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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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一段意外的篇章
從事文字工作多年,一直隱身在電腦背後,加上個性使然,鮮少站在台上說話,更遑論教學了。那日接到邀約便極力推辭,並告知寫作和編輯是個人賴以維生的技能,自是樂意應允,但執教是心虛的,一來我並非專精飲食的寫作者,二來我從沒有教學經驗……經由承辦方不斷鼓舞勸說,又想到能盡一點心力,以過來人身分跟有心探索寫作的學員分享一些心得,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猶豫了幾日,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接下「閩南飲食文化紀錄」指導老師及編輯學員作品集一職。 泛起涼意的深秋,那段趕赴金門文化園區上課的時日,承攬了厚重的責任與壓力,我卯足全力準備教材、查資料、做簡報,反覆思量課程內容,巴不得能將畢生對於寫作及編輯那麼一點初淺的淺認知及經驗全授予學員,只因深刻體會到過去在獨自摸索寫作的過程裡多麼期盼有人來指點的心情。所幸學員們是溫暖熱忱的,給予的回應也是踴躍的,對於一個初次站上講台瑟瑟發抖的人來說,這是莫大的撫慰與助力。 課堂上,「飲食」就像誘餌,垂釣我們的思緒,一時間,所有過往的飲食記憶躍於眼前,所有關於飲食體驗的人事物全湧現心頭。我們一起回望,一起探討,彷彿重現了舊日的飲食時光。更令人驚喜的是,班上臥虎藏龍,還有學員帶著自釀的水果酒及親手做的饅頭、紅龜粿、茶點等供大家品嘗,看著學員精湛的手藝及慷慨的分享也叫人深深動容。 因環境背景不同,每個世代多少經歷不一樣的飲食體驗,透過彼此交流,令我想起成長中那些平淡無奇今日卻彌足珍貴的食物來,如兒時外婆常煮的安脯糊、黃甲魚、在艷陽下等待曝曬的粿乾,或是母親於年節時做的豆渣圓、菜粿等,那些遠逝的記憶,似乎又重新回到我身旁,讓人倍覺甜蜜溫馨。除此,透過年紀較長的學員引述,也認識了不少過去未曾接觸過的閩南食物,之於我,更是一場意外的收穫。 課程接近尾聲,學員們陸續繳交作品,看著一篇篇文章,才發現學員們的寫作能力超乎想像中的好,讓人為之驚艷。每位學員心中皆有一段難以忘懷的飲食記憶,所有書寫的題材皆無重複,雖然篇幅長短不一,但內容豐富多彩,字裡行間流露出誠摯動人的情感,文句用語清新流暢,如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我花了不少時間細細閱讀,寫出每篇文章的優點與可再補足的地方,然後在課堂上逐一討論,讓彼此感受寫作的各種面向。待所有文稿底定後,再編輯成《美味印記》一書,透過大家的書寫,我們得以看見閩南人的飲食生活風貌及極具潛力的寫作好手,在金門寫作人士逐漸斷層的時代裡,讀來特別振奮人心。 10月24日成果發表會上,學員帶著媽媽婆婆或好友前來參加,並觀看自己的創作成果,沒有善於說場面話的致詞代表,也沒有花俏的表演節目,只有一場真正屬於我們的盛會。看著每位學員上台分享一路上課及與飲食相關的人事物時,那種淚水和歡笑交織的真情流露,心裡也跟著起了波瀾,這是我見過最純粹最動人的一場發表會。 《美味印記》是一本文圖並茂的成果集,也是集結眾人完成的創作,雖沒有上架發行,卻是一個美好的起點,衷心期盼書中的每一位作者能藉由飲食書寫擴展到其它領域上,勿因課程結束而中斷,未來持續用文字寫下你想寫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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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處舊時光回憶——鹿港二日遊側記
11月3日,老二處的部分同仁與眷屬在當年的處長曹先生領軍之下,分別從基隆、台北、桃園、嘉義、台中搭乘遊覽車或自行開車前往彰化鹿港會合;此行是應彰化佐岡鋼鐵公司創辦人施進興先生邀請,由晶晶衛浴公司總經理黃重仁先生居間安排協調,展開老二處舊時光回憶之旅的鹿港行程。 高速公路南下的某些路段塞車,到台中段已是近午時分,因此取消台中彩虹眷村參訪行程,直奔鹿港鎮。施董事長伉儷由黃重仁先生陪同迎接,於海味珍餐廳設宴款待。餐後,前往參觀台灣玻璃館,停留一個小時。隨即轉往佐岡鋼鐵公司,聽取公司的簡報及座談,施董事長說出了他在二處服役期間,受到長官們照顧的點點滴滴,感恩之情溢於言表;再談到他退伍後與夫人創業的艱苦過程,以及事業有成後回饋社會的嘉德善行等等,令人敬佩! 向晚,驅車前往彰化市福泰飯店進駐,迎賓餐會設於該飯店的二樓,席開四桌,同時邀請了地方上數位貴賓聯誼敘舊。會場安排了兩位現場伴奏的「那卡西」;酒過三巡,與會賓客輪番引吭高歌,大夥兒情緒嗨翻、氣氛熱絡。餐會的高潮是我們用「遍地桃李」這一首歌為即將離席的老處長曹先生表達大家的心聲,歌詞內容「革命陣營裡,我們生死同相依,經過多少艱苦、多少暴風雨;看遍地桃李,已經開滿了大地,我們敬愛您更懷念您,要向您獻上最敬禮。我們需要您的愛,我們需要您的鼓勵,不管到那裡,我們心和您在一起,請您不要忘記這群好子弟,勝利的花朵,總有一天獻給您,我們敬愛您,更懷念您,要向您獻上最敬禮!」(重複再唱一遍) 第二天,首站參訪彰化名勝八卦山大佛風景區,在天空步道巡禮;旋即轉往1895抗日保台史蹟館參觀,看日本人當時殘殺台灣同胞的淒慘歷史,再對照今天檯面上少數仇中、媚日者的惡劣行徑,形成相當大的反差,委實令人痛心不已。中午,施董事長在名野餐廳設宴餞行。餐後,安排至鹿港小鎮,二人一組搭乘電動三輪車探訪老街古蹟,感受小鎮往昔的輝煌歲月與充滿閩南民風的文化底蘊。全團於天后宮前留影後,原車各自賦歸,結束了兩天一夜溫馨又甜蜜的旅程。 老二處舊時光回憶活動的東道主是施進興董事長。他於民國73-74年時在國防部勤務支援指揮部服兵役,派到二處服務;受施董事長委託負責籌辦聯繫協調等事務的黃重仁先生,也是事業有成的企業主,於74年6月到二處,76年元旦退伍。施、黃兩位當年在國防部這個幕僚單位擔任勤務兵,退伍之後能跟當時的長官一直保持聯繫,顯示他們的重情重義,更看得出老二處上上下下就如同一個大家庭。 有一種感情叫「革命情感」。唯有曾經在某一個時空環境裡同甘共苦過的軍人才能享有;而這份情誼能維繫35年於不墜,更屬難得。施、黃兩位的惜緣與感恩回饋之情,把這份機緣與革命情感詮釋到最高的境界,令我等無限感佩。祝願他們事業發展再攀高峰,繼續為國家社會奉獻心力! 鹿港歸來轉眼已經三個多星期,老二處舊時光回憶有了新的印記;那一首「遍地桃李」的歌聲仍然不時迴盪於腦際。生命不息,革命情感不止;老二處,是當年在一起為國效力的長官與僚屬們共同擁有的一段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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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農園,耕作一畝心田
這幾年老同學相繼從工作崗位退休,並開始領老人年金,許多人都規劃起退休後的新生活。有的安排旅遊行程,有的成為爺奶一族,有的定期揪友展開方城之戰,也有不少人投入田園之樂。 早期有些學長家有田產,告別軍旅後落葉歸根,返鄉即成為一個道地的農夫,由初拿鋤頭的生澀模樣,到成為專業的農夫,前後都下了不少功夫。而退休後才開始投入田園之樂的學長們,大多是為怡情養性,或打發時間,純屬業餘性質,拿起鋤頭開墾,壓力就沒有那麼大。 要種東西,首先要有塊地,沒有田產的吳學長,腦筋靈通,在位於慈湖路上的自家屋頂規畫一個小小花園,六坪大的空間,又種火龍果,又種金桔,還種了不少青菜,每天定時到屋頂菜園忙碌一下,活動筋骨之餘,還可欣賞金廈風光,菜園收成時,除了自家飯桌加菜,有時還送給親友分享。 下庄陳學長喜歡種些花草,住家旁空地種了不少百香果、石榴、無花果、紫蘇、木薯、香椿……等等,開花結果時,鳥語花香,煞是熱鬧。年初整理一個老舊防砲陣地,釘做雞寮,準備養雞養鵝,同時還用棧板釘製一些桌椅,好友蒞臨俾便招呼,在樹蔭下飲茶聊天,或舉杯邀月,自在快活。 楊學長退休返鄉,在自家田地蓋起農舍,周邊小小圍籬與外界區隔開,他把農舍空地搭些架子,開始種起豆類蔬菜來。每天早晚抽空整理菜園,夫唱婦隨,幸福洋溢,日子也不會無聊。軍旅老同學偶來茶敘,不時燃起往日情懷,老伴老友,有情有義,夫復何求。 家住東半島的張學長,喜歡種植瓜類,地瓜、冬瓜、南瓜、菜瓜……是常見的品種,這兩年也跟流行種起薑黃,雖然種植的範圍不大,收成數量也不是很多,但每次一有收成,他都特別邀約老同學到他家裡坐坐,茶敘當中,宛若舉辦一個成果發表會,一次次的分享種植心得,大夥離開之前,每人一袋瓜瓜好禮,皆大歡喜。 呂學長住家旁恰有塊小空地,鋤頭動一動,便分割成幾個區塊,依季節種植各種時蔬,韭菜、蔥蒜、辣椒、青椒、蘿蔔、波菜……,而高麗白菜是最愛,包水餃煮火鍋常用得到。住在鄰村的麻吉老同學蔡學長,也是樂於耕種,或種芭拉香蕉,或種蔬菜,兩人經常交流耕作心得、分享耕種成果,飯桌上滿是友誼的菜餚特別香。 周學長去年開始實踐農家樂夢想,特別買了一對小牛,放養在城區郊外樹林間,定期運些酒糟與菜葉餵食,今年進而開始養雞,雞舍完成後,首先從第一批50隻小雞養起,然後又加入3隻白鵝,特別熱鬧,辛苦的是,要經常到各地搜集菜渣、過期麵包來餵食這些寶貝,每天的功課看似忙碌,周學長卻是樂此不疲。 榮民農家樂,小小一畝心田,為退伍老兵勾勒一個小小的夢想,真是有夢最美,希望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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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蘇何愛國將軍在上 ─陳成基《埔後村史》代序
美國哈佛大學學者宋怡明寫了一部擲地有聲的《前線島嶼:冷戰下的金門》,書中提到金門大學戚常卉教授指出金門島上有四十多座愛國將軍廟。據我所知,其中一座坐落在埔後村的村口,二面神主牌位分別寫著:「黃/蘇府愛國將軍神位」(十月初一日千秋/十月廿九日千秋)、「何府愛國將軍神位」(九十九年孟冬重立)。 我2018年2月至2020年1月借調到金門大學人文社會學院服務,租屋處就在距離學校辦公室不到一公里的埔後村,除了村內主祀張巡、許遠的雙忠廟之外,村口供奉黃、蘇、何三位愛國將軍的愛國將軍廟,是我每天上下班必經之地,也是我經常合十膜拜的地方。 「黃蘇何愛國將軍在上」,是我膜拜時心中默禱的開頭用語。望著這間小廟的神主牌位和上面毛筆寫著「愛國將軍千秋/有求必應/信女叩謝」的紅布條,「弟子陳益源」兩年內不曉得有多少次站在廟前祈禱:「黃蘇何愛國將軍在上……」,再三祈求祂們在天之靈的垂憐庇佑。 我每天經過每天求,祈求黃蘇何愛國將軍庇佑的事項實在是多到記不清了,印象中大到期盼兩岸關係能夠和平發展,小到我找不到的鑰匙可以很快出現,其他像是出國開會一路平安、返台航班機位不要被取消、主辦研討會時颱風別來攪局、親戚師友都能安然到訪,或者岳父身體健康、岳母清晨運動過馬路沒有任何危險、內人膝蓋疼痛早日痊癒、兒女天天快樂工作,甚至連院內同仁的升等、自己恩師的壽宴、金門文學的外譯等等,我也都不忘請黃蘇何愛國將軍幫幫忙。 不過,有些尷尬的是,這三位每天要接受我禱告、應我懇求排憂解難的黃蘇何愛國將軍,到底是何許人也?又為什麼會在此立廟?說實話,我並不了解,直到閱讀了陳成基所著《風車今昔.上(文于)流風─埔後村史》,我這才明白我每天膜拜的黃蘇何愛國將軍廟的來歷。 原來相傳在民國四十年代,埔後村駐有衛生排,是附近駐軍的醫療點,看診人數很多,當時有一何姓士兵久病難當,投井身亡,後為駐軍打撈,葬於廟址所在。可能埋葬得過於草率,屍味屢屢在村口飄散,村民憐惜客死他鄉的士兵魂魄無依,於是重加殮葬,並築小廟,祭以香火,稱之為「愛國將軍」。後來又有一蘇姓士兵因故身亡,村民也將其神主移往該廟。民國六十七年(1978),祠宇重修,復又發現廟中另有一黃姓士兵神主,於是將三位士兵神主重整,共享馨香。 雖然我對何、蘇、黃三位士兵入祀的先後順序猶有存疑,但我通讀完上學堂陳氏第二十四世裔孫陳成基《埔後村史》全書五章,不僅解開了黃蘇何愛國將軍廟來歷之謎,領略到埔後人淳厚仁愛的一面,同時還看到了許多關於上學堂陳氏開發埔後的精彩掌故和卓越貢獻。 美國宋怡明教授的《前線島嶼:冷戰下的金門》是從世界的大角度看金門,格局遼闊,意義重大;而金門村史的撰述,則是以村為單位,一村一村地為金門寫歷史,深入扎實,價值亦不凡。我很佩服陳成基先生能寫出埔後這個小村莊四百多年的大歷史,而且寫得這麼真實,寫得這麼豐富、動人。 下回重返埔後,我一定會再去到愛國將軍廟前,合十默禱: 「黃蘇何愛國將軍在上,弟子陳益源虔誠祝禱三位英靈不滅,請您們繼續守護厚待您們的埔後村民,保祐全村合境平安、繁榮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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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從海岸線升起
海岸線,從東崗、南山頭,一路迤邐至沙溪、貴山一帶,一反常態的熱鬧起來,這熱鬧不似廟會慶典的歡愉,隱隱然暗藏一絲肅殺氣息。人頭晃動忙碌著,夾在人群的天陽與同村的臭豬仔,在人群中不停地彎腰、流汗,努力撿拾大小不等的石頭。 民國三十八年,國軍進駐金門,尤其古寧頭大捷後,建構軍事防禦是刻不容緩。因此,碉堡、地下洞、崗哨等的建造,無不需人力與材料,就地取材,拆解寺廟、祖厝、民房之木板。海邊撿石頭與採泥沙,徵召金門男丁充當「任務隊」,支援國軍建造防禦工事。 「任務隊」對象是18至45歲的男子,一根扁擔,兩條繩子,隨時出任務。出操訓練或支援運補,皆義務無給職。在這兵荒馬亂年代,時局緊張,面對軍管高壓,老百姓唯以服從、合作軍方,不然就被抓去槍斃。 天陽是「任務隊」一員,除了民防訓練外,還要覓得空檔上山下海,耕作與海邊捕拾海產,養家餬口。 歹年冬,戰事頻仍,人心惶惶。村子的前面角許多壯丁被徵召當水上工作隊,也就是船伕。不久,便耳語相傳,透露一股神祕氣息,有人忽然不見了。據說他們是去當情報人員,被派到大陸去,這些只能私下臆測,不能公開談論。「保密防諜,人人有責」正是風行雷厲之時。尤其,民國四十二年,在西宅戲台上,軍民正為蔣公中正慶賀華誕晚會時,突然廈門對岸的砲彈猛烈如雨下,頓時屍橫遍處,宛如人間煉獄。促使日後保密防諜的氛圍更甚,彷彿空氣中連灰塵粉粒都浮游著「匪諜」的眼睛、耳朵,稍一不小心便禍從口出,洩露秘密,被傳訊,或人無緣無故消失不見。 天陽與林箇,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為娘的終日眉頭深鎖,在家中為人刺繡女紅,或縫製鞋底鞋面,賺取微薄工資。 她惦記著兒子在外,時局不穩,早晚燒香拜拜,祈求菩薩保佑。 自從他生下天陽,孤兒寡母,每年的農曆四月十二日適逢大金門後浦迎城隍,這天來臨的前夕,她總會過海去燒金拜拜。在天陽還小時,曾為他卜過卦,卦文說免煩惱,這孩子命乖舛,多勞碌,但將來必是大富大貴。這個卜卦彷彿是一帖心靈安慰劑,在撫養孩子長大的過程中,儘管遭遇多少次的困難,每次瀕臨絕望,一想到此,又重新振奮起來。 日子,就在村子裡防空洞愈蓋愈多,緊緊張張、倉倉惶惶的過了。轉眼又進入冬季,林箇想孩子的婚事這樣拖著不是辦法,時局亂,戰爭壓頂,日子非一年半載可安定。於是,左思右想,便託鄰居愛姑再說親去,她也是從上庫嫁到青岐來,娘家是吳天保林昭的厝邊,請她當個現成媒人最適合不過了。 於是,林箇把愛姑帶回來炭治的生辰八字,與天陽的一起跑到道士家,請他選個黃道吉日,正式準備迎娶。 林箇含辛茹苦把兒子扶養長大,如今要娶妻,為娘好像是要出頭天了,歡天喜地籌備婚事。把畢生積蓄傾囊而出,殺豬拜天公,並且敦請愛姑精心縫製新娘衣,做為迎娶盛事。 兒女人生大事,在戰火的見證下,簡單隆重,兩個年輕人攜手走向茫茫然的未來。這時,雖不是霧季,眼前的戰爭,就像迷霧一團,悄悄地在海峽兩端灑下。 從此,海岸線成為島民一種禁忌,綑綁了以後歲月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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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才子─蔡蔭棠
最近捧讀學長李福井所著「現代赤壁古寧頭」一書,讓我十分佩服學長的田調、訪談、資料蒐集和考證的精神,本書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古寧頭戰役」,值得關注金門的人士一讀。 其中讓我有興趣的是,文中記載了一段金門瓊林蔡蔭棠先生的事蹟,文中訪談了蔡臨、蔡聰及蔡添三人,他們三人二個種田,一個行船人,在書中P42這樣寫著:「蔡臨說三個人登岸,形色倉惶,落荒而逃。蔡臨三十六歲,蔡聰二十四、五歲,蔡添二十歲。蔡臨對金門熟門熟路,早年到過金門縣政府受民防訓練。他一時不知投靠誰?情急生智,腦筋忽然閃過小時曾跟父親到浦邊演戲,就直接前往浦邊投靠舊識,但此時兵荒馬亂,對方不敢收容,浦邊村長就把他們送到金瓊鄉鄉長蔡蔭棠處,請他看在大嶝北門村與瓊林一派、同氣連根的份上,予以擔保。」我遂對這位瓊林的宗叔有了很深的印象。 民國二十六年日軍占據金門時,據說,蔭棠叔當時從菲律賓到上海復旦大學讀書,抗戰時先回到鼓浪嶼,再回金門,此事可由《金門縣志》一窺其英勇愛國的事蹟: 根據《金門縣志》兵事志第二章─抗日:「二十八年四月,我抗日義士,在南安組織復土救鄉團,……,按金門復土救鄉團,受福建省政府調查室節制,參與者多為金門人、有胡燦英(山外村人)、王觀漁、趙有源、蕭克善、許順煌、王精英(均後浦人)……、蔡蔭棠(瓊林人)……等。 四月一日,日陸軍憲兵部逮捕我愛國志士王精英、蔡蔭棠、董群太、蔡怡和(蔭棠弟)、王天德、蔡永新、蔡維岩等十餘人,酷刑拷掠,多所牽連。後解廈門日海軍部,寄押鳳嶼監獄。王精英於勝利前數日傷重死亡。是次慘案,係漢奸許乃強向日軍告發。」 據知蔭堂叔被關於廈門監獄水牢時,其妹彩英不顧自身危險,自金門前往廈門營救,始得平安歸來,彩英姑在那個時代的女性,也是一介女中豪傑,一身是膽,且巾幗不讓鬚眉,堪為時代女英雄。 根據《金門縣志》:「三十九年三月成立軍管區行政官署後之區長金瓊區區長蔡蔭棠,……四十二年恢復縣制後,蔡蔭棠任金湖鎮鎮長,四十二年二月任。」 在宗叔蔡主賓和我的先生合編的「金門縣瓊林里蔡氏家族發展史」一書中,記載了宗叔蔭棠的事蹟:「蔡蔭棠:民國39年至39年,保長,推舉。」在瓊林里之教育文化事業一節,書中這樣記載:「瓊浦區中心國民學校:成立於民國三十九年八月一日由行政公署接辦,一切經費由國家支應。當時,瓊林保保長是族兄蔭棠先生,也同時兼任本校校長至四十年一月三十一日。」另在金門縣立正義國民小學的網頁上這樣寫著:「民國37-38年校長:蔡蔭棠。」 有一次我和先生帶著蔭棠叔的兒子路過湖前村一棟有閣樓的民宅,堂哥說小時候他的父親在此服務過,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再有一次到古寧頭北山李森碰洋樓,他說是他外公、外婆的家,我才聽先生說起蔭棠叔出生菲律賓,曾到集美中學、上海復旦大學法律系讀書,為人熱心公益,對家鄉的事務急公好義,獲宗親的肯定與敬佩。 據說蔭棠叔乃一快筆,宗親有需要撰寫的碑記、序文等各種文字的書寫,只要來央求他提筆,無不熱情幫忙,且快筆疾書,下筆成章,讓索文者十分的讚賞與佩服,因此,大家都稱他為「金門才子」,瓊林蔡氏栢崖公的「十世宗祠」,其牆上的碑記即出自蔭棠叔之手。 從《金門縣志》的記載,蔭棠叔真乃一大英雄,不僅為國為民、出生入死,兄弟皆忠勇愛國;熱心服務鄉里,在教育界亦有佳績,不僅傳頌金門,應該讓更多的人認識這樣一位護鄉衛土、勇於任事與負責的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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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泳士!
現代是個講求終身學習的社會,科技日新月異,知識三年翻新,醫療推陳出新,人類壽命延長,不終身學習雖有健康身體,卻難保不失智;而不終身運動,則雖有清楚腦袋,卻難保不癱瘓臥床。因著現代人講求保健養生,終身運動變成現代銀髮族不能不養成的好習慣。 臨界初老的我,以前很難想像「游泳」會成為我的終身運動,國中以前一直都是「旱鴨子」,雖然老家住在臨海的夏興,但對海的印象一直都是心存恐懼,因為大人都一直告誡千萬不准去「池塘」玩水,更別說需越過戒備森嚴的海防部隊到佈滿地雷的海邊玩耍了!民國62年國中畢業那個暑假,麻吉同學李成泰邀我到現在高職農場後面的「幹訓班」游泳池,教我學了一點游泳的皮毛,雖可勉強游段距離,但因不會自然換氣,也游不遠。後來考上台南師專,學校有游泳池,體育課夏天偶而會上游泳課,老師依學生游泳能力,分「玩水」、「喝水」和「游水」三階級,看著台灣和澎湖的同學個個手腳矯捷,如水中蛟龍,而我這身處四面環海的離島金門學生,竟然只能列入「喝水」階級而被台灣同學取笑。但當年的我也不以為意。畢竟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去金門海邊玩水,這可不是我這乖小孩的選項。 民國68年我以學校國民黨小組長的身分,帶領一小組男生,邀集了一組女生小組特別有澎湖的女同學,一起去澎湖聯誼旅遊,當搭著小漁船到吉貝離島時,在距離岸邊一、二百公尺時,看到班上澎湖的同學長褲一脫,噗通一聲跳下水兩三下就游上岸,而我們這些旱鴨子只有望岸興嘆。但這些都不是我想學游泳的主因,年輕時天生好動,激烈運動如:籃球、排球、桌球、羽球、腳踏車、慢跑,無一不玩,游泳不過只是一個選項罷了。 真正下定決心學游泳應該是民國90年左右,因著辦公室的幹事動手術請假療養,我這當組長必須代理他打字的工作,由於家中和學校電腦設計均不良,長期過勞之下我得了「腕隧道症候群」,雖多方就醫、復健甚至到廈門整骨也無效果,後來一位教會的老姐妹鼓勵我以游泳來代替復健,就這樣我為了治病參加了金城早泳隊,每天清晨五點半就到游泳池報到,連寒冬都照游,就這樣的手腕的疼痛無力竟不藥而癒,後來若有再發作我就會再刻意去游就會痊癒。我因此也喜歡上游泳,甚至91年還參加泳渡料羅灣,以三個半小時游完3千公尺海泳,自從游完那次海泳,我真的體會到「如魚得水」的感覺,之後也參加游泳教師研習,又挑戰自己拿到了兩次C級游泳教練的資格。 現在上班期間雖因工作無法每天都去游,但每週總會撥兩三次時間去「沉浸式」的運動,每次約40分鐘從蛙式、自由式到仰式,從入水到上岸一氣呵成,每次一千公尺,游泳成為我的終身運動,也是保持健康和身材的不二法門,屆臨初老的我不僅要「活到老、學到老」,更要「活到老、動到老」,祈願自己不僅是水中的泳士,更要成為熱愛挑戰生命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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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漫過金門館(上)
晌午烈日白熾,陳舊的紅磚牆像被洇濕而後曬乾的紙畫,點點的山影、樹影和人影,看起來疏淡蒼茫留白有餘。時光蒸騰,三個小朋友坐在街角的石階,陶醉地舔舐枝仔冰,冰棒在溶解,水漬淌過他們白晰的手背,倒映出一片天真甜膩的光影。 從龍山街拐進金門街,幽深的巷弄內行人越來越少,灰白的石板路如乾涸的河床,人如無水之舟。我一邊揣想那些被四季帶離的足跡,一邊拖著失去水色又沈重的步伐,慢慢朝金門館靠近。每往前移一點,彷彿就可以離家鄉更近一些。 豔陽之下回憶逐漸剝落,在風中漂浮。 小時候每逢祭祖的日子,四、五百族人共同祭掃蔡攀龍墓,繽紛的墓紙、豐盛的祭品、響徹雲霄的鞭炮聲,讓墓園不再空寂肅穆,連堅硬的墓碑都少了冰冷與孤單。我聽見長輩講述遠逝時空中的故事,乾隆五十一年(1786)臺灣發生林爽文事件,福建巡撫命蔡攀龍從澎湖率師前往支援,協助平定。這一戰拉開了蔡攀龍生命遷徙的帷幕,經歷大小戰役八十三次,劇烈拚鬥,屢建奇功,閩浙總督稱讚他為「虎將」。 對於這位「蔡老虎」祖先,好奇他當年抵達的地方,想感受他腳底板下的土地,在歲月深處傳來的氣息,是否發出顫抖與驚懼? 在縱橫交織的親族往來,我又聽到父輩對往昔的追念,說起那些斑駁的歷史。為了敉平林爽文之亂,清朝由金門提調水師來臺必須橫越險惡的黑水溝,大海載浮載沉,充滿無常與威脅,傳說蘇王爺能指引航路,幸獲保全,於是恭請新頭伍德宮的蘇王爺神像隨軍渡海,一路護軍,蘇王爺信仰亦隨著揚起的風帆,憑著洶湧的波濤由鹿港登陸。 藍天明淨,所有的雲都在天邊午睡,我輕緩地走進金門館,這裡本是金門後浦人許樂三的居所,念同鄉水師班兵來臺無棲所,提供住處作為生活起居之用。乾隆五十三年(1788)安平水師左營遊擊,移駐鹿港,隨著越來越多的金門兵丁,遂成為同鄉會館、水師會館和奉祀蘇王爺的地方。嘉慶十年(1805)將房舍薄賣,改建為「浯江館」,不但讓金門人使用,凡官兵、漕運的差役、車夫、往來的商旅,都可以在此休憩。 三川殿的木屏門板和格扇門窗早已變老,裂紋穿過原來的紋路,感受不到一絲生氣;灰白的牆壁有粉屑剝落,對聯「金耀華光彰聖德,門凝瑞彩佑斯民。」靜默地掛在牆上,繁華已逝。當我瞧見虎堵上的彩繪,褪色的虎身、模糊的虎紋以及消失的霸氣,有一種看不見的情緒在胸口推搡。 中庭的老櫸木樹蔭下,有兩位老人在下棋,偶爾低聲交談,他們臉上有金門浯江的紋理,面善目慈,化為我回憶中不能遺忘的畫面。 站在拜殿,凝望著蘇王爺,讓人心安的氛圍蔓延過來,許多委屈一股腦兒泛出來了。日子裡盡是鏽蝕的桎梏,錯綜複雜的局面、明爭暗鬥的關係,沒有一處罅隙透露著清明,令我感到如墮烟海,不知如何定位自己的方向。一柱光投了進來,光柱靜靜地端坐在古老的籤筒上,等待什麼似的,於是我向蘇王爺祈求一首籤詩,「虛心多感應,汝必用虔誠,所求皆稱遂,頗知有汝情。」反覆默誦,我原本蠟黃的臉色終於泛起光暈。 身後傳來親切的鄉音,老人說:「少年仔,恁拄著問題免煩憂,有燒香一定有保庇,萬事也著人也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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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嶼:新加坡移民的共同記憶
疫情所造成的去全球化、邊境封鎖等現象,大概會是未來歷史學家對於2020年的描述之一。但在過去,檢疫隔離也常見於20世紀初移民潮時代。新加坡早期移民的「禁龜嶼」,就是這樣一種共同記憶。 龜嶼(Kusu island)是位於新加坡島南5.6公里的一個小島,面積約8.5公頃。關於龜嶼的傳說相當多,在1977年11月11日《星洲日報》提到兩種說法:這個海島由一隻巨龜變成的,祂曾經拯救一艘失事船上的水手;另一為島上曾住著一位馬來人及一位華人,他們和睦相處,到死後埋葬在那兒。島上兩個小山丘分立著兩座廟宇,一為福山宮(大伯公廟、奉祀福德正神及觀音菩薩)及拿督公廟(原是馬來人紀念拿督賽逸.阿都拉曼而建的墓);拿督公廟旁有一株送子樹,祈求者掛上石頭以求子,掛上扇子則是求女。每年農曆9月,新加坡本地、甚至遠自馬來半島、印尼、汶萊的華人信眾會到這座1百多年歷史的大伯公廟參拜,也經常有人前往拿督公廟祈求發財,信眾會求一條黃布帶,綁在手上,祈求辟邪護身,以及健康、長壽、平安、行運、旺財。(有趣的是,現在拿督公廟幫人祈福者為印度族的廟公,他誦經時夾雜著福建話及馬來語)。 在1970年代,龜嶼大伯公廟農曆9月會有10萬多人登島祭拜,最高峰曾達20萬人,香火十分鼎盛。這也使得原本是兩個小島、面積僅1.2公頃的龜嶼,政府逐年填海造陸,在1977年已擴充到7.3公頃,今日成為達8.5公頃的宗教旅遊勝地。 事實上,龜嶼大伯公信仰的盛行,與華人移民歷史有關。根據已故浯江公會主席洪天送的訪談,在20世紀的英殖民時期,多數閩南移民自廈門坐船來到新加坡,抵達後視情況不能立即登新加坡本島,而是隔離到龜嶼西側的聖約翰島(華人稱棋樟山,St. John's Island)之檢疫站一週,觀察是否有傳染病或鴉片癮等問題,確認通過之後,繳納叻幣5元(1930年代)才能入境本島。而龜嶼近在眼前,檢疫觀察期結束後,舢舨會先將新客帶往龜嶼大伯公廟祭拜,祈求南洋生活得以順利平安。華人將這樣的隔離叫做「禁龜嶼」。我曾訪問任職於傑出鄉僑方耀明先生所經營的新加坡河遊船私人有限公司的方進來,他說1950年代南來的金門家眷被隔離的時候,駕著舢舨的金門僑民,因思念著父母或妻兒,常常在傍晚時分繞著棋樟山呼喊著家人的名字,而久別重逢的場景是隔著海岸及船隻兩頭的眼淚,這是多麼遙遠的距離啊。 應該是來到新天地的感恩,華人移民們對於龜嶼的大伯公廟非常崇敬。不論是早期的直落亞逸盆地渡頭或後期的紅燈碼頭,農曆9月清晨5時開始,在渡頭已有舢舨可以前往龜嶼。當月,每間金門人的駁船業估俚間運作方式不太一樣。一般上,估俚間會提供油錢津貼與膳食給船主(船夫),收入則歸估俚間所有。一部分做慈善,一部分留做鄉團社務運作之用。甚至在抗戰期間還提供祖國抗日籌賑基金之需。在1938年10月19日《南洋商報》報導:紅燈碼頭的汽船聯合航行,並捐出一日所得給籌賑會,共達叻幣1,300餘元;嗣後每月每人又撥出一日所得,捐資不下2,000元。海外華人從地緣鄉土的情懷,因抗日戰爭而擴大到國族的情感,連經濟較為弱勢的勞動階層也不例外。獨立建國之後,義航作為公益義舉,金門為主的鄉團奉獻社會的精神,值得敬佩。 現在,龜嶼不只是大伯公參拜而已,而是新加坡人的後花園之一,有許多觀光客登島旅遊,平時交通上有兩家渡輪公司,其中一家是新加坡島嶼渡輪私人公司,執行長是年輕有為的方逸洋,他是金門第三代,也是方耀明先生的公子。克紹箕裘之外,引入更多創新經營手法,真是英雄出少年。今年新冠肺炎肆虐,新加坡政府在疫情期間只允許方逸洋經營的一家公司營運,兼顧了風俗民情的需要。 昔日新加坡河、龜嶼的故事已經不復存在。但這些共同記憶,應該被記錄下來,它不僅屬於金門移民社群,也應是新加坡國家歷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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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有機會透過活動、經由講師的引導,好好的親近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這感覺真好! 10月23日下午,我參加了文化園區六甲探勘-田野調查實務工作坊,浦邊是港口,以前要結婚的人會先到廈門做頭髮,六甲,是指六個鄉里,浦邊、劉澳、后宅、長福里、呂厝、洋山,有共同的信仰圈,民初,有船班從同安渡頭到浦邊,再到廈門,它是貨物集散聚落。碧月軒,為傳統房子改的洋樓,是後門比前門漂亮的一棟。 11月7日下午,我們參加文化局辦的四季走讀-走讀最美的村莊(東村、西村),站在西村那片曾是軍營的空地,民國3、40年,軍營駐軍,最多有10萬以上,百姓的2倍,這裡曾是金門機場,沒柏油、沒水泥,全紅土,47年八二三砲戰,運輸機空投糧食、米、麵粉,東西裂開了照吃。這裡有明德訓練班,收容行為偏差、賭博者,戰地政務時期,有家庭糾紛的來這裡。金門人100多年都挺過來了,沒比別人差。 金門風害最強的屬東半島。牆壁上精神標語是時代的印記,說金門人下南洋「經商致富」是錯的,是靠打工、做小生意,後來才是大生意、回金門蓋房子,清末到民國20幾年,金門蓋了4000棟以上的古厝、100多棟的洋樓,華僑回來建的。 「金門的風集十三省風」?金門的風比廈門大,雨比廈門少,生活越苦的地方,為生活奔波,人才會越多或越少? 亞元、亞魁、文魁的分別,「解元」是舉人第一名,明經、孝子宗祠內常見,能了解就更有意義了。呂世宜古厝,因名人之故而列縣定古蹟,他名氣大,成就及影響都深遠。「繩其祖武惟耕讀」、「貽厥孫謀在勤儉」,可見「耕讀」、「勤儉」古有明訓,入宗祠,石碑、對聯、匾額要細細觀賞,中國人把自己的光榮歸於祖宗的保佑。 閩南建築,圓脊、翹脊、燕尾、馬背、脊墜等,在在有美的一面。農曆10月18日,無形文化資產-蓮庵金府王爺聖誕建醮遶境,五村共同來迎「金王爺」,盛況可期。 11月14日,浯島踏查-金寧場,國中小本土教育整體推動方案計畫之一,教育處辦的活動,身為承辦要顧及的面向多,無法專心聽講,有機會認識家鄉的種種是好的,黃振良老師、陳炳容老師從一開始的行程規畫就極用心,參與對象為學校教師,任重而道遠,邊走邊讀也有益身心,這場參與人數明顯的多。 來到烏沙頭,離不開戰爭及走私貿易,影響金門最大的就是「地理位置」,當年「烏沙頭海戰」,荷蘭人占領金門,金門淪陷,全部的人遷界到大陸,有的人葬身海上。 古寧頭,明朝就有鹽田,及揚名在外的古寧頭戰役。金門山、料羅山都是金門島,與大陸有往來的,聚落比較大,「將軍廟」,古寧頭最多,尤其古寧頭戰役後,有間廟,特別留了一個洞,有挖到骨頭就扔進去,這是金門悲慘的一面,裡面有國軍,也有共軍。 迎神、迎祖都在聚集人群,所謂「人濟情理直」。還好向大陸買水,否則今年雨水如此少,大家可要難過了。我們的建築建材,很多來自大陸。看三孔井、古帝廟,振威第、北山洋樓故事流傳。到頂堡、到下堡,鎮西文康中心聽聽明魯王的事蹟……。 今天的成就還有「下雨」了,當我們看到雙鯉溼地中心旁的「乾枯」實在不可置信,不知道這些雨能否化解一下?先去東村、西村,再到南山、北山,是的,東西南北都被我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