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桂花有時……。   信步中正紀念堂後花園，微風拂面有香遠益清，數十株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桂花樹碩碩而立，枝頭輕垂金黃的桂花。   又到桂花季，花香迎故人。   南方有城，遍植丹桂，滿城盡飄桂花香，是為桂林。疫情前每每去桂林，除了甲天下的山水，最讓我著迷的便是這滿城桂花香了。桂林的桂花有金桂、銀桂、四季桂、月桂、丹桂等，幾乎月月可聞香，不若台灣，只在深秋才聞桂花落。   中正紀念堂的這片桂花樹已落落成林，不乏孤芳自賞之品，花色金黃，初綻如栗米，清香宜人。   清風一日來天闕，世上龍涎不敢香。 　　王維曰：人閒桂花落。   唯有不負花開花落，才是人間好時節。   之二   放晴，碧空如洗。 　　因於對草木的喜愛，再來中正紀念堂後花園探訪那片桂花林，颱風才遠颺，東北季風日漸，留在枝頭的桂花已所剩不多，尋得幾枝淡淡香，在光影中有如燦燦奇葩。   這片無盡藏的桂花樹經過多年的去蕪疏枝，頗有扶搖之態，映著白牆琉璃瓦，絲毫不輸宮闕之美。   一旁的椰子樹和五彩千年木交相輝映，這是每個人期待城市宛若山林的夢想之境。   剛好有一對新人從樹下走過，不經意就沾染到桂花香。台灣嫁娶習俗中常以桂花陪嫁，象徵高貴多子。如今桂花樹下巧遇新人笑，此情此景應是人間最美的祝福。   一群幼小齡童漸行漸近，樹下一片蔚然，桂花迎風細草呦鳴，眼前情見有如鹿奔跑般蓬勃興茂。

  位於瓊林的國小同學小孩要結婚了，讓我回想起15年前，老婆碩士班的一位女同學，當時她有一位交往7年的男友，幾次的聚會都會看到。女同學正值拉警報的年齡，但男友一直認為自己經濟能力差，總是以「I am not ready」當藉口，他女友不斷提醒男友自己已經30多歲不能再等了。但男友還是置之不理，最後女方忍無可忍，另外交了一位新男友，認識兩個月就閃電結婚，我也去參加那次婚禮。老婆碩士班的同學都非常訝異，有些人還以為結婚對象是那位聚會常去的男友，知道是不同人後，大多數的同學都感到非常的震撼。   很多女性朋友在踏入30歲時，開始思考結婚這件事，但不少男性朋友在踏入30歲時，並沒有準備好踏入婚姻。所以常看到兩個年紀差不多的情侶，因為對未來的共識不同，女生等不下去了，最後分手。30多歲適婚年齡的女性想要有人生的規劃、未來的方向，當男生的腳步不同調，在沒有共識，或覺得未來沒有穩定的可能，女生自然會猶豫感情是否持續下去？我們都能深刻理解這樣的心情。   年輕交往時不在乎結婚這件事，但交了幾年後，當女生開始想結婚時，發現男友根本不可能改變，最後又分手了。很多時候，交往多年的情侶突然分手，而交往沒有多久的情侶閃電結婚。其中最大的關鍵就是「對的時間」，跟交往時間的長短倒是沒有很大的關係。   有些時候因為親友的壓力，覺得自己應該要結婚了，但他們也不一定準備好走進婚姻，結婚和婚姻生活是兩回事，結婚只有一天，婚姻是一輩子，並不是你的人生遇到了瓶頸，就能用婚姻當作解決方法，如果你想用婚姻來解決問題，只會發現未來會出現更多問題。這一點，就需要更成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已準備好了面對下一個階段的人生。   我們最常講的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是許多人踏入婚姻的關鍵，當你想結婚了、對方也想結婚了，你們彼此都準備好踏入人生的下個階段、有同樣的步伐、共同目標，當對的人出現在「對的時間」，一切就自然的成立。   當任何一個你喜歡的人，或者是對的人，出現在彼此「錯的時間」點，無論是你還沒準備好、或是他還沒準備好，即使再美好的戀情，都只能成為美好的回憶。有人說，雖然知道不會有未來，但是已經交往了、愛上了該怎麼辦呢？我能給予的建議是，要嘛就好好的活在當下，假使你也不是很在意婚姻，談談戀愛開心就好，自然無所謂。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婚姻，只能說強摘的果實不甜，逼來的婚姻不會幸福。或許，你是該好好考慮認賠殺出，不要不甘心、也不要執著，未來你還有幾十年的人生，就當作這幾年學個經驗和教訓，不需要為了「錯的人」把自己的人生都錯下去。   在我們成為對的自己、去遇見對的人，在對的時間之前，我們一直都在學習，會跌倒、會難過，所得來的都是我們人生寶貴的經驗。無法陪你走到最後的人，就算不是「對的人」，他們也不一定是壞人，他們也曾為我們帶來快樂，也讓我們學習許多，不管是好是壞，該放下時，就要勇敢放下。放下不一定是失去，而是為了你未來得到更多幸福快樂做準備。你鬆開了手，才能抓緊你想要的幸福。   以我自己為例，27歲前因為經濟能力差，所以連女友都沒交過。27歲偶然的機會跟現在的老婆相遇，因為有共同的目標，彼此都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對象，也想攜手共度未來的人生。都認為是「對的人」及在「對的時間」認識，所以認識幾個月我們就結婚了。   大兒子可能是遺傳到自己的基因，大學及碩士班是電子所，雖然碩士班時管理IC設計組、碩博士的組長，也是電資院長及指導教授的得力助手，碩士期間被委任管理的人數近百人，但兩性的關係真的不及格，25歲從沒交過女友、正等待著能開啟他戀情的人出現。這也說明了當你把所有心思放在學習及學術研究上時，就算遇到對的人，但在不對的時間點上，一樣碰不出愛情的火花。   一段好的婚姻要在你自己心態準備好的狀態下，才會成立的。就像，如果你正在溺水，只是想找浮木，隨便抱一個手邊的浮木，也只能抓的緊緊的才不會被沉沒。這時候你緊緊抓住這一段婚姻，它並不會解救妳的人生，甚至很可能你會跟對方一起沉沒。因為，他並不是妳的救世主！我個人覺得好的婚姻關係是彼此的磨合、溝通、調整、承擔、最後產出共同的目標一起前進，這樣的人生伴侶才會長久。   有人問：「什麼是對的時間呢？」只要你成為「對的自己」，當你準備好了，你越豐盛了、越滿足了、越有能力去付出了，那就是「對的時間」，一切都對了，你就會知道誰是對的人。人對了、時間對了，什麼都對了，不是嗎？   祝福大家都能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夜市是所有人幾乎都去過的地方，有著越夜越美麗的旋律，亦是夜生活的象徵之一，許多外國人來台灣旅遊甚至也會指定逛台灣的夜市，有朋友自遠方來，為盡地主之誼，主人通常也會安排逛夜市作為招待的項目之一。而在歷史積澱的台北萬華區，有數個夜市，華西街夜市算是其中最老的夜市，曾經以殺蛇表演與吃蛇肉聞名，後來因為保育意識抬頭，許多店家轉型成藥膳坊，改賣靈芝茶、售跌打損傷膏藥……，避免過多的殺生、減少血腥畫面，華西街夜市也還是著名的庶民夜市；華西街夜市也是我國的第一座觀光型夜市。從馬路對巷望過去，夜市入口那矗立著傳統中國風牌樓的醒目建築，古色古香、霓虹閃爍、迷離眩惑，讓人想趨步一探神祕面紗。   華西街夜市鄰近香火鼎盛的艋舺龍山寺，以桂林路分為南北兩側，走入後發現美容美甲行業眾多，聽說有人專程來此體驗，也看到許多打扮妖撓、冶豔的女子，不過大家好像也都見怪不怪！有健身房、也有足體養生館，透過大大的玻璃門，能清楚看到師傅在幫客人腳底按摩，如果想放鬆筋絡倒是可以試試呢！還有彷彿進入時光隧道的錄音帶唱片行、復古風十足，許多快消失不見只能由記憶中尋找的音樂卡帶，竟然還能在這裡出現；商品琳瑯滿目，也橫跨許多年代，真的是個尋寶的好地方！早期舶來品店專賣店貨品也不少，只不過都沒我的眼緣、不符興趣啊！   而幾乎每個夜市都能聽到那熱情洋溢、嗓門宏亮的特賣、拍賣叫喊聲，可以充分感受到小市民民生奮鬥的澎湃力量，流露在地草根、純樸濃厚的人情味……，歌手李嘉早期有一首歌「迺夜市」，真是完全唱出逛夜市的情境氛圍……。而不管為瞭解風土民情，純閒晃、打牙祭、吃消夜……，走一趟夜市通常能在擁擠吵雜又歡樂輕鬆的氣氛中，一次滿足逛、買、吃的樂趣，而我個人特別偏愛食的探索，只因吃貨其來有自、非浪得虛名。   70載老店的「北港甜湯」，米糕糜，老闆說是糯米放入桂圓乾、黑糖跟米酒一起煮，濃稠甜沁暖入胃暖入心，讓我憶起愛吃清粥拌白糖的童年……一直對甜食情有獨鍾，也是朋友眼中的螞蟻，米糕糜簡直就是我的菜。米其林推薦的「源芳刈包」要排隊、等待的當下每當聽到店家詢問要外帶幾個？前頭人答覆數量越多時，便小小焦急，心想著究竟何時才輪到我？而看著後面越來越多的人潮卻又忍不住竊喜，至少我還排在他們前面很多……當刈包由蒸籠拿出，在熱氣騰騰的白煙蒸氣下，老闆熟練的一個個依序將麵皮翻開放入控肉、酸菜、香菜、灑上花生粉、套上紙袋後遞付給客人，好不容易拿到的刈包，大口咬下的刈包皮Q彈鬆軟、控肉肥瘦均勻、油花滷得透爛、總算如願的被滿足。   從小到大對滷肉飯一直很有好感，即便在外頭吃熱炒都愛淋上豬油來拌飯，也許覺得拌個肉汁更有滋味吧！「小王煮瓜」，採肥肉與豬皮部位切丁的滷肉，黑金油亮的舖滿整碗瑩白飯上，絕配得剛剛好！似焦孟不離、天生一對。滷肉入口即化，滷汁讓人驚艷，難怪滷肉飯控都推薦這款，親身體會舌尖上的幸福！瓜仔湯亦清甜無比！「麵鄉-安徽淮南牛肉湯」，牛肉湯配香蔥燒餅整套吃，亦吸引許多老饕的矚目，蔥燒餅外層酥脆、撲鼻的鹹香散逸，餡料絕佳，牛肉湯則採牛腱肉切薄片，口感清淡舒宜，特別還加干絲和入其中，不知和台南牛肉湯孰勝孰負？   其它還有號稱五星級廚藝的擔仔麵、白蘿蔔大骨湯熬的肉羹、道地的米苔目、補元氣的當歸豬腳、CP質高的單人佛跳牆、原汁原味的排骨湯、北海道的新鮮海產、有名的紅燒肉、蚵仔煎、炸天婦羅、香菇鹹粥、超級壽司王、網紅特推薦的珍果果汁……，不勝枚舉像是美食的集散地，真要都吃過一輪得跑好幾趟才行，如果仔細品嚐、認真研究，還真是一趟小吃的深度旅行呢！   泰式涼拌、日式丼飯、韓式烤肉、美式漢堡、法式義麵……，不同的異國飲食文化能相互交流激盪、迸出火花；若要選擇，卻仍敵不過心中習慣與熟悉的那一味，於我如珍饈，咱們中國傳統道地的台式美食小吃，如華西街觀光夜市裏的綜合美食。華西街觀光夜市，雖不似一些其它的嶄新夜市光鮮、亮麗、有現代感……，然攤位林立卻臥虎藏龍，堅持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招牌口碑與真才實力，是老闆當初開店經營的服務初衷，曾經創業維艱，待生活環境改善、穩定後，卻仍維持不變的食物美味，甚至苦功鑽研，與其它夜市千篇一律或盲目追逐流行的飲食種類不同，更無所謂門面、排場、架子……，原始的粗糙下提供給普羅大眾、百姓鄉親吃的通俗文化，而歷經淬煉、深獲好評，這也才是它能屹立長久不被淘汰的原因。   也希望這些在夜間辛苦工作或享受做買賣樂趣的店家，在飲食方面繼續保有它的原味與特色，不負它美食享譽聞名；而若能在服飾、雜貨、遊戲……等其它方面，也稍稍力求突破與創新，讓所有喜歡夜市的朋友在吃的饗宴外，不覺單調乏味、能永保新鮮與好奇、吆喝大家一起來拚經濟、作夥來去迺夜市……。

  到菜市場去，只要有看到賣番茄的，我就會停下腳步，買上幾顆回家做番茄炒蛋，其實之前，我對這道料理沒有喜不喜歡，也沒有特別的情感，它在我眼裡，就是一道菜而已。但是因為二十幾年前懷老大時，娘家的媽媽特別為我準備的這道番茄炒蛋，從此讓我與它結下不解之緣，也讓「番茄炒蛋」成為我們家餐桌上常見的菜餚。   其實我與母親的感情並不親密，從小我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醜小鴨，母親對於我的存在，好像也沒有特別的重視，當然我與她之間的情感也就一般而已。但是卻在我懷老大時，母親做了件令我非常感動的事。讓我為之前的種種想法愧疚不已。   婚後我與婆婆同住，剛嫁過來沒有多久我就懷孕了，而且暈吐得非常厲害，體重更是直線往下掉。偏偏此時的婆婆到美國省親，沒有辦法及時趕回來。外子不放心我，於是把我帶回娘家，托媽媽照顧我，雖然心裡很不願意，但是我的確沒有本事自己照顧自己，只能厚著臉皮往娘家去。   因為害喜，所以我幾乎是對任何食物都沒有胃口，而且吃什麼就吐什麼，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病懨懨的，沒有元氣。為此媽媽也很傷腦筋，她想方設法的準備各種我平日喜歡的菜餚，奈何我還是一逕的搖頭，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即便我想嘗試吃幾口，還是過不了多久就又吐出來了。總算試過這麼多的菜色後，我對番茄炒蛋竟然有免疫力，不僅不會將之吐出，胃口也特別好。於是媽媽餐餐都煮番茄炒蛋讓我吃，也讓我的體重稍有回升，媽媽才稍微寬心些。   但是卻在那個時候，有一個強烈颱風來襲，媽媽眼看著番茄沒有了，執意要不顧風雨上菜市場幫我買番茄，但是外頭又是風又是雨的，我不肯讓她去，然而媽媽就是不聽我的勸，說沒有番茄我就要餓肚子了，硬是披著雨衣出門去幫我買。等到她回家時，頭髮、衣服都淋濕了，甚至髮梢還滴著水。她嘴裡叨念著：好佳在！還買得到番茄。但是一斤番茄要200元，平日節儉度日的媽媽，竟毫不猶豫就買來給我吃，真是令我又羞又愧！我的眼裡泛著眼淚，此時才知道原來媽媽一直是愛我的。   而這道番茄炒蛋，也變成我們家餐桌上常備的一道菜餚。每吃一口，就想起媽媽對我的愛。

  有一年冬季，從網上郵購了一件牛仔背心，買之前，還特意拿了布尺在身上比畫，然後按照身材尺寸購買的。等收到背心後，試穿了一下，很合身。這不就是我要的嗎，合身，在穿著搭配的男裝知識領域裡，我經常在自己的部落格中為文，對著網友耳提面命，穿搭的第一要素是舒適，第二就是合身。所以，合身的衣服要求，也是自我的要求。   然後，我將這件新買的淺藍色牛仔背心，親手過水清洗晾乾後，就掛入衣櫥裡，心想等待有機會再穿，不料幾個季節匆匆過去，等到再一個夏季來臨時，我已決定從北京返回台北，因此在整理衣物行李時，心想在氣溫較高的台北這一件牛仔背心更容易穿得著，也就跟著掛上了台北家裡的衣櫥裡了；不過，又是沒機會好好穿上，時間一過又是一年，前幾天說是中秋都已吹黃梧桐葉了，才想起這一件被我不經意冷藏的背心。於是，很安心地將它取出連同一件白襯衫搭配好擱在椅背上，打算隔日清晨出門時即時穿著；但天與願違，莫非定律出現在急忙出門的牛仔背心上，我一披上背心時就感到不對勁，果然順手釦上釦子之際，就發現我身材走樣了，以致這原本合身的牛仔背心如今連釦子都釦不上。對一向有運動習慣的我來說，身材還是可以的，但這件牛仔背心卻見證了我對身材與運動的忽視，我猜想大概是上班無暇天天運動所致，腰圍變粗了，釦子無法平順扣上，這至少也說明了坐辦公室上班者的服裝往往是衡量自己健康與身材是否變樣的基準。   但既然扣不上，我繼而隨手試著用雙手將它使力向外撐，希望變得稍稍寬鬆些，不過我錯了，我很快發現我一時的自以為是所產生的後果出現了，這一用力，只聽見撕地一聲，心頭也隨之一緊，背心從背面側邊縫線的地方被我錯手撕裂了！   背心（在男士的三件套服裝中則稱為「馬甲」較適宜，因為它更貼身更正式些，而所謂的背心則較為寬鬆與休閒）在男人中的地位不可忽視，尤其在男人穿著中更是，不論是以三件套的較正式西裝的搭配示人，抑或是單單一件白襯衫的搭配，背心都能讓男人在穿著搭配美學中顯出一點腰線的健美身段；它最初起源於十六世紀的歐洲，當時是一種衣襬兩側開口的無領無袖上衣，那時的下襬長度約至膝蓋左右，而且多半以綢緞為材質，是一些上層貴族或富者的服裝之一，既然使用如此高貴的材質做為面料了，那也會了適當的裝飾了，所以當時的長款背心就往往有彩色繡花邊的裝飾，然後搭配在外套與襯衫之間，這樣的搭配據說後來演變成男士正式的燕尾服穿半；然則，隨著男士服裝的下襬變得越來越短，這樣的「馬甲」也緊跟著下襬也逐漸變短，接著慢慢地演變有小翻領、雙排釦、直腰身……等等不同的設計款式，材質也從過去高貴的綢緞背心以搭配正式的燕尾服，變成類似男士晚禮服的三件式套裝了；甚至由所謂正式感的「馬甲」在演化成較休閒的背心了，所以不同材質與款式設計的單薄馬甲也不一定要搭配正裝西裝，而更多如棉質、棉麻或是聚酯纖維材質的背心則在現在男士的穿著搭配中變成休閒服裝的重點，它能與幾乎任何服裝搭配而呈現閒適的況味，甚至變成冬天裡禦寒的羽絨背心，而近些年在國外流行寒冬裡在襯衫領帶西裝外，加添一件羽絨背心的穿搭方式也被一些時尚的男士所引用，可見今日的背心或馬甲已具有不同設計和風格的多端變化了，如同調味料一樣，總能在不同季節的不同背心搭配中流露不同的穿著搭配風味。   牛仔背心就是一種休閒式的輕薄背心，在略為生涼的季節與襯衫或T恤皆能搭配出很悠閒的風格，在不講究穿搭的辦公室裡能表現自我的風格。而在我男裝的部落格中，最常被問起的是，穿背心時如何扣上適當的釦子，以及背心的下襬長度為何一定要超過腰帶？   但牛仔背心本身就因材質的關係而流露出一絲不羈風格的本質，而我原本就拿它來搭配正式感的白襯衫，這樣做有著些微衝突感而各自突出白襯衫的潔淨無瑕給人的簡約俐落，和牛仔背心粗曠隨意卻自然宜人的感受，在秋天的徐徐涼風中給人好感的印象。如今，對十分愛惜衣物的我來說卻一時大意，親手撕毀了它，長長一道縫線的裂口約有十幾公分，如嚴重的撕裂創傷一樣難以癒合。   我無奈卻不捨，只能在將它冷藏在衣櫥中，但心裡不知為何還是掛念著，三天後，我決定親手將它復原，自己細心地一針一線將它慢慢將傷口縫合。這已經是我對它做出的最大彌補了。   接下來，為了讓這不見經傳的淺藍色牛仔背心有重見天日，發揮它原來的最大魅力，我唯一能為它做的就是努力將自己鍛鍊出腰線，用變身來驗證它的用武之地。

  一般人都認為太極拳是老人拳，因此，很少有年輕人願意參與學習，多年來的教學經驗，的確也是如此，其實學習太極拳，理應年輕時來學會比較容易上手，畢竟年輕人行動敏捷，反應快，學習能力強，耐得了操，只要承受得磨練，成就很快，由於教學的對象都是中高齡學者，而我所教授的太極拳又屬於楊家老架，按個人多年來對太極拳史實考證，這套楊家老架太極拳，應是目前楊氏各派太極拳套路中最為古老的拳架，且最為有系統的武藝拳種，其動作細膩、細節繁複，在鍛鍊上，若沒有耐性及長時間的練習和淬鍊，很難領悟箇中奧秘，初學者也很容易有挫折感而中途放棄學習，此時正為如何廣泛提升中高齡學者對太極拳的學習而思索，突然從腦前閃過一門輕靈、柔和的太極拳種「孫氏太極拳」，於是勾起了傳授「孫氏太極拳」教學之路。   「孫氏太極拳」是近代新興的太極拳種之一，其主要特色為進步必跟，退步必撤，每逢轉身必以開合手相接，故又稱為「開合活步太極拳」，創始人孫祿堂名福全，字祿堂，早年師從李魁元學習形意拳，並經李魁元介紹給自己的恩師郭雲深繼續深造，又從程氏八卦掌創始人程廷華學習八卦掌，其後因照顧病中的武氏太極拳傳人郝為真，而蒙其傳授「武氏太極拳」。   孫祿堂深通黃老、易學、丹經，並博學百家，集中國傳統哲學思想與武技於一體，提出「拳與道合」的武學思想，完成形意拳、八卦掌、太極拳三拳合一的武學理論體系，自成一家，並以此為指導，世人稱之為「孫氏太極拳」。   「孫氏太極拳」是孫祿堂先生晚年所創，也許是自己身臨其境，了解中老年人在學習上的困境，故而所創之「孫氏太極拳」套路，動作簡單、平穩、易學，對於初學者也比較容易掌握套路動作細節，整套拳法演練時間也不長，比較不會有學習上的困惑和挫折感。   論強身健體，「孫氏太極拳」的運動強度比較適合中高齡學者，又因其動作步伐小，逢進必跟，退步必撤，其動作優美，尤其適合女生練習，且功法上又融入了氣功丹經鍛練，故而對於喜歡練「氣」的人來說，學習「孫氏太極拳」的過程中，得氣快，且內氣不容易走岔。   對於膝蓋或腳有問題的中高齡學者，「孫氏太極拳」的動作小，學習上更不會有負擔，長期練習可以提升大腿股四頭肌等肌群的肌力和肌耐力之訓練，其動作也比「楊氏太極拳」簡單易學；故這些年在「孫氏太極拳」的教學歷程中，學員的學習成效卓越，幾乎沒有從中輟學的情況，學員的學習態度也非常積極，教學中，指導「孫氏太極拳」的過程也比教授「楊氏太極拳」來得有成就感，因此，對於太極拳初學者來說，「孫氏太極拳」確實是最好的入門學習套路。   論運動，「孫氏太極拳」簡單易學，若對太極武藝有興趣者，或在太極拳有一定基礎者「楊家老架太極拳」則是一門值得深入研習的太極武學。   孫祿堂先生所創「孫氏太極拳」中，融入了道家丹經，故而其武學著作有諸多對「氣」的敘述，影響後人誤將太極拳與氣功理論混為一談，學習上更是本末倒置；殊不知，孫祿堂先生所創之太極拳是在形意拳、八卦掌和武氏太極拳的基礎上，融入丹經的修練，且創拳時期已是民國初年，冷兵器時代式微，強身健體的需求大於武術攻防格鬥之應用。   冷兵器時代的農業社會，盜匪猖獗，抵禦盜賊有賴強身健體、鍛鍊武術，而「楊氏系統太極拳」和「陳家溝武術」之創拳時代的社會型態，本質在於抵抗盜匪，守望相助等攻防格鬥之需求；因此，「楊氏系統太極拳」和「陳家溝武術」的時代背景與「孫氏太極拳」理論之學習需求是在不一樣的時代背景，故學習太極拳之初，理應先釐清學者學習太極拳的訴求是什麼，才能針對其目的，找到適合自己學習的太極拳。

  「真有你的！剛才值星官報告本連參戰人數不就正是一百零八條的梁山好漢嗎？來，歌詞簡單，大家唱將起來！」歡樂轉瞬間，後續山河震動的坦克群已然跟進，我們下山崗了！連長說我是領頭羊，肩負重任，想想我不正是屬羊的嗎？可別「羊入虎口」啊-呸呸呸，不吉利話速速遠離如律令！後面隆隆聲裡履帶滾滾不正象徵著猛虎出山百獸驚嗎？旗開得勝-出師前檢閱，師座帶領大伙振臂高呼，聲猶在耳。   三、D日H時接敵   蜿蜒山路，小心翼翼，車隊一抵五股，如履平地。子夜時分，人車稀少，為爭時效，卯足全勁；疾風迅雷，加速我們的飛輪前進、前進，霞飛輕坦克是凱迪拉克引擎，加足油門，偶有短暫騰起路面之雄風！沿途重要路段、路口皆有戰場憲兵疏導管制交通，一路風馳電掣到了三重街上，轉「台一甲線」省道，不旋踵間，台北大橋赫然在望。   車速放緩、暫停、警戒，紅外線望眼鏡暸望，橋頭已然築起兩道沙包防線，左右各一挺機槍，大約一個排兵力防守。中美組成的裁判組，臂纏黃巾在橋畔佇候。俺們從一路喧騰聲裡一下歸於靜寂，全員繃緊神經，靜待連長分派任務：   1.前鋒搜索組悄悄迂迴，沿著河堤邊由兩側接近橋頭堡，待紅色信號彈升起，配合挺進之戰車組發起閃電攻擊，一舉擊潰守軍，佔領橋頭堡。   2.裝步班及支援班為預備隊，待命出擊。   少頃，「啪」一聲拖著紅色尾翼信號彈劃破長空！四個先頭搜索組，一聲號令，四部機槍車以及各員卡賓槍齊鳴，原以為坦克開到，一舉拿下橋頭堡，怎麼後面沒動靜了？原來是中了埋伏，被潛伏的敵反甲武器擊穿坦克隊的首尾兩車！霞飛輕坦克尚無原地轉向系統，致隊列戰車無迴旋空間脫困，亦形同就地癱瘓也。   在此同時，東岸敵軍一聞槍響，火速趕來增援，一波波越過橋面，估計有全連傾巢而出之態勢。戰況緊急，時間迫在眉睫，只見美軍顧問組裁判官大聲嚷嚷：   「Fire！Fire！Fire！」   我們搜二組一名綽號「啼熊」的高雄兵對我喊話過來：   「班長！我們呼叫裝步班來援，上刺刀跟他們拚了吧！」   「不行，別輕舉妄動！別說此舉違反裁判準則、演習規定，屬重大違紀；怎麼講他們也是友軍同袍呢！再說他們可是受過專業格鬥訓練的空特，我們未必勝算……。」   「可是你沒聽那老美方才猛喊『壞壞壞』不就是『連三壞』嗎？是不是我們要被判定為敗方呢？原本好好一盤勝棋……多冤啊！」   四、絕處逢生   「唉，不是的，他喊的『FireFireFire』是火力制壓的意思！他們有錢國家的作戰思維就是以火力取勝嘛！演習不也就是演戲嗎？此時俺們的戰車砲直射武器形同癱瘓，不必寄望他們的火力制壓了……耶！我想到一個急救的辦法了……就演給他們看唄！」   說著間，我拿起AN/PRC77話筒，接上支援班領頭的楊明華學長，以密語傳達我的意思，大致是：   請他們三個班就地架炮，聽我號令，第一波先來試射，待我修正彈著，再輪番前來覆蓋唄。   迫擊砲可是曲射武器啊，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咧。緊接著呼叫裝步班以及後衛的兩個搜索組前來增援，先將橋面各敵吸引住，通通引來橋頭堡，一伺誘敵成功，報座標，迫砲群呼嘯而至，一舉殲敵！這下子看誰才是「壞壞壞，連三壞」？   天可憐見，絕處逢生，奪橋成功！再無遺恨。   五、團隊精神   事後，迫砲支援班的弟兄們說，在街上架炮是這輩子難忘的新鮮事。我說：   「這還得感謝我在憲兵連的同學，由於他在第三管制點離俺們最近，火速請其前來指揮管制人車，也才有你們的順利支援。總之，我們都配合得很好，眾志成城，完全符合本次的演習代號所標榜的『團隊精神』。」   三年以後，震驚中外的「美麗島事件」爆發，從電視新聞報導實地拍攝畫面中，抗議的群眾裡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由於連日新聞一再出現，我確認是當年高雄偵查兵「啼熊」！他在現場鬼吼鬼叫，所幸他沒有手持凶器（尤其是那種致命的鐵鉤以及釘有鐵釘的木板）向憲警示威，不禁感到一絲安慰。你是不是有想到我當年對你講的「他們也是同袍」這句話呢？而且擋在前頭的第一線憲兵，他們可是剛剛由空降特戰部隊改編過來、受過專業格鬥訓練的！如果不是上級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政策要求，恐怕你們一干暴民都不是對手！失控的場面一旦形成，那可真的就是要「壞壞壞，連三壞」了……。（下）

  每回經過屏東車城，看見路邊攤商紅網袋內纍纍的洋蔥，總會不禁的停下車買一袋，不只洋蔥好吃，更因為這袋內裝滿爸爸的味道。   在我小時候，民國六十年代初期，台灣經濟剛要起飛，台南鄉下還是很原始封閉的農村，田地裡種植稻穀雜糧，自給自足，填飽肚子還過得去，但是如果要支應一個五口之家的生活，農忙之餘，就非得到外地工作不可。而屏東車城就是爸爸待最久也是離家最遠的地方，他在那兒當綁鐵板模工賺血汗錢，每回休假回家，總會掮著一大袋洋蔥回來，洋蔥鮮甜耐放，自然成為家裡常常烹煮的盤中佳餚，久而久之，我也就愛上了洋蔥。看見了洋蔥就想起了爸爸。   爸爸是一個嚴謹的人，不怒自威，媽媽常說他是個讀書人，只因家裡貧窮無法供他讀書，所以小學畢業，即使老師跑來家中勸說，還是不能讓他就讀初中，只能跟一般人一樣，早早下田幫忙農務。雖然爸爸不能繼續升學，卻已是村中極少數會讀書識字的人了，因此家裡不時有一些伯伯嬸嬸拿著書信來要爸爸代讀代寫。嚴謹加上博學多聞，在我小小的心靈，爸爸愈像老學究一樣高不可攀。也或許爸爸有失學的遺憾，他對我的學校教育就相當重視，甚至不顧家裡捉襟見肘，執意送我到學費昂貴的私中就學。   爸爸的嚴謹不只在於他的處事態度、外表威儀，對我的管教方式也是中規中矩，一絲不苟。有一年夏天，酷暑難耐，趁著媽媽不注意，我跑到村外的圳溝戲水沖涼，玩得正是興頭，渾然忘我，猛不防抬頭就撞見外地工作剛回來的爸爸兩眼正惡狠狠的瞪著我，也不管我裸身赤體，只穿一件三角內褲，就拎著我回家。回到家中，當然罰跪廳堂，訓斥一番，賞一大盤竹筍炒肉絲，不在話下。   嚴父慈母是當時候大多數家庭的寫照，我家也不例外，如果媽媽是和煦的暖陽，那麼爸爸就冰如銅像。對於爸爸，雖不至於敬鬼神而遠之，至少也是老鼠遇見貓，望而生畏。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但有一事卻讓我銘感在心，真正瞭解到鐵漢也有真柔情，對爸爸的刻板印象大為改觀。那是在我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整個人病懨懨，軟弱無力，控制不住肛門括約肌，屙了滿床穢物，臭氣沖天，非常難堪。當時，只覺無臉見人，羞愧要死，不期爸爸卻語氣和緩淡然的說「沒關係，這也不是你故意的，就生病沒辦法，每個人都可能這樣。」接著幫我更換衣物床單棉被，彷彿沒事。雖然事隔四十餘年，但這是我有生以來收到最暖心的安慰了。   又有一事，卻是在爸爸逝世之後才得知。那天，陪同媽媽到鎮上唯一一家生活百貨行添購日常用品，老闆和媽媽可以說是非常熟稔的老友了，閒話家常，談起了爸爸。   「你爸爸真是非常老實，非常古意！有一天下午來我店，也不明說來意，我還以為他只是單純來坐坐聊天，直到晚上沒客人，我要打烊了，才說明天小孩要開學，想先賒件學生制服。我說，哎喲，這種小事你要早點說，還在這裡守了老半天。你看，你看，你爸爸就是這樣子的人，教人懷念啊！」老闆娓娓的對著我說，從他口中我不僅更深切的認識爸爸，也彷彿感受到了那不輕易出口的疼愛。   細想自己，小時畏於父威，不敢親近；長大後求學工作，定居他鄉，承歡膝下的時間也不多，相對於對媽媽的瞭若指掌，我實在猜不透爸爸的內心世界。即便如此，父子天性，就像風箏線，有時緊有時鬆，但總脫離不了親情的牽繫，縱使天涯海角，我知道他總是默默在關心。   如今，雖然爸爸過世十六年了，但他黝黑佈滿紋理、乾燥粗糙如同旱田龜裂、一摳就怕要剝落的皮膚，還是會不時出現在我的腦海。那是長年累月在豔陽下揮汗打拚所造成的傷害，他卻從不以為意，每天照樣忙著農務、外地做工，努力守護這個家。現在我們都已成家立業，爸爸您可以放心了吧？   至於在車城買洋蔥，老婆早已習以為常，但她仍不免要調侃幾聲「每次都要重複爸爸的故事，我都會背了！」沒錯，不管是洋蔥炒蛋，還是蛋炒洋蔥，我就是要把爸爸的味道傳遞下去，雖然，那味道淡淡的，有點模糊……。

楔子：   那時候的台北大橋，俗稱台北橋，跨越淡水河上，東接台北市大同區，西連台北縣三重市。長481.6公尺、寬44公尺。是林口臺地重裝師馳援首都衛戍區必經之要道。   一、「拱辰65團隊精神」   六十五年六月，夏蟬初鳴，師奉命移駐台北關渡，為首都「勤王之師」，萬人以上兵力的戰略性轉移，須知會駐台美軍顧問團（Military Assistance Advisory Group，縮寫「MAAG」，即「美國軍事援助顧問團」）。該團陸軍顧問組適機派員隨同我「北考部」裁判組蒞部指導〈或說是隨機驗收我戰訓成果唄〉。斯時我部駐苦苓林〈主力〉旅業完成基地整訓，並經陸總與海總策畫的旅對抗實兵演習（對手是南部海軍陸戰隊某部所扮演的紅軍，定名為「林上演習」）考核成果績優；另駐林口義士村「迅雷營區」的師直屬裝甲騎兵連與配屬在師的戰車774營，亦輪番至湖口進基地完訓，士飽馬騰，戰志昂揚，為執行首都重點項目「鐵拳計劃」奠定了根基。   前述中美合組演習「統裁部」的考核，分三大部分同步進行：   1.為掩護海防部隊轉進，戰車營派出兩連─北起林口海湖要塞灘岸，南至桃園永安漁港海防區，靠近沿岸既成道路，做南北戰術機動，以行側翼警戒。   2.另以戰車一連為火力預備武力，適時支援主力「苦苓旅」朝北西北多路縱隊挺進。   3.測驗先頭尖刀─裝騎連執行立即反應任務能力，要求於集結地區溫車後半小時內，沿途排除障礙，迅捷攻擊、規復、佔領台北大橋橋頭堡，為主力開拔開道提供支持保障。   演習構想是：紅軍先頭部隊空降關渡平原，其中一部約一連兵力已竄抵台北大橋，佔領橋頭堡，固守待援，準備為後繼部隊奪我首都建立戰略據點，有遮斷我林口師增援之企圖，中樞定名為「拱辰65團隊精神」演習於焉展開。   師首長於D-1日在林口台地的「下湖營區」檢閱前述參演部隊，砲指部在對面營區就地放列105榴、155榴48門火砲受校，只見各方陣隊列戰旗獵獵，陣容堂堂，精神答數聲震四野，動員口號拳拳服膺。   二、我們要出征   李排是我六十三年在金奉命圍捕逃兵的生死夥伴，年輕有為表現優異，此時已晉任為副連長，基於革命情感的養成非一朝一夕，重要時刻他都首先想到我。連營正副指戰員在停滿華克猛犬的戰車營集合場紅土地上受命完結，即招我前往聽命，他說：   「邱班長，我們曾經是生死與共的革命夥伴，這次有重要的任務，我必得委派於你！統裁部考量到調防事關機密，以及日間台北交通人車雜沓，準備於凌晨後實施〈定為D日〉，我連計畫沿著108號道路下山，迅速直奔台北大橋建立橋頭堡，夜間山路崎嶇，所有車輛只能依規定開防空駕駛燈，保持間距前行，又要趕時間爭分奪秒，山區行軍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命關天馬虎不得。這樣子好不好？你調搜索第一組為連之先頭，賦予你統轄兩個排的搜索組〈共四組八部搜索車〉在前開道，另由我控制兩組殿後以應急需，全連戰鬥序列依序為：   搜索組〈四組八車〉、連長指揮車、一排長車、戰車組〈三組六車〉、二排長車、裝步班〈三班三車〉、三排長車、支援班〈三班三車〉、搜索組〈兩組四車〉、副連長〈裝甲指揮車〉……」邊說邊用他的短教鞭在紅土地上逐一劃出標定。我看不是什麼難事，也就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或許也在其預料中事，見其喜逐顏開，好似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我就順勢進言道：   「李排，喔-不，副座！我組勢為師之先頭幾成定局，責任重大固無待言，裁判演習狀況一定首先下達於我，做出陸陸續續的處置，是以我想挑出原在戰車組共識經年的屬員到搜索組來，方能彼此搭配默契十足，指揮裕如，期能旗開得勝。是否可行？」   「好，不是問題！只期望你拿出在金門駐防、以及湖口基地歷次大小演習對我的助力精神，全力鼎助，特別賦予你臨場指揮應變權力，發揮實力，方不負我們革命情感深厚，不致白忙一場！」然後他與我擊掌為盟，就差沒有像現今對岸軍事電影裡解放軍喊出的「保證完成任務」灑狗血行徑般矯情，但彼此相知相契已然建立互信基礎，又何必預立軍令狀？   D-1日下午H時，除連部行政組不參與演訓人員忙著移防前打包清點整頓交接外，全連戰鬥序列陸續開抵108號道路兩側，準備聽令進入集結地區待命，距凌晨〈D日起點〉尚有充裕時間休整，油彈〈空包彈〉整補、以及披掛偽裝網完畢，即率領四個搜索組八車乘員耳提面命，面授機宜，尤其對各組的機槍車與通信車的交互掩護、戰術機動，三令五申交代既畢，就地按圖規劃策必勝之謀，多方兵推、培養默契、胸有成竹。凌晨前一刻，進入集結地區，坦克溫車30分鐘後始能出發，我們先頭八部偵查搜索車完成車況檢查也已進入D日，趨前請示連長准予先行緩慢推進探路，連座統率主力車隊再行跟進。車隊一駛離林口街道，四野闃黑，兩側是連綿的亂葬崗，我身側的偵查兵龍奇清清嗓子，說：   「班長，旅途寂寞，讓我仿黃梅調的《訪英台》唱首歌給大夥解解悶，兼提振一下士氣唄？」   「好啊！反正現在尚未進入狀況路段，裁判官離我們尚遠，我們還要等待後續車隊不能開快，大夥正慌得無聊呢……」龍奇原是我戰車組射手，外省二代大專兵反應靈敏，進基地普測時也曾與我搭檔在搜索組有過突出表現，是我的好哥兒們。只見在寂靜的荒野裡，他扯開喉嚨豪邁地唱出：   「梁山伯一心要把大橋拿下啊~大橋拿下啊~ 離了營房下山崗~下山崗~下山崗……」。（上）

  在我那個年代時盛行著體罰。   而我從小到大，都遇到了全校號稱最嚴格的老師，那些大家聞之色變、聞風喪膽的老師因為常處罰學生，都練就一身的「好臂力」。   體罰真正在我身上被體驗，那是在國小五六年級時。老師還會常跟我們炫耀她過去的豐功偉業，這是現代老師們的望塵莫及，而老師也不會因為想要「練身體」隨便處罰學生，倒是會變換著各種可能順手的刑具？就算是籐條也是百中選一。   打手心、手背、腳底，什麼區域都有，老師研發著最痛、最不傷身，又能起到警醒作用的招式。   舉凡成績、生活，基本上我還不用到成績那一塊，光是愛講話，控制不住自己愛聊天的心性，於是我常常是老師要結算時的大戶。   被風紀記錄以次計算，不想被打，可以用罰寫的；以我那很難安靜的性情，當然是選擇一次打一下，所以每當老師要「清算」時，我大概都是一百以上。   我不是很守本份的學生，一百多下，老師有時打累了（畢竟也不是只有打我。）有時會這次先六十下，其它下回欠著繼續累積。   痛嗎？當然痛。   但比起罰寫，有效率的多；被打當下雖然痛，但到現在還不曾恨過老師，因為知道是自己不受教，對老師都有一份敬畏之心。   以前被老師打時，根本不敢告訴父母親，但我那些沒有良心的同學，都會在校門口跟我媽說我今天被打了，當然也不是只有我有如此遭遇，所以「雙打」大概都是那個年代的學子，最常經歷的，老師打完，回家換家長打。   老師可以執行體罰，但多數不會隨便處罰學生，她也只是恨鐵不成鋼，雖然早期成績掛帥，但是和老師之間，還是會存著一份敬畏之心。   反觀現在，有時連稍微要嚇阻一下學生，都得要擔心他們的身心發展，有點熱忱的老師，還要為自己是否越界的關心擔心受怕，所以些許老師，大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哲保身，也有些老師，可以取得很好的平衡，畢竟時代在變。   體罰過與不及，都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有些難以自制的孩子，還是需要一些管束的，只是「以愛為本」的教育之下，或許有其優點，但很多時候，老師也不管時，父母大都忙碌不留心時，小孩長大成人，要發展成健全的人格，大概都要等到若干年後，在社會中，才能驗收這個方式是否合適。   看著一些過往任課老師，因為管控學生標準過頭，因而失去教師一職，再看看有些原本家中父母就寵溺的寶貝，師長教不得也管不起，總是令人搖頭。   當然，有人反對體罰，就算如今身為父母的我，還是覺得，有體罰的年代，至少有一個最底的約束力在；而實際生活中，就算我們希望老師嚴加管教，但所遇到的老師都會婉拒，不過倒是會在孩子有什麼變化時，第一時間跟我們通知，至少老師知道，家長是在乎孩子在學校發展的。   我也明白老師卡在現今社會上的諸多不易，希望將來有一天，體罰可以取得一個平衡點，讓「尊師重道」落實，而學生能更自律向上，因而雙贏。

很久很久的去年 我發現媽媽的肚子長大了 很久很久的幾個月前 很少坐計程車的爸爸媽媽 打開黃色的車門…… 哇！很神奇地突然 變出一個小寶寶 （哇！我以後也想坐計程車這樣變魔術） 我打開家門 跑過去看── 哇！好小好小的 他愛睡覺、不愛看我 我靠近他的臉 輕聲喊弟弟、弟弟 他的眼睛終於長大了 （黑色的眼睛中有兩個我） 很久很久的後來 我弟弟的奶瓶長大了 尿布也長大了 眼睛當然也長大了 （但還是輸我一點點） 最近，我發現 我弟弟的牙齒也長大了 我知道我的糖果一定會變少 沒關係！我知道 我們家，長大了 我的心也長大了 （但還是希望他的蛀牙不會比我多……）

  車震，字百聞，山東臨清人，為北洋政府時期的陸軍將領，近百餘年前的人物，卻早已堆疊、淹埋在迅速滾動的歷史中。如今說的車震，不是人名，是專有名詞，是形容一個在車中靠想像的色情情境，多半在報紙的社會版中出現。   但真正的車震，痛苦難堪，少有人遇，我是其中之一。話說今年暑假赴金門旅遊，島上多以租車而行。所謂的車子，就是輛125的摩托車，便利快速。我與妻一前一後，御風而行，有些羅馬假期的味道！   許是命中劫數或是老天啟示；車行中竟冥冥中撞上一塊石塊，那石塊不到兩塊磚的高度，像是途中暗藏的索命拌馬索。車輪受阻停止，按力學作用，行進中突然停止的慣性定律，人沒衝出，卻被震起，離開坐墊，往右傾倒，倒在地上，霎時覺得五臟離位，難以呼吸；只有車子的引擎仍搭搭作響，代替我的呻吟。幸好座後的妻子只有輕微挫傷與驚嚇；而我，是名符其實在光天化地下的車震-因車子受震停止，人彈起受傷的自撞車禍。   鼓餘勇，駕長車，送返租車，命在，勇氣就在；可是自此恍似成了殘人。返家，靜臥在床，只有一個仰天姿勢，稍一轉動或移位，即疼痛至汗流浹背至咬牙裂嘴，那情景大概就如被翻轉的烏龜，只有四肢可動；差異的是烏龜有殼，我無；烏龜不會呻吟，我會；不知烏龜會不會思想，但我確定會。   許是肌肉裂傷、許是韌帶撕傷，都屬傷筋動骨的範圍，八十天後已癒大半，趁著仍有記憶，撫今思昔，深感人體脆弱如瓷，外表無損，卻已內傷。臥床期間，思潮屢起；想這肉身無法動彈，大概就是靜養，屬於自然的復原能力；如我養的一隻流浪犬一樣，被車撞的前右腿骨折，還在遲疑是否要送醫，竟在三、四天後，活蹦亂跳；大概狗仍保有原始狼的強大復原基因，在原野上受傷，只有盡速復原，才能活命。   真正的體悟，還在思想。數十年始終疑惑的生命意義與價值，竟因一個車震意外而有了解悟，其意義不在創造宇宙繼起的生命，這等偉大到虛無的字詞；就僅是看到或知道自已的缺失，而價值就是能夠改正。缺失，是指性格上莽撞與前世的不服輸的習氣；如此而已。