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妳笑得燦爛 而今，妳忽然流了淚 淚水滾落臉龐 有人常說我們很相像 在另一端的你，卻從沒嘗過鹹的滋味

 「繪畫跟人生一樣是經驗的累積絕對不要放棄手中的筆，永遠是最忠實的朋友。」你這麼對我說。   清晨和煦的陽光及微風讓我在文創市集漫步時感到分外的舒暢。在手作小物居多的攤位中，你的作品使我駐足欣賞，而你正在低頭拿著畫筆，我並不打算喚醒正在作畫的創作人，在你的攤位徘徊了片刻後，你注意到，並充滿親和力的和我交談，你彷彿略帶疲憊，但你的熱情依舊是會感染人並復刻在你的作品上那般絢爛的動人。我挑起一張又一張的明信片，因為在你筆下的貓兒狗兒總會有你賦予牠們的特別生命力，過程中我們聊著你的創作理念和自己家的寶貝貓咪，挑完你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我最有共鳴的四張手繪明信片，走了一段路後，我又掉頭回你的攤位又再挑選了五張。這是一種對文藝青年的堅韌的肯定，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期許。   廣設科畢業後我就鮮少拿起畫筆了，因為我總認為每天下課匆匆吃飯後趕去畫室學的純美術跟我最後因學術科均未達標而唸的廣設是不同的世界，但其實，藝術從來就沒有純美術和設計的界定框架，只是形式跟媒材的不同。當時在繪畫上晚起步，所以在落榜後鮮少做畫，只因心中的框架綁住了畫筆與對畫的熱愛。    我想透過你畫的明信片，寫信給內在的自己，時刻提醒自己在受到現實衝擊時，要憶起你對繪畫熱忱的堅持，讓自己不再頹廢得像現在人人感嘆的蕭條。   任何事物都一樣，需要的不僅是熱情更需要那股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堅毅。   而每種行業都是種藝術，只要熱愛並不止息的進修學習，你也會成為在美麗境界留下深刻蹤影的創作人！

  第一次在圖書館看到她，回眸一笑印在腦海揮之不去，就像書籤上淡雅的香氣，有屬於她的味道。   遠離嫌鬧的聚會、在假日仍得待在自習室苦讀，本以為考國考的日子就會這樣無趣的過下去，讀書、讀書、再讀書……，但她的出現讓日子變得不一樣。   大約在下午的五六點多，她會在前排的書櫃停留，抽出幾本書又離去，或許是那獨特的味道讓人印象深刻，也有可能是因為那次的回眸一笑溫暖心扉，總之，從那天起我開始注意到她。   是茉莉花的香氣吧！我不喜歡太刺鼻的香水，但這種甜甜的清香卻無法抗拒，很好奇她看了什麼書，但離國考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只能加快自己的進度，可是短短幾分鐘的遇見，卻是我一天的動力來源。   考了兩年的國考，今天放榜，終於不負苦讀的每一日，想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但連認識都說不上，除了幾次的微笑，我們的交集快成了平行線，好幾次再到圖書館的角落等她，想裝作不經意的遇見，但卻碰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走到那排書櫃她最常停留的位置，是系列的套書，隨手拿起一本，一葉書籤滑落，撿起，散發出屬於她的茉莉香氣，上頭娟秀的筆跡，我想是她的自製書籤，「陽光下、雨中、書中捎來你的消息」我輕輕地把它放入口袋，想找一天還給她，雖然不知道還有無見面的機會。   突然熟悉的味道散發在鼻翼，轉身，那日夜盼望的聲影在眼前，「你也喜歡看這個喔？」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原來是這個模樣，我想是書籤捎來你的消息，讓我們再次相遇。

  一、意外的驚喜   去年年底，能麗科長送來金胞聯副執行長汪鵬先生轉來的一筆稿費，讓我受寵若驚、感動莫名！這筆稿費對一般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我卻是一份莫大的鼓舞，這是受到肯定的獎賞，其後座力可是特強的，激勵我繼續向高處行呀！   話說拙作「一次難忘的回憶—走進三坊七巷」榮獲「金門日報」刊登之後，我欣然的再將之轉PO於「金門、福州快閃群組」，想藉此與對岸歌唱夥伴們重溫那次一起歡唱的甜蜜，因為那次福州行對金門縣合唱團來說，意義重大，在在令人難忘，我想我的文章或可代表金門縣合唱團表達我們由衷的感謝吧！孰料文章在快閃群組披露之後，汪先生便詢問我可有較為清晰易讀的電子檔，我當然是樂於分享，並期盼接受指正囉！萬萬沒想到年底竟收到由能麗科長轉送一筆稿費來，讓我覺得人生處處都充滿著無限的驚喜呢！   無獨有偶的，前些日子楊清國校長特地送我一份「金門鄉誼」刊物（第161期2019年第4期），許是他看到版面上刊載了我的文章—「走進三坊七巷唱響海峽兩岸」，所以特地將它帶來安仁診所給我，真是讓我開心無比。打開刊物一看，哇塞！它竟然佔了刊物四分之一的版面，得到如此的榮寵，除了感動之外，更感受到一份使命感！肯定自己多年來一直努力記錄金門縣合唱團的雪泥鴻爪是有其意義的。而福州行之後，金門縣合唱團一連在金門5鄉鎮推出的「樂聲迴盪滿浯島」的巡迴演唱，我想我得趕緊提筆記錄下演出的點滴片段了。   二、「樂聲迴盪滿浯島」巡迴演唱的構想   「寓教於樂、提升愛樂水平」一直是金門縣合唱團所肩負的神聖使命，為了達成這一使命，我們從宮崎駿動漫「霍爾的移動城堡」取得靈感，將音樂廳移至社區，讓音樂更加接近人群、貼近人心。有道是施比受更為有福，進入社區後，我們獲得了熱烈的迴響，可真是廣結了善緣，收穫滿行囊。   三、走訪金沙大地   一次的演出，其前置作業有多少繁瑣細節呢？唯有主其事者方能了解，真的是點滴在心頭呀！為了在金沙有完滿的演出，我們利用假日先實地勘查了金沙地區，想尋找一處有利於演出的場地。原本金沙鎮公所擬提供金沙複合式運動場給我們，但因為合唱團講究的是人聲之美，而運動場是空曠的戶外場地，聲音容易四散，不利於合唱，多方審慎考量之後，只好謝絕此番美意了。   金沙戲院舊址是不錯的選項，它那類似騎樓的設計小巧可愛，恰似個小舞台，具有優質的揮灑空間，實令我們動心，但檢視它的照明設備，發現夜晚時段燈光不足，最後不得不將之刪除考量之列。一番尋尋覓覓之後，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我們找到了金沙鎮公所一樓大廳，這大廳平時權充金沙公車車站大廳，也是社區土風舞社每周四練舞之處，我團巡迴演出的時間排定於107.12.19星期三，正好不相衝突，真是再好不過了！   地點選定之後，接著挑選演唱曲目、排定練唱的時間、號召團員積極演練等等，各項工作都得經過一番規畫，單單挑選曲目這項工作就是件大事，既要考量團員的負荷量，且要參酌觀眾的接受度，期望每首歌團員都能有最佳的表現，也得到觀眾的共鳴，因此我們要精挑細選曲目，並且安排是否由男女來合唱、或重唱、或獨唱，甚至帶動唱，俾使台上台下歡樂一氣。   演唱會當天，節目一開始，先是男女大合唱「橄欖樹」、「走在雨中」、「答案」，接著便是男聲重唱「回憶」、「獵人合唱」。一提起男團員，讓我不得不再次讚揚、吹噓一下我團帥哥們，他們渾厚的嗓音，相當迷人呢！一般來說，合唱團大都欠缺男團員，真的是物以稀為貴，但金門縣合唱團卻得天獨厚，擁有不少男團員，唱起歌來，夠份量的！（不過，在此打個小廣告：我們永遠歡迎新人加入我們的團隊，有生力軍的投入，團隊才能像活水泉源般的生生不息，永遠具有活力。）   男生唱完，由女生重唱「秋蟬」、「金門春曉」。「秋蟬」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曲子，在民歌時代，它可是紅透半邊天呢！這首曲子且是金門才子李子恆先生的作品，由金門鄉親們來詮釋，自是別具一格，且不論唱得好不好，自有濃濃密密的鄉親味啊，可不是？「金門春曉」讚揚了美不勝收的金門風光，歷千年而不衰，輕快的節奏讓人神清氣爽，優雅的和聲也隨之盪漾開來，恰似枝頭鳥兒就在耳邊啁啾不已，是的，春神來了，百花盛開，鳥語花香，大地回春，一片喜氣洋洋啊！   女聲唱完就是帥哥—享有金門巴哈之稱的培光大師為大家帶來「杯底不可飼金魚」、「O sole mio」。培光大師的「杯底不可飼金魚」可是獨樹一幟的，他唱作俱佳，又演又唱，博得觀眾熱烈的掌聲。一曲來自義大利民謠的「O sole mio」更是老少咸宜，演唱得傳神又叫好，為會場帶來一片歡樂。   每一場次的演出我們盡可能的與社區的表演團隊聯結，讓鄉親懷抱著喜悅前來共襄盛舉，以達到眾樂樂的偉大目標。這場金沙演唱會，我們很開心有金沙腰鼓隊一起來逗熱鬧，他們活潑又熱情，臉上展現著自信。演出的兩支舞曲—「開門紅」、「歡喜就好」，音樂瀰漫著洋洋喜氣，讓人心情雀躍，想聞聲起舞呢！腰鼓隊是訓練有素的團隊，從他們純熟的舞步便可略知一、二。他們除了表演舞蹈，且帶來精心製作的筆記本（亦是她們的專屬刊物之一）贈送給每位合唱團員，筆記本中留存了團隊的活動剪影及精彩演出的花絮……等，足見他們經營團隊之用心。有道是「禮尚往來、有禮則安」，正巧我也攜帶拙著「樂聲迴盪滿浯島」，可贈予金沙腰鼓隊每位團員，藉機相互切磋鼓勵。雖然我們兩團表演的形式不同，卻同樣表現出一個顛撲不破的成功之道：歷經千錘百鍊，方能成就精彩。   腰鼓隊表演完畢，我們推出大合唱，「春風吻上我的臉」、「捉泥鰍」、「今山古道」，都是討喜又耳熟能詳的歌謠，加上簡單的肢體動作，活潑、新奇立即成了吸睛的焦點，觀眾們都提振了精神，睜大了眼睛注視台上，似乎期待著下一刻帶來的驚喜。感謝金城國中董育欣老師用心為本團量身設計的肢體動作，簡單的小小動作卻發揮了大大的效果，看到觀眾全神貫注模樣，我深深體悟到金門縣文化局所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能不積極更上一層樓嗎？   最後的壓軸好戲是全體帶動唱—「我們都是一家人」，由林銀蘭、陳耀明兩位老師示範並帶領大家做動作。這首曲子的名字命得好，先不論歌詞的內容如何，光看曲名「我們都是一家人」這幾個字眼，就令人覺得親切，多具親和力啊！它快速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緊緊地繫住了你我的心絃，就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在邊唱邊做動作中，我們的心便已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了。   散會後，看著金沙鄉親帶著滿足的笑容回他們甜蜜的家，我們心中無比喜樂，走入社區、走進人群，以悅耳的歌聲散播歡樂，帶下祝福，這是我們最大的願望！可不是？   四、後記   金沙站的主持人由楊忠模老師擔任。孔子弟子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忠模老師則是退而優則歌，雖是新進團員，但他認真學習，勇於承擔大任的精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忠模老師在校身居要職，經歷過專任教師、導師、組長、主任……等重要職務，大家都以為他早已練就口若懸河的本事了，主持工作於他應是駕輕就熟的小事，然而忠模老師謙虛為懷，早早擬好講稿，演出前且趕緊找一安靜處所，在微弱燈光下再次自我演練，以做好萬全準備，這份敬業精神讓人肅然起敬！忠模老師主持節目面面俱到，會前邀請與會貴賓王添泉校長致詞，會中且穿插介紹了金門縣合唱團總幹事，雖然我感到意外，但他敬重人的心意令人備感溫馨，這未嘗不也是一場悠然動人的聲之饗宴呢？   金沙場次的音樂會能順利演出，由衷感謝金沙鎮公所的協助及秀嬌的多方幫忙，秀嬌且建議會前就近於池上便當店用餐，讓大家在優雅的環境下享受美味，這建議甚好，池上的場地氣氛佳，菜色任君挑選，各取所需，先到的先用，後到的人也不至於因晚到而吃冷飯菜，這頓飯物超所值，讓人分外滿意！我們也感恩金沙社區特地為我們準備的紅豆湯，這份濃濃的人情味可是溫暖到我們心坎兒裡，特別是在寒冬的夜晚，更顯甜蜜啊！   一個活動的推展，需多少人孜孜矻矻、不眠不休於其中呢？不可否認的，愛唱歌、樂在其中的團員們是活動推展的最大動力，而統領樂團的指揮、伴奏、各聲部的指導老師及幹部們，他們皆發揮了群策群力、犧牲奉獻的偉大情操，將團隊凝聚成一股莫之能禦的正向能量，成就一場場的精彩。然而我們沒有忘記幕後給予我們強力精神支柱的金門縣文化局，因著他們的支持、推動，我們得以勇敢地向前進，不只在家鄉提升金門的文化水平，且對外代表金門，為金門發聲，宣揚了金門的聲威。金門縣合唱團能有今天亮麗的成績和耀眼的光環，得感謝政府大力的扶植！

  最近這些日子來，都是梅雨季的南風天，空氣中夾雜著濕濕的、黏黏的成分，只要稍微走動一下，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今兒個，就趁出大太陽，我把儲藏室和書櫥裡的「傳家寶」搬出來整理一下，無意中，竟發現了一張不起眼的小板凳，勾起了我一段笑中帶淚的回憶。   屈指一算，小板凳跟隨我已有六十多年了，在這麼漫長的日子裡，它跟我總是形影不離，我搬家到哪裡，它就跟我搬到哪裡，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記得我三、四歲時，鄉下的玩伴，家境比較富裕的，已買得起搖搖馬和三輪車，而我的玩具，是除了粗糙的銅箍，就是飛不高的竹蜻蜓，每每看到玩伴帥氣地騎著三輪車和搖搖馬，奔馳在號稱村子裡最大的廣場—大埕時，總投以百般羨慕的眼光，心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擁有它們，那該多好啊！   當時，就在老家右前方約五、六十公尺處，駐紮了一連兵工部隊，部隊裡，有一位崔班長很疼我，時不時就送給我饅頭或糖果，逢上星期假日，常會來我家和先父、家母，四嬸婆閒話家常，當他知道我苦無玩具後，就央請部隊裡的阿兵哥，幫我打造了一張輕巧的小板凳，其上還頗富巧思的釘上一條細鍊子，當他把這件禮物親手送到我家那天，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手巧心細的阿兵哥，把板凳的大小控制得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當下，崔班長馬上要我試坐看看，他彎身在前面輕輕拉動，我則一臉陶醉的扶鍊坐著，他在屋外的空地上，一回一回的拉著我走，我快樂又逍遙，而他卻氣喘吁吁地，最後還是舉手投降，停了下來。   從此以後，這張小板凳，就變成我的最佳玩伴，跟著我東奔西跑，我走到哪裡，它就跟到哪裡。   有一年，山外社區開辦兒童作文班，要我啟發學生的思考，開發他們的寫作潛能，我苦思應如何開端？要給學生什麼樣的見面禮？才能讓他們覺得作文原來不是想像中的枯燥乏味，而是這麼好玩友善且充滿趣味的，那時，我想到了「褪色的小學成績單」、「四嬸婆的洗腳盆」和「崔班長的小板凳」，剛開始，實在很難取捨，後來，我還是選擇了這張跟我最久的小板凳，因它記錄了我童年時最甜蜜的時光。   還記得當年記者先生使用的標題是：「一張小板凳，陳為學用它來啟發學生思考。」照片是我高舉著板凳，提醒學生如何看「凳」作文，當新聞見報以後，許多我教過的學生碰到我，總會打趣地說：「小板凳老師來了！」   眾所周知的，傳家寶，可以是一句話、一本書，或是一幀照片、一件寶物，或是一件稀世的藝術品，我三餐粗飽，我最想贈送給兒孫的，卻是這張外表並不起眼的小板凳，因它曾經見證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那個物資匱乏的歲月，陪他們的父祖輩度過一個難忘的童年。   現在，每天下午學校一放學，小孫女都會迫不及待地牽著全新的腳踏車、輕巧的滑板車、酷炫的電動車奪門而出，跟玩伴分享自己擁有的玩具，每看到他們一個個愉快玩樂的身影，總不期然的想起小時候捉襟見肘的情景，看到她們滿足的笑容寫在臉上，我確知自己的童顏已老，而她們璀璨的童年，卻正要開始。   巧的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鄰家，傳來熟悉的兒童樂聲：「小板凳啊擺一擺，小朋友們坐上來啊坐上來，我們的火車就要開，我做司機把車開……」，我忽地一驚，在心裡暗忖道：這個世代是屬於他們的，就讓他們靈巧地擺著小板凳，盡情的揮灑他們的童年吧！

  年幼的時候，總是不聽爸媽勸阻，只要抓到空閒之餘，雙腳就會飛奔到電視機前，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不放，不知不覺就成為習慣，結果在小學身體檢查中，發出眼睛近視的通知，請家長帶孩子去眼科診所檢查。   從那一天開始，我的世界就多了一個新夥伴，黑框眼鏡，剛開始戴上眼鏡，感覺全世界突然清晰起來，每一個物品都產生立體感，其中還包含微微的暈眩感，原本以為常弄丟東西的我，可能沒有幾天眼鏡就會離家出走，如今卻是每天必需的裝備。   眼睛，是人類的靈魂之窗，當視覺開始模糊，容易迷失在虛無的世界，唯有經過治療，才會發現世界的那麼美好、那麼清楚，眼鏡，讓我重新找回對世界的渴望。

  晚上熱熱鬧鬧鑼鼓喧天很不一般，我拿好手機，準備欣賞這別開生面的四月十二迎城隍。   由於今年新冠肺炎來攪局，之前的迎城隍只有小規模的意思一下，近日疫情稍見緩和，今年正逢閏年又加補了這場夜間迎城隍。   晚風徐徐吹來，天氣不冷不熱，不像白天高溫燠熱，一場迎城隍看下來總是汗水淋漓。看那蜈蚣座、七爺八爺、電音三太子紛紛登場，各式各樣的迎神車隊，在北鎮廟口大探照燈照射下顯得五彩繽紛，從手機拍出來的相片色彩更加飽滿，男女老少自動自發沿著廟口規矩而有秩序的圍成一個大圈圈。   在眾人等待的過程中，聞到廟口大金爐的煙味，那裊裊升起的煙霧瀰漫著舊時的熟悉，心情一下子跌入小時候阿嬤帶著我興沖沖從山外搭公車到金城車站，走過許厝墓來到親戚家看四月十二迎城隍的熱鬧情景，眼前的一切還是那麼鄉土、那麼親切，只是眼前的景物與人士不再是當年那一群人。   可能已經邁入初老年紀，總會睹物思情，或回想從前，現在眼前的迎神隊伍一樣是如此壯觀，可是我的思緒卻不斷回想著從前曾經發生過的片片斷斷。   猶記得十多年前剛回金門工作時，第一年看四月十二迎城隍時，我的內心澎湃不已，看著迎神隊伍如此壯觀從我眼前走過，可能離鄉多年不曾再見，我的雙眼竟止不住內心激動而淚流不止，可是隨著每年看每年看年年看，感覺不見了，悸動消失了，而今年這場夜間迎城隍讓我又重拾了剛回金門時的悸動情緒。   四月十二迎城隍是金門宗教界的大事，對我來說它還代表著另一種福利─「放假」。學生時代學校下午停課，學生可以到學校圍牆外看熱鬧；現正當上班族後，公司也會人性化的給一天假期，讓我們觀看這場盛會，晚上還可以與許久不見的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大口吃菜大口喝金門高粱酒，真實生活裡從來不曾與神明有過什麼牽扯，只知迎城隍這天會多一天歡樂。   阿嬤愛拜拜，我是她的小跟班自然舉香跟拜，記得當年阿嬤還虔誠的跟著迎城隍隊伍隨香膜拜，我也會跟阿嬤屁股後面走，信徒大匹跟隨在神轎後頭，香煙繚繞的氤氳裡有股神密力量，讓我從小就對神明產生敬畏，那不斷向上飛翔的白煙傳到天界告訴玉皇大帝要庇佑他的子民平平安安家族興旺，避免戰爭殺戮。   今晚四月十二的夜間迎城隍，看到許多鄉親賣力演出，老公說他不想出門，在家看手機轉播也是一樣，我卻堅持要到現場，因為我想看的不只是迎神畫面而是有人氣的臨場感，更想找回我曾經失落的有關四月十二的感動回憶。

我向山投石 山無語 只是輕輕地送來一陣風 白雲隨後飄了過來 我追趕白雲 它一直往山裡飛 輕飄飄的 一直飛 油門已經到底了 白雲還在飛 我只能懊惱的回頭 我轉頭向溪水問路 它低聲的唱歌 靜靜地和小石頭玩躲貓貓 左邊閃過來右邊閃過去 無奈恐懼害怕生氣的我 只好打一個水漂兒 我沮喪的回到城市 空氣瀰漫著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昨夜喝剩的酒 被打翻一地後 發酵一整晚的氣味 我推開家門 看到大家離得好遠 都戴起了口罩 疲累的我突然的打了個嗝 然後 也學著戴起了口罩

  「跟你說了我沒拿。」   「沒拿？有沒有你自己心裡知道，難不成東西會自己長腳走了嗎？」   重複的戲碼一再發生，像是在看影片倒帶再倒帶，還是一齣古裝戲，哀哀哭嚎了兩聲，見不到一滴眼淚落下來，「就像是上次那個……還有那次……」舊帳一再強調，你說女人都這麼小心眼嗎？或多或少是的，但能遇到這麼瘋的女人，是不常見的。   秀秀自從嫁來這一家也四十餘年，年輕的時候她賣過衣服、當過櫃姐，後來工廠的生產線換到餐廳服務員，接著是銷售員，不間斷的工作，一來她需要有自己的零用錢，二來可能也不想待在家面對婆婆，婆婆要她辭掉工作，待在家中煮飯洗衣顧孩侍奉公婆，但秀秀充耳不聞，堅持要上班，在孩子的求學過程，婆婆就拿只顧工作都不管小孩不顧家庭不管老公為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天熱熱鬧鬧的，重點是秀秀也是直腸子的人，婆婆罵什麼她跟著回答什麼，火藥味只有越來越重越來越濃，幾乎沒有消散的一天。   秀秀的老公因為是獨子，可以說是完全被寵壞的孩子，年輕的時候在外闖蕩惹禍，有一天他喝了酒開著車，不小心撞到人了，對方傷勢嚴重躺在病房，只好跟父母拿錢賠償給對方，駕照被吊銷之外，父母親還付了錢交保他，只好乖乖跟著父母回到家鄉，回到家鄉後因為到了適婚年齡還沒有對象，請了人家幫忙作媒，因此認識了秀秀，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也沒打算如此快速踏入婚姻，但因為秀秀的公公躺在床上一個月不吃不喝絕食抗議，逼著她老公請媒人去說親，這門婚事才拍板定案，秀秀則是開啟了婆媳戰爭的人生。   秀秀的婆婆，個性古怪不說，不愛進廚房，卻很愛農田裡的工作，種花生、蔬菜、水果，種菜也不是要做生意的，只有少量夠家人吃，所有煮飯洗衣服的工作推給自己的女兒，兒子娶了秀秀後，便要秀秀包辦所有。當秀秀第二胎生了個兒子，婆婆才整天笑臉迎人，要秀秀多喝雞湯多吃些營養品，至於其他孫女出生就沒這麼好的待遇，生產完不久就要上工煮飯洗衣。   婆婆是家中的女皇，一切都是她說得算，公公脾氣極好，凡事順著她，兒子不知道是媽寶或是孝順，從來不會忤逆婆婆，也永遠站在婆婆那一邊幫腔，婆婆說秀秀哪邊做得不對做得不好，兒子不管誰對誰錯，罵秀秀罵得最大聲，這樣的生活過四十餘年，慶幸的是秀秀沒有去自殺，該說是抗壓力高呢？還是隱忍習慣了？我想是後者成份居多。   「怎麼不離婚？」「離婚我能得到什麼？我在這個家也付出很多！離了婚我什麼都沒有。」「你可以拿到他財產的一半。」秀秀沒有接話。但總感覺得到習慣還在、情感還在，不是說離就離可以簡單帶過。可能哪天會明白秀秀的心態，又或者根本不會有那一天的頓悟，只認為你的委屈求全是你的選擇，就別怪命運的安排。   這次的事件是花園裡種植的草莓盆栽少了一盆，最後一個採草莓就是秀秀，婆婆哭天搶地的說：我辛辛苦苦種植的草莓，整盆被搬走，以後我都不種了，我這麼辛苦是為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竟然如此惡執，整盆搬走！   「都說了不是我，我只採草莓，根本沒動盆栽。」這樣的戲碼四十年來沒少過，只有越來越多案件的趨勢，婆婆戒指、項鏈不見了啦，家裡餅干零食短少，冰箱的蔬菜肉品消失……等等，多到無法一一細數，而嫌疑人都是指向秀秀。   「都說了不是我！家附近做工的人很多，說不定是他們。」「唷，別牽扯到別人，誰不知道你東西都拿回娘家，或送給同事，工人來做工一個多月了，要偷早偷了！」秀秀只好挨家挨戶的問問鄰居，問問有無看見鬼祟的人偷走盆栽，她老公則是鐵青著臉對女兒兇著：「叫你媽回來，不要這樣丟人現眼。」「要叫你自己叫，是你自己要亂懷疑別人的。」秀秀沮喪的回家，從此羅生門案件又增加了一件。   體諒這門課挺深奧的，設身處地的為對方著想，秀秀的眾小姑們要她別想太多，要她了解婆婆也是挺可憐的，年輕到老也都被欺壓過來的，一邊走一邊撿起從前的碎片，緊緊握在手上不放，她都忘了身旁的有個漂亮鏡子，還一直在拼湊那破舊的老鏡子。   中國傳統文化流傳下來，通常稱丈夫為「外子」，主要是受到「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影響，稱老婆為「內人」，則是形容生活上和丈夫是共同體的妻子。而秀秀在婆婆的心中或許是永遠的外人也說不定。

  從住家往菜場距離約300公尺的街道，開設了四家夾娃娃機店，密度之高不下於便利商店。   平常經過商店時並沒有看到店內有很多人在玩遊戲。但一條路上，夾娃娃機店一家跟著一家開設，想來是有不少潛顧客吧。   夾娃娃遊戲，像夜市裡讓幼童撈魚、套圈圈遊戲一般，是一種明知不易得手，還是要試一下手氣的遊戲。它比夜市遊戲吸引人的是玻璃帷幕的小物是包羅萬象、五花八門的物品，抓拿物品除了運氣，也要懂得技巧，每次玩樂的花費不多，用銅板價就能體驗遊戲，很容易讓玩者失去警戒心致沉迷而不自知。這樣的遊戲帶有販售希望給人的象徵意義，本質與博弈精神頗相似，但因金額小，不致於讓人傾家蕩產，不會受到世人的譴責。   人類喜將不易得到的人、事、物當成一種目標在追求，美其名為「挑戰」，投入熱情與傻勁當作是追求過程的催化劑，若得不到再找個理由安慰自己，合理化自己的作為。夾娃娃、夜市裡撈魚，套圈圈遊戲也是如此，有點希望、又吊你胃口不易拿到、偏偏玩者不信邪、甘願受遊戲擺弄，癡迷者便掉進陷阱，一試再試。據知，目前網路商城也有販售家庭式的夾娃娃機，提供給愛玩此物的人，在家自娛自嗨一番。   我對夾娃娃機遊戲沒興趣，與它保持距離。但有天晚上外出購物經過菜場附近，看見二十四小時經營的夾娃娃機店內燈火通明，照亮漆黑的市場周邊道路，如城市夜晚裡的一盞燈，為夜歸人指引出一條安全回家的路。這點讓我對它存在的意義多了些好感度。

  「為什麼都不掀起來，溼答答的，怎麼敢坐？」   「男人都是站著又不是坐的，況且我們人占多數，當然應該是妳要使用時，再放下來才對。」   馬桶蓋，平時到底應該保持「掀起」或「放下」的芝麻綠豆小事，沒想到竟然能引爆家庭論戰。   女兒抱怨哥哥爸爸在洩洪時，不把馬桶蓋掀起來，飛泉瀑布四處噴發，輪到她要使用時，總得先擦拭乾淨才能安心排解。口水戰時從不謙讓妹妹的兒子，義正詞嚴地辯解著男女比例相差懸殊，當然應該是女人需要用時自己放下馬桶蓋才是對的。   一向偏袒前世情人的老伴，這回變心轉向兒子，對嘟著嘴巴、臉色極臭的女兒，開釋廁所處事之道。設備使用應該優先遵從多數人的需求便利性，對女兒不高興家裡男丁使用馬桶前不肯掀蓋而大發雷霆的態度，老爸也耐不住省話一哥的寡言個性，整整開導了女兒一晚上。   不過，老爸就是老爸，也是我沒嫁錯人的好良人，貼心至極和以退為進的他，末了提醒也告訴女兒說：「如廁時老爸都會想到妳，每次用前都會掀起，即使有時忘了，也練就了一身聚不虛發射程工夫，以免造成妳的困擾。但是妳不該凡事以自己為軸心來看待事情，姑且不論男性人多占有先機，平日若馬桶蓋維持掀起狀態，妳要用時再放下來，舉手之勞並不難也省紛爭。女孩子家個性倔強並非好事，日後嫁作人婦可不比自家人，人情義理生活瑣事，不見得每個人都能夠都願意讓著妳順著妳。」   沒想到廁所裡的馬桶蓋，掀不掀，該誰掀，竟能掀起一場家庭戰役，也能讓老伴導入人生大道理，諄諄教誨女兒生活處事態度，躲在房裡隔門竊聽的我，不禁佩服這位父親的用心良苦和曉以大義。   微不足道的馬桶蓋，幫我們家上了珍貴的一課。每個人的生活習性大不相同，夫與妻原本就來自不同背景的家庭環境，即使同胎手足在成長過程中，思想人格習性也是獨立個體，不可能大家觀念一致、言行同步。或許有些事情可以透過家規約束或吵鬧成律，可是最佳境界平和解決之道，莫過於彼此尊重相互設想的心態與習慣，那麼家庭吵鬧自然變少。

  馬特洪峰位在瑞士法語區的策馬特，悠閒自在的山城，輕煙裊裊，溫馨動人。放眼所及，登山用品、冷熱咖啡、美食餐飲、香醇麵包……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火車「嘟」的一聲，帶來一批批遊客，大家期待的眼神漾著幸福的微笑。深層的旅遊與探索，激發不一樣的體驗，從106年夏季至今，暗藏心頭的點點滴滴，令人回味無窮。   火車站前大廣場，候客的馬車，棕色發亮的馬匹，左右耳邊懸掛著亮麗的流蘇，乖巧站立著，守候遠方來的客人。彷彿回到十八世紀王公、貴族位高權重，莊嚴肅穆的接送，享受高貴豪華的氣派和唯我獨尊的優越。   街道另一邊傳來輕柔的叮噹聲，沒有喧騰，沒有雜沓，一群6，7歲的小小牧童，手持長竿，輕輕趕著羊群，叮叮噹噹的羊鈴聲由遠而近。長毛雙垂的羊群，排著整齊的隊伍，扭著可愛的小蠻腰，踽踽而行。黃昏的街景，大家看著楚楚動人的小綿羊，心生歡喜，發出驚嘆的歡呼，相機爭相喀嚓不停，嚇得小小羊兒黑色顆粒大便，叮叮咚咚撒落在街道上。   夜，慢慢黑了，街上的繁華回歸寧靜，商家明亮的落地櫥窗緊閉深鎖，只留一盞微弱的燈光，照著成列的精品，精品與燈光相互輝映，互相依賴，守著漫漫長夜，等待蟲鳴鳥叫的晨光來到。   馬特洪峰，白天或晚上因視覺、角度、亮度不同，呈現的形狀、大小、顏色也不同，有時雪白發亮，有時金光閃閃（如圖），有時像座簡單的三角錐，有時像一尊威武雄壯的神像，戴著頭巾，披著披肩，穩穩坐在群峰中，傲然直視，威嚴凜峻，令人敬畏。   150年前，一位年僅25歲的醫生領著6位登山好手一起攻頂。峻峭山巒，變幻莫測，一不小心，綑綁同一條繩上的7人有4人掉落大峽谷，瀕臨絕境的驚悚，天人交戰的時刻，領航者痛下決心，割斷繩索，保護未墜落的3人，被割斷的繩索如今存放博物館，10歐元一張門票才能入內瞻仰。   科技的新世代，火車緩緩攀登向上，上彎下轉，迴旋停頓。陡峭的山巒無限延伸，沿途翠綠山顛，逐步上升。櫛比鱗次的公寓住家，依勢而建，高低起伏的山路，站站都有人上下車，交通便利，生活無憂，宛如人間仙境。   火車直達最高點的第5站，觀賞已入夏季卻白雪皚皚峻峭雄峰，山嵐、雲層、霧氣，冰川、冰河、冰庫，一片雪白，隨手一抓，雪球滿天飛舞。停頓的空間，滿腦無為，只好裝滿一袋又一袋的歡樂。   回程只搭一站，第4站下車後開始健行下山。遼闊的藍天綠地，感受自己的緲小，遙遠的國度，難得的機緣，夢幻的心抓不到現況，只好跟著浮雲飄盪；山中遊客如織，一起強身健走，談笑風生，空谷跫音，增添許多熱鬧。   遙望馬特洪峰，幾朵潔白雲絮像仙女的裙襬，不停從山峰前飄然而去，忽然，全山遊客停止走動，齊頭仰望，靜靜等候最後一朵白雲飄過，可以盡情觀看聖山的面貌。不知為何，明明幾分鐘可以飄過的白雲，卻駐足不動，輕掩聖山面容，讓我們相見不相識，單挑我們的能耐，然，午時已過，不宜久留，山上景色雖美，卻變幻無窮。   當地的年輕人，豪邁十足，英勇俐落，崎嶇的山間小路，騎著越野車，不管攀登或俯衝都能得心應手，掌控得宜，神乎其技的功力，輕鬆自如的快樂，有如特技高手，緊張刺激的現場，令人目瞪口呆，是健行途中最深的記憶。   一個半小時的健行活動，體力消耗殆盡（午餐尚未進食），最後一段路程，火車站近在呎尺，卻偏偏走不到，不敢脫離團隊太遠，鼓起剩餘力氣，大步邁向第3站。從來沒有過的疲憊，兩腿不停顫抖，慶幸自己安全抵達，終於能搭著火車緩緩下山。   午後陽光斜照著策馬特，露天咖啡浪漫悠閒，長喇叭吹奏，小小廣場，站滿人潮，隨地欣賞。白雪融化，滾動的灰色水源，沿著河道飛流而下，灌溉河邊兩岸綠色植被，最經典的葡萄園區，青翠有勁，晶瑩剔透。我們也沿著河邊直奔而去，欣賞下一段行程。 （稿費贈金門縣家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