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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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訴
周圍的女性朋友常常喜歡向我傾訴心事。陳太太說他老公一個月也難得見幾次面,一問就說生意忙,飛來飛去,她感到沮喪孤獨,這個家庭委曲了自己。李小姐說男朋友對她忽冷忽熱,可能是自己對這份愛追得太緊太急,可當她稍微冷卻時,男方又大獻殷勤。 當她們大吐苦水時,我總是靜靜的聆聽。因為我體驗到,對方未必需要我來下個結論,或者希望得到一個讓她們心安理得的答案,傾訴者不需要這些,她們只是希望得到一副願意聆聽的耳朵和一雙能同情她們的眼睛。 人的一生,征途漫漫,有很多停滯的路口。人們在成功和歡樂時需要分享,在痛苦和失落時,需要慰藉,需要傾訴,需要周圍朋友的誠實的目光,這是人軟弱的一面。有了分享,成功才更富有價值,歡樂才能激蕩人心。有了傾訴,內心的痛苦才能宣泄,有了誠實的目光才能覆蓋流淚的傷口。 去送給朋友一副聆聽的耳朵和一雙柔和的眼睛吧!她們只求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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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
不知道是那一個調皮的孩子 惹得白雲姐姐大發脾氣 一陣青 一陣紫 然後 嘩啦啦地 掉下一串串的淚珠 掉下來了 掉下來了 將我心愛的衣服淋溼了 掉下來了 掉下來了 將小花兒的妝弄花了 將小螞蟻的家打散了 還是聰明的湖爺爺有辦法 攤開大鏡子讓白雲姐姐瞧瞧 她流淚的難看模樣 白雲姐姐左看看右看看 上瞄瞄下瞄瞄 不禁紅了臉頰 笑開了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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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
她是我的好友,愛護我,照顧我。我信任她,依賴她。 那年,她說一份無法對任何人啟齒的暗戀正侵噬她的心。我愕然卻靜默沒有多問;因為她說:難以啟齒。 那個冬日,我陪她到宜蘭散心。 細雨霪霪冬山河畔,為我披衣打傘的她,變得歡言多語。 那天在傘下,她說了很多關於情感、人生、未來的期許。我用靜默掩飾心中淌血的低泣,她竟未覺。 回台北後我接受了許先生的邀請。不久後我們有了約定。 她為我和許先生設計婚戒,那是她的專業。「也是我唯一能給的祝福!」她說。婚禮後她即失去了音訊,連美美的伴娘照片都未取走。 多年後,在她彌留的病塌前:「妳背叛了我!」她恨恨地冷笑。眼角有淚。 我來不及告訴她:我的背離是為了同樣一份難以說出口的深戀,化作將自己絕望的埋葬。 又到冬日時節,我的春天仍遠不可期。如果時空可以再回到那個冬山河畔,我們是否會讓自己變得較勇敢些?勇敢的告訴對方心中那份真摯的,超越世俗性別的愛戀。 如果:::。或許,我們的人生扉頁會改寫。 後記:聽了友人轉述的一則故事,心中感慨:現在社會形態對於同性之戀仍有著異樣的評價和眼光,「出櫃」一詞對她和她(或他和他)仍是不能承受之輕,以致在探索和追尋真愛的道路上跌撞沈浮。謹以此文獻給那些為愛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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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花
褚玉璞的故事 在北京的花界裡,姑娘們姘伶人或票友,被認為是光榮的事,如民初名妓陳綠雲因想姘梅蘭芳才嫁馮幼偉,即是最有名的。 姑娘雖嫁了人,亦往往做出牆紅杏與走紅伶人和姘事,如小花寶琴之姘八歲紅(即劉漢臣),結果被其夫將之活活打死,劉漢臣亦同時被槍決。 原來小花寶琴是當年張宗昌手下大將直隸督軍褚玉璞的寵妾,這一段故事為人所習知,且作為說部,搬上銀幕,流傳至今。此事即發生在天津督軍公署裡,當她與劉伶春光洩漏被褚發現後,褚玉璞性如烈火,聲言必將她二人置之死地,小花寶琴乃使人悄悄逃出督署,通知她的當年班中姐妹,去哀懇張宗昌出面搭救,張對於自己的侍妾做出紅杏出牆的事是不在乎的,不似其他武夫小器,馬上答應代小花寶琴講情,還專門派現任的財政總長閻庭瑞親身去天津見褚的。閻動身由北京赴天津,張為了慎重,還先打了個電話給褚玉璞,誰知道就是這個電話打糟了。 褚玉璞這時貴為督辦,張宗昌當時也不過是山東督辦,和褚的官階是一般大,但張兼直魯聯軍總司令,褚是以軍長兼任直隸督辦,論理仍是張的直接部屬,所以褚對張無論公話私話,一律視同命令,這時褚玉璞聽說張大師的長途電話,他心裡有數,早打定了主意,他答復張長腿的話是:這一對狗男女已在一小時前槍斃了,張明知是假話,但卻也無法駁他,也只好算咯。閻財長到了天津見到褚玉璞,褚仍照樣說總長來遲一步,對不住。 此事過後一年,不料張宗昌本身也發生了一件類似的事,並且連他親生女兒也槍斃了。前文不是說過,張宗昌對於姬妾和姘伶人和票友,甚至馬弁副官都很大量,不僅不管,而且厚予贈予,何以這次又會步褚玉璞的後塵,大開殺戒呢?其中卻有一段隱情,並且涉及關東鬍帥張作霖。張宗昌雖是莽夫,也一樣要面子,環境逼著他,他才不得不斃了愛妾和親友,及由伶而馬弁的親信。 張宗昌的故事 民國十五年張宗昌率直魯聯軍南下,立馬黃浦江畔,上海所謂的大亨,那一個不巴結張大帥,(那時張宗昌也稱大帥了)某大亨等聯合送了張大帥,兩粒五克拉重的煤油鑽,張寶物雖據有不少,卻從沒見過煤油鑽,當然高興,因此對於上海市面,多所維護。其後失敗了北返濟南,這兩粒煤油鑽一粒給了堂子裡出身的愛妾綠意,一粒給了自己女兒。 張部下有一馬弁,後來升了副官,原是在煙台唱武生的,戲名小元紅,張素好男風,這小元紅是煙台駐軍司令畢庶澄獻與張的,小元紅先與綠意姘上,後由綠意拉馬,又姘上了張女,這場三角戀愛雖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張宗昌卻始終蒙在鼓裡,不想綠意為了戀姦情熱,竟以張宗昌所貽煤油鑽借給小元紅配帶,小元紅復以寶物眩示於眾,濟南城中無人不知,只瞞住張宗昌一人,這還不要緊,小元紅竟又將張小姐的一枚也借來帶上,不想這件事由張宗昌另一愛妾亞仙傳到張元帥的五姨太耳裡,又由五姨太傳給張作霖。 像這類事情張作霖本不大在意,聽過也就算了,有一天,張宗昌奉召到北京面見張作霖述職,正事談完,大元帥忽然對他說:「效坤,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肖。你現在負的責任很重,一些小事不要在意,來,來,來,咱們來八圈。」張宗昌聽了張老師的這番話,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再三追問什麼事?張老師經不住張宗昌跪求,這才把小元紅和綠意的事說了出來。 張老師這一說,張宗昌臉上實在掛不住了,叩了一個頭,站起來就回到石老娘胡同山東督辦駐京辦公處,馬上叫電務處拍發電報,槍斃了小元紅、綠意和自己親生的女兒,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殺妾故事,其實若沒有張老師那一番沒頭沒腦的訓示,張宗昌是不會像褚玉璞為戴綠帽子而殺人的。 龍濟光的故事 龍濟光號子澄,在袁世凱稱帝時曾封他為郡王,因此市井間通稱他龍王爺,他的第六個兒子運乾在他失敗以後,退到海南島,北政府授以瓊崖督辦名義,後來他在海南也站不住,帶了幾萬殘兵敗將,來到直隸省(現改河北)駐兵小站,也就是當年袁世凱練兵發祥之地。 龍六統領濟軍,公館設在天津特別一區(舊德國租界),龍六雖然正在壯年,但是日夕荒淫無度,把身體早掏空了,他姬妾之多雖比不了張宗昌,也有七八個,內中有一個頂尖的,也是北里妓女出身,名叫楚寶,龍六十分寵她,但因雨露不及,一樣的紅杏出牆,也是姘上了戲子筱鳳池(是天津短打武生薛鳳池之子)。日子久了,被龍六偵知,他不動聲色,叫馬弟把筱鳳池誘入龍府,連同楚寶雙雙殺死在龍公館裡。 龍六手下兵有幾萬,要殺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他殺人的方法頗為新鮮,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先買白布十匹,棉花數十斤舖在地上,把楚寶叫出來交一支手槍給她,叫他親手打死睡在棉花白布堆裡的情人筱鳳池,楚寶當然不肯,於是龍六親手加以鞭笞,她不得已才親手打死了她的愛人,然後龍六又親手斃了楚寶,接著用白布棉裹好,把兩個人一齊塞進棺材,第二天還正式辦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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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路迢遙──讀金門日報許水富《出走》有感
九十二年一月十八日.天氣陰 其實,在這個物質和心靈都非常困頓的金門,我們,姑且稱之為喜歡寫字的人,究竟能夠憑藉著什麼神奇的力量,能夠鉅細靡遺地記下成長中的一字一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是千辛萬苦的想要留下它們,努力讓所有歷歷如昨的過往,不肯讓它們隨著生命的傷痕逐漸淡去。 其實我從開始寫字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寫字有寫字的困難。 年輕的時候也常和一些志同道合也愛寫字的朋友到茶館討論政治與經濟,知心的朋友有幾個,但都是讀書的時候結交的,那時候常用的一本記事本還在,密密麻麻地記載了一堆名字、住址、號碼,很少翻用,但也不敢丟掉,但有些人其實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我這個年紀交的朋友,不管你如何喜歡他,如何了解他,只能在他跌倒時拉他一把,不管多麼愛他、多麼懂他,頂多只能提供建議,但尊重他的看法,不會一時忍不住殺了姐妹般的同學或朋友,只因為一個混亂的感情問題,我們心中時時牽掛的是兄弟情誼,必須先平衡自己東倒西歪的情緒,而不僅僅是愛情而已。 生長在一個由困苦飛向繁華的時代,我們時常會給彼此寫一封長信,期望對方能由此得到一些心靈的救贖,也是一種分享。你偶爾不會有這樣的想望嗎?多麼需要、希望有人能夠懂我,幫助我並且一起分擔? 而我覺得寫字的人特別需要,也特別慷慨。 有一個電信廣告,相擁入眠的夫妻彼此間的距離遠遠大於相隔遙遠的距離,站在同一顆月亮下的言情男女,然而,事實上並不是抬起就可以看到月亮的,甚而,我們時常、終究沒有辦法看見真正的月亮,只在波濤洶湧的岸邊,看到千盞月光,跳動在海上,交錯著彼此的情緒,在時光流過之後,露出斑斑駁駁的痕跡,而我們在彼此的身上學習到另一種善待自己的方式。也許真的是年紀到了,我們這群文友,一向只在對方提出要求的時候給對方意見,那時候,男男女女之間依然糾纏著曖昧不明的勝負關係,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輸贏不在這裡,所以,我也其實寧願維持現狀,因為我不確定,如果跨出一步,會得到什麼?會失去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我唯有讓緣分來決定彼此的未來,我沒有為自己的幸福以任何方式做任何的努力,而如今,情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的快樂與悲傷,盡在不言中。我深知雙方的關係已經毋須在愛與不愛之間掙扎,只是恍然明白,我們會長大,我們會老,事情會過去,或者結束,辛酸苦痛都不會長久,只是經歷的時候比較徬徨、比較難捱,一旦咬著牙捱過去之後,苦會盡,甘會來。 如今,曾經相遇相知的有緣人,飄遊零散,各在遠方,但我仍然相信,人與人之間之所以能夠發展長久的穩定關係,跟喜歡舊地重遊的某種心情,是很接近的,否則,你早上起床時,怎麼能數十年如一日地微笑面對枕邊人? 清晨起來,稍感些許涼意,加了一件薄外套,一直沒有脫下來,雪楓吹雪,暖泉映霞,作者令人感覺是一個好幸福的人,一邊看,一邊哭,讓人覺得心疼,也覺得心酸,真希望,以後我在提起自己的少年往事時,也能夠有這樣的幸福。 我認為,「知交」這兩個字的意義,就是如滄海一栗的兩個人,來自滾滾紅塵的人間,竟能相知,文學是至愛,而美好的相遇也可能促成彼此相愛,可事實上,人生有許多缺口,但並不減損幸福,只要懂得用愛填補,日子依然圓滿。 若想出走?想去找找老朋友?我想這念頭人人有,時間不夠只是藉口。招待來自記憶深處的不速之客,喝杯忘年的咖啡,也許喝完這杯我們就必須各自回家了,但印著青春年少的記憶底片,都會在時光的顯影劑中,重新燦爛,不管我們的容貌變得多麼蒼老,無論彼此的感情經多少滄桑,喊出對方名字的那一刻,思緒立即穿越時空,各自回到當年的位置立正站好。 因為,我們所能珍惜的,唯有現在;因為,轉身之後,彼此就是千里,後會無期。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曾經在困境中品嚐幸福滋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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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情事
1、逝 四月二日 今天細雨紛飛,陰霾的氣候叫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志,你在另一個世界可好嗎?原本該問候你的是「你在另一個國度還好嗎?」,卻變了一句如此傷感的寒暄。唉,只怪上天造化弄人,硬是把我們拆散,叫我守著一室的寂寞,漫漫人生路,叫我如何孤身上路::::。 如果不是因為你趕著要回國,想對我說很多話,如果你沒有搭那一班機,那該多好啊,一切的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四月二十八日 將近一個月了,又是你令我再次提起筆,把對你的思念化為墨水,深深埋在厚厚的日記裡。 我的憂傷,我的落寞何時了?成的出現就像春風吹皺了我原已靜止的湖水,可是卻無法減輕我對你的思念。畢竟,你我是青梅竹馬的情侶,十多年的情感,怎可就此被淡化,我對你的愛始終如一。 記得你出國深造前,我倆在圓月下許下的承諾嗎?非君莫嫁,非卿不娶!即使那已成了遺言,不過我仍守著這個承諾,除非是你,否則終生不嫁。 當我故意把我倆的秘密告訴成時,他呆了一會,突然轉身而去,留下孤單的我,縱使心再戚,為了你,為了守著這個承諾,我覺得那是值得的。 五月八日 今天經過一家旅行社,一股力量把我推了進去。我訂了往倫敦的飛機票,準備在下個星期到倫敦。 我跨出旅行社,心境突然有點開朗,也許因為我知道你在那兒等著我,等著我::::。 你不是說要當面向我說很多話嗎? 想起最後一次與你通長途電話時,你在電話那廂欲言又止,我這廂的心卻亂撞起來。你這大男人不是說過不會當面向我求婚的嗎?我知道你要說甚麼,可是你始終沒有說出口,成了我們之間的遺憾。 五月十六日 志,我是在飛機上寫這篇日記的。坐在機艙裡的我,想起飛機爆炸那一刻,你的身體突然被撕碎,我就感受到椎心之痛。 為甚麼:::,為甚麼要以這種方式與我告別?那太殘忍了,我們連你一丁點的屍骸都找不到,你的一切一切在爆炸那刻毀盡了,也毀了我的婚姻,我的人生。 五月二十日 到了倫敦已經幾天了,我獨個兒上路,走過了你說過的幾個旅遊景點,就是提不起勁。如果有你陪伴在旁,那該是多美的事啊! 我到過你的大學,他們提起你,還很悲傷,還告訴我除了你之外,連另一位陪你一起回國的同系女同學也犧牲了,他們還把該女子的照片遞給我看,她也是黑眼珠黑頭髮的東方人,他們說來自台灣。 為甚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她?一陣醋意湧上心頭,你的一位也是來自台灣的男同學見狀,忙不迭解釋說你與該女子是要好的同學,沒有超友誼關係,我的心才較為舒坦。 罷了,即使你另外有了女朋友又如何?一切已成過眼雲煙,已無所謂! 五月二十三日 也許是太思念你了,我今天在倫敦的一家快餐店,透過玻璃鏡看到你在街上走過,當我歡喜若狂,奔到門外,已找不到你的蹤影,我這才想起:::,你已不在這世界了。 六月五日 我不知道自己為甚麼還要寫下去,寫給誰看:::。我的心在淌血,你曉得嗎?我寧願沒有來過倫敦,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幕! 那有點卷的頭髮,那古銅色的皮膚,那六尺高的身軀,不是你嗎?可是:::,為何::::為何那強而有力的臂彎下臥著一個長髮女郎:::。 淚水模糊我的視線,我認出了該女郎的臉孔:::,她不就是那個與你一起葬身機上的女同學嗎?看你倆陽光下燦爛幸福的笑容,我明白了一切:::,我知道你為何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我知道為甚麼所有的罹難者都找不到或多或少的屍骸,除了你倆:::。 2、卿本佳人 終於有機會和樂瑤合作,不是因為她美麗動人,而是她的專業。她是行內罕見與同一間公司連續簽約五年,又可為各種品牌的商品製造聲勢的硬照模特兒。 我這次接到的廣告是女性的貼身衣物:褻衣和睡衣。當看到美術指導的繪圖,我差點拍桌子:這哪是賣產品?簡直販賣色情。以樂瑤現在的名氣與地位,她無需把自己的胴體呈現給無數人看;但她的經理人卻說:「不趁年輕時讓人看難道等到人老珠黃,沒人看才拍嗎?」我只是個攝影師,沒有反駁的權利。無論如何,第一次和樂瑤合作,是我入行以來最值得興奮的事。 第一天開工,終於見到樂瑤的真實面貌,未化妝的臉色有點蒼白。她跟每個人點點頭,然後走到化妝間。我問美術指導需不需清場。他說:「無所謂啦!反正她也不理!」來不及回味他的話,樂瑤被人擁著出來。每個人都驚嘆她的美,但我感覺到她有點興奮,與剛來時多了些媚態和慵懶,我不相信有這麼高超的化妝術。 然後,樂瑤被安排到營造得像夢幻般浪漫的佈景,像傀儡一樣任由美術指導拉著手扯著腳擺佈,半躺在懶人椅,美指叫她笑,她就笑,我總覺得那笑容就像醉酒那種嫵媚和隨意,看得在場的工作人員連聲怪叫。 每拍了幾款,樂瑤就讓人扶著進出更衣室,有時稍微清醒,有時不清醒。十多個小時下來,終於可以收工;大伙嚷著吃宵夜,一哄而散,唯獨不見樂瑤,我問了美指。 「她還在裡面興奮著呢!吃飽回來她就醒了。」他搭著我的肩膀走,我奮力甩開他。 「你到底給她吃了甚麼?興奮劑還是迷幻藥?」我揪著他與他僵著。 「算啦!小由,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行,為了效率,這是最好的方法,況且她又不是第一次!」那種不屑的德性,真想一拳揮過去。 我進去更衣室,樂瑤還未清醒地伏在沙發上,身上還穿著剛才那一類衣物,我將外套幫她蓋上,「謝謝你!」她惺忪著眼,含糊地對我說。 「你沒事吧?」她搖頭,無力地起身走到鏡子前開始卸妝。接著,她從一個濃妝艷抹的性感尤物變回素淨的普通人。 「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穿回她的牛仔褲,提起她的大包包,她有點站不穩,跌坐在沙發上。 「你是知道他們用藥的吧?為甚麼你可以接受這些害人的東西?」她聳聳肩笑了笑,提起包包準備離開。 「我送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她笑笑地看著我:「這裡的人不夠壞嗎?」但也接受了我的建議。 一到家她也不管我直接回房去,知道她一天沒吃過甚麼,我到廚房幫她煮了粥,才開始打量這個名模的家居:輕巧簡單的家具,像隨時要走似的,忽然,我被一種聲響吸引,循著聲音走去,原來她有間書房,電腦正發出電子信件的訊號,書桌上還有參考書,一大疊草稿,她正寫著論文。啊!她竟有如此上進心!行內竟沒有人曉得! 跟記者朋友談起樂瑤,他們都想和她做一個專訪,她的經理人拒絕了。我直接聯絡了樂瑤,先把她約到餐廳,我開始遊說她。 「我沒有甚麼需要公諸於世的,別浪費你們的時間。」她拒絕。 「怎會沒有呢?例如你讀遠距離大學課程:::::。」 「你查過我?你到底還知道些甚麼?」她突然像隻貓,豎起混身的毛瞪著我。 「沒有!我只看過你的書房。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表揚一個名模的奮鬥史,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我被她瞪得心裡發毛,有點語無倫次。 「哼!虧你們想得到!你以為別人會有興趣讀嗎?奮鬥史:::::?嘿!別天真了!」我知道是沒有希望了,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保持聯絡。 「可免則免,我不想有不愉快的事發生。」她臨走前丟下這句話。 之後,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打電話給她,買些水果、宵夜去看她,她並沒有拒絕我,但始終與我保持距離,也從不提起她的私生活。 最近行內有個傳言,說樂瑤不再續約,也沒有簽其他經理人。沒有原因!一個晚上收工,我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臨走前還說:「再跟樂瑤一齊就要你不得好死!」因為樂瑤,我沒有報警。樂瑤也沒有來看我,只托人送來一籃水果。 樂瑤的硬照到現在還能在雜誌裡看到,人卻完全沒有了消息,有時同行提起,他們眼中的樂瑤是:驕傲、頹廢、可憐。他們並沒有瞭解過樂瑤。算了!樂瑤並不稀罕!不過我實在惦記著她。她到底去了國外繼續她的學業還是讓那些壞人給人間蒸發了呢? 一天,收到樂瑤的電郵,說她要出國了。我趕到機場,她胖了一點,看起來健康多了!正在辦登機手續;見到我眼眶紅了。 「對不起!」她伏在我的肩膀。「捨不得你,但我必須完成最後一個學期,我要從頭開始。」 我既開心她能重新開始,又捨不得剛見回她又得分開。我捉住她的手。」我可以e│mail給你嗎?我可以去看你嗎?」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卻流了出來。她掙脫我的手,然後吻了我一下。 「我該走了!」拎起包包,她徐徐地走向移民廳,直到身影消失都沒有回頭。 我會來看你的!樂瑤,你應該有個光明的未來。樂瑤,祝福你! 3、容易受傷的男人 卡特是台北東風藝術廊的主任,藝術廊今天來了好多客人,他們都是城中有名的專業人士,受邀出席卡特的新書推介禮。卡特除了是藝術廊的東主,也是一名律師。 今天是他的第二本新書的推介禮,書的內容是有關他去年到紐約體驗生活的記錄。當時適逢九一一事件,所以他把書命名為︽九一一生命記事本︾。配合新書推介,他也舉行個人畫展,展出的作品都是他在紐約時的畫作。 卡特邀請到了著名電視主播張蕾為他推介新書、畫家張古卿為畫展主持開幕。兩名貴賓應邀到場,令卡特顯得意氣風發,感到無上光榮。張蕾和張古卿致詞時的美言幾句,更令他感到飄飄然,讓他覺得自己顯得與眾不同,才華出眾。 今天雖是卡特的大日子,但卻不見他女友沙莉。一些熟朋友都很奇怪,便追問卡特為何沙莉沒到場,卡特也只是敷衍幾句說沙莉不舒服,留在家裡休息。其實沙莉早已離開卡特了,沙莉和卡特分手的這一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卡特也樂得沒人知道。因為藝術廊能不能翻身就要靠這一次了,沙莉也已沒有利用價值了。 卡特是在大學時認識了沙莉,沙莉是唸藝術管理系的,卡特則是法律系。卡特是到藝術系旁聽時認識沙莉的。 每次見面,兩人都沒有交談過,後來兩人在國家美術廊的一項畫展上碰面,才正式交談。談話間,沙莉發現卡特對許多畫作和畫家的背景都瞭若指掌,對藝術理論也有極深厚的領悟,不禁對這個修法律的男生感到好奇。 自那次之後,兩人就時常相約觀賞各大小不同的畫展和藝術展,卡特才慢慢告訴沙莉他並不喜歡法律,是養父迫他一定要完成他已故父母的遺志,成為城中有名律師。卡特很想唸藝術,但為了不讓養父失望,只好選擇了法律系,然後課餘時再到藝術系去旁聽,自己閱讀各種相關的書籍,吸收這方面的知識。 卡特還告訴沙莉,一旦完成了養父的心願,有了錢,他將自己開辦一間藝術廊,正業當律師,副業畫畫和寫作,這樣既不會辜負養父的養育之恩,又可以實現自己的心願。 沙莉對卡特那份藝術熱忱感到佩服,覺得自己太容易得到自己所要的東西了。她選擇藝術管理這一科時,家裡人並沒有反對,父母也不在乎她唸甚麼,家裡有太多閒錢任她去揮霍了。沙莉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卡特,卡特驚覺沙莉竟是城中最有錢的發展商的女兒,心中暗想是個大好機會,可以讓他加快實現願望。 卡特說服了沙莉向父親要錢開藝術廊,專門為畫家和藝術家舉辦各種展出,由他們兩人打理。沙莉的父親很爽快地答應了,東風藝術廊就正式開張,兩人就一面唸書,一面打理。起初只是辦一些沙莉同學的作品展,後來也展出不少名家的作品,反應都還不錯,讓卡特嚐到了甜頭。 兩人也順利渡過了大學生涯。卡特當然在考取執業文憑後往律師行業發展,以達成養父的心願;沙莉就全職打理藝術廊。 卡特並不滿意藝術廊的現狀,要求沙莉向父親要求注入更多的資金。沙莉父親答應了,他們就搞了一次超大型的展出,邀請全國有名的畫家參與,卡特也同時作處女展,並出版了第一本論藝術的書籍。就是這一次,讓卡特和沙莉經歷了慘痛經驗,展出期間藝術廊樓下發生了小火災,雖然藝術廊沒有燒毀,但許多作品在灌救時卻被淋濕了,又沒有保險;而沙莉的父親又因為涉及做假帳,被告上法庭,自身難保。 後來,一些錢財的問題還是靠卡特的上司,即張古卿的女兒珠女解決。珠女和卡特是大學同學,很喜歡卡特,但當時卡特認為沙莉比較有錢,又比較有藝術天份,人也比較單純。相比之下珠女雖家裡也很富裕,但太精明,不容易協助他搞藝術。 珠女考取執業文憑後就自己開辦了律師樓,業務在借助張古卿的影響力和社會地位的輔助蒸蒸日上;反觀卡特,由於太醉心藝術,在幾家律師樓的發展都不好,最後只好幫珠女打工。 珠女給卡特很大的自由空間,只要不妨礙律師樓的工作,卡特可以繼續他的藝術工作。珠女為了得到卡特,可是費盡心機,卡特因此感到很後悔,之前為何要靠沙莉。 自從那件事以後,卡特就不再多加理會沙莉了,而是花更多時間幫忙珠女。卡特對藝術廊的事情雖然一樣關心,但卻很少和沙莉商量藝術廊的事情。有關紐約的事情,沙莉也是在他臨走前一晚才知道。 卡特在紐約的三個月時間,藝術廊被封鎖了,外頭的告示標明裝修當中,沙莉不得其門而入,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只好默默等待卡特回來。 卡特最終回來了,第一件事即馬上和沙莉拆夥、分手,卡特告訴她珠女是他的新合夥人,交出一筆所謂的賠償,就打發沙莉走了,珠女還警告沙莉不得搞事,否則對她和家人不利。 卡特在休了沙莉後,就在忙著藝術廊和出版了,他在珠女的協助下如魚得水,進行得非常順利,今天就是他重新出擊的時候了。 卡特的推介禮非常成功,正要開香檳,突然沙莉出現在現場,身後還跟隨幾個大漢,入場後一言不發,就往每幅展出的畫潑水,眾人紛紛閃避,卡特和珠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所有畫就像上次火災般毀了。 卡特和珠女很氣憤,嚷著要報警捉沙莉,沙莉卻氣定神閒地說:「這就是靠女人的下場,上次是天收你,這次該輪到我了。」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在場的嘉賓都明白沙莉說些甚麼,不禁哄堂大笑,卡特漲紅了臉,和珠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下台。(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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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和平相處才是人民之福
兩岸關係最近又有新一層突破,從兩岸春節包機的直航模式,說明雙方均有意展開進一步的交流,但卡在所謂的「意識形態」之爭,台灣方面是採經過第三地通航,大陸方面則要求我方工作人員與航空公司班機組員必須辦理「台胞証」,兩起「橫生枝節」是這次春節兩岸包機直航美中不足的地方,再以藉由「小三通」管道中轉返台的台商人數也不如預期,在在說明兩岸還缺乏一些互信,還有很多心結需要打開。 台灣最近幾年一直處於經濟不景氣,失業率節節升高,有人歸咎於企業移往大陸債留台灣,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企業非得出走不可,這點值得台灣省思。 再以大陸為例,社會貧富不均,人民生活水平落後開發中國家,如何急起直追,改善人民生活品質,是大陸方面重要課題,至於什麼「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等意識形態之爭,對兩岸關係來說根本無濟於事,反而是阻礙兩岸和平交流的絆腳石,畢竟,兩岸只有和平相處才是兩岸人民之福,反之則雙方蒙受其害。 這次兩岸的包機直航,可以說是兩岸關係的一大突破,我們希望藉由此次的兩岸直航,兩岸雙方都能開誠佈公,針對兩岸人員、貨物的往返,以及經濟的交流等民生經濟問題進行協商,以利雙方人民交流,進而促進兩岸情感。 兩岸合則兩利,分則雙方蒙受其害,我們希望藉由這次兩岸包機直航與小三通中轉模式,打開兩岸和談契機,如此才是兩岸人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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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編「蛆」
又到了歲末年關,迎新歲,本該寫點祝願這類的應景文章,不過身為一位媒體人、一位像過街老鼠,最近在網路上讓人喊殺喊打的編「蛆」,心中不免百感雜陳,許多話實在不吐不快! 首先,有人把金門日報的編輯們說成是在一坨大便中討生活的「蛆」,本來,這樣的「流」言,笑笑也就罷了,不值得回應。但不知是流年不利,還是我們這些吃公家飯的媒體人活該受奚落、該任由那些不必負言責的網路媒體人誣衊攻訐,最近在網路上的這類留言,似乎是愈燒愈旺,存著看笑話心態的,自然拍手叫好;自以為是內行者,也不免要火上加油,視同行如仇寇的在網路上恣意的打殺一番。其實,「一人之智,不如眾人之愚;一目之察,不如眾目之明。」喜歡在網路上「打打殺殺」的,有些人還能心存忠厚,點到為止,這種人有事無事拿人來消遣開心一番,可能還能博君一粲無傷大雅;至於那些心懷不軌又喜歡在網路上大放厥詞者,很多是自我膨脹過了頭的人物,這種人的一偏之見,除了損人不利己外,自以為是的心態更是表露無遺。 記得台灣有句諺語說:「膨風水蛙剜無肉。」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青蛙可以吹氣吹得大上好幾倍,乍看起來,鼓起肚皮的青蛙確實很「神」,其實,那畢竟是虛胖,根本沒有什麼肉。我們把這句話用來形容那些愛吹牛又沒本事的人,可以說是恰如其分,特別是那些只會在網路上胡吹大氣,又不敢當面鑼、對面鼓的匿名「流」言者,當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在網路上「全方位」的指摘別人的不是時,是不是正犯了「膨風水蛙」的毛病,經不起什麼考驗! 「要刮別人的鬍子先要把自己的刮乾淨。」平情而論,像金門日報這樣的「官報」,確實存在著「人謀不臧」的困境,不過要把編輯打成編「蛆」,起碼要拿出點真本事讓人看看,祇會在網路上膨風,或自以為是懷才不遇媒體人,那也比所謂的編「蛆」好不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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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與舊的重新出發
近日,各方捎來了幾副春聯,屈指一數,再過二天,一年將盡夜,又到了中國人家最為重視的傳統大節日──春節。 春節、春聯,代表的是國人一個很傳統的文化與習俗,恁是科技再昌明,也無法撼動國人對春節的嚮往、重視與熱愛。因為文化是滋潤民族心靈的資產,倘若拿掉一些「傳統節日」的文化與習俗,試想,中國人還像中國人? 從過去一年看,儘管全球籠罩著一層經濟不景氣陰影,但是新科技的推陳出新,還是從未一日間斷,伴隨網路的無遠弗屆,使得「全球化」被賦予新的想像與意義。 的確,隨著網路、手機的盛行,跨國企業的攻城掠地,大大促進了全球化。全球化也改變了全球風貌──世界性連鎖店、世界性產品,全球流行趨勢,幾乎把世界重要都市塑成相同「模樣」,而台北的年輕人與紐約、東京、北京的年輕人也就沒有什麼兩樣?這時,大家才又驚覺,全球化的結果,大家都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地方特色,也失去了固有文化。於是,大家才又憬悟到,不管是打造城市、流行商品,有「文化特色」才是利基,才能與眾不同,才是引人之道。 其實,文化之所以受到重視,還得拜科技之賜。透過各種媒體,或上網、或手機的大量傳播,才能使得文化蔚為風尚。然而,資訊的源頭,唯有內容,才是最珍貴。君不見日本把三國故事做成電腦遊戲大賣,美國好萊塢把花木蘭故事拍成卡通風行,因此,科技界有句名言:「誰能掌握內容,誰就能勝出」,此時我國最珍貴的文化遺產,不就成了源泉活水! 值此春節將屆,深夜沉思,原來科技與傳統是可並行的,甚至如魚得水悠游其中;我們期待來年,大家不但要有創新精神,更要溫故知新,從舊有東西尋找新生命,才能掌握這波文化產業潮流,創造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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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文人
民國六十一年,屬於我的第一篇習作文稿投寄「正氣副刊」,三天之後化為鉛字與讀者見面,因而迷上寫作,三十年來前後用過幾個筆名,投稿過那些刊物,發表過多少文字,並沒有詳加記載;但是,腦海卻一直很清楚記著:一路走來,我只是文藝愛好者,不是文人! 其實,當初會迷上寫作投稿之路,只是為了賺稿費。因為孩童時期,砲戰後的金門農村普遍貧窮,我們家自是不例外。尤其,雙親不識字,只懂得種蕃薯渡日,幾無金錢收入,家裡兄弟姊妹一大群,每學期註冊學費都得四處告貸,黃卡其褲穿到屁股長出「兩個眼睛」,萬里鞋底磨破腳跟著地、腳趾伸出鞋外,窮苦窘況可見一斑! 因此,為了生存活命,金錢對我們家實在太重要了,可是,既無本錢經商營利,亦無專技謀職,好不容易高中畢業後謀得助理員的差事,一個月二千多元,扣除伙食費及雜支所剩無幾,下班後不得不想辦法賺外快。於是,每天天未亮即起身到菜園裡種菜,從井底打水,澆一百多擔後,再踩十幾公里路的腳踏車去上班,下午循原路回家,再澆一次水,直到天黑方歇,晚飯後拿起稿紙塗鴉,能賺到稿費的刊物都不願錯過。 當然,很多漫漫長夜一字字寫成的文稿,遭到退稿是家常便飯,但是,偶而被刊出,有時一篇稿費,甚至比一個月的薪水還高,能貼補家用,也能買自己喜歡的書,怎能不動心? 歲月悠悠,當初為錢「煮字療飢」,如今寫稿卻成無可逃避的職責,只是才疏學淺,庸碌如昔,且每每急就如數繳稿,寫不出什麼好作品,愧對長期厚愛的讀者,雖塗鴉三十載,愈寫愈覺得學海浩瀚,自己渺小如滄海一粟,仍然只是一個亟待充實的文藝愛好者,不是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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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采飛「羊」
農曆春節新年瞬屆,街店賣場新年歌聲盈耳,前一聲恭喜,後一聲迎財神;鑼鼓聲、鞭炮聲齊響,好不熱鬧。偌大的賣場和街店,各式各樣的年貨、禮品,以及應景的飾物,滿架堆滿眼簾,應有盡有,任君挑選,還可參加摸彩。雖然說經濟不景氣,看著大家忙這忙那的,喜氣洋洋,想來將是一個神采飛「羊」的太平年! 回顧即將躍逝的馬年一年,國內的朝野政治,無如一般民眾所期待的那麼樣的和諧、合作;經濟的復甦、發展,亦也不如預期的樂觀,失業率更高居東亞地區之冠,民眾找不到「頭路」。執政黨政府推出搶救失業計畫方案,希望讓失業民眾能過個好年,其用心良苦。 我們看一看國際世界,壬午馬年全球各地天災人禍頻傳;最受各國注目的無若美伊情勢危機事件。老美會不會出手攻打伊拉克?何時出兵動武,牽動著國際局勢,況且另一讓老美棘手的北韓核武問題尚未紓解。戰爭是慘酷的,時至今日的生化武器時代,戰爭更是毀滅性的,沒有一個國家會在戰爭是贏的,苦的只會是老百姓而已。 有盛就有衰,有成就有敗;一年四季,有明有晦,有風有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們身處在痛苦指數高的壬午馬年裡,面對艱困的當前,我們不應失去信心,要堅毅忍耐,「冬天會過去,春天會來臨」。只有深自惕厲,不怨天不尤人,才能招祥納福。 春又將回大地!語云:「一年之計在於春。」我們向困蹇的壬午馬年說再見,以充滿活力、希望的心迎接癸未羊年的來臨,政治清明,經濟繁榮過著神采飛「羊」的新一年,即和平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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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賓止步」該不該?
那一天,一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新聞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則有關「學生權益」的校園新聞吧?台大男生宿舍掛上了「女賓止步」的牌子,引起某些男同學的不滿,認為校方此舉阻礙了兩性互動,更有激進者認為這樣的禁令扼殺了他們帶女友回「家」過夜的性愛自由,張貼抗議海報要求「還我打砲權」! 這是個講求人身自由的年代,沒有人希望個人的任何自由權遭到限制甚至剝奪,但若要說這些台大男生反對這項「杜絕女色」禁令是捍衛個人自由,似乎顯得有些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男生宿舍,顧名思義是提供給「男生」使用的宿舍,來自四面八方的寄宿學生在這樣的空間裡共同生活,除了講個人自由,更應從尊重他人的出發點遵守團體生活的規範與紀律。任女學生或校外女性進出男舍如入無人之境,或許滿足了某些將宿舍當成賓館的男同學,但卻忽略了其他室友或樓友的個人隱私權,高掛「女賓止步」禁令,或許令少數人不方便,但至少還給大多數人一個單純而能保有隱私的生活空間。 台大男同學反映有關在男生宿舍浴室經常可發現諸如「三腳怪」或「四腳怪」等「怪象」,老實說,這種「異形」案例,台大不是首例更非唯一。我還記得當年就讀的那所曾被喻為「黨校」的知名大學,四年都住校,不只看過「浴室怪物」,也曾多次遭遇頭戴浴帽、身穿睡衣的女孩子,一副剛沐浴完畢的嬌懶模樣在宿舍走廊晃來晃去,幾度讓人以為置身女生宿舍::你或許會問:校方不禁止嗎?其實「女賓止步」的牌子早不知掛了多少年了,問題是誰會「甩」那四個字啊?身兼舍監的教官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賓們於是乎就「檯面上」止步,「檯面下」自由出入囉!雖然男舍時有女子出入已非新鮮事,但男生的「龜房」與女生的「閨房」一樣,也有不願異性隨意侵擾的私密需求。住宿畢竟是團體生活,在捍衛「打砲權」之前,似乎該尊重他人不受侵犯的住宿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