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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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潮
我有點憤慨,更多的是悲慟:「常在想,若照現在這些盲流民粹的作法,那當年我入伍時的那些長官,定要像洪仲丘案一樣,早就通通法辦;包含麥克阿瑟入伍時的長官,不然也不會有麥帥那句名言:『給我一百萬買我入伍的回憶,我不賣;給我一百萬要我再入伍一次,我也不幹!』常在想,這些把國軍糟蹋成娃娃兵、草莓兵的名嘴、民代是不是人民解放軍派來的!……可恨……可嘆……」 「談到入伍,你們可知?營長入伍成績是三軍五校第三名,不得了啊!中央社還來採訪……」 「三軍五校?那些學校……」 「陸官、海官、空官、政戰還有憲兵專科一期……」 「沒有啦,憲兵算在陸官裡面……」 「為什麼集中到鳳山的陸軍官校入伍……」 「培養三軍一體、同心同德的黃埔精神……時間是民國62年9月3日至11月16日共有十三個連,營長是入十連的……」 ……入伍生,是、不是、沒理由!……從編隊集合、整內務,不時一聲怒吼砰出來,就見某個入伍生或抱頭蹲跳,或匍匐前進!……單兵注意;正前方300公尺612高地,衝鋒前進,無暇顧及含羞草的刺痛、虛脫的身體,著電似地撐起來就往山頂衝!……每天都在刺耳的哨音、膽戰心驚的怒吼聲中跳起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往連集合場衝!……一路肩槍跑步加答數:「入伍生,不怕苦、不怕難」到後山打野外!……我坐在地上兩眼盯著從鼻尖淌下的豆大汗珠,猛地匡啷一聲,原來身後班長見我低頭,拿十字鎬猛砸我頭頂上的鋼盔!……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休息時在大太陽底下坐著也能睡著!……身著黃埔大內褲,三分鐘戰鬥澡!……午飯後,持步槍、打綁腿,站在大太陽底下的大操場,一站就是一個小時!……出了屋外,就是跑步,逢彎拐直角,猛地一聲怒吼,沒有理由,繞著那棵大樹再跑三圈!……合理的要求叫訓練;不合理的要求叫磨練!……。 在眾人七嘴八舌中,我似乎又回到42年前在官校的入伍訓練畫面中。記得那年我是坐軍方補給船到高雄,再轉客運到台南麻豆大哥家。報到那天一天早,一樣獨自一人坐火車到鳳山,下站時,面對陌生的環境,緊張地問一位穿高中制服學生,陸官怎麼走? 等他弄清楚原委後,這位比我小一歲的學生,眼瞪的比牛還大,似遇到瘋子似地不敢置信:「你從金門一人跑來軍校,你們金門不是不用當兵嗎?你可知道當兵已很苦了,軍校更苦;尤其是陸官,我家就住在旁邊,每天光聽那些吼叫聲、斥責聲,就讓人心驚膽跳……上個月聽說還操死人……」 「披髮佯狂走!莽中原,破碎山河誰收拾?不嚴格我來幹嗎?我沒與死黨結伴去政戰學校,獨自來陸官,不就因這裡是黃埔的正統;科班帶兵官的搖籃?……」我心裡這麼回著,整個魂魄早已被行軍布陣、漫天烽火、揮軍衝殺等等自幼憧憬迷離的夢境所占據。稍稍緩解這陌生、孑然的緊張情緒。「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但也很感邀這位同學用腳踏車送我到官校。不過等到他走後,才知原來那是側門,大門在另一邊。在側們衛兵不信且驚訝聲中,我又獨自提起行李邁向大門朝聖;我終於來到這朝夕夢縈的聖地,攤展了「前身合是戎中人」的宿世塵緣! 斥取消軍公教慰問金討檄文 (布衣撰) 這已不是年終慰問金多少之現實問題;而是一種被政客出賣,作為媚敵、討好民粹之貢品的怒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這個職業自由之世代,人人都有選擇職業的自由;人人都可以依自身的努力,成就功名與身分:不同工、不同酬,這才是真平等的自由社會!但為何還會有一世紀前共黨的階級鬥爭;亟欲鬥跨中產階級?還不是為了廣大的工、農選票之政治算計! 但更沒想到的是:高舉巨斧配合的竟是泛中產階級的執政黨,國會過半的執政黨!不僅未戰先降,急殺「家臣」以媚敵,更置信賴保護原則於不顧;況當初未立法是政府怠職,怎能用來作為降敵之祭品?不公不義,莫過於此,自此軍無勇士,國無寧日矣!。 尤者,姑依政客謬論,則24小時櫛風沐雨;不知家為何物,待命、賣命,拼將頭顱護山河之軍人,是否應三倍薪水?汝輩既然欽慕軍人福利,那為何不投身軍旅!要你們稍減七十多萬的月薪,藍、綠都喊窮,那就來幹軍人吧,又沒人迫你選立委,謬論至此,豈是一句便宜賣乖而已;詭辯貪婪,莫此為甚! 「無恥的民進黨」;「無能的國民黨」,早已沆瀣一氣,不僅漠視邱吉爾「優惠軍公教,才有優秀的英國」之名言,更置國家制度於算計中,且待革命的怒火滅彼等於歷史灰燼中! 「正義向隨革命而來!」請即召開「非常大會」,浴血抗爭,寸土不讓!膽怯未參加之同學,唾棄之;開除之;革命之! 起來吧:同學們,最後的時刻已到了!忍令中華民國淪於群賊;且率中原豪傑還我河山! 「你到底送他們什麼?每人一個信封,裝了什麼?我怎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秘啊。」回家途中,蓁兒一直問我。 「我那有什麼神秘啊,這些信封早就放在車上,是妳沒留意而已;況且妳對這些應沒什麼興趣……」 「該不會又是什麼忍令中華民國淪於今朝,且率黃埔健兒還我河山吧……」我笑一笑,看看車行已扺金門高中了,順手從駕駛座左邊門夾拿出信封:「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給妳看吧,妳沒興趣的……」 中華民國100年國慶夜夢中得詩句: 秋風秋雨愁煞人!是您鑑湖女俠的血;是您軒亭口的那腔碧血,喚醒中華的沉睡! 意映卿卿如晤:魂牽的淚水,縱然溢滿莫愁湖,也止不住紅花崗上頻頻思念的:意映卿卿! 只有民國的問世,才稍停這長思短念的:意映卿卿如晤! 猛回首,百歲光陰如夢蝶:長安不見;孤嶼紛擾!眺弔黃花崗;遙告軒亭口: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中華民國104年5月16日倪振金寫於古風草堂)(4之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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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學運比較
中國史上最早的學生運動,應可追溯至二千多年前的西漢末年,當時有一位極具廉潔操守且剛正不阿的大儒家─鮑宣,鮑宣當時官職司錄,因有一次,丞相孔光出視園陵,從吏於馳道中亂跑,有違法度。恰巧被鮑宣所見,即命左右從事,當場拘捕相府從吏,並將車馬充公,丞相孔光感到很不光彩,事後雖沒上書彈劾鮑宣,但常與同僚談及此事,埋怨鮑宣不通情理。當時有人為了討好丞相孔光,即報知皇帝。當時的皇帝非常寵信孔光,也不問事情原委,立即拘捕鮑宣,以侮辱宰相的罪名將鮑宣打入大牢,並判死刑!當時鮑宣的學生深知鮑宣為人,且僅係依法執行,並無罪過,即召集了千餘名太學生,氣勢洶洶的把丞相的車駕攔於宮外,上書皇帝,為鮑宣鳴冤,皇帝因看人多勢眾,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才免去鮑宣死罪。此在中國史上可說是空前的大事件! 事隔二千年後的台灣也發生了一場震驚全球的學生運動─太陽花學運,這場學生運動的背景是在103年3月17日下午的內政委員會中,中國國民黨立法委員張慶忠以30秒時間宣布完成 《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委員會審查,引發一群大學與研究所學生的反對,隨後抗議學生更進而佔領了國會,甚至強行進入行政院辦公室,最後於4月6日立法院院長王金平赴議場探視學生,承諾兩岸協議監督條例草案完成立法前,不會再召開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相關黨團協商會議,抗議者方於4月10日晚上6時退出議場,結束了近一個月的抗議活動。 由上述兩件古今學生運動分析,略將其異同比較如下: 一、相同點: (一)抗議主體均為大學生:兩件學生運動的發起主體均係即將步入社會的大學生,這些學生大部分均已成年或即將成年,除了滿腔熱血外亦具有相當的知識與能力,且可說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對於自己認為不合理的事情就會有所行動。 (二)抗議規模均十分龐大:因學生平時都在一起上課,在校園中更容易召集其他學生一起參與,且大學期間相對較有時間,更容易聚集參與學運,一旦集體動員,少則上百人、多則上千甚至上萬人,規模與一般集會遊行相比更加龐大。 (三)具有組織性:學生運動均是由知識份子組成,自然而然就會產生組織分工,讓抗議活動更具有效率及持久性,在太陽花學運中,學生之間不僅有發言代表、補給、醫療甚至還能自我宣傳,這在以往的抗議活動中可以說是都沒見過的,充分發揮出組織分工的專業性。 (四)極具有影響力:不論是西漢時鮑宣的免除死刑,還是去(103)年兩岸服務貿易協議黨團協商會議不再召開,都是由當時具有相當影響力的執政者所作出的退讓,因為學生運動確實造成了社會的關注,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力,其影響力不只是當下,甚至影響到了日後該執政者的聲望,如果沒有處理得宜,即有可能造成政權不保,對政治人物而言,是極具威脅性與殺傷力的! 二、相異點: (一)時代背景不同:鮑宣事件(以下簡稱前者)處於西漢時期,屬專制體制,皇帝具有絕對的權力,人民幾乎不可能有抗議行動;太陽花學運(以下簡稱後者)處於民國時代,且台灣保障言論自由,人民可暢所欲言,要發起學生運動相對容易。 (二)資訊發達程度不同:前者發生時代資訊尚未普及,受教育者係屬少數,且因資訊流通不發達,在動員能力上僅限於太學生;後者的時空背景卻是全國充斥著大學生,且資訊傳遞極為發達,從電視、電腦、手機、報紙……等各種媒體均可獲得資訊,此亦造成後者的動員能力非常強大!且甚至擴張至非學生族群,讓後續的影響力大大影響了國民黨的政權。 (三)發起原因不同:前者主要是因為無法接受鮑宣受到不白之冤,雖鮑宣於太學府任教,但這事件基本上是不會影響到抗議者本身的;反之太陽花學運所爭議的起因則是《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此案一旦通過,將可能影響全台灣人民的工作權,從此觀點上看,後者所爭的是自身未來的工作權,與前者是不同的。這兩起學生運動事件雖在時空背景上有著兩千多年的差異,但可看出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不斷的接受外界的資訊及想法,並透過自身的思考產生了一套他們自己的邏輯思維,雖然可能還沒完全成熟,但卻也具有一定的雛形,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甚至相較政壇政客所提出的政策更加地容易為人所接受,當政府無法取信於人民時,這些學生所提出的看法相對淺顯易懂,反而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進而附和甚至站出來支持他們!再輔以當下的資訊傳播工具及手法,就會衍生出一股勢力,進可進行談判、退可留下警告,當權者應該要對此反省並作好後續處理,才有機會重新取回威信,然往往時下政府無法放下身段或正面回應,誠屬可惜。 也許學生們尚未接受社會的磨練,也有可能他們沒有看到全局,但執政者或教學者也不能忽視這一類的想法,因為這些想法之後就會擴散或影響他們的同學、朋友甚至家長的思維,最後演變成一股極具影響的力量,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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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覺醒
我不是被動墜落屈居黑暗之中 我是主動選擇不被視覺欺瞞 進入視覺未見的沉思與感知 在闇夜中永遠的清醒體會不斷重複排演的情節 這風流倜儻的人生啊 最不能少的普通級角色闇夜「文青」是我 從啟動這一窟活泉開始 傾聽自己與他人內在的真誠 拒絕虛偽假裝專注感受世界的真 專注享受內心的真而如果孤寂真實存在過 家人也確實真實存在 如果表面炫麗的謊言已充斥太多 著力分辨真誠言語反顯簡單平凡 找出並把握值得沉思與珍惜的心意 棄絕炫麗的謊言棄絕迷惑人眼目的形色 棄絕偽善的面具秉一腔熱血俠客心腸 在闇夜的長廊御風而行掌燈是為了他人之能見 而我主動選擇凝神傾聽不是被動墜落闇黑深淵 主動選擇守護胸次間的靈明 斥責假意造作之矯情 歌頌在闇黑中的覺醒不再迷醉輕信 睜著心眼的是盲人嗎? 一點點的靈明足以睥睨繁複的虛構 嗅聞一切應是應非的實底 我保留主動選擇權在闇黑中我一直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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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不好﹖﹗
「hey,最近的你還好嗎?!」這樣的開場白,總是在心裡模擬了一次又一次。 打個電話也許只要一秒鐘,傳個簡訊也許只要一分鐘;但這樣簡單的小動作,卻總是讓人猶豫不決。這樣的小心情,大概只能在心底重覆糾結,必竟他、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也不再是專屬於自己。 樂於分享的我,有好多的心情、有好多的情緒,在發生的當下,都好想第一時間打電話、傳簡訊給他、她,但是他、 她的時間必需要花在感情經營上,而不是給一個需要人陪的朋友,我只能一次次把到嘴邊的話吞回去。 這一天裡,我又糾結了數回。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傳了一個簡訊給仔仔,很快得到電話回覆。之所以有這麼多的情緒,是因為他在返台休假前,在電話中告訴我:「我回去的期間,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因為我女朋友很會吃醋。」突然間,我覺得我們不過是正當交友,卻搞得和他像在偷情似的。難道這就是仔仔說的要給她的安全感? 仔仔是我一個還很重要的談話朋友,在還沒有女朋友之前,我們常是無時無刻在電話裡暢談,他是一個很貼心的小弟弟,在我哭、在我情緒不好時,常是會很努力的扮小丑逗我笑,常像是張老師一樣引導我走出低潮。最重要的是認識他以後,我走出了一段已經失戀一年的感情陰霾,他讓我不會再對前男友依依不捨、心軟,而是知道沒有前男友的我更幸福。只因為他那一句:「你再這樣下去,你這輩子不會幸福。」 就在我們聊多了、談多了後,漸漸二個人之間早已產生情愫。事實上我們有著年紀上懸殊差距,我也不能擺脫世俗壓力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很快的他做了其他的選擇,找到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女孩,也是他一直害怕的幼稚小女生。 之前,我們聯絡時,他有意無意中提到:「誰要你那時後不選擇我、誰要你不給我機會。」知道他在交女朋友時,其實我墮落了好幾天,因為我才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他,為什麼他不能給我多一點點的時間考慮呢? 今天,他說:「我現在過得不好不壞,我連上個fb都不能按讚、留言,因為她很會吃醋,真的很小女生。」我說:「曾經我也年輕過,我也會這樣,我想那不過是她對你的在乎。那你就多包容、多體諒吧!誰要你做了這樣的選擇」你,好不好? 仔仔的「不好不壞」是我在通話後最放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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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潮
「大赦天下,既往不究後,重新整頓:人員按編制就定位,按專長訓練成專業戰士;檢討人員編制是否符合所需。清理所有過期、破損之裝備,清算全軍裝備,按任務輕重,一個部隊一個部隊逐次補齊,務使其能立即作戰。所以我在自撰的《國防白皮書》曾言,若找王永慶來當國防部長,預算絕對比現在少;戰力卻絕對比現在強!」 洪教育長、中央軍事院校校友會趙總幹事賢伉儷、專十三期同學們及寶眷們大家好! 我是你們二十年前的營長!今天很榮幸重返母校參與各位的同學會,舊景如昨,無限感慨;尤其受到各位以「崇敬禮」的方式來歡迎,內心何止激動而已,更燎起多少「與子同袍」的干雲豪情。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今天是一個價值混亂的時代;卻也是彰顯正道的時代!關鍵就在於你是否能在眾人皆醉中,高識遠見,不隨波逐流。而這種器識的泉源就在於多讀書:因為「書」!乃是智慧的心經,宇宙的天機,多讀書自然能使我們清明靈慧,見到別人所未見;想到別人所未想,自然能別具慧眼,心有遠見。…… 也因此古今中外的名人,都有手不釋卷的習慣:不到三十歲即建立橫跨歐、亞、非大帝國的亞歷山大,即使在東征途中,依然每日讀書不已;統一北方群雄,橫槊賦詩的曹操,戎馬倥傯中,仍手不釋書;彼得大帝為了鼓勵他的子民接觸知識,乃至以美酒、咖啡作為誘因;康熙皇帝親征準葛爾時,隨軍帶的都是書籍。…… 多年來,在歷史因緣中,我曾陸續提出的一些淺見,不僅開風氣之先,且都成為日後眾人論述的議題,如「中華聯邦」、「募兵制」、「金廈大橋」、「正體字」等,也曾是第一位自編民間版「國防白皮書」者;第一位以榮民身分在大學講授古典中文的學者。能有這些不負各位期望的小成就,均拜深讀各類書籍的功勞。 但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讀書若無品還不如不讀書,所以不但要讀書,更要讀聖賢之道;即史學家余英時先生所說:「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悲憫情懷。 身為黃埔子弟,風骨尤其重要,我常在課堂上振臂疾呼:中華民國雖小;但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因此,「且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天下」之壯懷,不能只是古人之壯事而已,更應是我輩用世的壯懷。尤其身處在今天這個只有藍、綠,沒有是非的時代,更需要這種價值觀,才不負讀聖賢書所學何事的大道。也只有高擎這四種價值觀,才能在這個滾滾的濁世裡,找到內心的寧靜;堅持應有的方向! ……任何抱負都需要強健的體魄作為施展的平台:且以擊敗安東尼,建立羅馬帝國,創造拉丁文化黃金時代的屋大維為例,他本身就是一位奧運選手;兵敗滑鐵盧的拿破崙,就有史學家歸因於他胃疾復發。怪不得柏拉圖在《理想國》中說:雅典公民只需接受體育及音樂的教育即可。 21世紀最需要的人,是具有思考和解決問題的人;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說:管理不在避免風險,而在於選擇正確的風險去承擔。前者需要有深厚思想的智識;後者需要有百折不撓的毅力,這正是今天我以「讀書與運動」為講題的立意。再次謝謝各位破例以「崇敬禮」接待我及家人。(民國100年七月十六日在官校演講) 整片的落地窗,在室內即可流覽大陸,海天一色,山含瑞氣,水帶恩光,自成一方樂土,在午後別有一番雅致。不遠處那條透水磚路上,有一對情侶模樣正在上面彳亍漫步,賞景說笑。顧少棠一面吃著牧羊人派,一面很高興朝蓁兒:「謝謝營長夫人指點,原來金門還有這種世外桃源,多年沒喝下午茶了啦……」 「少打馬虎眼了,應該謝謝夫人請客才是!」南宮彥酸了一下顧少棠。 「剛在餐廳聆聽一席話,勝讀百年書,指揮官您應該擔任國防長才是。」慕容威口吻中充滿欽羡。 「我們營長早已放棄武從文了,現是大學名教授了。」裴少卿回著。 「這我可要糾正你囉,我那有棄武從文呢?何況我國自古就文武不分,像才高八斗的蘇東坡就幹過國防部長。」 「什麼?蘇東坡就幹過國防部長……」大夥不約而同驚呼。 我笑一笑,喝了一口桂花茶:「沒錯,根據《宋史》,蘇東坡不只做過兵部尚書-就是今天的國防部長,之後還請纓鎮守甘肅,使契丹不敢來犯。你們可能不知道吧,文起八代之衰的韓愈也善用兵,曾平吳元濟之亂;另外〈岳陽樓記〉作者范仲淹,更是使強敵西夏人畏憚,說他『腹中有數萬甲兵』」;武聖岳飛,其用兵不用我講,但其詞句書法更是絕妙;還有醉裡挑燈看劍的愛國詞人,辛棄疾更是用兵如神。國外也是,且不談美軍參謀聯席會主席,戰功彪炳的Dempsey上將,本身就是英國文學碩士,並於西點軍校講授文學;建立德國的腓特烈大帝本身即會作詩作曲;擊敗拿破崙的威靈頓公爵善奏小提琴,所以蘇東坡幹國防部長不稀奇……」,抬頭遠望,時已傍晚,夕輝下,變得有點幽雅恬靜,一絲禪意,我靈光一現: 「對了,你們可知,拿破崙在攻打埃及時,也不忘帶領一批優秀的學者隨軍前往,留下近代埃及學,史上最重要的開山著作《埃及記行》,世人將因這套書,點燃埃及熱。可知當拿破崙乍見雄偉的金字塔時,說了一段令人沸騰的話?『士兵們,從這些金字塔的頂上,40個世紀注視著你們!』說明拿破崙不僅會用兵,更是一位具有歷史觀的軍人;他不只對軍人說話,而是對任何人、任何領域,表達真誠、謙卑的崇拜。」 此時,我突然有一種有與榮焉之意興:「更別忘了,他還有一項貢獻,那就他制定的《拿破崙法典》,首先承認貴族、平民在法律上享有同等的權利,為近代民主政治制度及歐、美各國成文法的基礎。」 「營長也不輸他啊,各項演習勳章赫赫;退任後又在大學教古文、歷史通論、寫作、法學……」裴少卿很得意,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拿出手機: 「差點忘了,昨天敖犬特地傳line給我,是營長的一些文章名句,你們看,這篇是99年3月的〈風雨書聲〉……」裴少卿突然停下來,將手機拿給慕容威: 「慕容威,你聲音最清,你來念……營長這句話太美了,我這粗嗓有點糟蹋……」 「啊……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慕容威謹慎地接過手機: 幾番秋雲聚散,驀然回首,才發現人間早已換了春秋;但風簷展讀中,一生為故國招魂的隱約呼喚從未間歇,只是化作禪心而已:有人問我西來意,笑指長天落晚霞!因為仗劍趁雪行,不正是風雨書聲事? 「嗯……另外這篇寫於101年8月的〈太古畫心〉,我看不太懂……還是組長您來念……」慕容威雙手將手機還給裴少卿。 裴少卿笑一笑,盯著手機螢幕,嚴謹地念道: 風動、禪定,你終於來了!混沌的紅塵,閒散的身影,筆墨因你而甦醒,遞嬗出人間一縷驚嘆。悠悠人間,拈花微笑,且以紅塵之念,假汝之名,暫為序! 「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是出家人……」裴少卿念完後,抬頭看著我,眼神充滿迷離神妙。 「這是我幫同學鄭永炎畫展寫的序……」 「什麼!指揮官對畫也懂啊!」慕容威驚訝中帶著欽羡。「這算什麼,我們營長除了寫過〈國防白皮書〉、〈國是萬言書〉外,還寫過〈影評〉、〈樂評〉,對了,還有文學評論,好像是〈文評蘇東坡〉及《人間詞話》吧……」裴少卿確是有備而來。 「《人間詞話》?是什麼?」顧少棠問。 「這些待會再從頭道來,也沒什麼,只是一些感想而已。……我先接續剛才有關中外名將話題,那就是他們不僅文武兼具,另有一項共通點:就是帶兵嚴厲;軍紀嚴明。所謂『良將入軍;旌旗變色!』指揮官本來就必須具有讓部屬敬畏的威嚴,才能令行禁止,旌旗變色;進而使部屬衝鋒陷陣,視死如歸。拿破崙不是說過?『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綿羊,可以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獅子!』而展現於平常的就是嚴訓嚴練……」我有一點氣結,門開處,剛才在那條透水磚路上,彳亍漫步,賞景說笑的那對情侶走了進來,我聲音才放緩了一些: 「像岳飛訓練部隊,在盛暑時仍嚴令著重甲,跳戰壕,既使親近也不稍緩。……那像現在30度以上就不准在太陽下出操,真是可笑,難道?人來是還要民主表決打或不打……民粹可恨,這些為保官位,不敢直言的高級將領更可恨、可悲……竟附和著這些昧著良知的民粹,要求帶兵官要比綿羊更親和……」 (4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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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職考試經驗談
民國六十四年,我從政大財稅系畢業,便經屏東一所私校高職甄試錄取後,擔任該校教師;在該私校服務的三年半期間,見識到私校教師是處在一個相當不穩定、教學工作也繁重,而相對的薪水卻不相稱的工作環境;我便採取「騎驢找馬」方式,開始邊教書、邊積極準備公職考試。 但是,因為工作太忙而無法定下心來讀書,且可利用的閒餘時間也不多,而且考試科目內容更多;因此,讓我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在該私校服務三年半後,該私校所聘請主管,居然無緣無故找我麻煩;我對這件突如其來的不愉快事情感到相當寒心,也果真正如我早先所料想的私人企業是不安定的完全一樣;因為我又未做錯事,而無法吞下這口怨氣,自己也想專心準備公職考試,便毅然決然辭職;然後,我到臺北市準備了二年期間數次的高考及乙等特考。 起先,我認為自己讀的既然是財稅系,就應該跟大學同窗們一樣報考乙等稅務特考;但是,我自小即拙於背誦文科,尤其是民法、稅法的法條條文;我只為了準備考稅務類高考及乙等特考,就白白浪費約一年多時間;事後,我發現不對勁,才改考記憶較少的乙等金融特考國貿人員組,卻又馬失前蹄;我放棄上班,全心全力考了二年公職考試,竟一試未成,且盤纏已盡,自己更無一技之長;此時,我的內心煎熬苦楚實非筆墨所可形容! 因此,大家如想報考公職考試,因為課程內容修改得相當快速、在校時又有老師及同學互相切磋課業;我建議大家在就讀大學期間,就可以選擇在大三、大四必修學分科目較少時,就把握時間先準備報考普考、丙等及丁等…或其他相關公職考試,先取得公務員資格;如此,當你一畢業,即可有個穩定的公家工作等著你去上班,這又何樂而不為之事? 在大學畢業後,如果你才想報考公職考試,或許你在校所學東西,很多都早已不合時宜了;此時,你就需要花錢補習及花更多時間去準備新教材了,而變成事倍功半,且工作繁重易分心,而無法專心準備公職考試。 至於,你在選擇考公職考試類別時,則需選擇自己所最擅長的類組,才能收到事半功倍效果;尤其在目前競爭非常激烈的公職考試,只要你稍一疏忽就可能名落孫山;你也不訪參考一下市面上專家學者已整理好的公職考試參考書內容,以收一針見效之功! 俗諺說:「十年寒窗,一舉成名」。總之,如果你想準備報考公職考試,就要趁早,且要靜下心來,專心苦讀一段時間,這樣你才比較有機會金榜題名;你在準備期間,睡眠、運動及營養等三者則缺一不可,以保持良好的體能,且讀書環境也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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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尺素間
晚岫斬斷雨葉話 落雨嚴下的月華 照不見雙影 蘆花渡不來秋水迢迢 猿嘯聽起來像是心的哭泣 望峰窺谷容易忘記年華 細啜晚霞情寄水軒 古今隱士共儲萬壑幽情 藏於半卷咫尺山水間 每一木石 都有濃情的凝望 凝望江水上 多少漂泊的不可遇 一齊奔放盛唐詩的路回巖轉 蒼茫中揮灑的娟妍筆觸 勾勒出觀音沉默的視線 從富陽到桐廬── 水色淡青,千峰倒影落其間 看誰先覺醒? 躍上虎跑石 飛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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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水餃
連日來的細雨綿綿,到處摸到、觸到的東西,都覺得黏黏髒髒,心情也跟著煩燥了起來。 不能去田裡幹活,動一動筋骨,一連幾日的假期在家裡悶著也不是辦法,閒不下來的我,就想找點事情做做。早上例行性的逛著傳統市場,可能是下雨天的關係,大家都不想出門,販賣的店家都比買的客人還多! 平常這攤豬肉店因價格公道,老闆總是頭低低的剁著一節一節的排骨,沒時間與我哈啦,今天拜老天爺之賜,反而有說有笑,在那裡看著他與其他客人抬槓。 「今天想包水餃,幫我弄成絞肉好嗎?」我大聲對著老闆說著。 「要絞成細或粗?」老闆照往例沖洗乾淨。 「今天想包餃子,應該是絞成細的吧?!我從沒包過水餃,這是第一次。」我認真的說著。 「哎喲,怎麼可能,歐肉桑,妳麻愛說笑?妳乾脆說今年還沒嫁?我也還沒結婚呢?」老闆一臉狐疑的眼神。 「我是講真格的,有包過水餃,但裡面的肉餡都是別人準備。」 看到老闆可能又要開始數落我及開黃腔,老闆娘順勢接著說:你可以放些高麗菜,一些青蔥、香油、鹽、胡椒粉,再加一點點冬菜會更提味。 其實我愛跟這家店打交道,一方面是我平常得上班,事前打電話吩咐預留排骨、豬腳或豬肝,老板都會阿沙力的答應,很實在分門別類的準備好;另外一個原因是我還蠻喜歡老板娘的為人及作風,還有她長得一臉秀氣及全身上下散發的書卷氣息,一點也不像賣豬肉的老板滿臉橫肉,帶著殺氣。 第一次看到老板娘時,還以為她是老板請來的工讀生,經過幾次接觸後,才知道她也四十好幾,與我年紀相妨,孩子也都讀國、高中,只是因為有一張很稚氣的娃娃臉,歲月的刀刻,對她似乎恩寵了,只是輕輕吹彿,未曾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讓我真是無來由的好生羨慕。 回家後,憑著老板娘教授的記憶,自顧自的做了起來, 像不像三分樣,凡事總有第一次,沒有見過豬走路,至少也吃過豬肉吧! 請全家一起動手做,妹妹把水餃包了像花朵,哥哥把餡加到滿出了水餃皮,老公也來湊一腳,竟也包出了100多顆。 當熱騰騰的水餃,成為晚餐佳餚,端上餐桌時,看到全家吃得津津有味,滿臉紅通通,一副很滿足的樣子。我想在這一刻裡,就是所謂平凡中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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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潮
「耶,不敢勞駕營長夫人,我自個來……」坐在蓁兒左側的顧少棠見狀,忙拿回茶壺。 「報告營長夫人,是我們同學蘇俞誠的別號,上次同學會就是他辦的,他現在可是泰國赫赫有名的台商!」裴少卿回著,眼卻直盯著手上的紙張。 「對了,我差點忘了,營長還常期勉我們的一句口頭禪就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正好今天有緣,能否代替我們同學請教營長是什麼意思?」裴少卿好像中獎似地抬頭說著。 「嗯……南宮彥你來說吧。」我有意看看這位晚輩這段時間來,讀書進展如何? 「應該是說雖然很弱小,也能消滅強大的敵人。」南宮彥很正經又有一點雲淡風清。 「不錯哦;但我們是想知道專業一點,還是請營長示下好嗎?」顧少棠往後一靠,笑得很燦爛。 「恭請指揮官訓話!」慕容威一本正經,堆著笑臉。他是我幹指揮官時入伍的,雖不同指揮部;但卻喜以指揮官稱我。 「你們是請我吃飯,還是來考老長官?」我笑的很開心。 「秦朝末期,陳勝吳廣起義,各路義軍紛紛風從響應。楚將項燕的兒子項梁,也就是項羽的叔父,也率軍攻秦。范增去拜見項梁說:秦滅六國,楚國最冤,楚南公說過楚國即使只剩下三戶人家,也會報仇雪恨消滅秦國的,這是出自《史記·項羽本紀》的典故。沒有錯,滅掉秦國最重要的兩個人:項羽、劉邦都是楚人。我這句話的本意是:中華民國雖小;但統一中國的必是我們,因為王道在我!」 「哇,好!有志氣……」眾人喝采著,表情卻有點猶疑。 「報告營長,對不起,這還有……,這段是敖犬特別傳給我們同學的,說是從營長的文章抄下來的。好美哦;但有點看不懂,我念出來,大家聽好啊……」裴少卿待眾人喝采後,又很慎重地看著小抄,悠悠念道: 「清風明月,與誰江上共詩裁!多少的萬里烽煙,何止是歲月的滄桑;無數的千秋一評,豈僅是蒼生的血淚?所以君子的終身之憂,又何僅是吟罷江山而已!」 破陣子 曲:將軍令古調 詞:布衣寫於民國80年 漢家兒郎戰邊關,血染征袍護金甌。有膽如鐵,強虜何懼,保我漢江山,死生何足畏,血流漂杵怒殺敵!兒郎戰邊關,金甌豈能缺;兒郎戰邊關,金甌豈能缺!(口白:破 陣--) 呵--殺!呵--殺!呵--殺! 當知一寸山河一寸金,寸土也不讓虜:寧失千軍,不失寸土,英烈千秋,青史留名,兒郎概然當之。 看我橫刀躍馬出邊關,出邊關。看江山如畫,忍堪飄零,兒郎氣如虹;兒郎氣如虹,重整舊河山! × × × 民國七十九年間,擁有留美雙碩士學歷、前駐越代表,時任官校校長的胡家麒將軍,為提昇素質,培養文武兼具之現代化軍官,特以「指職申請」方式,令調昔日舊屬,時任146師營長之布衣同學返母校,續任專十三期學生營長,並以昔日創校校長篳路藍縷黃埔軍校之使命相勉。 布衣同學受命後,夙夜匪懈,以良心血性之湘軍故事自許;以現代化之西點軍校為效,鼎故革新,從立品、學能、領導、視野四大面向著手:厲行榮譽制度,內化品德節操;鼓動讀書與運動風潮,奠基本職學能;流通幹部實習與社團活動,活化領導能力;要求泛閱中外期刊,增長國際視野。 進而以「親冒失石,斬敵於陣前之軍人」;「執鞭大學,賦詩於課堂之教授」相勉。此期間更將此心志發表於校部會議:「挽弓射鵰方少年」;倚古調「將軍令」親填歌詞「破陣子」為該期期歌。作親作師,寬嚴相濟,不半年即在校內諸項比賽中,首次粉碎專科班隊無法奪魁之魔障,傳為佳話,更增幾許「橫槊賦詩」的風發! 今年適逢專十三期畢業滿二十年,在當年連長,現任官校教育長洪志安將軍協助下,首次於母校舉辦同學會,特邀布衣同學參加並發表演講,且以最隆重之儀式歡迎!誠如校方所言:「如蔣公之再現;盛況豈止空前!」親睹此境,身為他同學的我們都同感榮焉,允為我們正四十六期之光,特將當日紀實置於部落格以誌。(中華民國100年9月3日正46期部落格) 看著服務生送來水果、甜點,餐會也該告個段落了。裴少卿吃了一口水果後逕對顧少棠、慕容威提醒:「我們是老同事了,你們的能力及認真不必說了;但現在這風口上,回去以後把資料整理一下,雖說國防部這次沒抽到你們;但有備無患啊。」他指的應是李倩蓉拍阿帕契事件,國軍全面軍紀整頓之風口。 「對了,請問營長對這件事情看法?」裴少卿嚴謹地看我。 「阿帕契事件早已泛政治化了,難有是非,只會繼續製造矛盾與衝突。阿帕契案我認為該處罰就處罰吧,但不可泛濫,更不應陷入民粹。看著好了,從中暑案後,竟出現攝氏30度以上不在太陽下操練;每二十分鐘統一喝水的荒謬事,古今中外有這樣練兵嗎?敵人會因天氣熱不打你嗎?會等你喝完水後再開戰嗎?荒唐!可笑!可恨!還不是長官為了保官位的荒謬決定嗎?再說讓家人參訪工作環境,增加榮譽感,只要不違法,理應鼓勵,何罪之有?即使違法,也應按罪刑法定主義來辦才是,怎能牽連九族呢?」我有點氣急敗壞,看了一下他們好像也被嚇到,且不管;能不說? 「高級將領最應負責,沒擔當、不敢正言讜論,只想保住官位,委曲求全。更痛恨的是陷國軍如娃娃軍,不過這早在我預料中,以他們的素質,能正言什麼?其實國軍敗圮,非始今日。民國九十二年元月間,美軍有鑑於國軍戰力『不堪一擊如巴拿馬部隊』,決定以撤僑名義參與國軍漢光演習。但朝野以撤僑一辭有唱衰台灣之意,要求改名。我卻持不同意見寫了篇短論〈撤僑〉直指:有誰深思過,何以年費數千億元的國防預算,卻換來如此不堪的評價?」 「好了,怎又在上課了……」蓁兒深怕壞了氣氛。 「沒關係!沒關係……正好聽聽營長不同於官方的看法。」裴少卿很誠懇。 「現代化科技戰爭,需要的是高素質的專業戰士;但因受制於選票,役期一再縮短,使得良莠不齊徵來的士兵更不符所需。更嚴重者是將軍們的素質,為將者不僅要有運籌帷幄,縱觀全局的器識,更要有專業能力,學識與品德,才能凝聚向心,生死與共。國軍雖號稱有各種指參學院,但內行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堆寫不完的『口水戰法及美工作業』,只能自我陶醉及唬外行人而已,若再加上不錯的公關能力,就有可能晉升為所謂的將軍。因此,在那篇文章中,我認為美軍能參與國軍的『表演秀』,倒是好事:藉由美軍實事求是的精神,及實戰的經驗,使國軍能原形畢露,進行大手術,或許才有機會脫胎換骨!」 「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淋漓了!還真是……笑盡一杯酒,殺人於……都市……」顧少棠有點口給。 「什麼笑盡一杯酒,殺人於都市;是殺人都市中啦……那營長,應該怎麼辦?」裴少卿笑著指正,並問我。 我喝了一口茶:「效順治皇帝科考故事,所有將領重新校考其學養、體能、軍事專長,並交由公正單位執行,如有關體能方面,責由體委會負責;學養方面,由大考中心負責;軍事方面,可就近禮聘軍事年鑑評比優等之單位,如日本防衛廳等支援,凡不符條件者一律官降原識。接下來是召考體健、學優、品端,家世清白子弟進入軍中。在養成教育期間,就近移教於台、清、交、成等國立大學;軍事訓練方面,禮聘美國西點等名校教官教授。假以時日,如湘軍之代綠營一樣,重新培訓國軍新血脈,如此方能重振我黃埔軍威!」 我緩喘了一口氣,意猶未盡,愛深責切:「雖說近來軍方也隨俗表面重視學養,但因主事者先天上本就缺乏此素養,以致只偏執『文憑』,不知『問學』,更不必談義理之論述能力了。不過最要命的還有『人未到位、物未到位』的陳年舊帳問題。且問你們現役的,是否按編制安置人員?是否按編制補齊裝備呢?不問可知。比如本是60炮手的兵,卻因關係,或因專長,被調上級當傳令;缺了或折損的裝備就靠申請單過關。要不然就是太多不知名,不知何時留下多餘無用過時的裝備。最可笑的是,幾乎所有人員竟是靠動員時才來專長訓練的。不是有個笑話嗎?一個伙房兵直到教召時才警覺發現,原來他是機槍手,但他從未接觸到機槍。」 我有無限的無奈、感傷中更帶著一絲絲的痛:「太多太多的兵,都是等到動員時才知原來他是什麼兵,可是他二年役期內都在出公差,借調給長官當駕駛,可笑啊,天亡國軍啊!不禁讓我想起明末袁崇煥到關外時,面對的明軍淪落衰樣:長槍兵不是沒槍,就是早已鏽死;大腦袋的拿到小頭盔;小頭的卻戴個大頭盔!但這是歷史共業啊……不禁有點為被袁崇煥於校閱時斬殺的將帥叫屈……」 「那您有何高策?」裴少卿、慕容威不約而同關切。(4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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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的心聲
俗諺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此乃每位家長最佳的心聲寫照;當然,家長總是希望自己小孩就讀的學校裡有好的老師教導、好的讀書風氣,讓他們在學校裡能好好學習,將來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民國八十七年八月一日,我以積分排比方式調進屏東縣學生數最多的屏東市仁愛國小,即被派任四年七班導師;開學不久,學校舉辦全校親師座談會;也許,因為此班三年級導師退休關係,就由新進的我接任;家長出自好奇與關心,所以班上出席的家長們就較別班舊導師多一些;家長們也想聽聽我到底要如何教育他們子女的理念?不少的家長並好意的提供他們各自的意見,給我做為往後一年教導其小孩的參考。 當時,仍是盛行俗諺所說:「棒下出孝子」的社會風氣。大部份家長都建議我採取嚴格方式教導其子女,甚至私下告訴我,請我不妨如他在家時以打罵方式教導其子女;有些家長則埋怨該班讀了四年,學校卻換了三、四位導師,叫學生該如何適應那麼多老師?……等等寶貴意見與牢騷! 時任仁愛國小的李萬和校長,非常注重學生的學習與品格教育,並希望學校老師們能夠嚴格教導學生;因此,他經常在每星期一次的晨會中講出他自己一生所從事教育的寶貴心得,供全校老師作為教導學生的參考,也讓我在往後的十幾年教學路途上受益匪淺! 當年,四年級的校外教學是到嘉義縣吳鳳公園、劍湖山一帶參觀遊玩,班長的母親在吳鳳公園門口幫我們全班拍了一張團體合照;隔天,當班長送給我一張團體合照時,班長母親在照片背後卻寫了一些代表此班家長的心聲:「謝謝老師照顧這班被遺棄的小孩!」當我看到此留言時,我確實愕了一下,我想的是,我只是盡心教導班上小孩而已! 某次月考完後,有位男家長自鄉下騎機車到班上找我,他是因為不滿意小孩數學科這次只考了八十幾分,他跟我說:「我的小孩在三年級時,每次月考的數學都考九十幾分,怎麼這次只考這樣而已!」我為了安撫此位愛子心切的家長,便將教師手冊上已登錄的這次月考數學科全班成績攤開給他看,也告訴此位家長:「你的小孩似乎在上課時愛講話,而不夠專心」;我並請他轉告小孩,在學校上課時要認真專心聽老師講解。 隔年,我調任屏東縣內埔鄉黎明國小擔任訓導(今學務)主任,班上的張姓家長會委員送來一束鮮花恭喜我並寫了一些祝賀詞與感謝詞;二年後,班上陳姓、何姓兩位女同學騎了約十三公里多的腳踏車路程,到達黎明國小,希望我能分享他們獲得縣長獎的一份喜悅!班上家長路過時則經常到校找我聊天。 可見,學校行政與老師的作為,家長都非常關心;因為任何一位家長都是希望學校行政例如編班、收費標準能夠公開透明,且學校有好的讀書風氣,更期盼自己小孩班上的老師各個都是認真負責的,尤其是級任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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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暑良方
夏至還沒過,天氣就熱的嚇人,氣流又不穩定,等夏至端午一過,好像真的夏天已經開始了。天氣更是熱得理所當然,雷雨陣雨有時反而帶來一股清涼,雖說不方便,但是,連日高溫也不是辦法。 專家說是暖化的關係,那除了躲在游泳池或冷氣房還有什麼方法嗎? 走在酷熱的大街上,看到年輕充滿活力的身影,總覺得特別羨慕,暑假開始,又是我期待的舞臺劇展了。 而白亮的陽光下,行道樹的涼蔭真是帶來一絲留戀,佇立在單薄的樹影中,走過樹影夾道,椰樹高挺的道路,就是每年的觀賞之處,雖偶有錯失的可能,但還是期待,每年夏天學生們的活力與作品。 或者是一場電影,也許文藝也許科幻也許再翻新,一段故事結束了,太陽也過了。 喜歡聽刨冰機刷刷作響的俐落聲音,不一會功夫,一盤雪花冰已經在眼前,像座尖尖的白玉山峰,淋上煉乳真是「玉山高與闇風齊,玉水清流不貯泥」,那些炙熱塵囂似乎都隨這遠去。或者透心涼的檸檬愛玉,透明的黃玉加上一點若有似無的綠,像是一湖澄碧的漾開。或是仙草加上糖水煮開冰涼後,我再加點牛奶,真的是好吃的不得了。也可以來點蜂蜜檸檬水冰過後都很消暑。 古人講究「浮瓜沉李」,夏天更是各種水果的盛產期,各種水果彷彿不要錢似的便宜。 從冰箱拿出冰得恰到好處的瓜果,在大玻璃盤擺上:淡黃鮮紅的西瓜、明黃的鳳梨、艷紫或淺青的葡萄,淡碧的香瓜,過甜的荔枝,乳白的脆梨,嫩綠的奇異果切片,金黃透橘的木瓜,金紅的芒果,結實的芭樂,白紅帶子消暑的紅龍果,香氣四溢的香再配上紅中透紫的一點櫻桃,真的就像貝多芬的「田園」之作,寶島的豐饒就在眼前。 清晨跟深夜是最清涼的時刻,晨泳前的我總是看著紫藍的天空慢慢轉為淺白,有時陽光透著一抹橘光,曙色漸明,讓我想起年輕時去海邊看日出時的瘋狂,盥洗畢再等爸爸打果汁,運動後好回來享用。 深夜的靜謐適合讀書,但是,偶爾還是傳來機車聲,這是在都市不可免的,且因為最近睡眠障礙的關係,多半昏睡起來再趕緊吃藥,睡睡醒醒之際,也無暇好好欣賞。 夏季來得這麼快,又是一年了,今年好像特別熱,不過,有時其實不用遠求,身邊也有一股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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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潮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這是革命的黃埔,……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向前行。…」當年鍾情於這首校歌的救國悲憫情操,毅然昂首邁進了黃埔軍校,攤展了「前身合是戎中人」的宿世塵緣! 今年的六月十六日,是母校黃埔建校八十週年紀念。移變轉轍,兩岸互別苗頭,計有三場紀念活動:爭搶校友,互爭正統,國防部被迫接辦這項活動,阿扁總統親自主持慶典,寧非造化弄人。更為當局狹隘之意識形態,恣肆去中國化,平白自毀正統地位,臨事才抱佛腳悲慟。 湯恩比指出:「光大羅馬的是凱撒的軍旗。」1942年,蘇俄軍民以鋼鐵意志,為保衛斯拉夫文明,碎屍橫血,血戰列寧格勒,阻斷德軍攻勢;八年抗戰,國軍以洗滌百年來敗師喪權之精神,一寸山河一寸血,在屍山血海中,擊降了日本。兩者皆是以懸殊之戰力,硬憑歷史情懷擊敗強敵。這也是何以權謀擘算的中共,日亟謀奪黃埔正統之因。 黃埔之歷史情懷:外抗強權,金甌無缺;內安民眾,恤民除難,皆與中國百年來之血淚史有關。憑此歷史情懷,內掃軍閥,外降日本,晉身世界四強;但隨即中原板蕩,播遷來台。此其間,隨著陸軍官校與創校校長蔣中正播遷來台,黃埔之正統地位,及歷史情懷自然移轉台灣。在毛澤東「血洗台灣」飄零動盪中,血染校旗,接連力拙共軍,中原衣冠才得保存。 怎料今日形格勢禁,去中國化甚囂塵上,動輒譏諷這面多少黃埔先烈鮮血染成的旗幟;否定多少黃埔先烈誓死捍衛的國號,看在海內外數百萬黃埔子弟,其心靈上的孤寂與創痛,只有在荒寒的孤雁差可比擬。試問,僅憑阿扁的行禮如儀,就欲挽回血脈僨張黃埔子弟的歷史情懷,就想守住黃埔正統地位及其影響力,豈非荒謬絕倫! 吉朋在《羅馬帝國衰亡史》中曾論及歷史的力量:「歷史經驗升高和擴大我們的思想和視野。」民國八十八年我攜女兒自美返國,在中正機場,見到睽違之國旗,不禁熱淚盈眶軍禮致敬對女兒說:「我們回家了」;九十一年參選民代,不顧反對,硬採黃埔校歌為競選歌曲,主要著眼它愛國悲憫之歷史情懷;是我歷盡多少劫難,堅強不屈之泉源。觀潛知現,在兩岸互爭黃埔正統之背後,是否能為當局去中國化之餘,帶來一絲史觀的省思?(中華民國九十三年六月十二日寫於勁風堂) 打從南宮彥在電話中說邀的是我官校的學生,心裡就一直在想:是誰呢?當然記不得了,別說他們那一期有三百多人,我的官階又已非基層了,怎可能記得呢?除非像素慧容! 記得那一天是校慶,我參與趙守忠承辦之行,帶蓁兒回母校參加慶典並午餐。一下車走向報到處時,突見一位精幹標緻的女少校跑來,直挺挺站在我面前標準軍禮:「指揮官好!好久不見了……這位……是夫人吧……」臉上充滿久逢故人的喜悅及迷惑。 「對,這位是內人,妳是素……慧容吧!」我定眼一看,拿下太陽眼鏡,馬上認出是我當年指揮部的行政官素慧容少尉;好快已少校了。 「妳還在官校啊!怎麼樣?還好吧……」我也軍禮回應。 「是!謝謝指揮官當年的照顧,我們都很懷念您帶我們的那段日子……」 任指揮官時,談笑間完成層峰簡報、無隙統籌校慶(運)等行政事宜。而其勇於任事與擔當風範,更為同仁所樂道。在軍中一片視加夜班、不休假為認真之歪風下,獨見他面對各種冗長之計畫或會議時,力諷其非,常引長官不快;卻見他早已輕鬆完成諸項規畫。且事後總會發現,看似悠閒所完成之規畫,卻是最好與最有效率的。於是乎有個美談:能按時休假、傍晚活躍於運動場上、按時就寢;但演習時卻最剽悍者一定是布衣同學之部隊! 「報告營長,這三杯代表我們專十三期敬您,之前同學會我因公不能參加,很遺憾,更是抱歉……您意思一下就好……」有點微醺的裴少卿盛情溢於言表,肩上三顆梅花輝映在窗外灑進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報告營長,我替我們組長喝二杯;您一口就好。」作陪客的顧少棠立馬喝了二杯。這位指職預官轉役的少校安全官,自聽說指職預官制度是我規劃的後,立刻改口說要作我的學生,同裴少卿一樣稱我營長。 「好、好,但不要喝太多,盡歡就好!」我擔心他們不勝酒力,自己也喝了一口高粱。 「耶……這可不像營長作風哦,我怎能不喝光呢?」裴少卿依然堅持倒滿三個一口杯,仰口喝光高粱: 「我記得當年營長在週會上訓勉我們作軍人的要……要什麼……哦……想起來了,說不僅要勇敢慓悍,更要有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的霸氣,營長還記得嗎?」多虧了這麼多年來,竟然還記得我在週會上的話。 「組長還記得什麼?」坐在對面的南宮彥笑問,想試試裴少卿記憶力如何。 「對哦,組長還記得當年營長那些事?」蓁兒也跟著湊熱鬧。 「這太難了,若說對連長的印象,因早晚生活都在一起,多少會記得;但營長雖不能說遠在天邊,終究不是這些受訓的學生能近身接近的……」坐在顧少棠旁的慕容威上尉想替裴少卿解圍。 不等慕容威說完,裴少卿早一把手直直伸出,阻止慕容威說下去:「怎會不記得呢?營長是作之君、作之師在帶我們,還特地幫我們期上編期歌……我們所有的同學逢人就說『我們營長是陸官正46期科班出來的,而且是特戰部隊的啊……』好得意哦……」 「期歌?什麼期歌?怎從沒聽過……」慕容威很驚訝,也很好奇。 「你當然沒聽過,雖說你也是在陸官入伍的;但看是那位長官帶你們啊,不但要有這個心;更要有這個能力。我敢跟你打包票,打從民國13年黃埔建軍以來,只有我們期上有這種殊榮,好有面子哦……好得意啊!」裴少卿很自得又意滿,一口飲了高粱: 「那是以『將軍令』古調,營長作的詞,說是給我們同學作為期歌的,不會唱的還不准放假……」裴少卿說了這段往事,表情很驕傲。 「什麼?不准放假,誰下令的……」我一向要求所屬要按時放假。 「也沒什麼,多留了一小時練唱而已,是洪志安連長要求的;不過也多虧這樣,我今天還會唱。」 「太好了,那組長就唱一下吧!」南宮彥起哄著。 「早知道你們會來這招,還好有帶……」裴少卿低頭從口袋拿出一張摺好的A4紙攤開,上面早已用電腦打滿字,我側眼一看,紙頭上路隱約是「破陣子……」字樣。 「組長您好詐」大夥笑成一團。 「你們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將營長的一筆一字、一言一行都當手諭般地珍藏,隨身攜帶……」 「這麼說是組長好英明哦……」大夥早就笑得彎下腰來。 裴少卿笑呵呵看著小抄:「算了吧,你們心裡一定是說好狗腿吧,……哈,不過,我可是真得記得……記得營長在週會上不止一次說:『糾糾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乾,死不休戰!』……還有……『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耶,還有什麼……『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怎麼樣,我都準備齊了……哈!」 「組長不要看小抄啦……好詐哦……」大家笑哄成一團;也多虧裴少卿有這個心,這麼多年了,連我都忘了這些瑣事。 「好吧,給你們看吧,自從敖犬知道我會見到老營長後,就吩咐我一定要做功課,以示誠意。營長可能不知道吧,前年同學會,敖犬還特地將期歌、營長語錄傳給我們……」 「啊!如此慎重,真不敢當,敖犬是誰……的?」蓁兒很不好意思,幫每人倒茶,並有點丈二金剛。(4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