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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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外鄉僑人物故事》新加坡電器工程承包商林長鏢
金門烈嶼,俗稱「小金門」,位於金門島西南方,距大陸僅有五千公尺。烈嶼共有五個行政村裏,另二十七個自然村。其中,東林村是五個行政村裏之一。東林村以林姓稱旺,始祖林中茂,相傳於元朝末年從福建泉州遷居至此,經過多代繁衍,也把東林一帶發展成烈嶼的商業中心。 1946年在東林出生的林長鏢,由於祖父林聯衛和父親林順案已在新加坡謀生,每個月都有匯款回家鄉,年幼的他和祖母陳最、母親洪 治及姐姐林愛和生活在一起,倒也無憂無慮。到了即將上祠堂讀私塾時,1954年「九三」砲戰爆發,大小金門均遭落彈破壞。此後,兩岸仍不時有零星砲戰。為安全著想,年幼的他也就沒上私塾讀書,直到離鄉下南洋。 十一歲,第一次見到父親 1956年12月13日,十一歲的林長鏢在祖母和母親的帶領下,和大他二歲的姐姐揮別了金門,乘搭飛機輾轉來到新加坡。對從鄉村來到城市的人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林長鏢初見父親,還有點陌生。畢竟,那是他呱呱墜地以來,第一次見到父親。全家團聚,開始在這還是屬於英殖民地的新加坡生活。 那時,林長鏢住在絲絲街169號,原址即今同安大廈。兩個星期後,姐弟倆高高興興地到附近的直落亞逸街愛同學校上課。由於超齡,姐姐插班小三,他則小二。 愛同學校是福建會館創辦的學校。林長鏢還記得那時,學校分三個校舍上課。小一和小二安排在簡陋的亞答屋裏。讀了一學期,由於父親患病,家庭經濟陷入困境,幾乎要停學。所幸獲得了當時的訓育主任,同時也是班主任王世昌的幫忙。他替林長鏢申請助學金,俾第二學期免繳學費;又代申請校服。甚至課本,王老師也幫他解決。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幸地,林長鏢的父親因患肝癌,于同年十月間去世,享年僅有三十八歲。由於家貧,在醫院收殮後,便直接送往山上埋葬。父親的離去,使到原本生活就捉襟見肘的林家,雪上加霜,僅靠祖父、母親和姐姐辛苦地支撐這個家。褔利部雖然每月發給三十多元救濟金,但還是不夠用。 早上讀書,放學後賣汽油 為了補貼家用,林長鏢早上讀書,放學後趕到老巴殺岸邊賣汽油。汽油由當時座落在惹蘭固哥,原址即今同濟醫院的泉美油站供應。林長鏢就在岸邊,把一桶桶的汽油提上船。「那時,走在寬不到一尺長的長板上,卻一點也不害怕會掉入水中。當然,遇到仁慈的鄉親船家,他們看我瘦小,往往會自己提過去。」他回憶道。 泉美油站給林長鏢的酬勞是每天五角錢。不過,船家給他的小費,每桶從一角錢到一元不等。有時一天可高達到五元的收入。對窮人家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船家在倒完汽油後,會把空的油桶拿到岸邊,由林長鏢推出關口。如此做了一年多,收入雖然頗豐,最終他還是忍痛辭掉了這份差事。原來,有一小部份船家在空的油桶裏塞了一些煙和酒,讓不知情的他「走私」出去。林長鏢因年紀還小,開始時沒覺察;及至後來發現內有蹊蹺,且瞭解其嚴重性後,也就不敢再做了。 也是在那個時期,若是雨天,林長鏢總會在清晨五時驟雨初竭之後,當許多人還在甜甜的睡夢中,跑到老巴殺鄉親們拴在岸邊的舢舨裏,舀出積水,之後趕回學校上課。放學後,再到老巴殺去「收錢」。由於那些鄉親船家知道是他做的,都會慷慨地給他一些錢。升上小四後,他便停止沒做了,轉而到母親和姐姐在直落亞逸街工作的地方幫忙挑選咖啡仔。工作較輕鬆,時間也沒那麼長。原來,深知讀書重要的母親,要他多花一些時間溫習功課。 成績名列前茅,老師評語佳 林長鏢雖然在家鄉沒唸過書,一切從頭開始,但他卻非常勤奮用功,小四還考獲全班第一名呢!成績冊上除了英文73分外,中文和數學分別是76分與89分。而他最喜歡的歷史與地理科目,從小四到小六,每年都考獲85分以上。「直到今天,我還是對歷史故事和事件很感興趣,經常選擇這類的電視節目和電影來觀看,例如:「清宮秘史」、「三國演義」等。」林長鏢說。品行方面,老師的評語是「學習認真」、「待人和氣」、「服務力強,任勞任怨」。最後一句是他在小五擔任班長時,班主任給他的讚語,也顯示了林長鏢小時在管理和領導方面的能力。 1962年,林長鏢以優異的成績考進華僑中學。在南洋大學未創辦之前,一度被譽為「東南亞最高學府」的華僑中學,是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學府。「還記得第一天走上斜坡時,便被這氣勢宏偉的山崗所深深吸引住了。然而,沒多久,由於中學學費高,還有課本、車費,家裏實在負擔不起。不幸的是,祖母在同年去世,又花了一筆錢。我只好望華中鐘樓而興歎,無緣做一名華中畢業生。」他說。 輟學之後的林長鏢,不過十六歲。在家鄉,這年齡可算是成年人了。鄉親們一番好意,都慫恿他出來劃舢舨,討生活。然而,林長鏢的母親卻不這樣想。沒受什麼教育的她並不希望孩子走回父親的老路。 當電器學徒,學一技之長 林長鏢很快地便找到電器學徒的工作,隨同老師傅到阿曆山大兵營進行電器裝修工程。這名老師傅為人不錯,林長鏢邊做邊學,日薪二元半。為了增進知識,他還在夜間跑到牛車水安溪會館二樓的電器職業班進修,前後六個月。畢業後,他很快地便跳槽到較大間的電器工程公司工作,日薪三元。一年多後,他的工資已是日薪五元,比剛早道時增加了一倍。 三十六行,為何林長鏢獨選電器這一行呢?原來,他在家鄉時,住家附近有軍營,經常把廢物丟棄在外,包括尚未用完的乾電池。年紀尚小的林長鏢,卻懂得以電線貼在乾電池的正負電板上,另一端串連到電燈泡,使之發光的道理。「那時,家裏沒什麼玩具,拿軍營丟棄的乾電池當遊戲,尤其是在夜晚裏,看它發出亮光,那是我兒時最大的樂趣。」林長鏢回憶道。沒想到,童年對電器的這份興趣,卻促成了他日後走向這行業,且在人生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隻身到汶萊打天下 1965年,林長鏢在汶萊的叔父林水廳幫他找到工作,乃毅然地離開新加坡,到素有南洋小金門的該地發展。他先是打工,月薪三百元;其後也自己承包一些小工程,生活逐漸好轉。1971年回新結婚後,他攜帶新婚的妻子,繼續回到汶萊打天下。「在汶萊的那幾年,有幸得到鄉親族長,尤其是叔父林水廳的照顧,令我永生難忘。我就住在他的家,生活起居都不必操勞;惟獨工作,有時會忙得透不過氣來,早出晚歸,廢寢忘餐。」1967年,林長鏢的祖父病逝,由於簽證問題,及通訊並不發達,他也只能匯款過來料理喪事,卻無法回來奔喪,這始終是他心裏的一大憾事。 貴人相助,承包工程源源而來 1972年,林長鏢太太的好友,其丈夫王忠國是當時著名的「聯華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剛上任的總經理,正需要信用可靠和富有責任感的承包商合作,很快地便把林長鏢拉回新加坡。 從學徒到自己也承包電器工程,林長鏢雖然在這行已有將近十年的經驗,但之前承包的工程,最大者也不過為汶萊蘇丹負責四層樓,合共十六個單位的電器工程。回到新加坡後,第一個工程便是當時的殷商唐裕的敦那士大廈,二十八層樓,另加三個底層,遠比他在汶萊的工程,規模既大,設計也複雜得多了! 然而,林長鏢卻毫不退縮。為確保工程進行無誤,他不惜延聘專人幫忙,自己也從中學習。從1972年到1981年與「聯華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合作的十年間,林長鏢負責包工的大型工程不計其數,包括同濟醫院、永昌大廈、董宮、武吉知馬大廈,以及工廠和公寓等。其間,他也自行投標,承接包工和包料全部電器工程,惟規模不大。 創立「明興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 1982年,林長鏢結束了與「聯華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的合作關係,與一友人在直落布蘭雅組屋區創立「明興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1989年,股東因另有發展而退出,但業務並不因此而受影響。由於林長鏢人脈廣,服務好,有口皆碑,公司業務蒸蒸日上。1994年,他耗資一百萬元在阿裕尼工業區購置了二千平方尺的辦公室,作為營運的指揮中心。鼎盛時期,公司的年營業額高達二千萬元。 回首過去,林長鏢謙虛地指出,他受教育不高,開始時缺乏電器知識與經驗,但邊學邊做,邊做邊學,認真學習,鍥而不捨;更幸運的是獲得貴人的相助。走上軌道後,如何管理員工是他最大的挑戰。由於電器工程相當複雜,馬虎不得,負責人必須時時勤於督促,並與工人融洽地工作在一起。至於客戶,承包商必須守信用;工程只能提早完成,不可挪後。 飲水思源,不忘回饋鄉團 林長鏢生活節儉,創業之前,儘量儲足資本,作為日後發展的基礎。公司從租賃到自購,住家從組屋提升到半獨立式洋房,都是他敬業樂業,努力拚搏的成果。在事業稍有成就後,林長鏢飲水思源,不忘回饋照顧過他的鄉團。小時窮困,住不起月租五、六十元的房子,六十年代初曾住在當時直落亞逸街門牌132號東安渡頭聯誼社的小房間裏,月租僅十元。雖然面積窄小,但卻免了一家人露宿街頭的痛苦。 打從1975年擔任東安渡頭聯誼社主席迄今的林長鏢,每年約需捐獻五千元予該社,協助維持常年開銷。少年失學,明白教育重要性的林長鏢,也在1988年率先捐獻一萬元,發動成立東安渡頭聯誼社獎學金。這份獎學金,也惠及遠在汶萊的東林鄉親子女。九十年代,東安渡頭聯誼社會所重新裝修,他登高一呼,捐獻一萬元,終於籌集所需的數萬元裝修費,這才有今日舒適的會所。 早在七十年代,林長鏢便已加入浯江公會成為會員。1982年,他獲選成為理事。1986年,他也獲選進入金門會館董事會。目前,林長鏢分別擔任這兩個宗鄉團體的副主席與正互助之職。二十多年來,林長鏢為上述鄉團付出巨大的心力。他慷慨解囊,每年捐獻在這兩間鄉團的周年慶典、中元會和其他活動不下一萬元。其他如金門會館大廈落成、擴建;浯江公會裝修等,他都義不容辭,出錢出力。此外,像1986年新加坡宗鄉會館聯合總會成立,他也捐獻一萬元。其他團體,例如愛同校友會、道教總會等,他也都盡力而為,慷慨捐輸。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參與家鄉建設,不遺餘力 林長鏢於1982年10月21日華僑節期間,首次參加浯江公會為出席金門「華僑之家」開幕典禮而舉辦的回鄉訪問團。這之後,他也多次偕同太太還鄉。而三個女兒也曾到金門尋根,認識和感受父親生長的這一塊土地。 二十多年來,林長鏢參與家鄉建設,不遺餘力。現略舉數例,以見一斑: 1986年,東林家廟忠孝堂重建落成,不惑之年的林長鏢回鄉參與其盛,個人捐獻台幣十萬元;他所領導的東安渡頭聯誼社另捐獻台幣十萬元,作為忠孝堂獎助學金之用。林長鏢也同時受邀擔任獎助學金管委會顧問。 近十幾年來,金門各地家廟紛紛修葺或重建。林長鏢也分別捐獻台幣五十萬元和三十萬元,作為東林靈忠廟和烈嶼保生大帝廟重建基金。上述廟宇,已在2004年竣工,並舉行奠安大典。此外,金門城隍廟重建,他也捐獻台幣二十萬元。 太太與妻姨,事業上的得力助手 林長鏢在1971年結婚,太太陳如新,潮籍,是他六十年代住在吉寧街同一層樓的芳鄰。婚後,兩人同甘共苦,太太成為他事業上的得力助手。不僅如此,她的妹妹陳六妹也把青春獻給了公司。「明興電器工程(私人)有限公司」創業時,她是公司的秘書,把內部行政處理得井井有條,讓姊夫可以專心在外打拚生意。林長鏢表示,妻姨的盡責與奉獻,也是他事業發展的另一成功因素。 回想過去,林長鏢表示,他和母親與姐姐三人多年來相依為命,省吃儉用,努力改善生活。姐姐其後嫁到好人家,夫婿呂良山也是白手起家的商人,育有兩男一女,都已成家立業。長男寶國還是電腦博士,刻在某工藝學院執教;次男寶泰則繼承父業。母親一生勞碌,本應安享晚年,卻在2000年時因心臟病棄養,享年78歲。「母親早年守寡,含辛茹苦地把我們養大。如果她能多活幾年,讓我們多盡孝道,那該多好!」林長鏢感慨地說。 林長鏢夫婦育有三女,都已大學畢業,在社會上工作。由於女兒們都對電器沒甚麼興趣,他不諱言日後年老退下崗位,就索性收盤的意願。實際上,現年六十歲的林長鏢,已處半退休狀態。空閒時間,他以打高爾夫球為樂,既是運動,也可與親朋戚友聚敘。每年,他也必定抽空周遊列國,到過歐洲、美國、中國、日本、韓國、紐西蘭和澳洲等地,藉以瞭解各地風土人情,增廣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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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的話〉藝文片羽,美麗登場
︽浯江夜話︾首度全新試驗改橫排、中斷二十八年的︽藝文片羽︾復活了!這不是四一「愚人節」的一則笑話。 ︽浯江副刊︾讀者有福了! 繼全新筆陣全新登場的︽浯江夜話︾專欄風雲再起、造成熱烈回響後,本報浯江副刊今起再推出︽藝文片羽︾專欄,不定期刊出作家動態、畫家點滴、文化訊息、出版脈絡等藝文片羽,為讀者、作者、編者及廣大藝文鄉親提供一座交流道,一個服務平台,也要為現此時的金門藝文天空留下美麗的歷史記憶。歡迎各界提供藝文消息。 ︽藝文片羽︾,連同今天換新的︽浯江夜話︾刊頭,再次感謝縣籍知名視覺藝術家翁翁(翁國鈞)先生的精心設計;同時謝謝「金台人」辛苦地開路。有熱度、搶鮮出爐的藝文好菜上桌,請盡情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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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憑妳小美人和聯檢組的關係,要不到一張船票,真是笑話。」我故意消遣她。 「你再說一聲小美人,」她從口袋取出船票,在我面前一揚,不悅地說:「我不把這張船票撕掉,跟你同姓!」 「跟妳開玩笑啦,」我趕緊陪著笑臉,好奇地問:「怎麼一提起小美人,妳的神經線就變大條了。」 「在你的眼中,我是一個三八查某,」她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既然是三八,就構成不了美,叫我小美人,就是存心挖苦我。」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趕緊澄清。 「沒有這個意思?」她重複我的語氣,氣憤地說:「聽我們老闆娘說,你還要幫我做媒呢,妳仔細地想想,有沒有這回事?」 「杜上校蠻欣賞妳的,」我坦誠地說:「如果能嫁給他也不錯啊。」 「錯你的頭啦,」她用手中的船票,敲了我一下頭,「我楊紅紅寧願不嫁,也不會嫁一個比我爸爸年紀還大的老頭子,以後你好好給我記住,少雞婆!」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兒歉疚,「我一直有一個想法……。」我尚未說完。 「什麼想法?」她搶著問。 「以妳的美貌和妝扮來說,嫁給當官的或有錢的人較適合。」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因為我們金門多數是農家,妳長得那麼嬌小漂亮,每天跟著上山下海,會吃不了那個苦頭的。」 「原來你對我還蠻關心的嘛,」她睜大眼睛,不屑地看我一眼,「真是錯怪你啦!」 我尷尬地笑笑。 「坦白告訴你,除了沒有犁過田外,一般農事還難不倒我,」她信心滿滿地,「如果不信的話,找一天我們下田比比看。」 我疑惑地笑笑。 「懷疑,是嗎?」她似乎已洞察出我的心理。 「不敢。」我笑著說。 「不敢最好。」她有點得意,而後認真地說:「你有多久沒到我們店裡買東西了,老闆娘經常提起你,希望你以後多多光顧,好讓我們多做點生意。」她頓了一下,又說:「如果純粹是為了幫我做媒,那就免了。」 「如果幫我自己做媒呢?」我存心和她開玩笑。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了。」她大方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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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漫畫時事退而不休吳慧菱新書發表飛行中
●季青四季常青漫畫退而不休 一九六一年出生於金湖瓊林的漫畫家季青(蔡海清),已於二○○五年十二月二十日自台北︽民生報︾漫畫編輯崗位退休,︽聯合報︾改聘為特約漫畫家,目前仍每天為︽聯合報︾的「民意論壇」作一幅時事漫畫。季青在金門高中就讀時,獲︽金門日報︾已故代總編輯顏伯忠(風衣)的挖掘、賞識,一九七八年起開始為︽金門日報︾地方新聞版畫漫畫,每幅稿酬四十元台幣,其新聞漫畫廣受讀者喜愛,旅台後即被︽時報周刊︾、︽中華日報︾網羅特約漫畫,再經由文友楊樹清推介給︽聯合報‧聯合副刊︾主編弦先生為副刊插畫,此後進入︽民生報︾任專業漫畫編輯,每日一幅「時事漫畫」,一畫二十餘年,已是台灣資深新聞漫畫人,著有︽劇場︾、︽搭錯線︾、︽漫畫時事︾等漫畫書,兩獲吳舜文新聞漫畫獎,比利時國際漫畫獎。居台北深坑的季青,與另一位金門籍的︽中國時報︾社會組主任楊肅民毗鄰而居。日前黃世團在石碇鄉公所版畫個展,開幕日在深坑夜宴,季青帶了瓶高粱老酒前來與一票老鄉會面,自己卻淺嚐即止,因為他還得在截稿前回家趕第二天見報的新聞漫畫,怕酒後「亂畫」。友人都說,一身帥氣,漫畫季青是真正的四季常青,退而不休。 ●王士朝赴任玄奘大學副教授 設計家王士朝已經「升格」為「王副教授」了!一九四九年生於後浦北門的王士朝,師大美術研究所設計組碩士,三進三出︽時報周刊︾美術主任,創辦設計家文化公司,當過中華民國美術設計協會理事長,連續三屆入選法國巴黎國際海報沙龍展,以及芬蘭、波蘭、紐約、韓國等國際海報展入選,是頂尖的視覺設計高手。原任輔大應用美術系兼任講師的王士朝,去年九月開始,應聘為玄奘大學視覺傳達系專任副教授,每周三天台北、新竹兩地跑。三月二十五日美術節,王士朝以裝置藝術作品︿足跡﹀參加二○○六金門縣美術家聯展,藉予傳達金門人走過烽火歲月的反戰情懷,這件作品經由中央社駐金記者倪國炎的報導,圖文照片大篇幅登上三月二十六日︽台灣日報︾頭版,經友人告知,王士朝深夜才出門蒐尋,購藏報紙;之前,王士朝也以一幅︿金門八二三砲戰﹀作品參加「發現亞洲國際海報邀請展」。 ●翁國嘉、鍾易真童書夫唱婦隨 繼︽來金門作客︾後,金門縣政府與聯經出版公司再度攜手合作推出五冊金門童書繪本:︽坑坑洞洞︾(文翁國嘉、圖鍾易真)、︽咪咪‧古厝‧魚︾(文林淑玫、圖洪義男)、︽阿公的假牙︾(文黃專鈴、圖劉素珍)、︽風獅爺減肥記︾(文黃惠鈴、圖徐建國)、︽阿金的菜刀︾(文圖張振松),並於三月二十五日在台北配合「金門物產展」舉行新書發表會。五種繪本中的︽坑坑洞洞︾文字作者翁國嘉是唯一的金門人,另一半圖作者鍾易真是金門媳婦。一九五七年生於金寧盤山的翁國嘉,現任職於大愛電視台新聞部攝影記者,小他四歲的弟弟翁國鈞(翁翁)是知名視覺藝術設計家,也是︽金門日報‧浯江夜話︾專欄作家,翁氏昆仲加上畫家鍾易真,等於一家三人都走上藝術這條路,形成藝術家族。 ●林載爵金門靈感移到新加坡 歷史學者,聯經出版公司發行人兼總編輯林載爵對「金門文學」情有獨鍾,已和金門縣政府合作出版三輯三十種︽金門文學叢刊︾,為「金門文學」找到新座標;三月二十五日他與金門縣長李炷烽餐敘、交流時,李縣長說「金門不小,金門可以更大」,林載爵聽後立即「現買現賣」,當晚回家寫作,三月二十七日他在︽聯合報‧聯合副刊︾的︽漫慢讀─新加坡的 Select 書店︾專欄文中寫道:「:::新加坡並不小,他很『大』,很豐富。」金門靈感轉移到新加坡,林載爵靈活運用文句功力一流。 ●吳慧菱為新書發表會傷腦筋 金門縣政府文化局推出的︽金門文學叢刊︾第三輯十種,四月八日(星期六)下午一時三十分就要在台北市誠品書店信義旗艦店舉行新書發表會了;同日下午三時,金門藝術家李錫奇的︽七十‧本位‧李錫奇︾大展要在國父紀念館盛大舉行。原本時間點相近,兩展兩個主辦單位一度傷透腦筋,怕金門人氣分散,經過協調,才把時間區隔出一個半小時,讓鄉親可以跑場,進行文學與藝術的對話。不過,最傷腦筋的要屬「飛行美女」吳慧菱(melissa)了,第三輯︽金門文學︾有她一本︽謝謝你,赫蓮娜︾新作問世,任職華航國際線空服員的吳慧菱,發表會當日在西雅圖飛行途中,恐怕又要錯過為新書慶生的機緣,不過,她仍在努力換班,盼能趕到現場。拍過多支家電廣告的吳慧菱,著有︽愛戀 City meliss與城市的對話︾旅行文學,原籍烈嶼,生於後浦,父吳劍明是警界退休的文藝愛好者,妹吳惟芬藝專畢業亦任職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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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
潮退,沙蟹在沙灘打游擊,橫著身子,跑一陣、躲一陣。廖仁琪一走動,最近的沙蟹警覺到,縮兩下,鑽進洞。然後,兩隻、三隻沙蟹:::兩百隻、三百隻沙蟹,一起動了起來。沙灘,像在唱歌。廖仁琪帶領士兵,荷槍,走往潮退處。 民國四十年,金門沿岸地雷尚未埋設地雷,為防共軍船隻隨潮水上岸,漲潮時,崗哨移上岸,退潮時,士兵前進,站在海線前沿。廖仁琪挺直腰桿子,佇立浪前。浪拍擊,霧四起,四周昏暗,連陽光也灰濛濛。 民國三十五年,蔣委員長第二次發起「十萬青年十萬軍」,廖仁琪年十七,響應號召,離開故鄉安徽,前往湖北信陽青年軍二○六師報到,輾轉天津、南京、上海。途經福建,廖仁琪染鼠疫,高燒不退,軍醫無策,地方高姓中醫師,強灌白虎湯,撂下話說,能否活下,就留給老天爺作主了。白虎湯藥猛,廖仁琪盜汗數天,居然能食、能說,養病數天,竟得治癒。廖仁琪身軀虛弱,但部隊即將開赴金門,特地登門道謝,沒料到高醫師卻因鼠疫送命,行將入殮。 海,被廖仁琪望著,海,也端倪廖仁琪。他輕輕嘆氣,也許,命運自有定數。眼前,霧越濃,矇蔽廈門最高的山頭。 廖仁琪營區與跟村落不遠,他肩任通信防務,常進出村落。古寧頭,多養蚵,一入秋,家家戶戶就著門庭,堆起蚵堆,拿鑿刀取蚵。家人、親友邊閒話,邊工作,聽著外人腳步,便閉口不說。廖仁琪跟班兵走近,想攀談,居民卻鐵著臉。廖仁琪覺得沒趣,乾咳幾聲走遠。走到彎道,才回頭,又見他們熱烈聊起來。廖仁琪遠遠瞧著,不知道安徽的家人如今安在?廖仁琪站著,眼前剖蚵的場景跟灰槁、靜默的海洋,又有什麼差別?都是一種冷、一層隔閡。難道,他海岸站崗,不是為他們遮擋子彈來著?廖仁琪惱怒。 廖仁琪往前走,一民宅前兜售豆包仔粿、鹹年糕、甜年糕等糕餅。廖仁琪還在氣頭,粗聲粗氣說,各拿一個。店家沒聽清楚,問說,買什麼呢?應答的聲音青嫩,難道是個孩童?廖仁琪抬頭一看,一名十一、二歲小童怯生生問道。廖仁琪往宅裡望,廳院覷靜,竟似沒人。廖仁琪分給班兵,隨手拿起豆包仔粿,咬一口,香甜怡人,怎可能是孩童的手藝? 廖仁琪狐疑。村指導員剛好走了過來,鞠躬作揖,跟小童說,中尉官的錢,可收不得。小童猶豫,廖仁琪白了指導員一眼,掏錢付賬,問他什麼名字?小童低低地說,他叫李錫丙。三十八年以降,軍隊常向保長、甲長及街長攤派糧草,徵集建材,造成基層幹部心理負擔,多人棄職潛逃,後改派「指導員」,協助民防事務、勤務派遣,如逢特別節日,召集婦女隊勞軍,平時幫軍人洗衣服、縫補衣物等,男眾則幫忙運補、或修護道路,指導員執行命令,毫不手軟,更有操守品德問題,民怨不少,私底下都稱「指導員」做「死不完」。 指導員陪廖仁琪巡視村內管線,廖問到,方才賣糕餅那家,竟似沒了大人?指導員說,有、有,當然有。他阿爸去構工,阿母在祠堂縫補衣服。指導員邀功,挈領廖仁琪等人,前往構工營區。古寧頭戰役後,大批軍隊進駐金門,有住進民房、有搭帳棚者。十二人睡一頂帳棚,十二人發一頂蚊帳,四人蓋一條毛毯。金門冬冷,軍人跟居民要麻袋,鑽進麻袋禦寒。營區陸續建設後,駐軍漸漸捨棄帳棚,也退出民房。 廖仁琪吟哦一聲。那孩童眉清目秀,身子瘦,薄薄的汗衫後,肋骨凸了起來。廖仁琪心中一動,覺得這孩子獨立營生,堪稱可憐,旋即又想,處亂世,生命在是福分,還能跟家人相處,就該感恩。廖仁琪循管線,繞了古寧頭村大半圈,村裡的人多靠地下水,井鑿得多。一個老人坐在井邊,揉著曬乾的地瓜葉,用紙捲著,拿出火柴盒,點菸抽。廖仁琪摸了摸口袋,遞給他兩根菸。老人雖滿臉狐疑,但伸出手,接了菸。指導員說,中尉官對老百姓,真正好呀。廖仁琪笑了笑。 廖仁琪跟指導員說,過幾天,國防部後勤署的長官要來視察,營隊吃肉機會少,趁機宰頭牛,讓班兵加菜。指導員說,沒問題,應答時賊賊地笑。廖仁琪臉色一正說,買牛得花多少錢,跟他直說,不准胡來。 廖仁琪返回營隊,跟長官報備通訊管線無誤。長官指示說,下週適逢他值星,上級即將來訪,凡事多打理。尤其得注意營區衛生,還說,長官會經過村裡,村莊的環境不得馬虎。廖仁琪點頭,報告說,已交代指導員協助掃除,並宰牛加菜。 牛隻運到營隊時,引起官兵騷動。牛,木訥站在樹下,邊嚼草,邊搖尾巴驅趕蚊蟲,大眼睛水汪汪,像無辜的孩童。士兵知道廖仁琪值星,負責下週上級巡察情事,聯合了幾名班長,跟廖仁琪說,營隊衛生差,挖出來的井水都是黃泥,不加明礬,根本無法飲用。廖仁琪也知道部隊苦。他為了去除蝨子,常泡海水,再以清水淨身。班長們又說,毛巾只發一條,洗澡時擦拭身體,作工時擦汗,毛巾滿是汗水灰塵,很多人都害了砂眼。一個班長說得激動,脫下平底膠鞋說,這鞋子,已從去年穿到今年,就要磨穿了,還不見補給。塑膠鞋料不透氣,班長鞋子一脫,臭味四溢。班長接著說,沒棉被蓋、沒鞋穿、沒毛巾洗澡,人人身上都長了蝨子,這樣的部隊,要如何打仗? 身為下週值星,廖仁琪知道巡視行程,得知安排了一場座談,跟班長交代一番。班長得計,面露喜色。廖仁琪說,試試吧,也許上級體恤,就能奏效。廖仁琪看了看牛說,眼前最重要的,是找人宰了那條牛。 隔天上午,指導員帶著一名農夫到營區,跟廖仁琪說,這人善宰牛。對廖仁琪來說,農夫都長得黧黑、乾瘦,眼前這人也不例外。廖仁琪發現農夫身後跟著賣糕餅的小孩,問農夫說,這是你的孩子?農夫點頭。廖仁琪補充說,你的孩子很懂事,自個兒賣糕餅,很好,好像叫做李錫丙,是吧?廖仁琪記得小童姓名,農夫吃一驚,回頭看一眼兒子,也覺得意。廖仁琪說完,送給農夫一包菸、給李錫丙一盒糖。兩人接下,塞進口袋。廖仁琪平靜地說,就煩宰牛吧。農夫點頭,抽出預備好的刀子。 尖刀長達三尺,尖尖細細,黑黝黝。李錫丙放下一包袱,取出磨刀石,農夫接下,找了個支撐,磨刀。磨許久,鐵銹跟石屑化在一起,黑烏烏、泥濘濘,農夫取來清水一澆,烏濘的刀身瞬間冷光四射,廖仁琪心中忍不住叫好。知道有人殺牛,得閒的士兵圍成一圈瞧。連廚師也跑來看。廚師不是殺不得牛,怕殺錯位置、使錯力,不幸惹發牛的野性,就麻煩了。廚師跟廖仁琪說,曾看過殺牛不成,反被牛角頂死的事,不能冒險;廚師還說,牛,畢竟有恩生計,俐落一死,算是敬重。廖仁琪點頭。 農夫磨好刀子,走到牛旁,摸摸牛的頭頂,抓起幾隻寄生的牛尨,用力一掐,爆的一聲,牛血飛射。牛被農夫抓得舒服極了,低著頭,等待農夫繼續撫摸、抓蝨子。農夫右手執刀,手肘後拉,看似緩慢,卻又迅速,才動手,尖刀已刺穿牛頸。牛遭重擊,四肢忽軟,趴倒在地,農夫提過水桶,接住血。牛安祥躺著,慢慢闔眼。農夫深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圍攏的士兵紛紛叫好。再來剖牛、肢解,就容易了,廚師也來幫忙。 廖仁琪要廚師切一小塊肉,送給農夫。廚師照做,把一大塊帶血帶肉的牛皮,裝進袋子,隨農夫往村裡走,一名士兵拿鋤頭跟著。廚師瞧著營區,料想距離夠了,讓農夫先走,示意士兵就樹林後挖個坑,埋了牛皮。 李錫丙拉拉農夫衣袖說,他們埋了牛皮。農夫說,別回頭看,只管走。李錫丙不管,接著說,牛皮就埋在樹林後,很隱密。農夫眼睛也為之一亮,回身看去,正見著廚師拖著牛皮,闖進樹林。 下午,後勤署官員巡視營區,連著幾輛吉普車駛進村莊,居民都伸長瞧熱鬧。為首的長官向居民搖手致意,居民也鞠躬行禮。廖仁琪整肅軍隊,向長官行禮。長官望著肅穆軍容,頻頻點頭。到了座談時間,長官要士官兵多提意見。一名班長在廖仁琪的授意下,首先發言,直陳部隊衛生差,配給不夠,報告完,從座位下摸出一個玻璃罐,交給廖仁琪,呈給長官。長官不明所以。班長說,玻璃罐裡,都是蝨子,長官定睛一看,玻璃罐裡,裝了滿滿蝨子,有的還一跳一跳。那天,廖仁琪要士兵互捉彼此身上蝨子,跟班長們說,得讓上級知道才行。班長得令,找了空罐,沒多久,竟已裝滿。 長官跟營長低低說話,旋即大聲跟士兵說,一定回報國防部,徹底解決衛生跟補給問題,廖仁琪聞言,振奮地大喊全體官兵起立,高聲謝謝長官。官兵會餐,氣氛嚴肅,卻喜氣洋洋。士官兵的餐盤上都有碩大牛肉,人人吃得不亦樂乎。廖仁琪順利完成使命,顯得神清氣爽,一入夜,便巡視士兵站崗,帶了兩名士兵巡邏。 巡視一圈,廖仁琪正要回營區,卻發覺遠遠路邊,身影閃動。以為眼花了,問士兵,卻說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長官就在營區,不能出錯,廖仁琪小心至上,不動聲色,悄悄走近。廖仁琪越走越慢,不發聲響,才近樹林,已聽到細碎的交談聲,跟悶悶的挖掘聲。廖仁琪惱怒,心想是村民當了匪諜,正埋設訊號,告知敵軍。 廖仁琪惱怒,他拋家從軍,駐守海濱,不正是保家衛國,為人民擋子彈來著,而今,他們竟不知感恩?廖仁琪讓兩名士兵分從左、右包抄,士兵就定位,槍上膛,廖仁琪扭開手電筒,林後的人大吃一驚,士兵卻已分開樹林,跳進去,大喊不許動。廖仁琪走入一看,村民三人,高舉雙手,神色驚慌。廖仁琪識得早上殺牛的農夫,高喊跪下,朝農夫重重一踢。廖仁琪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死老百姓,要踹另一名村民時,見著他們挖了一個洞,手電筒一照,看見血跡斑斑的一大個塑膠袋。廖仁琪問說,這是什麼? 那農夫─李錫丙的父親捧著胸口,咳得沉重,喘著氣說,來挖牛皮來著。牛皮帶血帶肉,埋著可惜,拿回去,還可以燉湯。士兵吆喝說,死老百姓,想死啊。說完,伸腿一踢,沒料到竟被廖仁琪推開。廖仁琪拿手電筒照著三個農夫、照著已掘出一半的牛皮。入夜後,蒼蠅本少,聞血腥,繞著土坑飛。士兵被推開,驚訝地看著廖仁琪。光,刺眼,農夫眼低垂,不知道光的後頭,隱藏著多兇猛的黑暗? 一名農夫膽小,已嚇得痾屎,濃濃的異臭聞起來,居然有一股熱度。廖仁琪瞧著農夫跟帶血牛皮,如同凝視著一大片靜默的海洋,心頭隱隱作痛。 廖仁琪關了手電筒,嘆一口氣,帶領士兵走出樹林。 隔不久,挖掘聲,再從樹林後,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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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春秋
2002 12 7 星期六 北高市長選舉今投票,有人比喻為類似美國的期中選舉,對執政黨施政滿意度的民意檢驗;因此,在野黨最後訴求「不信任投票」,拉高到總統大選的前哨戰,結果如何?值得政治分析家觀察。 2002 12 8 星期日 市長選舉結果揭曉,維持北藍南綠的局面,國民黨未勝,民進黨未敗;阿扁執政兩年半,經濟凋敝,失業率飆高,民眾生活困苦,但並未反映在南部的選票上,有一點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這次選舉結果,有幾點值得觀察: 1、台聯黨慘敗,證明李登輝的魅力減低,已逐漸被邊緣化;即使有人預測他2004年可能重出江湖競選總統,看這次的選舉結果,即使真的有這種想法,也可能要重新評估了。 2、馬英九高票當選台北市長,拉抬國民黨的聲勢,也奠定黨內新生代問鼎2004年總統大位的領先者,除非連戰親自出馬,否則馬英九應該是國民黨的不二人選。 3、宋楚瑜有被邊緣化危機,馬英九已取得泛藍新共主的地位,只要宋不要執意參選,捨我其誰,整合就比較容易,如果重蹈覆轍,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4、民進黨穩住高雄,避免產生崩盤效應。阿扁不僅避免黨內的檢討批判,也消除爭取連任的黨內競爭者,光這一點就凌駕一切。 2002 12 9 星期一 北京順口溜:「學士不如狗,碩士滿街走,博士還能抖一抖」。顯示時下就業的困難。台灣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應屆大學畢業生有七成找不到工作,還有很多人延畢或者投考研究所,以免畢業即失業。大陸流行順口溜,這種投射很有創意。 2004年大選現已逐見浮上檯面,根據全國公信力民調公司選後民調顯示:「民進黨如由陳水扁搭配呂秀蓮,四成三認為連宋配會勝選,三成四看好水蓮配會勝選;如換連馬配則以四成九勝過水蓮配的二成八。民進黨若推出陳水扁搭配游錫,四成二看好連宋配,三成四看好陳游配。泛藍如推出連馬配,有四成六人看好,超過陳游配的三成一。」從這份民調來看,宋楚瑜的聲勢已減弱,只能當配角不能當主角,而且還不是最好的配角。 2002 12 11 星期三 報上今日有兩則政治預言: 一、施明德說2004年總統大選連宋不可能合,陳水扁仍最具總統相。他感慨:「陳水扁三年內敗光台灣的資產,現在連清廉度都出問題」。他誠懇呼籲陳水扁作總統而非總統候選人。 一個三年之內敗光台灣資產的人,仍最具總統相,不知甚麼邏輯?好像一個兒子沒能力,把家業耗光了,但是堂兄弟有人有能力,卻不肯請他來當總經理,寧願用一個能力不足的人,只因為相信他是愛這個家的,怪不得陳水扁要自稱「台灣之子」;但是他究竟是興業之子還是敗家之子?大家把身家性命跟阿扁一起賭了。 阿扁做了兩年總統就買斷了我的老年,使我無法輕鬆的安養;如果再做四年,會不會買斷許多年輕人的前途,看看現在的就業環境,想想將來,難道還有甚麼快樂、希望可言? 二、高雄市長謝長廷及太太游芳枝仍相信宋七力可以分身;前宋七力顯相協會會長張乃仁表示,謝長廷一家被催眠才相信他。張乃仁說:「宋七力曾說台灣與中國如果統一的話,第一任總統會是謝長廷,甚至連謝在天安門演講的景象都出來了。」 這則預言有幾點意義:1:台灣統一中國,而不是中國統一台灣,因此大家不要怕。2:謝長廷的前途看好,是不是因此他相信宋七力有分身,我們不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3、如宋七力預言成真,那麼一旦法官定他的罪,到時豈不成為最大的笑話;現在鄙夷謝長廷或宋七力的人,到時都會啞口無言,不但佩服宋七力先知,也佩服謝長廷的先見,我們沒有他的智慧,所以做不了兩岸統一後的總統。 2002 12 15 星期日 昨日連宋會,連戰說了一句饒富意義的話,他說:「分裂的太快,合作的太慢。」這是後見之明。其時他們當初只是李登輝的兩顆棋子,李登輝才是真正玩棋的人,現在如果覺悟了還不合作,那真是太蠢了;他們今天要合作來對抗李登輝,也應聯合對付李登輝的代理人陳水扁,所謂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 連宋決定2004年總統大選,國親兩黨共推一組人馬角逐,屆時到底是連宋配或者是宋連配,或是中生代出馬挑戰陳水扁,目前還言之過早,不過可以想見是連宋與扁李的大對決,恩怨的總清算;阿扁如再當選,李登輝就可以保持令名,假如是泛藍勝選,李登輝恐怕要應了他說的一句話「皮皮挫」。 連宋學了一次乖,再不推誠相與,那就器量狹小,太缺乏政治智慧了,也不配再出來選總統了;其時台灣今日政局的混亂,經濟的凋敝,人民生活的痛苦,連宋與阿扁都有責任。阿扁的責任在無能,不懂治國,整碗端過去,但是又吃不下,吃下也消化不良;連宋是造成這種結局的幫凶,如不悔悟,台灣只好繼續往下沉淪。 2002 12 24星期二 前總統李登輝批評蔣經國的「吹台青」政策是利用、收買台灣人;不過他不會被「買收。」李登輝講這種話,被認為有欠厚道,因為吃果子要拜樹頭,這是他以前講過的話,現在怎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呢?基於春秋責備賢者,李登輝講這一句話不論動機如何都是不明智的,政治是一時的,作人是永遠的,人世間是非還是有公評的。 2003 1 13星期一 民進黨執政興革座談會昨天落幕,阿扁提出五大施政重點:「整頓治安掃除黑金、教育改革、促進就業、振興觀光與投資招商」。阿扁最後強調:「不要看扁阿扁,我們一定會贏。」阿扁還在使用選舉語言,如果阿扁贏了,但台灣二千三百萬同胞輸了,那又有甚麼意義?何況誰看扁阿扁呢?台灣今天搞到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到底誰造成的呢?只要你拿出一點政績,民眾感謝都來不及,怎會看扁你呢?阿扁現在講這種話,好像晚上過墓仔埔,吹哨子壯膽。 其實阿扁應該看一看今天中國時報的社論:「讓台灣走出『治理危機』的焦慮」。了解輿論與民眾的心聲;假如還不夠,我建議他看昨天的中時:「根據親民黨政策中心昨天公布一項民調顯示,67%的民眾認為經濟與失業是國家面臨最嚴重的問題,53%點8的受訪民眾對民進黨政府解決經濟問題的能力沒信心,有40%點3有工作的民眾擔心明天就可能面臨失業問題。」民進黨的治理危機反映在民眾的失業危機之上;因此,不要看扁阿扁,可以,但是請拿出一點能耐。否則民進黨只會選舉不會治國;陳水扁只會讀書考試,卻沒有治國能力,受害者是好幾代的台灣老百姓,豈只是維護總統個人虛矯的自尊而已? 經濟不景氣,日子難過,就容易讓人聯想過去台灣錢淹腳目的日子。今天是蔣經國逝世15周年,在野的國民黨,趁機擴大紀念活動,以古諷今,喚起民眾對過去政治廉明、生活豐衣足食的追憶。這是李登輝眼中的外來政權,理應遭到民眾的唾棄,怎麼還有神主牌的魅力;說穿了,套句鄧小平的話:「不管黑貓白貓,只要會抓老鼠的就是好貓。」現在有人口口聲聲喊本土化、喊愛台灣,因失業而自殺的人不知凡幾,可謂殺人不用刀。 施明德的名言:「李登輝對台灣最大的貢獻就是搞垮國民黨。」不曉得李登輝今天的心情感受如何?其實施明德還忘了一個重點,李登輝撕裂族群,讓今天台灣國不成國,擾攘不安,會不會成為亡國之徵,雖然還不敢說,但我總不想有一天把這個功勞記在他的頭上。 2003 1 17 星期五 日本學者大前研一在一本新書預言,兩岸將在2005年以中華聯邦的形式統一;他說台灣唯一的機會是在下次總統大選,如果再拖下去,就會從「台灣錯失」演變到「台灣盡失」。 大前的理論很大膽,兩岸統一沒這麼急迫性,但經濟的消長卻暗伏危機,台灣處理不好,恐怕真的會籌碼盡失。我們從中共最近一次全國台辦主任會議,制定「二十年對台工作計畫」看出端倪:「隔置兩岸政治爭議,全力推動直接三通,擴大兩岸經貿交流合作,繼續加深兩岸經貿依存度,使互利互補的兩岸經濟關係更擴大與深入。」 現在中共全力發展經濟,只要台灣不宣佈獨立,他就不理你,你也跑不掉,所謂控弦不發,以靜制動。中共把台灣繫住,然後厚植國力,兩岸問題到時水到渠成,自然解決,致於台灣的政治發展, 2004年陳水扁總統是否會連任,中共認為是台灣內部的事,「就讓他自己去折騰」,「小凳子就給他自己坐」。 2003 1 22 星期三 今天有兩則新聞值得觀察,一是阿扁異動總統府高層人事,被解讀為阿扁就戰鬥位置,啟動競選連任機制;一是泛藍還沒整合跡象,國民黨有些迫切,親民黨的宋楚瑜說這需要時間,不要逼人太急。連宋分裂失掉政權,如果不能記取教訓,都寄望別人讓步、成全,豈不是很可笑的事,其實時間沒站在宋楚瑜這一邊,宋要搞清楚。 宋已沒三年前的條件,他如不甘心當副手,坐令整合破局,可視為全民公敵;今天台灣政局混亂,阿扁雖難辭其咎,宋楚瑜分裂了國民黨,讓全民付出慘痛的代價,同樣的也不能卸責。因此,宋要做謝安還是殷浩,只有靠他自己的抉擇。我們小老百姓只感覺生活愈來愈苦,壓力愈來愈大,口水解決不了肚子的問題,面對大陸的崛起,台灣還有多久的競爭優勢呢? 政客們應該用小腦想一想。 2003 1 26星期日 連戰說2004年總統大選,國親決共推一組人馬,他說「沒有作不成局的打算與考量」;連戰說:「國國配很不好玩」,「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宋楚瑜回應國親合作而非合併。 連戰有一個觀點我深表認同,就是台灣兩黨政治現已「略具雛形」,國親合,台灣的政治才會比較穩定,否則都成為政閥,各據山頭,即使短期合作也是各懷鬼胎;宋楚瑜如果真為老百姓著想,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最怕假親民之名,滿腦子都只想到權力。 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但退一步多難。 雲林縣政府錄取27名看墓工,17人報到,兩個人一聽到看墓工扭頭就走,有一位大學經濟系畢業,55歲,曾做過管理幹部的黃先生,為了生計願意屈就。這就是退一步。我相信黃先生的能力絕不止於看墓,但當景氣不好時,為了活下去只好退一步,何況還要擔心,如果政經情勢繼續壞下去,政府沒有錢,無法拯救失業,恐怕想謀得一個拿錢看墓的工作而不可得,豈不更悲哀? 黃先生不是沒能力,為了生存不能擺身段;連宋不是沒能力,為了生存發展與個人前途,同樣不能擺身段,否則有一天只能去作政治上的看墓工了。 2003 1 27 星期一 春節包機,開啟兩岸通航新紀元, 這是時勢的演變,自然的形成,最初不是政治力有意的安排,可見潮流是擋不住的,即使擋的了一時,也擋不了永遠。 2003 1 28 星期二 連宋怎麼合、怎麼配?這兩天下面的人又開始再放話,真是搞不清楚民意。宋楚瑜抱著四百多萬票的包袱,認為自己的能力比較強,民間聲望比較高,因此理應宋連配;國民黨認為宋是嫁出去的女兒,及基於政治倫理,目前看來是堅持連宋配。老狗變不出新把戲,人民真的看煩了。 老實說,宋楚瑜應抱著贖罪的心情,自願居副二,此話怎講?毀了國民黨,平心而論,李登輝是第一罪人,宋是第二罪人,今天宋應以戴罪之身,捐棄前嫌,跟連戰合作,贏回政權,再談國親合併,這是上策。宋如不肯屈居人下,連宋配破局,國民黨被迫世代交替,推出中生代逐鹿,國親分裂,這是中策。連宋誰也不肯讓,重演四年前的戲碼,國親絕裂,這是政治白癡,下下策。其實連宋不趕快談攏,泛藍選民會沒有耐性,到時即使整合成功,也已時不我予失去先機,於事無補。 為何必須連宋配,道理很簡單,國民黨失去政權,有責任把它收復,連戰不選還有別的人可以出馬,絕不能由一個「叛將」代為收復江山,否則國民黨豈不被人譏笑沒有人才;假使宋楚瑜代為贏回政權,他又不願國親合併,國民黨豈不仰承宋楚瑜的鼻息,那麼李登輝毀黨,連戰亡黨,這個罪名可擔待不起,何況國民黨還是一個有悠久歷史的大黨呢? 2003 1 29 星期三 早上看電視新聞,國民黨召開記者會,為宋楚瑜的興票案澄清,「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外交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在政治上亦然,連宋就上演一部寫實劇給我們看。 國民黨此舉斧鑿斑斑,為連宋合營造氣勢鋪路,太過於明顯;三年前國民黨陣營丟出興票案,要置宋於死地,又找槍手大登報紙廣告抹黑宋,手段不敢恭維,現在都變成過去式,又要握手又要聯姻,簡直在玩我們老百姓;你們兩個不合,讓台灣人民選出一位不適任的總統,付出慘痛的代價。不過你們兩個也有一點貢獻,讓民眾了解民進黨的執政能力與改革的魄力,到底有沒有符合人民的期望;否則民進黨一直上不了台,又自認很有能力,充滿改革的理想,天天批評國民黨黑金,現在國民黨分裂,提供民進黨一個實驗的舞台,借用陳水扁一句競選口號,到底他執政以來,台灣是「往上提升,往下沉淪」? 宋楚瑜昨晚在親民黨的尾牙宴說的一番話,讓人覺的宋楚瑜已甘願屈居副手。他說國親合不爭取他個人的權位,也不是利益交換,更不是為了黨的香火或者他個人的政治生命,「而是延續台灣的希望,給民眾一個未來的願景」。這話講的有一點大氣,如果真的為台灣老百姓著想,宋應該贏得歷史的肯定。 宋說:「過年之後,會有好的消息」。為他的進退留下伏筆。 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招考兩名工友,三百多人報考。這次招考只要國中學歷,卻有三十四名大學生報考,錄取兩人有大學學歷的考生。這兩人合起來有十張執照,沒有這些技術執照還不會被錄取,可見現在競爭越來越激烈,大學生想當工友,還必須有兩把刷子。 2004 1 10星期六 阿扁公投宣達團赴美緊急喊停,依照官方的說法:「台美溝通密切而有效,我方是主動延期,絕非因為美方疑慮或反對而無法成行。」 明眼人一看是一種飾詞,阿扁處心積慮要辦公投,一直得不到美方的諒解與首肯,想派員溝通與解釋,人家聽都不聽,可能教他乾脆不用來了,以免自取其咎。 赴美宣達團成員之一的立委陳唐山說,美國國務卿鮑爾態度從「反對」公投變為「理解」,可見台美協商管道暢通,情勢漸趨樂觀,民眾無須感到不安或疑慮。但國安會秘書長康寧祥卻要「全民應一起幫總統脫困」。兩人的說法顯然有矛盾,既然「情勢漸趨樂觀」,怎麼又需「幫總統脫困」,總統既陷身「困局」,又怎能要「民眾無須感到不安或疑慮」呢? 阿扁善於選舉,想用公投牌「綁架」美國,與中共對抗,玩到布希頭上,布希又不是笨蛋,怎麼會為阿扁背書呢? 阿扁的兩手策略,挾美國以對抗中共,逼死泛藍,沒想到作繭自縛,玩到牆角,這下看他怎麼「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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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她故意地。 「誰不知道妳小美人交遊廣闊……。」 「你再叫我小美人,我就不幫你的忙!」她警告我說。或許,她真的很在意我叫她小美人。 「好、好、好,」我搖搖手,笑著說:「不叫小美人、不叫小美人,叫妳楊小姐總可以吧。」 「不可以!」 「那要叫妳什麼呢?」 「楊紅紅。」 「好,以後就叫妳楊紅紅。」 「不,我要你現在就叫。」她說後,竟哈哈地笑出了聲音。 「好了,別開玩笑啦,」我正經地說:「船票全由聯檢組控制,那些人沒事時常在山外街頭窮逛,妳不會不認識的。」 「知道就好,總算你找對人了,一張船票還難不倒我。」她瞪了我一眼,而後又神氣地說:「我楊紅紅要船票比要你們的晚會票還簡單。」 「真是對不起,」我深知她的語意,「自從妳乾爹杜上校調回台灣後,就沒有請妳到擎天廳看過晚會,下次如果有勞軍團來,我一定想辦法接妳去觀賞。」 「如果騙我,你會死!」她用疑惑的眼光看我。 「絕對不會騙妳,」為了取信她,我比手發誓,「如果騙妳,我會死。」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美麗,但也有點三八。 我們一起乘車來到湖前的聯檢組,她單槍匹馬直往裡走,我則在門外踱著小步,心中不禁浮起一絲怡悅的笑意。憑她的交際,絕對能順利地要到一張船票的,表叔也可以在這個航次成行。 果然不一會,一位少校軍官陪她有說有笑地走出來,我一眼就認出他是聯檢組副組長,他送小美人到門口後就折返,我並沒有刻意地上前和他打招呼,這些搞保防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任憑是一點雞毛蒜皮小事,動不動就參你一本,為不同單位的參謀人員,增加許多不必要的困擾。 「票要到了沒有?」她來到我身旁,我緊張地問。 「沒有,」她故弄玄虛地一笑,「連開口笑也排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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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加油
有一種觀念似乎介於科學和哲學範疇之間,那就是男人、女人的強壯或嬌柔,也許不是從外表和生理狀況可以判斷,而是從實際例子中才可以證明何者是真正堅強者。 我們都知道在芸芸眾生的普羅大眾裡,婚姻與兩性關係總扮演著令人遐思的情愫,所以有人說:過了適婚年齡的單身男女,並不一定代表是身價高貴的族群。當然我們無意認為人們一定要結婚才算圓滿,因為不一樣的婚姻觀純粹是個人抉擇,旁人無法置喙也不必為其擔心而多說些什麼。 然而有一位社會學老師研究發現:單身女子和未婚男性比較,顯然女性的工作與成就比男人還要好。這位老師更具體表示,單身女性多的是小富婆而且會安排自己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算是比較正面的生活方式;反之,同樣的單身男人卻有不少比率過得並不如意,甚至在一般人眼中成了墮落的象徵! 這項發現和推論雖然不能夠全然代表兩性問題,而經濟狀況也不是問題的重點,但是在某種情況下卻有相當程度的統計意義。 的確人們發現女性雖然未婚,可是卻懂得如何過著不錯的生活,這是上班族普遍可以遇到的情況;可是男人如果沒有家庭與婚姻所隨之而來的壓力,卻有很多人不自覺之中放蕩形骸而不自知,所以成為社會上被冠上「怪叔叔」的族群。 如果針對這樣的統計結果來分析兩性抗壓能力,男人真的不必懷疑女性具有積極與正面之特質,而且女人面對挫折所展現的紓解能力,基本上也不見得比男人脆弱,因此在結婚與不婚的抉擇裡,女性的表現比起男人實在好太多了。 這樣的結果顯示婚姻在兩性關係之中的顯著差異性,並且在在說明男人與女人面臨生活危機處理所表現的態度並不相同。尤其最近幾年來此種現象更趨明顯,由於經濟景氣持續低迷的關係,以致於有很多家庭面臨生活窘境,社會上更出現所謂「卡奴」的新名詞,代表很多人因理財不佳而頻頻出狀況,其結果導致不少人因此而選擇走上自殺一途。 在那麼多悲劇故事的背後,男人因背負債務而自殺的比率明顯比女人還高出許多,或許因為傳統家庭財物管理大致屬於男人所負責的區塊有關,所以到了活不下去的瓶頸地步時,很可能因此而攜帶家眷一起走入死亡悲劇。 相較於男性卡奴自殺悲劇頻頻發生,卻也有一些令人敬佩的單親媽媽家庭,她們展現出不屈不撓的堅忍毅力,胼手胝足克服困境而開創一個有希望的生活環境。從媒體報導內容看到她們努力的過程與痕跡,不禁叫人打從心底燃起一股尊敬與祝福的心情,基本上這種例子大都是具有正面和樂觀的故事內容,也是最值得大家給與掌聲的生活態度。 以前常常聽人家說:女子柔弱,為母則強。也許在此一基點上看兩性關係,有很多實際故事不斷發生,足以證明此話並不假,因此我們覺得男人在雄壯威武的背後,或許捫心自問是否具有堅忍不拔氣質之餘真的要多多加油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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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春秋
大學生體驗清貧生活,一周400元過日子;七成上班族害怕失業,想到外地包括大陸討生活。 現在景氣實在很不好,昨晚到昔日同事開的火鍋店吃飯,一個晚上下來,連我只有兩桌,他說連付房租都不夠,不到一年已虧了五百萬元。他優離只拿了一百多萬,連他老媽的棺材本都賠進去。 2002 11 27 星期三 農漁會信用部改革問題,呂秀蓮副總統暗批:「有權的人不要躲在幕後,讓無權的人負責」,又說:「如果只罵總統,總統變成有責任沒有權力」。民進黨立委邱議瑩說:「現在還不夠亂嗎?不要說這些了。」呂秀蓮一向給人的感覺跟阿扁總統不合,怎麼跳出來挺他呢?有人說為了下一次大選卡位。政客只為下一次選舉,政治家只為了人民。今天的聯合報報導,BBC票選丘吉爾為英國歷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丘翁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上次遊英倫,參觀西敏寺,腳踩的都是英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當時心想,如果中國也有類似廟宇,不曉得地下會埋葬的是些甚麼人?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鄭和。 現在不僅民眾失望,沒有信心,連民進黨的立委也對阿扁政府失望,缺乏信心。李俊毅說,上周日參加李應元的競選活動,發現基層沒有熱情,像洩了氣的皮球。他說:「這些是民調調查不出來的。」 台灣現在這麼亂,主政者不安定民心,還在製造亂源,器識實在不夠。親民黨的宋楚瑜有另類思考,根據聯合報報導:「宋楚瑜認為當前台灣是五十年來僅見的險峻,政治上朝野對立、經濟上產業凋敝、社會上轉型失序、財政金融面臨破產危機。」講的一點都沒錯。所以親民黨要繼續推動跨黨派「救台灣大聯盟」,親民黨的著眼為穩定政局,誰選總統的問題都可以談;既然宋楚瑜意識到:「兩千零四年就算政黨再次輪替,也是三黨不過半,都是少數內閣,台灣不可能有新的形勢。」擺在眼前的問題很簡單,泛藍必須捐棄成見,宋楚瑜宣佈解散親民黨,重回國民黨懷抱,不再角逐總統大位,一切以民眾的福祉為依歸,成功不必在我,那才是政治家的表現。「給人民一次機會,還國民黨一個公道。」如果不此之圖,整合也是無望,救台灣也流於空談。 2002 11 28 星期四 國民黨邀請南方朔演講,南方朔說:「扁政府執政以來累積的問題已開始表面化,目前它面臨能力、決策、風格及領袖人格等四大危機,信心危機已不足以形容,而是政治學上所稱的『正當性危機』。」 台北市長選戰,前台大教授李鴻禧參加獨派盟友的餐敘,他說:「這場選戰如果沒贏,二○○四年總統大選會非常難選。」 宋楚瑜到高雄助選,他說:「二○○四年我們要真心務實,要整合成一人找回台灣的希望,大家都集中力量,以大局為重、以勝選為要、以民意為先。」因此,他要跟連戰商量,到時國親整合一人出來。宋楚瑜受了教訓學了乖,現在不那麼逞強,可是他一場豪賭,已虧掉人民多少賭本?不能說沒有責任;國民黨從分裂到敗選,連宋兩敗俱傷,只有李登輝竊笑。 現今總算醒了,應化不可能為可能,攜手合作,盡去前嫌,反將李登輝一軍;如果再圖私利,耍權謀,那大家只有一起沉淪。 林全接任財政部長,李金龍掌農委會。 2002 11 29 星期五 新瑞都案,檢方聲押劉泰英,法院卻有不同觀點,把他飭回,不僅引起院檢雙方的爭議,也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與揣測;原因無它,劉泰英是李登輝執政時的國民黨大掌櫃,民進黨辦這個案子,在扁李關係陷入低潮時,成為一種政治指標;另外,新瑞都案也牽涉綠朝新貴與舊政府時代盤根錯節的政商關係,阿扁敢不敢辦? 阿扁執政之初,對於拉法葉購艦弊案,曾說即使動搖國本也要辦,讓小老百姓聽了很爽,認為阿扁很有魄力,對新政府充滿信心,可是兩年多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禁讓人懷疑阿扁不敢辦。農會金改問題,阿扁又誇口,即使動搖國本也要改革,講的好像真的一樣,農民一怒吼,他忙不迭的又是滅火又是道歉,把責任推給行政部門,自己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阿扁常喜歡說即使動搖國本一類的話,自己又做不到,又愛說大話,越來越對他的話沒有信心;李登輝曾頂他,你動搖看看?新瑞都案辦下去也是會動搖國本的,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阿扁敢不敢辦一兩件大案呢? 2002 11 30 星期六 阿芬早上來電,她說一直找不到頭路,懷疑是履歷表沒寫好。我說現在工作本來就很難找,這不是妳的錯;她從工作談到命運,這幾年的遭遇印證當初命理師的說法,好像冥冥中自有定數,教她不相信也難。 她在自立報系的時候,有一位同事幫她相命,說她兩年之中會怎樣怎樣,現在回想起來果然一一應驗;當初總統大選正打的火熱,命理師就幫三位候選人相命,說陳水扁是淫亂格,當選了國家會亂,但淫亂的人會出頭;宋楚瑜是革命格,要生長在革命時代才好;連戰是和平格,是太平盛世的人。她當初聽聽也就算了,沒把它當真,現在找不到工作,午夜夢迴就顯得格外清晰,後悔投票給陳水扁。 連戰不得人心,大家說他含金湯匙出生,不懂人間疾苦,其實是連戰命好,好到令人嫉妒,總不能天下的美事都讓他一個人佔盡。連戰不懂此理,不會放下身段,以致跟人民有隔閡,實在咎由自取。 俗話說:「富燒香,窮算命。」就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了。 2002 12 03 星期二 范振宗在交接典禮上開砲,痛批李登輝:李登輝曾說「農為國本」,但作了十二年總統,台灣農業不受重視,李要負相當大的責任。他話鋒一轉:「李登輝根本不配稱為民選總統,當了十二年總統,沒有農業改革,還培養一個就打一個,宋楚瑜、馬英九被培養起來就被打,誰給他培養誰倒楣;李登輝以前說宋楚瑜好,說他是個吃了四十年台灣米的人,可是最後李登輝卻罵宋是禍國殃民。」四年前拉著馬英九的手,說他是新台灣人,現在又把他罵的半死,「你說人家壞,你就比人家更壞。」范振宗最後這一句話說的很重,是李登輝一生的註腳。 聯合報昨天的黑白集:「這隻手曾牽過多少隻手,然後又拋棄了他們,也被它們所拋棄。」前後兩天,見解相同,頗有異曲同功之妙。 2002 12 04 星期三 新瑞都案今天又有爆炸性的發展,根據中國時報報導,蘇惠珍開給謝長廷的四百五十萬支票,輾轉成為陳水扁總統八十三年競選台北市長的政治獻金。這一張支票首先由國民黨立委李全教揭發,流入謝的帳戶應無問題,但是蘇惠珍為什麼要給謝四百五十萬,當事人不是不說,就是說不清楚,檢察官按兵不動,也沒追查,以至連日來沸沸揚揚,各說各話,真相不明。 現在牽扯陳總統,引起層峰震怒,早上總統府秘書長陳師孟開記者會,要求中國時報在明天以同樣的版位、篇幅道歉澄清;並決定控告中時毀謗。 新瑞都案,李登輝日前說,他不知道新瑞都是甚麼,連新瑞都三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但昨天又改口,承認在公文上只簽「登輝」沒指示;不過日前中國時報報導,劉泰英爆料,新瑞都案都是李登輝指示投資的,也不見李否認,或者要求中國時報澄清。李登輝是台灣黑金政治的祖師爺,十二月二日報載,施明德說,他八十四年任民進黨黨主席時,李登輝透過投管會主委劉泰英,有意每年給他一億五千萬元的政治獻金,這些錢他愛怎花就怎麼花,不必收據,施明德說他當黨主席三年,可以拿四億五千萬,但是他對劉泰英說:「謝謝,你找錯人了。」 新瑞都案現在只暴露冰山一角,民進黨以改革者自居 ,如今碰到這個大案子,真查起來也是會動搖國本的,阿扁到底有沒有能力或者勇氣辦下去,給人民一新耳目呢? 2002 12 5 星期四 中國時報今天提出澄清並向陳水扁總統道歉,中時編輯部承認:「多方查證不同訊息來源,然而仍有未盡周延之處,未及時向陳水扁總統或總統府相關人士查證。」中時犯了新聞處理上不平衡的錯誤,這麼重大的一條新聞,牽涉的層面這麼高這麼廣,怎能以「可靠消息來源」及「瞭解內情人士說」一筆帶過,而不向關鍵人士求證?中時犯了專業性的錯誤。 中時道歉,總統府決定不告了。 2002 12 6 星期五 親民黨立委劉文雄昨天上午批馬英九:「太驕傲、不能讓馬的票數衝太高。」晚上宋楚瑜在台北市為市議員候選人助選時,突然下跪,為馬英九與黃俊英拉抬聲勢,他說:「宋楚瑜為自己助選,從未向選民下跪。」但是親民黨黨主席跨黨跪票,動機何在?引起各種不同的解讀,道理很簡單,因為太突兀。 宋此舉對馬沒有加持的效果,可能還有反效果;對黃俊英可能稍微有一點作用。這一招在泛藍爭逐大位已經起了牽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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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日記〉深夜的反芻
開始,生活必須用一次比一次還要大的呼吸量來緩衝,拚命剪貼來自四面八方的要求,好把心房填滿,但如果填不滿呢?空洞的失落感,緊緊跟隨著忙碌過後的失措,膨脹的虛榮遮住該維持的視線,我只得慌亂地調整自己步伐,而在多年以後,甚至面黃齒搖的回憶裡才發現,這就是我要的一切嗎? 腦海裡的櫥窗,總是缺個口,當左手緊捉的,右手垂掛著,都補不滿的時候,還要多少次的奔波?還要多少次的吶喊?總是不懂,不懂。 但我慶幸,好險還有你,H。就像那天,令我不愉快的那天,總是如此,情緒可以被輕易地左右,自尊更是脆弱至無法想像。總之我是被話給刺傷了,然而你的安慰,甚至以工作當注也不惜,還不停的安慰我,反讓我有想哭的衝動。記得你以前就沒這麼窩心過,總會唸著我,不該太軟弱,不該輕易就被說服,不該總是被人吃死死,如果堅持自己是堅強的,似乎有些許勉強,因為我刻意偽裝的堅強,你總是輕易敲破,再將碎片輕輕地拾起,呵護在手心裡。 試圖讓生活過得充實,卻也就輕易發現,其實生活裡佈滿氣泡,悲傷的,失措的,緊張的,遺忘的,就這麼大剌剌地環繞在四周,隨時提醒你的失敗。就像刻意提起的畫筆,在下手的那一刻,腦袋裡的空白,足以讓你得狠狠吞下這些日子遺失的大量眼淚,那種痛苦,會是像梵谷承受的那般嗎?眼看著不斷超越自己的跑者,闖出一番成績,自己卻是手忙腳亂的還在調整步伐,無法退回起點重新開始,卻也看不見終點,走,只是唯一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