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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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潭的海灘
七星潭的海灘 有數不盡的鵝卵石 有人戲水 有人坐著凝望無邊的太平洋 一位帥哥爸爸撿石疊羅漢 小女孩坐著 抓玩身邊的石子 美女媽媽幫他們拍照錄影 七星潭的海灘 沒有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在浯江溪口 就在落日徘徊的那個方向 有彈塗魚和招潮蟹 禁不住跟著戲水去 學年輕人疊石打卡 把玩撿拾到的寶貝鵝卵石 雖然最終不捨地將他們歸還 給這片海灘 但我欣喜 彷彿看見了 走失在浯江溪口的 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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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秋月西沉
秋月繼續問:「沒有怎麼滿身都是臭屎味,你到底怎麼啦?還不快說!」 天河不在乎地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去洗澡、換衣服,不就沒有臭味了麼。」甚至加重語氣說:「生長在農村,那一個不是聞著臭屎味長大的!當然,牛羊豬狗的糞便,都不會像人的糞便那麼臭,一旦在廁所蹲久了,身上難免會有一股臭屎味。」 秋月不屑地說:「我們家可是做生意的,跟種田人那種邋遢相是不一樣的!」 天河回她說:「凡是人都要吃飯、都要大小便,生意人跟種田人並沒有兩樣。只會吃、不會拉,身體一定有毛病。生意人跟種田人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或許是生意人有錢,吃好、穿好,但如果沒有種田人,生意人要吃什麼?」 秋月辯解著說:「你沒有看到他們的雙手,不是沾著糞土就是水肥,回來就隨便洗一下,臭味仍然在他們的皮膚上,他們就拿著碗筷吃飯。現在想想,很噁心啊!」 天河疑惑地問:「聽說我們家以前也是種田的,而且羊犅那個瘋子,春天還幫妳播種,秋天還幫妳收成。甚至挑糞土、挑水肥,任妳差遣,有時還照顧我們兄弟,借錢給妳開小舖,可說幫了我們家不少忙,不知是真、還是假?」 秋月語氣堅決地說:「不要聽人家胡說八道,我們靠的是自己。(一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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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鑑情
〈回憶〉顏曉曉 朦朧一片海 思緒裡時有浮沉 悠悠入心田 〈修道〉劉金雄 禪寺鐘聲揚 群山壑谷都搖響 魚游水無波 〈共飛舞〉蔡澤民 亂蝶許多叢 蟬聲馴竹賞風流 只含一絲情 〈荷風〉秋雨 小憩蓮塘畔 翠蓋輕搖十畝寬 清香入欄杆 〈磨練〉陳月霞 風霜似鑿刀 雕塑出悲喜離愁 人皆得承受 〈月夜怨〉王筠筑 星稀月明夜 孤燈照影獨怨懟 三更人未歇 〈上善若水〉洪榮利 做人應如水 善利天下四海歸 不爭無是非 〈小暑〉邱各容 萬翠紅點點 綠波鼓浪舞翩然 夏日情意緜 〈飛翔〉陳文卿 乘著蜻翅膀 翱騰天際身似燕 讓心靈自由 〈修行〉史材鐺 知己性行修 內觀缺失勤補強 嚴守心有錯 〈問情〉蕭碧如 風花醉人意 雪月情愛糾葛惜 難解的習題 〈圖書館〉林美雪 肚容萬卷書 藏文納字憧憬逐 學子之寶庫 〈夏天〉Lily Chan 風動荷花香 天氣炎熱夏日長 心靜自然涼 〈藍眼淚〉鍾艾妮 聽濤在低泣 潮音起伏成淚滴 藍色夜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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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無情、和平無價 --寫在安慈賢弟新書出版之前
鄭將軍瑞堅係本縣金沙鎮浯坑人,其實我比較喜歡稱呼他的土名(安慈),叫起來親切感十足!自古以來,官澳與浯坑有聯鄉之誼,因此兩個村莊交往非常熱絡。同時,村內「龍鳳宮」與「北極殿」神明的醮慶,也相互祝賀。由於工作的關係,他十三四歲時,我們就認識了,算起來從民國五十六年起到現在,相識已超過五六十年了。我年長他七歲,他稱呼我為兄,我也視他如弟,更何況他和我胞弟張金石還是縣立金沙國中第二屆的同窗好友。 我是看著鄭將軍長大的,昔日家中務農,一家老小食指浩繁,從小家境就不寬裕。課餘時間與家人一起耕作,尤其種植蔬菜的時候,看過他拔草澆水,收成時,協助其父推去沙美市場販賣,以貼補家用。求學階段,沉默寡言,成績中等,屬自我要求不會讓父母親操心的類型,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民國六十一年六月,省立金門高中畢業之後,考量家庭的經濟因素,毅然報考政治作戰學校第二十二期,經過四年的學習與鍛鍊,民國六十五年九月畢業後,成為中尉政戰軍官。 他從基層幹起,處理政戰工作時,心思細密,秉持「謙卑處事、感恩待人」的原則,並發揮金門人刻苦耐勞的精神,完成上級所交付的任務。因此,頗受長官賞識與器重。工作之餘,勤於進修,先後就讀陸軍學院、戰爭學院、戰略研究所,奠定了戰略戰術的基本素養。鄭將軍的軍旅生涯大部分都在臺灣任職,由於學歷完整,歷練了各級的政戰主管職務,而且盡心盡力把各項工作做好。 我記得他只有兩次返鄉服務:一是,民國七十年九月,擔任金防部政戰主任(金門政委會祕書長)的(上尉)隨員,瞭解戰地政務的運作方式,與政委會、縣政府互動良好。再是,民國九十四年十二月,榮膺金防部(少將)政戰主任,任職期間,特別重視軍民之間的交流,以及敦親睦鄰工作的推動,與縣政府、縣議會及新聞媒體等單位,建立密切的關係,全力做好溝通平台的工作。同時,接受學校的申請,接待小朋友參觀擎天廳與胡璉紀念館,也邀請縣立金城國中管弦樂團赴金防部演奏,官兵熱烈歡迎,讓全民國防教育扎根,開明作風受到地區各界的好評。 他是一位念舊的人,重情重義,每次回到金門休假,一定會抽空看望老友,敘舊話家常,他為人客氣、低調、謙卑,是一位「好逗陣」的人。民國一○一年元月退伍返鄉,本可享受其退休的優閒生活,但他開始鑽研金門的軍(戰)史,而且治史極為嚴謹,一有疑問,即多方查閱史料和文獻,遍訪耆宿,追尋歷史真相,每每廢寢忘食。另外,將其研究的成果(心得)經常在《金門日報》的浯江副刊、《傳記文學》等期刊發表,其好學精進、廣徵博引之作為,頗受鄉人讚頌。 民國一○七年十月六日,「金門縣公益戰略發展協會」正式成立,鄭將軍是創始會員之一,依據推廣「金門戰地國防文物與軍事遺跡發展戰略」的宗旨,賡續發表金門軍(戰)史專論,經本會統計《金門日報》九篇、《傳記文學》三篇、《金門報導》與《古寧頭戰役七十週年紀念學術研討會專輯》各一篇,合計十四篇。因為寫軍(戰)史需要顧及的層面獨多,尚要抽絲剝繭釐訂經緯脈絡,下筆實屬不易,而且年代久遠,查證費時,報導內容要精準到位,確有困難度,但鄭將軍稟持道德勇氣,奮其春秋之筆,讓史實說話,不刻意標新立異,不討好譁眾取寵,一本至誠,實事求是,其治學之精神與毅力,服膺真理的勇氣,尤讓人景仰欽佩。 近期,鄭將軍的大作《金門兵事史話-中華民國三十八至四十三年》即將出版,索序於我。閱讀後,發現渠博覽群書、引經據典,尤其考證史實、匡正資料非常用心,可提供縣政府未來修訂《金門縣志》〈大事志〉、〈兵事志〉之參考!再者,吾人素知,民國三十八至四十三年,乃我中華民國危急存亡之秋,這六年期間,金門地區發生了古寧頭戰役、大二膽戰役、九三砲戰,兵凶戰危致百姓幾無寧日,這就是長輩所說的「淒慘」年代。針對這三次戰事,鄭將軍就戰前的國內外情勢,以及戰後的相關問題,做了詳盡的解析與研討,讓金門鄉親與讀者能夠獲得客觀的認知。再者,古寧頭戰役期間,福州綏靖公署、第十二兵團與第二十二兵團所屬部隊,戰後何去何從?本書也深入的加以「追蹤」,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完整的駐軍史研究。 瑞堅賢弟將其所學之戰略戰術涵養,在筆耕時寫出他的「獨家心得」,相信絕對是「不同凡響」。個人忝為其五十幾年的老兄弟,並曾任「金門縣公益戰略發展協會」理事長,於公於私,皆無推辭之理,乃發表些許個人淺見,希望鄉親與讀者諸君不以為謬,則個人幸甚!藉此,也期勉鄭將軍能夠繼續將民國四十七年的八二三砲戰與四十九年的六一七、六一九砲戰,完整的撰寫出來,為金門留下珍貴的軍(戰)史紀錄,成為一家之言。 由於時代背景之不同,再加上開放觀光之故,如今的金門早已逐漸脫去那層戰地神秘的面紗,但每一場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的歷史戰役,身為歷盡滄桑的金門人,自不該也不能忘記戰火下的苦難生活,透過鄭將軍如椽之筆,彷彿讓我們又再次看到當年我軍民同胞,為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豪情壯志。歷史是一面鏡子,它告誡後代子孫與世人-「戰爭無情、和平無價」,個人深信鄭將軍出版此書的主要目的,應即在此。適值著作即將付梓,樂為之序推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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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綠叢中一點紅
國民黨當家的50年代,政府官員十之八九是當年跟隨政府來台的大陸人士,公務人員本省籍的比例微乎其微,至於跟人民距離遙遠的國防機構,除了義務役阿兵哥,鮮少看到台灣人的蹤影。位於台中干城營區的--陸軍訓練作戰發展司令部,是中部地區最高軍事指揮中心。這個直屬單位遍及台灣全島,由三顆星上將領導的營區,給一般人的感覺是紀律深嚴、神秘幽邈。 因緣巧合,成為這個大環境一分子,在當時可謂少數中的少數。當年我的直屬連隊一百多個阿兵哥,唯獨我的補級證是粉紅色,分派的工作單位只有我一個女生。萬綠叢中一點紅,年輕的生命因此綻放,而這個首次有女性加入的工作團隊,因為有了異性的調和,氣氛不再那麼陽剛。 來到這個以「天秤」為標幟「正義」為出發點的執法單位,長官們除了一個個伸出熱情的雙手,並戲稱我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個性開朗活潑,臉上經常掛微笑,聽說自從我加入,辦公室的氣氛輕鬆許多,同時也讓這個被其他單位戲稱「缺乏人情味」的單位,有了對外窗口。 在那個看似嚴肅的工作環境中,其實充滿人情味,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是校級以上的長官。記憶猶新的是,每個禮拜天早上的「勞軍電影」,當收發把電影票拿到辦公室時,由於配額有限,長官們都會互相禮讓一番,結果第一個拿到勞軍票的一定是我,不成理由的理由是,一句尊重女性的客套話「小姐見官加三級」。如今回想起來,只能用天真來掩飾當時的不懂事,藉著年輕少數,毫不客氣地縱容自己的傻丫頭。 電影是文學與藝術的結合、人生的縮影,每一部電影都是無數人心血的結晶,茱莉安德魯絲的經典之作「真善美」,費雯麗與勞伯泰勒的愛情片「魂斷藍橋」,林黛與關山主演的抗戰名片「藍與黑」,李麗華、楊群的情報片「長江一號」……在那生活不富裕的年代,我何其幸運,每個禮拜天都可以欣賞免費電影。 早期的台灣「芋仔,番薯」壁壘分明,一般人觀念中,外省人和阿兵哥是相同等號,指的都是大陸撤退來台的60萬大軍。這些離鄉背井、枕戈待旦的阿兵哥,在反攻大陸的希望愈來愈渺茫,留在台灣落地生根的念頭愈來愈強烈的當時,一顆顆孤寂的心靈有了成家的想望。這股龐大的結婚潮,讓台灣的婚姻市場供需失衡,讓一些肢體殘缺、結婚條件薄弱的女性同胞,有了安定的歸宿。 這是當時的社會現象、戰爭的後遺症,亦是歷史的悲劇。事實上,那些因戰亂而不得不遠走他鄉的外省人士,很多是才貌雙全、見多識廣的知識分子,只是大環境的催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傳統壓力,有人憑媒妁之言如願娶得美嬌娘,有人因省籍問題愛情出現危機,有人為了結婚而結婚導致問題不斷,有人因雙方知識程度懸殊、認知不同成為婚姻的犧牲者。 類似問題時有所聞,當時年輕熱血,曾經幫女主人離家出走的同事當臨時保母,也曾以未婚夫是阿兵哥,現身說法為愛情因省籍問題遭遇阻礙的同事說情請命。最高興的是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更開心的是穿上美美的女儐相禮服,陪伴新娘子走過紅地毯,依照司儀口令,逐一完成伴娘任務。 在這那個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環境、特殊的際遇中,萬綠叢中一點紅,我因著女性的特質與方便,有機會親身參予一齣齣不同劇作的演出,而那些具有歷史意義的人生劇場,日後竟成為我經營家庭、伏案創作的最佳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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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毛人鳳將軍之子的交集
在我曾經發佈的文章裡面,敘述了我跟郝柏村、許歷農、劉罄敵、劉雨成、張光錦等將領都有過一些交集。這並不代表我是甚麼人物,而是因為我夠老,碰到的人就多了! 非常有趣的,今天我偶然在網路上看到了毛人鳳將軍的一些事情,這勾起了我的一個記憶,就是我曾經與他的一個兒子在人生旅途上有過交集,於是就尋找相關資料追查下去。 我先交代一下毛人鳳將軍好了!毛人鳳,中華民國陸軍上將,曾經在戴笠死後接了他軍統局局長的位子,來台後又擔任了保密局局長。在那「肅清匪諜」的時代,他身上背負著上級交給他的重大任務。其妻向影心的故事比電影還要精彩;她具有多重身份,包含諜報員、刺客、交際花等等。 毛人鳳在58歲時即因心臟病而驟逝。他與向影心總共生育了三男五女。三個兒子完全不走軍事或政治的路,而是全部從商。老大毛渝南曾經擔任過富士康的董事長,老二與老三也都曾位居商界要職,相當富有。 在今天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毛人鳳有幾個子女,以及他們是甚麼名字。經過我翻找記憶的扉頁及比對相關資料,終於讓我穿越時空找到了他-那個曾經跟我有過交集的是老二毛佛南! 話說民國68年,我很幸運的拿到美商IBM的獎學金。IBM安排我那個暑假去到位於台北市敦化北路的台灣總部實習。我想其目的就是希望我大學畢業後能到他們公司上班。 我是學會計的,所以被分發到財務部實習。其實那哪是實習,根本就是在打雜嘛!反正那些正職員工看到我這個實習生來了,就丟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給我處理。 在財務部,有一個很特別的男生,高大帥氣,器宇軒昂,看起來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後來有人跟我說,他是毛人鳳的兒子。那麼他當然是姓毛啦!但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今天我才知道他叫毛佛南。 很特別的一點,他當年經常用流利的英文在講電話。我也是今天才查到,原來他當時在IBM的職務是「財務分析員」,因此必須經常對美國總部的相關幕僚做解說。 前面說過,我這個實習生就是聽候差遣,幫正職人員幹雜事。毛佛南也一樣會找我。印象中他是蠻客氣的,但就是會流露出一些名門公子的氣息。 網路上很清楚交代了毛人鳳這三個兒子的學經歷。沒想到這個老二毛佛南後來竟然當上了大華期貨的董事長!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一時之間,我沒有辦法把這個大董事長跟那個當年坐在IBM財務部大辦公室裡面的小財務分析員兜起來。 他靠著當董事長的酬庸與炒股賺進大把鈔票,因此變成了富人。只不過,他在民國98年就生病走了!依據一些時間點的推算,他走的時候的年齡差不多也是58歲。有人說在毛人鳳的三個兒子當中,他的外表與性格是最像其父的,結果死亡的年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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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秋月西沉
大頭看到他又跑出來,怒指他說:「你掃兩下就跑出來一次,你要多久才能把它打掃完啊!」 天河毫不客氣地說:「裡面臭得要死,難道你沒聞到?不然的話,你進去聞一聞就知道裡面有多臭!」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又不是沒有進去過。如果你嫌臭,就回去叫你娘來幫你掃,也順便來看看她的恩人。」大頭故意說。 「我娘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不要說是到裡面打掃,只要站在門口聞到那股糞便味,她一定想吐。而且我勸你,不要老是把恩人掛在嘴上,真正欠我們家人情的是秀桃,她應該要懂得感恩圖報才對,怎麼反而說我們忘恩負義呢?說這種話的人,未免太沒有良心了。」天河意有所指地說。 「老天有眼啊!誰忘恩、誰負義,老天爺全都看在眼裡,由不得昧著良心的人來狡辯。你趕快進去打掃吧,然後回家讓你娘聞聞你身上的臭屎味。我敢保證,她一定不會想吐,除非她懷有身孕,準備替你們兄弟倆生一個弟弟或妹妹,讓你們褙出去玩。」大頭說後,不禁想笑。 「我不想跟你這種沒水準的人說話!」天河說後轉身進去打掃。 天河打掃完後,感到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臭屎味,一回到家,正準備去洗澡換衣服,當他經過他阿母身旁時,只見秋月摀住鼻子,快速地閃開,並厲聲地責問他說:「怎麼你滿身都是臭屎味,你大便擦屁股沒有擦乾淨是不是?還是拉肚子拉在褲子裡?臭死人了!」 天河不好意思地說:「沒有啦」 (一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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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整形魔法師
「我是黃OO的長子,就是照片中這位老人家的孩子。」 我不插嘴,繼續聽,心中搜索著黃OO這個幾分熟悉的名字究竟是那個人。突然靈光乍現,我的天,我又遇到大人物了!這個黃OO不就是國內傳產龍頭級人物,排名百大或十大富豪的黃OO啊? 「我父親臥床已十幾年,重病纏身,現在可說已成風中之燭。 「我身為長子,面對兄弟及家族之錯綜複雜,我必須即時為他做一件事,跑一趟瑞士。 父親處處藏財富,也曾讓我知道他在瑞士OOOO銀行藏有約合八十幾億台幣的美金存款,以及大量的珠寶,或許價值OO億的珠寶……」。 我對這些數目字沒有概念也沒有想要仔細聽。 「我的計畫是以父親的身分入境瑞士,去銀行處理這些財物。」 原來如此啊!真是我的天呀,何等偷天換日的大膽計畫。 「我曉得瑞士銀行有許多精密的身分識別,其中最難瞞過的是眼球辨識系統,幸好父親二十年前親往開戶時還沒有這一項科技,而開戶之後也只透過網路系統與銀行連繫而未親臨銀行,因此沒有眼球辨識的麻煩……。 「父親十幾年來一直在我們一棟別墅裡養病,未與社會任何人接觸,因此我以他的身分出行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呵呵呵,原來準備得可週到啊!我在心裡偷笑。 「如今一切準備皆已週全,只剩易容這一事了,這便是我來請求院長的原因。」 「趙先生,不,說錯了,黃先生,我或許將讓你失望了。」我決定給雙方台階下:「我的本領為你割個雙眼皮、墊高一下下巴或許可以,像這樣的重大手術不但風險過高,我也還沒有具備應有的能力……。這是非常抱歉之事,我幫不上忙。」 「邱院長,你的醫術非凡,只待在如此小診間為少數人服務未免是太浪費了人才,是國家和社會的重大損失呀。」他緩緩的說:「你為我做這項手術不會白做的。我可以將家父那筆存款提出十分之一,也就是八億元做為酬謝,其中半數我會手術後即刻交付,另半數回國後再一次付清,你或許夠用來開一個更大的診所,服務更多的人了。」 他特別強調這筆存款即使全額八十幾億也只不過是他父親財產之九牛一毛,八億元這個數字在他口中說得有如八千塊錢那麼輕鬆。 我非常用力的忍住了我的鄙視及憤怒,代之以和顏悅色的婉轉:「因為本領不高,再多的錢我也不敢答應,畢竟這關係到你這一條非常值錢的生命!」 他終於站了起來,給了我最後一句話:「這麼說來,你還是不肯答應了?」 離開診所前,他伸手取走那一份初診單,嘿!倒是和X先生一模一樣的動作。 一個星期之後,我偕家人赴東部小遊的第五天,我的護理長打了電話告訴我,我們的診所被放槍了。 她說,我休假她也休假,但休假仍天天繞回診所看看。剛剛去時,看到警察在診所門口圍起了封鎖線,診所前面站了許多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還有看似記者的人。 診所牆上和大玻璃窗彈孔累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警察和記者,悄悄走到遠處給我打電話。 我告訴她:「妳做得很好,我們不必去面對這個場面,別管他們吧。」 「院長何時回來?」 「我本來準備再玩個一兩天便回去,現在改變心意了,準備再玩個三四十天。妳就四十天後才回來上班吧!薪水當然照付。」 「那怎麼好意思啊?」她一定在電話另一頭笑開懷了,她知道我說出口便是承諾。 而我,反正沒有預約患者便沒有被綁住於診所的問題,我高興放幾天假便放幾天假,雖然放槍絕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有小孥孥才會幹這種事,我完全無須擔心,但此時警察和記者必然找我找得團團轉,此刻回去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反正我也不必多所查問,人在天涯海角自有媒體源源告知一切相關訊息。 果然,午間新聞就出現了: ──台北知名整容整形醫師診所被連開二十二槍,現場無血跡,判斷無人傷亡,醫師邱OO及其家人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已遭綁架。 ──被稱為整形魔法師的邱OO平時行事低調,收入頗豐,據悉其患者多為名媛貴婦,警方正朝情、財兩方面深入偵辦。 哇哩咧我還有什麼情、財問題可查的呀?這樣的報導,當下讓我們全家人都笑成一團了。 接下來是晚間新聞,第二天的日報、電視晨間新聞,連我的人頭照也上了報,沒想到我成了新聞人物。 只是新聞越扯越是離譜,不但有如推理小說,後來還變成了連續劇。 我最介意的是我獨創的3D列印整形術,居然沒有一家媒體發現而去追查、去報導,這才是新聞中的重中之重,大家卻都集中聚焦在我這個魔法師、神醫的封號,以及可能有的貴婦名媛牽扯之上,這使我寬心不已。 是誰放的冷槍?警方是否偵破都不是我所關心之事,而我何時讓我的診所恢復營業呢?這也不必太早考慮,反正只要我覺得假期該結束了自然便會回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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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綠令花紅而美
總在人忙時一起插手 明明說不必來瞎混 你卻合在一起 來得有些奇怪 但好像很合適 我不要太多 只要你喜歡 襯托著一些 讓妳有所依靠 綠色的葉有溫柔的情 因為有綠的存在 讓紅色的花 美麗到不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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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之於金門當兵之重要性
來到金門,除了買張電話卡以外,就數買了充電式手電筒照明,比較緊迫。 因為馬路上晚上沒有路燈,我們野戰駐守碉堡旁的山坡上也沒有光線。 整個島嶼到了晚上都是黑的。 我自小家中賣電器的,看太多電視節目,夜盲症非常嚴重,在伸手不見五指烏漆麻黑的金門島嶼中,沒有手電筒,簡直是瞎子一般。 金門島那時候,兩岸雖然敵對,但還算友善,由於台灣尚未開放解嚴,而民國47年,八二三中國大陸砲擊了金門島嶼之故。 所以,全島到了夜晚,都緊閉光源。包括屋子,碉堡、民厝、全部都用布幕包起來,禁止光線外漏,以免成為對岸砲擊目標。 也因為如此一來,阿兵哥及軍官們來到了金門,運輸艦一下料羅灣岸。第一件事,就是買手電筒,而各式各樣的手電筒,就會常常出現在各碉堡據點門口出入口,像隨身保全一般。 手電筒光線照明地面,行走移動,人們才能移動。 軍官月俸比較多,手電筒比較輕巧,阿兵哥都是學長交接,或是存錢自購,各色各樣各種的手電筒,到了晚上,排排站在出入口等待主人,好像一隻隻導盲犬,蹲在桌面一樣,為士官兵做夜間照路的服務。 有一次,我曾因為遺失手電筒,也可能被人幹走的(班長說怎麼來就怎麼去),在摸黑上路的緊急集合,從距離四公尺的地面,跌落壕溝山谷之下,大腿骨折,躺在醫務室,原本我以為逃過了當天的夜行軍,想不到,隔天一樣要出操訓練。 在金門一出門,人手一隻手電筒,照向地面行走,偶爾仰望星空,想想台灣的家鄉。 無光害的穹頂,美麗的寰宇,成為我們外島金門當兵的一段特別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