筆大家都用過,可是,大概沒有人知道自動鉛筆的專利權權利金高達數百萬。數十年前,這筆權利金可以買多棟房子的,這位發明自動鉛筆的人,兒時,因為家境貧困,沒錢買鉛筆,所以,都撿同學丟棄無法使用的鉛筆,那年頭,所能撿到的筆應該都是那種連用大拇指和食指都快握不住的,撿了一些之後,他找來細竹子打洞,把所有的鉛筆塞進去,一枝可用堪用的克難鉛筆,就成了他學生時代毋需花錢買的文具,及長,他登記了專利,小小創意,大大財富,走出自怨自艾沒錢買筆的窘境,這個人讓自己的發明,在多年後走出原生家庭的貧窮,更讓很多像我這種削鉛筆老是削不好的媽媽,不用擔心被孩子笑話為什麼不會削鉛筆。 從小寫字就不漂亮的我,在聽完幼稚園老師「諄諄教誨」之後,才知道用三角形的鉛筆學握筆,手指不會一直轉動(滑溜),而且筆握得牢,字才會寫得端正,哎!這中間原來是有學問的,所以,如果我那個年代就有三角形的鉛筆,也許就不會在剛上小學學習寫字的時候,老是被媽媽彈手指頭斥喝,更不會到目前都寫著龍飛鳳舞的字體。學生時代的我,作業從來不曾拿過高分,更慘是曾經錯失代表學校參加校外作文比賽的機會,只得心不甘情不願代表學校參加演講比賽(不用寫字)。在家裡找不到小刀片的我,翻箱倒櫃找到老公典藏多年的自動削鉛筆機,讓三角形鉛筆正式派上用場,做媽的人看著孩子端正握筆幫小圈圈穿衣服(塗滿),心裡很踏實的想著,也許,有三角形鉛筆練習握筆,我家小妮子長大寫作業,應該可以「歹竹出好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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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船
飄行西太平洋 幾百年,苦尋不著停泊港灣 隔一條黑水溝 來自母親的碼頭,對著你嘶喊著: 「我在這兒!」 你擺擺手,向著大紅落日搖呀搖地 尋找「自己」的碼頭 你在心裡的爭戰未曾停歇 自己的母親,不詳在船底 翻過來的答案,是溺斃在這片汪洋裡 這樣子的詛咒阻礙多少尋根的念 妄想著北方的狼煙 才是你撲朔的未來 海棠千里痴尋,找不到承認自己的孩兒 傾盆的淚,稠勝綿絲 一股腦兒全落入船尾,哀怨地沉 你把頭兒揚高,冷眼坐看 緩緩淹沒的尾巴 (註:海棠是今年橫掃南台,差點造成南台成為孤島的強烈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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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
菜販阿月 託電視台的福,每次颱風要來之前,都給它不停的報導再報導,家庭主婦才會像鬧飢荒似的搶著來買菜,賣菜雖然利潤微薄,不過看看今天的菜搶成這樣,腰間圍裙裡的錢沉甸甸的,阿月真是開心哪! 昨晚去參加兒子安親班的教學說明會,班主任說得掏心掏肺,他們找那麼好的英文教學機構合作,絕對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孩子的未來著想,人家又不是孩子的父母,對孩子付出那麼多,當時自己還為了他們要再加收二千元教材費而有所抱怨,阿月想想覺得真不好意思,還好今天生意這麼好,大寶的補習費有著落了,改天看到班主任,要去跟他說謝謝,謝謝他對孩子好。 已經過中午了,阿月沒急著收攤,趁著人潮散去的空檔,手探入圍裙,撈出今天賣菜的錢,一張一張攤平數了起來,心裡頭想著小寶這二天也吵著要去學陶藝,小寶看起來是有那個天份的,也許明天去給他報個名吧。 「啊,這張錢摸起來有點粗,防偽線也怪怪的,」「夭壽喔,八成是假錢啦!」阿月摸著其中一張鈔票,自言自語。一早上人潮不斷,這假錢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望著那一百元,阿月心頭一陣鬱卒。 「老闆,這條菜頭多少錢?」攤位前面有位小姐騎著機車,沒熄火就抓了條蘿蔔問價錢把阿月拉回了現實,阿月把錢塞回圍裙裡,一邊秤著一邊打量著那位小姐,「五十元!」阿月說。接過那小姐遞來的一千元,阿月對著光線照了照,確定是真的,念頭一閃,撈出圍裙裡的錢,點了九百元加一枚銅板,那張假錢出去了,沒辦法,大寶要上英文,小寶要學陶藝啊! 職業婦女美琪 美琪收到一張假鈔,那是菜販混在九百五十元裡頭找的,收的時候匆忙塞入錢包,美琪並未細看,等到要拿出來用時,才感覺到它的不對勁。 鈔票看來幾可亂真,若不是防偽線有描繪過的痕跡洩露這個秘密,恐怕任誰都很難發現它的身份吧!看著假鈔,美琪心有不甘,正面那位長輩眼睛、嘴角都衝著她笑,受不了被嘲笑的感覺,美琪惡狠狠的回敬他二枚白眼,「可惡的共犯!」美琪嘟嚷著。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兒,在辦公室裡,美琪拿著假鈔四處走告,同事們熱心,大家七嘴八舌的提供各種意見。 同事林說去找那個菜販理論一番,或許有機會可以要回一百元;美琪心想,算了吧,又不是當場指證,誰會承認她找的是假鈔。 同事李說又不是我們印製假鈔,幹嘛要自己吃虧,他建議美琪拿去坐計程車,他說之前他媽媽也是這樣。剛好今天晚上朋友從南部來聚會,美琪決定試試。照著李的方法,一上計程車,美琪逮到話題猛跟司機聊天,到達目的地,一百八十元,美琪把假鈔對折在另一張真鈔裡面給司機,還跟他說不要找了,沒等他說謝謝,匆匆離去。嘻!嘻!假鈔順利脫手啦。 計程車司機國慶 「二千五、二千六、二千七、二千八」,國慶在住家附近停好車,掏了掏口袋,把錢拿出來清點,一整天像個陀螺似的繞著台北縣市轉,客人載過十幾個,收入就這些了,要不是一早接了一趟中正機場的,今天的所得就更少了。 國慶不喜歡受拘束,當初選擇開計程車,就是看上這個行業的時間彈性,不必看老闆臉色過日子,既自由又可以接觸各形各色、各行各業的人。剛開始國慶是真的樂在工作,每天穿戴整齊,不抽煙、不嚼檳榔,車子乾淨發亮,還認真的學起英文,著實把它當成事業在經營。隨著小孩漸漸長大,負擔變成沉重起來,國慶不得不延長時間以換取更多的收入來維持家庭開銷,人一過勞就什麼理想都玩不起了。 看著國慶越早出越晚歸,老婆阿月不忍心,去找了娘家哥哥協助,在菜市場賣起菜來,不但貼補了家用,也讓國慶的壓力稍稍獲得舒緩,才敢在晚餐之前回家休息。 國慶把要給老婆的錢放入上衣口袋,自己留了點加油錢,回家之前,他照例巡視一下後痤,一只黑色小提袋此刻正躲在角落,國慶伸手揪出並打開看,是台數位相機哩,國慶想一定是最後那位女乘客走得匆忙遺留在車上,對方說有朋友從南部上來,急著去赴約,連二十元零錢都不找了,國慶看看相機,KODAK V550,要不少錢吧,一時之間也不知上哪兒去還,不管了.拿回家再說,老婆等著吃晚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