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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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沒教的事
又一個天真而敢言的小兵隕命了。 中華民國陸軍裝甲542旅旅部連義務役下士洪仲丘,於退伍前夕,因攜帶具有拍照功能但無法上網之手機,違反資訊安全保密規定,而送往位於桃園縣楊梅市269旅高山頂營區的禁閉室「悔過」,在國防部軍醫局《中暑危險係數測定法》危險係數達到紅色警戒之情況下,施以不符規定之激烈體能訓練,而造成中暑暴斃身亡。 事件一發生,全國嘩然,國防部長高華柱引咎辭職,受調查懲處軍士官多達數十人。 然而,事情的真相越是釐清,越讓人看到世界的不堪。 我們都曾是一張白紙,天真而快樂地前往校園接受教育,德智體群要兼顧,禮義廉恥為圭臬。 學校是這樣教大家的,要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所以,洪仲丘對待小兵很好;學校教大家要見義勇為,看到惡勢力不能低頭,因此,洪仲丘在部隊榮團會上,嗆聲部隊幹部自己內務都沒整理好,如何要求小兵?種種敢言的行為,可能就此引來殺機。 學校教的沒有錯,天真敢言的洪仲丘也沒有錯,那到底是誰錯了? 部隊關禁閉制度、不合理操練實施甚久,有多少人曾認真的關心過其中存在的問題?小兵被惡整的時候,有那位軍官、士官出面制止勸阻?有那位醫官針對惡整操練可能對人體造成的嚴重傷害提出建言、表示關心?在這個團體中,有人視若無睹、明哲保身,有人敢怒不敢言,於是,痛失了救人的先機,洪仲丘變成了扭曲社會的祭品。 當然,在三教九流、龍蛇雜處的部隊中,為嚴明紀律,賞罰懲處確實有其必要。只是如果無法秉持管教初衷與分寸拿捏,只依權力者個人的好惡而行,往往容易衍生成「虐兵事件」。 有人說,軍中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因此,如果當兵時,聽話沒意見,幹部怎麼說就怎麼做;不好打不平,不多管閒事,以免得罪他人,合理的要求當做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當成磨練,大都能平安退伍。 洪仲丘充滿天真的個性,忘卻了部隊的禁忌,真性情的表現,反成為招來惡整的致命關鍵。 其實,部隊是如此,學校、社會是不是也是這樣?說話太直白坦率的,聽來刺耳,不一定受歡迎;喜歡見義勇為、好打抱不平,也不一定見容於團體。大家在指責洪仲丘身處的部隊冷血無情時,回頭看一看我們所處的社會,是不是也正上演一齣齣洪仲丘事件,只不過陪祭的不是生命,是學校教我們的道德、價值與良善。 這些充滿天真、童心,真以為世界就像教科書上所寫的一般簡單美好,應該濟弱扶傾、可以暢所欲言,落實所謂正義公理的洪仲丘們,正在不同的角落,受盡煎熬。 洪仲丘是個天使,用自己的生命,照亮世上污暗的一角,讓我們有機會重新檢視,存在於不同社會環境中,可能的一個個洪仲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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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孝貴在有心
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護法》新制七月一日上路,該法十四條規定,贍養人應履行對老年人經濟供養、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的義務,照顧老年人的特殊需要;第十八條則明令,與老年人分開居住的家庭成員,應經常看望或問候老年人。 新法才剛實施,江蘇無錫一名老婦人因為女兒、女婿對她不聞不問,違反之前負責養老的協定,便將女兒與女婿一起告上法院,法官判決這對夫婦每兩個月必須探望母親一次,蔚為奇談。 大陸經歷文化大革命那場非常殘酷的鬥爭,同志相殘,朋友相互出賣,子女批鬥父母,人性之邪惡面完全暴露無遺,社會變成如同群獸相咬的叢林。目前有案在身的重慶市前市委書記薄熙來,當年曾經在批鬥大會中踢斷已經被定罪為「叛徒」的父親薄一波的三根肋骨,展現凶狠的一面,人倫悲劇,莫過於此。改革開放以後,尤其經濟條件好起來,大陸「講文明」列為首要,倫理親情有了一番新面貌。 人類自命為萬物之靈,提倡孝道;回報養育之恩,使年長者得安享天年,算是文明的表現。但是也有管生不管養的例子如:棄養小孩,或是將小孩交給老人家帶,少有聞問;極端者是對子女縱容嬌寵,溺愛不明,以致沉淪歧途,不勝枚舉;更加不堪的則是父子相殘,討不到錢的逆倫毆打或殺害親長;父母親失手,把哭鬧的小孩打傷甚或致死,這些負面新聞時而充斥於台灣的社會。再看大陸也曾有兒女囚禁失智失能的長輩或父親把弱智兒童關押在籠中多年等等反面案例;國外亦然。這些不合人倫之常的現象,顯示人類不負責任,道德有虧。 孝道是中華傳統文化的柱石。父母養育兒女的恩重如山,是一種無條件的奉獻,所謂「養兒方知父母恩」,這也是感恩盡孝的立論基礎。而古今中外稱得上孝子孝女者,十分難得,因此,我國古來的「二十四孝」或現代社會提倡新孝道,再再說明奉行孝道的必要性。但是,在這個號稱「地球村」的時代,家族親人散居各地,難得相聚,親情疏離,甚至三代人互不相識,長幼尊卑不分,人倫失序。是以親情倫理的維繫,必須與時俱進,透過現代電子科技,建構無遠弗屆的親情連繫網絡,增進親情互動。 法律規範下的親情倫理,孝行必然變質。就如江蘇無錫這名老婦人,雖然在公堂之上出了口氣,但是,當女兒、女婿「依法」來看望問候時,那會是什麼一種景況?所以,奉行孝道應稟於天性,貴在有心,立法約束,恐窒礙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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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選擇了沉默
夏夜的湖心捎來微微的涼風,遠處四周的樹林裡隱隱傳來蟲鳴聲,月光灑落的湖面倒增添了幾分的靜謐。這一季的梅雨把太湖補充得格外的高,忽高忽低的湖水像似伸手可及,水波拍打的聲音此起彼落,就像貝多芬的月光曲,銀色的湖光讓人彷彿置身夢境。幾條環湖運動的人影時而擦身而過,夾雜著對話或是路跑時的喘息聲,將人拉回現實生活。 現實世界中總有些不如意之事,而正規的教育也教人只要努力終究可以突破困境最後成功。但隨著年紀的增長與社會價值的變遷,屬於社會性的成就和個人的成就之間落差越來越大,這是否就是造成「不如意」的感受?這讓我想起了後赤壁賦的文末,蘇子心中所想的「我」與「造物」間的對比。我想我無東坡先生的修為,上綱至人於天地間的價值追尋。不過,真正造成人生的挫折,往往不是人與萬物,而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吧!「談萬物、說天地」套句現代詞,那不過只是自我心理治療吧! 讓人挫折的是,即便你無心無欲,但身為社會的一分子,你無法逃脫基本的束縛。一如天上的風箏,無論如何的捉弄天空中的風向,享受任游、俯瞰大地的快感。但那一條繫住的線卻不容風箏的逃脫,即便斷了線的風箏,最終亦掙脫不了地球重力的牽扯。 仔細想來,這社會的價值是被刻意創造出來的,而無所謂的正確與錯誤,但身為社會的一份子,你卻絲毫不能有方向性的違規。譬如說,現代社會所謂的成功者是「擁有較大的經濟支配權」,就是「有錢」才是王道。於是企業家透過一些機制,從每個辛苦的平民身上榨取血汗,他就能成為一個成功人士的象徵。但真相是這個世界的資源本來就有限度,所謂的貧富是一個資源分配的問題。資本家以資本取得支配權,成就的不是社會總體的和諧,而是傾斜到自己身上。而這價值卻成了當下盛行的信仰,並且逆行者終遭滅頂。 即便人人都能看穿許多人的私心與社會的不公,但在這條定了向的大河中,誰能轉向或逆行。於是就像江上漁父對屈原所說的:「隨其波、揚其流。」但導引這河流方向的動力不是別的,僅僅只是人心的貪念。每每看到電視上一些人士出來大言不慚的講著「經濟發展」,但他背後的身影將他內心的貪婪投影的一清二楚時,也能雙手一攤。 但貪念是一把兩刃劍,不僅砍傷他人,最後受傷的更會是自己。過去的歷史不斷的重演著,順著貪念的人生,等在最後的卻是失去了更多心靈的滿足感,留下人生的遺憾。但所謂是與非不過是短暫的一時,人生的道路上無論你有多大的通天本領,卻總逃不過上天的捉弄,於是最終也只能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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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記憶的井──《浯水牽情》再讀北珊
「自來水尚未普遍使用的年代,地下水是唯一的民生用水,在每個村莊聚落中,人們依傍著水井成放射狀築屋而居,因此,深水井更成為聚落發展的中心,所有的故事在井邊日日夜夜的上演著!童年的鮮明記憶有大部分是屬於井邊的。」 ─北珊《浯水牽情》(2013) 二○一○年,北珊推出散文初集《小瓦房》,二○一三年,再問世《浯水牽情》。我從她書稿中一篇〈井邊時歲〉,尋著了扣合書寫意象的源頭,是北山村東興那口深七、八公尺,清冽甘甜的深水井,大人們綁著繩子的水桶鏗鏘有力擲入井中汲水,村婦們在寬闊井埕一字排開的洗衣槽,以及小女生「鹹梅仔」落井事件牽動的驚魂記;終於了然,井邊的流動感,豐沛了北珊筆耕的田畝。 《小瓦房》出版時,〈閱讀北珊〉文中,我直言北珊有枝「淡筆」,文學的「企圖心不大」,但她跳脫了島上已經過剩的文史之筆,以純淨的文學心靈,重新回望、剪影、描繪島鄉歲月歷程的人情世事,經過連綴成書,還是很能展現情節的張力、文字的感染力。 隔了三載後,從《浯水牽情》再讀北珊,依然是島鄉的記憶之書,可以說,《小瓦房》、《浯水牽情》是彼此聲息相通的姐妹作 ,也是一種書寫情感的延續。書的體例、架構與內容的舖陳,並未帶給我閱讀情緒太大的波動,但就閱讀情境而言,如同那口深水井,映照出的時光倒影,北番北珊織錦出的記憶風景更深逐了。 《記憶寶盒》輯中,北珊為我們追回一些失落、遺落、跌落的鄉土章節〈六月雪〉寫一場少見的下冰雹經驗,「看到折損、斷落的木麻黃橫倒在路中,被冰雹擊中受傷的牲畜和人們比比皆是,方才領略到剛剛冰雹威力的可怕!」;〈曇花開了〉詠嘆人生一瞬,母親在三合院側面的矮牆邊栽植的一棵曇花木,花開花落,「垂落的花筒,閉合的花冠,花柄不再硬挺,花兒垂頭喪氣,一夜的燦爛,一夜的絢麗,終於歸於沉寂」;〈辭土〉迴光返照人與土地的最後一別,久臥病榻的老奶奶突然獨自起身、更衣,赤腳來到廳堂的位前,拈香、祭天、祭地、拜祖先,「人來自天地,當回歸天地時,雙腳踩踏泥土是向天地辭行,也是對土地感恩的行為」;〈九重葛後的傳說〉、〈木斗下的秘密〉、〈老家的壁紙〉,寫鄉野遊魂,貧困童年,小瓦房歲月,浮現了一張張沉重無言的畫面,但那只不輕易被碰觸、藏著秘密的暗箱,在北珊筆下卻也有了暖色調,「圓圓胖胖的木斗,中間用金屬鐵環框箍著,讓暗沉的木斗有一絲閃亮,而且摸起來冰涼涼的!」 《兒食懷想》輯中,一個家族的炊事,串出一座島嶼的食事,〈炒麵茶〉、〈七餅味〉、〈爺爺煮湯圓〉、〈爺爺的味道〉、〈『粽』在心田〉、〈麥田記憶〉、〈一顆紅蛋〉、〈果菜汁〉、〈滿煎ㄉ〉、〈白麵條〉,看似一張躺在灶口的飲食地圖,其實是用文字烹飪出有故事,氣味與聲音的歲月之書,譬如(炒麵茶),「我最喜歡幫母親將麵茶裝罐,『番仔餅』的空罐盒套上塑膠袋,我一勺一勺的將麵茶盛入,一邊聞著香氣,一邊幻想著喝麵茶的情景」;又如〈七餅味〉,「祭祀過的米米老、花生米老、一口酥包裹在有著淡淡麵皮香的『七餅皮』皮中,咬一下口,在口腔中散發開來的香氣和甜味,讓齒頰留香,好久,好久,這是當時最好吃的點心和零食了!」;而〈麥田記憶〉裡「母親的麥糊粥分成甜、鹹兩種,甜粥由小麥角、玉米熬煮成黏稠狀,再攪拌赤砂糖,甜滋滋的味道,黃澄澄的玉米角,點綴褐色的小麥角」特殊麥田記憶和麥味道,在她的巧筆間鮮活過來。 或因來自國共生死殊戰的烽火之鄉北山,流亡島嶼流離家族的悲傷氛圍,讓北的珊的個性自幼多愁善感,心思細膩敏感,自剖有個心中藏了太多小秘密的「憂鬱、不快樂童年」。不安的島鄉不快樂的童年,北珊從一棟《小瓦房》穩穩出發一路寫到《浯水牽情》,我們卻讀不到怨尤悲傷之氣,反倒很能從字裡行間透顯出明媚的文學風景。挖記憶的井,戀戀浯水,《浯水牽情》,看見記憶流動的量,兀自在北珊的心田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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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落葉歸根到落地生根
「僑」者,暫居者也。「華僑」就是一種身在海外,心繫家鄉的華人移民。華僑家庭也成為地理空間上散居、但經濟或文化仍保持一種家族共同體形態之例證。 落葉歸根的意識,表現在日本長崎泰益號陳家及神戶復興號王家二個案例上,有著共同性與自身的特殊性。共同性的部分,包括他們的第一代(陳國樑、王明玉)均在晚年將海外事業交棒之後,返回金門安養,過世後並長眠於故鄉;此外,無論是陳家或王家,它們均通過僑匯、書信、歸鄉祭祖、建屋等活動,展現了海外商號對於原鄉家族的經濟照顧,且維持海外僑居地與金門之間親族臍帶關係。 然而,在家族共同體的凝聚過程中,兩者採用了不同的策略。泰益號陳家兩代人將長子(陳國樑長子陳世望、陳世望長子陳金鐘)、收養的日本孩子(陳國樑養子陳世科)或庶出的混血孩子(陳世望與日本太太所生的陳永義)出生或成長於金門,讓他們熟悉家族與金門風土民情、語言文化,直到十餘歲再返日本加入泰益號,成為經營團隊的一員。簡言之,他們藉助閩南文化的薰陶,確保散居家族共同體的文化共性。 復興號王家則是在王明玉的號召下,以復興號的商業實力為後盾,在25年之間,返回金門購置土地新建了一個新的僑村,共18座建築物,其中16座傳統民居按房份分配給族人,1座祠堂(王氏宗祠)、1座學堂(海珠堂)為共有產業。復興號在王明玉晚年之際也進行分股,以各房份成員比例及對於商號的貢獻度等加以分配。這樣的方式一方面讓復興號得以進一步壯大,一方面有效地維繫了家族共同體的凝聚。 但是,這樣家族共同體的穩定性並不容易長久。首先,近代中日之間的歷史衝突,使得在日華僑商號無法永續經營,特別是1937-45年間的戰爭。一旦海外貿易受挫,經濟實力不復以往,無法再繼續匯款返鄉,彼此關係逐漸疏離。部分僑居地的華僑在20世紀30年代後期無法繼續經營,只好結束海外產業返回故鄉。加上1949年之後金門成為封閉的戰地,以及1972年日本與中華民國臺灣斷交之後,許多「在日華僑」改申請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日本政府只給居留權),在兩岸對峙的情況下,歸鄉更是遙遙無期。 這樣一來,落葉歸根成為一種無法實現的願望,更多的情況是落地生根的現實。這個趨勢,其實是移民的一種常態,日本華僑如此,新加坡、馬來西亞、汶萊、菲律賓、印尼、越南等地亦然。 百餘年以來,在落葉歸根的願望下,海外移民對於金門僑鄉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不但是對僑眷家庭或華僑家族的照顧,還包括對於宗族或跨宗族公共事務的參與,他們塑造了金門做為開放、進步僑鄉之形象,也在海外建立了鄉團、會館、祠廟、學校,傳播且傳承了中華文化,更發展了自己獨特的在地文化。但歷史的變遷與轉折下,落地生根是海外華僑、華人必然的在地化過程,「日久他鄉變家鄉」。然而,他們的開拓者在僑鄉所遺留下來的空間文化遺產,卻成為今日金門文化資產保存、觀光發展的重要資源。華僑精神及其遺緒,值得我們省思與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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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與黎明的碰觸
初醒的一剎那,眼淚一顆一顆滴落下來,我小心的用手擦拭,避免傷到眼睛。最近工作忙碌,眼睛過度疲勞,兩副眼鏡已不夠用,得配第三副來平衡近視、遠視、散光、老花的失焦麻煩了。 手邊的微電影案子正在推進中,只能一直想往前走,不能停歇。長時間面對電腦工作的眼睛,因疲憊而產生刺痛感。修改繪本圖時,每次以細筆專注修潤畫作,一忙就是大半天,眼睛總因乾澀而猛眨眼,接著眼淚自動流出來滋潤眼球。 默默流淚的眼睛,分不清悲傷、疲勞與受刺激之間,誰占的催淚比例多。初醒的我點過眼藥水,躺在床上想心事,滑潤的眼球跟著黎明曙光轉,我也在調適心情,準備迎接忙碌的一天。我的心凝聚許多陽光,不讓陰影佔據脆弱的角落。每次眼壓一飆高,在乾澀的刺痛感中,我都對不能罷工的眼球說,嚮往穿梭藝術世界的我,需要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穿透世俗,追尋理想,我渴望滴溜溜轉的眼球,跟著我一直往前衝。 眼睛完全瞭解「靈魂之窗」的奧義,在許多最美好的時光,我會閉上眼睛,隔絕外界一切干擾,讓眼睛純粹進入優美極境。當我閉上眼睛休息時,世界便只剩下我和眼球的對望。這時我心會湧動一片溫柔的海水,它是匯集許多色彩而後沈澱的一片清明。穿過黑暗的眼睛,能看見更多的內幕。雖然微電影的案子讓我經歷許多挫折,特別是台北的一個案子,深夜我接獲一則簡訊要我退出招標案,我一陣錯愕,但我沒放棄奮鬥的決心。我對新組合的拍攝夥伴說,我們得凝聚更多的專業好手,憑實力去競逐台北的標案,不去揣想背後的變數,因那隱因超出我能理解的範圍,而我堅信我所不能理解的黑暗部分,正提醒我們要堅持正信、理想與品德。我說,我珍惜和團隊一起力拼的機緣,只要是走正規標案流程,我們付出最大的努力,即使沒標到案子也沒關係,因這緊密的合作將是最好的共事經驗,可以讓後面的案子默契更佳,實力發揮得更好。過去我也曾經歷悲傷的標案事件,但因為經歷過,所以我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對自己的要求也更高,台北的案子雖然產生變數,但我們仍得努力「激發潛能」,憑實力參與競標,不做任何負面聯想,以免紛亂己心。好友推薦給我的製作人要我放心,說一切靜觀其變。我們真誠的互動交流,彷彿宣誓一般,我信上說的話,也是我心底的聲音,我的眼球跟著陽光轉動,拒絕黑暗籠罩。 過去一個階段,我處在艱辛的孤軍奮戰中,千羽看我身心俱疲的模樣,他問,為何我願意投注如此多的心力在微電影上。我說,馬祖友人稱微電影為「立體行銷」,因為它能多元化呈現一座島嶼的風貌,而我想結合更多文化力量,將離島的獨特光芒散播。我瞭解影像的強勢及魅力,我明白注入藝術元素的立體行銷,能快速廣泛的散播一座島的美。而美的力量,可以撫慰並激勵人心,帶出更好的前景機會。 寫好微電影的企畫與劇本後,我一直在等待一個願意走向四鄉五島的拍攝團隊,這尋覓與等待的過程十分辛苦,充滿變數、漫長的籌備期形同折磨期,但我不曾放棄執行案子的念頭,最後幸運的終於組合成一個完整的團隊。 默默流淚的眼睛,分不清悲傷、疲勞與受刺激之間,誰占的催淚比例多。但我心中十分清楚明白,所以我小心的用手擦拭,避免傷到眼睛。我要讓靈魂之窗與黎明輕輕碰觸,迎接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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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入我心的紅與藍
終於組合成一個完整的團隊,可以在企畫和劇本之後,接續進行微電影的拍攝作業,這團隊是我向好友求教(救)得來的。好友看到我的SOS之後,給了我一個人名,我連夜從facebook去搜尋、認識那個人,看到有趣的描述就與千羽分享,千羽說同名同姓有千百人,你怎知你讀到的就是那個人?我說我的網站貼文已有一千零三十二篇,只需看一小部分就能勾勒出一個人的特質,那是「靈魂的氣味」,很容易辨別。我從來不擔心,有人把我和另外一個相同的名字混淆,因為敏感的人,自然會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夜裡,我搭乘捷運去和一個名字相會,雖然從未見過面,卻感覺已十分熟悉。一見面,我們把生命經驗的喜怒哀樂十分暢快的分享,之後,一切便很有效率的進入工作軌道。我終於可以放心回到畫中世界。馬祖繪本已進入最後的修稿階段,我心儀的出版社給了我許多寶貴意見,我專注而陶醉的徜徉色彩裡,努力攀升創作的高度。 繪本的一幅畫中,有一大片盛開的紅花石蒜,我把原來的拼貼全部去除,改以細描技法重畫。石蒜花狹長的花被,邊緣皺縮成波浪狀,花絲細細長長的,比花被還長一倍,我畫的時候顏料濃淡、水分比例、運筆手法都得十分輕巧、精準、靈活,才能把每一朵紅花石蒜、花被和花絲加起來有六、七十根線條的花形畫得協調、優美,讓她堅強屹立風中,又呈現翩翩飛舞的美姿。 人見人誇的紅花石蒜,開花時不長葉,得等花朵凋零後,葉子才開始生長。同根生的花和葉,竟然一直不相見,所以紅花石蒜被冠上「無義草」、「天地無情草」的別名。風中搖擺的紅花石蒜,像一個瘦弱的美女在跳舞,她的舞台在迎風坡面、開闊的海岸坡地。如果沒有人靠近欣賞、讚美她,紅花石蒜一樣孤芳自賞的盛開怒放,那遺世獨立的美,讓大自然一花一世界的境界更顯得崇高。 我專注的畫出一大片紅花石蒜,繪本的最後一幅畫還有一片紅藍石蒜。我的眼鏡無法對焦細細的花絲,我只好將燈開到最強,裸視貼近畫紙,一筆一筆的畫,一片盛開的石蒜花,至少得畫一兩千筆細描,才會呈現一片繁花盛況。雖然同根生的花和葉,一直不相見,我覺得紅花石蒜絕非「無義草」、「天地無情草」。一株會開花的植物,根的養分先滋養一朵花或者一片葉子,造物者自有智慧,其中玄機也只有大地之母瞭解。我想,無情與無義的是人類,而不是一朵花,因為大自然不會自創「惡」的本性及循環。 當我感覺拼貼不足以呈現花朵的靈魂,我很自然的選擇用畫筆來表達。我得一筆一筆細描才能與花朵溝通。盛開在懸崖邊、充滿神秘感的紅藍石蒜也是,只能捨棄拼貼,用筆細描。我費了許多心思調色,一層一層薄彩堆疊,漸漸畫入我心裡的紅與藍,畫出我的真感情與觸動。它們協調而優美的交融,畫紙上的顏料漸漸凝固,一朵花的靈魂也完美定格。 常常處在孤軍奮戰狀態的我,很能瞭解石蒜花屹立在海岸邊、懸崖峭壁旁的頑強與美,終於等到一個完整的團隊,在企畫和劇本之後,可以接續進行微電影的拍攝作業。也許積極進取中,創作者的純真性格讓我自然形成一種保護膜,讓一切產生良性循環,所以可以擁有好運氣,擁有一片美麗的紅與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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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恆用《回家》不朽金門的文化
理想,尤其是崇高的理想,像一把利劍,足以刺破再大的阻礙。李子恆的新作《回家》,據他述說,歷時近十年的醞釀與煎熬,其間多少狂浪暴雨的衝擊,才在他那份堅毅銳利的理想寶劍下,殺了出來,與世人見面。 李子恆《回家》生產過程之艱辛,所付出無法計算的心血,換來一張擲地有聲、超高品味的歌曲專輯,確實值得讚譽與喝采。依我粗見,《回家》有多重驚艷的突創。 《回家》是李子恆個人音樂創作理念最新結晶,創作的基本構想,在將對金門的生長情感,用詞、曲、唱與說,注入文化的元素,加以呈現。他自作詞曲外,此張CD所附之文字描述與圖片,煞費精心,讓音樂長了翅膀,想像隨之飛翔。 李子恆由詞到曲到唱,一手包辦,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最忠實、最純粹表達出他對金門的情感。不過,新輯有幾首邀請其他歌手來助陣。 此張新輯,首首緊扣著金門的文化與歷史,歌詠自然如:〈月光海峽〉、〈山的沉思〉與〈金沙溪〉。讚美人文如:〈燕尾〉、〈風獅爺〉與〈白龍吟〉。其中,獲獎的主題歌〈回家〉,由金門地方走向普遍的宇宙真理,更顯現李子恆音樂創作思維的一大突破。 新輯裡,穿插歌曲間的,有金門人最難忘的砲聲與開關古老的門聲,是李子恆為新輯注入的另一創新元素。 與李子恆賢伉儷一起閱聽此張新輯,邊欣賞歌曲,邊閱讀精彩小書的裡詩般的歌詞、金門的攝影畫面、解說、註釋等,夠令人陶醉了。加上,我們夫婦也喜歡隨興提問,李兄夫婦是有問必答,讓我們對此專輯,倍懷珍惜之情。 例如詢及:什麼時候,創作像〈外婆的澎湖灣〉那樣,屬於金門地方色調的通俗歌曲?子恆兄的回答,反映了他的音樂理念與智慧。他說,貝多芬創作的曲子,在世時,世人不知賞識,然幾百年流傳下來,卻越聽越覺其偉大。音樂如其人!對於子恆兄在音樂創作上的執著,我們只有頻點著感動與讚許的頭。 又如問及,專輯中哪幾首可做為金門中小學音樂課教材。他欣然推舉〈風獅爺〉與〈燕尾〉兩首。心想:金門人應唱些屬於金門人歷史與文化的歌曲,如李子恆《回家》裡的每首歌曲。在歌唱中,將金門的文化與歷史,聲聲唱入永恆。 李子恆,追求的是,永無止境的、更遠大的音樂境界。一首比一首更遠,一張比一張更大。在音樂意境的追逐與提昇的大海裡,他將金門文化推向一波又一波歷史的高潮。他用音樂將金門文化駛進一個不朽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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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音樂
音樂是一種「主觀的情感活動」,所以才會有高山流水的難遇。這種不可言傳的情感活動,是音樂的靈魂,更是弦上之音的關係。因此自古就有因應天地之感而衍生的秦聲、燕歌、趙曲、楚調、蔡謳之說,而流洩於「江上調玉琴,一弦清一心」的空外餘音。如蕭邦一時興來的《幻想即興曲》,其妙會豈是一時靈感可以言喻。因為音樂之妙會,其幽微處正是藉著不可意會的曲音躍動,或舒緩拂入蒼穹的天籟自鳴;或細訴人間的起伏悲歡…而具體隨著紅塵展現於故事中。這或許正是許多教每每以音樂故事,啟蒙學子的用心。 就因「夫樂者樂也,人情之所必不免」的因緣,因而聽到孟德爾頌的《結婚進行曲》,就不由撩起我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心靈呼喚;更因聽到李斯特的《第三號慰問曲》,也不由使我們想起鋼琴大王對蕭邦、華格納的支持佳話,進而聯結到「馬大山讓山上孩子提升自信心」的音樂美事,這正是音樂的妙會。正如《放牛班的春天》一樣,因為有了音符,讓他們的世界,有了藍天! 但此種妙會,正如歌德所說的:「只有有心人能窺之!」因此只有歷經風塵後,才能深體「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的情音;只有契入孟德爾頌與莎翁「仲夏夜之夢」的交融,才能了悟此曲傳頌至今的因緣。同樣地,也只有秉此「樂心」,才能意會老師教授音樂故事的深意:透過音符對話,撥動你我心靈深處的心弦!正所謂「浩歌對明月,曲盡已忘情!」 誠如談到「仲夏夜之夢」,就必須提到兩不世名家:德國名作曲家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 ),及英國伊麗莎白時代詩人、大戲劇家莎士比亞(William S)「仲夏夜之夢」原是莎翁所作的劇本,以提西阿斯與兩對雅典情人的故事,附帶一套神仙故事,和一群丑角扮演的插劇故事組成。而此劇作取材之靈感,是緣自於歐洲的古老傳說:每到夏至(時在仲夏之際)的夜晚,森林中的精靈便會出沒,經常捉弄經過的人們,莎士比亞即是從這些傳說中激發素材,完成此劇作。尤者,其劇名即取於情節怪誕,虛無縹緲,無異於仲夏夜之夢的意境,更增增添此劇幾許佳話與傳奇。 二百多年後,自幼即顯露出其不凡的音樂才華,甫9歲即第一次公演,德國浪漫樂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孟德爾頌深深被此劇中,所描寫的奇異幻想世界所吸引,靈感油然而生,擷取其部分內容而譜成《〈仲夏夜之夢〉序曲》,時才17歲而已。也正由於這位風格優雅,富於浪漫主義色彩的孟德爾頌,才能堂奧莎翁之意境,以名曲輔名劇,豈是音樂戲劇史上之天與作合而已。 而今日眾所周知的結婚進行曲,正是此劇中,織工波頓(Bottom)和他的勞工朋友們,在排演的悲劇《皮拉摩斯和西斯貝》中,出現於泰西斯公爵和希波利塔女王的婚禮上;也就是在第四幕與第五幕間的間奏曲。孰料到,此曲早已成為今日結婚典禮之標準慶典音樂,此非音樂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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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書善變色笑裡巧藏刀
藉由智慧型手機與平板電腦的普及,促成臉書更加流行,處處可見低頭族埋首苦幹,然而,這個集世界寵愛於一身的科技新貴,並非事事盡如人意,偶而也會驟然變臉,讓消費者三不五時狂嘯。 人們應用臉書時,由陌生到熟稔,常是經過一段漸進過程,有的很快進入狀況,有的人則慢慢磨蹭著,自得其樂。不論快與慢,愛上臉書的人有如一見鍾情,始終不改其樂。慢三拍的人在那半生不熟的階段,許多料想不到的臉書狀況常會相繼發生,不過,對於眾多新玩意與新程式,若是未及時回應,也不必太抱歉,慢半拍反而為自己謀得一份逍遙自在。 臉書有其過人的魅力,既吸引駭客成為超級粉絲,也吸引駭客製造許多麻煩。臉書讓人失色的第一步,即是帳號遭到盜用,除了會作出許多非比尋常的事情,讓朋友都受到困擾,譬如,向您要手機號碼、身分證字號、電子信箱…等等,若您收到訊息未詳加察覺,迅即回覆,有的便向您要求更多,或是痛苦的事馬上緊接而來。 臉書偷偷的變臉,您的臉書突然間有分身代為操作,或是圖文變了花樣,或是藉用您的臉書,將您友人加入購物社團,膨脹購物人氣與聲勢。而這些都不是您想做的事,您的臉書卻是如此不受控制。臉書由虛擬跨越到現實世界使壞,讓臉書使用者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臉書繼續使壞,像邪惡的瘟神一樣,不停的抓狂。您的臉書,不,應該是駭客闖入您的臉書,擅自在您的臉書發佈訊息,帶來許多驚喜與意外,也帶來嬉笑與怒罵;或是藉由您的臉書,進入朋友臉書發佈愛昧訊息,製造許多醋罈子的酸味;或是藉由訊息分享,傳播帶著病毒的檔案或連結網址,讓您的電腦變得不聽話,或傻傻的,甚或…掛掉,更可惡的是…您通信錄中的許多朋友,他們的臉書與電腦也得到同樣的命運。 臉書是真實世界的縮小版,有喜樂,也有痛苦,它又 像月亮一樣,時而陰晴,時而圓缺,可說是真實世界裡是非善惡的另一個舞台。臉書讓人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當然是自己,而這個自己,在臉書世界可能是個多面亞當(夏娃),有時自己就是個愛使壞的駭客而不自知,不知不覺中常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帳號被盜,教戰守則第一步為「莊敬自強,處變不驚」,要求個人立即更改帳號密碼,迅速以電子信箱等方式通知友人,您遭駭或中毒了,莫碰觸或開啟您所發佈的檔案…。而在真實世界中,您的個性突然善變多疑,是否也有種遭受駭客入侵的味道,冷靜一下,一笑帶過,換個心情,等於也換個密碼,重新開機時,又是嶄新的一面臉書。 臉書善於變色,笑裡偶會藏刀,在虛擬與真實世界中,讓您的善良都保有舞台,世界再多變,總能讓人看到您不變的善良笑臉,這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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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印寺大雄寶殿落成誌
一○二年六月十七日太武山海印寺大雄寶殿,舉行隆重盛大開光剪綵落成大典。上午九時金門縣長李沃士為大佛上頭香,縣府參議、處長、各鄉鎮長、代表會主席、國民黨主委林芳旋等各界首長陪同上香。緊接著開光典禮,由世界華僧會長淨心長老、中國佛教會理事長圓宗長老、福建省佛教協會副會長普法法師、泉州開元寺住持道元法師、法鼓山方丈果東法師、佛光山副住持慧昭法師、新加坡海印古寺住持傳誼法師等十五高僧大德主法。立委楊應雄、海印寺弘法基金會董事長性海法師率楊忠央等廿位董監事陪同開光祝禱。 十時舉行剪綵慶典,省主席陳士魁、李縣長、議長王再生暨陳滄江等議員、內政部民政司副司長黃政雄、大陸國宗局港澳台辦主任郭 偉、福建省民宗廳長楊志英、國際事務委員會主委淨耀法師、中國佛教會常務理事心茂法師、新北巿佛教會理事長明空法師等各縣市佛教會理事長、金門縣佛教會理事長達千法師、護國寺住持自信法師、佛光山金蓮淨苑住持永勤法師等各法師,前國代楊肅元、金門鄉訊聯誼會長王水衷、台北巿同鄉會理事長李台山、護國寺主委李其南、慈濟委員王民偉、名城電視經理葉建雄、金門縣佛教會常務理事楊清國等一○八位貴賓,參加剪綵慶典,五百餘位信眾在場觀禮,場面感人,可謂盛況空前,法喜洋溢,大眾讚嘆,為太武山海印寺,創下兩岸三地高僧最多的歷史記錄,眾高僧法力無邊,共同護祐金門,為兩岸和平祈禱祝福,促使海印寺成為宗教、文化、觀光之仙山聖地。感恩性海大法師洞見癥結,廣結善緣,趁兩岸第五屆海峽論壇,在金門金蓮淨苑舉行之際,藉機使力,方能成就如此殊勝因緣。 海印寺肇建於南宋年間,迄今近八百年歷史,為世界古寺之一,期間歷經多次整修,才能保留古剎。九十二年性海法師,基於愛鄉情懷,毅然辭掉台灣圓光佛學院學務長,受聘為海印寺住持,他雄姿英發,年輕有為,積極欲為家鄉有所作為,為佛教有所貢獻。九十五年爭取金門縣文化局補助近貳千萬元(寺方配合款八百萬)整建海印寺、鐘鼓樓,把海印寺整建的美輪美奐,還另闢寺山門,其旁增建「哼、哈」二將與華表一對、建登寺階梯,使海印寺更顯雄偉,並廣植蓮花與石雕諸佛菩薩於寺周邊,提昇了道場的莊嚴氛氳,使海印寺更幽美、壯觀,令朝聖者心生崇拜歡喜,努力營造太武山成為佛教宗教園區。 九十九年十一月十一日動土重建大雄寶殿,又斥資台幣三千多萬元(縣府補助一千萬),今年六月十七日落成,李縣長題贈「大雄寶殿」牌匾,殿中供奉釋迦牟尼大佛,兩旁供奉漢白玉二十四諸天,其後樹立「百壽墻」、其右增建石雕佛亭、在「安心石」處,設立書畫展示走廊以及文物陳列室,整修「古石室」,讓參加落成典禮的諸高僧、貴賓嘆為觀止,紛紛表達對性海大和尚苦心規劃致上最高敬意,也對符宏仁設計師、沈富春建築師之精心設計營造按「讚」。 夫!太武山海印寺,實為金門公共財,寺院所從事之一切建設,都為金門宗教、文化、觀光著想,都希望為住民蒼生培福植福,為兩岸和平、社會淨化,人民安樂,發揮其佛力無邊之功能。凡我地區軍民同胞,應深切體認海印寺是金門人的信仰中心,其對金門的影響有無量無邊的重要性,大家應共同配合協助其完成天賦之使命。最後感謝省政府、縣府、議會、金防部、金門國家公園各位長官、各位諸山長老、各位護法信眾的協助、捐獻之玉成,無任感佩!是為誌。(作者:重建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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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團與酵母的耳語
夏天真是悶熱啊,一年比一年悶熱,冷氣費越來越高漲,我家信箱最近被貼上剪電的通知。千羽寫論文熬夜通宵,我修改繪本圖稿也是天朦朦亮才收筆。沒收到繳費單,也沒注意到逾期未繳電費,最後通牒期限已過,通令上說當日八點五分就要依規剪電。千羽只好提早出門去等八點整的上班時間,守住關鍵性的五分鐘,還好電沒有被剪,一台老舊的冷氣繼續有氣無力的吹著,加上一台電風扇,勉強可以控溫在適合工作與睡眠的範圍。但一出門,感覺身體都快熱爆了,我盡量挨著店舖門口行走,分享開放式店舖吹出來的冷氣。我放慢腳步,想多感受一點涼意,卻又忍不住想,讓冷氣流到大街上,多浪費電啊。剛剛走過一家專賣炸臭豆腐的小店,一台被炸油燻得烏黑、轟轟響的冷氣,也是全面開放任冷氣流走。天氣越來越熱,想必和都市人的消費習慣有密切關係。 但大熱天的生活還是存在著驚喜。冬天我自製優格時,得用悶燒鍋控溫,內鍋的水一涼就得替換,材料必須悶上一整夜,才能成功做出優格。大熱天做優格十分省事,只要調配好材料往桌上一放,很快就可以驗收成果,比冬天的製作時間減少三分之二。天氣更悶熱時,優格酵母菌還會大量繁衍膨脹,從細柔的酸乳綿密狀態,快速蔓生成蜂窩狀的懸浮乳酪,只要把它和乳清分離,乳酪用紗棉布包著懸吊滴水,瀝乾後就成了新鮮味美的乳酪成品了。因為天氣特別襖熱,讓我意外學會了自製乳酪,我驚喜又得意的用相機拍下完整的自製流程。並且還延伸做出抹茶乳酪,方法非常簡單,只要把春天嫩芽尖的鮮脆綠意剪下來,放進原味乳酪裡均勻攪拌就成,但這是美麗的想像,我真正的作法是把鮮綠的抹茶加進原味乳酪均勻攪拌,新口味的乳酪就完成了。 燠熱的暑夏,得努力找出對抗悶熱的方法,利用免費的「熱」能,創造一些驚奇。我常常在家中嘗試做各種糕點。「五分鐘麵包」飄香了好一段日子,它的特色是免揉,像麵糊一般潮濕的麵團,發酵時充滿了神奇變化,漂亮的氣孔讓我捨不得多碰,只好自製不同尺吋的紙形烤模,裝入麵團後就不再移動,讓它們充分膨脹出許多大氣泡,我每隔一小段時間都會靠近觀察、欣賞,驚嘆麵團的魔術表演。 五分鐘可完成的免揉麵包,我試探過許多口味後,便開始做手工蛋糕、蛋塔、油酥餃、披薩、水果派,並且變化多種口味的內餡料,但我真正迷戀的不是糕點種類和口味,而是揉麵團。天氣越熱,麵團與酵母的神秘變化越是精彩。 因為夏天當宅女的時間特別長,多元創作又十分耗神,我放鬆自己的方法,常選擇揉麵團。捏啊捏、揉啊揉,看著鬆鬆、軟軟、綿綿、香香的麵團,在大熱天盡情奔放,膨脹成一個更柔、更軟、更具伸縮、可塑、延展性的大麵團,我感到自己的創作潛力也漸漸在發酵。 酵母從來不擔心自己會孤獨、寂寞,因為它將自己的能量埋進麵團中,相互催發出新的美好的合成體。我用刷子沾上蛋汁,在做好的糕點上均勻塗抹,然後將它送進預熱好的烤箱。在等待出爐的時光,我一樣埋首在尚未完成的圖、文稿中,但心裡多了一分安定,不再因襖熱而浮躁,那是麵團與酵母的耳語,告訴我不論多熱的天氣,都要完成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