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知收歛的話，就等著閻羅王割妳的舌頭，讓妳下輩子成為啞巴。不信妳試試看！」萬富又一次地警告她說。  「該說的我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該做的我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人生在世也不過如此，只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好，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至於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吧！」阿豬嫂灑脫地，卻突然嬌聲地暗示著說：「如果你王萬富不嫌我老，歡迎你隨時到我家來，我就喜歡你這種模樣，以後絕對不再說你和秀菊的壞話。」  「呸！」萬富打從心裡頭罵道：「不知廉恥！」隨後轉身就走。心想，怎麼一個歡天喜地的大年初一，竟會碰到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原本想去添丁嫂家拜年，萬一被這個長舌婦看到，勢必又要說些不入流的話，甚而到處去宣揚。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志堅、志弦兄弟倆已來到他身邊，並興奮地嚷著：  「萬富叔，新年快樂！」  「大家快樂。」萬富說後，伸出雙手放在他們的肩膀，一邊摟著一個，「今天準備到哪裡玩呢？」  「我準備去參加國中同學會。」志堅說。  「萬富叔，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志弦仰著頭說。  「如果你想看，我就陪你去。」萬富不想讓他失望。  「真的？」志弦高興地，「我叫我娘也一起去。」（一六二）

  當時，雲南六詔（六部落）不安定，先生以原有的官職節制建昌府。建昌地廣人稀，有五衛八所，多年來盜賊、罪犯眾多，先生下令戡亂，使用計謀征討藺州土司，採取「懲治首惡，餘者不問」的辦法，令眾人震服。   楊氏首領攻陷綦江，先生遵從帝命協同總督李霖寰（即李化龍）前往討伐，以計策督察軍餉有功而獲賜白鏹（即古代當作貨幣的銀子）。   先生在川南解決了「無木之難、無錢糧之難」，不再有短缺木材、拖欠糧餉的問題。   先生因工作需要調動到建昌，則是將妻兒寄在四川雅州（現在的雅安），單車前往赴任。在途中有猓群從山谷竄出，隨從驚慌失措，而先生卻端坐不動。猓群到了先生跟前，說：「這位是我們的蔡佛爺啊」，於是相繼膜拜之後才離去。   到了建昌，先生恩威並施，申明紀律要求，令當地少數民族民眾折服。數年間，捷報頻傳，但因殫精竭慮而積勞成疾，多次請求休假，都被兩台主官苦苦挽留。   於是，先生被調任雲南左布政，候代（等候別人接替他原有的官職）。在雲南任職期間，政績斐然，曾勸阻大帥侯某莫要好大喜功，莫要輕敵而冒然行動，侯某果然出師不利，而先生于鎮西以威惠並施安撫少數民族部落，安然無事，一時深孚眾望。   未幾得代致仕（古代官員正常退休，年齡一般為七十歲），而彭某則用流言蜚語，利用績效考核的機會惡語中傷先生。先生歷來採用以「防與撫」為持久之計策，建昌府得以安定下來，但也因這樣的計策招來被彈劾的橫禍。   他曾堅持主張恢復貢番貿易通行，因此一年的軍需就增加了好幾萬兩白銀。各部落自願如數繳納進貢的款額，並畫先生的肖像于宏化寺，以感戴他的恩德。   在四川任職轄區內，原來建有三教堂，佛教居中，儒教、道教列其左右。先生特意捐資進行修葺，宣導教化而設立祠堂祭祀孔子，撤去其他兩教，並刊刻《藝林標準》和《明倫寶鑒》二書，以嘉惠蜀士。   由上述的史實看來，可以這樣說，我們並不在乎先生的錢財有多少，也不介意他的官品有多高，但從文品、詩品尤其重要的還是在於人品，都給予高度的評價和崇高的敬意。   先生回顧他的一生，作了自我評價反省，為我們留下至理名言，即「六不敢」--吾居蜀十四年，不敢受各處一果一菜，不敢取地方一粟一絲，不敢任喜怒而出入一罪，不敢聽囑託而臧否一人，不敢傳舍官府，不敢秦越軍民，蓋實錄也。   先生任雲南布政司左布政時就有這樣一個很好的事例，以佐證上述「六不敢」的真實性。有庫銀溢餘一千多兩，下屬對他說「羨金（盈餘的銀兩）歷來都是歸長官所有，您如果不拿，那下一任長官怎麼辦？」但是他不玩這樣的潛規則，仍然分文未取。這就印證了他把持操守、為官清廉的高風亮節。   若論學術研究，他一貫遵從宋明以來的「程朱理學」，踐行儒家的社會、民族及倫理道德和個人的生命信仰理念，維護國家的統治利益，宣導民本思想。   若論為人處世，他達觀、平易、質樸和耿直，從來不會阿諛奉承而故作媚態，也不懂得行賄與受賄而疏通關節，因此孤立寡援。   若論個人生活起居，他隔絕人事，隱身在家，安心讀書研究，不受城市喧囂的干擾。居家書軒立匾「甯澹」二字，仿效諸葛武侯之「寧靜致遠，澹泊明志」遺訓，凡事寵辱不驚。   若論交友待客，他厲行儉樸節約，以薄酒、粗茶淡飯招待，並沒有豐厚的盛宴。   若論訓誡他的幾個兒子，則是說，人生的得與失，命中早已註定，非分之有，不必過分追求。   若論詩文、書法，他所吟作的詩歌有著魏唐遺風，文章則貫通經史，書法自成一家，堪稱名流，有遺墨傳於世，所著詩文載入《百一齋稿》之中。譬如，他在「仁波一兄大人」的雅屬之下，行書六言聯選用」結德言而為佩，援雅範以自綏」與之共勉，以此自勵。內容之意出自於南朝齊詩人謝眺的《酬德賦》中，大意是：把德言編織成衣上的佩飾，用優雅脫俗的風度和高尚的品格來自我安撫。   先生時常以「愚人」自稱，謙虛謹慎，學問純正，博學通覽，可謂是「智者自以愚」，體現出他那種「做人低調、做事認真」的風格，堪稱後人的表率。（下）

  5月底，殺狗兄（許友耕）Line來一個訊息，附了一個網頁，說：「阿魚，地瓜兄（許燕學，我則稱安茨仔）嫁女兒，預定6月30日晚上七點在台北世貿中心世貿聯誼社宴請，上面是年輕人設計的網頁，可自行點入填寫，或通知我或地瓜，期待賢伉儷蒞臨，地瓜不會line，交代我通知。」   內心湧起一股暖意，我和家鄉幾位最要好的老朋友，彼此的交往模式都是這樣，雖然平常極少互動連絡，但只要一聲邀約，都會像鮭魚洄流般的迅速聚集，6/30晚上是週四，店裡剛好沒課，難掩興奮的回應：「當然要去！」。   6月30日下午6點多即提早打烊，從捷運龍山寺站搭捷運到台北車站，換淡水信義象山線到台北101／世貿站一號出口，喜帖裡附的交通指引是夠清楚的了，但出了一號出口還是一陣茫然，基隆路一段333號，是向左或向右呢？時間已是6點40分，人家說6點30分就要入席，我環顧周遭哪些大樓有超過30層的，左邊方向好像信義基隆路口有二棟，但走過去要十分鐘吧，「路在嘴上」，問一位義交，他指著右邊方向那棟，說：「應該是那邊吧！」這才恍然大悟，交通指示裡不是就寫著步行1至3分鐘嗎？不過也順便建議該餐廳，如果加寫個一號出口「右轉」就更清楚明瞭了。   走到那棟大樓，果真沒錯，急忙搭電梯上33樓，那可是我參加過婚宴最高的樓層了，真擔心我的耳朵會無法適應。   一到婚宴現場，在進門處就看到AB仔（呂金生）在那裡招呼我，安茨仔（地瓜）滿面春風的忙進忙出，簽完名，走入禮堂找人，很快就發現一群熟悉的面孔，低調的安茨仔、李瓊芳夫婦只邀請同學兩桌，大部分賓客和他們幾年前嫁大女兒秀彬時頗為重疊，只是那時的主客肥羊（楊淑鎮），在這回的次女秀涵和女婿吳秉諭婚宴裡已晉升為姑丈（肥羊後來娶安茨的妹妹為妻），面向典禮台的走道右邊那桌坐著李文友、張志民、殺狗兄和他老婆嚴家賢、麻斯（許玉坤）、歪頭（郭水萍）、葉松權的老婆彭蕊蓮、AB仔和他女友楊斐夙，左邊那桌則是抓龍仔（蔡招榮）、莊國意和他老婆吳青桂、顏綺人和她在美國唸書回來的女兒孫麗雅、顏綺人的姊姊顏碧人和她的孫子與孫女、陳素珍、余寶閨，我被安排到左邊那桌，剛好有好幾位是《543同學會》的成員，不久殺狗兄把我拉到右邊桌，指著一位比我們稍為年長的人說：「阿魚，你記得他是誰嗎？」我想不起來，殺狗兄說：「是李老師，李存鑫啦！」殺狗兄也跟李老師說我是顏國民。   李老師說：「吼，顏國民，我今天是聽說顏國民也要來，我才來的。」   台南人，當時在金門服役的數學老師李存鑫，意氣風發，他在金門高中的得意弟子太多了，楊永斌、殺狗兄、李文友、王先堆、肥羊等一大串人都排不完，哪輪得到我，我說：「不可能啦，您在上課時我都趴在課桌上睡覺，有一次還被您拿粉筆狠狠的把我砸醒。」   「哪有？我忘了！」   麻斯也說：「您那時都說我『眼高手低』。」   「哪有？我哪時說過這話！」李老師更迷惑了。   這時肥羊走過來招呼，歪頭等人指著肥羊對李老師說：「他完全都是學老師的樣子在說話。」   這下我才豁然開悟，肥羊說話的語氣、手勢、臉部表情，真的是和李老師一模一樣耶，怪不得他們都那麼有成就。   我加碼說：「李老師那時都愛吃泡麵，用那種香氣在引誘我們。」我記得他總是用不鏽鋼杯泡著泡麵又加個雞蛋，那股香味至今仍裊繞在腦海裡，李老師說他從不吃泡麵的，同學也說：「那時還沒泡麵吧？」（回家我Google一下，果然是有的，是叫生力麵，維基百科說：速食麵，是由1958年日籍台灣人安藤百福《原名「吳百福」》在大阪府池田市發明的，安藤百福並在發明速食麵後，創立日清食品公司，販售「雞湯拉麵」。日清公司在發明速食麵後，便積極向國外發展。1963年先與韓國三養食品合作，1968年再與台灣的國際食品公司合作推出雞湯口味的生力麵。最初的生力麵因為沿用日本配方，在台灣銷路並不好。在調整過調味與麵條的口感之後，成為台灣的暢銷產品，顧客多半買回家當宵夜食用，或者是加蛋煮食，曾有一段時期，「生力麵」在台灣幾乎成為這類產品的代名詞。而我們這群同學是1969年在金中唸高一的，完全正確，也證明我的記憶沒有脫捶）   李老師說：「你們怎麼都只記得不好的？」   學生當然對不好的事情才會印象深刻，我會被丟粉筆也是咎由自取，其實我只讓李老師教過短暫的高一上吧，接著就像溜滑梯般的被打到放牛班，學業每下愈況可能有三大原因，一是視力不佳，早該配眼鏡的，但聽大姊一句：「那要變成四眼田雞噢！」而寧可「視茫茫」卻不去配（或許家裡也沒錢買眼鏡吧），所以黑板上的字沒完全瞧清楚，一次聽不懂，接下來更沒有機會搞懂了（直拗到1980年就讀文化大學配了眼鏡，果真開光點眼，恢復大半信心，卻也成了至今揮之不去的『眼鏡人』形象），加以李老師催咒似的sin、 cos、θ、，cosθ，早已昏昏欲睡；二是成績滑落，只好用看課外書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好可笑喔；三是自己的資質原本就有限，只能眼巴巴看著大家把你甩得遠遠的。   落座之後，我想起今天有帶一本33期的文創，拿去送給李老師，我說：「因為愛寫東西又沒地方發表，只好辦個雜誌趁機寫一點。」   李老師原先敬我金門高粱，從不喝酒、一聞酒味就會醉的我堅持以果汁取代，這時他更加搖頭說：「顏國民，我跟你講哦，你要喝酒，寫出來的東西才會有真感情，怪不得你現在還只是在編，永遠不會有成就，像波特萊爾、芥川龍之介、杜斯妥也夫斯基，寫出來的東西多有感情啊，沒喝酒，你只是在寫字而已。」   但是我也知道，「惡之華」的波特萊爾（生於1821年死於1867年，只活46歲）、「羅生門」的芥川龍之介（生於1892年死於1927年，只活35歲）、「卡拉馬助夫兄弟們」的杜斯妥也夫斯基（生於1821年死於1881年，還好活了60歲）等人，年紀輕輕就赫赫有名，卻也很早就離世，會不會就是嗜酒所誤呢？不知；我則是60歲才開始專情於文學，現在不會祈求有什麼大成就，只是拚個「我『寫』故我在」的傻勁罷了。   比我們大一輪的李老師倒真的是「有酒就喝，逢宴必醉」，聽殺狗兄說，當初和麻斯就講好李老師要搭高鐵，不能讓他喝醉的，誰知麻斯、歪頭等人「失控」，席罷李老師已腳步歪斜，差點兒撞到電梯側門，麻斯、歪頭只好專程帶他去搭9點30分的高鐵返回麻豆老家，老師祝福新人的率性和盛情，由此可見一斑吧。

無法猜透的兩顆藍寶石 拱托一首小詩 滿腔織著玫瑰音韻 每個字都綠葉婆娑 生成一株綺樹花 金色的 不凋 不墜 陽光躍上無痕邊 閃著無端的裊晴絲 琉璃般的心情 水漾漾地蜿蜒著一個眺 星子紛紛失足 落入期待已久 的心湖 任你躺泊其中

  1.清晨，我獨自清掃落葉、鳥糞，麻雀們在開花的桂樹上大聲歌唱嬉鬧。   2.昨日的黃葉落下來微笑、昨夜花圃的長春花落下來安靜俯臥，時間的掃除，明日有明日的故事。   3.一隻蟋蟀的家，土堆鬆隆而露濕，築在艾草和薄荷草的腳邊，鮮綠馨香。   4.鏟掉乾溝壁沿的苔蘚和小草，泥土崩落，時間也在崩落。   5.一片灰寂裡，合十的灰翅小蝶，一飛舞，綻開了寶藍色的螢光，像個炫惑的天使。   6.並不是每天都有露水，花草垂得灰頭土臉。   7.坐下來，嚼幾瓣橘子、含黑巧克力，從勞作中得到休息的快樂。   8.拿刀具與壁石虎（薜荔）奮戰了幾個小時，樹籬下攀藤如餓鬼囂亂，終於歇淨，下一個春季讓它蓄勢再發。   9.滿眼綠中，瞥見了一枚猩紅，冬天裡的一把火，那是正開始開花的火焰木。   10.察看小徑落葉，一隻多線南蜥，肥大、金鱗爍亮，趴在樹籬上曬太陽，我注視它，只有幾公分距離，顯然它正在微笑，這裡的國王並不是我。

 「妳還漏掉一個人。」萬富好笑地說。  「誰？」阿豬嫂睜大眼睛問。  「孫麻子。」  「說起孫麻子這個死鬼，我就一肚子火，除了一毛不拔，而且既要吃又要喝。幾杯黃湯下肚後就動手動腳，生豆腐也吃、熟豆腐也吃，嫩豆腐也吃、老豆腐也吃，全身上下沒有不被他摸過的，但他確實有一套，懂得不少征服女人的技巧。  有一次竟然當著癱瘓在床的阿豬，把我的衣服脫個精光壓在地上相好，即使阿豬氣得咬牙切齒，而他不僅不能開口罵他幾句，也起不了身痛毆他一頓，氣死也沒有用啦！」阿豬嫂臉不紅、氣不喘，滔滔不絕地說。  「阿豬嫂，妳知道羞恥兩個字嗎？」萬富諷刺地問。  「我是光明正大，所以不覺得羞恥，那些偷偷摸摸又假正經的人才可笑。你要知道，阿豬癱瘓在床上已經好幾年了，而我是一個身心健康的女人，沒有那一方面的需要嗎？有替他守活寡的義務嗎？你不妨去問問秀菊，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如果沒有你給她溫暖和撫慰，她能活得那麼愜意嗎？」  「阿豬嫂，我必須嚴正警告妳，開玩笑歸開玩笑，我和添丁嫂絕對沒有如妳想像的那麼不堪，我們純粹是相互關懷和照顧的好鄰居，如果妳再四處亂講，對添丁嫂是不公平的。」萬富警告她說。  「除非你王萬富快一點討老婆，或是離秀菊遠一點，才能杜人悠悠之口；要不，即使我不說，別人也會說。」阿豬嫂辯解著說。  「妳有沒有想過，有幾個人會信妳那些胡說八道的謊言。」  「謊話說多了就會變成真話，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也是當今社會的現象。上蒼既然賜予我這張嘴，除了吃飯以外就是說話。如果碰到或想到一件事，而不加油添醋四處說給人家聽，還真是難過呢！」（一六一）

  晚明時期，泉州府同安縣盛傳金門「瓊林三蔡」的美譽。這「三蔡」指的是蔡貴易、蔡守愚和蔡獻臣三位先賢。   蔡貴易官至浙江按察司按察使（正三品），為一省之司法長官，主管一省的刑法之事，兼巡察，考核吏治，兼督學政，分管教育、文化之事；蔡守愚官至雲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從二品），為一省的行政長官，掌管一省的財政、民政，卒後贈通奉大夫；蔡獻臣官至光祿寺少卿（正四品），負責祭品、宮膳、筵席、蕃使宴席之事，後追贈光祿寺常卿（從三品），晉贈刑部右侍郎（正三品）。   其中，蔡守愚（1550-1621），字體言，號發吾，生于金門平林（即御賜里名瓊林），卒後與其妻許氏合葬于金寧鄉湖南村南郊坡頂，俗稱馬仔墓。墓園寬敞，整體保存完備。   他是蔡貴易的堂侄，蔡獻臣的堂兄弟，也是金門蔡厝（舊稱山兜）蔡復一的族親，曾經有一子過繼給蔡復一夫婦，因而互稱為同姓同宗兄弟。   查閱《明朝進士榜》，我們可以瞭解到，明神宗萬曆十四丙戌年（1586），他即登科高中殿試金榜二甲十三名，賜進士出身，初授南京禮部儀制司主事（正六品），協助辦理賓禮及接待外賓事務。   在同榜的進士中，湧現出不少國家精英人物。例如，有我們比較熟悉的明代文學家袁宗道(1560-1600)，會試第一（即二甲一名），「公安派」的發起者之一，與其弟袁宏道、袁中道並稱為「公安三袁」，不愧為文壇上一時之翹楚。   又如，有泉州老鄉何喬遠(1558-1631)，晉江人，傑出的方志史學家，編著《名山藏》《閩書》，流傳於世，為後人提供了頗有研究價值的地方史料。在《閩書》中記錄著一些與蔡守愚的相關事宜，亦是值得我們借鑒。   蔡守愚的一生已逾古稀，享年七十有二，于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1550）降生於世，歷經隆慶、萬曆、泰昌，于明熹宗天啟元年（1621）仙逝。他一生大部分時間處在晚明時期的萬曆年間。   因此，我們不妨看看萬曆皇帝留下的遺詔，先瞭解一下晚明當時的歷史大背景，其詔原文內容如下：   朕以沖齡，纘承大統，君臨海內，四十七載於茲，享國最長，夫復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無負先帝付託，比緣多病，靜攝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御，封章多滯，寮采半空，加以礦稅繁興，徵調四出，民生日蹙，邊釁漸開，夙夜思維，不勝追悔，方圖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蓋愆補過，允賴後人。   皇太子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期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鴻圖。皇長孫宜及時冊立，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務協恭和衷，輔理嗣君，保刈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   內閣輔臣，亟為簡任，卿貳大僚，盡行推補。兩次考選並散館科道，俱令授職。建言廢棄及礦稅詿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稅並新造、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各監犯俱送法司審釋。東師闕餉，宜多發內帑以助軍需。陣亡將士，速加恤錄。   喪禮遵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勿禁民間音樂嫁娶。親王藩屏為重，勿得擅離本國。各處總督鎮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許擅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州縣並官迸並光進香，詔告天下，成使聞知。（見《高陽集文》卷之十五）   這份遺詔讓後人看到了萬曆皇帝在彌留之際「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無限感慨。   一般認為，如此諭旨實在是感人肺腑、驚天動地的篇章。然而，由於積弊深重由來已久，它也只是一紙空文，並無法解決實際問題。那麼，用客觀的眼光來透視這篇「美言」，我們又能夠知道當時的多少境況呢？   萬曆皇帝執政四十七年之久，因為怠政使得來自各地官員的奏疏一一擱置，不少政要職位空缺，沒有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內官監督採礦，且礦稅不斷加派，連同其它還有雜稅，加之四處徵調民夫，折騰得老百姓的生活日益艱難，民生得不到保障；與邊疆其他少數民族的摩擦驟然升級；遼東戰事頻繁，軍需後備嚴重不足，將士不斷傷亡，狀況令人堪憂。   先賢蔡守愚正是在如此內憂外患、矛盾重重的歷史背景下，肩負著朝廷重托而走馬上任。我們不妨參考一下明代史料、《金門志》（其中不少史實來源於《閩書》《通志》《府縣誌》和《清白堂稿》），再現四百多年前的各種情景，讓先賢個人形象在歷史畫卷上復活。人們不禁會問：「為什麼蔡守愚先生值得後人敬仰？」   他的官宦生涯以及個人生活經歷大抵是這樣的：   萬曆十三年（1585），赴公車，亦即中了舉人。   萬曆十四年（1586），成進士，授南京禮部儀制司主事（正六品），於是迎母就養，盡行孝道。   閒暇之際，便與多位有名氣的好友論證古今之事，頗有收益。   不久之後（未詳細記載具體時間），母親去世，歸葬金門故里。   杜門著述，採集先人有關風俗教化的言行，凡是對教化子民有說明的資料，編輯成《明倫寶鑒》一書。   又親自手抄北朝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使之線裝成冊，並加以注釋辨證。   守孝三年期滿後，改授工部屯田司主事，督查辦理河北易州（現在易縣轄區）、龍灣（現在保定市雄縣）二廠，剷除商販從中牟利的弊病，不經他手，減少供給的環節，既照例供應，又節省了財政開支。   又支持興辦二廠社學（民辦教育），親自前往巡視督查辦學情況。   此時，內官（指萬曆皇帝派出的太監以及其他親近臣僚）四處開採金礦，山崩地裂而無一寧日。   編者按：蔡復一先生（1576-1625）體恤民情，每每抨擊時弊，以他的歌行〈保安行〉（注：時郡國方大開礦）載述了晚明時期河北易州當地開山採礦的這一段真實歷史，為我們再現當時的情景。   蔡守愚對這些內官說，老百姓剛剛交了供炭的稅額，倘若是因為繳納礦稅而流離失所，那麼該由誰來承擔這一責任？況且，易州臨近京師（北京城），哪裡會有金礦，你們如果不停止開礦，我將上疏據理力爭（開礦的事因此平息了下來，就此作罷）。   之後（未詳細記載具體時間），先生被提拔為虞衡司員外郎（從五品），掌管山林川澤之職，再升遷為屯田郎中（正五品），掌控天下屯田之政令。   升遷為四川副使，分巡上川，當時四川山區的土酋常嘯眾剽掠，播州一帶尤為猖獗。萬曆二十七年（1599）先生督軍討伐匪幫並平定此事，歷時一百十四天，萬曆皇帝嘉獎其功，並將播州改名「遵義」。   再晉升四川參政、按察使、右布政使，分道川南。（上）

  親愛的桂桂：   得知你退休後得了「恐慌症」，真的好震驚，我真的不敢想像也無法相信，一向堅強勇敢的妳竟然有脆弱的時候……。   三十年前，原本不認識彼此的我們考取了同樣的公職考試，分發到相同的單位任職，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三十年來，我們各自經歷了不同的人生旅程，多少人在我的生命裡來來去去，然而她們就像大海中的魚兒一樣游來了又游走了，只有妳跟她們不同，我們就好像一對幸福快樂的小貓小狗一樣，一下子打打鬧鬧，一下子又互相依偎，只要有我們在一起的場合永遠有鬧不完的笑話，鬥不完的嘴，即使後來我們分開了，不變的是我們的友誼始終如一。   妳總是很用心地在維持經營我們的友情，歲末年終的時候妳一定會先捎來卡片問候，後來「衣妹兒」盛行妳改用電子賀卡，電子賀卡退燒之後你會傳簡訊來跟我拜年，最近我們又有臉書和LINE。妳總是會找各種不同讓我們相聚的藉口，妳知道我經濟條件遠不如妳，妳總是大方招待我到高檔的餐廳用餐還送我高檔的禮物，妳對我就是那麼情深意重，彷彿我們上輩子就己經註定的緣份……。   我曾經告訴過妳，如果妳是個男人我一定會愛上妳，妳竟然哈哈大笑，說妳如果是男人才不會愛上我，因為我實在太機車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機車，只是跟妳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機車，跟妳在一起就是那麼輕鬆自在，彷彿可以卸下所有的面具、心防和偽裝，和內心最真實的自己相處……。我曾經問妳，為什麼對男人要那麼挑剔，妳竟回答我，妳如果要走入婚姻，一定要愛對方愛到可以為對方而死的地步，因為唯有生死不渝的愛，妳才能無怨無悔面對婚姻可能的風風雨雨……，妳對愛情的潔僻與堅持令人咋舌與不解，卻也讓妳能孤傲地踽踽獨行，站在妳的面前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庸俗和軟弱……。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妳，我曾經非常非常嫉妒妳，為什麼同樣是小貓小狗，妳卻能考上競爭激烈的升等考，然後在公職的旅途上平步青雲擔任政府高階文官，那是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啊！可是現在，我只想對妳說：希望妳快快好起來，想想看！我們的青春都奉獻給國家，我們曾走過槍林彈雨，我們曾打過一場又一場美好的仗，現在的我們己經退休了，正是心無掛礙享受人生的時刻，我們應該好好地活在當下，幸福快樂地度過餘生，也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負前半生的努力和政府的德澤。   我始終相信，即使我們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是那一對最幸福快樂的小貓小狗……。

　多年前，對茶沒有特別的偏好，不過，隨著歲月的累積，我益加發掘出茶的重要性，而現在，隨手來一壺熱茶，已成為不可或缺的習慣。   過去曾認識以茶農為家族事業的朋友，在閒暇之時，曾在他們茶園幫忙，真正體驗農事的辛勞。對茶農來說，過完春節到農曆三月底，是最繁忙的季節，他們要細心處理各項步驟，包括採摘、日曬、攪拌、炒菁、揉捻、乾燥、烘焙等，如此一來，才能讓園地裡種植的茶葉，真正成為桌上的香郁飲品。每次的茶園實務，都讓我真正感受到「要怎麼做、先那麼栽」的確實涵義，如果我沒有揮汗播種，恐怕就很難真正體會到品茗的滋味。   由於待過茶園，我往後在喝茶時，會特別注意聽音、辨色這兩個原則。的確，每當熱水滾過茶葉，我總會全神貫注，如此便能聽到茶園的蟲鳴風拂，以及茶農們爽朗清亮的山歌曲調。就當此刻，茶葉似乎有了變化，在熱水的激盪下，展現出鮮綠的活耀色澤，隨後慢慢收斂，變得樸實無華。我輕嘗一口，其味道甘醇，不若酒濃，但勝於水淡，洽到好處。   綜觀泡茶的過程，以熱水沖泡為起點，茶葉遇熱而翻轉，如同人心，常因外在事務，而感到紛擾不已。若是願意靜下心，仔細觀察茶葉的變化，可發現它如同鮮花一樣綻放，而入口時，茶溫適中，心裡頓時充盈清涼。人生正是如此，有燦爛奪目的當下，也會有平淡的時刻，若能處之泰然，任何季節，都會是好時光。   茶的價格，從高到低都有，品茗者也是如此，有家財萬貫的品茶富豪，也有終日奔波的市井小民，但無論是誰，都渴望從茶水的滋潤中獲得提昇，進而找到生活動力。繁忙之時，不妨留片刻空間、時間，專注泡茶，沈澱雜念，觀照人生，只要細細品味，每口都有芳香。

  緣起緣續   妳我，緣起於童稚，擦肩而過在青春華年，彼此，就似兩條平行線，不知交集於何時？   悠悠歲月，依序輪替，昨日青絲飛揚，今日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已不惑。   妳我，再次緣起於虛擬網路空間，相知於異鄉，相惜於剎那，難道，這是前世今生注定的緣份？   夜光對語   我愛夜，不是我，喜歡黑暗。而是我，對於迷朦昏暗，有種熟悉感，只因，過往家徒四壁，僅有漆黑伴我。   我愛光，不是我，恐懼黑暗，而是我，對於光明世界，充滿嚮往，只因，艱困歲月，百年古井，僅昏黃一盞燈指引汲水人。日升月沉，就似翹翹板，一起一落，遙遙相望，直到天荒地老。

人間就像一個茫茫的大海 人就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地 游來游去 每月十五月亮最圓時 月照大地最美麗 月亮圓後總有殘缺時 人間真像一個大海 浮出頭來最得意 月圓月缺是真理 有誰又能逆天理 月亮每月都有圓缺時 浮浮沉沉為什麼 知道人間真理有道理 茫茫大海你不浮出水面來 就會被迫沉下去 人生只要肯打拚 沉下去的人必定不是你 擁有月亮大圓時 月光照亮滿大地 這就是月圓最得意 做人千萬別嘆氣 月圓月缺永遠是真理 知道這個大道理 生命生活才豪氣 人生也才能永遠最得意

「道德一斤多少錢？你不要老是護衛著秀菊好不好，如果繼續這樣，不要忘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我是好心提醒你，不然的話到時難堪的絕對是你萬富，而不是下面已經鬆垮垮的秀菊。」阿豬嫂竟不知羞恥地說出這種粗話。  「妳說話不要那麼粗魯好不好。」萬富勸著她說。  「不是我粗魯，而是快人快語，全村的人都知道我阿豬嫂講的都是別人不敢講的真話。」阿豬嫂得意地說。  「不只是這樣啦，也做了許多別人不敢做的事，對嗎？」萬富鄙視地說。  「你問得好，這是一個全村子的人都不敢問的問題，想不到你王萬富竟敢當著我的面問，算你勇敢。坦白告訴你，自從嫁來你們這個村莊後，嘿嘿，我跟過衛生連的連長，通信連的指導員，營部的補給官，大砲連的伙伕班長，他們一個個簡直愛死我了。我家的軍用豬肉罐頭、牛肉罐頭、鰻魚罐頭和戰備口糧，幾乎堆積如山吃也吃不完。你王萬富說說看，這個村子的女人，有誰比我阿豬嫂更厲害、更風光的！」阿豬嫂大言不慚地笑著說。（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