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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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墓碑˙無悔的碰撞
一直在菲律賓、老撾、緬甸、所羅門群島移動做生意的台商友人,搭上傍晚的船再度來金和我相會。已在廈門定居二十多年,娶了菲籍妻子的友人,避開大陸一胎化政策,生了六個小孩,他因此得努力打拚認真工作,才不必把一家「外國人」送回菲律賓去。 但真正讓我們想連結計畫與夢想的關鍵乃在於我們都具備「往外拓展」的性格。雖然事業尚未發展出穩定的格局與氣勢,但每次與友人交流島居心聲時,我們都希望自己能完全選擇自己的人生路,掌握個人舞臺的戲碼,更希望自己在經歷生命旅程時,能哼唱一曲輝煌的戰歌。 因為「勇氣、誠懇、率真永遠沒有太多的時候」我心裡記掛的人與事,總會定時與我交會,這次廈門的友人與我聚談的重心擺在未來金門物產往大陸行銷的合作配套,這誘因是之前的上海行,我應台商友人之邀,特別去觀摩上海地鐵出口處的百貨公司所設置的「台灣雲林物產館」,友人希望我把金門物產也引進,連成一個帶狀行銷,以增加台灣一條心的氣勢。 這當然是一個艱鉅的任務,我不知道該怎麼運作才好,所以友人又特別來金與我相會一談,而我也答應上完一個階段的課時,排三天假去廈門瞭解更多運作內容。 還好,不管我人在哪裡,我的生活模式不變,依然每天花很多時間在創作上。我正在抒寫的遊記,關於上海南外灘的外馬路發展與崇明島農場的插隊落戶真實故事,把我帶進一個跨時空的場域。人在金門,我孜孜追記的卻是另一座島嶼的脈絡真相。改變的只是時空,時間一樣在推移,分分秒秒都在流變。 我對家鄉知友說,這次回到金門,我比之前都更安定也放心的教學與創作,因為我對連續五年都去造訪的上海已有不一樣的觀察與體驗,我終於漸漸融入這一個國際大都市了。這種融入感讓我開始認真思考如何讓自己具備條件立足上海,也期望自己能在那繼續繪畫創作。因為真實世界有殘缺,所以需要藝術來修潤美化這世界。回到金門,我腦海仍縈繞著上海的繁華時尚,不夜城的旖旎夢,相較之下,金門真是純樸極了。但因此可以經歷另一種人生,一邊思考一邊整理吐絲,把走過的路化成文字吐出,然後接續下一波的旅程循環。 我對知友提起崇明島的第一景點「東平森林公園」有一面「知青創業紀念牆」,石碑上刻著「青春無悔」四個大字,我讀到一個插隊落戶者寫的坦白心聲,他說,那面牆讓他看見冷清、寂寞和蕭條,因為那面紀念牆雖然是森林公園的一個景點,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它,珍視它的存在,包括從崇明島八大農場離開的22萬知青,也不會來憑弔自己鑄寫的歷史足跡,他覺得那勒石應該把「青春無悔」改為「青春墓碑」才貼切,以紀念他們「曾經有過的青春年華,紀念22萬上海知青被埋葬在這裏的理想、抱負、青春和幼稚。」我對知友說我支持這理論,那段坦白的心聲讓我思考了許多問題,在我抒寫上海及崇明島的遊記時,可以縱深去涉獵更多歷史背景故事。當我可以為寫一篇遊記而收集十四萬字的資料並詳加閱讀時,我明白我已不是一個悠閒的走馬看花的觀光客而已。 上海與崇明島與我的生命有種特別的連結,那連結是我用純粹的藝術家性格與之碰撞。二十多天的上海行旅,中間我特別去一趟崇明島處理七個月未住的租房,也急切的去看託房東照顧的貓咪妙妙。臨走前我抱牠下樓,準備送牠去台商友人經營的「香草花園」新居。貓咪驚慌的猛抓我,我的手背瞬間出現七、八處血痕,左、右手較深的傷處都流血了,我把貓咪妙妙關進籠子,顧不得處理傷口,我只在水龍頭底下沖沖水,把血漬沖去,刺眼的十幾公分長的血痕一陣疼痛。但更疼痛的是複雜的心。 每次旅行的腳蹤總把我帶進一個深邃的境域,每一篇遊記背後總馱著巨大的思考與觸動。這階段,我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想走得更遠,那東平森林公園的碑石上一直鐫刻著青春,青春是無悔的,所以墓碑是沉重的,也是輕盈的,因為無悔的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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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情翰墨緣
99年9月13-18日,金門縣佛教會理事長性海法師,率成員26人,應碧岩禪寺之邀請,參加該禪寺九龍千佛壁聖像開光法會暨舉行第三屆兩岸佛緣書畫交流開幕。佛緣書畫交流展開幕典禮時,性海法師要我留下代表參加,其他成員安排去參觀。 兩岸佛緣書畫交流,各省縣市集會了三十餘位書家、畫家,明空大法師代表臺灣、我代表金門。開幕典禮時,主持人體禪大和尚,就請我們上臺就座,還請明空大法師和我,代表臺灣、金門致詞。我致詞時除了對碧岩禪寺弘揚中華文化、傳統國粹的作法,敬表讚嘆,也簡略報告以往海峽兩岸書畫交流的情形。最後代表金門縣佛教會理事長性海法師,邀請在座各藝術家組團,蒞金交流指教。 事後各藝術家意願很高,以南京佛教會具函,請明空法師、性海法師一定要促成此事。金門縣佛教會經過一年的協調、籌備,終於實現讓南京書家、畫家蒞金辦書畫交流。 2011年7月1日「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 兩岸情、翰墨緣」開幕。金門縣佛教會理事長性海法師致詞表示: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終於圓滿開幕,感謝眾緣的成就,感謝大家熱烈支持。兩岸三地和佛教界大師提供了160幅書畫作品參展,對於帶動金門藝術風氣影響甚大,且為地區增光不少;他也感謝兩岸三地佛教界的贊助,使金門縣佛教會,能首次創辦兩岸三地書畫家聯展,也為佛教界藝術發展留下光輝的一頁。 「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假金門縣議會舉行,由於議長王再生、秘書長許丕贊、總務主任甯國平、人事主任楊誠國兼任金門縣美術協會理事長,鼎力相助,舉辦得隆重盛大、熱鬧又溫馨,讓兩岸三地書畫家、諸山長老,甚表敬佩。 議長王再生於開幕致詞指出,以書畫弘揚佛法,在當前藝壇可說是難能可貴;藝術可美化人生、藝術可陶冶心情、藝術可淨化心靈、藝術是可感動社會變得更祥和。王議長也推崇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每一幅作品,均是藝術家精華的創作,並結合日常生活的種種,融入書畫當中,是非常美好的視覺與心靈的饗宴。 金門縣長李沃士說,兩岸三地藝術交流,在金門展出,相當具有意義。在兩岸對峙時,金門烽火連天;如今兩岸領導人以很高的智慧,一起走向和平、促進藝術文化交流,非常值得提倡。 李縣長對於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在民主殿堂的縣議會展出,頗有感想!因為議會問政時,像戰場,給人緊張、壓力;而議會書畫展示,像道場,給人和平、快樂。 南京雞鳴寺書畫院長陳德森在「海峽兩岸書畫家聯展部分作品集錦」表示:「在近六十年的書畫實踐中,他潛心學習研究儒、釋、道文化,感悟到中華人文精神,在儒、釋、道三教的共同培育下形成的」。陳院長揭示:「藝術創作的境界,因慚悟和頓悟的互融而得以昇華。這昇華,體現在書畫藝術中,就是去俗、去塵、去濁,而得雅、得清、得靈,走出嶄新創作之路」。 這次兩岸三地書畫家聯展,大陸書畫家:陳德森、張新宏、馬光啟、楊駿、吳茜、何美霞、胡春寧、王麗、徐海華等19人;台灣書家:廣元長老、惟潔法師、大正法師等10人;金門縣美術協會畫家楊誠國、吳鼎仁等15人;金門縣書法學會書家:洪明燦、吳宗陵等27人,都提供作品參加展出。這次書畫家聯展,難得台灣的老書畫家廣元長老也參展,高齡八十八,曾任中國書法學會理事長。他的書畫作品曾應日本、美國、新加坡、香港、北京、鄭州等地舉行個展,書畫作品曾蒙大師于右任、王雲五、馬壽華、張大千、郎靜山、王壯為、謝宗安、張光賓、趙樸初、啟功等諸大家撰書讚許。大陸書畫家陳德森院長作品,曾在大陸「人文奧運」榮獲金獎。作品為馬英九總統、星雲大師等收藏。所以這次兩岸三地書畫家聯展,是一次高水準的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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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旅行
真實的說,鄉愁愁鄉,所有心心念念追尋或眷繫的心中的故鄉,到了這個年歲,大抵上已經消逝殆盡不復存在了。所謂的故鄉,勿寧是內心還懷恃著「追憶消逝的那段理想時空;存在於上個世紀、舊時歲青澀年少無華無憂的清貧島嶼,成長過程中深刻的記憶之鄉」。即使這座國之邊境島嶼如今高枕無憂臥陳在台灣海峽,怡然自適的隨著時局的風向,找尋出口;即使年復一年,情不自禁總要抽空幾次飛回島上,吐納吸聞島嶼的獨特氣味……。 把這個想法和朋友提起,他不置可否,也沒表達意見,只謝謝我提醒了他,我們懷念的那個已經不復存在的關於故鄉的想望。大夥都是年少從島嶼出走,也都經歷過島嶼的洗滌,對於海島家鄉有著無以自拔的戀癮。不知道這樣的陳述,是否狠狠地切割了朋友的情感臍帶─關於家鄉以及遙遠的海島。 然而,畢竟還是花了大半篇幅,在半百的年歲出版了詩集,並且毫不猶豫的以十年前所書寫的一首關於家鄉的詩「禁忌海峽」為詩集名。收錄的詩作,前後長達三十年,至於最初發表於1980年金門日報副刊上的一首「回江手勢」,還是楊樹清兄在2008年間影印剪報給我,才喚回詩的記憶,也才開始零零散散,在忙碌或者非常忙碌的縫繫空檔裡字句書寫。一向如此,誰在空閒無聊時提筆寫詩呢?相較於設計工作領域,每日精確的進度流程,面對詩的創作,實在是極度虛弱而式微。 如果把旅行的概念,套用在我們年少就離鄉出走的這一代,那麼這一趟歷時長久,跨越新舊世紀、循隨大時代風向變革的旅行,無疑是繼「落番」移民潮之後金門子民的一次集體大行旅。比較幸運的是到了這時期,所有的桎梏、禁忌都全面解放,時空距離短縮,旅行的視野更開闊、更萬里無礙了。 客居台北三十餘年之後,所有生活的、習慣的、接觸的種種都不自覺的鬆懈了心防。理所當然的認為就是這裡,這裡就是我的所在。連戶籍也是,出了國門,你所能提供對方的資訊也是。最原始的故鄉只能深藏心底,想起時才細細反芻,端出來抹抹擦擦,藉著記憶勉強拭出一些隱約的光影。 有一種說法:人們出外旅行時,都各自背負著一個沈重的「自我意識」,這個意識其實就是來自家鄉根深蒂固的記憶之包袱,不自覺的以自我意識去看待一切異於家鄉的風景事物、人情習俗等等,也就是說雖然旅身在外,實際上心中仍維繫著熟悉的家鄉印象,從來不曾真正離開。 究竟為了什麼,大多數島上的青青稚子,註定在那個一切都不確定的緊峙時代裡,奮不顧身,赤手空拳就逐一紛飛,像遷移的候鳥,來不及飽食母親的乳汁,就紛紛被推擠上一程沒有詳細規劃甚至不知期限的離島之行呢? 花一張機票五十分鐘就可以飛回的島嶼,有時比出一趟國境還需調整更多的心情,兩頭都有個家,我這離開太久的島嶼之子,面對應該親稔的家鄉,往往陌境多過熟悉,連盼望中的怡然悠閒、徐徐緩緩的步履都無從踏出,故鄉就僅能成為那座擺置心中勤擦拂拭的故夢舊影了。 寫詩倒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散文可以隨心隨性隨意隨寫,小說則需要周詳細密的構思、佈局,至於最初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第一首詩,至今仍是一個問號。林文義兄透露他是五十三歲才開始寫詩,鼓勵在我散文之外,趁這個時候寫寫詩最是理想。我不好意思告訴他,花了三十年才勉力出了一本詩集。不過,還是謝謝阿義兄慨然出手,以序相贈,他不捨批評儘挑美言,我就當他也是半個金門幫兄弟,快遞回贈了一瓶高粱酒一包花生,聊表深深謝意。 楊樹清兄則選在最後付印之際,徹夜趕寫序文,為此,他一口氣仔細讀完全部詩作。會在邁入中年期時提筆書寫,我得感謝他的鞭策與激勵。 字句不足的,用影像用插畫填補,那也是我創作的一部份。多年來累積的關於金門家鄉的影像記錄無數,都是無可取代的私藏,恆久的瞬間。我知道距離只會越來越遙遠,而記憶終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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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下的記憶
氣候異常的熱,幾乎每天都在創新高的熱浪中無奈的承受,暑熱如此,也難怪公園的樹蔭下,總是人群聚集之處,微風拂檻,綠沙曳涼,運動的、聊天的、跳舞的、下棋的,都各據一片綠蔭享受那微風如梳的陣陣沁涼,這涼,可比清冰一盤,涼在舌尖,甜在心底。 早年,老家門前也有一排樹蔭,也經常是大人小孩納涼之處,我的童年雖不精彩,但也有玩家家酒與躲貓貓時期,在那片老木麻黃樹下,也有許多兒時回憶浮現,小時與伴嬉戲的童年十分短暫。記得自己不是揹著小妹就是幫忙家事,而家事空檔又喜歡翻些閒書,不管是古典小說偵探小說還是武俠小說,我都是一知半解的看,盡情探索那片浩瀚的領域,隨著詭異多變的劇情去猜測那可能的結局,我想,這也是很快就結束童年的原因之一吧!沒多久,門前那一排樹蔭變成了平坦的馬路,光禿禿的柏油路上,除了車子,再也沒有人會在那裡泡茶聊天談古了。 也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也許是國內獨特的人文風情的顯現,走遍島國,自然而然在大樹下聚集的情形是常見的,譬如深坑的大樹下豆腐攤,土城金城路的大樹下小吃,以及大樹下的土地公廟,只要有大樹的地方,總是自然而然聚集了攤販和暫歇的人群,這種與樹為朋的現象,自小便深植島民的心中,隨著時代的改變,這樣的習性仍然存在,可見島國人與樹之間感情的深厚久遠。 在鄉間,樹蔭下是養鵝養鴨的地方,是讓牛吃草,讓農人暫歇的好所在,早時,和父親一起耕作時,妹妹送來點心,我們就會走到樹蔭下歇息,喝了茶水點心,再繼續到田裡幹活,而耕作的牛,也要適時讓牠到樹蔭下喝喝水消消暑,再繼續未完的工作,如果沒有那片樹蔭,在大太陽下勞動一整天,我們可能就會中暑了。 長大後,離鄉背井來到另一個陌生的島國,彷彿離了濃密樹蔭保護的鳥兒,惶惶然也得自立自強,深植心中的印象,讓我對週遭的樹木特別感到親切,喜歡看樹畫樹,更喜歡圍著樹木生長的人文生態,垂著綠蔭的池塘,盤根錯節的老榕,或是開著黃色小絨球的相思樹,在濃濃的綠蔭深處,尋覓著畫意靈感或心靈沉靜,即使週遭有人聲喧嘩,有音樂縛舞的人群,有氣喘兮兮的運動家,有刺耳的喇叭聲不時傳來,但是,那又何妨,練功的人依然練他的功,假寐的人也依然假寐,並沒有誰會去抗議誰吵了誰,在這廣闊的公園裡,在一棵棵大樹撐起的綠蔭下,自得其樂的人們慶幸得到一片護蔭,免於艷陽酷熱的曝曬,又怎會去計較呢?認真說,該計較的應是這片傘起綠蔭的大樹吧! 當人群漸漸散去,樹蔭下慢慢地恢復了應有的寧靜,這時候,才聽得到落葉聲與鳥叫聲,也才看見蝴蝶翩翩飛過,我獨自走在樹蔭下,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踩過落葉,踩過記憶中那條漫漫長路,我彷彿看見許久不同年齡的自己,有快樂的,有失意的,有老態龍鍾的、有蹦蹦跳跳不斷改變著自己,從樹蔭底下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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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論世遺與國家公園
年來金門各界莫不為二件事而忙碌:申請世遺、廢除金門國家公園。此事看似不相關,卻道盡了部分人士對世事未能深入之遺憾,頗值關心地方事務者深入探討。 首先來探討的是什麼是世遺呢?又什麼是國家公園呢?這兩者對當事者之影響到底是什麼呢?也只有從這些面向切入,或許才能釐清本文之立意。 所謂的世界遺產,是一項由聯合國支持、聯合國教育科學文化組織負責執行的國際公約建制,以保存對全世界人類都具有傑出、普遍性價值的自然或文化處所為目的。其甄選標準,簡而言之,是真實性與完整性。近年來,世界遺產的概念與實踐不斷在發展。《奈良文件》確認了世界遺產對多元文化的尊重,2000年的《凱思斯決議》提出新的提名政策,並經由《蘇州決議》部分修正後落實執行,以期貫徹世界遺產「全球策略」,追求世界遺產所應具備的全球代表性和平衡性。 而國家公園呢?國家公園是一種保留區,通常由政府所擁有,目的是保護某地不受人類發展和污染的傷害。其基本特徵是區域內生態系統,尚未由於人類的開墾、開採和拓居而遭到根本性的改變,區域內的動植物種、景觀和生態環境具有特殊的科學、教育和娛樂的意義,或區域內含有一片廣闊而優美的自然景觀,此其一也。再來是政府權利機構已採取措施,以阻止或儘可能消除在該區域內的開墾、開採和拓居,並使其生態、自然景觀和美學的特徵得到充分展示。最後是在一定條件下,允許以精神、教育、文化和娛樂為目的的參觀旅遊。美麗的山景、河景、湖景、海景,甚而人工水庫建景,皆可大量規劃、保護、發展成美麗的國家公園,吸引各地人士前往欣賞旅遊。 從上述之定義來看,就管制精神言,當然是世遺嚴於國家公園。因為國家公園尚可在一定條件下,允許以精神、教育、文化和娛樂為目的的參觀旅遊。況且,世遺的管制單位是聯合國,而國家公園管制單位是本國政府,其嚴鬆分寸不必再言,有常識者皆可理會。 就此而言,當金門各界嚴詞抗議金門國家公園妨礙金門發展、建設時,是否曾想過:且不論以金門目前「完整性」之程度,是否能通過世遺之申請,即使有幸通過此項殊榮,也即使我國政府在選票壓力下,撤除金門國家公園;但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世遺管制之嚴格,會不會落入去了一個「鬆緊帽」,卻換來一頂「緊箍咒」呢?其實不必等到那一天,凡有一點常識者都知道其結果。 月前《中國青年報》曾就大陸西湖列入世界文化遺產而論道:杭州由此成為只有讓「世遺西湖」積極有效地融入城市發展,才能切實刺激杭州國際休閑經濟發展,有力提升現代服務業的集聚競爭力,推動杭州升級為世界區域性城市。也就是說,根本之道不是世遺或國家公園,最重要的是城市本身之發展遠景到底在那裡?基礎建設、生活機能、綠野空間等現代化城市之元素,恐才是金門未來成敗之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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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
孫子瑄瑄,五歲。每天看他奔上跑下的身影,聽他童言童語間挾著幾聲銀朗的笑聲,就覺得自己的四周恍似有一股喜悅、光潔的氣流:讓人忘了憂愁煩惱。至少,暫時的拋開了煩惱與憂愁,覺得傳說中的天使,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最近,瑄瑄又長高了一些,身高已高過了刻在門框邊的記痕半個頭了,想想那才是三個月前的事。現在,家人已不再去登畫那一暝大一寸的痕跡,不是懶,是太快了,快的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慌張與心驚,儘管裡面多是喜悅,可是就像在香甜的冰淇淋裡突然吃到了幾粒味酸的葡萄,讓人有些訝異。 已上了半個學期幼稚園的瑄瑄,每天傍晚放學回家,甫一進大門,就會向著坐在客廳裡的奶奶,大聲的喊著:「奶奶!我陪你玩。」 主、受詞顛倒,不影響彼此的溝通,小小的人兒表達的-就是想玩。忙累了一天,此刻須要的是閒話些家常,是放鬆一下的奶奶,瞬間就丟開了疲累,滿口歡欣的應著,好呀! 誰能抗拒天使的邀約呢!「玩什麼呢?」奶奶看著小人兒手上拿的養樂多,想著飯後再喝才比較健康,只是不忍勸止,想了一下,說:「我們玩剪刀、石頭、布。猜拳,贏的人喝一口養樂多。」 瑄瑄瞪大了雙眼,口中迫不及待的喊著剪刀石頭布,小小的右手已在空中搖晃,準備出拳了。爺爺在一旁,突然將右手掌立起,五指直立在左手掌下,高喊了一聲:「停…!為什麼一定要贏的喝?輸的,也可以喝。現在,瑄瑄決定說是贏的喝,還是輸的喝。」 多了一項規則,而且讓小小的人兒掌握著制定規則的大權,讓瑄瑄覺的有趣多了。只是,真正的勝負怎會操在小小人兒的手中,年老的爺爺奶奶不論是在那一種規則下,幾乎都控制著一切的輸贏,默默的執行著一人輪流喝一口的公平原則。 「最後一拳。」爺爺望著所剩不多的養樂多喊著,想著應把最後的一口,讓給瑄瑄,算是個完美的句點。果然,瑄瑄贏了。沒有想到的卻是引來了小小人兒的不快。 瑄瑄發現自己喝的不多,竟生氣了,氣的眉毛結成一團烏雲,氣的五官揪結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口中語無倫次的說:「你們要買一千瓶養樂多…。」 仍然是語意不全,卻清楚的表達了小小人兒的憤怒。奶奶愣在一旁,爺爺也呆了半晌,突然心酸了起來,心酸的彷彿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在求官不遂、求財不得時的樣子。只是,孫子還小,自己已活了大半輩了,到頭來竟如孫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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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客自由行﹐金門行不行﹖
最近陸客自由行,極為火紅,筆者也特別返金作了二天的「自由行」,綜合來看,金門的旅遊資源相當豐富,林木茂密,野鳥眾多,悠遊其中,確實相當舒適,尤其金門的許多鄉村聚落及農田小路,還保留了某種淳樸的野趣,在兩岸的農村聚落中,並不多見,坦白說是極好的自助旅行環境,只不過作為陸客「自由行」的爭取縣市,金門還有些地方仍待改進。 首先是路標,整體而言,金門的路標做得極不完善,筆者騎著車,幾次都走岔了路,費了一番功夫,才回到正確的道路上。路標的指引功能應該要依據對當地完全陌生的旅客需求來設計,其功能設定應該要讓用路人只要依循路標,就能找到正確的道路才對,這部分台灣做得很好,值得金門前去取經,在台灣只要一下高速公路,除了馬上能看到當地重要城鎮及各大風景區方向的指標外,更重要的只要碰到路口或轉彎處,一定會有後續路標的指引,所以駕駛人只要順著指標安穩的開車,通常不會走失,筆者在台灣自駕遊多年,絕少迷路,所依賴的正是台灣完善的路標系統。金門的路標系統最大的問題是缺乏後續路標的指引,雖然在數個路口前,可見到指引某風景區或城鎮方向的路標,可是由於到了下個路口或轉彎處,便未再做後續路向的指示,這對一個外來的自助旅行者而言,可能就要先停下來,看一看或猜一猜,接下來該走哪一條路才對,尤其金門鄉間的小徑岔路特多,更容易讓外來的自助旅行者迷路。今天金門既要爭取兩岸同胞到來金自由行,路標系統恐怕就要全面檢測及升級,才能符合需求。 其次,對於爭取自由行,金門民間的參與仍不夠。筆者此次偶然發現有一處「張氏家廟」,蓋得極為富麗堂皇,驚艷之餘,本想入內參觀,可惜卻大門深鎖,只能在廟埕前流連盤桓,詢問了當地人,為何家廟不開放讓人參觀,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怕小偷偷東西,筆者不禁長嘆一聲,家廟祠堂絕對是接觸地方文化最好的場所之一,自助旅行者每到一地,除非當地有熟人,否則當地的家廟或祠堂,必然是最理想歇腳或採風的好地方,若能偶遇當地耆老,討杯水喝,並閒聊一下地方奇譚,那才不負自助旅行之旨趣,但如果家廟或祠堂總是「門雖設而常關」,這樣的功能便會喪失,極為可惜。 筆者在想,縣政府是不是應該訂定個獎勵辦法,鼓勵這些家廟祠堂積極從事點社教或觀光接待的工作,否則耗費鉅資,蓋了富麗堂皇的房屋,結果只為了滿足了一姓一族之祭祀,豈不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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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吧﹐浪尖上蕩漾的歌
沿著上海徐匯區熱鬧的街道閒逛,我想買幾個小碟子來裝美味的上海小菜,因為偶然在市場裡發現物美價廉的本幫菜小吃,我便每天都去打包帶回旅館,就著冰涼的啤酒享用,一邊以靈活的手在鍵盤上飛舞,努力趕寫印象深刻的遊記旅蹤。雖然之前辛苦減重的三公斤很快因為喝啤酒彈回來,但我把它想像成是為創作所付出的代價,也就不在乎小洋裝穿上身是否窈窕美麗了。 剛挑選好用來裝小菜的碟子,我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連續接了三次都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後來第四通響起,果然是熟悉的朋友急著找我,他人在菲律賓,近期就要回廈門,希望我們可以見上一面,談談彼此的美夢計畫。 我答應友人在廈門或金門與他見面,然後我開心的去買了幾樣小菜裝上碟子,自斟自酌的在旅館寫稿。隔日,我到遷居上海多年的畫友家裡作客,晚餐的佳餚美酒之後,畫友又帶我去五十八層樓高的露天酒吧與一群中外友人相聚,那正對著東方明珠、夜景璀璨無比的酒吧氣氛美極了,我和畫友倚著欄杆、望著黃浦江邊閃爍的燈火交流創作的心聲,畫友一再說:「你一定要再來上海。」我說:「會的,我一定會再來的」當我一次又一次的遠行,一次比一次更能體會上海的生活特色時,我也更放心規劃著未來的路。 因為美景當前,再加中外友人彼此十分投緣,正好放開懷暢飲,這一個夜晚我真的醉了,隔日在旅館一直躺到傍晚才能「正常」下床,雖然浪費了一整天,但心裡卻願意去接受這一場藝術代價。 上海這座城市適合以抽離的眼光來看它,就像欣賞舞臺上的表演一樣,帶著距離的美感萃取精華,才能吸收、體會更多深刻的東西,在時尚、新潮、亮麗、時髦的表像下,去體會這座城市的創新與節奏。當上海外灘的改建工程一直延續到南外灘時,我沿著外馬路認真的走完長長的一條路。 我從南浦大橋下面的陸家濱路外馬路出發,由南往北走。那緊鄰黃浦江畔,30年代十六鋪的碼頭倉庫,正在形塑一個帶狀的商業平臺。擔任招商總監的友人每天都忙碌的穿梭在不同的倉庫之間,這些老倉庫即將變身為黃浦江邊時尚的精品酒店、富有現代感的音樂酒吧、高檔的美食餐廳,以及呈現獨特風味的特色酒吧和咖啡館,一條原先老舊的灰僕僕的外馬路不久將完全變妝成一條閃亮的商業休閒街。 我讀到的一份資料寫說,從十六鋪碼頭到南碼頭,短短的兩公里路就有28座碼頭,而更早時期當十六鋪依託江海航運的發展,成為南北貨、海產、水果、糧食等貨物集散地時,許多和碼頭航運有關的街名也應運而生,諸如豆市街、油車碼頭街、王家碼頭街等,到1947年,十六鋪已經擁有大小48座碼頭……這樣的風光紀錄,讓我掌鏡拍攝外馬路的變化時,腦海裡也不斷迴旋著老照片的畫面。 準備到廈門和友人會面的這一天,上飛機前我來到外馬路的倉庫群拍了一百五十張照片,然後我想起畫家友人說的「你一定要再來上海」的用意,這一座城市真的可以刺激人不斷創作,為了更方便移動兩岸之間,我決定在家鄉金門展開新階段的授課計畫。而彼岸可以一起談心、織夢、懷抱共同理想的友人,則帶給我乘風破浪的巨大勇氣與力量。 新的故事正要開啟,在返回家鄉金門的船上,我在中海分界線時把上海手機碼轉換成台灣手機碼,準備迎接新的一個旅程,那浪尖上蕩漾的歌,挾帶著海風吹亂我的長髮,我張開五指爬梳過頭髮,編成一條長長的髮辮斜披在左肩。真正的生命之歌,只能靠自己譜曲傳唱,不管是婉轉、是激昂、是更多的鐵漢柔情、還是千山萬水走遍,只有自己唱自己的歌,生命才得以完整,當船快靠岸,鳴笛響時,我心裡這樣想,浪尖上蕩漾的歌,也呼應撩撥著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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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圖像˙詩──翁翁的新詩初集《禁忌海峽》
「平靜之下/魚龍沈潛悠游之下/積苔盤據深莫可測的傷痕水湄 之下/一道難撫的憂深渠溝/風浪零級/深不可測的海域/猶有不可測的水溫、潮流與風向/這一夜 我們在花火夾道的幻夢中航行/水域寬闊而順暢/禁忌之錨暫且擱置……」 --翁翁.禁忌海峽.2002月光海峽中秋會 從一九八○年春的〈回江手勢〉到二○○二年秋的〈禁忌海峽〉,翁翁的詩,一等二十二載。 旅台之初的翁翁,以本名「翁國鈞」在島鄉的報紙副刊發表創作生涯的前兩首詩:〈掌中燈〉與〈回江手勢〉,「再回江時已是千層山萬重雪/風寒歲末/所有雁字都寫向最最天涯一方/青天飛雁 人字朝南/所以我萬馬飛馳急切返鄉/一路風沙一路揚塵/一路踩霜蹄兒快快不能等……」,時低吟、時而高唱,詩境與詩韻,出自十九歲的少年翁翁。 一首藏在剪貼簿子的〈回江手勢〉烙下我的未來「詩人」期待。此後漫長的歲月,我見識到了一位「設計家」,卻遲遲沒有等到詩人。 二○○二年,名為「酒香古意」的金門詩酒文化節,〈回江手勢〉的翁翁回來了!〈柴門輕輕扣〉、〈白馬〉、〈禁忌海峽〉、一出手就是三首詩!「如何/才能扣開這一扇緊閉的門扉/鐵環門扣早已鏽紅了斑駁/離家那年 母親為我繫上的紅絲線/只殘留成一縷風煙……」﹙柴門輕輕扣﹚、「……我是蹣跚欲墜的獸/鬢髮纖虛無悲無喜/止不住反覆芻思昨日的年少種種/荒山裡我是微弱欲絕的聲息……」﹙白馬﹚。 從少年末期步入前中年,翁翁的詩感再現,曲調少了殷殷急切,多出了和緩靜美;不變的是「遠鄉近情」的鄉情關照。 以〈柴門輕扣〉等三首重返詩島嶼的翁翁,九年來,斷斷續續以島鄉為題寫出〈島嶼四帖〉、〈清明〉、〈霧中滑行〉、〈無江〉、〈我的家鄉沒有阿勃勒〉、〈鱟行〉、〈最後的木麻黃〉、〈風景〉、〈如果在霧裡迷失〉、〈寂寞戰士〉、〈碉堡〉、〈砲彈〉、〈慢漫六唱〉、〈以灣形影〉、〈海島鄉歌〉、〈夢空鳥〉、〈黃昏相館〉、〈老厝〉、〈聽聞︰聆聽李子恆的落番悲歌〉等詩作。 翁翁的詩,既不魔幻超現實,也不純然紀事寫實。詩意象與詩語言中,他選擇較單一的畫面、運用純淨的文字以及拉出音樂性,經營出屬於島鄉人的共同記憶情節,譬如〈霧中滑行〉裡「危襟正座/在等待的滑行中等待/注視著任何一次穿透白靉蒼茫的可能/ 我們正在遺失方向/我想/……」這種霧中迫降的獨特飛行經驗;化作了詩,不單純是飛行方向的迷失,何嘗不是島嶼的方向迷失之憂慮?再如〈無江〉裡「……以眺望之姿屏息/向出海的方向凝視/難以承受的脈搏/隱隱約約蠢蠢作痛/碎石子與濃稠糾葛的柏油路面之下/有鋼筋水泥柱緊緊束縛著/我們心中那條思念的 江……」,用〈無江〉書寫已封蓋而淪為停車場的金門母河「浯江」的命運,既無了江,也無以為言;形同以〈無江〉土地傷逝命題者,還有〈夢空鳥〉裡的隱喻,「……將老彼時/我仍習慣於聆聽 霧裡/踉愴步履來來去去/並且堅決地信仰 一座/早已溺斃於上古世紀/笑空了的島嶼……」。夢空鳥是島上的常駐候鳥,與這座古老島嶼宿命與共,如今成為金門縣鳥,藉鳥懷詩,也隱隱抒發了戰後世代,少小離鄉、告老思鄉之情。 看似唯美浪漫的命題與詩句中,翁翁往往在穩定的詩句節奏中,結尾處冷不防來個轉折,浮現他內在欲傳遞的訊息或詠歎,諸如「 ……那麼就種下一株木麻黃/在枕邊/你最初離去那港灣」﹙最後的木麻黃﹚、「……鏡裡照見迷濛景深/放聲呼喊/卻遲遲不聞等待的迴音」﹙霧湖﹚、「……調和淚雨鹹澀為濕濡/在五月 暢懷傾洩/以排筆渲染之姿/淹沒整座乾涸島嶼」﹙梅雨﹚、「……記不清蟄伏著多少流彈詭雷其間/我曾經卻步停止逐波臨岸的渴望 /在每一次靠近又悔懊的步履之間」﹙鱟行﹚。 以視覺設計見長的翁翁,本質上是個詩人,致他的視覺作品常流淌詩的語言,字句中則又載浮著飽滿的視覺意像,加上近身與遠眺的島嶼觀察書寫,累積出他基調統一、色調繁複的「鄉情詩」風格。即使詩筆曾中斷了二十多個春秋。 二○○八年,翁翁完成散文初集《柴門輕扣》出版;二○一一年,再問世首部詩集《禁忌海峽:島嶼˙圖像˙詩》。筆耕三十載,只苦苦生出六十餘首詩,連同他擅長的影像、插畫創作,綴連組合了一冊「隱黯瑰麗」的滄桑島嶼的時光圖像。 禁忌海峽,記憶之鄉,如翁翁在自序提及「……所謂的故鄉,勿寧是內心還懷恃著『追憶消逝的那段理想時空;存在於上個世紀、舊時歲青澀年少無華無掛的清貧島嶼,成長過程中深刻的記憶之鄉……最原始的故鄉只能深藏心底,想起時才細細反芻,端出來抹抹擦擦,藉著記憶勉強拭出一些隱約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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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更需要查賄冠軍
法務部日前公布一波檢察首長人事異動,其中,查賄績效最優的高雄地檢署檢察長邢泰釗「調升」金門高分檢檢察長,引起各界關注與討論。 雖然法務部表示調動是肯定邢檢查賄績效,沒有「政治力介入」情事,事件當事人邢泰釗檢察官也表示「對於任何職務,都全力以赴」的態度,但原本立場各異的各家媒體此番卻口徑一致地抨擊這樣的人事安排,甚至以「明升暗降」、「發配邊疆」、「殺雞儆猴」等嚴詞批判,檢察官協會、檢察官改革協會也不約而同強調,逼迫查賄有功的檢察長下台,反而會激起全國檢察官的怒火,宣誓在明年立委、總統選舉期間,更加強力徹底查賄,換邢換不掉全體檢察官查賄決心,他們會用行動向社會證明,在政治力面前,檢察官絕對不會低頭。 我們以為,檢察官肩負查賄重任,值此總統大選與立委選舉前夕的敏感時刻,檢察官的調動尤其動見觀瞻,法務部確有必要謹慎為之。話說回來,將在高雄地檢署任內查賄績效卓著的邢泰釗調往賄選風氣盛行的金門,或許難免被批評為「非常規」調動,惟就功能性而言,倒也不失為一項有效的人事安排。 長期以來,金門的公職選舉始終擺脫不了賄選陰影,嚴重影響金門的民主政治發展,要肅清選風、建立廉能政治,當然取決於選民的自覺,然而,賄選也者,大抵由候選人及其樁腳所發動,而候選人之所以甘冒風險,要非賄選確實大大有助於提升當選機率,更關鍵的原因,恐怕是現行查賄機制顯然不足以嚇阻有意買票的候選人,準此如何從源頭杜絕賄選,金門確實需要更為強而有力的查賄機關,以期從源頭有效嚇阻這些意圖以買票傷害金門民主的不肖人士。 我們多次指出,賄選不僅是民主毒瘤,更是所有金門人的恥辱,過去幾年,地區因賄選案遭起訴、判刑、甚至因此解除公職者,確實不乏其例,但離澄清金門選風,恐怕也尚有一段差距,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上,查賄不遺餘力且贏得各界肯定的邢泰釗調任金門高分檢,或許不失為建立金門乾淨選風的契機。 至於那些為邢檢調動案抱不平,甚至誓言加緊查賄、不願成為政治工具的檢察官,吾人也願意寄予高度的祝福,如果此次「非常規」調動檢察官事件,真能因此減少各地賄選,倒也是功德一件,屆時社會可就得重新評價法務部的動機了。 查察賄選、掃除黑金,本係國家賦予檢察官之嚴肅使命,在社會輿論殷切期待司法人員獨立行使職權的此刻,光是抗議調動不符常規,不足以提升整體檢察體系形象,檢察官要贏得民眾信任與輿論支持,還須以具體作為摘奸發伏、伸張正義,以重拾國人對司法人員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