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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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與記
今年的中秋節前夕,當我正在聆聽一場有關如何安排老年生活的演講時,從手機的line中,老同學的群組傳來一個訊息: 「含淚告訴大家,xxx不堪長期被憂鬱症所擾,昨天服安眠藥自殺身亡了!」 一時間我悲慟又震懾,不能相信才兩天前還在line與同學互動的她竟然選擇了這樣結束五十五歲的人生,在我認為我們都大致完成了人生養兒育女責任好不容易熬到子女都能自力門戶,無需再為下一代打拚,可以為我們自己晚年規劃喜愛生活型態的時候竟放棄了可貴生命。 我想到這位同學,從我們荳蔻年華的少女時代,她就因長得清新秀麗,身裁苗條,吸引了許多愛慕的眼光與異性的追求。每一次與她出門,她就宛若孔雀昂首闊步在一群醜小鴨中,相較於她,我們彷彿都只是陪襯的路人甲乙丙。而長相秀麗的她難得也有一顆細膩體貼的心思,所以我們畢業後她很快也覓得佳偶嫁往北部並生下一雙健康兒女,我們在南部的同學們大都非常豔羨並祝福她擁有的幸福。 可是,她為何會在我覺得我們又可以擁有一個後青春期的時刻發生這樣的悲劇?我百思不解。 在她的喪禮上,我看到了淚流滿面痛失伴侶的鰥夫,和神情哀慟悲悽的子女,打破了我認為應是家庭不睦或先生外遇的因素讓她選擇離世的疑慮,我忍不住再追問近年與她較接近的同學,為何她會讓憂鬱症纏身,為何會嚴重到要這樣結束人生?」 「她說過她總忘不了成長階段母親給她的陰影,說那是她一直揮之不去的夢魘!」老同學如是回答我。 我一時啞然詫異,想到她的成長背景,她出身在一個母親強勢能幹的家庭,母親自小對其生活起居言談舉止嚴格要求,因而也造就了她優雅的姿態外貌及敏銳細膩的心思。猶記求學時期,她常常為了我丟三落四的習慣大不以為然,總是擔心我這糊塗的個性拖累了團體的表現,最後大夥還為了我取了個「易忘記」的綽號。 反觀她每回遇到考試或有班際重要比賽時,要求表現完美的她總是戰戰兢兢,不斷對我們耳提面命該注意事項,那時的我由衷佩服她細心謹慎的個性,常怨歎自己怎麼生個漿糊腦袋,什麼事都不往腦袋裡裝。 「聽她說她要嫁她先生的時候,她母親非常反對,對她的選擇不盡滿意,不許她遠嫁北部,可是她還是堅持愛情至上,她媽媽跟她冷戰了很久,後來她自己在婚姻裡又想表現的很幸福讓她媽媽認為她的選擇沒錯,長期累積了的壓力如果得不到適當的舒解或遺忘曾有的爭執,才讓她一直鑽在牛角尖走不出來吧!」老同學又進一步說明。 我聽了真是感慨萬千,原來是她媽媽的愛之深責之切給她無盡的陰霾讓她深陷情緒的泥沼不能自拔;卻也納悶著怎麼我這老同學一直記得的是母親給的壓力和期望,為何不把那不愉快遺忘呢?為何總記著的是要求自己凡事要完美的庭訓呢?我仍然覺得匪夷所思,卻只能含淚祝老友終於解脫心靈的枷鎖。 這當下,不禁慶幸自己這「易忘記」的個性了,深深覺得學習遺忘的可貴。 也分享下面這段文字給大家: 「年幼時期,我以為『記得牢』是真本事, 過目不忘的大腦,才是天才, 中年以後,我逐漸領悟到『忘得掉』才是真幸福。 忘不了別人的閒言閒語──人生會披上一層灰色陰影; 忘不掉傷心的往事,人格會逐漸扭曲。 壯年以後,我開始向神求「健忘」之恩, 忘掉過去的輝煌,這是──謙卑。 忘掉以往的失敗,這是──勇氣。 忘掉從前的創傷,這是──饒恕。 忘掉昔日的罪過,這是──感恩。 忘掉朋友的不周,這是──大方。 忘掉仇敵的攻擊,這是──愛心。 『忘』比『記』難多了, 『記』是──聰明; 『忘』是──智慧、是│修養!」 當人生漸漸步入老年,祈願我永遠記得的是美好的人事物,讓我成為該忘就忘的智慧老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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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節掃地
我在金門當兵度過的第一個重陽節就是在大金門的歐厝村一帶,我的部隊屬於小金門,到小金報到才過一週,又被派到大金的集訓隊待一個月,主要是鍛鍊身體和學習戰技,每日清晨在中央南路跑三千公尺,秋天清晨空氣清爽宜人,我都是落後的那一兩個「肉腳」,回來還要加強追加兔子蹲跳。 白日上課,一有差錯,十一指班長(他有一隻手六指)就處罰大家爬竿或翻牆,每個新兵都有機會,所以在集訓隊上的晚點名後的體能訓練更形重要。主要是伏地挺身一百五十下,交互蹲跳五十下,手腳都鍛鍊到了,大家心底滴咕著,在爬竿和翻牆這兩項卻莫名的順利,關鍵在於隊長所說:「為了各位將來老婆的幸福,努力絕對不會白費的!」 我們的隊在珠山,附近有歐厝和泗湖村,很多自然村落只有數戶人家,門牌往往沒有路名,地址常常只是歐厝幾號,鄰居之間要走上一大段路。 就在重陽節之前一日傍晚,村幹事來到隊上請求支援,他要幾位士兵去掃路。能被派出去支援要暗喜,暫時離開隊上,不必看隊長的臉色,出去飽覽田野風光。我們四位扛著竹掃把歡喜出發,走到鄰村泗湖,約二十分鐘到達一路口,僅容一輛小車通行的小路,一看乾淨如洗,金門的路上少有人為垃圾,鄉間路上僅見樹葉掉落,一路就掃那些落葉。 村幹事說:「明天重陽節,司令官要來探望村中一位九十二歲的阿婆,就走這條路,麻煩各位了!」我們就是負責掃落葉,掃到兩旁的草地或是田溝,一路像是郊遊的心情,不覺暮色降臨,即將到阿婆家時,幹事說可以了,我們才摸黑回到隊上。後來的生活,很多時間用在掃路,尤其是長官來視察的「高賓演習」,前一日下午就開始準備了,也常聽見說長官不來我們單位了,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在泗湖掃路的傍晚,我內心想著的不是司令官要來,而是那位健在的阿婆,有司令官的祝福和賀禮。雖然未見阿婆,但是衷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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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心境來工作
我在實驗室工作,由於空間不夠,想要報廢一些老舊器材,好奇問組長,以前為什麼老舊設備都沒報廢掉,讓它占空間?組長聽我這樣說,馬上說:「我們不要再指責以前的人。」聽組長這樣說,嚇了一跳,我跟組長說:「我不是在指責任何人,只是提出來討論而已。」 昨天我再跟組長說採購工作,以前S做時,會把前置作業做好,方便我們後面工作,現在換K做,她都直接告訴我們,那是我們的工作,因此讓我每日一驚嚇,想不到這是我的工作,那也要到現場看看狀況?不禁埋怨,我們的管區也未免太大了。 我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結果組長淡淡的說:「她們處室現在工作也很多。」聽到組長這樣說,心裏震了一下,想到自己怎變成這樣?對這個工作好像充滿著怨氣,當初可是我自願要來的。 只是接了工作之後,才發現人手這麼少,要管的範圍這麼大,再加上以前的管理人員不是等退休,就是制度三年一調,抱持過客心態,只應付例行性工作,環境及設備更新付之闕如,以致於學生及老師抱怨教室儀器老舊,害我只能馬不停蹄把那段空白補回來。 光是辦公室門前的落葉,都要花很多時間掃除,遑論其他工作,加上年紀不輕了,體力負荷不了,又需協助課室辦的活動,讓人疲於奔命,又想到別人的態度,認為實驗室有什麼好忙時,更難過。 不過也幸虧組長的回答,讓我省悟到,人手少工作多,是既定事實,並不會因我的抱怨而改善,反而越抱怨,心情越糟糕,倒不如改變自己的心境,訂好我的工作時程動手去做,那些地方需整修就整修,設備要維修更新就維修更新,該報廢就報廢,器材擺設盡量方便使用者取用。 一些規則制度該建立,就寫書面公告,讓大家一起遵守,能夠請老師和工讀生協助的,不要吝於開口;這些工作雖然需要我付出相當心力,才能看到成果,我還是按部就班做,至於別人看法由他去,做還是我自己在做呀! 其實一開始聽到組長的回答,心裏非常洩氣,我做的這麼努力,卻得不到肯定,他還站在別人立場說話,不過心境轉換之後,心裏舒坦多了,一切工作逐漸上軌道,相信後面接的人很快就能上手,當然更不會像我現在這樣邊做邊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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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山坑道裡的水鬼士官長利燈儉─我的父親
鬼斧神工的戰役坑道─翟山坑道,向來為到訪金門的遊客必訪的景點之一,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透過辦理「金門坑道音樂節」及「百鳥歸巢入翟山」等活動,成功將翟山坑道推向國際,吸引更多訪客慕名而來。今年以「百鳥歸巢入翟山」為主題,邀請到國際知名南管團體「心心南管樂坊」結合兩岸南管樂人交流演出,為金門注入人文丰采。生為翟山坑道之水鬼士官長─利燈儉的女兒,特將父親過往在翟山坑道二十年的故事訴說出,充實翟山坑道史蹟內涵。 父親廣東合浦人,三十八年隨國軍來台,五十三年在成功隊中校大隊長劉雨成磨練下,完成陸軍成功隊第一大隊蛙人訓練合格(如圖),訓練完後,被分發到古崗。民國六十二年陸總部把每個師都有的成功隊編在一起,編成中華民國陸軍一○一兩棲偵察營,營部在料羅,一連在溪邊、二連在古崗翟山坑道(父親常駐地)、三連在馬祖、四連在東引。 父親在海龍部隊待了二十年,拿了忠勤勳章、景風獎章、一等寶星勳章等,並當選民國六十六年國軍英雄的金門戰鬥英雄,是功績彪炳的一等士官長。 民國七十一年我就讀金沙國小期間,參加第一屆金羽獎全國兒童徵文比賽,題目是「爸爸,我為您驕傲」,後來大千出版社將得獎作品編輯出書,內文有「記得我讀一年級時,班上的同學都叫您是水鬼,我會很生氣,不跟他們好。但是,現在我升上四年級了,他們都不再這樣叫您,而稱您為成功隊的蛙人。」及「您說在十天前的一個晚上,奉了命令,和很多蛙人坐著快艇,載了很多月餅,到廈門沿岸海漂給大陸同胞吃。」,當時我本來是寫不知出什麼任務,後來被陳成勉導師改成載月餅出航。去年底金門日報有刊登縣籍散文家林靈的「兩棲老士官長─陶文懋」一文,陶伯伯是溪邊連(偵一連),而父親是古崗連(偵二連),陶伯伯家住官裡,小時候有去過他家。內文有「傳說中的出任務是否非得到對岸去割耳朵、割鼻子,或拿著廈門戲院的電影票根回來交差?「那都是騙人的!但那時候出任務,也曾死過很多人的」。現在回想起來,真不知陳成勉老師怎會想到改成載月餅去廈門沿岸的「梗」。現在想來應該是拿著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冒著狂風巨浪,和敵人炮火的危險,插上大陸邊緣的島嶼,給大陸同胞帶去了無限的光明和希望,並深人廈門港施放海漂,及完成某項艱鉅計劃任務。 七十二年三月底,父親依然坐著快艇出任務,突然上腹部持續且強烈之疼痛,診斷出是得急性胰臟炎,住院多日先作內科支持性治療靜脈輸液,但病程發展表現為重度急性胰臟炎,三十多年前金門醫療資源不足,只能後送台灣。三、四月是霧鎖金門時節,一連等了十五天,飛機才來載到三軍總醫院,早已併發急性腎衰竭等器官衰竭,最後敗血症藥石罔救。在金沙國小眾師長栽培下,後來我更立志向學,北一女中畢業後考上中國醫藥大學牙醫學系,現為台中市潔宇牙醫診所院長。 九十一年跟隨觀光團回金門時,已是翟山坑道開放的第五年,一到坑道口,兒時記憶湧現,這是父親兩棲偵二連的常駐地。記憶中父親一直住坑道口第三間單人寢室,第一間是文康室,第二間是排長單人寢室,後段是通舖寢室。進去一看,前段單人寢室還保留著,後段通舖寢室已拆除。今年回去舊地重遊,單人寢室已由木頭隔間變成鋁門窗隔間,門鎖著,想像裡面應該是空蕩蕩的。我獨自想這第三間寢室若能擺回父親的功績遺物,甚至只需將父親名牌掛於門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擺設,對後人遺族而言,仍感欣慰。 翟山坑道今年以「百鳥歸巢入翟山」為主題,明年若能請曾駐於此坑道的偵二連弟兄們回來,「百蛟歸巢入翟山」,讓海底蛟龍、浪裡白條、神出鬼沒的海龍蛙兵重歸巢入翟山,應該有是一個好活動,建請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酌參。(稿酬轉贈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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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美麗的邂逅─巧遇白鶺鴒
「金門賞鳥以水鳥居多,喜愛賞鳥的朋友在慈湖、浯江口、古崗湖到水頭沿岸、金沙水庫、田墩海堤、西園鹽場、太湖以及小金門陵水湖等地區都可以欣賞到生態豐富的水鳥世界。」高雄鳥會網站上有一位愛鳥的朋友 LADIOUS (竹雞仔)大略提到這一分珍貴的資訊。 他還認為如果要到金門賞鳥的話,建議朋友們一定要攜帶單筒望遠鏡比較好,而且以冬季時節為最佳;其所分享賞鳥之經驗覺得如果夏季去金門賞鳥,也許只有栗喉蜂虎以及一些留鳥可供觀賞,可是到了春秋兩個季節,即使水鳥數量不很多,可是卻有很多稀有的過境鳥,因此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盡情享受賞鳥之樂趣。 在浯島賞鳥還得注意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必須了解海岸與潮汐之變化,尤其許多賞鳥地點每當退潮時都會退得很遠,此時由於鳥類距離岸邊太過於遙遠,所以準備單眼望遠鏡是很重要的賞鳥工具。 我們從金門國家公園網站與生態旅遊內容得知,其實在浯島的留鳥和候鳥種類極其繁多,加上是候鳥遷徙過境特殊的地理位置之故,所以是南來北往的候鳥過境必經之路,以致於有很多珍貴鳥類棲息和繁衍下一代,形成一個特殊而美麗的生態樂園。 提到這麼豐富和有趣的賞鳥休閒活動,在台灣鄉下地區也逐漸可以發現很多留鳥與候鳥的蹤跡,顯然在環保概念普遍深植人心之後,這種大自然和諧共生共榮的景致越來越多,好比日前就和美麗的「白鶺鴒」邂逅而有一種極其美妙與喜悅之感覺。 雖然時序進入立秋與白露時節,可是各地氣溫依然壟罩在秋老虎的淫威之下,動不動就超過三十四、五度的天氣型態,一點都沒有出現秋天蕭瑟的氣氛,所以媒體總是發布用電量屢創新高的新聞。 不過在農村和鄉下所感受到的情況,假如和車水馬龍的大都會地區比較的話,由於鄉下空曠的區域有大自然徐徐涼風吹拂而過,所以讓人不會覺得那麼炎熱和焦慮,也許這正是上蒼所給予鄉村人家的另外一種恩賜吧! 由於過了白露時節,所以院子裡那一棵原本果實累累的龍眼樹,尚未採食而殘留在樹上的龍眼,因為過度成熟而紛紛從樹上掉落下來;以前長輩曾經說,如果龍眼果實過了白露之後,不但太過於成熟而且不太好吃,甚至可能會在果實蒂頭的地方長蟲,因此吃龍眼必須更為注意了。 我們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看到龍眼果實掉了一地都是,彷彿似山丘旁邊布滿小巧而渾圓的小石頭那樣,不但讓院子裡的氣氛倏地熱鬧起來了,而且也吸引野蜜蜂前來吸食龍眼果汁,甚至連一身黑白相間的白鶺鴒小鳥也飛來湊熱鬧。 以往每當我們看到白鶺鴒的時候,通常都是在小溪水附近的淺灘地帶比較多,所以一直以來認為牠們應該是屬於水鳥習性的動物,然而卻在秋天午後的鄉下院子裡和牠邂逅,讓我們覺得特別興奮和高興之餘,不禁思索:難道白鶺鴒喜愛的棲息地遭受人為破壞之故,所以才會轉移陣地而飛到人類居住的院子裡來覓食嗎? 我們從自然鳥類網站所得知的訊息,才知道白鶺鴒還有一個很鄉土的別名叫作「牛屎鳥」,當下覺得這麼美麗的小鳥,為何會有如此草根性的名稱呢?原來喜愛以昆蟲當作食物的白鶺鴒,平常大都漫步於溪水旁邊的砂礫石地帶啄食昆蟲,所以每當看到昆蟲飛過的時候,牠們就會飛起來獵食;尤其以前在農村藉由水牛耕作之時期,白鶺鴒特別喜歡獵食牛糞當中所孳生的小昆蟲,所以在鄉野之間大家就叫牠們為「牛屎鳥」了。 我們看到白鶺鴒擁有這樣鄉土的別名之際,不禁想起還有另外一種植物「馬櫻丹」也和牠們一樣,以前鄉村很多人看到馬櫻丹到處生長,好像似馬路上隨處可見的牛屎一般,所以有人乃戲稱這種開著小花串的植物為「牛屎花」,於是「牛屎鳥搭配牛屎花」在不經意之間便成為動物和植物共同的名字了。 雖然白鶺鴒的鄉土別名不太優雅,可是人們仔細欣賞牠們的外表時,可以看到小鳥的臉和腹部,呈現潔白如雪的白色羽毛,臉部以下的喉嚨到上腹部則為黑色羽毛,至於頭頂到背部和雙腳的地方也是黑色,所以牠們長得像似國際知名品牌那樣,以黑白交錯為主體的極簡美學概念,並且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態,在大自然之間快樂覓食與飛翔。 提到白鶺鴒飛翔的英姿,由於牠們的體型屬於小型鳥類,所以飛行的時候頗具有警覺性,而且通常會發出清脆的「唧唧」聲,或者是比較急促的「唧唧唧」聲音。 我們知道白鶺鴒通常出現在平地、山野林地和低海拔的水域地帶,例如農耕地、河床、池塘與堤岸地區,至於在住家附近出沒的白鶺鴒,則更具敏銳的警覺性,所以牠們最大之特色就是不停的走動,即使停下來的時候,也會不停地上下擺動黑白分明的尾羽,其模樣真是極其逗趣和可愛。 我們在院子裡靜靜欣賞著白鶺鴒覓食的足跡,也許是龍眼果實掉落之後,吸引了野生蜜蜂、蒼蠅、和其它的小昆蟲前來享用果肉之外,同樣也招徠了白鶺鴒落腳伺機獵食小昆蟲,如此有趣的食物鏈生態,簡直就是典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境,更是大自然上演一齣美麗而繽紛的故事了。 當白鶺鴒吃飽了之後,依然踩著警覺的步伐和節奏,在樹底下徘徊了一陣子,然後彷彿似一副酒足飯飽的模樣,鼓著翅膀呈現大波浪形狀而飛上天。 我們看到白鶺鴒在天空一邊飛翔而一邊鳴叫,也許是很高興的緣故,所以和我們所感覺到同樣的心情,因此不禁想起賞鳥的朋友們,在浯島一望無際的水鳥海域,手持單眼望遠鏡欣賞水鳥飛翔的美姿時,那簡直就是一個美麗而令人驚奇的邂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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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土懷情系列莊裡的第一台電視
童年時期在純樸的村莊裡,知識傳達不普及,會訂報紙來看的人屈指可數,家族裡也只有三叔公有天天看報的習慣,外界訊息和知識的流通的另一個管道是收音機裡的廣播。而莊裡的第一台電視機,是榮祥叔女兒的嫁妝,她嫁給同村福貴伯的兒子,算是門當戶對,一台當時稀有的電視機當嫁妝,也算給了女兒和親家們很大的面子。 那時的電視台最早只有「台視」一家,幾年後中視也誕生了,節目時段也不是全天候的。一般中午時段是播報新聞,在我的印象裡台視的新聞主播是盛竹如先生,還有老人家最喜歡的「楊麗花」歌仔戲,以及「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黃俊雄的「雲州大儒俠史豔文」布袋戲,在當時非常的夯,風靡一時。聽說那時候有些卡車司機,開車途中如果遇上布袋戲播出時間,只要路邊有電視可看的地方,就會先停下來看完再繼續上路(那時尚未有高速公路)。 每當史豔文布袋戲播出的時段,福貴伯家擺電視的客廳擠滿一屋子的人,小孩子在電視前就地而坐,大人才有椅子,但觀看的人實在太多,有些只好到外面由窗口看,太矮的小孩甚至是抓住鐵窗掛在那裡看。到了晚間連續劇時間,福貴伯家也很大方,每晚用一張小桌子把電視抬到門口面對著大埕,讓更多莊裡人可以一起來看電視,那個場面不輸給當時看野台戲的人潮,甚至連賣零食的攤販都來了。 晚間來看電視的多半是大人,小孩不太懂連續劇在演什麼?是跟著大人來湊熱鬧,一大群小孩們就在大埕圍牆邊的石頭堆裡上下跳躍嘻鬧。那個年代鄉間晚上是很孤寂的,有了這一台電視後,這裡變得很溫馨熱鬧,也是大家的情感聯誼站,也讓我們成為現在難忘的回憶。 那時著名的連續劇有民國五十八年(1969)中視推出的連戲劇《晶晶》,曾經轟動寶島;吳風和張琦玉主演的愛情文藝片《情旅》,堪稱是台灣第一部「偶像」劇。還有台視的八點檔,親情倫理劇片《星星知我心》,吳靜嫺演古秋霞,是五個孩子的單親媽媽,非常辛苦的養育孩子,但當知道自己生重病,將不久於人世時,分別將五個孩子陸續尋找領養家庭。當時的故事情節和演技,著實賺了我們不少眼淚。記得那時演大姊的石安妮,演最小兒子的可愛童星,就是現在的小小彬和迷你彬的爸爸「小彬彬」,當時他的年齡大概跟現在的迷你彬差不多,是那時一個超萌的童星。 除了這些,那時還有一項很讓國人著迷引以為傲的「棒球比賽」。紅葉少棒隊、金龍、巨人、兄弟象隊。根據記載,紅葉少棒隊是由台東縣延平鄉紅葉村的「紅葉國小」所成立的一支棒球隊;起源於1963年該校的校長林珠鵬因喜好棒球而興起成立正式棒球隊的想法,並邀請當時的紅葉幹事古義擔任義務教練,成立的「紅葉少棒隊」。在各種條件艱難困苦的環境下,還傳說曾經「以石為球、以棍為棒」堅苦的訓練。在1968年與日本隊比賽獲勝之後,該少棒隊成為了從艱苦中站上國際體壇的代表,並引發了台灣在1960年代及1970年代的棒球熱潮。 台中兩支少棒隊,巨人與金龍,1969年金龍少棒隊不但獲得遠東地區代表權,並參加美國少棒聯盟於威廉波特舉辦的世界少棒錦標賽,一舉奪得冠軍。這雖然只是屬於小朋友遊戲性質的棒球賽,然而卻是台灣得到的第一個世界冠軍,不僅台灣棒壇受到鼓舞,對於當時受外在國際局勢不利影響下的台灣民心士氣,也產生了莫大的激勵作用。台灣後來了除了少棒,還有青少棒、青棒,也是台灣三級棒球狂飆,整個社會陷入棒球民族主義狂熱的年代。 那時候到美國比賽棒球,因為美國跟台灣的時差正好日夜相反;1972年,台視前往美國轉播世界青少棒與少棒比賽,所以想看棒球比賽實況轉播就得三更半夜起來看。那時候莊裡的電視不再只有福貴伯家一台,我們家族裡也有了,但是能三更半夜起來看棒球比賽實況轉播的,只有當時還很年輕的小堂叔家,因此每當有半夜棒球轉播賽,我們家喜歡棒球的二哥和大姊,以及三叔公家的那些堂哥、堂姊們,像半夜抓小偷似,兵兵蹦蹦的腳步聲劃過寂靜的三合院大埕,衝往小唐叔家。 不過那時很多經濟較差的家庭裡仍然沒有電視機,當時台灣棒球的熱潮很瘋迷,這些家庭裡的年輕人依然感染了棒球熱,所以「莊裡的第一台電視」仁厚的福貴伯家,滿足了他們的棒球熱,也替他們的童年或青少年時期留下了「彌足珍貴」的回憶,讓他們沒有遺憾和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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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桃花山莊
「滿口胡言,拖下去剁了!」 我正要出口相救,不料蒙面少年亮刀、下砍,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但聽「啊!」一聲慘叫,鄭姓肉販已暈死過去,右膀旁一攤鮮血,少年施以點穴手法止血,另一少年即刻取出金創藥布敷上,兩人動作麻利、嫻熟。 「語彤,今天是第幾隻了?」夫人轉頭問旁邊的少女。 「娘,第十隻。」 夫人臉色一變,接著兩眼渙散,似在過去的痛苦之中難以自拔。 「娘,今天要執行了嗎?」語彤小心翼翼地問。 「是……是該執行了。」夫人聲音有些空洞、無奈。繼而睜大雙眼,目露兇光。聲調突然激昂:「這是妳爹不仁,休怪為娘的不義。」 至此,我大至對事件的來龍去脈,已經有個輪廓。如若我猜得不錯,應是語彤的爹,做了對不起她娘的事,現在夫人要對其夫下重手! 我揚聲說道:「還望夫人三思。」 「閣下是誰?」 「在下楊遠,觀賞貴莊桃花林,擅闖至此,伏乞恕罪。」 「哼,管你什麼楊遠、楊近,擅闖本莊男子,一律斬去右臂!」 我正自心下駭然,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語彤姑娘道:「娘,他是這三個多月來,唯一通過考驗之人。」 「哦!」夫人不禁對我上下打量著,沉吟片刻後道:「既是如此,就放你一條生路。」 說完,目光掃像兩位蒙面少年,其中一位自腰間取出一個錦盒,旋開錦蓋,取出一顆碧綠晶瑩的小藥丸,送給我服下。入喉即化,一股清甜芬芳之氣霎時滲透週身。片刻之後,我再運氣調息,任脈膻中穴登時通了。當我面色轉趨紅潤,心下即知我中的毒已解。 「你走吧。」夫人道。 「夫人,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你不要得寸進尺,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還不快滾?」夫人突然又揚聲激動了起來。 「娘,楊大哥他……。」 「什麼?妳叫他大哥?妳竟叫他大哥…」夫人聲音昂揚又有些顫抖。「枉費我這半年來對妳的耳提面命,妳難道全都忘了?」 「我沒有忘,您說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可是楊公子不是。」 「罷了。楊遠你說,何事相求?」 「夫人對其夫君似是傷透了心。我師父常跟我說,記住三句話,凡事就毋須煩心。」 「哪三句?」 「算了吧;不要緊;會過去的。」 「哈哈哈……哈哈哈……」夫人突然狂笑不止。「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居然跟我說起教來。算了吧,這麼容易就算了?不要緊。我倒要看看,你未來的妻子,今天勾搭張三,明天勾搭李四,你真的不要緊?會過去的,沒錯,我把她右臂剁了,一切都會過去。」 顯然夫人中毒已深,我師父這三句話她是聽不進去的。 「敢問夫人,不知可否和您家老爺單獨談談?」 「好呀,我倒要看看楊公子對男人能有多少了解。」 ● 這根本是間囚室,陰暗潮濕、四面無窗,僅有一道窄門。屋裡混雜著屎尿氣味。一位中年男子盤作在地,滿腮鬍鬚未刮,臉色有些蠟黃,衣衫隱隱飄出異味。見我進入屋內,對著我道:「不知來者何人?」 「在下楊遠,無意間路經貴寶地,卻發現一宗私設刑場、斬斷他人右臂的怪事。」 「這是家庭隱私,由不得一個陌生人過問。……這個賤婢又再耍什麼花樣?」 「請前輩莫誤會。在下是這三個月來唯一通過考驗的男人,所以夫人願意讓我見他老爺一面。」 「哼,閣下小小年紀,竟有此膽量插足此事?你不知她已瘋了嗎?這麼愛管閒事,當心小命不保。」 「謝謝前輩關心。既已通過令嬡色誘陷阱而能全身而退,在下自當有保護自己之法,前輩毋須費心……在下恩師精通醫理,與師母鶼鰈情深,他們三十年的婚姻美滿幸福,彷彿神仙眷侶。晚輩自小耳濡目染,今日卻聽聞丈夫外遇弄的妻子失心瘋這等怪事,感到好奇,是以前來一探究竟。」 「也就是來看場笑話,是嗎?……好,我在這兒被囚了三個月,每隔三五天就聽見一陌生男子淒厲的慘叫聲,真令我毛骨悚然。冤有頭債有主,這瘋婦衝著我來即可,為何要傷及無辜?還把自己兒女拖下水?」 「原來那兩位劊子手是令公子?」 「唉,家門不幸!……也怨不得人,都是我一手造成。……好吧,橫豎我心裡也悶得慌,我也是個將死之人,你想知道些什麼,你就問吧?」 「夫人不是先斬十人手臂,使你心生恐懼逐日加深,接著會再砍你手臂,並沒有要取你性命?」 「………。」 「前輩的夫人雖然現在有點年紀,但看她的五官外貌,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 「不錯。我家娘子年輕時的確嬌艷動人,嫁給我之後,相夫教子,謹守三從四德,確實是個賢慧的妻子。」 「既是如此,前輩何以背叛妻子,在外另築愛巢,金屋藏嬌?」 「唉,這就是男人的通病,家裡糟糠妻,看久了就膩了,總想來一點新鮮刺激的。……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我看我說了也是白說」 「前輩此言差矣!在下略懂醫理,男人本質易受外在感官的刺激而喪失理性,在我師父的說法,就是易被野狐纏住,不過也有破解之法。」 「如何破解?」 「只要每日清晨起床前,先將自己的益氣壯陽穴封住,夜晚就寢前再解開,則可對妻子忠貞不二,野狐不侵。」 「竟有這等奇事?…少俠可否進一步指點迷津?」 「這事好辦。益氣壯陽穴主要分布在頭部、腹部、背部和下肢等部位,位於頭部的有百會穴。位於腹部的大巨穴,神闕穴、氣海穴、石門穴、關元穴、商曲穴;位於側腰部的有京門穴等。」「如何封又如何解?」 於是我將師父平時授予我的口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統統說了出來。語彤的父親看來天資聰穎,一學就會。 這間囚室,位於大廳旁,我們談的話,其夫人及子女都聽到了。 「楊少俠……」 這是夫人的聲音,我向語彤的父親作了一個揖,立即返回大廳。 「你說的方法確實有用嗎?」 「這是當然。我師父師母三十年婚姻,感情如膠似漆,全憑此法。」 其實,這是治療好色之徒婚姻瀕臨破碎時不得已之法,為了顧全對方面子,這話我沒說。師父早說過,多數男子都是循規蹈矩,只有部分男子「大頭管不住小頭」,才需每日施以點穴之法。 ● 春寒料峭,夜涼如水。語彤送我走出這桃花迷魂陣。 「楊大哥,白日我對妳做出不禮貌的行為,深感慚愧!」 「快別這麼說。妳也是母命難違,身不由己。」 「小女子在此叩謝大恩。」說著說著就突然對我跪拜下去。 我趕緊一把將她扶起。 「楊大哥,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當然有。每個週末我都會沿著山路到城裡採買日常用品,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向語彤姑娘拜別。我施展輕功回到山徑草叢找到白天我採買的食物,立刻快速回去覆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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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活力的菜
颱風未來,蔬菜價格率先淹水,一顆高麗菜漲到一百多元;如今,蘇迪勒颱風早已遠走,高麗菜的價格卻維持高檔,一顆飆到二、三百元。 到菜市場兜了一圈,發現葉菜類幾乎絕跡,就算有,價格也貴的嚇人,連一斤地瓜葉都要七、八十元。 這個穿心颱,把我六年的心血一夕毀去,租來的菜園,蔬果幾乎陣亡,令人意外的是,活力菜卻充滿生命力,不但活的好好的,還趁這幾天颱風帶來的雨水,繁殖蔓延,數日後,整個菜園竟然被活力菜佔領。 活力菜的學名叫做「赤道櫻草」,南部人稱它「枸杞菜」,它富含蛋白質、胡蘿蔔素、維生素e……是種營養價值高的新品種蔬菜,重點是:它的生長快速,也可說,台灣溼熱的天氣,很適合它生長。 之前,農友向我推薦種植時,我猶豫不決!農友馬上煮了一鍋活力菜湯給我試喝,裡面只有加點鹽巴而已,卻香嫩可口,很適合齒牙鬆動的母親食用,便種了一小撮,沒想到現在,居然繁衍成一大片。 活力菜的性格,就像命運多劫、卻越挫越勇的母親。 這種菜,大都只吃葉子,可湯可炒,以前,認為地瓜葉是最好種的蔬菜,認識活力菜之後,才知道這種菜的可塑性和CP值更高,現在,很多菜市場都有賣。 帶一把回家,吃掉葉、留下梗,隨便插在花盆,實用觀賞兩相宜;它的生命力比雜草還要旺強,每次吃就割一些,留大約十公分的根莖,只要勤澆水,幾天後又變得非常茂盛,颱風來的時候,可以應應急,不必被飆高的菜價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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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說不出的心情 只能以沉默替代 翻了翻沉寂許久的書櫃 歷史中……摻雜著無聲的嘆息 走過大江南北 黃土狂沙 靜的背後 總藏了凋零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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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桃花山莊
一連幾天梅雨,眼看地窖中的食物就要用罄,這日陽光晴好,師父叮囑我下山到鎮上採買糧食。臨走時再三叮嚀,沽白乾三斤,花生一斤,其餘我想吃啥,他不過問。 到鎮上添購糧食,得跨越一片蘢蔥茂密的竹林。我正穿越竹林深處,前方有一白衣少女迎面而來。走進時,但見這位白衣女子面如桃花,鵝蛋臉,眼珠靈動,清雅秀麗。眼底柔情似水直盯著我瞧,毫無嬌羞之意。師父平時教導我,對年輕女子非禮勿視,我正欲加快腳步而過,不料白衣少女叫住我:「敢問這位小哥,前邊直走可是通往浙江普陀山?」 我停下來回答她:「妳走錯方向了,剛剛前邊不是有個三叉路,你不該直走,應該左轉才對。」白衣女鬢邊夾著一朵深紅色桃花,嫣然一笑:「謝謝你。」我對她深深作揖,正欲踏步出發,白衣女卻說:「小女子口渴,不知小哥可否借水一用?」我想她趕了好幾里的路,應該又餓又渴,我把裝水的酒葫蘆遞給她,她用粉藕似的玉手接過來,卻用蔥管似的食指有意搔了我一下掌心。她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就將酒葫蘆還我。同一時間,她把外衣脫下來。我很訝異,忙道:「姑娘,請自重。」白衣女臉頰一片紅暈,額上汗水涔涔,說道:「天氣實在太熱,你能幫我把裡面的衣衫也脫下來嗎?」我正色道:「姑娘太隨便了!」說玩拔腿就跑,後面卻傳來銀鈴似的浪笑聲。 ● 向晚時分,我把鎮上採買的米、酒、花生、糕餅等各自包裹好,再裝至一個大的麻布袋裡,我將布袋馱在肩上,感覺蠻沉重的,因為米我買了三斗。我加緊腳步,循原路回去,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回到家,完成師父的使命。 就在我走到三叉路口時,突然想起白日所見的白衣少女。過了三叉路,我賣力的向前走著。「救命呀!」我隱約聽到竹林深處傳來女子的救命聲。我先將一布袋食物置放在比人還高的芒草叢中,施展輕功向竹林深處奔去。但見白日所見那一少女,被一粗魯大漢剝除上衣並將少女壓制在地,正準備逞其獸慾。我尚未開腔制止,竹林兩側突然閃出兩位蒙面勁裝少年,兩人跨上一步,伸出手指各點了這採花賊一處穴道。粗魯漢子頓時動彈不得。白衣少女立刻爬起身,整理好衣衫,對著蒙面少年說:「我們走。」白衣少女在前開路,兩名蒙面少年將滿身肥肉的採花賊橫拖直拉、順提倒曳的帶下山去。 我對眼前的景象看得呆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好奇心起,決定施展輕功一路尾隨,那一袋食物暫時擺著應該無礙,這條山路本來就人煙稀少,況且食物埋在濃密野草叢中,丟不了的。 ● 這位少女及兩位蒙面少年,腳程快速異常,顯然都是練家子。三五個去路,已下山來到鎮上。或許拖了一名已遭點穴的漢子,怕引人注目,淨撿人煙稀少的窄巷而行。她們對鎮上的小巷弄似乎挺熟悉的,三轉兩轉已到城南一處郊外。眼前景色丕變,一片廣袤的桃花林,她們馬不停蹄的往林中奔去。我加緊腳步來到林前,但見她們往花叢中東一轉西一晃,霎時已不見蹤影。 每隔十天半個月,師父都會叫我下山採買食物,我竟不知城南有此佳景。看來這片桃花林似是有心人所栽種。正值仲春,桃花正艷,有白、紅、粉紅、深紅四種顏色。剛才那位姑娘鬢邊所插就是開得大又嬌艷深紅色桃花。我沿著桃林小徑疾走,只見東西南北都有小徑,卻不知走哪一條好?我胡亂走了一陣,卻走不出去,我已被困住了。突然心中一凜,莫非這是一個桃花迷魂陣?桃花林陰陽開闔、乾坤倒置,若再亂闖,徒然喪失體力而已。我立刻盤腿而坐,收攝心神。用手指輕撫頸後「大椎穴」,師父曾說,心神不安時,揉捏此穴,可治胡思亂想,再加以運功調息,神思自會清明。 此時夕陽西下,透過桃林隙縫,可見火紅落日逐漸下沉。心神安定之後,發覺週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此處良辰美景,仿如世外桃源一般。 忽聞桃林深處一縷簫聲隨著桃葉隨風款擺而至,非常悅耳。聽著聽著,全身不自禁放鬆起來。簫聲不知不覺間敲動了我心房,五臟六腑裡,像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貼,三萬六千個毛孔,像吃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此時身在極樂之境,門戶洞開,一股幽香之氣,從鼻孔進入,直衝腦門,周身痠軟無力,待發覺有異,欲凝神運氣對抗,已然不及。頃刻之間,那兩位蒙面少年忽然又冒了出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提著我的衣領,直奔桃林小徑深處。眼看已至小路盡頭,應繞至旁邊的岔路繼續前行,然而他們竟不理會「此路不通」,施展輕功,上樹而行,也不知爬過幾株桃樹,終於來到一座紅瓦白牆的大莊院前。至此我才知曉,欲破桃花迷魂陣,得不按牌理出牌才行。 他們抓我至莊院大廳,並將我擲向一處偏僻角落,頭也不回就走了。此時我又飢又渴,全身乏力,抬眼望去,大廳靜悄悄的。我死命的狂喊:「有沒有人啊?」我因受異香的毒氣所侵,聲音細如蚊蚋,沒有人會聽見的。我盤腿而坐,想自行運功將毒氣逼出,可是氣運行至任脈膻中穴時,無論如何都衝不過去,看來非要他們的解藥不可。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一位婢女端著一壺茶和四塊糕點,往我身旁一放就盡速離去了。我想叫住她並向她打探一些事情的機會都沒有,她們來去真如一陣風一般。我又飢又渴,也顧不得師父平日的教導:陌生人給的食物最好別碰。一陣狼吞虎嚥,終於有精神多了,可是稍微運氣,任脈還是不通,看來聽簫時不慎吸入的毒氣仍在體內,我只好想辦法跟對方討解藥了。 「升堂!」「威武!」兩聲中氣十足口號過後,緊接著一片緊密的鼓聲鼕鼕,整座大廳有人掌燈,突然明亮起來,有一股肅穆的氣氛。 兩位蒙面少年從內堂提著採花賊出來,逕往地上一擲,採花賊「唉唷」一聲,很狼狽的躺在地上,手腳都遭綑綁,和午後在竹林中被逮時完全一樣。 此時內堂裡又走出兩位女子,前面一位是個少女。只見她穿了一身淡綠色貼身衣衫,長髮飄逸,容顏秀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眼波流轉,靈活之極。她頭髮的鬢邊插了一朵深紅色桃花。看到桃花我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白天在竹林中所見的白衣少女!她旁邊這女子是位中年婦人,五官容貌和少女如同一個模子一般,唯一一雙大眼睛毫無神采,氣色黯淡,似有滿腹心事。她突然一臉寒霜對著採花賊道:「堂下何人?」採花賊一臉倔強,緊閉著口,惡狠狠地瞪著她。「是啞巴嗎?哼!給我掌嘴。」婦人才說完,左邊的蒙面少年立即出手,左右開弓,快似閃電,但聞「ㄆㄧㄚ、ㄆㄧㄚ」之聲不絕,霎時已給對方十個巴掌。採花賊的雙頰立時腫得像個饅頭,嘴角流出血來,顯見蒙面少年內力之強、出手之重。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自報姓名,何方人士?」 「我姓鄭,是……是鎮上賣豬肉的小販!」話語中有些顫抖。 「家中可有妻小?」 「有。前年才娶妻生子,還有一老母要奉養。」 「荒唐!荒唐!」中年美婦似發了狂一般。「有婦之夫,竟還這般下賤,見一個愛一個,來人啊,把他右手給剁了餵狗去!」 「請夫人饒命。白天之事,其實……其實原本我對這姑娘很是尊重,是姑娘她,她勾引我在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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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熱誠自我肯定
目前的工作崗位已有十七年經歷,期間雖然不同階段工作重點略有差異,但其實內容大同小異,工作範圍侷限在固定的幾項事務。主管嚴批我跳脫不出死板的框架,換句話說,就是墨守陳規不求長進;雖不至於調整薪資以示警誡,但一番話聽來令人揪心不悅,挫折難過,情緒低落不已。 我自認不是一隻鴕鳥,但承認能力有限,有些事確實力有未逮,無暇兼顧、面面俱到,此故,只能放任酸澀的評語迎面襲來。等著看笑話的人可能也暗爽在心裡,「有啥了不起啊,說是老臣不如叫老賊比較貼切。」 負面的評斷很傷自信心,也打擊自尊心,如果不是熱愛這份工作,且心無罣礙,三不五時就被洗臉,任憑再有熱情,恐怕也會猶豫起是否適任。 感謝老天給我支撐走下去的力量,這些年一路走來的腳步十分穩健,一步一腳印,留下的足跡也證明了我不是在鬼混摸魚,而是踏實的做好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積沙成塔,終於有一天,我被嚴格檢驗,我呈現這些點滴匯流的成績,細數著全記錄,我再次給自己肯定的掌聲。 職場上並不一定時刻都能獲得績優,也不可能每件事都期待主管給予好評,如果事與願違,也不用太過低潮,堅信自己的所做所為坦蕩無愧,盡心盡力即可。誰沒工作壓力,有時負面評語是給予自己反省最好的機會,感恩那些亂箭齊發的時刻,讓我的承受力倍增。我決定不再把快樂的鑰匙交給別人,而是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確切檢視對與錯,做為下次改進的依據。我將繼續以熱誠的態度迎接職場大小事,用歡樂開啟自己的每一天,精進每一件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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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代表我的一樣事物
每個人都會有一件事是代表自己的,有些是因為興趣,更有人把它當作職業,我認為最能代表我的就是--鋼琴。 從小就對音樂很有感覺,聽完一首新的曲子後,就可以完整的抓到節奏把整首唱完,也可以一邊聽音樂,一編寫那一曲的樂譜,再用鋼琴彈出來,後來,接觸了古典樂,原本以為它很乏味,但彈過後才發覺它的美,也可以彈得很震憾,讓我開始喜歡彈琴。 記得小學二年級時,爸爸帶我們姊弟三人看周杰倫電影的「不能說的祕密」,我喜歡那種快速節奏的鬥琴演出,接下來的時光,一有空我就很迫不及待想去練習,後來有幸在大禮堂為全校師生演奏,當我走下禮堂時無意間看到同學投以驚豔的眼光,所以國中期間我一直擔任音樂小老師,後來也以這首曲子在桃園區比賽中得獎。 在夜晚、或從圖書館K書回來後,我立刻在鋼琴上彈起理查克萊德曼曲集,彈的時候可以感受到樂音起伏,時而溫柔,時而哀傷,好比在敘述一個精彩、盪氣回腸的故事。在小學五六年級時曾經學習作曲,隨著時間流逝,音樂底子越來越扎實,在國三時我寫了第一首曲子,將它彈奏給朋友聽,她抱著我說:「妳真是天才!」,我感受到做曲家的快樂及成就感,三個禮拜後,我才把這一首寫完,也體會到了做曲家的辛苦。 我透過鋼琴抒發情緒,心情好時,彈著愉快、曼妙的節拍;心情不好時,彈著哀傷、悲情的曲調,彈著.彈著,心情也跟著輕鬆許多,所以我覺得有個興趣來代表個人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相信未來的人生道路上,彈琴「它」將永遠陪伴著我,我也好像找到了一位知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